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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耀大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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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天下才学之士尽皆死耶?”
“是何狂徒?竟敢口出狂言!”李敬业和李湛虽然文采不咋地,可毕竟身份高贵,从小也是受过正统的儒学教育,而受到父祖的影响,他们对于时下流行的应制诗也粗略涉及,在他们现在这个年纪的少年,除了那些妖孽一般的神通之外,也算是佼佼者了,今日竟然被人出言讽刺,不由得尽皆大怒,立刻走出房间,循声怒骂。
却见是一位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年轻后生,看样子只有十六七岁,面容不甚清楚,口中却是大放厥词,令人怒火暗生。
李敬业和李湛可是权贵之后,身上虽然没有李绩和李义府那种官威,可是怒火燃烧起来还是不容小觑,那博士一向伶俐稳重,这时候都感觉到有些吃不消,可是那个年轻后生却是丝毫不惧,呵呵笑道:“某说得岂是虚言?尔等所作诗文酸腐呆板,毫无生气,竟然亦在此互相吹捧,浑不知羞耻二字作何解释?尔曹文采不足,附庸风雅,岂容不得他人评议?”
“呵呵!汝这狂徒又如何懂得诗文?竟敢胡乱评议!,且出去,今日本公子高兴,不与尔计较,否则的话,定然报以一顿老拳,令尔吃一吃苦头。”李敬业狠狠瞪了那狂生一眼,又晃了晃拳头,对那狂生威胁道。
却不料那狂胜根本就不买账,反而大声笑道:“尔敢动手打我?那好,便让众人皆看一看,当今之王孙贵胄何等德行?文采不行,竟以武止谤,吾正要看看,尔是何人子孙?竟有此优良家教!”
“尔,尔这狂徒。”李敬业被对方将了一军,反而不好动手,却被对方一句话给噎住,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站在那里异常狼狈。
这时候却见李湛上前喝道:“尔这狂徒何处所来?竟敢出言不逊,呵呵,尔言我等无有文采,不知尔文采若何?今日且吟诗一首,若是文采超过我等,自是甘愿认输,否则的话,定要尔吃我一顿拳脚。”
“这有何难?”那狂生嘿嘿一笑,转瞬之间便吟诵起来:“行止皆无地,招寻独有君。酒中堪累月,身外即浮云。露白宵钟彻,风清晓漏闻。坐携余兴往,还似未离群。”
“啊?这……”听了那人所吟之诗,李敬业和李湛全都愣在了当场,他们的文采虽然不是一流,但却能够判断优劣,对比这首诗,他们刚才所作的,真的像是这位狂生所说的那般,就像是三岁小儿牙牙学语一般。
“此人不过年长我等五六岁,所作诗文却是我等苦学一生都未必赶得上,怪道此人如此狂妄,却也真有几分本事。”两人平日里眼高过顶,自诩文武双全,今日才真正领教何谓真正的高才,顿时尽皆丧气不已。
“呵呵,吾所言如何?尔等无甚文采,不配享受这烧春美酒、妖娆胡姬,还是滚吧,少在此处丢人现眼,日后记得,凡是见我辈真才实学之人,尽皆绕道可也,省得如今日一般自取其辱。”那狂生言罢,丝毫也不客气,抬步便要进入内间,享受美酒和胡姬美女的侍奉。
却不料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传来:“且慢。”
“嗯?”闻言顿时一愣,可抬眼一看,发现竟然是以幼童,不由满脸惊异,随即呵呵笑道:“尔是何人?为何阻我?难道方才吾所作诗文不好?抑或尔能作出更佳之诗文?”
“吾是何人无须足下去管,不过足下仅凭这首诗尚不得入我酒席,本公子不才,愿与足下斗诗,若是属于足下,便将这酒席拱手相让,而足下若是输了,又当如何?”幼童当然是李显,其实他见此人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心中也是暗暗喝彩,可是后来见此人特别狂妄,竟然不依不饶,也不由得有些恼恨,便想着乘机教训教训此人,所以这才出言阻拦。
“呵呵,妙哉,妙哉,莫非尔以为尔是绛州王子安否?便是王子安当前,亦只能对某甘拜下风,吾却没想到,而这三尺童子也敢挑衅,既如此,某便给尔一个机会,只要尔所作诗文抵得上某之一半,某便算认输,方才尔言道,尔若输了便送某这道宴席,某若输了,便到尔府中为尔磨墨三载,如何?”
