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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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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看着丁一喝了两口。不住点头,阿勒赤歹咧嘴笑着,倒头便睡了。

当丁一走到帐篷外,看着漫天风雪的时候,张懋凑了过来,却是苦着小脸向丁一问道:“这厮对先生也好,对弟子也好,都煞是仗义,到时撤退之际,若是他来拦着我等,可如何下手杀得了他?”

丁一点了点头道:“不错,有进展,会想事了,那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现时头痛的,不是阿勒赤歹,而是也先抽调的十队人,阿勒赤歹只是身处第二队!那么也就是说,有一队人的身手,要比阿勒赤歹更强!这就有点恐怖了,丁一虽不害怕,但却真的有些头痛,关键是在实施狙击之前,他不可能用枪,一用枪就是暴露,暴露了,在十万铁骑里就是一个字:死。

而不用枪,要弄死阿勒赤歹这等身手的家伙,正面对决的话,必定就是以伤换命;暗中动手,以一对十,只怕也难逃以伤换命的结局,只是伤得多重的问题。但如果第一队的人手,比阿勒赤歹还强,说不头痛?那绝对是假的。

丁一甚至已经在考虑,是不是现在就撤出,终止这个计划算了。

因为未知的因素太多了,超过控制的东西也太多了,多到已经很难保证这个行动在战术上的可行性。

阿勒赤歹在午后就被伯颜帖木儿派来的人叫去,他们开始在十万铁骑之中搜寻丁一。

尽管目前丁一所处的位置,基于灯下黑一样的道理,还没有什么危险,但其实也是早晚的事,也先竟有这样的警觉,那么迟早他会想到,开始排查这些守卫,看看丁一是不是渗透到这些守卫他安全的军兵之中,若是也先生起这样的念头,那么丁一就当真插翅难逃。

到时候是连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完全取决于也先什么时候想到这一点。

丁一讨厌这样失去主动的事情,所以当张懋问他怎么办时,丁一便告诉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因为除了思考之外,丁一还要去把塞在周围的狙击枪还有两把偏心轮弩挖出来,不可以把这样的利留给瓦剌人。

而当丁一把那几件用着羊皮包裹的装备悄然挖出之后,他就失去了撤退的机会,因为雪开始小了,也许明后天就会晴,所以瓦剌的军马都要开始集结,巡逻的小队、各处的卫兵也开始恢复正常。如果说这是一件糟糕的事件,那么还有一件对于丁一来说,更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巴达玛抱着满都海,领着她的二百亲队离开营地的时候,只好有人来找丁一比试摔角,而在丁一干净利落摔倒对手之后,就听着一声口哨,他转过头,却就见着巴达玛从马鞍旁边摘下一袋马奶酒扔了过来,对他说:“不错,是个勇士,要不要到我的卫队里来?”

“不,贵人,扎兰达更愿意守卫着那颜。”丁一很镇定地对着巴达玛行了礼。

而巴达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笑着又抛了一袋马奶酒过来,便带着她的卫队而去,但她在马上留下一句让丁一心惊胆跳的话:“可惜我的刀赐给了我的安答,不然的话,我或许会把它赏赐给你,长生天的勇士!”

对于丁一来说,很大的机率巴达玛看破了他的伪装,尽管他在自己和张懋的脸上敷了一层加工过的动物筋膜,以让他们的脸看起来就象是长了冻疮的草原人,不单泛红而且还有一些部位脱皮,并且加深了眉毛,还有眼睛下方的阴影,让他和张懋的脸形,单纯在视觉上,与原本的脸就有着很大的结构差异。

可是从巴达玛的话来看,他的这位安答,未必是在唬他。

因为不然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提起她的那把大马士革弯刀。

不过在巴达玛离开以后,有许多人就在埋怨丁一不懂事:“那可是巴达玛!那颜的妹妹!阿傍罗刹的安答!跟着她,那有许多的赏赐!”、“也更能活下命来,每回有商队到帖良古惕,都有阿傍罗刹送她和满都海的礼物……”

“在都音部落里,他们当我们是贱民。”丁一把那两袋马奶酒分给周围的蒙古军兵,对他们说道,“来了这里,我才找到了草原上兄弟!”他摇了摇头,“要是那贵人的手下,也跟都音部落的人一样对待我们呢?不,扎兰达愿意跟大伙一起喝酒,一起上阵,一起死掉……”

