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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耀大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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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童仙豆又是对武后一番谩骂,直到再无新意可说了,这才又接着说道:“我母对那恶妇推心置腹,将起事之事如实相告,并且约定,待得我母起事之时,定将此事相告于彼,并请那恶妇主持京城内线之事,将来一旦起事成功,将和那恶妇平分天下。两年之后,我母起事,依约将此事通报于彼,并请恶妇主持京中内线,却不料那恶妇此时已然得了皇帝宠幸,又生了长子李弘,便想着立功做皇后,竟然将我母京中内线全部集中起来进行杀害,致令我母大事不成,同时又向我母写信,假装密谋起事,却乘机将我母抓捕并残忍杀害,可怜我母对其如此信任,以姐妹视之,结果竟然折在这恶妇手中,此仇不报,我童仙豆枉为人女。”

岂料李显听了对方的话,竟无一点的安慰,甚至连附和都没有一声,只是冷笑道:“呵呵,说句实话,足下亦不用动气,其实此事我母没错,错就错在令堂一厢情愿,将如此大事当做儿戏,不仅身死,反而连累了数万将士和一州军民。”

“汝在说甚?”童仙豆闻言不由得柳眉倒竖,立刻站起身来,指着李显怒道:“事到如今,汝竟然还在袒护那恶妇,也对,不管如何,那恶妇毕竟是汝之生母,汝母子情深,袒护亦在情理之中,怪只怪吾错认了好人。汝若想要动手擒我立功,现在亦不算迟,只是希望汝念在与我相识一场,放了我这小妹。”

“嘿嘿,吾若真的想要擒汝立功,汝焉能站在此处侃侃而谈?吾并非是要袒护家母,实是令堂虑事不周,有轻易相信他人,方有此次灾厄,如今汝不去反省,竟然还在此处怨天尤人,实非智者之为。须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令堂为贼,家母为官,二者本身便是敌对,又有何诚信道义可言?汝可读过史书?当初宋襄公与楚国遭遇弘水,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然而宋襄公拘泥礼法,失去多次战机,最终败落,无人赞颂其德,反而尽皆耻笑不已,令堂之行为与当初之宋襄公又有何异哉?”

李显不管一脸惊容的童仙豆,然后叹了一口气,郑重说道:“吾景仰令堂是一位女英雄,然而这并不代表其能在政治上取得成功,正如昔日之项羽,英雄一世,重情重义,然而最终却无法战胜卑鄙猥琐之汉高祖,因其不懂得帝王之术,故其失败乃是必然。故此,望足下莫要将一切仇怨尽皆归咎于他人,汝且说说,便是无有家母出首告密,令堂能够一举亡我大唐乎?”

“汝到底想要如何?”童仙豆被对方之言击中了内心最深处,顿时感觉到生命失去了意义,不由彷徨无计,只好向李显问道。

只见李显缓缓摇头,突然问道:“令堂昔日为何愤而起事?”

“只因贪官横行,民不聊生。”

“既如此,汝何不继承令堂遗志,铲除贪官污吏,保国安民,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天下?”李显这一番长篇大论的劝说难道是在说废话吗?当然不是,这最后一句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不过他为了这一句话可是费尽了心思,如今把这句话说出来,也是感到心中无比的畅快。

可是童仙豆却是被这句话深深的震住了,因为李显所言和她往常的理念可谓是大相径庭,甚至正好相反也毫不夸张。

“吾与李唐有杀母之仇,如何能够效忠于彼?”童仙豆感到自己不能接受,最终还是开口拒绝道。

“呵呵,与汝有杀母之仇者并非是我大唐,而是少数贪腐官员,如若无有这等贪官,令堂可还愿冒杀头之罪而起事哉?如若天下再无贪官,百姓安居乐业,同享太平,又有谁愿意杀官造反?”李显听了童仙豆之言,倒也没有着急,只是淡淡笑着劝解道。

却不料童仙豆开口说道:“对于皇帝和其他人吾信不过,让吾忠于大唐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皇帝需要足下来做,换句话说,吾只忠于足下之大唐,并不忠于他人之大唐,当然,吾亦不肖那愚忠之辈,如若足下昏庸残暴,不勤于政事,吾绝对会取汝首级,以祭天下。”

“呃,这这,皇位乃是陛下所定,吾岂能心存贪念?只不过吾向汝保证,绝不会让这天下落入昏聩残暴之人手中,若天下果真不幸落入昏聩残暴之人手中,某定然起义兵,杀入朝堂,令这纲纪重振,天下重安,不知对我之保证,足下可还满意否?”

