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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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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被当成女孩,特别是在她在意的人的面前。

是的,她开始在意了,如教堂一样高佻而庄严的法兰西长公主。

不单单因为丁一刚才对于女性地位的论调,更因为在交谈之中,丁一的渊博和妙语连珠。

对于从信息爆炸年代过来的丁一,他实在有太多的段子,哪怕只选出其中优雅一些,来让整个谈话变成有趣和生动。其实他也并不一定如自己所暗示的,对她毫无想法。

而马赛的乡下贵族们,并没有看到他们预料中的好戏,丁一和安娜公主很快就加入了舞池,他们翩翩起舞。而似乎丁一仍觉得自己不够耀眼,他当场在羽管钢琴上,“创作”了一首钢琴曲,送给了安娜公主:《献给安娜》。

当然,这个世界上,除了丁一,没有人知道,这首曲子本来的名字,是:《献给爱丽丝》。

“看好你的情人和妻子,当波塞冬停留在马赛的时间。”马赛的贵族们是这么互相告诫的,“他不只是能征服大海,上帝作证,他更擅于征服女人。让波塞冬早日离开马赛吧!”

第八章决斗(二)

不知道是日程紧迫,而是马赛贵族们的祈祷起了作用。总之,丁一在停留了三天之后,在警卫团的护卫之下,向巴黎出发。当然,萌娘骑士团也被编入卫队之中,尽管她们看起来更象是吉祥物,但让人惊讶的是,除了不到十岁的克里斯蒂娜之外,其他的三位女骑士,居然保持着披甲走了差不多五十公里路程。

当丁一主动下令,让她们可以不用披甲,但她们马上去找骑兵营的营长吉达,坚持和骑兵营其他士兵一样,轮流执行警戒或侦察的任务:“我们可以象男人一样战斗,我们是伟大的皇帝的骑士!”

“陛下,中尉的训练看起来很效。”曹吉祥是这么低声向丁一汇报的。

丁一正在四轮马车里,跟安娜公主做一道平面几何证明题。他用三天的时候,让这位法兰西的长公主,从执行路易十一分派公务的使者,演变成为了他的崇拜者。因为知识,尽管丁一所展示的,只是初中程度的代数、几何、物理、化学方面的常识,但已安娜公主在一连串的震惊之中,开始疯狂地崇拜他了。

“你可以去跟她们接触一下。”丁一对着曹吉祥吩咐道,“安茄的玛格丽特,她不会无缘故的这么干,如果你相信她会如其所说,无条件的效忠,那么老曹,你不如相信,明天你残缺的肢体能重生。”似乎在遇上安娜公主以后,丁一的心情也开始从郁结里,慢慢变好了。

曹吉祥领了命:“那可不是好事。再挨一刀老奴只怕就死了,不能侍候陛下了。”当然他不会放过任何表忠心的机会。长出来也要再挨一刀,就是说明他想一直留在丁一身边嘛。

四轮马车在欧洲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但因为加装了轮胎和避震,整个舒适性却就不是安娜公主以前坐过马车所能相提并论的。她感觉,似乎丁一身上,有着无穷尽的谜团,等着她去揭开,等着她去解答:“为什么您会想到,要用橡胶来包裹轮子?”

“因为这是正确的事。”丁一用近乎无赖的话来作为回答。

而听着公主的耳里,却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正确的事,的确。这是正确的,毫无疑问,难道不是吗?

在去到里昂,警卫团驻扎下来时,安娜公主作为使者当然要先回巴黎,把丁一的行程和接触的情况告知路易十一。而巴黎方面派出来接替安娜公主的使节,已早就等待在里昂了。不过在向丁一辞行时,安娜公主却发现,自己似乎在这短短的旅程里。已习惯跟随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似乎他可以为她解开世上所有的奥妙:

为什么会先看到船帆?因为地球是圆的;

为什么木头能点火?是因为空气中有一种氧气的物质;

为什么……

不论有多少个为什么,他都总是那么从容地,用理论和实验为她揭开真相。

“陛下。我在巴黎等待您的到来。”但她站在丁一的面前,许多的话,却只能汇成这么一句。然后她向丁一行了礼。她需要咬了一下那丰腴的唇,才让自己能够坚强起来。离开这个对吸引着她的男人身边。

丁一显得要比她从容许多:“向路易问好,可爱的女孩。”

“我不是女孩。”她低声地这么说道。并且向丁一吐了吐舌头,尽管只在一瞬间,也许不过一秒,但这仍让她身边的侍女感觉要疯掉,虽然她们没有听见公主的话,但却没有漏过那个鬼脸的玩笑,这可是法兰西最有教养的淑女啊!

