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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吉祥-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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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兰静懒懒的坐起身子,“话说得简单些,我别处还有事呢,不能总耗在你这里。”

    “福晋,”杏儿又将身子挺得直直的,昂着直面着兰静说道,“奴才是宫里派下侍候爷的,这您应该知道,要侍候爷什么,想来您也应该知道,可是在这些人里面,爷对奴才是另眼相看的,对这一点,福晋又知道不知道呢?”

    “你这是在跟我回话,还是在对我问话?”兰静淡淡的看着杏儿,“我的耐心可不多,你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耗掉几分?”

    “奴才这是在说自己为什么会被人迷惑,”杏儿解释了一句,又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道,“据奴才想,对这一点,福晋也是知道的,所以福晋才一直看奴才不顺眼,只要奴才出现在爷的面前,福晋就觉得碍眼,所以,到后来,福晋干脆就将奴才和其他宫中赐下的人一并圈在这个院子里,美其名曰是专门只负责侍候爷就好,可是您根本就不让爷过来,奴才们又能侍候爷什么呢?”

    “奴才承认,奴才就是为此而对福晋生出怨怼之心的,”杏儿眼睛里突然开始出现柔情,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奴才喜欢爷,当奴才被赐来侍候他的时候,他看向奴才的眼光,奴才到现在都记得,奴才知道,他对我是不同的。”说到后来,杏儿换了自称,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嬷嬷要出言训斥,却被兰静以目光阻止了。

    杏儿却没查觉到这些,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爷一直没碰我,我知道,他是不想随便对我,他也不想让我在福晋之前生下孩子,让福晋对我不待见,其实他真是用不着如此,只要能跟在他的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真希望,我能早点儿把这个话告诉爷,也省得到了现在,连想见他都不得见。”

    对杏儿所阐述的十三阿哥喜欢她的观点和理由,兰静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她很肯定的认为,这只是杏儿自己美好的想象,而她后来会出现害自己的行为,只怕也就是起源于这种美好的想象,只是其中有一点,是兰静也要承认,也是她早在以前就隐隐感觉到的,那就是,十三阿哥对这个杏儿确实是有些不同。

    兰静曾经在不经意间发现十三阿哥同样不经意的目光在杏儿所在之处掠过,只是经她观察之后,却又不觉得十三阿哥是对这个杏儿有什么喜爱,在找其他女人侍寝的问题上,至少在自己所见之中,也没发现他有要考虑这个杏儿以及其他水果的迹象。可是在今天,他说出要亲自处置杏儿的话来,却是让兰静再一次确认了他对这个杏儿的与众不同。

    兰静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但却绝不想为此而有什么意外,她想过了,现有的一些证据,虽然看起来很充足,但实际上要驳也不是没有话,这个药虽与兰静之前所中的相同,但并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杏儿生母给她的,正如也没有证据证明杏儿生父的那个小妾就是杏儿生母所害的一样,而所查出来的药,又是兰静从兆佳氏府里带过来的李大夫所验的,杏儿要一口咬定是被调了包的,也不一定就没人信。所以,她才会想着法儿,让杏儿自己说出来,她自己的招供,才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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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照我的话来喊】………

    可是这个杏儿却是根本就没有要招供的意图,虽然她一再说要认罪,但其实她那话的重点是放在当着十三阿哥面儿的,什么跟十三阿哥对证,当面向他认罪,亲口跟他讲自己犯下的错,这种种的说词,所为的目的兰静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她也就是白痴了,杏儿无非就是想见十三阿哥,她觉得那样自己才会有一线生机。

    杏儿要见十三阿哥,当然不是想认罪,也不是要求饶,她心里肯定也明白,若是十三阿哥知道真是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是不会饶了她的,所以她是要喊冤,想说兰静在污陷她,能让十三阿哥相信她,或是对兰静起了哪怕是很小的疑心,都有可能会是她能得以生存下来的机会,抱有这个希望的她,自然是不可能会乖乖招供的。

