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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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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李承乾又道,“而且操之写信跟本王说起过,今年又开一门‘化学’课,大哥今年有十二岁了吧?”
  “十三了。”
  “在武汉,十三岁要学的东西就不少了。七八门功课,只数学,就分了代数和几何,甚是艰苦。”
  “听说现在武汉用人,进士科出身,在那里不堪大用?”
  “两眼一抹黑,如之奈何?明明白白地讲给你听,进士科的也听不懂,都不知道下属说了甚么,岂不是平白被人玩弄?”
  苏亶连连点头,“若是从前,这等事体,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其实苏亶想说的是,压根就不会让武汉冒头出现。
  只不过,事后人人都是诸葛亮,事前谁知道?李皇帝如此雄才大略,当年仿佛捡了天大的便宜,现在回过头来,所有两京英杰,都觉得江南土狗简直歹毒阴损到了极点。
  可惜,大家都上了船,都在嚷嚷这样下去不行,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可都是等着别人下船,他们自己是打算再捞一把然后下去……
  就好比扶桑的金银铜,苏亶相信,再重新来过一遍,怕不是还是跟疯狗一样跑去争抢。
  “操之马上就要来京,这湖北总督的位子,就是给他留着的,人尽皆知的事情。丈人,往后湖北用人,也未必和中国同步,家里要多多思量长远。”
  “是……”
  拱了拱手,苏亶很是感激。
  说起来,李承乾种地归种地,对苏家当真没亏待。买隆庆宫的房子,并非买不起单间的小户型,而是买不起独门独院。李承乾对苏家的照顾,搞几套房子在隆庆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李承乾想要从妹妹那里捡便宜,搞一栋大宅子给妻族,怕不是李丽质反手一个耳光就抽过来。
  长乐帝姬根本不需要给你太子一点面子,论实力,李承乾连李丽质的零头都没有。
  “反正也算是熬过来了,家里允文允武的,都可以跟着过去。往后文武差遣,都能混上一些位子。至于愿意赚钱养家的,如今门路那么广,也不妨事。”
  言罢,李承乾又道,“到了东海,我还是认识几个老朋友的。”
  “殿下辛苦……”
  苏亶又是拱了拱手,对这个女婿,他还是相当满意的。就算不是帝王家的皇子,他也相当满意。
  甚至可以这么说,皇太子的身份,反而是减分项。
  至少这么些年,是减分项。
  现在就像李承乾说的那样,算是熬过来了。
  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就是皇长孙不是太子妃所生,而是庶出。不过这也不妨碍什么,继续生就是。
  “对了殿下,怎不见象哥?”
  “他去武汉读书了。”
  李承乾说着又道,“原本本王也要过去的,只是一直想去一直去不成,这就作罢。好在现在操之就要来京城,倒也无妨。”
  “殿下不是想要看看武汉风貌?”
  “武汉风貌再如何雄奇,也是有人勤苦出来的。与其看武汉,不如看武汉人。”
  “言之有理。”
  一路聊一路走,到了东宫之后,都是随意地找了座位坐,李承乾又对苏亶道:“丈人要早一点把家里想要跟着出去的子弟名单统计好,也好早点先行让人在‘东瀛州’做好居舍安排。”
  “那……殿下行在可有确认?”
  “眼下还在商议,兵部想要在‘东瀛州’新增一宫,可能是‘宁波宫’吧。”
  “怕又是个大工程。”
  “总要消耗一下倭奴。”
  这话说得直白,让刚刚有点明事理的苏瑰一愣,总觉得自己这个良善姐夫,也能说出让人害怕的话来。
  “那……殿下,老夫少待回转之后,一应物事安排,就全部记下来?”
  “都记下来最好。不拘做官经商种地采矿……大行台尚书令都能定夺。”
  “那好,这一回,苏氏就多托殿下福气了。”
  


第九十九章 成长
  东宫要去“东海道”做大行台尚书令一事公布之后,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哪怕这阵子因为事情多到爆炸,一直在加班的官吏们,也抽空去了新南市热闹了一通。
  吃酒的吃酒,游戏的游戏,秋高气爽着实痛快。
  “开!”
  随着裁判手中小旗迅速落下,场地中两个赤膊巨汉立刻冲了起来,脚下发力,地面的红土都踩出了一排小坑。
  嘭!
