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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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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厚恩,微臣,不,弟子当粉身以报!”
“不,我要胜利,你知道吗?胜利是会让人上瘾,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胜利,而不是你粉身碎骨,这没有意义。”丁一松开了手,拍了拍这名弟子的臂膀,微笑着说道,“告诉我,你缺什么?”
新七师的师长几乎不假思索:“我们炮火不足,只有师属的一个排,团属一个班……”
“那么,支撑不住时,你就向我求援,我会给你支援。”
“你应该清楚,我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军人,见过血的老兵。”丁一向认真地向新七师的师长这么说道。
“但我要胜利。”
在丁一走后,新七师的师长苦闷地对参谋长说道:“要死在这里了。”
“陛下需要胜利,我们就争取胜利!”参谋长是原来容城书院京师分院的学生,“不辞身死,以报君恩!”
他的师长却丝毫没有因为参谋长的话,而有任何的放松:“你不懂的,你可以一死以报陛下,我不行。是陛下给了我一切,一切你知道吗?成为陛下的学生之前,我是一个大字都不识的军余,军余啊,就是卫所里,连正军都混不上的货!”
“而成为陛下的学生,尽管我很没出息,但我的家人,我的妻儿,真的就过上了富贵的日子,我的儿子更是进了书院上学,唉,陛下就是我的根啊!”
“陛下要胜利,我只能给他胜利。”新七师的师长,阴沉着脸这么说道。
“各营召集一些昆仑奴,平时军事素质差的,弄过来,准备好炸药*包,到时哄他们说是盔甲,到时不行了,让他们去冲锋!”他对参谋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人*肉炸*弹,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几乎在新七师的早餐还没结束,奥斯曼人的进攻就开始了。
因为天气不好,所以观测气球根本没有办法升空,而且奥斯曼人的人数优势太大了,在损失了一些侦察小分队之后,新七师和新八师都采取了砍伐去工事围边的树木的方式,来加强警戒的范围。
所以,原来的侦察优势被严重的压制了,一队又一队的奥斯曼步兵,从大约七八十米远的树林之中奔出,开始向新七师投射出箭雨。而在战壕里的射击,撩倒了一批奥斯曼的弓箭手之后,一些手持重盾的奥斯曼刀盾兵冲了出去。
就算在四十米的距离里,命中盾牌也无法给这刀盾兵造成致命的伤害!
因为他们在盾牌外面加了几层兽皮、湿棉絮,再钉上一层木板,相当于复合装甲。
而用黑火药驱动的遂发枪,打的是铅弹,根本难以在这种复合装甲面前发挥威能。
于是前沿阵地三个营开始让手摇式机枪咆哮起来,交叉火力,覆铜*子弹,终于在撕裂帛布的声音里,打退了这一次攻击。
“看来,敌人的下一波进攻,我们的敢死队就得出击了。”新七师的师长,无奈地对着参谋长如此苦笑着说道,因为机枪的弹药消耗很大。所谓敢死队,就是绑了炸药*包的黑人士兵了。
参谋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因为当第一批敢死队冲出去之后来,要召集第二批敢死队,恐怕那些黑人就不会如此容易就范了。那他们也就只有指望师属的迫击炮排了。而不论机枪或迫击*炮弹,两者的弹药都不太多。
而这时炮响了。
这让新七师的师长和参谋长都惊叫起来:“奥斯曼人有炮?”
