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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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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质疑都变得苍白,让贫苦底层的百姓和士大夫阶层的矛盾,变得尖锐。
在说书先生和天地会、忠义社于民间的煽动里,让这七地的民众,渐渐地抬头,让他们不再怨命,不再把所有的艰苦都归结于命运,甚至是祖坟所葬的位置。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劳苦,是因着士大夫阶层的剥削,敢不敢言是一回事,至少在这七地之间,很多底层民众,不管敢不敢开口,心里至少已有这么一个认知。
更何况丁一用这近乎十年的时间,为他自己的信用做了一个极好的备注。
如果按他方才布置的,那这十年,就白白的浪费了。
所以张玉执着丁一的手:“常道是,悔教夫婿觅封侯,今日我却不得不说,先生,退不得!退不得啊先生!”退不得就是要进,那就是要取而代之,就是要望向那张椅子,最为不济,也要割地而据,成就霸据七地的藩镇之实!
“你说的,我无从反驳。”丁一有些落寞,他点了点头,良久没有开口,过了许久的沉默,才轻轻挣开张玉的手,抬起头来望着她。“见谅,我的朋友不太多。世界很大。总有我立足之处。我还不到三十,便是从头再来。二十年后,华夏于海外……”
张玉一把按住丁一的手,很认真地对他道:“那先生十年之前,就不该上京!应和忠叔、如玉,远赴海外,另立大统!先生莫寻托词,当年先生不过秀才,忠叔以江湖豪雄之力,犹能将胡山等人家眷送到淡马锡!”
“那是王世叔派了船只和人手啊!”
“便无此助。忠叔便不能成行?”
“这,也许能,但要艰难许多吧……”丁一被她逼得有些气短了。
张玉松开了手,向丁一问道:“这十年光阴,君甘于虚度?”
“也不算虚度……”丁一说着却是连自己都觉得无力了,他不禁举袖掩面,“莫再逼我,容我想想!”然后他就起身遁走,出门还摇头苦叹一声。“知己弄成老婆,便是这等下场!”
他内心深处,总归还留存着一份平民百姓的真挚。
出卖朋友,对于大人物来说。那有什么好考虑?别说朋友,就是父子兄弟,又算得了什么事?刘邦为了争天下。项羽要煮他爹,他说分一碗给他;李渊逃难时。连自己儿女都蹬下车去,还蹬了几回。以免车上太重,马跑不快;宋太宗是怎么得天下?烛光斧影,千古之谜,说的就是疑他暗杀了宋太祖!
朋友?朋友算得了什么东西?
就是大商贾,朋友也都是用来出卖的,没有出卖,大抵是因为那价钱不合适吧。
只有平民百姓,才会对此有所顾虑:他是发小,他是挚友,就这么害他而得利,怎么安心?利益看着虽好,但他是朋友,终是不忍心!
良心这玩意,细看青史,往往更多的,留存在底层的平民百姓心中。
而当这些百姓开始脱离自己的阶层,往往他们也就学会了,如何把良心抹去。
不论丁一爬到什么位置,不论他拥有什么样的实力,抹不去的,总是一份,赤子之心。
但对于张玉来说,却就不然了。
“先生于国家是英雄,于江湖是大侠,于士林是大贤。然自古圣贤、英雄、大侠,安有得据霸业?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终不过是死士;孔孟得千古之名,不过其道得帝皇之用;骠姚英年早逝,不亡于大漠弓刀,亡于大汉;武穆英雄,终得风波亭之悲!我断不教先生成英雄,成大侠,成圣贤的,汝等意若何?”
堂间所坐诸人,听着纷纷起身,有杨守随、刘吉、曹吉祥、文胖子、丁君玥、苏欸、张懋,还有负责着京师天地会、忠义社组织工作的金玉鹰、柳满絮两人,包括被关押起来的魏文成,更有安全局衙门里,十数名原先在魏文成手下做事的丁一弟子。
除了文胖子和杨守随之外,其他所有的人等,都答道:“弟子附议!”、“奴婢附议!”
