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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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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富人家属就不再去找得尸者买尸体了。
  得尸体的人着急了,也来请邓析出主意。
  邓析又对他说:你放心,富人家属除了向你买,再无别处可以买回尸体了。
  这则典故,形象地表述了邓析的一个重要思想——“两可说”。
  在正统观点看来,这是一种“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的诡辩论,简单地说,就是模棱两可、混淆是非的理论。
  但就「买尸」这则典故来将,邓析他对“得尸者”与“赎尸者”所讲述的话,实际上都是正确的,作为中立者,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为其中任何一方说话。
  所以说,「两可说」并非诡辩,其实是一种朴素的辩证观念。
  而除了帮人诉讼外,邓析亦自己编了一部刑书,载于竹简上,后人称为「竹刑」。
  后来,执政郑国的权臣「郑驷歂」——即驷氏子弟,他叫人杀掉邓析,但却取用了邓析所著这部竹刑作为郑国的新法。
  再说惠子。
  惠子,即庄子的挚友惠施,与邓析不同的是,惠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成为了魏国的国相,是「合纵抗秦」最主要的组织者与支持者。
  他最大的成就,即让魏国与齐国“互尊为王”,结成联盟,然后又将另外一个强国楚国亦拉到这个联盟中,结成「齐楚魏」三国联盟,共同对抗秦国。
  而私底下呢,惠子又让魏惠王暗中派遣贿赂「公孙衍」——即后来继惠子之后,「合纵抗秦」的第二代领袖人物。
  公孙衍亦是魏人,在秦惠君五年时,被秦国任命为「大良造」,且积极谋划攻打魏国。
  秦惠君,即是杀掉商鞅的秦君。【PS:秦惠文君,即秦惠文王嬴驷,当时秦国他还未称王,是故称秦君。】
  在收到魏国的贿赂后,公孙衍便劝秦王改变攻打目标,趁着秦魏修好之际,攻伐秦国西边的游牧民族。
  然而此时,鬼谷子门徒张仪来到了秦国,他指出,魏国有称霸的根基,如果让魏国缓过气来攻打秦国,到时候秦国的处境就会很艰难。
  秦惠君如梦初醒,便驱逐了公孙衍,启用张仪为客卿。
  公孙衍因此深恨张仪,离开秦国后,便来到魏国,支持惠子「合纵抗秦」。
  值得一提的是,张仪也是魏人。【PS:魏国真的是人才输出大国。】
  秦惠君十四年,张仪拥戴前者正式称王,更改年号为秦惠王元年。
  秦惠王三年时,为了秦国的利益,张仪被秦国派往魏国担任国相,希望魏国能成为中原第一个向秦国屈服的国家。
  正是在这段时期,惠子失去了相位,先赴楚国,随后回到宋国,而公孙衍则成为「合纵抗秦」的魏方第二代领袖人物。
  且在后来,公孙衍在齐、韩、燕、赵、楚五国的支持下,赶走张仪,成为魏国的国相,并继续「合纵抗秦」。
  这即是惠子、公孙衍、张仪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而颇为有趣的是,在「合纵连横」期间,纵横家是这场博弈的主角,比如苏秦、张仪、公孙衍,而惠子,虽然他主张合纵抗秦,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位名家鼻祖。
  而这,也正是庄子对惠子很不满、觉得他“犹有未树”的地方——你惠施就应该老老实实去研究你的名学,混在诸国间的博弈中做什么?
  平心而论,惠子其实是一位学者,一位辩者,他在魏国执政期间,虽然对国家不能说没有裨益,但终归不如公孙衍、张仪等人那般耀眼。
  对于惠子的才学,庄子亦是认可的,甚至于还在《天下篇》中称“惠施多方,其书五车”,这即「学富五车」典故的由来。
  而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惠子有才学,但却因为种种俗事俗物而耽误了在其名学中的成就,所以庄子才要骂惠子——这大概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作为被誉为名家鼻祖的惠子,其主要思想有「合同异论」与「坚白论」。【PS:有书友指出「坚白论」是公孙龙提出来的,实际上不是的,公孙龙只是延续了惠子的思想,并且,他割裂了惠子的「坚白论」理论,是「离坚白派」,属于狭义的诡辩范畴。顺便说一句,「白马非马」的理论,其实也不是公孙龙首创,而是出自稷下学宫的「倪说」,即《韩非子》所载的「儿说」。】
  而在「合同异论」中,认为世上的万物,虽然有小的差别,但本质都是相同的,基于这一点,他劝世人「泛爱万物」,莫分彼此。
  听上去似乎跟墨家的思想有点相同?