    所以兰静要彻底打碎她的希望,她让杏儿从心里认知到,她根本就没可能再见到十三阿哥,杏儿不知道十三阿哥要亲自处置自己,所以对兰静的话自然不会怀疑,兰静是十三阿哥府里的女主人,杏儿虽是宫中赏下侍候十三阿哥的人,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奴才,一个丫环,兰静想处置是绝对有权力的,并不一定需要通过十三阿哥,更何况现有的证据又是如此的充足,她又不是私下里打杀,而是将其交由衙门,等事后再对十三阿哥说一声,也没人会说她做的不对,她自然也根本用不着再听杏儿说什么。

    正因为兰静所做的完全合乎常理,所以杏儿也就越加的绝望,而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说不得有许多话就会说了,杏儿今天的一些表现,已经让兰静确认了她对自己是存有恨意,她也不介意利用这份恨意,让她把话都说开来,果然她在觉得见十三阿哥无望之后,决定开始要始将这份恨意宣泄出来了。

    只是杏儿的话说得还是太啰嗦了,兰静可不愿意听她诉说对十三阿哥的衷情,也为着刺激她尽快的进入下文,于是兰静轻皱着眉,微带着不耐烦的说道,“看来你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呢,我说过,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有,也说过,我没多少耐心,可你却偏偏要来挑战我的耐心,要知道,现在要说的是你,听不听的,我无所谓,你要是再不说正事,就留着话到刑部衙门里说去吧。”

    “哈哈哈”杏儿果然被刺激到了,只是有些刺激大发了,她居然笑起来了,笑过之后,又直视着兰静的眼睛问道,“福晋果然是怕听奴才说这个吗?可奴才却偏偏要说,奴才喜欢爷,奴才崇敬爷,早在福晋指婚给爷之前,奴才就已经侍候在爷身边了,也早比福晋您喜欢爷喜欢的早,奴才并没想过要跟您争宠,可是您却还是看奴才不顺眼。侍候在其他阿哥身边的和奴才同样的人,许多都已经生下了儿女,甚至还有的都已经是侧福晋了,可是奴才和桃儿、橘儿、梨儿她们呢?福晋却是连见都不让见爷,福晋对爷也太过了,奴才就是看不过。”

    “没让你多见到爷,就是我待爷太过了?”兰静也笑了,只是满带着不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下药害了我,爷就会高兴了?你哪里是为了给爷抱不平,你只是妒嫉爷对我的好而已。”

    “不是,”杏儿大声说道,“我是为了爷,爷是个好人,他不该有一个妒妇做福晋,你不只是不让我常见到爷,那两位格格不也一样是如此吗?我是奴才,是丫环,可那两个格格可是正儿八经太后赐给爷的妾室,福晋却也一样拦着爷不让见她们,要不是我给你下了药,让你的身子受了损,只怕乌苏格格也怀不上身子,更生不下二阿哥了。”

    “这回你不说那药是治癣的粉了?”兰静不理杏儿的胡说八道,直接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福晋既然已起心坚决要取我的这条命了,我自然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杏儿昂着头说道,“没错儿,那药是我下的,是我额娘在她生前最后一次来看我时给我的,回去不久她就病逝了,这个药我就一直留着。是的,我早就想对福晋你下手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在福晋没有的耐心,我有,我一直在等,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李成被打板子的那天,因为来的阿哥们多,招了我们前去应差,我那已经筹谋多时的计划终于可以用上了,我知道福晋你很小心,又常有大夫随时诊脉,所以即使额娘给我的药很少见,我也不敢直接就用,所以我用了腊将那药封到你的躺椅上的,那时我虽然很紧张,但只要想着爷能摆脱福晋这个妒妇,我就一点也不害怕,只可惜天不从人愿,福晋虽然中了药,到底却还是救回来了,我现在只恨,当时不该为了避嫌,在你早产的时候,没过去再加上一把劲儿。”

    “你还没说那个迷惑你的是谁?”兰静犯不上自掉身份的与杏儿理论这些个混帐话,只接着问她道。

    “是乌苏格格。”杏儿回答道。

    “什么?”兰静微皱了皱眉。

    “又或者是富察格格,”杏儿又说出了一个人来,脸上也带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再或许是桃儿、橘儿、梨儿,还可能是小楼、小墙、小庄、小院,又也许是府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府外的任何一个人,总之是对福晋有不满,看不过福晋所作所为的人,都是有可能的,甚至包括爷在内,福晋您就慢慢猜吧,奴才不奉陪了。”话一说完,杏儿就一头向旁边的桌子角撞去。