李显知道在这时候,自己一定要说真话了,否则的话,这不安生的女刺客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而到时候绝对会给自己惹来无穷的麻烦。

“既如此,那也罢了,从今而后,某便只忠于足下一人,还烦请足下为某安排一立足之处。”童仙豆也不客气,直接给李显要住处要组织了。

李显既然早有打算,自是成竹在胸,几乎毫不犹豫便说道:“从今往后,这所宅子便归足下所有,某会安排专人传授足下高深武学,并为足下派遣弟子,由足下亲自传授武艺,组成一个专事刺杀贪官污吏之所,名为”,李显忽然想到后世电视剧中的一个杀手组织,顿时决定以此命名,便开口说道:“蛇灵。”

“而汝姐妹之身份自是不能暴露,自此之后汝便要改名,童仙豆,童仙豆,咦?不如这样,汝之名便反过来,改作窦仙童,如何?”李显自然是根据这个名字想到了一个传说中的名字,便灵机一动,当即为童仙豆取了这个名字。

“窦仙童?只是把某之名字反过来,反而更加好听了,更何况民间传说家母兵解成仙,那吾被称为仙童倒也当之无愧,既如此,那某今后便改作窦仙童了,至于某之身份改造,自然要拜托足下这位堂堂亲王了。对了,我这妹子日后改为何名?呵呵,一事不烦二主,不如足下也给取个好名字吧。”窦仙童现在对李显更不见外,直接笑着说道。

“令妹么?既然叫琳儿,那就该姓林吧,至于名字么,便取名仙儿,可好?”

“仙儿?林仙儿?好名字,那就这么定了。”窦仙童自然不知道李显图省事,竟然把后世一部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直接为其妹妹命名,只是听得这名字好听,倒也是高兴无比。

“呵呵,解决了尔等之事,我也该到宫中去请安了,经过这么一番闹,我失踪了三天,真不知宫中会如何的鸡飞狗跳?”李显见事情都解决了,一颗心也自然彻底的放了下来,与窦仙童、林仙儿姐妹作辞之后,当即乘着夜色离开宅院,然后往宫中而去。

而这时的蓬莱宫中,雀氏像李显所想象的那样,一片鸡飞狗跳。

满脸铁青的武后和闻讯赶来的高宗看着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丘神绩,尽皆沉默不语。

可越是沉默,丘神绩便越是惊惧,颤抖着说道:“陛下,皇后殿下,都是末将无能,竟然让那贼人逃走,七郎亦下落未明……”

“尔还有脸面说?本宫对尔如此信任,将营就显儿之重任交予尔,尔当时亦拍着胸脯向本宫保证,定能救出显儿,可如今如何了?本宫可警告尔,若是显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便用尔之狗头祭我儿。”

武后毕竟是女人,现在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对着瑟瑟发抖的丘神绩狂吼道:“还不速去搜寻我儿下落,还愣在这里作甚?莫不是要作死么?”

“诺,诺,末将这便去寻找周王,末将告退。”丘神绩不顾头上冒出的冷汗,对着高宗和武后一个稽首,然后站起来,急匆匆得走了。

“陛下,臣妾,臣妾对不住显儿,都是臣妾的错,求陛下杀了臣妾吧。”武后泪流满面,跪倒在高宗面前,哽咽着说道。

高宗也是满脸热泪,轻轻扶起武后,含泪说道:“此事如何能怪媚娘?都怪那该杀的刺客。唉,显儿是个好孩子,他舍弃性命也要保护媚娘的安全,如此孝义感天动地,实乃万世之楷模,媚娘放心,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找到显儿,若是显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朕便下旨,以帝王之礼进行安葬……”

“胡说,我儿福大命大造化大,岂会有何三长两短?”武后闻言顿时大怒,指着高宗骂道。

高宗却也不敢还口,小心的陪着不是。

就在这时,忽见内侍总管王伏胜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道:“陛下……”

“慌个甚?好好说。”高宗那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见这王伏胜正好撞上来,自是没有好脸色,大怒着说道。

“呵呵,陛下,好消息啊,周王正在殿外求见。”

第36章并州大都督

王伏胜丝毫没有因为高宗的发怒而心怀恐惧,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高宗最在意什么,而他这一次所报的消息正是高宗最为在意之事,所以就算有些失礼,高宗也一定不会计较的。