于是那些蒙古军兵便安慰起他来,一个有本事的人,又愿意把贵人赏赐的酒分给大家喝,大抵人缘总不会太差的,而且他还能跟黑熊一样的阿勒赤歹打个平手,人们都愿意接纳这个唤作扎兰达的男人;不过对于张懋,却就有点不一样了,因为丁一宣传的弓马过硬,在闲时演练起来,却就引来了许多的嘘声:“也就准头还行。”这是最好的一句评价了。

因为守卫着也先的这些军马,都是精锐,对于他们来说,射得准,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正如现代大国的一线野战精锐部队里,步枪一百米胸环靶,伏姿射击能打上靶,能赢来什么赞许?大约再怎么客气和善意,也就是“还行”两个字吧?

“你得用重一些的箭头!”有人这么给张懋提出建议,“不然的话,你根本就射不穿明人的盔甲,连棉甲都射不透!”也有人说,“太慢了!蒙古歹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又不骑马,步射这么近,用把软弓——反正你用的都是轻箭,我那五六岁的崽子,射得都不比你差!”

张懋被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一个是他毕竟是大明英国公,就算有天赋,练习起来,自然也不比这些草原上百战余生的精锐那么拼命,现时雪停了,风仍很大,箭可不比枪弹,五十米能上靶,老实说算很不错了;一个是他把一部分精力,也可以说重心,是放在狙击枪和手枪上了,毕竟在丁一改良了这个时代的枪械之后,他是看得出来热火器取代冷兵器,是一个必然的趋势了。所以张懋也不可以单纯抱着弓箭死练。

不过此时被蒙古人的军兵这么一调侃,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箭术真的是一无是处,不禁很是尴尬。还好丁一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笑道:“不怕,你才十四,慢慢练,等二十岁,看他们谁还敢笑话你!”

“十四?”边上的人就惊叹起来,阿勒赤歹或是陈三那些的体魄,于这年代,不论关内关外总归是少数,张懋一米七上下的个头,他们就很感叹了,不住有人拍打着张懋的肩背,“不错!才十四,好好练!”、“扎兰达,你这崽子长大了,怕是能赶上阿勒赤歹,那可比你强啊!”

丁一微笑和应着,看不出有一丝的忧心,尽管那十支精锐中的精锐,正在军中搜寻他;尽管巴达玛很有可能,已经识破了他。

ps:牙太疼了,到现在才总算凑齐一章

感谢投票的各位看官

第三章心如铁(十一)

而在这一个雪睛的夜里,丁一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或许说,不是机会的机会。

其实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例如前天夜里,他告诉阿勒赤歹,他要回都音部落,以免人家以为他逃回去,到时对留在部落里的老弱不利,但实际他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边上的帐篷过夜,只要阿勒赤歹问上一句,就会知道的事,当然丁一是预备了答案回应,但这些东西只要起了疑心,什么答案都没意义;又如阿勒赤歹不过是个十夫长,他说丁一可以在他的帐篷呆着,不过也得跟百夫长说上一声,只不过他被也先那边叫过去,加入了搜索小队,也就忘记了这样,而百夫长也不知道丁一是新混进来的,这两天虽有过来,看丁一和别人摔角,但问起这谁?边上都答道:“阿勒赤歹手下的人啊,也就是你的人啊,了不起啊,出了个阿勒赤歹,又出了个扎兰达!”

那百夫长便高兴起来,哪个军将不喜欢手下有能打能冲的军兵?加上阿勒赤歹又被也先那边抽调去,百夫长也不可能专门跑去问这一嘴巴——边上好多人都说是他手下了。千夫长倒是有过问,不过百夫长已经替丁一回了:“我手下的人,是阿勒赤歹那一伙的。”

这些东西,一旦阿勒赤歹回来说上一句,丁一就得一一去应对了。

所以,丁一决定了动手,当他发现了这个不算是机会的机会,局势已不容他等下去了。

“干掉那个中年人。”丁一在这个夜里。背着沉重的狙击枪,叫醒了张懋,把护木已经绑好布条。以免在寒冬里沾手的步枪解下来,递给了张懋,后者想从枪盒里拿出配套的瞄准镜,但被丁一制止了,因为现时的工艺,依然无法在瞄准镜里划分刻度,尽管比起丁君玥解救石璞的时候。完全空白的瞄准镜里多了四条中心不相交的粗大划线,其实它们并不粗,但在瞄准镜分大之后。就粗大了许多倍,“一百三十米左右,不要用瞄准镜更准确,你不行就我来。”张懋摇了摇头。丁一再次用言语动摇着他的信心。“你没有第二枪的机会,只有一次机会,就一次。”

