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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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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见卫长嬴坐在案后,似全神贯注的看着书,可手里拿着页,要翻,却顿着,心下了然,就代她询问:“来的是谁?还是襄宁伯吗?”
“是襄宁伯。”朱弦点头,道,“这两日下着雨,到这会都没停,来人应是骑着马的,都戴着斗笠披了蓑衣,婢子过去时一群人正在檐下解着。前头管事让婢子别靠太近,免得被瞧见,听三老爷迎上去时称呼了才晓得呢。”
“襄宁伯豪迈不羁,上一回对大小姐印象也是极好的。”贺氏打发朱弦与琴歌等人都出去,单独宽慰卫长嬴。
被识破心神已乱,卫长嬴也没了心思再假装读一合,抿了抿嘴道:“印象好不好都不打紧,反正……祖母也说了,沈家不想要我,就说我染病,回了他们便是。”之前她因两昼夜不曾饮水,嗓子哑得很厉害,到此刻还有些喑声,说话声音高不起来。
这样平静的叙述,听在贺氏耳中就有些悲凉了。
贺氏一怔,强笑道:“这……这襄宁伯既然被沈家派来主持这等大事,想来也是个精明人,必然不会听信小人之言,冤屈了大小姐的。到底是阀主与沈阀主亲自定下来的婚事,大小姐清清白白的,沈家也是海内六阀之一,怎么会做出来退婚的事情呢?”
一直以来贺氏都不赞成卫长嬴习武,她心目之中合格的大家闺秀就是像宋在水那样的,温柔得体、贤淑贞静。而且在贺氏想来,沈藏锋出身与卫长嬴相齐,又有才干,这门婚事,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就因为一次变故就作罢,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即使卫焕和宋老夫人都做好了不对劲就退婚的准备,但贺氏还是希望沈家能够明察秋毫、还卫长嬴一个清白,让这门婚事顺顺利利的继续下去。
贺氏知道,卫长嬴这一退婚,即使是打着染病的幌子,外界也难免有不好的揣测,比如帝都那拦轿告状的庶民说的是真的……这样卫长嬴再嫁,别说和沈藏锋身份相若的人了,就是世家里头有些志气的男子也不肯娶她的。
因为士庶不婚,卫长嬴只能在远支旁出的清贫子弟里挑选……这样的夫家比起沈藏锋来,论出身论才干论前途何止是低了一筹?
她心目中的卫长嬴,是这天底下最尊贵最好的千金小姐,即使是宋在水,也许比卫长嬴温柔贤淑,可宋家小姐哪里有她一手带大的大小姐美貌活泼?更不要说大小姐身子骨儿强健、娇弱的宋小姐就更比不上了!
这样的大小姐,沈家内定的下任阀主沈藏锋是恰好可以匹配的,那些远支旁出……即使卫长嬴不在乎,贺氏想想都替自家大小姐感到发自内心的委屈。
贺氏的这点心思,卫长嬴也听了出来,只是怅然一笑,道:“冤屈不冤屈的……横竖外头都说成那个样子了,这种事情哪儿说得清楚?再说,即使沈家碍着面子还是接了我过门,事后却处处冷落排挤我,还不如不嫁呢!”
“大小姐既是明媒正娶,沈家还敢把大小姐怎么样吗?”贺氏下意识的道,只是想到帝都与凤州相距的遥远,以及沈家同样是六阀之一,并不需要太过顾忌卫家的势力,心头也有些发怔。
卫长嬴转着腕上的翡翠镯子,心中复杂难言:她很小的时候,不记得听谁戏谑,说自己的未婚夫沈藏锋是武将的儿子,自幼习武,身手定然了得,似卫长嬴这样娇滴滴的未婚妻子,嫁过去之后,那沈藏锋怕是一根手指就能将她戳倒,等出了阁怕是要吃大苦头的。
那会卫长嬴懵懵懂懂的,只知道所谓未婚夫妻便是往后要一起住一起过的人,成日里都在一起——而那个人那样厉害,一根手指都能把自己打得还不了手,那一天下来要被打多少次?这真是太可怕了!