  但事实上,墨家思想的最大对手,就是惠子。
  比如《墨子》曰:厚,有所大。
  顾名思义,即是一件事物只有有了“厚度”,才能有体积。
  但惠子则反驳道: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
  他认为,认为物质的粒子不累积成厚度,就没有体积,但是物质粒子所构成平面的面积,是可以无限大的。
  《墨子》又曰:或不容尺,有穷;莫不容尺,无穷也。
  即认为个别区域的前方不容一线之地,这就是“有穷”;与此相反,空间无边无际,这是“无穷”。
  惠子又反驳道:南方无穷而有穷。
  他表示人站在北方(北方极点)时,所有方向都是南方,所以是“无穷”;可若是站在南方(南方极点)时,所有方向都是北方,南方的“实”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是“有穷”。
  《墨子》又曰:平,同高也。
  惠子又反驳道:天与地卑(接近),山与泽平。
  意思是说,在从极高处俯视,天跟地是接近的,山与湖泊是平的,表示观测的人所在位置不同,他看到的高低是不同的。
  毫不夸张地说,在辩论这方面,当时惠子堪称辩遍天下无敌手,无数慕名而来的学者、辩者,都无法难倒惠子。
  然而似这般雄辩的惠子,他偏偏就无法辩过庄子。
  最著名的,莫过于「濠梁之辩」,即庄子与惠子在濠水一座桥上散步时的辩论。
  当时庄子看着水里的儵鱼说道:鯈鱼在河水中游得多么悠闲自得,这是鱼的快乐啊。
  惠子道:你又不是鱼,从哪里知道鱼是快乐的呢?【PS:「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典故就来自于此。】
  庄子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是快乐的呢?
  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就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本来就不是鱼,你不知道鱼的快乐,这是完全正确的。
  庄子笑道:请你回归最开始的问题,你说「你从哪里知道鱼快乐」这句话,就说明你很清楚我知道,所以才来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的。
  这即是战国首屈一指的两位辩者之间的对话。


第023章 教导
  ……
  庄子希望用名家的思想来淡化儒家思想对他弟子蒙仲的影响,主要有三大原因。
  其一,名家思想是研究万事万物「同异」、「名实」以及相应关联的学论,与道家思想非常契合。
  其二,惠子是庄子的挚友,如果说传授给弟子什么学论是庄子所不排斥的,那么除了道家思想外,就只有名家。
  其余的,儒家、法家、兵家,甚至是墨家,庄子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不满意的地方。
  其三,庄子始终认为惠子“犹有未树”,认为惠子提出的那些理论,还只是很粗糙、很不成熟的思想——对此庄子曾说过「名,物之粗也」这样的话,希望惠子更深入地研究世上万物的内在联系,而不是拘泥于表象,但遗憾的是,惠子将很大一部分精力用于作为魏相治理国家以及组织「连横抗秦」,以至于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做深入的研究。
  这让庄子感到很不渝。
  本着循序渐进的想法,庄子先教授蒙仲与诸弟子的,乃是惠子的《坚白论》。
  《坚白论》这篇论著的核心,即针对一块坚白石而产生的理论想法。
  这块坚白石,它同时拥有「坚」、「白」、「石」三个不同的概念。
  其中,「白」与「石」是人可以眼睛观测到的。
  但「坚」,却是需要人的手去触摸到才能感觉出来。
  因此,当人只用眼睛去观测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是「白石」;而在闭上眼睛用手去触摸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坚石」。
  只有当既用眼睛去看、也用手去触摸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才是「坚白石」。
  然而,这三者的「名(名称)」是不同的,能够说这三者其实是不同的物体么?