那狂生根本没把李显放在眼里,所以这才一再降低李显的标准,同时开出了一个非常大的赌注,当然,在他看来这个赌约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输掉。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尔既如此说,自是自信满满,某亦不便好扫了尔之兴致,既如此,某便吟诗一首,请君评判。”
李显见对方文采斐然,其实还真有点担心比不过,现在见对方主动为自己降低标准,自然是却之不恭,当仁不让了,当下便答应了下来,略一皱眉,便推开窗户,指着远处荒草,大声吟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狂生去,萋萋满别情。”
李显只是把一首历史名诗中的王孙改成了狂生,然后指着默然不语的狂生呵呵笑道:“如何?此次作诗可是吾胜?汝这狂生,速速请吧。”
第30章狂人杜审言
李显所作那首诗乃是百年之后的大诗人白居易十六岁时所作,先不说白居易盛名千载,岂是幸至?单说这首离离原上草传诵千年而不朽,便足以证明其强大的影响力,而那狂生诗作虽然也很不俗,却也很难与此诗相比拟,便是撑死,亦只能勉强称个不分伯仲,想要说胜过,便是他自己都感觉羞于出口。
更何况此人之前还放出狂言,只要李显所作之诗有他的一半好便主动认输,现在对方诗作呈于面前,饶是这狂生面皮够厚,也不由得呆立半晌,满脸通红,改颜相谢道:“这位公子,小生方才无礼之甚,今日得遇奇才,羞赧难言,襄阳杜审言甘拜下风,愿兑现诺言,为公子磨墨三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公子如此大才,审言岂能连名字都不知?”
“本公子李哲,陇西李姓人士。嗯,汝方才说啥?汝说汝是杜审言?”李显闻言不由一怔,随后惊讶的问道。
“贱名不足挂齿,公子莫非知晓?”这回反而轮到杜审言惊讶了,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呵呵,杜审言祖籍襄阳,后迁至巩县,据说乃是晋征南将军杜预之后,自小聪颖,但为人狂傲,不知本公子所言是否正确?”李显笑眯眯的看了惊讶不已的杜审言一眼,然后开口问道。
其实在历史上,杜审言的知名度很高,但这却并不是因为他的才学,虽然他的才学也不俗,而且也是有唐一朝有名的狂士,但杜审言被后世的许多人所记住,这更主要的是得益于他的一个孙子。
这个能够让他跟着沾光,成为历史上知名度不低之人的孙子,便是唐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诗圣杜甫!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显才对这个杜审言有一定的了解,也正因为这一点,这才对此人另眼相看,否则的话,对于这样的狂生他虽不至于轻贱,却也心中不屑。
“原来公子乃陇西李氏后人,呵呵,本来小生认为陇西李氏这些年来尚武之风甚浓,尽皆粗鄙之辈,没想到竟然能够有公子这等才智超绝之辈,此实乃陇西李之福啊。”杜审言一边感叹,一边说着对陇西李氏不知是奉承还是贬低的话,直听得一旁的李敬业和李湛咋舌不已。
“这狂生这张嘴实在是太毒了,竟然对陇西李氏如此评价。嘿嘿,这可不仅仅是普通的五姓七宗之一,背后还站着皇族呢,你这样一来,把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两位宰相子孙尽管地位不低,自视甚高,却也不敢对皇族如此评价,他们见杜审言一介布衣,竟敢如此品评,实在是胆大至极,如果不是之前早已对此人有些了解,还真的以为这人就是蓄意诋毁皇室呢。
不过尽管杜审言说者无心,李显却也不敢受用这句“吹捧”,连忙板着脸,不悦地说道:“尔这句话本公子可不敢苟同,我陇西李氏人才辈出,奇能异士不胜枚举,似我这等人才,俯首皆是,只不过是尔见识浅陋,未得见识罢了,罢了,今日不再讨论此事,杜兄,今日你我有缘,便来品尝一下纯正的剑南烧春,欣赏一番胡姬那绝美之胡旋舞,亦不辜负今日之乐。”
