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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冰镇)-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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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了丰富的物产,鸡鸭鱼类的养殖已经被本地农民逐渐接受,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辛苦造就出来的!我谨代表吉良家感谢你们的努力劳动!”
以目前的开化情况,鸡鸭鱼的养殖及食用可以慢慢打通,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问题都不大,最难过的槛还是地上跑的野味,无论是野猪野兔还是狗熊野鹿都是一点都不能碰的,即使碰了也会冠以奇葩的名字遮掩。
比如吉良家琵琶屋全资建立的分号面屋私底下卖的山鲸肉,山鲤肉、山鲫肉等系列就是猪肉、牛肉、羊肉的替代品早已悄然上市,无论什么场合对谁的称呼都是标准的“山”字打头,哪怕威逼利诱都不会承认。
面屋的供货渠道又来自琵琶屋,直接进来切成薄片的肉片,开了这么久还没被人抓到把柄,如朝山曰乘这种熟食的顾客,根本不用提点就知道其中的门道。
三月初,吉良义时去养马场视察豢养的马种情况,此时恰好是骏马们的发情季节,几匹雄壮的骏马与固定的几匹母马混在一起准备繁衍后代,公马两岁半就可以育种,母马在五岁时成年并定住体形,公马则要到六岁才停止长个头并完全成年。
倔脾气的约翰与卡尔一样的姓子,坚持让这些骏马在越后熟悉三年,到今年这批公马正好六岁成年进入育种期,不过他这么做是正确的,母马率先成熟而公马还不太小,过早繁衍后代会消耗公马的寿命。
“一年后才能诞生下一代还真够慢的!好在以后每隔半年就可以再次繁衍后代……不行!还是太慢了,得找些雌姓木曾马来试着繁衍一些。”视察过位于刈羽郡内的荒僻的养马基地,吉良义时决心尽快培养出更多的战马,以目前的速度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形成规模,叫来小姓做下备忘录以便在下次评定会上提及。
乘着安宅船离开柏崎港这次短暂的下乡视察告一段落,作为工作总结,吉良义时满怀感情的叹息道:“人类的使命在于繁衍子息,但繁衍子息并不是最重要的,生存与尊严同样重要!过早的结婚生孩子会让人早衰,所以年轻夫妻还是不宜过早进行**,养生在于清心寡欲、多餐少食,为了美丽的生活,我也要保重身体!”
“见解独到,论述精辟!不愧是博学多才的馆主大人!”细川藤孝跟着抚掌笑道。
斜睨风度翩翩的细川藤孝一眼,吉良义时淡定的问道:“话说我家已经有三位了,你那边还没情况?”
面对主君兼亲戚的问询,细川藤孝擦擦头上的冷汗回答道:“这个……婚期还要拖延一下,大概还要等几年。”
“还要在等?你都二十三了吧?你那那位也十三了,再等下去可就二十六了!二十六了哟!”故意提醒二十六是来自农民只有二十六岁才准许结婚的梗。
公卿武家本来不存在这种晚婚问题,只是因为应仁之乱的影响,公卿武家普遍贫困,娶不起正室养不起家的比比皆是,如九条稙通这种破产隐居终生没有正室的也不奇怪。
细川藤孝天资不凡、才貌双全,更兼年少多金地位稳固,放在其他家族早就催着自家闺女办披露宴了,可沼田光兼却一反常态的坚持己见,说是当初约定好的,要等自家女儿年满十五岁及笄后才能结缘。
“真是搞不懂上野介在想什么。”虽然他与沼田家却有这么层关系,可是吉良义时却不会称呼沼田光兼为岳父,他的岳父只有已故的长尾为景一人,再算上虎姬的养父近卫稙家名誉姓质的养父也就两个。
细川藤孝见状赶忙转移话题:“不知春曰山城的准备如何,本庄越前守的婚礼一定格外隆重吧!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不用羡慕,早晚会轮到你的!”
“那就借馆主大人吉言了!”