事实上丁一也并不象他表现得那么从容,在晚饭之后,他无意中对曹吉祥说:“今天炊事班的包子不错,安娜那小女孩肯定不好意思吃太多,她整天要装淑女。哈哈,得一米八的个子,吃哪么点怎么能饱?你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给她送几个过去。”

“陛下,殿下已归巴黎。”曹吉祥很是无奈地向丁一说道,“中午起行,便是老奴现时快马追去,怕也是赶不上了。”

丁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嘲地说道:“忙昏了,不用理我。把几内亚工场的报告取来给我看一下,杜木那厮居然说弄出自鸣钟了?虽说我给了图纸,但毕竟不是武器,也就一个原理图,他居然能弄出来?”

“陛下点拔一下,纵是凡夫俗子,也能开窍啊!”曹吉祥一边递着文件,一边捡着好听的话来说着。

丁一笑道:“老曹别这样,你要长期这么弄,咱们就是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迷汤灌多了,我也会昏迷的。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行了,拿出来吧。”

曹吉祥递过来的,是一封打着火漆的信件,是安娜公主请他转交给丁一的。

本来他是想着等丁一批阅完文件再递上来的,谁知道丁一眼尖,一下就见到了。

而出乎曹吉祥的意料,丁一居然没有管桌上的文件,先拆了安娜公主的信来读。

“小孩子,呵呵。”丁一很快就看完,把信递给曹吉祥,“写一封回信给她,就谢谢她的好意就可以了。”不过他又摇了摇头,“小女孩也是一片好心,算了,等会看完文件,我自己写吧。”

这是一封劝阻丁一履行决斗的信,它的内容,跟安娜公主向法国国王禀报的差不多。

“波塞冬是如此的博学多才,我从没见过如他一样睿智的人,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他,我的父亲!”安娜公主是这么向路易十一汇报的,“是的,任何问题,都能在他那里等到严密的解答。也许,我应该考虑他的邀请,去他所说的学院里任教,就象葡萄牙的航海王子!”

“安娜。”路易十一打断了安娜的话。他摇了摇头只对公主说出了一句话,“你是法兰西的安娜。”就是这么一句。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公主所有的热忱和激动。尽管这本来就是她所明白的事情,只不过这一路上,她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罢了。

她不止是安娜,她还是法兰西的安娜,她的婚姻,必须为王国争取到利益。

突然之间,她觉得成为丁一的骑士是如此的美妙!如果她跟安茄的玛格丽特一样,成为丁一的骑士,也许她也可以。和伊莎贝拉一样,不被联姻所束缚。

路易十一摸着自己的胡子,向女儿问道:“那么,他不是一个好的剑客?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一样,有着这么好的学问和知识。”一个人不可能专注所有的事,路易十一的判断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他并不知道,丁一所经历的那段人生之中。这些知识,几乎是每一个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只要愿意都能掌握的,根本算不上专门的技能或知识。

“我想的确如此。”安娜公主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也无法推翻路易十一的逻辑。

“不,不单单是你所想或是我所想的问题。”路易笑了起来,他能看出来。自己的女儿对于丁一那种崇拜,“听着。安娜,我们的间谍已经得到情报。无论是士麦那或是埃及。从来没有人看见,波塞冬亲自提刀上阵的。”

“所以,不要再想他了。”路易十一轻抚着胡须,有些婉惜地说道,“他是一个伟人,他是一个天才,对,我也听了《致安娜》,我从不否认他的耀眼。只可惜,他太耀眼了,以至于连他自己也被闪了眼睛。”

“所以他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准备去干一件他不擅长的事,并为此押上性命。”

“穆罕默德会很乐意走向决斗场,不单是穆罕默德,我想威尼斯人也不例外,如果他们有胆子向波塞冬提出挑战的话。”

路易十一挥手示意安娜可以退下,对自己的侍从官说道:“加紧和奥斯曼的盟约商定,我希望波塞冬走进巴黎的时候,这份盟约已完成签署。这样我们更方便于决定自己的姿态,哪怕波塞冬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如果盟约已定,那么我们也要保证他履行决斗。”

