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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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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德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李承乾的胳膊,“德,友朋不多,殿下算一个。”
  “荣幸之至。”
  李承乾莞尔,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一去数千里的地方,帝国的“老太子”要说没有一点点情绪上的波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再如何心潮澎湃,事情要做饭要吃。
  身材壮硕的程处弼没有废话,虎须倒张直愣愣地看着李承乾,半晌,抱拳道:“保重。”
  “这一别,本王……孤同三郎,便是真的相隔万里。”
  “保重!”
  程处弼大概也是触景生情,眼眶竟是有些湿润,他幼时狡黠,长时狠辣,可也不像张德那样癫狂。情绪上来之后,竟是有点失控。只不过,到底是沙场悍将,当年“程立雪门”之际,一旁看着的,不正是李承乾么。
  “孤保重,三郎亦保重。”
  言罢,李承乾转头看着张德,“大郎更要保重。”
  “快走吧。”
  老张挥挥手,面带微笑,“再不走,有人要唱《送别三叠》,这关隘之地,多的是狂野之犬。一犬吠形百犬吠声,这要是闹将起来,怕不是灰头土脸。”
  “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听了之后顿时大笑,前俯后仰毫无君王仪态,笑着笑着,三十多岁的“老太子”竟是笑出了眼泪来。
  “哎呀哎呀,竟是笑出眼泪来,孤这便走,这便走。”
  言罢,李承乾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张德下意识地想要迈开腿,猛地又收了回去,站定在那里,看着偌大的东宫团队,宛若一条长龙,朝着东方而去。
  威武雄壮的气象,让张德竟是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也不知道是豪情万丈还是心绪思量,此时此刻,就是有一种想要疯狂发泄的愿望。
  只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吃了散伙饭,各奔东西。”一声感慨,张德转身之际,看到程处弼竟然擦拭眼泪,抬手拍了拍他的臂膀,“走吧。”
  “嗯。”
  程处弼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同他一样眼眶湿润的,还有李震、屈突诠等等,只是众人大多功成名就,纵使有再多的心绪变化,也控制了下来。
  正要启程,却听远方似是传来船歌,仔细一听,竟是李承乾和歌而唱,正是《送别三叠》。
  “知交……半零落……”
  悠扬男声传来,这个少年时酷爱跳胡旋舞的文艺太子,嗓音比西行的一群大老粗强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大老粗们骑马慢行之时,却是原本收拾好的心情,一瞬间崩坏。也不知道是过去还是现在的复杂感情,顷刻间和流淌下来的眼泪一样,完全控制不住。
  这种诡异而哀伤的气氛,让那些个跟随大老粗们多年的护卫,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见惯了自家老大的雄壮威武,见惯了勇猛果敢,那种敢打敢拼敢冒险无所畏惧的精气神,才是护卫们最为熟悉最为羡慕最为钦佩的素质。
  只是这一刻,不知所措的护卫们,非但没有觉得自家老大有什么软弱,反而越发地由衷钦佩。
  “长亭外——”
  程处弼掩面高歌,如惊雷炸裂,丝毫没有什么柔柔弱弱,刚起了个头,李震便是跟着和道:“古道边——”
  逶迤慢行三十里,《送别三叠》如雷音。
  同样远行的李承乾停止了和歌,他没有落泪,因为他是君王。面色如常地进了马车,安安静静,只是良久之后,他双手捂着脸,整个人埋到厚厚的棉垫之中,撕心裂肺地呼号,却是半点声音也没有传到车厢外。
  人到中年,却还要漂泊流离,纵使是平常人家,都要心绪难捱,更何况他身份尊贵,是一国的皇太子。
  亲情、友情,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这等无力又无奈的变化,使得李承乾较之为他送行的“长安少年”们更加痛彻心扉。
  正如勇士悍不畏死,但不代表勇士热衷死亡。李承乾无惧漂泊,但他的内心,也终究不是喜欢这种漂泊。
  他宁肯如少年时代一样,跳着胡旋舞,寻着张德吃酒或者寻文摘句。最不济,哪怕是皇帝老子呵斥他一声“不类己”,也是一种不错的体会。
  “走了。”
  马背上,张德回望了一下,他觉得,此时的李承乾,应该是在哭。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张德就是这样认为。
  一个软弱的君王,同样又是一个还算坚强的君王。
  “走喽!”
