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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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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劳什子火车蒸汽机没法搞……”李匠头说着有点丧气地拉起袖子,那小臂上面有一片红肿,他埋怨着丁一,“您弄那图样是不是错了?老是有热气漏出来……要不整着整着,它就散架了……咱用绸子试过,不行!用皮子煮出胶来。也不行!羊毛毡子勉强能用!总不能全用紫铜吧?照咱看,还是架多些水轮实在……废了好些钢、石炭。都是钱……”
丁一长叹了一声,蒸汽机到可以实用,这中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变革,他这算不算拔苗助长?很明显李匠头他们因为没有经历蒸汽机的变革历程,从原理上就根本不太明白,只知道按着丁一的图样去弄,出了问题,也只能去对照丁一的图样。
“先弄那个先前给你画的,一马力蒸汽机吧。”丁一也很无奈,只好这么对李匠头说,“把那个一马力蒸汽机弄出来,没有问题了,你们也能明白了,再弄后面那个。”一马力蒸汽机,就是瓦特式双动蒸汽机,转速不过每分钟四到五十转,而丁一先前提供的是每分钟达到二千转的二十世纪火车蒸汽机。
尽管对丁一来说,每分钟二千转的蒸汽机依然很落后,但李匠头他们这些属于这个时代顶尖的机械师们,实在无法一下子就跨越几百年,而且,没有硫化橡胶,管道就很难解决漏气的问题。瓦特蒸汽机是不用橡胶的,所以它的功率小到不行了,只能带动纺织机。
但也只好让他们先去弄瓦特蒸汽机来练手了。不过看着李匠头那被蒸汽烫红的皮肤,丁一却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扬手让李匠头不要嚷嚷。在丁某人手下干了这么久活,李匠头是知道每到这种时节,必定是先生有什么奇思妙想了,自然也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杜仲,叶、皮、根、果,皆可出胶,用碱液浸洗便可出七成左右的胶,至于怎么弄,你们自己去试试。”丁一搜索着头脑里回忆,却实在没有更多的资料可以供他选择,“先弄那个一马力蒸汽机吧,弄成了,再弄那个火车蒸汽机。”
事实上瓦特蒸汽机和二十世纪火车蒸汽车,中间还隔了许多的进化过程。但丁一真的就不懂了,瓦特蒸汽机倒是好说,有转过这类博物馆的,或是对工业革命有兴趣的,有制图基础画出图来倒不难;但火车蒸汽机,要不是在特种部队充任卧底任务时,看着那毒枭因为地形的关系,要修复一台蒸汽机车来运货物,他又被派去参与其中,连这火车蒸汽机都画不出来。
这只能去靠李匠头他们模索了。
“要弄不出来,也不打紧,指不准是我弄错了。”丁一说到这里,心里实在也有点露怯,要说枪械,从前装枪和重机枪或是突击步枪,哪怕是复杂得跟钟表一样的g11都好,他有那个底气,绝对有把握不会出错的。但蒸汽机这东西,原理是懂,工艺制作真的只能靠记忆了,“只要能拉出粗细均匀的铜线,蒸汽机这里先放放也无不可,反正我们现在就是要摆脱水力驱动的问题,铜线拉得出来,咱们看看用电来驱动也是一个法子……”
电动机的原理丁一还有把握一点,再说水力发电、风力发电、火力发电,也都是可以想的。蒸汽机对于丁某人来讲,是一个没什么把握的事情,但拉不出粗细均匀的铜线,电动机也是抓瞎。
“就这样吧,杜仲的胶,如果没记错是很不错的,平时是硬的,但加热到六十度,它就软了,可以用了,总之你试试。”丁一这里可是早就发明了温度计的,听他这么说,李匠头倒是接受起来毫无阻碍,丁一招手让李匠头靠近些,压低了声音说道,“铜壳底火有二千颗,铜壳子弹也有一千发,不要再生产了,就那点铜,你看着拿去试试拉铜丝吧;还有就是一旦叛贼打过来,不要理会其他所有的东西,把人员看齐,跟着吴全义往广州府退就是,人比东西金贵,你千万记着这一点,就算东西全保下,只要死了一个学徒,都是划不来的!”