“胖子没有什么脑子,少爷去哪,胖子便跟到哪,四奶奶,您说的胖子觉得有理,只是胖子就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文胖子一脸憨实地抱拳回了话,然后就退到一边垂手而立,不再开口,他的态度很明确,无非就是觉得张玉所说的,是有道理,但他不愿、不敢、不想背着丁一做任何决定。
杨守随原本是斟酌了一番,想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听着文胖子的话,却就笑道:“学生也然,便如文叔一般。反正辞呈已递了上去,接下来无官一身轻,却正好到先生跟前,洒扫侍候;学生家里兄弟多,带小孩却是熟手,若是先生不嫌弃,带着小少爷玩耍,便是学生所求的活计。”
不管别人怎么看,提督第二师的首领官,来府里给丁一带孩子这事是不是很扯蛋,反正杨守随是不打算掺合,直接也退到文胖子边上,相视一笑,也不出声。
“人各有志,也不强求。”张玉点了点头,对着余下的人说道,“先生的折子已递了上去,皇帝若是还念些旧谊,这两日应就有旨意下来,教先生南下回两广了,那么到了两广之后,召集杜展之、万循吉,却行谋夺;若是天家绝情,这两日也该有手段下来,安全衙门这边,按先生吩咐,由文叔掌总之外,文成也是把持这事务多年,汝等抄送一份节略给文成,若有什么见地,也可以和文叔互相印证;第二师退役人员想来是不少的,君玥过去帮帮维贞,先生定下来的事,却总要办好才行……”
她一件件地分配下去,全然不乱,包括让柳满絮那边如何勾连宫中万贞儿事宜,以及让曹吉祥去联系天津守备处,安排万一皇帝向忠国公府下手时,撤退的路线;连张懋也领了任务,这两日要把英国公府和忠国公府南下的人等、细软安排妥当。
众人安派完毕,出得堂去,曹吉祥与刘吉行到僻静处,却低声说道:“看来攀着这位主子,却是无错!”刘吉也点头道,“虽无武曌之强横,也有高皇后之气魄!”武曌就是武则天,高皇后说的自然不是本朝的马皇后,而是汉高祖的皇后吕雉,也是临朝称制的人物。
魏文成行了过来,却低笑道:“若无吕后,高祖安能抵定天下?”这话有些重,但也不是胡说,吕雉嫁给刘邦之时,刘邦不过是个泗水亭长,说来正如张玉与丁一相知相恋,一个是英国公府操持诸事的小姐,一个不过是容城出来的小秀才!
刘邦亡命天涯,吕后独力支持家庭;丁一远征七海,当时不也是张玉在两广坐镇么?
这么一计量,曹吉祥和刘吉也纷纷点头,都觉得有张玉来替丁一下这个决心,大事可期!
丁一无非就是迈不过跟英宗的友情这条线罢了,否则的话,就算最不济,也要霸据七地啊,哪会弄得这么凄惨,远走海外!
文胖子和杨守随很自觉,后者当天下午就去莫蕾娜的院子请了安,然后告诉莫蕾娜自己想看看能不能带孩子去玩。莫蕾娜知道这位是手握万余虎贲的人物,又于数日前的大变之中,忠于自己的丈夫,笼络这等人物,对她复国大计,自然也是臂助,哪会有什么拒绝?
于是杨守随这提督大明第二师的军头,就抱着小孩在忠国公府里,玩耍了一整个下午。
至于文胖子,因为丁一上午让刘吉上了折子之后,就什么人也不见,自己跑去训练室打沙包,说是他要自己静一静,还号称谁敢进去,就一枪崩了。所以也不用文胖子侍候,于是他就低眉垂眼跟着张玉身边听候使唤。
这是一种态度,这两人就是不掺和,但也不会去告密坏了张玉的谋划。
但世上总是有一些东西,有一些简单而纯朴的东西,却能让很多复杂的谋划,变得可笑。
就是这一天晚上,终于有人走进了丁一的训练屋。
“出去!老子谁也不想见!”丁一背对来者咆哮着,用力地扫踢着沙包,因为出腿的快速和力量的整中,沙包并没有飞起,而是不住地颤抖,就象来送晚饭而被吓坏的丫环。
但来者并没有停下步伐,脚步声继续向丁一靠近。
这让丁一极为愤怒,他本来就有很严重的战场创伤后遗症,在这种痛苦的时刻,原本就压抑的症状就爆发出来,他甚至很想杀人,之所以把自己关在训练室,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失控,提刀而出,去把王文、石亨、孙镗的家小都杀了,以平心头之恨。
所以对于此时要来劝他的人,丁一已无可忍,回身便是一记高鞭腿。
只不过当他看着来者,那堪堪踢到对方太阳穴的脚,却就被他自己硬生生停在那里。
第十一章日久见人心(十三)
“你不会闪啊!”丁一收回了腿,没好气地吼道。
“闪啥?你还真能往这里招呼下去?”来者也是一副没好气的臭脸。
丁一冷哼了一声:“收不住怎么办?这哪有个准的!”出腿时背对着对方,真的是不好说能不能收得住。
“你信不过自己?”
