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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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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手和见谅,我觉得在波塞冬那里,你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给我一个理由,明人。”
那个华夏人沉默了一会,以至让周围穆罕默德二世的护卫脸上都泛起怒色,纷纷把手按在刀柄上。因为面对哈里发的问话,这么长时间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不敬。但穆罕默德二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不要妄动。
“丁容城对我,是有恩的。”那个华夏人开口,却是出人意表的这么一句话,他似乎沉溺在回忆里,又过了一会,才自嘲地摇了摇头,“是的,他对我有恩。没进大明第一师,我连字都不识一个,在大明第一师那七个月十三天,对我而言,整个天地都不一样了,我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我才发现,以前人们说不识字的人,是睁眼瞎,这话是在理的。”
“但老爷被害了,不论是谁动的手,这帐是必要算在丁容城的身上!”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连拳头骨节都捏得发白,“我没有办法替老爷报仇,少爷他们都没有办法。他是丁容城啊!大明朝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
穆罕默德二世点了点头,向这个华夏人问道:“被害的人,是你的什么人?”
“老爷讳璞,我是老爷府里马夫的儿子,我随老爷姓石,石朴,这就是我的真名。”他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奴仆的身份,而感觉到羞耻;不论穆罕默德二世还是周围的那些人,也没有谁因为他是奴仆的儿子而看轻他。
穆罕默德二世对他问道:“你能帮我练出波塞冬手下一样的兵吗?”
“我做不到。”石朴没有任何犹豫,“我可以帮你的刺客,扮成丁容城麾下士兵的作派,但训出那样的兵,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穆罕默德二世抚着自己浓密的胡须,对手下的将领说道:“赐他两个女奴。”又对石朴说道,“你刚才如果说可以,我会马上杀死你。”因为如果石朴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他根本不用万里飘泊到这里来投奔穆罕默德二世。
他走的是陆路,穿过尼泊尔、天竺、帖木儿汗国等等地方,用了数年的时间,才来到奥斯曼,又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得到见着穆罕默德二世的机会。如果他能够训出丁一手下兵马,那他根本就不必这样跑过来。
“用心办事,我会满足你的愿望,干掉波塞冬,本身也是我要做的事。”
“是,哈里发。”
而身在巴黎的丁一,对于穆罕默德二世和石朴的谋划、合作,并不知情;对于安娜公主委托圣殿骑士团所进行的刺杀,也是毫不知情。他正在忙于和教皇庇护二世的使者,谈一桩生意:“教廷里,有不同的声音,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庇护二世的使者正打算分辩,丁一摇头止住了他,对曹吉祥吩咐道:“让玛格丽特去参加骑兵营下午的训练。告诉她,我只需要好的猎犬,而如果一头猎犬不能完成本职工作,再会摇尾巴也没有用。”
“陛下……”曹吉祥本想劝一劝丁一的,依着他想,丁一麾下虎贲数万,多一个玛格丽特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这怎么也是承了雨露,何必呢?又不是养起这么一个妃子,就算不方便给个名份,当个外室养着又不费什么事。
但被丁一冷眼一扫,曹吉祥不敢多话,躬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叫挞马赤伊基拉塔过来。”丁一叫住曹吉祥,又吩咐了一句,方才教他去办差。
然后丁一对着教皇的使者说道:“这是从华夏运来的茶叶,你不妨试试。”
“教廷有不同的声音,是很明显的事了。”
“否则不会庇护二世刚刚册封了我为圣徒,就有红衣主教出来发难。”
“你回去告诉庇护二世,他想搞反奥联盟的话,最好先把教廷内部收拾好了。”
“如果不能把教廷内部的问题解决掉,那么他就得有群众基础,以把这些不同意他行事的中层教职人员架空。不,我不需要你理解,我需要的是你把这些话背下来,一个单词也不差地转达给教皇。”
那使者把刚端起的茶杯放下,苦着脸道:“是的,殿下。”
“如果他没有办法整合教廷内部,那么我可以提供一个方法,让他在短时间里,得到底层信徒的拥戴;不过这个方法是有弊端的,那就是一旦他蒙主恩宠之后,可能会有不少信徒,会站在我这一边。”
丁一拿出一个文件夹,上面有蛇缠在十字架上的标志:“开医院,在每个大城市里的修道院。资金主要从修道院救济贫民的钱里来出取。”
“虔诚的教徒不需要世俗的医生。”使者几乎是下意识地这么回答,在欧洲,放血疗法就是终极医疗手段了。数百年美国的华盛顿,就是让放血疗法给治死的。别说现时这年代。所以这年头拒绝医生倒真不是什么想不通的事——病了,放血,谁不难受?