丁一的想法,是这些铜质底火和铜壳子弹,足够他这一次特种小队行动所需,再生产的话就没意义,毕竟他不可能整天带着特种小队四处游窜。而且铜质底火还好些,那些子弹,一颗子弹,光弹壳算下来就是一两银子,并且每颗都要手工精加工的,要不是景帝给了他一百工匠,根本就搞不过来,弄个弹壳,几乎就是用千百年后,手工制造出精密数控机床母机零件一样的代价,一个工匠要花几天才能弄出一个弹壳,冲出来后不手工精加工,一会大了填不进左轮里就不知道怎么弄,要是小了,漏气什么的,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哪耗得起?
再说,一旦侯大苟打过来,要让对方把库存抢走,那就麻烦了。
但听在李匠头的耳里,他却一下子眼泪就流下来,扑通跪倒在丁一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冲着丁一磕头,丁一吓得连忙把他搀了起来,好声劝说了一通,才把这位劝住。
“先生,他娘的,谁敢不出死力给先生卖命,老李就敢捅个透心凉!”李匠头抹着泪,咬牙挤出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却就转身回工场去了,把丁一弄得愣在那里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年头工匠地位是极为低下的,可不比现代,现代别说工程师,随便一个八级机械工人,申请技术移民基本去哪,只要外语没问题的话成功率都很高的。这时节的工匠,说不好听,真是低贱得不行了,惨到什么程度?比军户还惨。
若要较真说惨多少?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只要可能,谁都尽量供子弟去读书,以期出人头地。那么,终明一代,据说庶吉士一千多人,农户子弟六百多人,军户子弟三百多人,匠户子弟呢?只有三十七人。也许这庶吉士的比例,就能大约看出,军户生存环境是要比农户差的,而匠户……
所以当丁一说出那大批的铁、石炭、绿帆都可以不要,却不能教一个学徒死时,李匠头真的就死心塌地了。在李匠头的人生里,他从来见过或听说过有一个上官、一个东家,这么对匠户的。
他们这些工匠说不出“君以国士待我,当以国士相报”之类的话,但李匠头回去工场,把这话跟那些工匠一说,人人都愣住了,回过神来,真是一百多工匠,无不落泪,原先那些在容城就跟着李匠头干活的,倒还好些。刚刚从王恭厂出来那批人,无不纷纷说道:“这一百多斤,这辈子就得卖给丁容城了!”、“老爷要公侯万代啊!俺等这些苦命人,才有个盼头!”、“二妞啊!你死得冤啊,要是你爹早遇上老爷,你就不会活活饿死了!”
丁一并不知道这些工匠的情绪突然高涨,因为他没有空理会这些,他马上就要出发了。
第八十四章虎脱柙(十二)
便是夕阳之下,他看着面前列队的三十六人,其中由李云聪带领着的雷霆书院学生二十四人,由文胖子带着那些王振时期的东厂好手、后来又去军中充作硬探的壮汉十二人,这就是丁一要带着他们去执行这次特种作战的全部成员了。
李云聪所带领着的二十四人都没有披甲,其中四人如丁一在腰畔、腿侧各挂了一把兴安太监以为是铁如意的左轮,腰上缠着两条五十发弹带;十二人背着钢质枪管步枪,但其中只有四把是螺旋膛线;其他八人则是携带了普通的遂发式前装黑火药步枪,并且都携带了四柄装填黄*色*火*药的手榴弹。
这是一个很不理想的弹药配备,因为这三组人员的弹药都是互不通用的。但没有办法,这就是丁一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所能够搞出来用于实战、最为高尖端的全部家当——其中那八把左轮和五百发子弹,相对之于丁一那第一把左轮来说,会便宜许多,大约加起来,差不多五万两银子左近,原始冶炼工场、木头机床和手工制作造成居高不下的报废率,让这些枪械的成本,变得极为高昂。
一把枪造好了,实弹射击测试炸膛,结果发现是原本炼出来的钢不过关,无法承受弹药爆炸时力量所致,在丁某人的工场里,真的没什么出奇。至于膛线问题,加工用于黑火药的枪管没问题,可是加工钢质枪管只能用手工。好了,因此而导致精确度接近滑膛枪的,就更是多到不用提了。
