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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大唐-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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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风的话让武则天陷入了沉思，“自己还是小看了这银号的作用，这狄风堪称鬼才，让他执掌银号未必是好事，只等李敬玄熟悉了银监狄风必须要替换下去，这个人能力太强又知道隐忍万一将来成了曹操般的人物可就是祸国之始。”
李治则和武则天想的不同，他关心的是如何依照狄风所说把银号开到海外去，开疆扩土成为千古帝王是他最大的梦想，文人侠客心，性格软弱的李治却长了一颗雄武的心。“狄老弟，为兄冒昧问一句，除了西北海外其他诸国的银号你可有合适的人员安排？”
“这本是机密不能说与外人知晓，但元日大朝圣人会公布银监的成立，到时候各地的任命也会一并公布，所以我先向李兄透漏一点也不算违制，泉州林家是打通海外银号的不二人选。”
“林家？可是在泉州大造海舶，航行于勃泥、琉球、三佛齐、占城等地林之欢？”李治不禁问道。
“不错，正是此人，林家世代经营海运，与海外诸国皆有贸易往来，让他去经营海外的银号再合适不过了。”狄风竭力的在为林之欢说好话。
“嗯！狄老弟看似懒散其实是早就成竹在胸了，这林之欢我也有所耳闻，论实力论见识他果然是开办海外银号的不二人选。”李治点头同意狄风的看法后想了想又问道：“听闻狄老弟在宁州以诚信治理下民甚有成效，但不知狄老弟是如何做到的？”
这也是李治最想要知道的事情之一，在利益面前人心不古，让李治很是担心大开商贸后会出现后患。
“诚信制度说来简单，小弟曾做过县尉，自然熟悉手实、记账每岁一造、三年一造籍的律制，所以小弟就要求府衙对那些不收诚信的人把劣迹记录到户籍之中，如有外地人不讲诚信衙差也会在他的“过所”（相当于后世的介绍信，暂住证）之上注明。这样一来在宁州只要看到有不良记录的人，衙门就会公示出来提醒大家注意。久而久之成了当地的一种习惯，也就让诚信深入人心了。”
“有此妙法你为何不上报朝廷？”李治不解的问道。
“这说来容易，但实施甚难，大唐疆域广阔消息传播不便，此法在一隅可行，全国都实施就难了，比如我这狄家庄，如有人行为不捡就可以让里正告知全庄，但也只是在狄家庄内有效，出了狄家庄就没了效力。”
“要是户部也采取此法来整理户籍、公验可好？”
“这倒可行，但效果如何小弟可不敢说。毕竟我大唐人口太多，再加上胡人和海外游商这要是管理起来，疏漏是肯定有的。”
……
孙思邈是属狗的，长了一只灵敏的鼻子，就在狄风和李治一问一答的时候，孙思邈闻着香味登门了。
李治见到孙思邈，还没等他行礼就抢先招呼“长安李晋给老神医行礼了！”
孙思邈也是人老成精，他见过李治，一见李治这般，立刻顺话打了一个稽首说道：“原来是李家三郎，老道有礼了”。
有了孙思邈的加入，话题从国家大事改成了寻医问药；丑儿、李令月以及孙思邈的两个宝贝徒弟在一边边吃边嬉闹；而李治、武则天、狄风和孙思邈则围着烤羊一边吃喝一边交谈；赞公公成了全职服务员，帮着烤肉不说，还每一样食物都要提前吃上一口才给端过来，这边酒宴还没结束，那边的赞公公已经撑的要走不动路了。
知道这个赞公公是怕有人给皇帝、皇后下毒，但狄风还是暗道活该，谁让你怀疑小爷来着。
一顿大吃大喝到了下午才结束，李治和武则天很满意，这样无拘无束不用顾及身份的吃喝二人也是好久没有经历过了，今天尽兴了二人觉的以后有必要隔三差五就来狄家庄打扰狄风一番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席间也有一件事让武则天不快，赞公公偷偷告诉武则天，刚刚贺兰敏之带了一帮子人气势汹汹的来了狄家庄，看样子来的不善被内卫给挡了回。
武则天听了没有说话，但走的时候脸上已经明显挂着不快。
第三十八 熟人
