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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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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个程处弼!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害我!”
  程处弼立刻抱住张德的大腿,“哥哥,哥哥饶命!小弟也是情非得已,那天被武大郎吹捧了几句,又喝了点酒,便应了下来。咱们兄弟在长安厮混,要的就是脸面,既然应承了,自然是要办事的。只是哪里想到,这武家简直是坑人嘛!”
  老张气的吐血,你特么还委屈了?你不知道武士彠是李渊的好哥们儿?你不知道李董很想让武士彠死在荆州,最好全家死在荆州?武家坑人,你特么才是坑人!
  毫无疑问,张德能够想象自己一旦回到长安见到李董,会是什么下场,吊起来打那都是轻的。
  前面拼死拼活拒绝了李董的漂酿闺女,辣么好的表妹,你不要,可以理解,李丽质年纪还小嘛。你张操之是有节操的人,有底线的人,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千古一帝还是很欣赏的。
  结果没几个月,你特么居然跟老董事长的铁哥们儿的闺女传出了绯闻,你这是想要帮太皇复辟不成?
  一切威胁到李董宝座的人,都得死啦死啦的!
  于是,张德脸都绿了……
  “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在长安给我摆平了!要不然,兄弟没得做!”
  张德咬牙切齿地盯着程处弼,“还有武家那里,掰扯清楚,别他娘的什么货色都来攀扯,明白了吗?”
  然而程处弼却没有回答他,而是低着头,一言不。
  边上李震都惊呆了,这特么看上去是张操之被程处弼给干了啊。
  哇,程三郎这个人果然不可深交,张操之把他当兄弟,结果他娘的程三郎想干他,太过分了!
  “唵?”
  老张释放了霸气,震的程处弼瑟瑟抖,然而还是没回应。
  半晌,旁边站着也有点哆嗦的李奉诫艰难地开口道:“哥哥,这个……武大娘跟着来怀远了。”
  哎哟卧槽!
  张德气的都笑了,你们真特么的会玩,老子现在跳黄河还来得及吗?
  妈的这下好了,老子回长安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李董的心情肯定会很愤怒,不容置疑的,朕的女儿是幼女,你有道德洁癖,朕很欣赏。武士彠的女儿也是幼女,你却接到怀远一起爽,你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操之,还是让人先进来吧。没曾想,你竟是一无所知。”李震尴尬不已,此行他也是被坑了,毫无疑问,程处弼这个贱人始终没说实话。
  “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吧,万一回京,我肯定被陛下五马分尸。”
  老张一屁股坐太师椅里面,放弃了治疗。
  “哥哥,哥哥我错了,呜呜呜呜呜……”
  有些时候,张德真的以为,灞桥歌王程处弼,他其实不是弱智,而是级天才。
  无奈的老张,于是道:“算了,见就见吧。吾的名声,已经狼藉不堪,区区十岁幼女,岂能畏之如虎?便看看是不是传言的那样绝色……”
  然后就再度出门,迎了香车,车上下来一个素衣幼女,只是随意梳,抱着暖手,走来台前。
  “武顺见过张家哥哥……”
  糯糯的声音,甜甜的脸蛋,妈的,管他呢。
  “顺娘一路辛苦,快快进屋,屋里暖和。”
  老张笑的眼睛眯了起来,领着武顺进了正厅。
  


第七十四章 明则
  伺候武顺的婢女也是有的,只是入了正厅,就站在门外听候。虽说担心自家娘子被那幼女狂魔欺辱,但程家三郎和李家大郎也在,当无事。于是婢女就一半忐忑一半安心,十分复杂地在门外站着。