  拖着长长的调门,老张策马向前,身子在马背上左摇右晃,路不颠簸,马很平稳,人却心思乱了。
  他没有骗李承乾,他真的把李承乾到了朋友,不掺假的那种。
  哪怕有朝一日,朝着李承乾雷霆一击,他也是拿李承乾当了朋友。
  几十年的交情,各自有各自的蹉跎、奋斗、努力、挫败乃至不可为外人道的情怀,成为朋友,也是实属正常的事情。
  和志趣无关,和相投也无关。
  硬要说一句,不过是二十多年前长孙无忌的府邸一见,便觉得有了眼缘。
  再回首,变了人间。
  “哥哥。”
  “怎么?”
  马背上,程处弼擦拭干净了眼泪,声音带着点瓦罐中的沉闷,“少待,吃些酒去?”
  “去吧,总不能过几日老夫送你的时候,你哭得比现在还厉害。你看看你的那些个护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堂堂西域万人敌,贞观朝的‘冠军侯’,要做表率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处弼被张德打趣,顿时笑了出来,声音洪亮爽朗,这笑声倒是把送行队伍的人都感染了,刚刚的那点沉闷抑郁,也立刻消散了开来。
  黄河、洛水、京城,中国的景致总是看不厌,离京城越来越近,张德陡然才发现,从这个方向入京,竟然是觉得洛阳城如此的恢弘大气。
  难怪无人愿意离开。
  因为,这里是,天朝上国。
  


第八十章 理想与现实
  “谁去送了太子?”
  洛阳宫以西新修的宫殿已经落成,亭台楼阁宛若仙宫,十几层的高阁之上,吊索挂着悬箱,悬箱两边还有滑轨,配重下落之后,悬箱自然上升。李皇帝是爬不动楼梯,却又爱极了登高的人。
  在高阁之上远眺,能够看到每天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像一颗咸蛋黄。
  “张德、程处弼、李震、李毅、屈突诠、杜荷、房俊、侯文定……”
  裹着一条狐裘,长孙皇后慢条斯理地数着,一个个名字,当年都是务本坊里打架斗殴的无赖小子。现如今,却成了帝国各个领域的实权人物。
  纵观古今,这大概是含金量最高的一届二代。
  “承乾……好福气啊。”
  拖着长长的音调,李世民感慨着,“朕,不如承乾啊。”
  长孙皇后意外地抬了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李世民此刻站在向东的窗台处,从这里俯瞰洛阳,一览无余,正月的阳光只要照射过来,整个洛阳城,就像是染了一层金红亮色。
  瓦楞屋脊上的雪没有化去,景致美得让人沉醉。
  负手而立的李世民面带微笑,张口吟唱:“……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
  “……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农务各自归,闲暇辄相思……”
  吟了一会儿,却是停了,轻轻地打开了一点窗户,似乎是有些微的冷风灌进来,立刻又关上了窗户。
  若是房谋杜断在此,听到李世民居然吟唱陶渊明的诗,只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长孙皇后之前听到丈夫说不如儿子,还觉得奇怪,此时便是明白过来。和儿子李承乾相比,李世民的朋友……又有几个呢?
  贞观英杰如此多,可是遍数名臣,一个个流落在外。只是,房谋杜断、长孙尉迟,又有哪一个是自己愿意自请外出的呢?
  贞观君臣,想要不掺假的情谊,难啊。
  读书广博的长孙皇后甚至知道丈夫吟唱的这首诗,只是截取了其中的一小段。这首诗的前面,还有一句“敝庐何必广,取足蔽床席”。
  还有一句“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君王哪里有什么敝庐,哪里有什么陋室。君王又去哪里寻共欣赏奇文的朋友呢?一道道奏章,一件件圣旨,才是常态。
  君王就是君王,臣子就是臣子。
  当臣子不是臣子的时候,大概就是乱臣贼子。
  可张德之于李承乾,又怎么会是乱臣贼子呢?