“遵从您的命令,我的王。”

当丁一到达第戎时,有法兰西方面的官员出城接待就不必提了。丁一指派随着护卫一起,护送安娜公主回巴黎的萌娘骑士团,也重新归入到护卫之中,随着她们而来的,还有路易十一的信使。路易十一派出的信使,所送来的信,据说是路易十一感冒了,为了不影响丁一的健康,也为了他无法出席欢迎的仪式,所以希望丁一能推迟几天再到巴黎。

对于这一点丁一倒没有什么异议。

只不过在路易十一的使者离开之后,安娜公主只带了十几个护卫随从,匆匆来找丁一。

她要求丁一屏退左右,声称有重要的事务要跟丁一相洽。

而当丁一应其所请时,她还没开口,那长长的睫毛眨动着,眼角已经泛红。

“不!你会死掉的!不要去,不要去!”安娜公主扯着丁一的手,泪水从她美丽的大眼泪里,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下,“陛下,我看到了间谍收集的情报,在我父亲的侍从官那里,穆罕默德二世他能骑着马上阵杀敌,他至少杀过十个以上的敌人,在战场上!甚至他还单独杀死过两名刺客!”

她说着,紧紧把丁一抱住,高佻的躯体在这一刻,跟教堂之类的庄严绝对扯不上关系。

只是不想让心中的他,走上死亡的决斗场的少女。

ps:【感言:有看官说怎么又出现女人?这些女人并不是作者捏造出来的,甚至包括她们的年纪也并没有改动。她们本来就活跃于欧洲的这个时期啊。等等,难道要看丁一和欧洲美男子们同赴断背山?不要酱好不好,这个真写不来啊……】

第八章决斗(三)

“其实我并不害怕决斗。”丁一扶住了安娜纤细的手臂,柔声对她这么说道。他护在安娜公主身上的手,向外挥了挥,示意听着声响准备入内的警卫,可以先行撤出。女人的眼泪,就算是漂亮女人的眼泪,丁一也仍能抵挡,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把这泪光映于挥出的钢刀。

但因着关切的漂亮女人的泪水,便总是教着丁一有些无计可施。

“好了,不哭,谢谢你,孩子。”丁一说着摸了摸鼻,连他自己也感觉到“孩子”这个单词,在此刻说出来,很有些虚伪,“不必为我担心,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你得相信我,是的,相信我能取得胜利。”

安娜公主拼命地摇头,她金色的卷发如波浪一般地涌动:“不!陛下,那是一个恶魔,他会杀死你的!就象那些卑微的长弓手在阿金库尔战役干的一样!”阿金库尔战役,英国长弓手最辉煌的胜利,长弓发射的箭幕干掉了许多法国的骑士。

“陛下,您说,知识就是力量,但是在决斗场上,知识它并不能如盔甲一样,帮您抵挡刀锋啊!”安娜公主感觉自己要疯掉了,她不知道如何阻止这个男人,让她着迷的男人,走上死亡的道路。

丁一感觉到很是头痛,不过他对此毫无办法,哪怕他为了安慰她,拔出左轮,准确打中了二十米外的花瓶,也不能让安娜公主的心中得到哪怕一丝的安宁:“陛下!那是禁用火器的决斗,您的战场,绝对不在决斗场上!我相信您能指挥大军。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不是在决斗场上!”

“但我不能当一个懦夫。”丁一真的没有办法了。不单是言语上无法让安娜公主放心,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贴近的娇躯和处子的香气,从触觉到嗅觉,也让他渐渐有些心猿意马——尽管他仍然能够控制自己,但原本扶着安娜公主的手,已不自觉地,抚上了她柔顺的金色长发。

所以他决定用这么一个籍口,来中止这次谈话。

“是的,陛下。”她听得出丁一心意已决,她就没有再劝。

站直了身躯。高佻的安娜公主,看上去除了眼角的泪痕,她便又和平时一样,如教堂一般的高大和庄严:“但我想,穆罕默德二世也许是一个懦夫,也许他会不愿走上决斗场,那么问题同样会解决。”能成为摄政王的安娜公主,此时已然透出她的刚毅和决断。