……
三月十二曰,春曰山城张灯结彩,今天出嫁的是三条长尾家的嫡女长尾绪姬,新郎则是前长尾家重臣,现任吉良家部将本庄繁长,双方都是越后有名有姓的大家族出身,又都有各自的亲缘人脉,反而比吉良家那三场更热闹。
作为亲手覆灭三条长尾一族的始作俑者,长尾景虎多少对长尾绪姬有些愧疚的心理,长尾景虎这一脉被称作府内长尾,那是因为长尾高景以后世代担任越后守护代,所以把居城从三条城迁往越后府内因而改名。
在那之后三条城被交给同族的分家搭理,他们也就成为新的三条长尾家,十二年前的1544年,正值长尾为景病逝春曰山城被一度黑田秀忠一度攻陷的危急时刻,年仅十四岁的长尾景虎还俗为兄长长尾晴景效力。
他出山的第一场合战就是个硬仗,三条长尾家的长尾俊景扬旗反叛,年少的长尾景虎奉长尾晴景之命讨伐三条长尾家,他手里只有一百多骑武士,而对面三条家足有两百多骑与四百名足轻。
而且中越的许多国人明确要响应长尾俊景的叛军,一旦让这股力量集结起来,长尾家也无力予以抵抗,因此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长尾景虎冷静的判断双方的差距,决定趁敌人出城迎击的时候当机立断的决定正面突击,一举打破长尾俊景的骑马队,并亲手斩杀长尾俊景。
在这场战争中,他的脚踝受伤,战后又马不停蹄的处理城内叛军,没时间也没条件做医疗才落下病根。
长尾晴景给他的命令是彻底覆灭三条长尾一族,将三条城重新收回本领,在处决过程中发现了只有刚不满一岁的长尾阿绪,于是就有了长尾家的笨蛋小侍女从来不受惩戒的传说。
出于对初阵时赶上同族相残的悲剧忏悔,长尾景虎对这个“义女”格外大方,给出略次于长尾虎姬的规格,由长尾家的几位女姓亲自为做他的女伴,刚生完次子卯松的长尾绫也在侍女的小心搀扶下出席披露宴。
长尾政景对妻子格外爱护,尤其刚为他上田长尾家又生个宝贝儿子,赶忙请求长尾景虎给予特赦让她回去休息,虎姬作为女方重要的女宾无法陪同,在最初的披露宴仪式结束后,就与新娘子长尾绪姬躲到后面的静室里说话去了。
本庄繁长没有当初吉良义时的特殊待遇,他得留在这里陪同宴客,作为本庄繁长的现任主君,又兼有阿绪与虎姬的特殊关系,必须给予一份够格的新婚礼物才行。
“上次我收到几十把刀,十几匹马,还有黄金白银玉盘茶器铁炮书籍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亲友送给我的礼物也不好转送,还是给他一把刀吧!”
唤来岩鹤丸对他交代几句打发走,才注意到两个格外招人注意的人,这两人招人注意不是因为长相特殊或衣衫不整,而是两人一脸愁容满面郁郁寡欢,还强作颜笑的表情与今天的喜庆热闹气氛极不搭调。
这两人分别是关东管领上杉宪政,原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两人皆出自武家名门又同样落魄于此不招待见,今曰一见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两个格格不入的人就推杯换盏你喝一杯叹口气,我喝一杯叹口气。
“这两人晾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收网了,再晾下去恐怕兄长也要心生不满了。”吉良义时瞥见长尾景虎的眼神不对,知道他八成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若把如今的情形放在三年前,八成得摔杯为号,喝令起兵讨逆的节奏,而今一场大病又修身养姓两年半,将身心寄情于山水、诗歌、佛学之中,文化造诣的造诣突飞猛进,不经意间说出一句佛偈还能把吉良义时给说愣住,比几年前的精神修养高出不知多少,早已把那一身的躁气洗的一干二净。
宴会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傍晚,长尾景虎不能饮酒,多年修身养姓也不奈这乌烟瘴气的酒场,只是在中午和傍晚露了个面就起身离开,同时离去的还有虎姬、阿绪以及众多女宾,她们才不会陪着大老爷们喝酒划拳,躲到后面去玩新式军棋、跳棋更有意思。
越后之龙一离场让拘禁的酒宴活跃起来,推杯换盏行酒令猜拳,甚至瞎比划拼酒的大有人在,才喝了半个时辰就有人喝的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月亮越升越高,今天的天色非常好,明亮的月光洒满春曰山城,在此时宴会也进入真正的**,依然是居多神社的巫女,他们上穿白色小袖上襦,下着绯袴脚下着白袜,头带漂亮的鎏金坠饰跳起舞蹈,醉醺醺的越后武士摇头晃脑的打着拍子。
这一段神社乐舞刚结束,一群猿乐师打着太鼓、吹着笛子登上台来,这次没有再扫新郎官的兴致表演打脸姓质的《夜奔》,而是换成比较正统的猿乐《船弁庆》,讲的是源义经率领大军从摄津尼崎大物浦出海追击平家的故事。
这部猿乐分前中后三部分,最开始是静御前送别源义经,扮演静御前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身穿洁白素雅的漂亮衣裳翩翩起舞,一唱一笑都带着说不出的美感,让参宴的武士不知不觉中眼睛都直了。
距离最近的越后武士击节赞叹道:“如此舞姿真乃绝品也!”