  如果当年秦王府中的谋士是张德,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长孙皇后面色淡然,她这样猜测着丈夫的心绪想法。
  富有四海之后,自然是想要更多的东西。曾经一直不屑一顾的东西,临老之后,才发现弥足珍贵。
  长孙皇后觉得,丈夫这一刻,是真的觉得不如李承乾,是真的羡慕李承乾。
  只是这一刻过后,依旧是江山社稷最美。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人生大快意。
  “贞观二十六年湖北省的五年发展纲要,督府着手调研的经办人员,必须要先行吃透。”
  京城的江阴侯宅邸,张德直接把大厅改成了会议室,几排桌子几排椅子,与会成员都是湖北总督府已经在中央明确职权的高级官僚。其余督府要遴选的官吏,基层很大一部分官吏,还是要从湖北省地方选拔。
  六品之下,吏部这里要走一个流程,不过空白文书是早就准备好的。虽然不合规,不过也是事急从权,大多强力部门,都有先上车后补票的资格。
  “路桥诸事,各州县早有论证,地理勘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此事靡费最高,却是最容易的事情。未来五年之内,要保证诸州道路能够通勤三十石马车。各县之间,除就有官道之外,都要保证一条弛道接通,做到‘县县通’,整个湖北省,才是一个整体。”
  “各县财税官吏,须重新培训,督府考评不合格者,停职待岗。不要怕州县地方反抗,督办此事者,是警察少监薛少监。”
  张德说罢,薛仁贵在主席台冲下面听讲的官员都是微微点头。
  原本听着张德的话还不觉得如何,但一看薛仁贵在旁边,不少人都是面露苦涩。这是掌握了生杀大权,而且是真的杀气腾腾有备而来。
  同样都是新官上任,张德布置的《贞观二十六年湖北省五年发展纲要》,除了砍人撸官帽子之外,也给了很大的甜头。
  尤其是生孩子送福利这个事情,其中有一部分操作,官吏想要捞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困难,而且也不会激起民愤。
  毕竟,薅羊毛没有薅在老百姓头上,而是“公家”的,这多少就要放心一点。
  不过薛仁贵和张德是不同的,警察少监干得什么活儿?湖北省警察厅的一把手,他能够坐稳这个位子,除了张德赏识之外,那是跟张大象嫖了十多年的交情……
  薛仁贵哪怕自立门户,他这一支薛氏,跟张氏也是通家之好。人情上是这个关系,政治上更是联盟。
  往年底子不厚的酷吏,想要在地方大开杀戒,那也得看菜吃饭。碰上那种狠辣的地头蛇,该怂的时候也得怂。
  皇权是高大威猛,可万一碰上那些个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呢?
  再者,张德现在说这个话,看上去是针对湖北省各州县,实际上,目标很明确,就是针对荆襄世族。
  而且张德提前放出这样的消息,就是摆明了让荆襄世族做好准备。
  是认怂还是斗一场,张德随意。
  就算荆襄世族的有识之士想要认怂,可惜,偌大的家族,有识之士未必就能拍板决断,稍微有些迟滞,整个家族就会因为惯性,而不得不朝着万丈深渊狂奔。
  侥幸心态是人之常情,万一张德只是吓唬人呢?
  毕竟,张德经营武汉这么多年,荆襄离武汉又这么近,难道他不怕荆襄破败之后,冲击到武汉的“基业”吗?
  鱼死网破之类的想法,也是有的。
  “今年一季度的主要工作,就是摸底排查,除此之外,还要加强‘生娃送牛’的宣传。鼓励生产的同时,更要排查蓄奴,不要怕得罪豪门。这世上的豪门,再大能大过朝廷?办事不力者怕得罪豪门,就不怕得罪朝廷?”
