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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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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家别人不知道,反正房遗爱很爽,跑老张面前装逼:老子如今可是伯爵!
  老张很淡定,表示自己其实还想跟二郎说说长沙那边的营生,一看是伯爵驾到,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哥,你是知道的,我是个混人……
  趁着年前这股风头,“老丈人”徐孝德如今到了长沙,湖南一干坐地户惊惧天王威风,一个个伏低做小,乖得不行。这种情况,老张不先布置点东西,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冬月的时候,武汉这里就派出了“专家工作组”前往渌口戍考察。整个“专家工作组”并非纯粹就是考察工地,还有不少是农业技术专家,其中还有专攻某一项的。
  比如时任汉阳码头主事的庞缺,在油料作物种植上,还是很有见地的。当然这也跟之前他的职业有关系,总结出来的经验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职业。武汉本地的油料作物,庞缺因为早先‘操’持码头仓库,贸易而来的油料作物,其中一部分是成为了种子,于是就积累了不少种植经验。
  至少有三年以上的武汉地区种植数据,就这么一点点数据,就足够京城民部的牲口们忙活一二十年的。
  因为武汉非农人口极大,所以再怎么不学无术,房遗爱在武汉呆的久了,什么赚钱什么不赚钱,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会还和长安时期一样是一只大型糊涂虫。
  当下受了老张“提点”,他便以“新吴伯”的身份,纡尊降贵跑到庞缺那里打听消息,还带了一千多贯价值的礼品,可谓相当的有诚意,也很给庞缺面子。
  “小庞去了潭州,可有甚么结果?”
  房遗爱为了钱,连亲爹都可以无视,何况给庞缺这么个土鳖出身的“贫贱之人”端茶递水?
  饶是庞缺再怎么脑子短路缺根筋,这光景也是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接过茶水才道:“房公是要打问油料?”
  “正是!”
  说话的时候,房遗爱眼睛都放着光。
  “长沙倒是没甚看头,地都在大户手里,便是想要耕种油料,大户也是不愿意的。”
  “嗳,这个无妨。什么大户,不过是一群种田翁,顶天出个县公就不错了。国朝厚待他们,该让他们回馈江山社稷的时候,也该出出血……咳嗯,出出力!”
  “……”
  庞缺虽然是个摊煎饼摊出来的小吏,可又不是傻到极点,人新吴伯摆明了就要仗势欺人,他这时候整个就一帮凶。
  可庞缺转念一想,我就是一个摊煎饼的,现在能‘混’个小吏当当,那也是因为先生照顾,找上先生也不会找上我啊。
  于是庞缺顿时坚定了心思,便道:“要说油料,这潭州地,可以种‘芸薹’和‘胡菜’。‘芸薹’除了产油,幼时茎叶也能食用,亩产一石光景。‘胡菜’跟脚,大约是来自阿罗本大主教老家叙利亚,产油能有二石光景。”
  房遗爱一听,顿时心里小算盘就打了起来:听说长沙本地土鳖占了七八十万亩地,老子一口气‘弄’死他们,全家举族流放‘交’州,岂不是无本买卖?算它七十万亩地,一石一亩地,也要七十万石。武汉米粮均价两文一斤,菜油均价六文一斤,都是一亩一石,老子凭什么不种油菜?这可是二三十万贯来去……
  不过房遗爱虽然心痒难耐,可也知道种再多的东西,还得运的出来,运不出来那就是个屁。
  所以说,我爹功德无量啊!
  一想到亲爹铁了心要联通两湖,大建大修,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爹简直是伟大无比,堪称伟人!
  我爹修路,我赚钱,父子勤力,才能发家致富壮大房氏啊。
  心念于此,房二郎更是觉得自己老子在中央“胡‘混’”果然没什么意思,还是来江西好,做老大简直太爽了有木有!
  前几年在京城,自己那是个什么?那是屁,那是笨蛋二世祖,只有跟武汉合作起来,才知道人生是这么的美妙,像颜师古这种老货,有面子怎么了?有身份怎么了?老子叫几个妓‘女’把你轮了,你不还是乖乖认怂?