“我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先生。”丁一笑了起来,对着这位使者重复了一次,“把我的话转达给庇护二世就可以了。”
第八章决斗(十)
除了这些要求传递给教皇的话之外,丁一给这位使者一份火漆封口的文件,并且派了一位医生和两名卫生员护送文件,和这位使者一同去面见教皇。倒不是丁一充满爱心,有着想要把现代医疗技传播到欧洲等等之类的崇高理想。
“两个问题,一个是群众基础,另一个是资金。”丁一对着招娣中尉这么分析,在派出中尉去见教皇之前,“资金不必说了,相对于把粪便涂在伤口上和放血疗法来讲,我们虽然还不成熟,但已成体系的医学水平,简直要比欧洲高过几个时代的标准。而这种医学上实现的效果,将为我们获得大额度的报酬。”
中尉听了之后,向丁一提出一个问题:“制军,贵族支持高额的医疗费用;那么贫苦的百姓如果给不起钱,就必须给予我们信仰,这样我们就得到了群众基础。再加上天地会和忠义社的组织,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上流社会的资金同时,也获得底层的民心。”
对于她这样能够独立思考的军官,丁一是感觉到很欣慰的:“不错,大致上的逻辑就是这样。但单纯这样,只是一个理想的逻辑,而缺乏实施的可行性。”
“因为欧洲人是愚昧的。”中尉毕竟是能管丁一叫“制军”的老兵了,丁一提起开头,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马上就能理解丁一要表达的意思。的确这个年代的华夏人,是有资格对于文盲率无比之高的欧洲人,作出这样评价。更不要说扫除了文盲的丁一麾下军队,他们有这种优越感。真也不算矫情。
“对!很好,我开始觉得派你替代刘祐之去见庇护二世。是一件正确的事了。”
之所以会派招娣中尉来办这件事,就是丁一此时身边人手紧缺,总不能让钱初九去吧?那厮去到教廷,只怕勾引个修女什么的,大致是跑不了了,到时闹出什么事,也就太不好收拾了。
“跟庇护二世的交换条件,就是他不是册封我为圣徒吗?那么我需要一个籍口,让他去给我找籍口。西方的宗教跟咱们华夏有点不同。大约是不能玩请神上身之类的把戏。所以得让庇护二世去给咱们想主意。”
“这方面交给你去办,教廷也有一些服务下层民众的机构,比如说修道院,如果能活着爬到修道院,要点吃的,一般不会看着人饿死。你在旅途上,把这些事情了解一下,然后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那份文件,只要是对开设医院所需要的资金。场地的构思,如何说服庇护二世,重头还是在你身上。”
“医院必须得到教会实质的支持,比如物质或场地;医术的效果。必须是跟制军您所受封的‘圣徒’有关系;教廷必须出面为我们的医院背书。制军,大约就是这三个必须达成的条件,对吗?”中尉很利索地理出思路。
丁一点了点头。然后对中尉说道:“我们给予庇护二世的,第一是在受益的贫苦民众里。宣传他的反奥精神,这样就算贵族不支持他。至少他可以再组织十字军,只要有钱就可以;第二是如果他提供资金,我们可以给他提供装备,只限于冷兵器,还有训练课程。没错,卖课程。如果他不以为然,你告诉他,我军和奥斯曼的百人决斗,他应该派人来观摩,这样他会知道,能够购买我们提供的训练课程,是跟购买装备和武器一样必要。”
“三千人的埃及骑兵,包括他们的座骑和装备,跟先前给他的二千马木留克一样,只要他一天在人世,我们会负责支付这五千骑兵的薪水,维护他们的装备,但庇护二世拥有绝对的指挥权。”
“中尉,还有什么问题吗?”