  惠子的思想,即是研究物的“名”与“实”,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PS:公孙龙的「离坚白」论,就是割裂了惠子的坚白论思想,诡称「白石」与「坚石」是不同的物体,哪怕它们事实上同时出现在一件物品上。】
  总的来说,惠子的「坚白论」还是比较简单朴实的。
  相比之下,他提出的「合同异论」,那涉及的就广泛的多了。
  惠子认为世上事物本身就有「同一」与「差别」的相对性。
  他曾说过:「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
  拿马来喻,凡是属于马这一类动物都包括在内,这就是「大同」;而其中黑马、白马、大马、小马等等又有差别,这就叫「小同」。
  由此他得出了“万物毕同”的结论,这样就把相同的事物和不同的事物都抽象地统一起来。
  说到「合同异论」,就不能不提惠子的《遍为万物说》,这是《合同异》论著的基础。
  据说当时在惠施与诸辩才于树底下高谈阔论时,有一名叫做「黄缭」的辩者曾提出一个问题,询问惠施「天地所以不坠不陷、风雨雷霆之故」。
  惠施不假思索予以解答,且事后将这段回答记录下来,即《遍为万物说》。
  事后惠施将这篇论著派人送往挚友庄子手中,美其名曰求斧正,实际无非就是向向庄子炫耀一下。
  谁让惠施这位“辩遍天下无敌手”的辩者,却始终在庄子面前屡屡吃瘪,几乎没有取胜的时候呢?
  庄子在收到惠施的《遍为万物说》后,去除糟粕,将惠子的十个命题保留了下来,即《历物十事》,记载于庄子所著的《天下篇》。
  《历物十事》包括:
  其一: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
  (大到极点的东西已无外围可言,称之为‘大一’;小到极点的东西已无所包容,称之为‘小一’。)
  其二: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
  其三:天与地卑,山与泽平。
  其四: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太阳刚刚正中就同时开始偏斜,各种物类刚刚产生就同时意味着已走向死亡。)
  其五: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
  其六:南方无穷而有穷。
  其七:今日适越而昔来。
  今天到越国去又可以说成是昨天来到了越国。
  其八:连环可解也。
  连环本不可解但又可说是无时无刻不在销解。
  其九: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也。
  我知道天下的中心部位,可以说是在燕国的北边也可说是在越国的南方。
  其十: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
  广泛地爱护各种物类,因为天地间本来就是没有区别的整体。
  名家的「名」,就是指概念。
  比如说「正午」,它就是一个概念,当人报辰人喊出“正午了”这话时,其实就已经是下午了。
  而接生婆喊出“孩子出生了”的时候,这个婴儿其实已经在死亡了。
  相比较晦深的道家思想,名家的学论让庄子的弟子们感觉有趣,因为名家有许多有意思的辩论命题。
  于是在庄子当日授业之后,诸子仍感觉意犹未尽,便在院内相互讨论,讨论名家提出的这些有趣的命题。
  而让庄子颇感惊讶的是,他的弟子蒙仲似乎真的能理解惠子的《历物十事》的十个命题。
  『世上果然有如此聪慧之人么?』
  纵使是庄子,心中亦忍不住暗暗咋舌道。
  而在旁的乐进甚至惊呼道:“阿仲,莫非你的才智竟在惠子之上么?”
  庄子闻言皱了皱眉,不过却并未表露,只是静静看着蒙仲,看看后者将如何回答。
  而此时蒙仲便笑着说道:“昔日有两个人试图渡河,第一个过河的人最慢,花了许久才到对岸,而后一个人则只花了一半的时间,于是前一人便问道:你对这条河流熟悉么?
  后一人摇头说道:不熟悉。
  前一人又问道:既然不熟悉,为何你只花了那么少的时间。
  后一人便回答道:我之所以只花了那么少的时间,那是因为我是沿着你走过的路过河的。
  ……
  我之所以能这么快看懂惠子的论著,是因为惠子已经把他的思想讲地很透彻了。”
  诸子恍然大悟,在旁静静观瞧的庄子,亦微不可察地暗暗点了点头。
  此时的庄子,对蒙仲已有极大的好感与期待。
  当日的授业结束后,诸子仍感觉意犹未尽,便拉着蒙仲到院内继续辩论名家的那些命题。
  乐进问蒙仲道:“卵有毛,何解?”