他们当然有炮,不然君士坦丁堡是怎么打下来的?只不过先前根本没进入射程就被敲掉罢了。而在对于没有观测优势的新七师,奥斯曼人的火炮就开始逞威了。
事情似乎在向越来糟糕的方向发展。
丁一的奋斗(二十四)
尽管是实心炮弹,而且还是石质炮弹。但七八颗石弹,直接撞破了垒在壕沟前方的胸墙。尽管没有带来什么杀伤,但这还是带给那些黑人士兵绝对的恐惧与惊慌。立刻有七八个黑人士兵扔下步枪,高举着双手怪叫着跳出壕沟,但他们很快就死了。有两人是被后继的石弹直接撞死,有三四人是被伴随着石弹的投石和羽箭杀死,还有两个直接被士官长击毙。
“还击!还击!”新七师的师长大声地呼叫着,对着通讯兵下达命令,“让各团向划分的防御区域内,敌炮兵阵地还击!”于是每个团的迫击炮班就开始忙碌起来,不过只打了几发,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没有观测气球,在这山林冬雨渐缓的天气里,就算派出观测哨,也无法利用阳光来传递信号进行校正。不是没阳光,而是那虽然小下来、但还没有完全停憩的雨,本身也是会反射光线的,军事信号讲究的是精准,要是传递过程的准确性无法保证,那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新七师又哪里来许多的老兵,可以撒出去充当观测哨?侦察兵可是个技术活,不是能打就成的事。所以打了几发炮弹,奥斯曼人的火炮停了下来,新七师这边也只好停了下来。
而从树林里,似乎无穷无尽的,奥斯曼机枪又开始了冲锋。
他们手里那种笨重的复合装甲结构的大盾,除了覆铜的机枪子弹以外,士兵的遂发枪。根本就无能为力。而这个时候不单机枪弹链成为一个问题,而且加特林式故障率高。容易卡壳的弊端,也在这种条件下。无限被放大。
“手榴弹!手榴弹!”一线阵地的班排里,士官长和班排长的这种呼喝声,已经开始响起。
这就说明敌人已经突破到了前沿阵地五十米的范围了,看起来如果手榴弹投掷之后仍不能抑制对方的冲锋,白刃战已经在所难免。
也许是丁一的幸运,这冬雨渐渐又大起来,山风凛冽催发如箭。奥斯曼人的后续部队根本难以在泥泞的山路上前进,当前头的百来人小股部队被手榴弹掀翻之后,他们也只能暂时的退兵。
“陛下。撤吧,新八师还把守着退路,方才若不是这场大雨的话……”曹吉祥心有余悸地劝说着丁一。但很明显,这个时候的丁一,已经不打算接受任何撤退的意见,不论是否有道理都好。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奥斯曼人会有更多的尸体留在我们的阵地前方。”丁一说得如此的自信,就象在述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以至来汇报的三位团长和新七师师长、师参谋长。都下意识地直起腰来。
丁一扫了一眼有点生气了的军官,摇了摇头道:“上午的战斗,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大,你们做了战后总结没有?为什么不做?你们觉得自己将会死在这里。只要让士兵麻木地打完最后一颗子弹,用困兽之斗的状态,来做为生命的终结是吧?”
“你们开始不相信。我们会是胜利者了?”
“你们开始在为最后的悲壮而设计着台词了?”
丁一愤怒地拍了桌子:“这他妈不是我想要的!奥斯曼人有火炮,那又怎么样?除了那几个被吓破了胆子的家伙。跳出壕沟去之外,到底有几个人。是死于他们那见鬼的原始火炮之下?没有,一人也没有!”
因为丁一编写的操典上,工事标准直接就是按着上甘岭那时期来的,也就是防重炮、防轰炸,有壕沟、有坑道,甚至有防炮洞。当然,奥斯曼人的火炮,还不至于要用到防炮洞。因为奥斯曼人的火炮射程,也就那么一点——乌尔班大炮的射程是一英里,也就是一千六百米。而奥斯曼人除非疯了,才会拖着乌尔班大炮行军,而且在士麦那之战,被丁一的重炮炸毁之后,他们也没有再铸造类似的火炮。所以携行而来的,都是小口径的火炮。——从山下往山腰打,基本撞塌了胸墙就失去动能了。
“士官长和军官都备有战马或驮马,对吧?用于推行以前的单兵武器装备,开拔之前同样进行过弹药补给的。”丁一敲着桌子向站在面前低着头的军官们问道,“为什么我在今天的战斗里,竟没看见掷弹筒的发射!”这些士官长和军官都是在荣一师出来的,那么当时丁一觉得回收装备一个是很残忍,让用着手动步枪的军人,换装遂发枪,这感觉上就很差吧;另一个是意义也不大,他也不差回收装备这点钱,所以就让他们保留了单兵装备了。
这个问题就让那些师、团军官脸都红了起来,因为他们在军旅之中的成长,让他们有一个定式思维,就是身为军官,应该去指挥部队作战,而不是自己去逞英雄。这一点不单是在每一级别晋升时的培训,一再重点提到的问题,而且丁一也一再用自己当反面教材,作自我检讨。所以他们就形成了这么一个思维定式,觉得应该把手下的部队发挥出战斗力才是首要的。