  张德面色淡然,看着底下一片脑袋,“除此之外,督府也会有新的考评奖惩,七品之下升迁,标准只有一个,‘能者上,庸者下’。指望拉着乡党就能要挟督府,本督可以提前跟你们打一声招呼,毕竟往后在武汉,就要天天见面。不要妄想有了地方乡愿的支持,就能对抗督府,对抗朝廷。本督自离乡以来,死在本督手上的人,数以十万计。”
  顿了顿,张德眼神相当的无所谓:“彼辈乡愿,于本督眼中,不过是乡贼而已。杀之如杀鸡,十万乡愿,十万只鸡。”
  “……”
  “……”
  “……”
  饶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薛仁贵,此时此刻也是知道,自己这是只能往前不能后退。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跟张德打交道很多年,薛仁贵也不是没有亲历过几回张德遭受刺杀,可每次这个江阴子,就是淡定自若。
  说性命置之度外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生死这个事情,仿佛就从来不在张德的考虑中。
  整个会议,就像是一个通气会,也像是一个宣告书。
  张德给湖北省地方豪门的选择只有一个,要么怂,要么怼。
  而且张德还提前放了话,给足了湖北省地方豪门联合起来的机会,由得他们去联络各方,甚至是提前结寨自保。
  不管有什么动作,在张德眼中,都是一样的。
  你结寨自保,甚至是盖个万里长城出来,经得起几回爆破的?
  在中央开这么一个会,李皇帝也会知道,将来也不怕有人攻讦他逼反湖北民众。因为一开始就打着“逼反”的主意,你不反,张德还有点不爽呢。
  


第九十一章 非主流说客
  贞观二十六年的正月,张德开完第一次督府例行会议之后,各种消息不到第二天,就传遍整个京城。外出的快传多不胜数,一人双马三马直奔南方去了。至于在京的顶级权贵,如萧氏、蔡氏、唐氏之流,虽说打听了消息,却没有一个前来张德这里探访。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该给的好处,张德在前面十几年,已经给了。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散财童子。
  老张撒了这么多饵料、甜头,想要吃干抹净,以前都弄不死他,何况是现在?
  更何况,“忠义社”中,早就想要扩大地盘的恶狗多不胜数。似李景仁之流,他虽说根脚在交州李道兴那里。交州也的确不愧是天南雄州,可本质上来说,李景仁的靠山,还是李道宗和张德。
  在江夏,在武汉,在湖北。
  以李景仁的资历,跑去百里洲当个枝江县令又有何妨?甚至跑去荆州做个警察局一把手,也完全不是问题。
  干掉荆襄的老大世族,这不仅仅是什么仇什么怨,多少年以来荆襄老世族玩得把戏,“忠义社”那是真的受够了。若非张德压着,早就开打,还等到现在?
  几年过去,“忠义社”早就更加强大,而荆襄老世族,还是原先的那一套把戏。
  开完会后的第二天,萧铿小心翼翼地到了张德宅中,他倒是不敢摆出老丈人的架势来,虽说萧妍萧姝这光景,一个在养胎,一个在奶孩子。
  “大郎,这……这……”
  犹豫了一下,又看到安平公主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翻着账本,萧二公子压低了声音,“这就是要下手了?”
  “听话就能活,不听死全家。”
  老张一言既出,萧二公子身体都哆嗦了一下。当年看这小子的时候,只是觉得有钱少年真滴美,后来吧……反正也没啥后来。
  “老夫……”
  想说点什么,萧二公子最终啥也没说,心中暗道:这萧氏死光了,关老夫屁事,老夫现在也是渤海萧氏!
  反正他也没什么地位,而且姓萧的那么多,了不起重伤,要死哪儿那么容易?
  没瞧见博陵崔氏、清河崔氏,也不是真的死全家,很多都是被流放吗?
  当然了,路上死伤难免,水土不服撒手人寰也实属正常,可总算还是留了点种子不是?
  你看“冠军侯”程将军,这不是在西域也养了几个崔氏女郎填房么?
  “老夫也就是受人之托,前来打探一下,倒也不是做说客。”
  想通了关节,萧二公子坦荡的很,关他屁事啊。再说了,张德这个便宜女婿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整个萧氏,甭管哪一支哪一家,谁有他过得爽?
  而且萧二公子在渤海还盘了不少地,养了不少小老婆,生了不少儿子,开枝散叶的效率很高啊。
  渤海萧氏……称宗道祖的,不比给人伏低做小好?
  退一万步讲,萧二公子寻思着这要是张德被打死了,损失的是他呀,难不成别的姓萧的还能补偿他?
  能给多少钱?就算给,能有张德给得多?
  他卖一个女儿都够海外建国的了,本家最多就是口头夸奖两句,了不起在朝廷那里再提一提爵位,顶天再弄个散官。
  那有鸟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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