“尔说的可是当真?”果然见高宗的脸上随即转怒为喜,而且是一脸狂喜的问道。

“千真万确,周王正在殿外等候,这一点老奴绝不会看错。”王伏胜心中有数,自然也不慌,笑呵呵的解释道。

“还愣着作甚,速速宣来。”一旁的武后见机倒是挺快,她见高宗只顾着发愣了,不由得心中急躁,连忙喧宾夺主的下达了命令。

而王伏胜似乎也早已习惯了武后的这种做法,连忙笑着答应下来,然后忙不迭的走出殿门,高声呼喊宣周王觐见。

“孩儿参见父亲、母亲。”李显见了高宗和武后,脸上露出了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笑容,声音却是有几分哽咽,当然,这一切都是出于某位精于伪装的高手的设计。

而高宗和武后自然不知他们已经落入了亲生儿子的算计,还道李显是因为过度害怕才导致的这般模样,自然是心中怜爱不尽,连忙纷纷赶上前来,轮番进行安慰。

“显儿,汝终于回来了,汝是不知道,这几天汝母亲是多么的担忧,为父亦是忧愁得食不甘味,寝不安席,让为父看看,这几日可是瘦了?”

“显儿,休听陛下胡说,他担心汝倒是不假,食不甘味吾亦不反对,至于那寝不安席么,嘻嘻,昨晚他可是在宫中与我那阿姐缱绻缠绵,忘乎所以啊。”

武后便是在这时候,也不忘记讽刺高宗两句,直说的高宗满面通红,语无伦次地说道:“媚娘,不是汝所想象的那样,只不过是阿姐见我忧虑显儿,帮我按摩,并安慰了我两句,真的便是这样,显儿,休听汝母亲胡说……”

“哼,是不是臣妾想的那样,陛下心中自知。”武后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讪讪的高宗,然后拉着李显的手,坐在一旁问道:“显儿,我的儿啊,汝这几日究竟跑到何处去了?受了不少罪吧?为娘可真是担心死了,汝若再不回来,为娘就要砍掉那丘神绩之狗头了。”

武后一边说,一边流泪,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情真意切的慈母,只不过李显听对方话中对自己能够安然返回竟有一丝的怀疑之意,不由得暗暗警惕。

不过李显早就对他这几日的“失踪”想好了说辞,所以倒也没有紧张,便开口说道:“回母亲的话,孩儿当初被那贼子掳走,心中当真是惧怕得紧,心想这一番恐怕再也无缘见到父亲和母亲了。没想到那贼子经过一夜战斗,却也是伤势不轻,后来又经过马上颠簸,竟然有些不支,可是那贼子却十分勇悍,竟然在下马之后将坐骑杀死,又剥了皮毛以防止他人认出,之后竟挟持着孩儿,跃过坊墙,将孩儿挟持到积善坊一所空宅处,并将孩儿绑住双手,锁在柴房之内,并不曾忘记送食物。可是一日之后,食物再无人送来,孩儿饿得心中发慌,却也不知该如何逃生,就在此刻,孩儿府上林成将军部将率领卫士赶到,将孩儿解救。此时卫士搜索宅院各处,那贼人已不见踪影。幸亏如此,否则恐怕再呆上个一两日,孩儿定然饿死……”

说完之后,李显也在“后怕”之下,伏到武后怀中大哭,一时之间再也说不下去了。

武后闻言,自也是泪流满面,连忙安慰李显道:“显儿不用担心,那贼子相貌如何?待得来日将那贼子抓住,阿娘定然将那贼子凌迟处死,为显儿出气。”

“可是孩儿却不知那人长相如何,唉,那柴房之中昏暗无比,偏生那贼子还是在夜间为孩儿送食物,只不过孩儿能够听得出来,那贼子是个年轻女子。”

“无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为娘相信那贼子终究会被擒到,彼时为娘定会为汝出气。吾儿受此惊吓,想是乏了,先回府休息吧,今日晚间亦不用再进宫问安了,待得明早养足了精神再来亦不迟。”武后听了李显的回话,心中其实颇为遗憾,因为那贼子毕竟逃走了,万一日后再来,那岂不是自己的麻烦。

待得李显走后,武后便跪倒在高宗面前,放声哭道:“陛下,臣妾将死矣。”

只见高宗连忙扶起武后,大惊失色地问道:“梓潼如何说起这等话?”