“回去,如果雨一直下,那么从每个班开始,做好战后总结,今天晚上拿出一个作战方案,一个能象过去一样,让我们取得胜利的作战方案出来。”丁一没有再训斥他们,他喝了一口茶,对着军官们说道,“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作战指挥,我所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你们坚持不住,我就是援兵。”
“如果你们选择,给自己找足够多的籍口,什么地形不熟,兵力不足,补给不足等等,然后可以自认悲烈地死在这里,那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但我仍将战斗,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从不放弃,对胜利的坚信。”
“泰西大明必须赢得这场战争,如果我们想象强汉盛唐那样的辉煌,如果我们想在西方站稳脚跟,我们就得胜利,除了胜利,我别无所求。解散。”
很明显,巴耶塞特所部认定了丁一就是驻守的山腰的阵地,或是他们认为只要山腰的工事崩溃了,就能对新八师的阵地形成前后夹攻的姿态。所以攻击的重点,主要是放在新七师这边。相对来说,文胖子的新八师所受到的攻击要弱许多,所以新八师的阵地倒是打得不错。而且防御圈的缩小,和几乎剔除所有的黑人士兵之后,语言沟通上的效率,不论是埃及的白种人对于大明官话的掌握程度,还是士官长、军官对于埃及方言的掌握,让整个指挥系统,都要比新七师强上许多。
“陛下,要不让新七师也和胖子那边一样,把昆仑奴都剔了出去?”在文胖子派人过来汇报以后,曹吉祥试探着这么向丁一问道。
丁一摇了摇头:“不,要是这样,何必组建十个新的师?直接把荣一师拆成营级单位来行动就好了。”组建十个新编师,就是要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如果临战就这么搞,那就完全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雨仍在下,冬雨的持续性要比夏雨强得多。
到了下午的三四点,仍旧没有什么停歇的意思,而奥斯曼那边就有使者打着白旗而来。
巴耶塞特希望能跟丁一进行一次阵前的对话,而且他提出:“我希望老师只带两名随从,而我必须带二十人,这是基于对老师您的敬仰和尊重。”很无耻,但也很实际。很多时候,这种不要面子的君主,往往总能笑到最后。
丁一应允了这个条件,而且他只带了曹吉祥一个人,为他撑伞。
“伟大的老师,您还在等待着什么?”在二十名精锐持着复合装甲结构的大盾环绕之中,巴耶塞特这么向丁一问道,然后他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噢,老师向士麦那派出了八队信使,也许您在等待着士麦那的援军?不好意思,我尊敬的老师,那八队信使我只挡下了三队,其中两队是华夏人,他们决然的殉死,让我不得不感叹,老师您是怎么培养出如此忠诚的士兵?但那队黑人士兵,明显就没有那么坚强了。”
丁一看起来没有任何被围困者的愁绪,在风雨里他仍站得笔直:“说出你的来意吧,我的学生。”
“对不起,老师,我崇拜您,但我缺乏您这样的勇气,请原谅我无法仿效您,只有在盾牌后,我才能在面对您时感觉到安全。”巴耶塞特似乎连语气都在模仿着丁一,“有人提议我,可以招降您到帝国来,您将会为奥斯曼帝国,培养出无数的人才。”
然后巴耶塞特紧接着却是说道:“提议的大臣,我已将他杀死。”
“他很愚蠢,我伟大的老师,绝对不会是甘于为囚的人。这种提议,简直就是污辱我所敬重的老师!”
丁一笑了起来,抚着短须说道:“这样不好,以言罪人,大忌。你近来没用心读书。”
巴耶塞特也笑了起来:“对不起老师,请愿谅我吧,我实在无法在图谋杀死您的同时,顾及学业。”
“我知道面对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杀死您。”
ps:精神不太好,睡得差,写得有点慢,今天先一更吧。
丁一的奋斗(二十五)
盾牌无法遮住大雨,所以巴耶塞特也撑着雨伞,但他不敢露出哪怕一只眼睛:“但相比之于杀死您,我仍希望能得到您的教诲,所以,我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
“我想得到这种下雨天仍能发射的遂发枪,我需要它的结构图,还有配方。”
丁一哑然失笑,反问道:“嗯,如果我不愿意把它给你呢?”