  两头“巨兽”就这么撞在一起,铁柱也似的臂膀疯狂地推打对方,浑身的脂肪都在震动,但更加凶悍的肌肉力量,都隐藏在了厚厚的脂肪之下。
  眉眼凶悍的相扑大汉,立刻让周围观战的看客们屏气凝神,到两边选手僵持的一刹那,叫好声如山如浪,一把把铜钱被撒了出来。
  哗啦啦作响,讨赏的边裁忙不迭地拿着扫帚扒篱往簸箕里搂着地上的铜钱。一次打赏就是几万枚铜钱,一地的开元通宝。
  “这两个都是‘华润号’的力士?”
  “今年八强赛,‘华润号’的两个连战连胜,打进决赛的就是他们两个。”
  “早就听说‘华润号’练法有门道,果然如此啊。这二人膂力惊人,做个马前卒绰绰有余,持盾扛矛,也是一等一的悍卒。”
  “怎么?西秦社想要挖过来?这转会费用可不低。”
  “‘华润号’肯放人走的?”
  “这‘华润号’又不签奴契的,都是自由人。左边那个,是瀚海公主府出身,阿史德氏的汉子,前头弄死了那个甚么沙钵罗之后,他得了个封赏,便回转中国做事。别看他就是个相扑汉,也是有自家馆子的,养着二百来号人,可不是寻常讨饭之辈。”
  “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这个阿史德氏的有点意思啊,好脑筋。”
  “那是,好歹见了瀚海公主,也是能称一声老臣老奴的,算是瀚海公主的自己人。只是现在不比从前,瀚海公主府也就剩个名头。”
  “哟!他这是要败啊。”
  “右边这个是福建巡抚不知道从建州哪里弄出来的,天生神力,搏虎赶象,是建州土人,只练了几个月,就是未尝一败。他这是一路赢过来的。”
  嘭!嘭嘭!
  “嗬嗬、嗬嗬……”
  两个力士的脸都是憋的通红,时不时地泄劲吐气,那种沉闷的换气声,简直就是敲了一面牛皮鼓,让离得近的看客们都是浑身发抖,只觉得热血沸腾。
  “好!”
  “好啊——”
  一阵阵叫好声再度响起,叮铃铃的作响,又是一片天女散花,不知道多少开元通宝撒了出来。
  满地的金钱,边裁们忙个不停,实在是扫钱扫得来不及,已经叫了两个小厮过来帮忙,这光景场地的土台边上,已经几大桶的开元通宝。黄澄澄的一片,里面居然还夹杂着大量的银元。
  “哇……”
  特等席中,一脸惊异的苏瑰嘴巴张的老大,“姐夫,这也太……太……”
  “过瘾吧。”
  “嗯!”
  “哈哈哈哈……”
  李承乾笑着摸了摸苏瑰的脑袋,坐他大腿上的苏琛正吃着零食,眼珠子也是瞪圆了。以苏氏的家教,这么些年很少能出来看这种热闹。
  “好好读书,武汉那里,还有比这个更过瘾的。”
  “真哒?!”
  “比真金还真。”
  给苏瑰脑袋上来了个脑瓜崩,李承乾笑了笑,“我不在家里的时候,要听话,都十三岁了,要懂事。”
  “嗯。”
  手中攥着一串油炸的里脊肉,苏瑰咬了一口,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场地中的两头“巨兽”在碰撞。
  这种压迫感、刺激感,前所未有的爽!
  “阿耶,郎君他们呢?”
  “出去看热闹去了,这几日京城里当真是热闹,还有相扑赛。之前出门的时候,说是去看相扑总决赛。”
  苏亶取下老花镜,看了看女儿一样,手中的笔还没有放下,悬在半空,“你跟着去‘东瀛州’,身体吃得消?”
  “我不走海路,趁着入秋,先去河北,再走辽东,然后去朝鲜道。到了釜山,再南渡鲸海。”
  “有点折腾人啊。”
  “薛公修了弛道,路很好走。再者,北上也可以走运河去河北,漕渠要平稳得多。也不是没有坐过船。”
  “你多注意就是……”
  将老花镜重新戴起来之后,苏亶正准备继续写东西,忽然顿了顿,想起了一事,“前几日侯君集在打听甚么事体,邹国公似是来了几回东宫,还跟女圣陛下议论了一下太子的生辰……”
  “嗯,是有此事。”
  太子妃微微颔首,“侯尚书想要嫁女。”
  “……”
  虽然猜到了,可真的确认之后,苏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放在前隋,他侯氏算个屁!