“既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杜审言本来还想着再评论两句,可见李显用饮美酒看胡姬来堵自己的嘴,顿时被吸引过来了,也不推辞,直接坐在了李显的下首。
杜审言只是对李显心服,对于李敬业和李湛二人,却是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直接打拉来的坐在了他们的上座,然后得意洋洋的饮下美酒,然后大声夸耀赞叹不已。
“这等狂客,果然是目中无人,我等也是王孙贵胄,竟然如此无礼,哼,周王面前不好约束于尔,来日汝若进得朝堂,定然令尔不好过也。”
杜审言自然不知道,他方才之举早已得罪了两个宰相之后,兀自在那里饮美酒,赏胡姬,自得其乐,欢快无比,直看得一旁的李显摇头不已。
“似这等狂生,势必不能长久相处下去,否则的话定然会被其连累,不过其才名甚高,倒也不能就此放过,我必须善加利用,同时也要让这厮吃点苦头,等到学会收敛性格,或者哪怕是稍稍收敛,方才能够真正为我所用,不过这厮在原本的历史上一生都没有改变性情,现在即便由我想办法,帮其改变,恐怕没有个十年二十年之功,是无法改变其性情的。”
想到此处,李显不由得苦笑不已,略略想了想,便对杜审言说道:“本公子见杜兄才华横溢,为我磨墨实在是有些屈才,我看不如这样,我这里尚有一些财帛,杜兄不如找一处安静之地,苦读诗书,参加朝廷选试大考,何苦混迹此处,误了青春?本公子相信凭兄之才,定然能够得中进士,将来兄以进士之身,蒙朝廷授予一官半职,亦能造福百姓,待得将来封妻荫子,荣显故里,名垂青史,岂不是人生快事?。”
说完之后,李显从袖中取出来一小块黄金,大约也就是二两左右,递到杜审言手中。
“呵呵,公子教训的是,在下相信凭某之才华,只要公子不去参加科考,某便是摘得头名进士亦非难事,再过多则五年,少则三载,便是卿相亦是囊中之物,待得彼时,在下定将今日所借资财十倍奉还。在下便不再打扰公子雅兴了,告辞。”
杜审言哈哈一笑,从李显手中接过黄金,略一拱手,然后快步离去,绝无半分的拖泥带水。
待得杜审言走了之后,李湛和李敬业见李显竟然如此优待那狂生,面色也不甚好看,可当着李西安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却见李显呵呵笑道:“本公子知道两位受了委屈,可我等亦需照顾我等大人声名。两位也不看看,这是何等所在?我等身份虽然不为人所尽知,可今日我等大闹南市,定然是朝野闻名了,有心人但需一查,便能查出我等身份,若是今日我等对这一狂生无相容之心,恐吾家大人声名受其所累,今日此狂生虽则得我财物,却并非代表即为吾所喜,否则吾便答应令其留下侍读磨墨矣,何故又将其支走?”
李显这么一解释,李敬业和李湛这才面色稍缓,连忙向李显谢罪,同时心中暗暗记下了杜审言这个名字,决定待得大考之际,定然想办法让这狂妄之徒无法得中进士,看其以后还如何嚣张?
在此之后,酒宴继续进行,李显对酒楼赞不绝口,尤其是对新的菜肴更是推崇备至,这令李敬业感到特别有面子,同时心中暗暗决定,日后凡是请客,一定是到这家醉仙楼。而李湛这时候打的也是同样的心思,决定在日后请客吃饭,也一定要到这里来。
而一旁的李显最善于察言观色,见到二人的表情,早已经他们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自然也是暗暗高兴。
因为这醉仙楼的最新东家,便是李显所在的商团。而鼓捣出这么多新式菜肴的,自然便是这个商团的大东家李显!
其实经历了在大唐的这几年,李显便感觉到这个时候所缺少的东西还不少,尤其是在后世流行的一些传统东西,在这时候竟然没有。
比如炒菜,这个在后世看起来极为寻常的吃法,在大唐竟然闻所未闻,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竟然完全没有!
