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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成心有戚戚，满是同情地看了昊天一眼，不在发表任何意见。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已经是天下间最强势的男人，偏偏家中还有着一群谁也招惹不起的女人，也真够他倒霉的。当然，这种爱与痛的边缘，他究竟有何感受，那就不在自己的考虑范畴之内了。

骆祥辛皎和焦仲信三人回到河套大军的军营时，已经是天黑之后。昊天也没问他们为什么呆了这么久，因为从三人的表情之中，昊天已经知道战斗的结果。既然如此，其他的东西就不重要了。

倒是辛皎觉得有些对不住昊天，因此沐浴完毕之后，便老老实实的来到昊天的房间，向昊天详细讲述了一下今天一战的情况。

其实情况和骆祥一开始料想的差不了多少，楚见焕和天风钰两人虽然都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不过骆祥和辛皎的修为都远远超过了他们。士气和斗志固然可嘉，可是没有实力的支撑，同样也只能是悲剧。楚见焕在骆祥的手中，只支撑了三十招不到，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天风钰在和辛皎的战斗之中，居然努力拖延到了第四十一招，这才被辛皎击败。

“当时妾身也有些纳闷，要说武学造诣，妾身和先生应该是相差无几，而天风钰较之楚见焕还差了一点，为何妾身却用了四十一招这才获胜。后来才想明白，天风钰毕竟是女子，天妖销魂舞对她的诱惑力有限。若是妾身和先生交换对手，那么必定会胜利的更加轻松。”辛皎趴在昊天的胸膛上，撅着小嘴说道。

昊天的不由得一笑，虽然众女之中，仙恋尘是最单纯的一个，不过辛皎不时流露出的小儿女情况，却是更加的诱人。

“知道你的天妖销魂舞厉害，是个男人都承受不了。”昊天打趣着说道，辛皎顿时俏脸一红，然后狠狠地在昊天的胸膛上拧了一下。只是，看起来虽然气势汹汹，不过落下去的时候却没有了一点力道，反倒像是在昊天按摩似的。

“后来怎样了？”昊天知道自己的小妻子素来害羞，于是笑着岔开话题。

说起正事，辛皎也不在这些小事上和昊天纠缠：“楚见焕和天风钰都是一言九鼎之人，输了就是输了，自然不会赖账。他们已经答应，在我军进攻天都圣京的时候，绝对不插手其中事务。不过天风钰以个人身份，希望夫君你在对待刘氏皇族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

昊天沉默了一下，其实河套真正愤恨的对象，也就只是显烈帝和中兴帝两父子，对于显烈帝的几个兄弟以及之前的英烈帝和刘氏皇族的镇京王刘清源以及刘格龙等人，河套方面还是相当尊敬的。不过，刘氏皇族三百年来开枝散叶，又何止这几个人？仅仅是天都圣京之中，具有皇室血统的人便不知凡几，而大多数都是鱼肉百姓挥霍无度的败类。

昊天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向来不喜欢隐瞒，于是将自己心中所思叙述了一下，这才道：“这些人，他们的家人我可以保下，想必先生等人那里也没有意见。不过其他人，那就要看他们平时的行径了。嗯，帅康宁也跟着楚叔父一起南下，有他在，想必能够给大家一个公正的交代。”

辛皎不喜欢听这些事情，刚才也只是应天风钰之托询问一下。一听到昊天又准备长篇大论，辛皎连忙说道：“妾身以前还真不知道，楚大人居然是出身于名剑山庄，居然还是楚见焕的亲兄长。不过他们两兄弟不仅爱好特长不同，而且相貌也有些差异。”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昊天不以为意地说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如此，虽然是双胞胎兄弟，不过昊晋刚毅果敢，昊安却老实敦厚，好在两兄弟感情极好，虽然性格不同，但昊安对自己的哥哥向来是言听计从。

辛皎点了点头，不过眼睛里却浮起一抹伤感，昊天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宽慰的一笑：“没有孩子就没有吧，晋儿和安儿不是将你当做他们的亲生母亲了吗？你看，连秋沐和若水她们都没有这个待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辛皎是天意的托孤对象，因此两个孩子便主要有她管教。虽然傅若水带两个孩子的时间最长，不过在两兄弟的眼中，傅若水只是姨娘，而辛皎则是相当于半个母亲。