  “小庞,来,这可是我特意存下来的太湖茶,就是皇帝也不能天天喝……”
  猛地来这么一下,吓得庞缺差点把茶杯都甩了,嘬了一口,摊煎饼出身的也没觉得这茶有啥好的,就是苦味重了些,用来煎茶叶蛋,应该是相当不错,能入味重一些。
  “房公客气了,客气了……”
  然后庞缺又接着说道,“除了长沙,涟水湘乡、浏阳水浏阳县,此二地若是种植油菜,也是不差,又因水路还算畅通,倒是能在长沙集散货物。房公也是知道的,在下如今是在汉阳码头做点小事,所以,以在下之见,在长沙想来也是要建个码头仓库的。”
  “噢?”
  听到庞缺这般说,房遗爱更是‘精’神一震,别人说要建仓库码头,他直接当放屁。但眼前这位“煎饼哥”是什么人?是张‘操’之的学生,虽说矬了些,连个官也不是,可因为‘性’子慢,反而坐在了一个“要紧”的部‘门’,既然他说要建码头仓库,那必须得建啊。
  “专家”眼光怎么来的?不还是刷经验值刷出来的吗?庞缺都在沔州刷了几年的经验值,照猫画虎也能画个形状出来啊。
  于是房遗爱又琢磨起来:老子要不先去拿些地皮物业在手?只是这笔钱想来不少,要不先去寻了长沙县令,让他先把地皮给了老子,钱么……过些时日再给就是了。
  


第五十六章 硬性需求
  冬月结束之后,腊月里的会就更加密集起来,除了要指导春耕,各级单位还要防备春汛。尽管自从张德来了之后,长江两岸的江堤修建工作一直没有停过,但降低灾害损失最有效的方法,不管隔了多少年,依然是“预防为主”。
  而且武汉不管江南还是江北,“城市人口”极大扩张,一旦“内涝”,损失比别处更加巨大。
  仅仅是纺织业,一次大型“内涝”,整个地区的损失就是百万贯起,都够烧十座一笑楼的。
  遥想当年整个大唐的现金收入,也就是二百来万,如今一个地区一个行业的一次损失就能达到一半的规模,贞观朝的国家实力,不可谓不冠盖历朝历代。
  阿罗本大主教吹捧李董“冠盖诸王”,也不是随口胡说,也是有现实依据的。
  受“武汉”影响,官僚们要是不忙起来,想要平白捞个万贯家财,难度系数不小,搞不好还要被“武汉系”的老哥围起来杀猪。所以不管是主观意愿还是客观条件,都使得离武汉很近的“湖南”坐地户们,也要开会应对贞观二十年的到来。
  贞观大皇帝依然在辽东,中央诸宰辅也算是尽数“除职”,中央“政府”的基本职能,从三省转移到了弘文阁。
  现如今虽说三高官官依然“尊贵”,但也就是“尊贵”,六部堂官琢磨的,就是如何混个弘文阁大学士,好跟皇帝直接接触,来贯彻君王意志,达成使用“权力”的愿景。
  看不清前路的中下级官僚,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琢磨别样出路,能忍住“憋屈”,在“地上魔都”厮混的,倒也不是不能出头,只是艰苦一些,没那么多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就是了。
  “水陆交通的好处,我们府内一直在讲,一直在提。大户、巨商,如今也是能说得通的,当然了,说不通的,我们也不要去说就是了。”
  开会时候,老张说的揶揄,一众与会官员都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武汉这里一向贯彻“疯狂发展”模式,什么矛盾,在高速发展下,都能掩盖,甚至让人忘记。
  那些个不愿意合作,就是要守着自家那点利润,不愿意掏钱出来“同舟共济”的,武汉官僚瞬间就会从“你侬我侬”变成“六亲不认”。整个武汉外围的城市建设民生工程,其资金来源的很大一部分,就来源于每年的“捐献”。
  官方从来没有说一定要“摊派”,大商户赚了钱,倘若没有享受过陆路交通,纯粹就是走水路的,自然心理上不愿意掏钱修路,武汉方面也不会强逼你掏钱,但很快就会扶持愿意“捐献”的竞争对手。
  想武汉这种贸易量规模占全国一半的“大都会”,官方要是扶持竞争对手,都不要说三年五载的,几个月就能见到效果。
  毕竟,对贸易商来说,明知道你得罪了武汉官员,还跟你合作,他们是头铁还是心大?