几百年的工业进程。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而文胖子那边十二人就全部装备了弩弓,大量的手榴弹,长刀、甲胄,看起来文胖子他们,倒是要比李云聪这些少年,威风许多。
“出发。”丁一平静地下达了命令,一人三马。开始奔向了肇庆府城将要关闭的城门之外。
不需要豪言壮语,也不需要问是否有人想退出。谁都知道这次行动是九死一生,这三十六人除了文胖子这个赖皮蛋之外。都是写了血书来请战的。他们跟随着丁一,披着霞色,冲向了渐渐黯黑的天地之间,义无反顾。
当胡山和丁君玥带着三千多招募或是诱拐过来的丁壮。还有二百多个胡山在安全局衙门广东行局当大使这二年里收养的少年。回到肇庆府的时间,已经是丁一他们离开肇庆府的第五天。
胡山在听完吴全义的汇报之后,“啪”当头一巴掌抡了过去,将吴全义扇得一下子瘫倒在地,然后他一把扯起吴全义的头发,将后者嘴角溢血的脸扯到自己跟前:“你可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能让先生走!入你娘的!老子全家都被你害死了!”说着叠臂肘击,一下砸在吴全义的颈间,生生将他打得昏死过去。
胡山起身对丁君玥怒吼道:“还他娘的站在这里立什么鸟规矩!召集所有人手!马上向西去接应先生!对了!派人去给杜展之他们报信。报信,赶紧去啊!”他乱了。正是因为在广东呆了这些时候,正是因为他是安全衙门的大使,他才知道侯大苟的军兵有多能打仗。
要知道攻破梧州城,侯大苟也仅仅用了七百人!他觉得丁一此去,必定凶多吉少,或者说,肯定完蛋了!丁一完蛋,他胡山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在淡马锡的家人妻小,那绝对是死定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想着不惜代价把丁一救回来,或者,跟丁某人一起去死,以期淡马锡那边,看着自己追随丁一而去的份,善侍自己的家小妻儿。除此之处,他已经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可以拯救自己,拯救自己的家人。
丁君玥的表现倒还是让胡山松了一口,她向外奔出高喊着:“警卫队集合!”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出乎了胡山的意料,警卫队集合之后,许多根枪管就捅破了窗帘纸,然后在胡山要冲门口奔出时,房间的雕花镂空的正门和两个侧门都被推开,半蹲、躬身、直立的三排火铳,每排七根总共二十一火铳,就在门坎外对准着他。
“把手放在桌上,动作慢点,你应该清楚,四十步内我不会打偏,你快不过奔跑中的兔子。”在那第三排火铳的中间,就是丁君玥,她把握着那钢质螺旋膛线枪管的遂发枪,机头大大的张开,只要一扣扳机,击针就会撞击在铜质底火上。
“你他娘的疯了!”胡山戟指着丁君玥怒骂。
而丁君玥并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不,你才是疯了。先生出发时已安排好了计划,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按着先生的计划行事,而不是趁机擅行改动。再说一次,把手放在桌上,动作慢点,否则我马上以图谋资敌、谋逆、弑师,将你击杀当场!”
胡山长叹一声,他知道,丁君玥真的做得出来。
她和警卫队这些学生,跟陈三一样,对于丁一的崇拜已经到了迷信的程度,他们似乎觉得丁一无所不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侯大苟是如何可怕的对手!他们根本就无视了广西都司那么多个卫所,正军加上军余,就算缺额吃空晌喝兵血,但也是有着几万人的正军,加上那不下于此的军余,还有总兵官手下的募兵,根本拿侯大苟毫无办法,被打得落花流水,以至几乎广西全境都沦陷了。
三十六的队伍,能做得了什么事?一旦遇上侯大苟的军兵,怎么可能全身而退?要知道这是广西,不是关外可以仗着马速而逃亡,这里都是山路,失去速度的骑兵,面对侯大苟手下的军队,哪里有什么胜算?