  “妹妹能来怀远,当真是蓬荜生辉。”
  张德微微一笑,然后喊道,“阿奴,还站着作甚,去拿些物事来消遣。”
  “哥哥仗义任侠,闻名长安,震动洛阳,便是荆襄,也听尉迟家哥哥说起过。”武顺戴着面纱,微微行礼,盈盈入座。
  老张因为不喜欢跪坐,索性就全力打造家具。什么八仙桌太师椅搁几脚蹬圆台,怎么舒服怎么来。
  倒也是因为舒服,李董最近在改造太极宫,本来也是盘坐的皇位,如今也是改成了龙椅。
  武士彠虽然利州忙完忙荆州,但老董事长还是很挂记他的,于是就让人送了几套合适的家具过去。因此武顺虽然不在长安,倒也用过。
  “这都是兄弟们的吹捧,妹妹莫要当真,吾乃俗人,做些俗事尔。”
  正说着,程处弼眼睛一亮,正色道:“哥哥,大娘北来,是要看一看塞上风光的。这塞上风雪,比之长安灞柳风雪,更有风味。”
  老张眼睛一横,这货顿时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妹妹真是果决,小小年纪,却不输男儿。”
  “哥哥过誉。”
  武顺依然糯糯地回答,甜的老张浑身难受。这尼玛,不在奥运会唱国歌简直浪费。
  “阿郎,瓜果拿来了。”
  阿月浑子是必须要上的,各种干果也是不能少的,柿子饼和几种蔬菜干,让程处弼顿时胃口大开。
  “哥哥,还是你这儿痛快唉,长安大是大,吃个东西不甚麻烦。”程三郎塞了一口柿子饼,然后又道,“对了,哥哥,那炉子,进项真不少。就是南山的炭,今年收的少了。烧炭场的买卖,垮了三成,杜二郎还想找我拼命,哼哼”
  南山烧炭场多是杜如晦家眷在操持,城东泰半用的都是杜家的炭薪,主要是烧的好,烟少。
  但如今生了炉子,又从渭水运了河套的无烟煤过来,那质量,那热度,还要个卵的木炭。
  可惜水力煤球机几次做都失败,出的煤球老是碎,老张也放弃治疗,直接人力来搞,反正技术含量低,人力也足够多。
  “杜公还没复职吧”
  张德忽地问道。
  “还没,去五庄观了,和秦叔住隔壁。”
  老张一愣,秦琼啥时候和杜如晦关系这么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李震轻咳一声:“够了啊,武家妹妹还在这里。”
  张德顿时尴尬一笑,冲武顺拱手道:“妹妹莫怪,一时忘形。”
  “哥哥无妨,此乃正事,男儿当如此。”武顺将手中的柿饼缓缓放在膝上,然后正视着张德回道。
  真特么有礼数,再一看门口,嘴里塞满了河套的薛招奴正在从挎包里摸出一把阿月浑子,然后拨给武顺的婢女吃差距太特么大了你他娘的姑母好歹是老董事长的小老婆啊,拿出点做的专业素质呢  “妹妹何其飒爽,若为男儿,必可入仕”
  张德赞叹道。
  “可怜只为女儿身,大人为妾与小妹取名,亦是有些期许的,奈何娘亲生下两个女儿”武顺有些落寞,杨氏无儿,遂没办法在武氏站稳脚跟,也算是心病了。她又柔柔弱弱道,“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大人为妾取名顺,若是男儿,将来取字明则,倒也妥帖。可惜”
  嗯,很好,我就喜欢子曰,在塞北别的不知道,子曰太特么司空见惯了。还有妹妹啊,你这个字很有深意啊。明则,嗯,很好,总之很好。
  “仁孝大义,武公对贤姐妹的期许,真是令人钦佩。”
  “小娘若非要跟宾王先生习算学,定是也要来塞上见识见识哥哥的风采。哥哥言谈举止待人诚恳,令人丝毫生不出厌烦。”武顺有些小心地眨了眨眼,瞄了张德一眼,才又柔声道,“妾自觉哥哥待人甚是平等,这般体会,还是头一次呢。”
  哈哈哈哈你的第一次啊,老衲很荣幸啊。
  老张嘴角一抽:什么鬼老子和你才第一次见面,你特么就跟老子说你对我感觉不错  “顺娘实在是谬赞,吾乃江东野人,粗鄙武夫,何来风采平素也只是与些夯货无赖厮混,实在是苦不堪言”
  说着,老张的眼神瞟着程处弼。
  程小三心说哥哥你特么不厚道,武大娘这么漂亮伶俐的小姑娘,你弄到手了居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哥哥不爱我了
  程处弼眼神顿时幽怨起来。