  蒙仲毫不犹豫地答道:“卵(蛋)能孵禽,禽有毛,故卵有毛。”
  向缭又问蒙仲道:“山有口,何解?”
  蒙仲笑道:“山若无口,何来回响?”
  乐续又问蒙仲道:“孤驹未尝有母,何解?”
  蒙仲回答道:“在小马驹被称作孤驹的那一刻起,它就没有母亲了。”
  “火不热,何解?”
  “热是人给予的定义,火自身并没有‘热’这个概念,是故,火不热。”
  “白狗黑,何解?”
  “虽是白狗,难道我就不能给他取名「黑狗」么?甚至于,若我为其取名为「兔」,则它虽是狗,亦可唤之为兔。”
  听闻此言,诸子哈哈大笑。
  在整整半个时辰里,诸子连续询问蒙仲名家所提出的那些有趣的命题,但却始终无法难倒蒙仲,这让诸子心中暗暗称奇。
  而与此同时,庄子亦听到了诸子在院内辩论的声音,遂走到屋门口,静静观瞧。
  只见被诸子围在当中的蒙仲,面色自若,侃侃而谈,这让庄子在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挚友惠子的影子。
  本来庄子对蒙仲不骄不傲的性格暗暗有所赞誉,但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若是他不做些什么,蒙仲这个天姿绝不亚于他与惠施的少年,可能就会逐渐步上惠施的后路,注重于辩,用言语去说服对方,而不是用真正的道理去使人心服口服。
  『难道我教授他惠施的思想,竟是一个错误么?』
  庄子皱着眉头思忖了许久。
  次日,庄子将蒙仲叫道跟前,在竹牌上写道:鸡三爪,何解?
  这也是名家提出的命题,蒙仲毫不犹豫地说道:“鸡有左爪与右爪,但它还有鸡爪之说,是故,鸡三爪。”
  看着隐隐有些自得、甚至于仿佛在等待自己去赞誉他的弟子,庄子面色平静地竹牌上写道:要使人相信「鸡有二爪」,这十分容易,并且这也是事实;而要使人相信「鸡有三爪」,十分困难,并且这也是虚假的。不知你要选择容易的、真实的,还是要选择困难的、虚假的?
  蒙仲哑口无言,半晌后才拱手说道:“学生受教了。”
  此后,蒙仲再也不跟诸子辩论这些由名家提出来的“有趣”命题,而是踏踏实实地跟着庄子学习道、名两家的论著。
  直到该年的十月份,宋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第024章 王欲兴兵伐国(一)
  ……
  十月上旬,正值蒙氏族人在家族乡邑内的田地里收成完作物,正准备与葛氏、乐氏、华氏等几大家族共同举办射礼的时候,蒙氏一族的宗主蒙箪接到了来自商丘的召唤,命后者即刻前往商丘。
  商丘乃是宋国的旧都,距离景亳并不远,大概五十里左右,此前宋国历代君主皆居住在那里,直到宋辟公时期,韩国攻入宋国,宋辟公便迁都「彭城」,此后接连两位逐君篡位的宋君「宋剔成君」与「宋王偃」,皆定都彭城,不再更改。
  虽然当前商丘已不再是宋国的都城,但它却作为辅助“宋王偃彭城政权”而治理宋国的陪都,因此,每当宋王偃有什么政令发布时,往往都是通过商丘向宋国西部的城池颁布,因此蒙箪不敢耽搁,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坐马车前往商丘。
  大概戌时前后,蒙箪这才坐着马车又回到了乡邑。
  回到乡邑后,他立刻召见蒙荐、蒙羑、蒙蜚(fēi)等几位宗族内的长老,除此之外参与这次会议的,还有他的次子蒙鹜以及蒙羑的长子、蒙氏的家司马蒙擎。
  待等众人都到齐后,蒙箪坐在主位上环视了一圈后,这才沉声说道:“今日我前往商丘,见到了「丌(qī)官大人」,当时方才得晓,丌官大人并不只是召见了我,还召见了葛氏、华氏、乐氏等附近一带家族的宗主……”
  他口中的丌官大人,即是丌官氏当前的家主、商丘城如今的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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