“这跟信不信得过有什么关系?慢上一刹那,你该躺下脑震荡了!”
“但我信得过你。”
“去、去,你这什么腔调?我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离我远点!”丁一仍然情绪不高。
来者也冷哼了一声,却是道:“你还真没完没了是吧?不怕告诉你,若是刚才你不收腿,我便双手缠住脚踝,纵身而起,绞住腿部,哼,这么些天的巴西地面格斗技,不是白练的,一个十字固,你就受不了了,你就得哭起来了。我到时先放一放手,你要起身之后不服气,我绕到你身后,你知道么?这是什么?”他比划着,“断头台!你就不得不求饶了!”
丁一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倒了杯水递给他:“行、行,你最利害,嘴上搏击,天下无敌!你一个皇帝,能有点下限么?”
能让丁一在暴怒之时,还能收住腿的,不外也就是于谦、李贤、商辂、英宗这几个人了。
而能这么跟他无下限贫的,除了英宗,也没有别人了。
英宗一身的白衣素帽,孙太后驾崩,他作为儿子。总是要服丧的。
“你来做什么?让人知道了,那些言官又得说你了。”丁一从门口把凉了的晚饭拿进来。把托盘搁在腿上,将就着就要吃。
英宗看着。却一把将托盘抢了过来。
“冷饭你也要抢?”
“你不能吃。”英宗很郑重地对他说。
丁一就不明白了:“为什么?”
“肴中有肉。”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因为孙太后驾崩了。
皇太后驾崩,大明都要服国孝,一年之内禁止宴乐婚嫁,以示哀悼,至少名义是得这样,下面的百姓是否很严格这么遵从,那是另外一回事。
单就丁一的身份来说,他怎么也跑不了的。
这年代守孝,一般来说比较严正的。洪武七年定制,子为父母皆斩衰三年,这期间不能成亲,饮食上不要太过奢侈,最好吃素;出仕当官必然是不行的,已经当官如果没有以丁忧为由辞职,还会被弹劾。有比较苛刻的说法,还说守孝期间不能行夫妻房事。
丁一是义子,但入了玉碟。这封国公也是因着他是国姓爷的关系,所以怎么也得齐衰一年吧?这当口,英宗教他不要吃肉,却是为着他好。免得被言官攻击。
“何必假惺惺,若是当初你刚回来的时节,便是三年我也认了。这时节,临走还要阴我一把。我还讲究个啥?”丁一说着,从英宗上又把托盘拿了回去。
英宗倒没有再扯过来。只是对丁一说道:“朋友的亲长过世了,你这样是不对的。”
他并没有提起丁一是太后义子这一节,正如他从来没有让朱见深管丁一叫三叔一样。
在英宗心里,他看重的不是这个,朋友,贵在相知相重相信。
丁一望着他半晌,终于把那碟肉菜放下,端起碗扒拉起白饭,一边嚼一边说道:“你不去守灵?”
“我听说民间守灵,总有亲戚挚友相陪。”
“陪着打马吊么?”丁一不满地噜嘟了一句,三两口扒完了饭,对英宗说道,“你等我一下。”转身出得去,洗了个澡,这是得避着英宗做,以免他不痛快,这年头,守孝理论上来说,也不洗澡的。这样守着孝,神形枯涸,正是映出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痛来。
换了一身干爽衣衫的丁一入得内来,就对英宗说道:“走吧。”
“去哪?”
“陪你守灵。”
“算了。”英宗摇了摇头,对丁一说道,“我来,是为你那折子。”
丁一盯着他,叹了一口气:“不必说了,太累,我出海去了,莫蕾娜在埃及那边,跟你说过这事的,带几个陆战旅过去,怎么也能打出一块地盘来,我就去那吃软饭好了,还能饿得死么?”