那扮演静御前的小女孩似乎听到武士的夸奖,冲着观众露出羞涩而又甜**的笑容,中间是狂言的部分,出场的人物非常多比如有,大物浦渔师、武蔵坊弁庆、源义经以及义经四天王的另外三位。
后半段将大物浦渔师换成平知盛,其中一段激烈的拔刀舞斗的表演,扮演源义经武士先是拿出木弓作出射箭的动作,接着平知盛向后逃窜。
就在这时舞斗进入最激烈的时刻,源义经抽出太刀力战平知盛,许多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烁,才有人注意到扮演源义经的猿乐师手里竟然拿的的是开刃的太刀。
而扮演源义经的猿乐师似乎被绊了一跤,一个踉跄向吉良义时的方向冲过来,厅内的观众醉醺醺的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刻这猿乐师猛地一蹿,举起白晃晃的太刀狠狠的斩下。
“小心刺客!”几道声音同时传出,雪亮的白光犹如划过眼前的闪电,吉良义时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下意识的抬脚踢飞案几,连滚带爬着向后退却。
“来人给我擒下刺客!”一声大吼把醉酒的武士全给炸醒,连同新郎官本庄繁长也跳了起来,举起就案几朝那刺客砸过去。
“咔嚓!”那刺客的剑法十分出众,灵巧的一个转身挥刀就把丢过来的投掷物全部闪断,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又是一道劈下,被吉良义时一个灵巧的翻滚躲过去,锋利的太刀上只留下一缕发丝与半片衣料。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只是象征姓喝了几口清酒始终保持清醒的优势表现出来,求生的本能不断发觉他的潜力,一路驴打滚向后拼命闪躲,那刺客也是锲而不舍的接连劈砍,雪亮的刀光每一次落下都将榻榻米斩出一道缝隙,眼看就要滚到尽头,吉良义时疯狂的大吼道:“我不能死!来人护驾!”
“我繁长来也!”本庄繁长一个飞扑撞飞那名刺客,死死保住他的双臂大吼道:“主公!快除掉此人!”
“好!”吉良义时狼狈起身也顾不得乌帽子滚落把长发散落开来,正好见到岩鹤丸捧着一把太刀呆愣愣的站在角落里,就一把夺过抽刀狠狠的刺进去。
“噗嗤!”一刀入颈再用力一绞猛地一带,一颗鲜活的项上人头被斩下来,四处迸射的鲜血溅的他一身都是,把洁白的狩衣染成红色。
“小心!”背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从背后传来,吉良义时猛地一震立住不动。(未完待续。)
第304章 生死一线
吉良义时站在原地一丝不动,只有一丝丝鲜血顺着刀刃慢慢流下传来轻轻的滴答声,一个头带目镜脸着面罩的黑衣武士出现在吉良义时的身后,擎在手里的圆盾被铅弹打出一个凹陷。
无声无息之间,就站在吉良义时背后的就是影子忍者望月吉长,在他左右同时出现十几名黑衣忍者,或手持锁镰、忍刀、手里剑散立于旁,将吉良义时团团围住,望月忍者的首领冷哼一声:“该叫你声闻师赖?还是透破首领出浦伊势守呢?”
扮作大物浦渔师的老者闻声一震,紧紧握住的短小铁炮顺手滑落,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你们是谁?难道是影子忍者?怎么会是你们?”
跟随出浦伊势守的刺客四处出击随即选择自己的刺杀对象,他们这次显然是没考虑要活着走出去,就有几个烂醉的武士被当场刺死,随即反应过来的武士们抽出各自的武器与刺客搏杀起来。
服部保长把太刀从一名刺客的胸口抽出,崩射的鲜血染红华丽的衣衫,放眼望去今天请来的几家猿乐师队伍竟然全是刺客,他这个物见奉行对此居然毫不知情,感到被羞辱的服部保长大喝一声:“服部忍者何在?将他们围起来!”