这番话是谁说得她转过身来就忘记了,可话却记得牢固无比,死缠了祖母与母亲好些日子 ,才让她们答应请个教习来教导她。
十几年来勤学苦练,起初只是为了往后不受沈藏锋的欺负;后来,她觉得自己一日。比一日厉害,就觉得可以反过来欺负沈藏锋……
不管是自保也好、还是仗着武艺作威作福也罢,她不像宋在水,她是从来没想过要悔婚的。
也许是因为沈藏锋不像如今的东宫,从帝都传来的消息看,他是有真本事的;也许是这门婚事定得太早,以至于她三四岁时就知道自己有未婚夫,长大之后直接就出阁了……长久这样认为下来就习惯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肯定要嫁到沈家去的。
总而言之,十几年来,无论是作为敌人看待还是作为丈夫幻想,沈藏锋始终是她除了血亲之外唯一念念不忘的人——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做定了这个人的妻子的,不管他对自己是好是坏、不管往后两个人是相亲还是相杀,十几年前两家阀主的约定把一切都注定。
本来明年她就可以见到这个防备了十几年也惦记了十几年的人了……但现在,一切都风雨飘摇。
她未必会嫁过去,即使嫁过去了,因着过门前的这些传言,却不知道对方会如何看待她、如何对待她?
所以啊,真的不如,索性不嫁了……
但十几年防备惦记着,纵然是一草一木,也有了恋恋不舍的流连情份,又何况是一个人?
那还是她十几年来一直认为着的丈夫。
卫长嬴用力咬了咬唇,将呜咽咽回去——经过敬平公府一行,以及那条白绫,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处境——连家族也希望她死,她死了,就证明卫家的家风还是清白无瑕的,女子都是贞烈的……
没准她死了以后,卫家那些人,还会将臂上的朱砂传扬出去,以证明卫氏女的刚烈程度:你们看,虽然清白还在,可就因为在林子待了两日,被人猜忌了,这女子就自尽了……这是多么严谨贞白纯洁无瑕的家风啊!
可是……
她凭什么要死?!起初她是难过的,为谣言里的污蔑与中伤,为堂妹们的嫌弃与凉薄,也为卫高岸的误解与咒骂……她难过得不想吃也不想喝,这样无法分辩无法澄清的委屈!
但那条白绫被发现后,卫长嬴所积蓄的委屈愤恨一下子全部爆发了!
出城送别虽然是她自己要求的,可来去都乘着马车、又有帷帽,完全没有任何失礼失仪之处!再说如今回想起来,那日亏得她跟了去!她去了,所以从十二年前担任她教习起就只跟着她的江铮才去了……虽然说他们一行人是卫新咏救下来的,可若没江铮这个老江湖、没有卫长嬴自己这个战力,一行人哪儿拖得到卫新咏的援兵赶到?!
打晕卫长风冒充弟弟去赴约——便是再给卫长嬴一次机会,她也做不出来为了自己的安全与名誉,让弟弟自己去冒性命之险的事儿!
她有什么错?
凭什么、这些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家风名誉、为了你们的体面,就一定要我去死?!
你们想我死,我偏偏不死!不但不死……所有想让我死的人,我都会亲手让你们先去死!
……所以现下不是伤感于这门婚事的时候。
卫长嬴举手掩嘴,良久,她轻声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听祖父和祖母的安排。”
正说着,琴歌敲响了门:“大小姐,双珠来请大小姐过去。”
——这会就要去见沈家人?
卫长嬴一怔、一惊!
☆、第七十五章 他来了
更新时间:2013…09…04
除了到衔霜庭通传的人从双鲤换成了双珠,以及缺了一个宋在田,这次拜见与上次完全一样。
后堂还是那样的陈设,卫焕、宋老夫人,还有襄宁伯沈宙的席位都不曾改变。
卫长嬴仪态端庄亦如旧,只是迈进去的步伐却与上次有些不同……她走得慢了点,但每一步都极稳。稳到了近乎刻意的地步,这不仅仅是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也是为了掩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沈家人时那不自觉泛起来的……紧张,还有些激动与隐秘的期盼……
当然,最多的,是忐忑。
向堂上之人行了该行的礼,这次没有宋在田需要引见,宋老夫人直接招了她站到身旁。待她站好,就听襄宁伯沈宙语带叹息的道:“这孩子比上回瘦了许多……真是委屈了!”