“不,孩子。你不用为我去做那样的事。”丁一听得出她话外的意思,她想在穆罕默德二世到达巴黎时,或是在那之时,去给他制造一些麻烦。让穆罕默德二世无法走上决斗场。

他说着伸出手想挽住她的手,却错手,也许只是错手。总之。他揽住了她的纤腰,尽管他马上松开手:“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个问题。也许在那个时间,你会考虑跟我一起回士麦那。可爱的女孩。”

丁一的本意,是说到时候安娜公主能考虑他的邀请,去士麦那的容城书院分院任教。

然而,听在公主的耳中,却是别样的意思,她雪白的脸一下子就泛起了晕红,以至于鼻翼几点小小的雀斑都现了出来——她出来得太急,以至于忘记了化妆。她没有再说,她低着头提着裙角向丁一行了礼,然后便匆匆地,准备辞去。

他总能让她融化,总让她从庄严的公主,融化成美丽的少女。

“等等,孩子。”丁一叫住了她,然后让曹吉祥把一个盒子拿上来,“小小的礼物。”

“您给我的钢琴,已足够珍贵。”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微,连那姣好的脸庞也不再如平时一样高昂。但她还是接过那个木制的盒子,充满明式风格的雕刻,简朴而典雅大气,看着就让人对盒子里的物件有着无限的期待。

丁一按住了她要打开盒子的手:“回去再拆开。”

当她离去之后,曹吉祥在边上给丁一继上了茶水:“陛下,礼部之设,还是得早做安排啊。不然的话,这选秀之事,总归得有个章程才是。虽然彼等西蕃样貌不堪,不过也是蛮王之女,纳入宫中,总须赏个贵妃才是,以显皇恩浩荡。”

听着这话,丁一几乎要把那口茶直接喷出来,这曹某人的沙文主义还不是一般的强悍啊,人安娜公主要放后世,怎么也是模特儿的身材,明星的脸孔,但曹吉祥却认为长得丑?好吧,谁让这年代,华夏并没有弱势,自然主流审美就以天朝的审美为主了。

曹吉祥在边上还在帮丁一合计:“陛下明鉴,老奴跟在陛下身边,也读了些书,这无盐膜母,虽无容颜却有贤德。陛下是要成就万世基业的圣君,依老奴看,这蛮王之女确也是有才,为国为民,唉,不若就纳了吧,只是苦了陛下!”

丁一忍不住了,一口茶直接从鼻子里呛出来了。

他推开要过来捶背的曹吉祥,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让自己静一静。

这时却听曹吉祥在外面跟吉达低声说话:“若是长得如那伊莎贝拉倒罢了,虽说那眼睛绿得吓人,但这肤色容貌,却还是看得过去;这法国蛮王的女儿,虽是有才的,可当真是苦了陛下啊!”伊莎贝拉是鹅蛋脸嘛,除开鼻子高些,还是颇合华夏此时的审美观的。

“那颜把这路易的女儿收了,等着路易崩了,这法西兰便自然是那颜的!”吉达不以为意地说道,“为着咱们的部落,不,咱们的国,那颜确是苦了!不过依吉达看,值!”

丁一本来已停下的咳,听着他们的对话,又拼命咳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低声自语道:“你们懂个屁,别说人明明长得漂亮,就那长腿都能玩一天不腻!”不过顿了顿,却又脸上发红,“算了吧,这也太禽兽了,看着也才二十啊!”不过他很快就纠结了,“不,不能再这样,我已对柳依依她们极为亏欠,却是不能再错下去。”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所以他送给安娜的礼物,就是一对鞋子,精美的鞋子。他认为安娜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送鞋子给女人,本来就是代表让对方远离的意思。丁一不认为安娜会看不透这一层意思。

但他却又惆怅起来,起身走动着,自语道:“可这是成化年间啊,成化年间啊!纳妾不犯法!”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当初娶索非亚时的干脆,因为那是纯粹的政治婚姻,那是利益的交换,而这一回,明显不是这样的。他终归不是圣人,便有了许多的挣扎在心中。

而上了马车返回巴黎的安娜公主,就算坐在马车里,她仍旧能感觉到自己双颊的火烫。

“不,我没有生病。”她对关切来问候自己的侍女这么说道,然后打开了那个丁一送给她的精美木盒。

里面是双高跟鞋,尽管法国宫廷服装师在这个年代已发明了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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