辛皎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娇颜轻靠在昊天的胸膛之上，喃喃低语道：“一个女人，没有自己的孩子，她的人生始终是不完整的。孩子，是一个母亲最后的依靠。妾年四十丝满头，郎年五十封公侯……”

昊天心中一惊，连忙将怀中的辛皎报的更紧了一些，这首诗是大唐帝国时代的诗人陈羽的代表作《古意》，前两句是“妾貌渐衰郎渐薄，时时强笑意索寞。知郎本来无岁寒，几回掩泪看花落”。辛皎虽然是一个传奇女子，不过她同样跳不出女子的局限，她，这是在担心年老色衰啊。

“整天就只知道胡说，你夫君十九封侯，二十封公，二十四岁立国称帝，要是五十才封公侯，那你夫君要老成怎样？”昊天假意发怒道。

辛皎含糊道：“可是妾身，已经不止四十了啊。”

昊天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在辛皎的心中，还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辛皎是他众多妻子之中，经历最为坎坷，年龄也最大的一个，因此，辛皎虽然武功最高，不过心中一直有些自卑。尤其是她现在的相貌，倒有七成是因为精湛的内力，才能够维持，因此辛皎心中也更加的担心。

一开始的时候，昊天很不明白辛皎为什么还这么努力的练功。原来，她是担心自己容貌渐衰啊。

昊天温柔地抱着辛皎，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皎，我昊天喜欢的辛皎，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单纯的外貌。每个人都会有年老色衰的时候，你夫君也不例外。夫君我爱的，不仅仅是你的身子，更是你这个人，不管你现在是八十岁还是一百岁，夫君都是一如既往的爱你。”

两行热泪从辛皎的双眼之中缓缓流出，滑落在昊天胸口之上，顿时就顺润了一大片。突然间，辛皎抬头一笑，那笑容之中，居然是昊天从来没看见过的美丽。

第二天一早，昊天正在美梦之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地敲门声，自从天意离去之后，昊天的睡眠一直很不好，昨天晚上又是加班加点的安抚妻子，自然相当疲惫。被这么一阵敲门声吵醒，昊天的心中自然很不痛快。

辛皎也被吵醒了，从被窝里钻出一张凌乱秀发的娇颜，辛皎关切的道：“夫君，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早晨攻城吗，快点起床，是不是先生他们来催了？”

仙恋尘的小脑袋也从旁边冒了出来。如果没有意外，昊天每天晚上都是两个人侍寝。

当年秦殇在怀着昊天的时候，和天都圣京派来的杀手一战，已经伤了元气，因此昊天一生下来便先天不足。当时岳腾空和骆祥等人耗尽了心神，这才让昊天得以健康成长，不过也许是当时用的大补之药太多，而且昊天的体质本来就很特殊，加上一些隐秘的因素，因此昊天在性事方面的需求向来是很大。

尤其是在天意走后，昊天精神大为不济，好在他家传的轩辕帝皇功刚好能够针对这个方面，只是如此一来，昊天身边便更离不开女子。昨天晚上的时候，辛皎自知自己一个人不是昊天对手，无法让他尽兴，于是特地将仙恋尘叫了过来。

门外敲门之人大概是看到没有人回应，有些恼怒起来，砰砰砰地敲门声更响了，仔细一听，居然是在拳打脚踢。

“哎呀，不对，是安儿这个小哑巴！”辛皎突然一惊，现在也顾不得惯有的羞涩了，猛地一下坐起身子，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

仙恋尘本来还想睡懒觉，听辛皎这么一说，顿时也给惊醒了。小姑娘的脸皮较薄，自然有些害羞。

昊天本来还想狠狠地教训一下的，不过听说是自己的儿子，也连忙行动了起来。昊安不像是昊晋，他不怎么喜欢说话，因此辛皎等人在逗他的时候，总喜欢叫他小哑巴。现在想来，这一大清早的，敢跑到昊天的房门前砰砰砰敲了半天居然没人来阻止的人，确实没有两个。

半晌之后，门总算是开了，除了虎头虎脑的昊安，秋沐也笑吟吟的站在身后。看得出秋沐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不过在看到昊天身后的辛皎仙恋尘二女的时候，秋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三女虽然是闺中姐妹，不过被秋沐这么盯着笑，辛皎二人也有些扛不住，于是稍微后退了一点，躲在昊天身后。