  更何况,武汉是把道理讲开的,一个事物将来有什么好处,大概什么时候能见效,都有一定的预计。响应武汉官方号召的,才能一起玩“官商勾结”,要是“官商勾结”仅仅是你掏钱我办事,那倒是简单了。
  “官商勾结”那也不是阿猫阿狗的白痴也能玩的啊。
  “‘湖南’接下来两年,大概就是联通长沙和巴陵,还有从醴陵联通南昌地的道路。这两条路修好了,对我们武汉帮助也很大,这也是为什么几经论证,又实地勘察过后,这才大力支持。”
  说话间,就有秘书开始派发小册子。
  老张一边说一边竖起手指点了点,“现在常住人口直接奔着两百万去的,咱们连年‘围圩造田’‘围湖造田’,又是清淤又是疏浚河道,江堤、湖堤、河堤的总里程,比整个关内道、河北道加起来还要多。可田地产出还是要时间的,除了种粮食,至多加一点桑麻,二三年内,没有富余的田地再来种植其它作物。”
  “比如棉花,比如菜油,主要还是从河北和江淮进口,量很大,但质就未必优,离得远也不好控制。进港上岸时候再怎么把关,总归是有流入进来的。毕竟,民间码头也不少嘛。”
  一众官僚都是点点头,武汉发展极快,常住人口增加也是恐怖,想要配合这种发展,物资消耗量想要纯粹的自给自足,已经是不可能了。
  甚至有些时候,粮食都要从荆襄来购入。像现在的一系列大工程,仅仅是肉类消耗,就要用到船队来贩运河北沧州猪、东海鲸鱼肉、朝鲜道牛羊肉……
  一块地在单位时间内,只能针对一种或者两种物资进行培养。种稻的时候,能扔几条鱼苗进去,也就不错了,再想要混点其它的收益,这年头是没什么可能。
  所以,土地使用,陡然就出现了短时间内的“紧张”,尽管明知道将来武汉会有几百万亩地“诞生”,但那也是将来,眼门前遭遇的“难关”,要应付可不容易。
  “早先我让庞缺去潭州看了看,用时两个月,主要就走了三个地方。涟水的湘乡,浏阳水的浏阳县,最后就是渌口戍。涟水和浏阳水,相对人少地多,种植油菜,可以依托水路,在长沙县集散。现在是腊月,明年开种油菜也来得及,到油菜收获,当年就有菜油,拿来应急,绰绰有余。”
  武汉一地的糖、盐、油、米、炭等厨房消耗品的用量,哪怕人均再少,摊到一百多万人身上,而且都是相对都有“经济自主”的人口身上,总量就很夸张。
  如果涟水和浏阳水两地,一半左右的耕地拿来种植油菜,基本就能解决武汉地区的食用油缺口。
  动物油脂虽然进口量同样很大,但主要消耗并非是被吃掉,而是工业生产活动中,典型就是鲸油,本来应该量大管饱,可因为武汉出现了“三班倒”,仅仅是照明用的“鲸油灯”,一个生产车间,少则二三十座,多则一百五六十,根据不同的生产类型,有着不同的规模。
  而除了工场,不少民间富户,同样也是用“鲸油灯”,照明用工业用的量大了,吃到肚子里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我已经和总督府提了此事,房相准备在涟水和浏阳水两地,再设两个‘油仓’,多的我就不必多说,想必会后你们讨论,也只会说这是两个‘肥缺’。”
  众人想要笑,却也不敢,毕竟,“肥缺”不“肥缺”的,私下里可以说,冠冕堂皇拿出来讲,这不是有损“官声”么?
  “此两处‘油仓’因为要紧,所以临时归‘湖南土木大使’管,理由么,供应工程用量。但临时差遣,早晚都要散,所以房相决定,待看来年成效如何,要是妥帖,就归置总督府内,同湘乡县、浏阳县合并了去。”
  如此一说,众官僚来了精神,照这么个说法,岂不是做了两个县的县令,就平白多了个“钱袋子”?