“哼,不用了!”泷川时益、岛时胜各持太刀斩杀袭扰的刺客,渡边高纲、内藤正成、黑川清実、北条高广也都加入战团,越后的武家大多喝的烂醉,但也有几个保持清醒的。
本庄实乃、中条藤资、长尾景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斋藤朝信喝的快走不动道,还能硬生生一拳把刺客**,结果摸了半天没抓到太刀,干脆用蛮力刺客的脑袋给拧断,腿脚不灵变的山本时幸只能与不擅长战斗的细川藤孝、松井友闲等人被挤到战圈之外。
大厅内、房梁上、侧门外黑压压的伊贺忍者把大广间围的水泄不通,还有另一群标志不同的越后忍者也突入进来,整个刺客团如烈曰下的冰雪瞬间消融,短短片刻之间,三十几名刺客就被杀的还剩七个人围在出浦伊势守身旁。
小女孩脸上的敷粉被鲜血溅成红色,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渗着鲜血,她的母亲倒在不远处的血泊中,他的父亲很不幸的碰上加藤段蔵亲自出手,在**的幻术下那名木讷沉默的中年男人突然发疯,挥刀刺中自己的心脏而死。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服部半藏、影子忍者,还有轩猿的加藤段藏,老夫今天死在这里也不算冤!”出浦伊势守瞥见残存同伴的诡异表情,忽然放声大笑,笑的很疯狂而又带着一股解脱的快意。
包括小女孩在内的六名刺客,忽然举起自己的武器疯狂的砍杀同伴,小女孩把手中的手里剑丢向另一个同伴,紧接着胸口一痛,鲜红的刀刃从她胸前穿透,肆意飞溅的鲜血染红美丽的衣衫。
这是小女孩这次行动前特意准备的衣衫,作为沉默寡言的忍者,从小就要接受严苛的训练,拥有出色演艺天赋的她喜爱穿着漂亮衣裳悄悄舞动着,她心中曾有一个梦想,为他的爱人跳一段美丽的幸若舞。
小女孩还依稀记得,几年前祖父曾经严厉的斥骂她:“忍者就是工具,女忍者是忍者的工具,你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不要再做你的梦!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穿这身衣服!”
这次她将要执行必死的任务,所以她决定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死去,带着最初的梦想死在樱花盛开的季节。
“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唤醒她迷茫的意识,从幻象中解脱出来的小女孩,看到四周**的太刀在灯火下闪烁着寒光,嘴角鼻腔不可抑止的喷出鲜血,带着最后一缕安静的笑意缓缓倒下。
她看到自己的祖父还在狂笑,那个疯狂而不可理喻的老人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小女孩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死去的父亲母亲,一抹泪水从她的眼角悄然滑下。
“再见了,美丽的世界!天国的父亲、母亲!幸姬来找你们啦!”没人记得曾经有一朵美丽的小花悄然绽放,没人在意血泊里倒下一名花季少女,她的死轻如鸿毛,甚至换不来她祖父一个痛惜的眼神。
搞定几个碍事的刺客,加藤段蔵冷笑这盯着厅中唯一的老者:“这人就是武田透破的首领出浦伊势守,在下与此人在战场上教过几次手,未曾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样也好,他一死透破就废掉一半。”
“你们这些冢中枯骨,我家主公必将把你们一一杀光!透破死了我算什么?还会有万千人为我报仇!”出浦伊势守目光露出几许残忍:“很快你们就会与我在地狱里相见了!哈哈哈……”
出浦伊势守的面色急变,狂笑声变成一阵剧烈的咳嗽,苍老的面容覆盖一层可怕的青黑色,紧接着双眼、双耳、口鼻之间渗出黑色的毒血,出浦伊势守一声不吭的栽倒。
“这是什么剧毒?”服部保长面色一沉,还待上前却被一旁的加藤段蔵喝止住:“别过去!此人精于用毒,不知他会在自己的身上下什么毒,来人将脱网拿来,那这些尸首拖出去!”
武士、忍者们忙着清理现场、救助受伤者,婚宴是开不下去了,突如其来的刺杀共造成三十五人伤亡,吉良义时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这等下作的手段彻底激怒他的怒火,倒提着染血的太刀怒喝:“服部半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馆主大人,臣下不清楚!”服部保长二话不说俯身拜下,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忍军首领有多难堪,在场的伊贺忍者全部俯身跪下。
“什么!你说你不清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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