张懋点了点头,坚定地把脸靠在贴腮板上,以准星的缺口的三点磷光为参照,瞄准了一百三十米外的目标,边上丁一低声说道:“以此距离,以现在的风速。不用去考虑修正。”张懋并没有回答,作为狙击手。他在寻找着无意识击发的那一瞬间,他调整着呼吸,看着远处那在被众多护卫拥簇在中间,骑着高头大马的,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

这一枪,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狙击。如果在刚刚出关之际,大多数情况下他会选择把这次狙击的压力,交给丁一去负荷,交给他无所不能的先生。但今天的他,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一路上的锤炼,已经把只会在训练场逞威的英国公,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军人。

他所缺的勇气、胆量都已具备,而被蒙古精锐所数落的箭术,更让他生出责任感来,他是一个狙击手,也许其他所有的东西,不如人意都是可以原谅的,但他必须是一个好的狙击手,一个好的狙击手,是得命中目标的,而不是把压力交给先生。

丁一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东西,这是他应该体验自己价值的时刻。

突然之间,张懋感觉到这一枪是一定会命中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觉得这是必中的一枪,也许就是所谓的战场第六感,于是他选择一个方式来记念这一枪,他把枪口微微往上颤动了一点点。

枪口的火光,如来自地狱的妖魔的舌头,灿烂而明亮、粗*长,然后才是尖锐的枪声响起,一块雪白的毡布一下子就把张懋和他的步枪都罩住,那不是一块布,而是一把打开的大伞的伞面,伞柄有尖锐的铁刺,被丁一用力捅入边上山石的缝隙。张懋看不见外面怎么样,只听到疯狂响起的呼号。丁一扯下原本铺在边上岩石的布条,雪泥洒落在伞面上,混然与那山石一体:“丙号计划。”只在伞外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丁一就快速沿着雕沟边缘奔出。

这个年代并没有探照灯这种大杀器,小雪之中,昏暗的夜色,丁一象一头矫健的猎豹,贴着雕沟的边侧起伏着,数息之间便已奔出了数十米的距离,有两个哨兵听着枪响,从火盆边站了起来,刚刚抽出弯刀,丁一已从黑暗边缘奔出,在他们举起刀的那一瞬息,双手所持的两把战术直刀,已捅穿了他们咽喉。

然后丁一继续向前飞奔,有十数根箭追逐着他的火盆光照下的身影,但当它们落下的时候,只能一无所得钉在空地上。这就是为什么丁一要启用丙号计划的原因,张懋根本不可能跟得上他的行动,除了胡山、朱动那几人,很难有人,能在丁一全力暴发之际,跟他能配合得起来,这不单要求身体素质,还有战术素质和意识,就是搏击上现时因为身体条件,还要比丁一强悍的陈三、杜子腾也不行。

特种作战和武装侦察之中,从来都不是讲究多能打。倒是谭风那个死板的家伙,应该是最好的人选,虽然那古板的原教旨者,除了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兵之外,几乎一无是处,但却不能否好他是一个好的侦察兵。但谭风不在这里,所以丁一只能单独行动。

守卫着也先大帐的精锐,因着这尖锐可怖的枪声,还有人翻马乱的吵闹,很快就体现出了他们的确不愧瓦剌精锐的名头——大约有十来个帐篷发生了营啸,它们并不在一处,而是分作三处,但几乎就在半炷香的功夫里,营啸平息了。

因为发生营啸的帐篷或被奔马踏平,或被箭雨覆盖,死人是不会发生营啸的。

莫以为这是残忍,也莫以为这惨无人道。

若是能这样平息营啸,大抵这个年代不论关内关外哪一国的任何一位将领或是督师文臣,都愿意这么干。因为营啸的可怕,是在于它会如瘟疫一般在军营中漫延,然后将整支军队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直至天亮才会复苏。而在这个过程不单是整支军队溃不成军,踩踏、互杀等等死上四分之一的人,一般来说是没什么意外,而且就算天亮之后清醒过来,也会产生很多逃兵,因为谁也不愿去为夜间那些死者的死负责,无论是从军律上,还是从道义上。

