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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5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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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是“社长”当时暴毙,没人知晓的情况下,岂不是贞观朝有名有姓的大忠臣?将来给贞观朝写史,怕不是“祥瑞”了一生,给贞观朝的帝国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燃烧生命?
  可惜一帮“忠义社”的中青少“恶狗”们,哪里晓得张德在生死这个问题上看得很淡,没有小霸王学习机的日子……每一天都是行尸走肉。
  作为一条从二十一世纪非法穿越到贞观朝的工科狗,上辈子断网一天就简直要窒息而死,结果这辈子一上来就断网三十多年……这他妈对某条土狗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窒息了,这就是智熄!
  老子拒绝思考!
  某条土狗由衷地呐喊。
  靠天靠地靠杜相公,都不如靠大炮。
  青铜炮用来说服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不但说服了皇帝,连皇帝的一应走狗爪牙,都说服了。
  吏部侍郎阴弘智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刚在人前装逼挑战“狗王”的“权威”,回头就表示,我特么就是一个屁,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嗓门再大,大不过炮门。
  连过来凑热闹准备看皇帝老子如何“炮制”江南土狗的钱谷钱老板,这光景也是脸色极为难看。
  皇帝“炮制”江南土狗暂时是看不到希望的,江南土狗“炮决”了哪个不服气的,倒是轻松的很。
  此时此刻,摄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产生,皇帝再大的脾气,也憋了回去,憋出内伤也和“忠义社”的诸位“大佬”小命无关了。
  “往后……真是不知道当如何。”
  “还能如何,倘使真有一桩富贵送上门,俺们也也是元谋……”
  “谋你娘呢?!想甚?!”
  叫骂间,沉默了一会儿的李震心中暗道:如今倒也是好局面,至少大人的日子要好过的,和操之比起来,和武汉比起来,大人也好,药师公也罢,那算个甚么。
  只是李震也在惋惜:操之也是个不成器的,偌大的基业,再更进一步,又有甚么不好?
  一起跟着惋惜的恶狗们成百上千,然而老张这么多年在武汉办学也不是吃素的。弟子门生总算大部分都长了脑子,在恶狗们中间,也算是掺了沙子。
  干掉老张要说难的确难,要说简单,也是简单。只是干掉他谁来收拾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武汉小狗,就是恶狗们要思考的问题。
  “万万没想到……”
  回到长安屋宅中休息的孔颖达神情有些复杂,对他来说,张德展现出什么怪诞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在“孔圣显灵”之后,孔颖达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点东西,张德根本不在经典之间折腾,哪怕做官,也不曾受制于朝廷体制。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老张十四岁时候的做官态度,让孔颖达印象深刻。
  “阁老,那物事……到底是个甚么东西?怎地……”
  “嗳,阁老之称,老夫不敢当。”
  摇了摇头,孔颖达又对亲随幕僚正色道,“不管是甚么物事,如今兵戎相见的灾祸,一时半刻,不会有了。万幸呐。”
  孔老头的见识是相当厉害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才是维持社会安定祥和的重要保障。
  但他并没有说兵灾不会消弭,那是因为孔老头很清楚,暂时只有某条土狗掌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等将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之后,就不好说了。
  天下目前还是姓李,天下大义都在这里,皇帝又没有“失德”,民心所向,便是在武汉,也是如此的。
  而且孔颖达有一个判断和杜如晦一样,不管武汉如何繁花似锦,将来史书中记载,也不过是贞观皇帝的功业,跟他张操之关系不大。
  除非天下改姓……可江南子根本就没有这种需要,连欲望都谈不上。
  这让孔老头很吃味,心说这小子当年就是卷子做得少,《五年模拟三年高考》早点出来,说不定就把人给改造了啊。
  “那……阁老以为,这祸事,能顺个几年?”
  “不好说。”
  孔颖达摇摇头,直接说不知道,然而心中却暗暗道:挺过这贞观朝最好,想来老夫那时候,也应该去找杜如晦搓麻将去了。
  


第四十四章 等待
  守丧的杜氏兄弟最近的“哀思”都快变质了,杜相公的灵堂,每天都有人过来K歌,不但K歌,还有唠嗑……
  “哥哥是甚么意思?”