“爹，抱。”昊安对于自己的老子很是亲近，一看见昊天，便双手保住他的大腿。昊天连忙将自己儿子抱在怀中，狠狠的亲了一下，笑着问道：“你哥了？”

昊安道：“哥哥说要当大将军，正在舅舅那里。”

仙恋尘脸上还有些红晕，不过外面就只有昊安和秋沐，于是也就放下了心，笑着说道：“那你今天为什么没跟着你哥哥？”

“哥哥让我来叫爹起床，不然就不让给我跟着他。”

将昊安递给仙恋尘，昊天对着秋沐埋怨道：“秋沐，你自己来就行了吧，怎么把他也带上？难道，你是觉得昨天晚上没叫你，心有不甘？”

昊天色迷迷的眼睛在秋沐的身上上上下下的行了一个注目礼，这才谄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

秋沐白了他一眼：“昊安还在呢。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你倒好，睡到现在才醒。要不是昊安来叫你，你说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对于自己的流氓夫君，秋沐早已经具备了很强的免疫力，将他已经搭到自己酥胸上的右手打开，秋沐没好气的道：“还不快走，马上就到点兵出征的时刻了。”

说到正事，昊天也不在玩闹，在自己儿子的脸上拧了一下，然后大步跨出。辛皎三人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后，秋沐靠的最近，一边走还一边帮他整理着装。刚才起的匆忙了，昊天自己又不太注意形象，因此穿着也很马虎。不过他毕竟已经是立国称帝的开国君主，这个基本的风范还是不能缺少的，至少不能够让别人看笑话。

“我说，让你早点起，你还不相信，现在知道急了吧？慢点，这里还没有弄好！”秋沐边走边说道：“喂，叫你慢一点，你没听见吗？信不信我将你的衣服全部扒了？”

第591章　生于征途，死于战火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高高的点将台上，玄机正在进行着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河套所有的军政高层全都已经到达，现在正站在点将台的一侧。不过，除了骆祥等老成持重之人和奉敬这种谦谦君子，其余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个个表情相当猥亵，很显然没说什么好事。

朱希高最先看到昊天到来，连忙哼了一声，众人会意，腰板一挺，一个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神情无比专注。

昊天脸皮甚厚，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辛皎和仙恋尘明显不如他这么扛得住，朝阳的映照之下，两人的脸蛋都是红红的。

“爹！”看见昊天到来，昊晋连忙从小姐姐初月影的身上蹦了下来，撒着欢儿跑到昊天面前，人还没到，便大声叫开了：“爹，我今天要当大将军。”

昊安也看见了兄长，连忙大叫了声“哥”，也从仙恋尘的怀中挣扎下来，屁颠屁颠的跟在昊晋的身后。

“这小子。”仙恋尘无奈的笑骂了一下，这些年来她们已经说了昊安不知道多少次，不过一看见昊晋，昊安便如同昊晋的小尾巴一般粘了上去，现在也没有一点改变。

台上的玄机也被两兄弟的欢呼给打扰了一下，不过他并不在意，昊晋和昊安就像是河套的两颗开心果，谁见了都会喜欢。不过看见昊天到来，他总算是松了口气，至少他现在可以下去了。

昊天既然已经到达，那么河套的总攻也即将开始。数十万将士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步一步走上点将台的昊天，眼中满是对于战斗的渴望和大仇能报的痛快。

昊天本来还想演讲一段的，不过之前没听玄机到底讲了些什么，担心自己讲的和玄机有所重复，于是只是简略的讲解了两句，便糊弄了过去。

“白虎军团周季龙、龙知山听命！”点讲台上，独孤白衣白甲，额头上兀自系着一条白色孝带，正沉声大喝道。

河套五大战将之中，边重行仿佛是一个训练大师，他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训练士兵，以保证河套各大军团的所需。而独孤则相当于步兵总指挥使，但凡攻城略地或者是步兵出击，都是由他一个人主导。对此，玄机和骆祥一般也不发表意见，他们相信以独孤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众人失望。

点兵完毕，现在自然应该是进攻的环节，只是让昊天的两个行军长史陈寒孟萧庭有些意外的是，本来应该下令攻城的昊天，神情却有些恍惚，不只是他，便是连血杀奉敬等诸多高级将领，都是如此。