  “满招损,谦受益。哥哥诚乃君子。”
  小姑娘忽闪忽闪着大眼睛,跟会说话一样的,浅浅一笑,浮起片刻面纱,震的老张虎躯一震:哎哟卧槽,小时候就这么妖,长大了还得了  那眼睛跟戴了美瞳似的,面纱微动,小嘴儿鲜红欲滴,皮肤白皙光滑。放一千五百年后,这要是不拍广告,导演和供应商都应该被枪毙啊。
  “顺娘在怀远,不必拘束,此间护卫,多是老辣劲卒,且根脚清白,都是良家。若是想要远行采风,前任崇岗镇镇将王祖贤开了一家福威镖局,乃是新设的行当,做些看家护院行商保卫的事体。只消说一声,便有各种应对,十分便利。”
  “谢谢哥哥。”
  “若是想要消遣,也只管来找阿奴,若觉得她太过古怪,找我也是一样的。”张德又从怀中摸出一枚玉子,上头刻着持弓小人,乃是象形张字,“拿着这个,怀远城中吃喝随意,妹妹只管玩耍就是。”
  武顺眼眸闪着光,显然是欣喜,只是因为家教,还是克制了下来,低声道:“哥哥厚爱,妾”
  “嗳,自家人,说甚么生分话。”
  张德说罢,唤道,“阿奴,还不过来给武家娘子”
  “噢。”
  阿奴不情不愿地过来,接过玉扣,塞在了武顺的手中。
  安顿好了武家的人,阿奴在那里给武顺介绍住处,武顺也是高兴,便对薛招奴道:“阿奴,吾与你一见如故,当真欢喜。吾也未有甚么礼物,只是捎带了一些长安特产,恐阿奴嫌弃”
  薛招奴一听,有礼物是不是吃哒好啊好啊好啊。
  她一脸的欣喜,却见武顺摸出一只瓶子,看着阿奴,温润道:“阿奴,你听说过安利吗”
  


第七十五章 坦叔的眼神
  胭脂水粉什么的,最讨厌了
  阿奴最不喜欢打扮,成天就梳个双丫髻,然后挂着三五个小包包,包包里塞着各种不同的小零嘴。打扮的好看有什么用?阿奴觉得长安的女人最俗气了反正自己不打扮,照样可以给阿郎暖床,有什么不好的?
  于是安利牌精油,就被阿奴扔到了灶膛里……
  “阿奴,你算学这么好啊。”
  武顺没想到薛招奴识字,更没想到的是,薛招奴还能唱“昨夜小楼又东风”或者“犹是江南佳丽地”,震的武大娘惊为天人,张家哥哥的婢女,也是不同凡响。
  然而更加没想到的是,阿奴的算学甩她十条街。让武顺内心的阴影面积,比太极宫还要大。
  “那当然啊,我可是管着好些个账呢。九婶买菜,都要从我这里支应的。坦叔说我年纪虽小,却会办事。我肯定不比我姑母差,做小也要有本事,才能做。”
  什么鬼?
  武顺白嫩的脸蛋抖了抖,小声问道:“阿奴,你姑母是谁?”
  她其实想问的是,你姑母给人做小,居然这么光荣?
  “太皇的薛婕妤。”
  “……”
  武明则内心的阴影面积,有长安城辣么大。
  哇,张家哥哥好厉害啊,家里的婢女都是太皇的亲戚。
  可惜当今天子大杀特杀无人能制,否则薛道衡要死不瞑目两次以上。
  “舍妹也热衷算学,在荆襄,也有女神童的名号。可惜来了长安,却是比不得马先生,于是就托了尉迟哥哥说项,在马先生那里学习。”
  阿奴于是眨着眼睛:“马先生是谁?”
  “马宾王啊。太子府……”
  “噢,你是说那个别扭人马周啊。那人真逗”阿奴想起了什么,然后掩嘴窃笑。鸡贼到了极点,“嘿嘿。武姐姐,我告诉你,你可别和马老头说。其实啊,他去东宫做事,可不是阿郎好心肠哩。而是阿郎烦死了他,想不出办法让他滚蛋,于是祸害太子去了。”
  “……”
  武顺内心的阴影面积,有关中辣么大。
  “马先生……马先生是哥哥举荐给太子的么?”
  “甚么举荐。实在是受不了他,便让太子也受受罪。你可不知道,马老头总是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个不合礼法,那个不合礼法。阿郎受不得他,便打发去东宫,反正太子不得不遵礼法。”
  阿奴甩着双丫髻,从包包里摸出一把桂圆干,剥了递给武大娘。武顺一边吃一边呆滞,讷讷道:“这……可是马先生人很好啊。城东所有人都说太子有了马先生。必成一代明君。”
  “可阿郎不是好人啊。”
  薛招奴理所当然地说道。
  “啊?”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武顺没反应过来:“阿奴你刚才说什么?”