  “这几日社长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不拘亲王、公主,还有过气的国公、郡公,前后还有大商,背后的人……嘿。”
  “好在也不用打个稀里哗啦,老子小时候穷的滴水,打就打了,豁出去烂命一条。这光景,老子才不舍得。入娘的……老子在武汉可是有十几间铺面,隆庆坊还有一间房,打残了老子穷三代。”
  “打不打的事体,就不必多说。皇帝要问对社长,有甚计较,都要等社长回转才能定夺。”
  “可那些个学士、先生的过来拜门,总不能不见吧。”
  “弘文阁的人,怕不是知道点甚么。”
  整个杜宅每天都是人,跟茶馆也似,天天都在那里讨论着最近的变化。每一个人来的时候都说是要“吊唁”杜相公,过来寄托一下哀思的。结果寄托你妈哦,灵堂上杜如晦的画像直愣愣地看着一帮人在庭院里搓麻将。
  啪!
  “五万!”
  “碰!三条!”
  “到底有个甚么章程,实在是说不清啊。”
  “反正这一回,我是彻底服了,社长老人家……深不可测啊。”
  原本想说“老谋深算”来着,可张德也没谋什么算什么的样子,二十年划划水,好像就莫名其妙就起来了。
  有时候别人还纳闷,说哥哥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啊,大概也只能用“大风刮来的”才能解释这种玄学。
  说到底,即便是“忠义社”中的成员,只要不是张德的铁杆死党或者多年心腹,基本没可能总揽全局来看待问题。二十年以来的布局,从万里沙海到千里石塘,土狗海狗遍地都是,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就是一个无底洞一个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当时就给你一个激情湿吻,嘬的你舌头发麻……
  皇帝问对江汉观察使,凡是在局中的人都很清楚,这就是一场谈判。而且若非江汉观察使张德老大人是国朝的“忠臣”,怕不是就是皇帝老子的又一个“渭水之盟”,人生的小黑点儿,可比突厥小霸王那次强多了。
  老张表示,突厥废物也配是小霸王?好玩吗?
  不好玩?
  那算个屁的小霸王。
  天下各道诸都护府都督府并非都知道故都长安的变数,但是有的人哪怕不知道中国“剧变”,却也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前长安首富尉迟日天的宅邸,尉迟环目光灼灼:“国朝繁盛之际,正是用人之时。天下雄州遴选英才,就在当下!”
  一众依附尉迟家的年轻“门客”都是来了精神,整个尉迟家,眼下最红的,就是老幺尉迟环。此时此刻,别说他的侄儿们,就是他的兄长们,也是跟着尉迟环打转转,别人未必打听到什么消息。
  但是尉迟环这里,有着扬子江两岸各大雄州的“爱国热情”。
  “愿同郎君共进退!”
  声音洪亮齐声高唱,尉迟环脸上带着笑,内心着实淡然的很,他是知道的,自己并没有张大哥那般镇定自若。他老子还是尉迟恭,每一步都充满着凶险,皇帝可以被“震慑”,那是因为张大哥可以拿出“震慑”皇帝的东西。
  尉迟恭有什么?
  当年皇帝吹捧尉迟恭一条马槊他一把弓,天下哪里都能去的,可真要论马槊,怕不是被秦琼当面轮十遍都不够的。
  安北都护府的北军如何犀利,一应用度,却又被牢牢地掌控在北都太原宫手中,那军需马队都要一季清点。都护府根本没希望威胁中国,只要皇帝愿意,一道圣旨,就能勾了尉迟恭的性命。
  左右副官各路参军,鬼知道是不是皇帝的人。
  “阿环,张德……张操之,他入宫问对,是个甚么章程。”
  “兄长能保密吗?”
  尉迟宝琪连连点头,“绝不告诉他人。”
  “好,我也能。”
  “嗯?”
  言罢,尉迟环微微一笑,拱拱手,跟自家兄弟告辞,叫了一匹马,前往杜宅去了。
  “李兄,我有点紧张。”
  “有甚么好怕的?长安城,再见面,还是觉得天下雄城当如是啊。”
  “你不怕你攥着我的手作甚?你还发抖?”
  “我这是发抖吗?我跟你情同兄弟,攥着你的手怎么了?”