  谁曾想,到了侯君集这一辈,居然翻身了。
  “阿耶放心就是,邹国公提前知会过我,说是侯君集要嫁的,只是庶出女郎。”
  “呼……”
  苏亶松了口气,他们原本跟皇帝结亲,就很悲摧了,还摊上了强势皇帝的倒霉太子,那更是憋屈到极点。前面几年,当真是不如吴王那边来得痛快、舒服。
  实际上吴王李恪现在攒下来的家底,怕是亲家几辈子都败不光。
  而苏家呢?这才刚刚起头呢。苏家嫡传的子孙,老大苏瑰也才十三岁……想要振作,猴年马月啊。
  一时间,苏亶内心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的是,这大行台尚书令,当真是翻本的好机会,只可惜前几年怎么没想着多生几个儿子,这光景就能用上,便是挂名东宫六率,也是好的啊。
  大约是苏家败落之后,日子本就过得抑郁,苏家人丁着实算不上兴旺。
  太子这一回坐稳位子之后,苏亶是连续好几夜没睡好,生怕这是做梦。
  确定这不是做梦之后,连续纳了十几个妾,接下来几年,他那秘书监的差事辞了也甘心,专心生儿子,多生几个是几个。至于女儿,那些个豪门子弟,如今也是够资格说联姻了。
  “说来邹国公对太子也真是不错,想来,还是因为太子跟梁丰县子关系所在吧。”
  张公谨平时很少跟东宫打交道,但对储君,关键时候很少出岔子,朝野之间但有什么风吹草动,张公谨都是提前跟东宫打好招呼,然后亲自面圣,把事情摊开来说。
  资格在那里摆着,固然皇帝不想看到张氏变得奇形怪状,但张公谨好歹有好几个身份上,元谋功臣且不多说,秦王府老班底也可以不讲,就说救了长孙皇后还有当时还小的李承乾、李泰,为此冯立差点把张公谨扎个对穿肠,这就足够“终生免死”。
  别人不太方便讲得太直白的话,张公谨是可以说的。比如说张叔叔要是怀疑谁故意做局,想要坑李承乾,他就能直接说,说老夫怀疑谁谁谁准备如何如何,可能就是为了坑储君坏国本,是帝国的坏分子……
  李世民就算听了不舒服,也不会怎样。
  所以太子妃说邹国公对太子真不错,不是靠平日里来往的奉承,而是几次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邹国公本着对老板的负责态度,做事地道罢了。
  换成皇帝是杨广,他张公谨屌他祖宗八辈,你最好天天换太子死储君,关他张公谨鸟事。
  虽说这年头君臣之间一谈感情就伤钱,可人是很感性的动物,张叔叔到底不是本家同族的大侄子,那种是人形畜生,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那……过几日老夫去琅琊公主府上拜访一下?”
  苏亶有些犹豫地开口问女儿。
  “听说琅琊姑母新添一女,前头因‘四夷怀德碑’一事,倒是不便恭贺两位长辈弄瓦之喜。这次大人过去,便不要提太子这边的事情,只去恭喜人丁兴旺即可。”
  “嗯,说得对。”
  微微点头,苏亶也是欣慰,看女儿的状况,哪怕去了“东瀛州”,也不用他多加担心了。
  


第一章 挫伤
  能够抛头露面的感觉,其实还不错,尤其是对安平长公主殿下来说,简直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现在,还觉得自己文韬武略当世无匹么?”
  坐在马车内,看着窗外街景,李芷儿开口问着自己的儿子。
  张沧一言不发,虽然连续遭受心理上的挫伤,但最多就是颓丧几天,不至于一蹶不振。
  “你以为你阿耶是那么好对付的?”
  也没有理会张沧是不是答复她,李芷儿自顾自说道,“真要是那么好对付,为娘那个二兄二嫂,早就把他收为驸马。”
  “若是同场角逐,我不必他差!”
  “呵……幼稚,愚昧。”
  失望地摇摇头,“他为什么要和你角逐?你配吗?为娘的二兄二嫂使出浑身解数,恁多诱惑,你阿耶怎么干的?肉馒头照吃,就范是万万不能的。甚么高官厚禄,于你阿耶有甚用场?财帛美人,你阿耶想要什么样的女郎没有?想要多少钱没有?”