之后李显便充分发动自己关于后世的记忆,研制炒菜,可是这个时候不说没有油,便是连炒菜的铁锅也没有,好在李显前世也学过一些铸锅的技术,便与自己收买的几个铁匠铺的打铁师傅经过研究,终于铸造成了一口铁锅,然后又将猪羊油提炼出来,用来炒菜。
当然,这一切都不用李显动手,自有大师傅小伙计们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待得炒菜做成之后,李显便分给酒楼中的伙计和大师傅们品尝,结果竟然引发了一片极高的赞誉,自此之后李显心中有了底,便决定找一个时机推出他的炒菜,而这一次李敬业请客却恰好成了一个良机。
其实这一次连李显都想不到,李绩竟然在无意中选中他的店铺作为宴请地点,不过这也不耽误李显谋划,所以只是转瞬之间,他便想出了一个让自己店铺出名的策略,他就是将自己刚刚研究出来的新式菜肴炒菜贡献出来,让李敬宗和李湛等人免费替自己宣传,其中虽然因为杜审言之事而出了一些波澜,最终的效果却还能够让他感到满意。
“因为近来上下打点,我手中可用的资金却是有些紧张,现在酒楼生意越来越红火,应该可以弥补一部分支出吧?嘿嘿,接下来我是不是考虑提前个几十年把茶文化引入到大唐宫廷和仕宦家庭之中?这样我就可以开一座茶楼,为我赚取更大的收益了。”
在返回的路上,李显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第31章深夜行刺
李显从修善坊离开之后,其实并没有直接回到他的王府,而是径直来到了离王府南侧不远处的一座宅子内,这座宅子也属李显所有,只不过乃是李显以化名李奇朗(即李七郎)的名义私自购置的,不但李敬业不知道,连李湛、林成这些人也不知道,甚至包括商团中的倪莱等人也不知道,可以说是李显目前第一秘密所在。
当然,作为李显绝对心腹的张无尘,自然不在被隐瞒之列,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无尘对李显那是忠心耿耿,其中虽然也得到了林成几次不动声色的拉拢,却也没有丝毫动摇对李显的忠心,反而将自己被拉拢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李显。
李显经过动用宫中眼线进行了一番调查,没费多大力气便已经确认,这林成其实是武后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不过李显为了避免武后起疑心,也没有怎么动林成,反而表现得更加推心置腹,同时令张无尘不要拒绝对方的拉拢,并将自己的一些重大行动如实相告,当然,有些过于隐秘的自然是要遮掩或修饰一番。
当李显带着一众新买的昆仑奴和新罗婢来到南侧宅院之后,便命那些昆仑奴集中在一起,令张无尘暗中教授拳脚,名义上是训练相扑手和护院奴隶,实际上是在暗中培植力量,以便为日后用非常手段排斥政敌做好准备。
当然,这些昆仑奴都已经年长,想要学习内功和轻功那是很难了,所以对于他们的教导都是以搏击实战为主。
但其中有一人却是例外,那边是豹子头。不知此人是天赋异禀还是原本就有基础,反正内功竟然一学就会,进度虽然远远不能与李显这等天才相提并论,甚至连李显那位师弟悟能都相去甚远,然而此人天生神力,再辅以内功,战斗力竟然倍增,成为李显手下除了张无尘之外的第一高手。
而那八名新罗婢只有十岁左右,尽皆还未长成,正是建立忠诚的最佳时段,根据李显两世的经验,这时候建立起来的忠诚往往能够令她们一辈子对李显死心塌地。所以,李显自然不会怠慢,对她们给予足够的重视,亲自传授她们轻功和暗器,以及各种刺杀之术,目的自然是很明确,那就是把她们培养成最贴身的女护卫。
李显给他的那些女卫队取了一个非常雅致的名字:“玫瑰”。
玫瑰,美则美矣,然则急切却是碰不得,否则的话定会被花枝上的刺所刺伤。
在此之后,李显又不断的扩充人数,通过精挑细选,在三年间将玫瑰卫队的人数扩展到了三十人,并且又动用关系,改造户籍,陆续将其中的十人送到了皇宫之中,安插到一些并不起眼的地方,比如掖庭宫,并且暗中赠送钱帛,以巩固她们的忠心。
当然,为了保证安全,除了李显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宫中的那些玫瑰卫队都有谁,即便是卫队中人,除了她们自己之外,也不知道到底还有谁潜伏在宫中。
这并不是李显对他的人不信任,而实在是知道武后之手段,抱着万一有谁暴露之后,不会连累到其他人这样的目的。
而就在李显秘密发展自己力量的同时,朝廷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奉命征讨铁勒九姓的左武卫大将军郑仁泰和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在讨伐铁勒的时候出了问题。
首先是郑仁泰,在初步平叛取胜、铁投降之后率军大肆劫掠,引起了铁勒各部的不满,于是各部首领重新反叛,不过他们鉴于唐军强大的战斗力,便率军远遁,郑仁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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