  李公子脸色发白地看着上官庭芝,半晌,垂着脑袋道,“金虹,我确实有点怕,你说我怎么就是宗室子弟呢,万一开打,我这是铁定要死的。”
  “不怕,就冲你不要脸喊先生一声‘姐夫’,你都不会死。”
  “……”
  此时此刻,武汉没有跟着去长安的女郎们都是庆幸不已,连一向不管事的突厥小母马,这光景也是焦虑无比,根本睡不着觉。
  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有新的消息传回来,状况紧张到了极点。
  谁也不知道事情居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房玄龄也早早地从南昌偷偷地到了武汉,他并没有前去看老友老搭档最后一面,“房谋杜断”并称,于世人而言,这如何都是有点“薄情”。
  但房乔也是不得不如此。
  “大人,这奏疏……”
  一向混账的房遗爱,这时候也紧张无比,一旁还站着个内侍,刚从“湖南”过来的欧文。
  “欧内官。”
  “不敢当相公如此称呼,喊奴婢一声‘小欧’即可。”
  “地方民情复杂,倘若事事都要传递御前,多有不便,倘若地方在中枢有个‘遮风避雨’之所,想来也要轻便的多。”
  “相公乃是国朝栋梁,这‘进奏院’一事,定能成功……”
  “山高路远,舟车劳顿,欧……小欧路上注意身体。”
  “多谢相公关照。”
  待房俊领着欧文出去,屋外早就准备好了金条银元,看的欧文眼珠子都鼓了起来。虽说知道这些“阿堵物”并非全部归自己所有,但能拿个一部分,也是爽的不行。
  房家……富啊。
  欧文带着人马从汉阳动身前往长安,待出得门去,却听见不远处钢厂正传来响亮的呼号声。
  “全体都有!”
  “报数!”
  “一!二!三!四!五……”
  马车缓缓前进,街道上前所未有的“萧条”,然而各大工坊都是锣鼓喧天的吵闹,列队的车队马队分别在城内城外聚集着。
  以往一向嚣张的巨贾商人,这光景都是跟鹌鹑一样,被观察使府派出来的官吏尽数压制,让生产什么就生产什么。
  嘭!
  车队中,正在装着沙包一样的东西,欧文眼力不差,看得清楚,那都是粮食。
  嘀——
  一声急促的哨声响起,一家缫丝厂中,居然有健妇手持风火棍,嘴里喊着口哨,操练着一队女工在那里列队。
  “吔!女子这是要作甚咧?!”
  欧文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第四十五章 九鼎
  赶到长安的时候,欧文差点暴毙,原本是打算三五天过来的,可一不小心就听说了房相公的奏疏有点给力。当时就吓的从车厢里跳了起来,赶紧叫了几匹快马,直奔长安城去了。
  要说欧文为什么被吓住?那是因为房相公的奏疏是这么说的:陛下啊,老臣在楚地治水,从淤泥里打捞了几件东西,也瞧不准是不是老物件,老臣寻思着,这是不是就是失传的九鼎啊。
  九鼎啊,如何不让欧文浑身发抖,也顾不得裤裆里没卵蛋,马儿颠屁股也比板子打屁股强。
  “大人……这真是九鼎?”
  “……”
  要不是眉眼瞧得出一个轮廓来,房乔一定打死这个智障。
  拍了拍又粗又硬的管子,新铸的青铜物件,阳光下熠熠生辉,金灿灿的极为漂亮。
  一根管子一个州名,老房正拍着的,就是“雍州鼎”。
  “皇帝能信?”
  “陛下雄才大略,会信的。换做杨广,那是绝对不信。”
  老房说罢,看着摩挲着大炮神情猥琐的房俊,“届时若要入贡,你可愿做个入贡使?”
  “上哪儿?”
  “……”
  深吸一口气,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忍住了没捶出去。房相公仰天闭了闭眼,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去长安。”
  “好啊!这阵子在武汉淡出个鸟来,戏园子虽多,可倡优质量甚是下等,简直是不堪入目。那些倭女,真有人愿意搂着?”
  啪!
  房玄龄实在是没忍住,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的房遗爱都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大人作甚打我!”
  “废物!”