招娣中尉立正答道:“回制军的话,没有了。”
“执行。”
“是。”中尉敬礼之后,向后转离开了房间。
而曹吉祥看着中尉离开,就低声对丁一说道:“陛下,安娜公主已来了,老奴看着可怜。只是生得不好看,本也不应生出这份心思……问她有何要务?却三番四次总说是想求陛下接见,陛下日理万机,尚是商议国是,便是这蛮王的公主生得不好看,绝也不可能因人废事。但这无事跟串门也似的,陛下如何会有这闲功夫?老奴这就去教她走吧!”
“老曹,收到多少好处?老实交代吧。”丁一听着愣了一下,却马上就笑着这么问道。
曹吉祥这厮能在宫里混到太监,又去掌团营的角色,是有他的本事的。这一番话看似埋汰着安娜公主,事实上却是在丁一面前,引起他对安娜公主的注意。如果说曹吉祥没有收钱,那丁一是绝对不信的。
“没有、没有,安娜公主有一副画,大异于华夏的画风,老奴看着,似乎和陛下往昔所授的画法有些相近。”曹吉祥被丁一这么一问,他很光棍就抖出来了,“老奴便借了这画来观摩一番,过几日便还回去的。”
丁一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老曹,还附庸风雅了?你得了吧,必定是找人问过,那画值当不少钱吧!算了,这事我也不办你,你自己取一副华夏的名字书画,赠予安娜公主,这事就算结了。”
“是、是,老奴罪该万死,陛下圣明,老奴这宵小无所遁形,谢陛下不杀之恩!”
丁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给我接着整,一会我叫谭风过来跟你聊?滚蛋,请安娜公主过来吧。”
听着曹吉祥的脚步渐远去,丁一长叹了一口气,他在克制与回避着,尽可能和安娜公主拉开距离。这一点连曹吉祥都能看得出来,要不然曹某人也不可能敢在丁一面前递话儿。
但没有想到,这两天里,安娜竟来四次了。
前面三次丁一都让曹吉祥找由头拒见,但她还是来了第四次,丁一着实是硬不下这心肠。
高跟鞋叩在木质地板的清脆声响,渐行渐近,曹吉祥的声音终于在门外响起:“陛下,法西兰国长公主安娜,前来觑见!”
“请进。”
但到了曹吉祥的嘴里,就成了:“泰西大明皇帝陛下有旨,宣法兰西国长公主安娜进见!”
他是硬要把这都音酒店弄成紫禁城的节奏了,丁一说过他几回,结果这老太监每每有人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丁一也只能听着摇头苦笑,还真拿他没办法。
“陛下。”安娜公主行了礼,看上去她仍如平常的端庄。
只不过在丁一挥手让曹吉祥退下以后,她便把裙子提到脚踝,露出脚上那对丁一送给她的精美高跟鞋,转了个圈,透着平素人前所不见的活泼和青春气息:“陛下,您是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嗯,我猜的。”丁一摊开手耸了耸肩,当安娜公主转了这么一个圈,并抛出这样的一个开场白之后,似乎不论是公主或陛下这些头衔,所担任着的庄重,都很有默契地消失了,“看来我的判断很准确。”
丁一在请安娜公主坐下之后,提出了一个问题:“孩子,你的到来让我感觉这一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陛下。”她轻声应了,却便没有说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在丁一面前,总很容易激动起来。他似乎有着莫名吸引力,让她靠近,让她窒息。
丁一觉得事态似乎向着他所克制的反面而去,所以他决定说点煞风景的话,来破坏这氛围:“安娜,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出一个银币,购买巴黎城外的粪便,你觉得会得到你父亲的支持吗?”
“上帝,陛下,您为了我而这么做吗?”安娜公主抬起头,伸手掩住了嘴,但她的眼角已经泛起了泪光。是的,粪便,巴黎的粪便,丁一所提出的这个要求,比送给她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更让她感动。
整个巴黎,乃至整个西方,因为伦敦的情况也不比巴黎好到哪里去,英国弗利特河就负责收集了几个世纪的粪便,等到河水终于停止流动的时候,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直接用粪便填平了一条河!