武后缓缓站起,然后泣道:“偌大一座深宫,臣妾以为定然是固若金汤,因此从不以安全担忧,可是没想到三日之前,竟然有贼子混入宫中,图谋行刺臣妾,并将显儿劫走,此既昭示我大唐宫中守卫疏漏,臣妾等性命掌握在那等江湖豪客手中,随时可取,更是我皇家之耻,如若陛下垂怜我母子性命,还请陛下下令彻查贼子同党,并加强宫中守卫,如若陛下嫌弃我母子了,不用那贼人动手,臣妾与四位孩儿自己动手,殁于宫中便是了。”

高宗闻言果然大怒,即刻下令将千牛卫将军王及善、左监门将军李谨行等人罚俸一年,命其立刻加强宫廷警卫,若是再有贼人混进来之事,宿卫诸将一概免职,同时又命详刑寺(大理寺)配合武后清查宫中帮助贼子混入皇宫的内侍宫女,凡是查出来者一律予以杖杀。

于是宫中很快便鸡飞狗跳起来,数十名内侍宫女因之而被杖杀,宫中的守卫也更加森严起来,连白天都加派了人手,晚上更是除了游哨和定岗之外,又加了暗桩,将整座皇宫布置的如铜墙铁壁一般,即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来。

而此事对于李显唯一的好处便是,由于清理出了大批玩忽职守、勾结外来者的宫女内侍,使得这宫中突然空缺出来大批人手,他便动用关系,将自己王府中的一些内侍以及秘密培养的新罗婢们送进了宫中,这些人虽然在此时还只是一些最底层的仆役,可日后却为他传递消息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第二天,当李显来到宫中向高宗武后请安的时候,便见高宗拉着他的手笑道:“经过这一日的休息,精神倒是恢复的不错了,好好,不亏显儿汝自幼擒习武艺,体格确是不错。走走,今日随朕一道上朝,此次朕对汝有任命,嘿嘿,要按说汝刚刚脱险,应该多歇息歇息,只是汝年纪亦不小了,当为君父分忧了,因此朕便没有经过汝同意,直接与宰相们商议,给了汝一个职位,希望吾儿不要辜负了为父之期望。当然,汝年纪甚幼,其实不必常年待在彼处,一年能去巡视个一两次也就够了,当地军政要务自有长史、司马等人处理。”

高宗这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其实李显虽然有实际的权力,可如果不愿意管,只需在京城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就行了。

不过李显显然并不这样想,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任命为哪里的地方官,可还是决定到任以后尽量将大权给抓住,当然他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如果自己如此幼小就对权力如此迷恋,一定会引起高总和武后的警惕的,所以还是决定,以后一定要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巡视,加强在当地官员与百姓中的影响。

“多谢父亲疼爱。”李显对高宗叩了一个头,然后随着高宗前去上朝。

在朝会上,李显才知道这一次高宗对天下各州以及各都督府的任命做了一次大的调整,而对于李显兄弟,则主要是被任命为各州都督:“改魏州为冀州大都督府,改冀州为魏州。又把并、扬、荆、益四个都督府分别升格为大都督府。以李显二哥、沛王李贤为扬州大都督,李显那尚只有数月的四弟、殷王旭轮也遥领冀州大都督,而李显则被任命为并州大都督。”

从朝会中李显才知道,唐朝的都督府分为上中下三等,其中上等为大都督府,统辖十个州的地盘,包括泽、潞、汾、仪、岚、忻、代、朔、蔚等州,虽然李显根本不知道这十州有多大的地盘,但是心中却明白,至少应该包括后世的大半个山西省,而整个并州又是当年高祖太宗起家的根本,同时还是武后的娘家所在地,更是高宗、李绩当年任职的地方,高宗与武后把这么一个重地交给李显,其中的信任与宠爱可见一斑。

所以,不要说是满朝大臣心存艳羡,便是李显二哥、沛王李贤也都是心中妒意十足,只不过李显这厮颇受父母宠爱,而李贤却一贯不受武后待见,所以虽然心中嫉妒,李贤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捏着鼻子接受了旨意。

“这厮果然贯会巴结逢迎,哼哼,不过那又如何?太子兄长身体不好,说不准何时便会一命归西,到时候这太子之位还不是我李贤的?只要我做了太子,便是储君,将来一旦登基做了皇帝,汝这厮还不是任我揉捏?彼时汝便知晓仅凭父母宠爱是无用的了。”李贤遐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称帝,并且任意凌辱李显的情景,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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