  “儿子知道啊。”
  房遗爱理直气壮,有些觉得奇怪,自己老子怎么尽说一些人所共知的事情。
  “……”
  这一刻,老房也没脾气了。房遗爱现在的状态很明确,混吃等死就是王道!自家老子比杜相公能活,怎么地也能攒个大富贵出来。
  而且房遗爱“蠢”归“蠢”,但仅限体制里厮混拎不清。可要说抱大腿,房遗爱认准了江阴牌土狗,当年在务本小学被张德一个过肩摔,他就明白了,这条大腿,老子我抱定了。
  “九鼎”是不能够私铸的,当然了,从河里湖里江里打捞上来,这就很合理,很符合科学,很具备精神文明建设的要求。
  至于“九鼎”为什么跟杜相公葬礼上的东西辣么像,这很奇怪吗?人和猩猩还长的有点类似呢。
  当然了,围观群众一般都会嘲笑,说这东西也就是骗骗小孩子,怎么可能糊弄人?
  有此论断的,的的确确就是围观群众,却不是“国朝栋梁”。
  什么是“国朝栋梁”?指着一头鹿,说这特么是一匹马,然后还能得到应和,得到科学认证,做到这一点,就是“国朝栋梁”。
  大概这也算是一种标准。
  “小文,怎地这般狼狈?”
  欧文火速入长安,康德知道动静不小,就亲自去接了他,问话之间,又带着欧文去面圣。
  此时皇帝正陪着太上皇絮叨,聊一些陈年往事,这光景非是重大事情,鲜有跑去惊动的。
  “老大人,出了大事!”
  “还能有甚大事!”
  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康德眼皮一翻,相当的淡定。再大还能怎样?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老大人,房相公在江西挖到九鼎了。”
  “嗯?!甚么九鼎?小文,你说的是……那个九鼎?”
  欧文用力点点头,小鸡啄米也似,脑袋摇起来炫了康德的眼睛。
  身躯一晃,康德要不是左右卫士搀着,大概就要腿软了。
  哎哟我的娘咧……咋就不消停呢。
  杜相公人生尽头玩了一把大的,已经够惊心动魄了。这“房谋杜断”果然是好兄弟讲义气啊,不愧是当世并称的名相,堪比萧曹诸葛的贤臣。
  我不信!假的!都是假的!是幻觉!
  眼前一亮,欧文还在,奏疏也还在,“九鼎”那声音咣当咣当的,听说秦武王嬴荡就是举鼎被砸断腿的?是那鼎吧。
  康德胡思乱想着,忽地来了精神,入娘的,这辈子还没见过九鼎长啥样呢!
  “小文,随老朽面圣。”
  “是,老大人,老大人先走。”
  一帮火急火燎的皇室家奴跑的飞快,额头上的汗都不敢在半道上擦。而这光景,李世民脸色很不好地跟他老子在那里喝茶闲聊,李渊神色平静,偶尔用余光打量皇帝儿子,眼见着李二郎两鬓泛白,陡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郎是有不甘?”
  李渊忽然开了口。
  “阿耶何必明知故问呢。”
  浅饮一口茶,李世民仰头喟叹:“杀一个江南子,没甚难的,难的是杀了一个江南子,会冒出来成千上万个……锦绣江山,遍地反贼。”
  “开皇年时,杨氏欲统天下,仰赖二者,一是山东士族,二是关西军头。二郎以为智计较之杨氏,如何?”
  问的是杨氏,实际上说的是隋文帝。
  李世民纵然自负,此时此刻也微微点头:“自有不如。”
  说到底,统一天下这种事情,隋文帝干过,摆平突厥这种事情,隋文帝还是干过。而且论起来,大唐这个公司的架构,就是从大隋身上延伸出来的。隋唐分开来讲,就没有意义。
  “可今时外朝内廷之结余,终隋一朝,也远不如,何故?”
  “饮鸩止渴啊……”
  李董没有看老董事长,而是又怅然一叹。
  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皇权,顷刻间就要叫卖出去一部分。这着实让人不爽,让人不痛快。
  然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出现,使得原本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说从战场去拿。纵使有一天还是要在战场上见个真章,但不是现在,不管是对李唐皇室来说,还是对几百路“反王”而言。
  父子二人说话间,却听有人禀报,江西总督房玄龄急奏,通禀之后,就见康德带着欧文,到了两代皇帝面前,行了大礼,呈上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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