马上要过年，狄风这才知道春节七天假原来是唐人发明的，除夕前后三天假期加上除夕一共七天是大唐的法定假日，大家都开始忙碌着张罗过年所需，长安城内已经开始有了春节的喜庆气息。但一个不和谐的音调出现了，“左散骑常侍，周国公贺兰敏之挟爱佻横，恶行种种被夺了爵位流放雷州，而武承嗣和武三思兄弟世袭爵位回归宗属”。
不几日又有新的消息传出，贺兰敏之在流放的途中用马缰自缢了，别人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可狄风心里清楚，因为此时李令月正抚摸着短刀跟狄风说着“狄大哥，杀人原来真的并不可怕，只是当时慌乱，过后也就没什么了。”
“你亲自动的手？”狄风看着李令月心里一阵发寒，这才多大的小姑娘啊，竟然就敢跑去杀人？
“想来着，可到了临前又害怕了，只好让侍卫动手绞死了那个恶人。舌头吐了老长好吓人的，可一想到狄大哥在辽东出入杀阵，我又不怕了。”李令月说的有些得意。
“……”狄风无语了。
屋外传来的噼啪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狄荣正在把加了硝石的竹竿往火里塞，这就是爆竿？一种类似于后世鞭炮的东西，响声不大还赶不上后世的砸炮枪，就这还让丑儿看的欢呼雀跃。狄风狠狠的鄙视了二人一番，要是拿出烟花还不把她们羡慕死，可狄风不打算把火药贡献出来。火药这东西虽然用处不小，但后遗症也大，它会左右一个时代的发展，也会让自己微末的优势荡然无存。狄风前后衡量最终决定还是把火药的配方留在心底比较妥当。
“别玩了，咱们杀猪，积酸菜，包饺子吃吧！”狄风对着丑儿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把丑儿和李令月都吸引了过来，丑儿好奇的问道：“饺子是什么？好吃吗？”
被丑儿一问，狄风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白菜，春节这一名词还没出现，也不流行吃饺子，更没有春晚。这年过的似乎没有后世有意思。
只是长安城里热闹依然，狄风放弃了吃白菜陷饺子的想法，嘱咐狄荣杀两只肥羊，剁点肉糜出来留着备用，便叫石头套上马车带着丑儿、狄小花和李令月一起进城去了。
石头和狄小花亲亲我我的，而丑儿和李令月穿了貂皮的斗篷，毛绒绒的领子在微风中抖动，远远看去就像两只臃肿的狐妖出来活动一般，哪还有少女的婀娜可言，更吸引不了狄风的注意力。相比之下反倒是街边的叫卖更吸引人一些。
“贵客，来看看我这幡子和灯笼吧！”
幡子是一种麻布或者麻纸做成的长条形旗子，经常被商贾悬挂在店门前，到了元日百姓也会购买回去挂在杆子上矗立在院子中间，图案多以动物为主，狄风被吆喝声吸引的走了过去。
“你做的？怎么卖？”狄风在摊子上挑拣了起来。幡子和灯笼做的很是细发，手工不错，造型也好。
“是我做的，一文两个！”摊主是个憨厚的中年人。
狄风挑了一个葫芦形状的灯笼递给丑儿，又挑了一个兔子形状的递给了李令月，同时还不忘逗弄一下摊主，“两文钱四个卖不？”
摊主被狄风问的有点犯懵，一时转不过弯来一文两个和两文四个有区别吗？
丑儿没有接灯笼，而是一指兔子形状的“我也要这样的”。
李令月白了丑儿一眼，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灯笼，狄风又挑了一个兔子灯递给丑儿，然后挑了两个鱼形幡子让石头拿着，起身的同时随手都给了摊主三文宝钱。
“贵客给多了”摊主已经算过账来，忙提示狄风多付了钱。
“不多，那一文是冲着你的手工打赏你的，手艺不错。”摊主人老实不说手艺也的确是好，灯笼的骨架匀称合理，针脚密实、衔接处严丝合缝这手艺放到后世怎么也是大师级的。像这样的手艺人狄风更希望狄家庄也能有。
“谢谢贵客打赏！”摊主喜滋滋的收了大钱，对着已经走开的狄风道了谢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您对您的闺女可真是宠爱！”
靠！我有那么老吗？狄风郁闷的摸了摸下颚已经长出的胡茬，心道“是不是该发明一个刮胡刀了？”
丑儿娇笑着挽住狄风的胳膊，还装模做样的娇声喊了一声“爹爹！”，惹得李令月直磨叨“没羞没臊”。
“刚杀的猪，客人，来块肉吧！看看多厚的肥膘啊！”
“我喜欢瘦肉，有吃瘦肉精长大的猪吗？”
“什么？没有！好吧，石头付钱让他把这肉送到府上去，我全要了！”
“这是什么？”
“胶牙饧！不就是米糖嘛！全要了，石头付钱放车上”。