“伟大的老师,如果我无法得到这项技术的话,那么您只能保有它,而踏上走向火狱的征途了。”巴耶塞利面带着微笑,不愠不火地向丁一这么说道。不得不说,至少从这一点上来讲,他的确如其自述的,就是丁一的崇拜者,也是丁一勤勉的学生。
丁一笑了笑,对巴耶塞特伸出大拇指,然后翻转手腕,让拇指指向地面。
这是一个不需要解释和语言的意思。
然后丁一没有再谈下去,而巴耶塞特也没有再继续。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雨又似乎小了一点,但还没有等奥斯曼人开始进攻,它又变得大了起来。“注意夜袭。”丁一尽管说过,不干涉下面部队的指挥,但他仍让通讯员去知会了新七师师长,“对方的统帅是模仿着我们的战术,所以一定要是注意防备夜袭。”
但这夜里的雨,就没有停歇过,中间雨势有减弱过,不过很快又大了起来。
这个夜里新七师的部队过得并不好,因为昨日白天的战事给予了士兵很大的压力。大量的黑人士兵,包裹着雨布。在壕沟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他们雨林部落的语言,或是做着某种仪式。整个部队都处于一种随时都要崩溃的边缘。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朝阳升起之际。天际挂起了一道彩虹,雨停了,连雨丝也没有。
于是奥斯曼人在上午就发动了总攻,他们的火炮再一次开始咆哮。
但是很快新七师的迫击炮就制止了这些原始火炮的发言,因为就算没有观测气球,打老了仗的炮兵,在没有风雨干扰的情况,他们根据对方炮火的声音,很快就打出了压制的炮弹。也许并不精确,是的,如果这是一次泰西大明的炮兵考核,他们也许会拿到零分。
所幸的是,这是战场。
并不太精确的炮弹安装了触地引信,高爆弹头里的填充的硝*基炸*药把无数弹片送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而打了一轮炮火,正在按着巴耶塞特的吩咐,进行转移的奥斯曼炮兵。很不幸的前进了三十米,于是他们承受了三个迫击班,六门迫击炮的三发急速射。
十八发高爆弹头很快就免除了奥斯曼人搬运火炮之苦,因为已经扭曲变形的火炮。再无搬运的价值,而且其中一颗高爆弹头命中了火药桶,奥斯曼人的火药殉爆之后。几乎再也找不到活着的奥斯曼炮手了。
“这不算什么。”巴耶塞特微笑着,或者说他刻意地模仿着丁一的微笑。对丁一的将领说道,“冲锋。把士兵分散开,浪费他们的弹药,减少他们的命中!”
“一波接一波的冲锋,不要停歇,不要给我的老师,喘息的机会。”
而当手下的将领得命下去之后,巴耶塞特对着石朴说道:“我的朋友,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我把一位伟大的英雄,埋葬在了这里,我希望这能换取你的忠诚。”
“朴愿为哈里发效死!”石朴也很激动,去国万里,他终于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复仇。
当然,还没完成,不过看着漫山遍野的奥斯曼士兵冲锋身影,只是这一个时间的问题。
可惜事实往往并不如人们所想像、所憧憬。
枪声,极有节奏的枪声,很快就让石朴和巴耶塞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装弹!”打完了子弹的一班长缩回身躯,坐在壕沟里,开始给弹匣压子弹;而二班副接替着开始射击。他们用的,就是以前的装备,荣一师列装的弹壳步枪。采用了枪管钢的步枪,使用的覆铜子弹,穿透性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至少在八十米内,不是奥斯曼人那原始的复合装甲盾牌能抵挡得住。
事实上,他们也并不需要去面对那种笨重的盾牌,因为士官长手里的掷弹筒,啸叫飞出的榴弹,准确地将前方持盾的奥斯曼士兵掀翻。
这是新七师在昨天晚上拿出来的方案和战术,每个排分出两名班长或副班长,加上排士官长,组成了一个三人战斗小组,就象是一篇乐章里的鼓点,支持着整个鸿大的乐谱,给予了它灵魂。
黑人士兵们也开始沉着下来,看着那许多的敌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撩倒,看着已方的炮火,一次又一次在对方冲锋而来的队列里,迸发死亡的火花。他们开始按着在以弗所的训练,端起枪,然后瞄准,并扣下扳机。
奥斯曼人不可能人人都着操持那种巨大而沉重的盾牌,当那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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