  “……”
  张沧终于叹了口气,“我心中自有不平气!”
  “你想说英雄气吧。”
  冷笑一声的李芷儿面带嘲讽,“论弓马娴熟,你跟尉迟恭比?跟秦琼比?苏定方三百骑就冲阵,还能打破突厥可汗牙帐。追杀沙钵罗,连战连捷,五千胜七万,一万胜十八万。程处弼连破西域七大国,大小征战二百余次,灭国过百,杀敌数十万,开疆拓土五千里。你拿什么比?自命不凡自以为是。”
  有理想是好事,有目标也是好事,可惜,看清时代的英雄才是真英雄。
  看不清的,早死早超生。
  “若非你是老娘的儿子,你已经死了。”
  “……”
  张沧一言不发,他憋屈的很,被周围人捧着哄着长大,江湖上行走也的确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在名利场中也能游刃有余。
  偏偏到头来一身本领,根本就是个屁。
  他想着只要不在自家老子的地盘里,那么就是一遇风云化作龙……
  想法很美好,可惜也只是很美好。
  他老子的存在,就是无孔不入随处可见。
  “阿娘何以教我?”
  认怂的张沧掩埋了不切实际的野心,即便有了族人的支持,即便江水张氏的人可能都要让他上位,但张德就是一座山,挡在了他的跟前。李承乾可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掀翻他老子,但张沧一丁点机会都没有。
  那些个从苍头黔首中走出来的年轻人,其中有大量跟着功名利禄去了。但只要万里挑一,一万个人里出一个愿意为自己的根脚出身奋斗的,那张德就是不愁为他义无反顾毫无保留的生力军。
  张德从来没有标榜过要为苍头黔首搏一个出路,但苍头黔首,实实在在地在这崇山峻岭之间,开辟了一条羊肠小道。
  而那些行走期间的苍头黔首们,在武汉在京西在河套在不知道哪个旮旯读书识字,受着张德的影响,潜移默化,他们自然而然地会明白道理。
  诚然其中有人背叛了自己的出身,为了功名利禄,愿意踩着其他的苍头黔首继续前进,但同样的,也有咬牙豁出去的猛士,毫不犹豫地为张德战天斗地。
  如果儿子不喜欢玩小霸王学习机,那就不带他玩好了,总能找到合适的小伙伴,一起热热闹闹的地打游戏,一起通关,一起找秘籍,一起踩bug,一起刷boss。
  “且去读书。”
  李芷儿懒得搭理这个儿子,翻了个白眼,如是说道。
  “……”
  张沧更加的憋屈,却又点点头,“是。”
  车马徐徐前进,到了苏宅,已经有了不少马车。停车场出入口热闹无比,不时地还有争抢好车位的车把式,在那里吆喝着我是哪家公爷的,你是哪家侯爷的。
  只是当安平长公主殿下的马车到了之后,周围都是安静了下来,仿佛这些个吵嚷都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李芷儿仪仗并不豪华,马车也谈不上多么堂皇,只是马车上面挂着江阴张氏的家纹幡子,已经足够鬼神退散。
  “夫人,到了。”
  外间亲随话音刚落,却听一阵热闹,苏宅门口来了不少人,除了邹国公张公谨之外,侯君集、程知节、秦琼、尉迟恭等等都在。
  甚至还有几个郡王,不过这些个大佬,一个个都在外面站着,倒是也不觉得迎接这么个长公主有什么问题。
  理由很充分,礼制嘛。
  只是旁的长公主,除了李蔻,也只有死了的才有这个待遇。
  “定方公,予祝你万年长青不老松……”
  一身男装的李芷儿看上去很显年轻,身后跟着儿子张沧,倒不像是儿子,反而像是个护卫。
  身材壮硕的张沧捧着盒子,这是贺寿的礼物。
  “长公主殿下,请!”
  “定方公先请!”
  也没有矫情,一群大佬们略作施礼之后,这便一起进了大门。
  张公谨落在后头,笑呵呵地问张沧:“大哥心情不是很好啊。”
  “叔公……”
  一脸无语的张沧看着张公谨,这阵子,在他伤口上撒盐最多最勤快的,就是张公谨了。
  明明是个美男子老帅哥,对自己晚辈,却是毒到爆棚。
  “不要这样嘛。你爹像你这般大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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