“这时节还有韭菜？全要了……鸡蛋！全要你家要是有鸡鸭也一并送到狄府去，有多少要多少！……”
狄风像土豪一般疯狂的采购，这种花钱的感觉真好，也影响了丑儿和李令月，女人花起钱来可比狄风狠，她们专往卖姻脂水粉和首饰的店铺看。
“我还没说话呢，你跑什么？”这家店铺狄风上次来过，店里的伙计还认识狄风，尤其是狄风身后凶神恶煞的石头让他记得最为清楚，在他眼里狄风就是一个恶客很不好应付，所以一见到狄风过来，伙计的第一反应不是招呼客人而是扭头就向店铺里面跑去找掌柜的。
掌柜出来一见到狄风忙笑眯眯问好。
狄风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打折不？”
“打，当然要给贵人打折”掌柜讪笑着回答。
“好，丑儿、令月、小花进去挑东西吧！”
可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还大，首饰挑到了一半，三女就被门外传来的叫好声给吸引了出去，狄风匆匆付了账也跟着赶了出去。
看着大主顾走了，店铺掌柜忍不住大骂“这杀千刀的高丽人摆的什么擂台，把我的客人都吸引过去了。”
狄风带着丑儿和李令月等人循声而至，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擂台，擂台上放着箭靶，台上一人着西川锦紵丝袍，系一条干红大匾绦，足蹬皂靴，弓开满月，回身放箭，箭矢似电应声中靶。引来围观的人一阵叫好。
狄风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一家高丽人开的店铺在搞活动，只要比店主箭术高明就可以免费得到高丽参一棵。
随着众人的叫好声，那名武士也不去领赏，而是捡起地上的披风，一个华丽的转身把披风披在了身上，纵身跃下了擂台，姿势说不出的潇洒。惹得李令月直呼漂亮。
这是谁啊？太能装13了，狄风嫉妒的看去，一看乐了，这人自己认识。狄风便回头对石头道：“上去露一手，狠狠的打一下那小子的脸，再让他出来装13”。
第三十九 西市的巧遇
能射中箭尾不难，长安城中藏龙卧虎相信能做到的大有人在，可瞄都不瞄信手拈来瞬间发箭还有此准头那可就是万中无一了，石头这惊艳的一箭惊的围观者发不出声了，片刻之后就是雷鸣般的叫好声。小说。
刚刚那人已经走了几步，被叫好声惊到回头看来，正看到石头一箭接着一箭，毫无间隙，箭箭都是射在同一点上，直到箭靶碎裂，最后一只箭钉入了箭靶后面的柱子之中，长弓也因为最后一箭力量太大被石头硬生生的拉断了弓弦。
“好箭术，这才是真正的神射。”那人惊呼一声，待他看清石头的长相后，又忙跑了过来。一见到狄风就赶紧上前行礼“末将李多柞见过狄帅！”
“我已经不再军中，这狄帅就免了吧！”狄风扶住李多柞不让他行礼，同时问道：“你在羽林卫可还习惯？”
李多柞还是行了一礼回道：“羽林卫比不得宁州军，每天无所事事我都要闷得发霉了，手下净是些膏梁子弟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带着这些二世祖往来于内宫和北门还不如去边镇厮杀来的痛快。狄帅，要不你给想想办法把我调去安东得了。”
“你可太高看狄某了，狄某何能能意调动你一个堂堂羽林将军？不过，你要真是有心离开京畿我倒是可以⑩∷长⑩∷风⑩∷文⑩∷学，≮■x。找刘仁轨说说，他刚从平壤回来，据说薛大将军也要回京，安东此时应该还缺一个副大都护”。
副都护还不如自己在禁军，虽然看守皇城枯燥了点，但最近沛王和周王都在有意无意的巴结自己，就连武后都特意赏了自己一件白狐皮领的披风。去了安东做个副职还要受制于人，还是再等等机会吧！李多柞没了兴趣，就把话题岔开问了问狄风的近况。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高丽商铺的掌柜送奖励来了，在掌柜身后还跟着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天青色的袍子，面目刚毅身材挺拔，狄风一看又是熟人，竟然是曾经的卑沙城道使高舍鸡！
高舍鸡跟高藏一起被免了罪，具体安排了什么职位狄风并不记得了，但败军之将在长安的生活必定不会如意，从他那洗的有点发白的袍子就不难看出他日子不怎么好过。
“狄将军、李将军好久不见了”高舍鸡抢先打了一个招呼。