“不、不,这是一个互惠的事。”丁一连忙澄清,用粪便泡妞?他可没这个打算,“我需要你的父亲在巴黎周围划出一块平原给我,可以是租借给我,用来处理这些粪便;并且需要巴黎这边派出人手来把这些排泄物运走,当然,我可以为运输队付点钱,数目不会太大。”
丁一的意思,是欧洲反正地广人稀,在巴黎近郊弄一块农场出来,然后可以给那些底层民众之中的积极分子,提供一个聚会的所在。例如弄一个农民讲习所的名目,想来那些贵族老爷们,不会介意自己的农奴学会种地之后,多些收成吧?
这样地下组织的组织性和培训时间就可以得到保证了。
但安娜公主已经情不自禁地扑上来,她把美丽的脸庞贴在丁一的肩膀上:“陛下,您要送出一座清洁的巴黎给予安娜啊!这是国王也无法拿出来的礼物!”
“不,孩子,你误会了……”丁一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可是他已经无话可说,因为安娜公主已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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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应该不必担心吧?
第八章决斗(十一)
“你太调皮了,女孩。”丁一在安娜公主终于松开他时,摇了摇头这么说道,“我的年龄接近你的年纪两倍啊,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不,让我们控制好自己吧,尽管我承认跟你相处,很愉快。”
如果安娜公主是一位华夏的宗室的话,那么也许这段情絮便到此为止了,所谓发于情,止于礼嘛。可惜安娜公主不是华夏的宗室,她很勇敢地对丁一说道:“不,陛下,五十年后,您八十多岁时,安娜也是七十的老妇人了,这并不算很大的年龄差距。”
那的确也是,丁一现时将近三十四,而安娜不过快二十,感觉就是差了好远;但要是过上五十年,八十多和七十的话,似乎也就不是一个事了。
所以丁一被她这么呛声之后,倒是一时也无言以对。
“小女孩,不许胡言乱语。”丁一板起脸来,拿出长辈教训着安娜。
对于丁一来说,情和欲是两个概念,玛格丽特那位英国前王后,前荐枕席到那种程度,那丁一办了也就办了,他也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但安娜这样的明显他有感觉的女孩,并且接近他也完全是出于学识上的仰慕,很纯真的感情,丁一倒真的就犹豫了,下意识地克制着自己。
安娜公主有些落寂,但她很配合丁一,脸上露出淑女的微笑,这是她所娴熟的,她本就是整个法兰西之中,以教养闻名的淑女:“陛下,安娜不是小女孩。”她没有放弃。可以听得出来,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女孩。
而这个时候水开了。曹吉祥走了进来,为他们斟上了茶水。然后欠了欠身,才无声地倒退出去。丁一伸手示意道:“试一试,这茶很不错,以前,张玉很喜欢。”说到这里,突然有一种悲伤和仓凉的感觉涌上了丁一心头。以至于他连脸上的笑容都难以持续,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让他坐在那里,有深深的落寂与忧伤。
曹吉祥入了来。连忙搀起丁一。
丁一冲着安娜公主摆了摆手,牵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过,然后说了一声:“抱歉。”
他不想再说了,是的,张玉的离开的痛,仍旧还是在心头,只不过他把这种伤痛深埋。
而今天安娜公主的到访,似乎有让丁一紧闭的心扉重新打开的迹象,结果那深刻的痛楚便一古脑地涌出来。争先恐后的,几乎马上就把他击垮了。丁一少见的虚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和张玉那些快乐的片断。相知相守的往昔,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映过。
“不,请让开。我有重要的事要禀告陛下。”安娜公主对着拦在门口的曹吉祥这么说道。
除了在丁一面前,不然的话。她便是如教堂一样的不可轻侮,端庄。
以至曹吉祥下意识地退开一步。于是她便走进了房间,快步走到丁一的床前。
“陛下,我想,她不想你这样的不开心。”安娜公主无头无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她用一种似乎是发誓一样的口吻说道:“我一定要让你快乐起来,跟她在的时候一样的快乐。”
丁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终于略为好了一些,支起身子道:“抱歉,失礼了。”
她向丁一行了礼,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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