英宗没有说话,从袖袋里掏出来,正是丁一那份折子,三两把撕得粉碎。
“你不信自己?没事,我信你。”
很平淡的语气,英宗说完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你跟上来做什么?”他向着快步走到身边的丁一问道。
丁一摇了摇头道:“人死为大,我当初也叫过她一声娘的,算了。”
但英宗和丁一所没有料到的,是孙太后并没有这么想着算了,不是死去万事空的。
当丁一入宫陪英宗守灵的第二天,于谦和陈循就找过来了。
随着而来的,还是内阁的阁臣与六部的首领官。
孙太后留下来的那份懿旨,到了这个时候才揭晓,是因为于谦和陈循都明知这份懿旨是一块烫手的火炭,能拖则拖为好,过了头七,终于拖不过去,因为连离京师近的宗亲,听着风声,都派了人来问,太后的旨意,到底是怎么说?
孙太后的旨意,从字面上看,那真是通篇尽是满满的母爱。
不是给予英宗的,是给丁一。
首行是强调的丁一对国家的功绩,然后又说:“一有拓地千里,平海万顷之功,谓勇;经略边陲,赋税不下于江浙,治世有方,谓智;土木堡护驾,千军尽溃而其不退,谓忠;今哀家遇刺,身为盾,手刃獠,谓孝。是故为彰忠孝,岂吝区区王爵?虽为螟蛉,已入玉碟,储君事之以叔,郕王待之以弟,荫封亦足赐郡王哉!”
就是硬要封丁一为郡王,把丁一吹得花儿一样,不封王就跟天下交代不过去一样;最后还不放心,说丁一是她义子,入了玉碟,要还不行,就以荫封好了,还举例,景帝是称丁一为御弟的,现在朱见深也是管丁一叫三叔的,那么,凭什么不封王?就不封王,封个郡王总行吧?
天见可怜,这生不公死不王的铁律,就这么硬生生被孙太后满满的母爱,给绕了过去。
丁一要按这懿旨所说的,按着荫封赐了王,那就得跟大明其他宗室一样,被圈禁。
英宗听着脸色铁青,冷声道:“这时节哪有心思去议这等事?”
“圣上,总是得议的。”礼部那边,却就有尚书石瑁出来,这么呛了一句。
石瑁虽是进士出事,这人说好听是笃实,说难听就是犯“二”,犯二到什么程度?有天上朝英宗叫他,这人“疾出班趋走,欲上右阶,鸿胪寺呼止,方转回御道,跪承旨”一叫他就跑出来,要冲过去英宗面前,被鸿胪寺卿提醒,才回去按程式应答。要是普通人说不懂这些礼仪也罢了,或是小官从没上过殿面圣的,也算了;这位可是礼部尚书,他就管这个的啊,能出这洋相,可见有多二?
这当口连于谦和陈循都不出声,看得出英宗的不快,这位偏偏跑出来接着二,要说他讲得不对还不行,太后懿旨,又不是臣子奏折,皇帝难不成还留中不发么?何况人死为大的习惯在那里,太后懿旨里又说得头头是道,还专门托着于谦和陈循来办这事,这哪能绕得过?
所以他说总是得议,要皇帝给个时候节点,道理不是没有,就是二。
英宗当场就要发作了,还是丁一在边上轻咳了一声道:“臣有本奏。”
看着英宗点了点头,丁一才开口道:“皇帝至孝天下莫有不知,只是皇帝身负大明江山,却不能不视国事,孝之道,重心不重迹,重迹贫家无孝子,以臣愚见,皇帝当守心孝三年,但尾七之后,却还是须视事的。”
这算是满足了士大夫阶层的对于礼制的需求,也同时满足了于谦、陈循这些朝廷大佬的需求,皇帝不上朝廷,这年月又没立宪,首辅也没有丞相的地步,就算于谦把握相权,也没有真如丞相一般,有自己手下衙门办差,很多事还是要跟皇帝通气的,英宗这么一守孝,连接着不上朝,朝廷很多事就办不下来啊。
所以于谦等人当即就附议了,石瑁自然也是附议,只不过这位真心是笃实,退去之前还不忘跟英宗说上一句:“圣上节哀,待尾七之后,臣等再请圣裁。”要是眼光能杀人,大约英宗已把这厮凌迟了。
“你倒好,应了一个尾七,到时怎么议?把你也跟那些宗室一般,找个地方圈着么?”英宗没好气地这么说道。
丁一笑着摇了摇头:“尾七一过,我就为太后驾崩之事,从天津出海,东征倭国,怎么议都好,却不是我能左右的事。”
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议,黄河的修缮款项是议不了的,秋来黄河多少都会有问题的,弄不到钱来修补安置民众,就有许多人活不下去。
丁一自然不可能凭空生出钱来,不过幸好,战争总能带来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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