但他还是把手放在桌面,然后瘫坐在椅子上。他没有选择,因为丁君玥无意中击中了他的软肋,图谋弑师的罪名张扬出去,他的家小肯定完蛋,这不止是他自己的生死问题,而别说二十一根火铳,就算只有丁君玥手上的那杆枪,这样的距离,胡山也知道自己绝无幸理。
当警卫队的军士过来将他反剪缚起时,胡山毫不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扔到柴房。
“先生若回不来,你他娘的等着回去讨饭吧!”胡山只是惨笑着对着丁君玥这么诅咒着。
而回答他的不是丁君玥,而是边上一个愤怒的雷霆书院学生给他的一记枪托:“狗贼,安敢诅咒先生!”如果不是丁君玥挡着,很可能胡山会被这些警卫队的学生打死也说不定,正如胡山所知道的:他们对于丁一,有着近乎于迷信的执着。
丁君玥在把胡山关到柴房之后,就在这个广西军务总督行辕开始了布置。
“弹簧扭炮,大明之怒,现在一天能生产多少?”丁君玥向着被传召过来的李匠头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匠头并不是太害怕丁一,就算他没有发疯,心里面也不见得害怕,但他怕丁君玥,怕雷霆书院的学生们。也许是因为丁一发自内心,就不觉工匠是一个低贱的职业,而这些在这个年代长大的学生,从懂事开始,就知道匠户是低贱的。
所以丁君玥一问,李匠头压根不敢打马虎眼:“弹簧现在冶炼工场还没搭起来炉子,没法整,不过有存货,当时京师保卫战之后,先生教我做一些备用的存货,四五十根,炉子没搭起来,只弄个铁匠炉子手工来打那些配件,一天能弄四架;大明之怒就真的弄不出来,没有石脂啊!”
“火绳榴弹一天能产出几柄?”
“回小先生的话,那也造不了,冶炼工场没弄起来,真没法造这些,不过先生之前让小的弄一些火绳榴弹,是准备给那掷弹筒用的,现时掷弹筒还没弄出来,这里几百枚存货,小先生看合不合用……”李匠头是越说越谦卑了。
丁君玥很快就截断了他的话,直接对他说:“你现在就去码头,我从南海卫带回来一些船,是师叔打黄萧养时的缴获,你选一些合用的,在船上安上一到两架那弹簧扭炮,每架扭炮五颗火绳榴弹……”又安排每架扭炮就搭乘警卫队的一个班,教李匠头按着标准去选船,“至少要保证四艘安装两门扭炮的大船、安装一门扭炮的十艘小船……按西江的江面,得有这么多船,才能护住水轮……”
又向扭着脸的吴全义吩咐道:“有一些同学水性不佳的,别安排在船上值勤……派出哨船,发现逆贼水军来,装备了扭炮的十四艘船再去迎战,先生说过的战列线,你还记得吧?就这么去办,水上十四艘船和其他哨船由你指挥,先把旗号练好,赶紧和李匠头去码头吧!”
接着她又安排那一百亲卫分出四十骑巡逻陆上各处云云,丁君玥对于军略,不见得有着她在枪法上的天赋,她只不过是如胡山所看穿的一样,迷信于丁一,她深信丁一所安排的事情,只要照准了去做,就必定是没错的。
其实,若是丁一死了,她把水轮保护得再好,把这广西总督军务行辕守卫得再滴水不漏……
便如胡山所担心的:有什么意义?
丁一死,一切烟消云散。
第八十四章虎脱柙(十三)
广西军务总督行辕的后院,两个持枪守卫在柴房门口的学生,看见丁君玥行到,立马就行了持枪礼。胡山在柴房里听着动静,不禁苦笑,这哪里是学生?这是兵,这是精兵!出身军户世家的胡山觉得,这就是史书上,汉代的羽林孤儿,唐末诸藩镇仗之横行的义儿都。
柴门被推开,丁君玥走了进来,她没有开口,只是拔出了腰间的刺刀走向胡山。
灯笼的光芒,映照到丁君玥的侧脸上,不知道为什么那桔黄的光并没有使得她的脸变得柔和,而是与黑暗的四周比之下,被照亮的脸显得愈加的冷漠,就象她提在手上的刺刀刃缘,冷漠而锋利。
她走到胡山身后,便挥出了刀,锋利的刺刀一下子就割开了缚着胡山的麻绳。
“君玥错了,莽撞无礼,请胡教官责罚。”她将刺刀入鞘,然后冲着胡山行礼,不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叉手微蹲,也不是丁一出京之,麾下学生、亲卫所流行的举手礼,更不是磕头跪拜,而是长揖及地。
她在提醒着胡山,自己是雷霆书院的一员。
胡山再度地苦笑起来,抖开身上的绳索,摇头道:“你的心思太多了,不要这样。等修完学业,你也是要管我叫大师兄的,我不怕跟你直说,你大师兄我,大约就是先生弟子里最没出息的一个,不,比刘铁还没出息,你先别动你那点小机灵,你在想什么。都几乎全写在脸上了。”他身为最早跟随丁一的弟子,在丁某人身上学到的东西,绝对不少。
丁君玥站直起来。沉默地听着胡山继续开口述说:“我的牵挂太多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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