  “阿郎不是好人啊。”
  咔,她咬开一颗比较硬的桂圆,然后剥出里面的肉。塞到嘴里吃了起来,“修文宣王庙,要不是他,阿郎最少还要多赚二十万贯。你可别到处去说啊,武姐姐。”
  “噢,嗯,我不会……不会的……”
  文宣王庙,文治圣地啊,何等的神圣。怎么可以……可以沾染铜臭呢?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
  武顺内心的阴影面积。有关内道辣么大。
  “阿奴,你怎么可以说哥哥不是好人呢?”
  “这是阿郎自己说的啊。”
  阿奴同样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武顺。两人就这么在一处小院子的秋千上,一人一个相邻坐着。小婢女提起双腿,踢腾了一下,然后神秘兮兮地对武顺道:“武姐姐,你是好姑娘,我告诉你啊,阿郎最讨厌有人说他是好人了。”
  “……”
  武顺有点混乱,觉得这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觉得哥哥挺好的。”
  “安平殿下长乐殿下都这么说,还有那个瀚海公主,也这么想。可你看,她们多伤心啊。”
  咔,阿奴剥起了开口的大核桃,眼睛微微一眯,笑的像只小狐狸,“武姐姐,千万别对阿郎说,你是一个好人啊。”
  “噢,我记下了,谢谢阿奴。”
  “不客气,我就觉得武姐姐人很好,所以才说的。”然后阿奴眼珠子一转,拉住武顺的手,“武姐姐,我再带你去逛城西吧,那里有个河西人,会烤骆驼,今天可以吃到烤骆驼。”
  小婢女口水都快流了下来,盯着武顺手腕上系着的玉扣:“武姐姐有了这个玉扣,可以随便吃呢,我们快去吧。”
  “可是我吃不下了啊。”武顺一脸为难。
  “没关系,吃不下看看也好。”说着,阿奴拉着她,连忙道,“过了未时,可就赶不上了。”
  她们两人出去,坦叔在门口一愣,却见阿奴叫道:“坦叔,武姐姐说要吃烤骆驼,我带她过去。”
  然后栓马桩那里出来一辆小马车,张礼寿给他们赶车。
  坦叔半晌没反应过来,等要说点什么,小马车已经走远了。
  进门后,坦叔对张德道:“郎君,问清楚了。”
  “噢?怎么说?”
  “应国公似乎最近身体不适,这才让女眷从荆州返回长安。不过……相里夫人的两个儿子,似乎并没有让杨夫人住在国公府。”
  “武元庆和武元爽?”
  “正是。”
  张德眉头微皱,沉声道:“武二娘呢?”
  “武小娘子喜好算学,回长安后,算学名宿亦有不如其者。后马宾王设三题,武小娘子无解,马宾王释惑,托尉迟宝琪走了东宫的门路,跟马宾王进修算学。”
  “她一个九岁小姑娘,你说学什么不好,学算术武士彠怎么教闺女的”老张顿时骂骂咧咧,“还有马周这个人,你说他教谁不好,教武小娘子,你说他是不是白痴?平康坊那么多女人,他眼睛瞎了吗?林妙儿崔莺莺,那身段,那姿容,那……咳咳,你说马周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一想到马周这个神经病没事干跑去教武小娘子四则运算,张德就某些部位隐隐作痛,特么马周还在东宫上班,堂堂一个国家公务员,成天和小萝莉玩弄数学,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这种人,放一千五百年后,起码要给个最美有爱心公务员称号。
  “这……郎君,缘何对武小娘子这般上心?”
  “坦叔,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办法,现在长安城传的更加离谱了,幼女狂魔张操之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大雪天也要在黄河边逮着幼女玩。
  妈的,老子陪武顺看看黄河雪景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坦叔眉毛一挑,低头道:“郎君,那长安那边,要和马宾王说些什么吗?”
  “说个屁”
  张德插着腰,想起这事儿就上火。辣个九岁小姑娘,不好搞啊。属于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机会就大放光彩。
  这种人,还是不要放长安了,省得祸害人。
  “这样,坦叔你让大郎去一趟长安,算了,还是坦叔你亲自去我才放心。你就让那武小娘子知道,马周那点算学道行,是从何而来。”
  “……”
  坦叔眉头挑的更加厉害了,这是要干嘛?这不还是要诓骗小姑娘吗?
  “坦叔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喜欢幼女。”
  “是,郎君不喜欢。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你看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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