虽然晓得多半是客套话,但卫长嬴听了,鼻尖就是一酸,眼中也涩涩的,难受。
她竭力忍住,低头侍立,默不作声。
卫焕接话,语气同样沉重:“世人无知,又有有心人从中煽风点火,污蔑无辜啊!”
“景城侯此番行事,虽然名义上是为卫公思虑,然却实在欠妥……”沈宙虽然如常说话,仍旧是声如洪钟,嘿然道,“堂堂司徒如此不智,实在叫人齿冷!”
“也许他是太急智了些。”卫焕淡然一笑,意有所指道。
沈宙沉吟,道:“卫公说的极是,只不过,急智虽然能解一时,到底是仓促所为……”
他们这儿谈着话,宋老夫人也不插嘴,只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慢饮着,放下来时,里头已经只剩了半盏。见状,使女双鲤悄悄拉了把低头沉默的卫长嬴,目光看了眼那茶盏。
卫长嬴明白过来,她此刻虽然心神不宁,但替祖母续茶还是能做的,略挽了袖子,执了壶,壶嘴对准茶盏……壶中茶水充足,指节微微下压,水流就出了来。
然而——
不大的茶盏还没续满,毫无征兆的,卫长嬴靠着宋老夫人以及双鲤这边的手臂,被狠狠推了一把!
这一下推得又突然力道又大,卫长嬴全然没有防备,当下失手把茶壶摔了开去不说,壶中茶水,顿时将她一双袖子泼得湿透、甚至连宋老夫人都被殃及,半幅罗裙被打湿!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让卫焕与沈宙中断了谈话,诧异的望了过来!
宋老夫人显然非常心疼孙女,也不及向沈宙告罪,刷的就站起了身,惊慌的扶住孙女的手臂问:“怎么样怎么样?可被烫着了?”
许是因为太过心急查看孙女湿漉漉的袖子下的伤势,老夫人竟忘记堂上还有沈宙与一干下人在,不待卫长嬴回答,手下已经飞快的将她罗袖捋起——泛着热气的袖子下,是欺霜赛雪的玉臂,重点是,臂上一点嫣红的朱砂,鲜艳夺目,浓艳欲滴,与卫长嬴今日眉心的梅花花钿一样,愈加衬托出肌肤的白皙圣洁。
宋老夫人仍旧带着惊慌,似自语、又似说与堂上之人听,絮絮叨叨:“疼不疼?啊?疼么?”说话之间,老夫人拿帕子在那朱砂上擦拭着,像是担心残存的茶水会继续伤着孙女……
一下、两下、三下……
老夫人擦拭得很是用力,帕子拿开后,原本雪白柔嫩的肌肤已经泛起了绯色。
可那点朱砂仍旧鲜艳如旧。
……决计不是临时画上去的。
大家子的小姐们,自幼为家人所点,此后一直到出阁,时时检验,以免铸下大错而无使长辈知晓,也是警戒她们恪守闺训,不敢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来。⌒全⌒本⌒小⌒说⌒下⌒载⌒由⌒ 浩扬电子书城 。Chnxp。 ⌒提⌒供⌒
这真正的守宫砂,在童女时就点上,经水不褪、历久弥艳,惟有新婚之夜后,褪去少女的青涩,成为妇人,它才悄然消失。
卫长嬴低着头,讷讷的望着它,听着祖母柔声安慰,慢慢替自己拉下袖子,这才转向沈宙赔礼……宋老夫人和沈宙说什么她都没听清,她心里有着清如轻风的叹息:原来,祖母急着在此刻就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这壶茶、或者说,委婉又直接的告诉沈宙,自己仍旧是清白的么?
——不拘这门婚事成不成,卫家终究不肯让她背着不洁的名声。
所以卫长嬴臂上的朱砂,必须让沈宙、让他随行的侍从,以及这后堂所有下人亲眼看到,而且是一来就看到。
卫家可以不结这门亲,然而却绝不能让沈家以为卫长嬴当真受了侮辱!