    只是杏儿的动作虽快,却抵不过兰静早有准备,在杏儿连着说出一个又一个人来的时候,兰静就隐隐猜出了她心中的打算,于是在她说话的中间,就向楹嬷嬷和莫姑娘看去,虽然没使眼色,但见她们状似不经意的微微点头,兰静就知道她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果然在杏儿寻死的时候,在她们示意下早有准备的看着杏儿的那两个嬷嬷已经出手将杏儿拿住了。

    “怎么?”兰静看着被压制住的杏儿,淡淡的说道,“话说痛快了,就想死吗?”

    “福晋本不就是想要奴才的命吗?”杏儿努力仰着头看着兰静,“现在奴才要成全您的心愿,您为什么却要相拦呢?哦,对了,您还想知道那个迷惑奴才的人是谁呢。还指望着刑部衙门那里能从奴才的嘴里逼问出来呢,只是福晋,您能确认,到时候奴才说的就一定是真话吗?”

    “你错儿,”兰静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知道那个迷惑你的人是谁,因为我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从你的日常表现,从你刚才的一番表演和所说的话,我已经知道,没人能迷惑你,能迷惑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你也不用白费力气,来挑动我疑神疑鬼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信你的。”说到这儿,兰静对楹嬷嬷吩咐道,“好了,现下,可以把她交由爷去处置了。”

    “什么?”杏儿一时愣了,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兰静,“你要把我交给爷来处置?”

    “是啊,”兰静浅笑着点点头,却并不说出这是十三阿哥的意思,“你毕竟是宫里赐下来侍候爷的使女,我虽有处置权,却觉得还是由爷来更好一些。”

    “你骗我?你骗我”杏儿嘶喊着,“你骗我把话说出来,你要让爷恨我,你好恶毒”

    “好了,”兰静挥挥手说道,“这种黑白颠倒的混话我不想再听了,拖下去吧。”

    那两个嬷嬷用帕子堵住了杏儿的嘴,将她拖拽着出去了。

    “刚才杏儿的话,都听到了吧?”兰静看了看一直在场的桃儿等其余的几色水果,“你们怎么说?”

    “福晋明鉴,”桃儿等人在杏儿提起她们时候,脸色就开始发白,也用眼直恨恨的瞪着杏儿,这时听兰静问话,忙跪倒在地说道,“奴才们绝无对福晋不敬之心,杏儿是故意陷害奴才们,因为奴才们平时与她并不很亲近,所以她才在临死前也要抓奴才们做垫背的。”

    “我不是指这个,”兰静摇摇头说道,“刚才我就说过了,我并不信杏儿的话,也相信你们对我并无不敬之心,只是杏儿的话,也让我有所反省,说来,你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你们且好好的想一想,对将来你们有个什么打算,想好了来告诉我,能成全的,我尽量成全。”

    “奴才们多谢福晋。”桃儿等人一起磕头谢恩。

    “福晋,不好了”正在这时,外面一个丫环着急忙慌的边喊边跑进来。

    “喊什么?”楹嬷嬷皱着眉喝斥那个丫环,“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规矩了?更何况还是在福晋面前?”

    “规矩的事儿且先放一放,”兰静却是被那个丫环的喊声弄得心里一紧,别是十三阿哥的伤又有什么变化了吧?于是忙阻止了楹嬷嬷,并问那个丫环道,“什么事儿,你说吧。”

    “福晋,”那个丫环被楹嬷嬷喝斥之后,也有所注意了,先对兰静行了礼,然后才回话道,“乌苏格格疯了,正抱着二阿哥谁也不让靠近呢。”

    “什么?”兰静听说不是十三阿哥伤情不变,心里一松,听说是二阿哥有事,随后又是一紧,于是急忙站起身来,先吩咐了莫姑娘,“杏儿的事儿,就由你带着她去跟爷禀报吧,”又嘱咐她道,“二阿哥的事儿,先不要跟爷说,免得他担心。”

    “是,奴才明白。”莫姑娘行礼领命。

    “走,赶紧去二阿哥那儿。”吩咐完了莫姑娘,兰静就赶紧带着人往乌苏格格那里去了,边走边问那个来传信的丫环,“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看住二阿哥的吗?”