“先见一面吧，不自然恐怕就真的是人鬼殊途了。”良久，楚相成突然说道。

骆祥点了点头，看见昊天也是满脸惆怅，不由得一叹。他们都知道，楚相成说的是向行，这个清风帝国仅有的两根台柱子之一。

向行和河套的交情很是不错，他和庞烨当初甚至还是因为昊天起兵这才从定州的战俘营中解救出来的。后来，向行和昊天等人一起进入天机谷，拜见了窥天老人。昊天也是在那时候和玄机结识。

昊天进京，每次都是向行前来迎接，而对于这个肝胆相照又一腔热血的清风帝国将领，河套军方都是尊敬有加。想当初河套征战豫州路的时候，向行的东方军团便是河套忠实的朋友。只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双方依旧走到了这个地步。

昊天朝着血杀点了点头，血杀会意，将自己的杀猪刀别在身后，沉声大喝道：“忠勇侯向行何在，我家主公想和故友相聚一下！”

城楼上沉默了一下，然后便传来了向行那把略带着几分干涩的声音：“王爷请稍后，本侯立刻下来！”

“军团长，河套数十万大军攻城在即，你是我们东方军团的主心骨，你怎么能够轻易离开，何况你现在是去河套阵营？”知道了向行的决定之后，包峰等人都是连声劝阻，他们相信河套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不过谁知道河套会不会为了减轻伤亡，而将向行强行留下。

中兴帝也恰好在城墙之上，连忙劝说道：“忠勇侯，河套素来奸诈狡猾不守承诺，你不要上了他们的当才行。”

他也知道河套今天进攻，天都圣京兵微将寡，内无雄兵外无援军，如果受不住的话，以昊天对自己的愤怒，十有八九会将自己送到念天圣京筑城。想到这里，中兴帝也坐不住了，于是拉着官乡、韩程、刘超挺、公羊易以及安永昌等所有心腹全部登上城楼督战，他恰好就在向行这边，于是连忙阻止。

向行很鄙夷地看了中兴帝一眼，现在，对于这个皇帝，向行已经没有了一点忠诚之心，但是，他毕竟是清风帝国的臣子，他有着自己的使命。

“天下谁都有可能是奸诈狡诈不守承诺，不过这个人绝对不是河套。”向行淡淡地说道。

转过身子，向行拍了拍包峰等人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们且稍后，本侯去去就回。”

包峰和侯正春看见向行已经下了决定，知道劝他不住，不过还是说道：“军团长，要不我们两个陪你下去。”

向行哈哈一笑：“这又何必？河套若是要杀我向行，那么有的是机会。再说，本侯这是去和故友叙旧，有何危险可言？好了，不用多说，来人，打开城门！”

中兴帝的表情相当复杂，自从鸠杀刘难尚等人之后，向行对自己就在没有过好脸色，除了基本的礼仪，向行根本就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话。现在看到向行如此的蔑视自己的权威，可偏偏又要依靠他坚守天都圣京，中兴帝心中百感交集，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安永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对着向行正准备离去的背影，阴森森地说道：“侯爷，两军对阵，你却私会敌酋，难道，你是有其他想法？”

向行勃然大怒，虎躯猛地一转，干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几乎快喷出火来：“安永昌，你这个奸佞小人，本侯对我清风忠心耿耿天日可鉴，不像是你，倭寇！本侯今日若是不死，日后必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包峰等人对安永昌也是怒目而视，几乎是下意识的，上百名士兵刀剑出鞘，同时对准了安永昌。

中兴帝的表情一变，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激起兵变，而安永昌的表情同样也很丰富，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东方军团传来的浓浓的杀意。他毫不怀疑，如果向行现在下令动手，那么这些士兵根本不会顾忌中兴帝的存在，甚至连他一并杀了也不是不可能。自己是能够从这上百人中冲出去，不过下面全是东方军团的士兵，自己必死无疑。

“忠勇侯不用多心，安尚书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中兴帝打着哈哈说道：“既然侯爷准备前去看看故友，朕也没意见。不过侯爷务必小心啊，帝国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

向行也觉得包峰等人的动作有些激动，挥手示意了一下，东方军团的士兵这才将手中的兵器放下，只是依旧满含敌意的看着安永昌。安永昌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