李多柞因为乌湖岛的事一直对高句丽人充满敌意，他四眼朝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狄风还是挺佩服高舍鸡的，要不是自己的宁州军英勇，要不然偷袭乌湖岛还真被高舍鸡给得手了。狄风拉了李多柞一把，把李多柞拉到一边笑着回道：“原来是高道使，怎么这店铺是你的？”
“惭愧，生活所迫开个店铺糊口罢了”高舍鸡黯然的答道。
“哦？圣人不是赦免了你们吗？难道没有给你安排职务？”高藏和泉男产都安排了官职，难道高舍鸡被落下了？狄风有些好奇。
“安排了是武职，可败军之将哪有人肯用啊！……唉……”高舍鸡叹了口气，神情更加落寞。
这也难怪，跟高句丽一战死在疆场的大唐将士可不在少数，像高舍鸡这样被俘的敌将，不会有那些早早投诚的人受重用，各路军中也不愿意接收这样的降将。高舍鸡也算是文武全才，看着鬓角已经斑白的一代名将落魄至此狄风不由起了同情心，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和自己能说得上话又对高句丽人不反感的将领名单后问道：“要不然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去西北某份差事？”
高舍鸡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他忙道：“那感情好，高某先谢过狄将军了！”
“你先别谢，能不能成还是两说……”
狄风和高舍鸡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带着石头离开，李多柞紧赶两步跟了上来。
“狄帅，咱们的兄弟死在这厮手里的可是不少，乌湖岛险些让您也受了连累，您为何还要帮他？”
“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要是贪生怕死你更会看不起他。打仗就要死人，他又没用什么下作手段，总不能你杀高句丽人，就不能让人家还手吧？”
两人说着走到了路口，就看前面围了不少人，透过人群间隙就见，地上散乱的扔着幡子和灯笼，灯笼已经有不少被踩烂，而一个中年人正抱着一名华服青年的腿，嘶喊“你这杀才，赔我钱来！”
“猪狗一般的东西，也敢骂大爷，赔……我让你要赔……”华服青年一边拍打中年人，一边把地上还完好的灯笼继续踩烂。
“杀才啊！”中年人悲呼一声，放开华服青年，忙着去抢地上的东西。
那华服青年哪里肯让，他赶上前去，又是对着中年人一阵拳打脚踢，围观的人虽然气不过青年的作为，但只是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前劝阻。
狄风一看，暗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的碰到熟人，自己刚从这中年人手里买了东西，一转眼就碰到这人被打，他手一拽李多柞“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这羽林卫将军看到有人乒良善难道不管吗？”
“这个狄风，据说以前就是这样经常乒良善的纨绔，现在居然也开始变好了，管起闲事来了”心里虽然腹诽，李多柞还是几步挤到近前高呼一声“当街行凶你当王法是摆设么？”
那青年横了李多柞一眼，并没有住手，而是叫嚣的喊道：“王法？甚么王法？在这群贤坊小爷就是王法！”
第四十 墨门
“反了你了”，李多柞一见此人如此嚣张不由心头火起，他喝了一声就要上去拿人。道：“李将军我劝你一句，你掌管皇城、玄武门并不管这西市，莫要多管闲事给自己惹来麻烦。”
一听青年道出自己的身份，李多柞也不敢大意忙问道：“你是何人？”
“本王姓李名冲……”青年得意的说出了名字。
李多柞一听心道“这下麻烦了！这李冲是越王李贞的长子，被封琅邪王，而其父李贞是太宗第八子与排行老九的李治关系甚好，这人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他对李冲一拱手，退回去跟狄风把情况说了一遍，并劝狄风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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