    “是有人去看着二阿哥的,”那个丫环也边跟着走边回答道,“乌苏格格听说要送她去别院,虽有些呆呆的,倒也没多大的反应,后来富察格格去了,陪着她说了几句话,乌苏格格的神情也略好了些,奴才们也就没太在意,只顾着帮忙收拾行装了,结果不成想,乌苏格格突然之间就发了疯,冲到二阿哥那边就把二阿哥抱过去了,也不只从哪儿还拿了把刀出来,谁上前她就胡砍乱划的,大家怕伤到二阿哥,也不敢大动,就让奴才来找福晋了。”

    又是富察格格,兰静与楹嬷嬷互视了一眼,富察格格没去的时候,乌苏格格只是呆呆的,可是等她去了没一会儿,乌苏格格就发了疯,这事儿若是巧合的话,也未免太巧了些。只是现在不是研究巧不巧的问题了,还是先把眼下的事儿解决好。

    “小楼,”兰静吩咐道,“爷那边因为杏儿的事儿,或许心绪会有些影响,你去让李大夫在那儿好生守着,再把白大夫叫到乌苏格格这边来,记得,让他带上小儿压惊安神的药,还有伤药。”

    “小庄,”小楼答应着离去之后,兰静又吩咐小庄道,“一会儿到了那边,你要见机行事,首要的就是要注意二阿哥的安全,知道吗?”

    “是,奴才记下了。”小庄郑重的点头答应着。

    “我记得你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在教几个丫环功夫,”兰静接着说道,“你让人把她们都叫过来,到时候就由你指挥,尽快救回二阿哥,并让乌苏格格安静下来。”

    “是。奴才知道了。”小庄应声之后,招手叫过几个丫环来吩咐了几句,那几个丫环就各自分散而去了,小庄也依旧随着兰静来到了乌苏格格的院子里。

    乌苏格格的院子平时是很安静的,这时候却是一片人仰马翻,孩子哭大人叫,声音混成一团,然后又是富察格格先发现了兰静,忙快步走过来见礼,并请罪道,“福晋,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听闻要陪乌苏格格一起去别院暂住休养,正来与她商议带什么东西合适,不防哪句话惹恼了她,惹得她大发脾气,又害得二阿哥受了惊。”

    兰静看了富察格格一眼,她倒是精乖,上来先认错,其实却是把自己给摘出去了,只是这时也没工夫与她周旋,只拍了拍她的手,什么态也没表的说道,“我先过去看看。”

    “奴才陪福晋一起。”富察格格忙站到兰静身后半步之处。

    兰静也不再说话,自顾自接着人群聚集之处走去。

    “福晋来了,”富察格格与兰静说话的举动,也惊动了其他人,一声提醒之下,大家都赶紧与兰静见礼,“奴才给福晋请安。”

    “都弄成这般情形了,我还有什么可安的?”兰静皱着眉,沉着脸,循着孩子的哭声就要往乌苏格格近前去。

    “福晋别过去,”有人忙过来拦路,“她有刀。”

    兰静刚要说话,却突然发现地上有血迹,眉毛皱得又紧了些,“是谁受伤了?”

    “是奴才。”一个嬷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胳膊上扎着一条棉布,正往外透着血。

    “她就是刚才抱二阿哥的。”另一个人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

    “去给她处理一下,”兰静吩咐小庄道,虽然她不象小院那里正经学过医,但一些简单的日常护理却还是懂的,在小庄处理的时候,兰静看着稍远处的乌苏格格怀里的小阿哥,听着他那已经有些暗哑并短气的哭声,再转过头来问那个嬷嬷道,“伤得可严重吗?”

    “奴才谢福晋的关心,”那个嬷嬷忙说道,“不过是皮肉伤,并不严重的,富察格格已经让人拿伤药来给奴才敷过了。”

    小庄在解开棉布之后,也冲兰静点点头,证实了那个嬷嬷的话。

    “你这伤,”既是伤得不重,兰静就又问道,“是乌苏格格抱过小阿哥之前伤的,还是之后伤的?”

    “回福晋的话,”那个嬷嬷也明白兰静要知道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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