沈家不能确定卫长嬴到底有没有受辱,总归会怀疑的,如此退了亲,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但沈宙现在明明的看到货真价实的守宫砂了,那么这种情况下退亲,等若是不为难沈家、是为了沈家着想……如此即使退了亲,沈家也会对卫家有所亏欠。
沈宙虽是男子,却是长辈,又是当着卫焕和宋老夫人的面——方才众人都看得清楚,茶水热气腾腾,是新沏上来的,宋老夫人珍爱唯一的嫡孙女,顾不得场合就查看她可能被烫伤的手臂,也是合情合理……内中用意不难揣测,可拿出去讲也不怕人挑理——袖子是老夫人拉上去的,不是卫长嬴,做长辈的心疼晚辈,行事卤莽了点、那也是爱孙心切,理应被理解。
一切都很完美。
在沈宙初到时,卫家就用这样的方法向他证实了卫长嬴清白仍在,接下来……婚约要不要继续、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卫氏,就看沈家了。
横竖,卫家已经表示清楚——卫长嬴是清白的,外头所谓卫长嬴已然不洁那都是造谣。
沈家若还要怠慢,怎么都要理亏几分的。
卫长嬴不反对这样的做法,也承认这是必须要做的,她的清白是真的,卫家完全没必要吃这份亏。然而这样的理解并不能止住她心头的悲哀——有几个女子,过门之前,需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向夫家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这么一做,她就无端端的仿佛矮了一截……
这门亲事,真的是……不能再结下去了吗?
双鲤满脸担心的扶着她的手臂,暗暗用力示意她该说点什么,嘴里不高不低的道:“大小姐这几日有些乏了,婢子扶一扶大小姐……”
卫长嬴回过神,竭力维持住端庄的姿态,躬身请求容自己下去整理仪容。
宋老夫人也向沈宙告完了罪,便道:“你与我一起下去罢,我也要换一身。”
出了门,宋老夫人紧紧握着孙女的手,想说什么,却顿住,片刻后,才低声道:“烫么?痛么?”
“不烫,不痛。”卫长嬴摇头,她没有说谎,那壶茶虽是热气腾腾,却远未到烫手的地步——宋老夫人只是要个光明正大揭起孙女袖子的机会,怎么可能当真让卫长嬴烫着了?至于宋老夫人用力擦拭的那几下……已经明白过来祖母用意的卫长嬴,更加不会觉得疼痛。
她看到的,是老夫人孜孜不倦的、全然为了子孙的满满的盘算与爱怜……
“先回去罢。”宋老夫人看着孙女想开之后懂事的模样,心头却是酸涩难言,这样好的孩子,这样好的婚约,怎么就被害到了这样的地步?早知道如此,她恨不能提早就唆使卫焕动手,拼着落个谋害嫡长房的名头,早早送了卫郑雅下去!
但如今什么都晚了……
只能——听天由命!
祖孙两个心头怅然难言,在堂外回廊上小站片刻,正待各自回房更衣,却听得前头一阵喧嚷传来。
老夫人让卫长嬴回衔霜庭去,自己皱了眉,问左右:“前头怎么回事?没见襄宁伯正在里头吗?”她心里估计现在能喧嚷合府的大概与敬平公府那边脱不了关系……可那边府里出再大的事儿能比得上自己孙女的婚约是否可以继续么?
老夫人心里盘算着不管来人是谁、为了什么缘故,只要和敬平公府有关,一律不问青红皂白、先收拾了再说!
不想去打听消息的小使女拎着裙子才往侧面的游廊跑了十几步,前头的月洞门中,忽地转出了一群人。
当先之人兀自戴着斗笠,着一袭绯红锦袍,足蹬青地瑞云纹朝靴,靴袍之上,污泥点点,袍角袖底,更有数片濡。湿,瑞羽堂中俱铺着地砖,这些污泥只能是府外弄上去的,看位置显然经历过不短距离的泥地驰骋。
这人急步而入,步伐之中带着凌厉之意,大异常人。他所戴的斗笠是马上所用,极为宽大,虽然身量颇长,却也遮了大半容貌。从宋老夫人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斗笠下紧紧抿着的薄唇,从装束到身形到举止到这笠下一窥,都眼生得紧,让宋老夫人感到又惊又气——就是卫长风也没有这样直闯后堂过!这人是谁?!莫名其妙的闯进来,究竟意欲何为?侍卫又怎会放他进来?!
老夫人正一头雾水,眼一晃却见这人身后,跟着的正是从前庭到后院一路上的侍卫,内中还有好几个管事、得脸的仆妇,可谓是浩浩荡荡。可这些人吧……管事仆妇都是一脸无可奈何,侍卫倒是把手按在刀上,却一副投鼠忌器的模样,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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