营啸中死掉的,天明后逃离的,加上那些伤兵,一支军队往往就不到三分之一的实力,而且士气低落,一触即溃。丁一这一枪,尽管命中了,但因着这些军马的精锐,却是没有达到营啸这个最大的效应。

然后中枪者的亲卫也不敢再吵闹,因为大帐旁边集结起的值勤的瓦剌军队大约有五百人,打着众多火把,至少有两百张弓对准着他们。而马上就有哨兵来报:“刚才有人影向北而去,有十几个人见着,都开了弓,没有射中那人,还有两个人死了去。”

最先出来的是伯颜帖木儿,他看了一眼那死去的中年人,转头望向那些在弓箭之下颤抖的亲卫:“你们家主子?”那些亲卫苦着脸点头,之所以伯颜帖木儿要问这么一句,是因为那一枪,把目标整个脑袋都打爆了,伯颜帖木儿实在无法从那残存的半块完整的下巴,去分辩出死者的身份。

他抬手点了两队百人骑,往外一指,却是要他们去把雕沟封锁,以免引起骚乱,其他军马,特别是各个部落应募而来的军马,可就没有这些瓦剌常备军的精锐,一旦营啸,那就极为麻烦,所以那两队百骑,一是通常巡逻军马封锁雕沟,一是不要让夜间惊起的军马漫延出去。

然后又指了另一队百骑,教他们去知会各个部落,此时无事,只是打雷,莫要惊扰。

安排停当,伯颜帖木儿方才对手下道:“着十队云都赤,立刻出动。”伯颜帖木儿是极为果断的下令,他认为这等事,绝对是有神通的阿傍罗刹才做得出来。所谓十队云都赤,就是那十队专门抽调出来寻捕丁一的精锐中的精锐,高手中的高手。由此也先想要称汗,也是可见一斑,否则就不会教这十队为云都赤了。

因为云都赤就是怯薛之中的带刀待卫,怯薛就是蒙古的皇帝亲卫,所谓的“怯薛者,犹言番直宿卫也。凡宿卫,每三日而一更……”,若不是要称汗,怎么会命这十队为云都赤?

只不过这当口,那十队猛士听命之下,依着哨卫指点,驱马直出而去。别说要捉捕的是人,纵是一头凶虎,这十条云都赤,那一队不能生裂虎豹的?犹其是科尔泌部落里的锡古苏台和兀鲁黑墨尔根,更是草原之上顶尖的英雄!

不能开枪的丁一,跑得再快也不能比奔马快,他将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十队云都赤。

第三章心如铁(十二)

在这雪夜之中奔跑,丁一依然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呼吸,保持着一个高速而又平缓的快奏。高速,是指他的速度;平缓,是体力的消耗。而在完全奔入黑暗之中时,丁一从背后的那卷羊皮里,抽出了两块滑雪板,至于雪杖,他有刀,锋利的刀,随手修两根树枝便是。

他的后背负着两把刀,一把是百炼秋水雁翎刀,是竖着负在后背,刀柄就在后顶处;还有一把大马士革弯刀,横着挎在后腰,这把刀在离开云远的时节,他的弟子把它送了回来,只因京师风云莫测,而自家的先生却又喜欢以力破会,手里终归是不能没有刀。

百炼秋水雁翎刀长,交错在后腰的弯刀上,如是一个倒悬的十字架。

丁一抽出了刀,秋水雁翎刀在手,这是一把好刀,手工锻造出来的刀,工匠郑重其事在吞口镂出的百炼两字,因为工匠的地位越来越低,这个年代的工匠,已不可能如干将莫邪一样,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他只留下了这把怕是耗尽了心血的刀的工艺:百炼。

这不是流水线工场里,制作出来的钩镰枪头可以相比的,据说按现代的标准,出土的勾践剑,质材也不过是t7碳质工具钢的水平,这种钢,通常用于制作锉刀和起子。但锉刀和起子,不是名剑,它们或者钢质远比古剑更好,但它们永远只是工具。

丁一握着长刀,毫不犹豫的斩出。只两刀,就把那两块滑雪板斩成碎片,谁也不能把它们拼凑复原。他并没有疯。之所以毁去自己逃生的希望,并不是因为他神功大成,能不凭仗滑雪板,依靠双腿就能逃得出去。

而是他听到了马蹄声,马蹄踏入积雪的声音,许多匹马,至少有一两百匹。

就算有滑雪板。他也根本没有把握,在两百骑的围追堵截里,地拐着s形轨迹逃亡。滑雪是需要一个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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