  固然这个“钱袋子”是归总督府管的,可只要在眼门前,混个脸熟,弄点油水,这不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么?
  一时间,会议室内,居然比刚才还要安静,众人不约而同陷入了大波的沉思。
  


第五十七章 官不聊生
  “欸明府不放心别人,难不成还不放心我?我房遗爱是赖账的人吗?再说了,家父堂堂国朝宰辅江西总督,我要是赖账,这不是有辱家父的威名?明府放宽心就是,钱过阵子就给。近来开销实在是太大,要给太皇献礼,要给魏王进宝,一时不趁手,明府不会介意吧?”
  “岂敢岂敢,二公子为人,本县是知道的。如今二公子受封‘新吴伯’,当真是荣宠有加,令人羡慕啊。本县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二公子吗?”
  长沙县令姓萧,假假的也能跟萧瑀攀个远亲,不过跟房氏是半点来去都没有的。更不要说和当朝宰辅有什么交情,房遗爱前来,简直是把他吓了一跳。
  本来想着,这房二公子怕不是招摇撞骗的假货吧?岂料检校“湖南土木大使”的徐使君还专门请了房二公子吃饭,这就坐实了房二公子货真价实,是真真切切房玄龄的儿子。
  于是萧县令就打消了疑云,只是这个房二公子比较潇洒,上来就说要一块地,口气还很大,说是要的地皮面积不大,也就两千来亩  两千来亩地!还特么不大?!
  可人房二公子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想来在京城,肯定都是万亩良田随便来去的,否则不能解释啊。
  萧县令原本是打着退堂鼓,可房二公子又不能得罪,倘使掏钱,倒也没什么,偏偏房二公子红口白牙,地是要的,钱先欠着  应下房遗爱之后,萧县令回家就有些坐蜡,这答应归答应,正要拿给了房遗爱,到时候不能平账,他岂不是要吃罪?
  可要是答应了还不给,那房二公子闹起来,万一在总督老大人那里“美言”几句,他还不是回家种地的命?
  如此为难,愁的萧县令都快哭了。好在这光景来了个游历的文士,说是在文安县做过主薄,在安北都护府忙了两年,这就辞官不干了,出来游山玩水。
  因为到了湘潭地花光了钱,就在萧县令这里帮忙处理公文,若有难处,寻他定是无错的。
  “端木兄,端木兄,为今之计,当作何办法啊?”
  萧县令的救命稻草,也就是这位端木老兄了。
  “嗳,明府何必如此,那房俊不过是来这里‘空手套白狼’罢了。小事,小事而已。稍安勿躁。”
  这“空手套白狼”,原本是个褒义,说的是有德之人,才能收获“白狼”这样的祥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贞观十五六年,从沧州传的变了味,成了诈骗的同义词,让孔颖达、褚遂良差点气的吐血。
  听到端木这样说,萧县令顿时来了精神:“端木兄,烦请救我啊。”
  “明府放心就是,若是不得脱身,我自去武汉,寻观察使就是。也不瞒明府,旧年我为文安县主薄时,跟沧州刺史薛公,以及如今的张观察,也算是有旧。”
  萧县令一听,顿时大喜,万万没想到当初收留的穷逼,居然还有这样的来头,你特么也不早说?
  早知道端木老哥有这样的门路,巴结个屁的房二公子,直接去武汉跪舔不是更好?
  不过当下萧县令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位端木老哥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长沙县是潭州都督府治所所在,典型的“府县同城”,日子一般来说就不好过,但在端木老哥的指点下,萧县令的考绩居然还不错,前隋长沙县长以来,诸长沙官长,就他日子最爽快。
  “明府若要应付房俊,莫要贪图孝敬房相的机缘,不若将此事,拿去县衙与人一起分说。到时候,这原本明府一人应下的差使,扔给长沙县全体就是。明府想想看,这房俊,能见你一个县令,他还能愿意去见个六房皂隶不成?”
  “堂堂宰辅之子,想来也瞧不上这等人物。”
  “原旧年在北地,这等贵子,不曾少见。当年若非有张观察坐镇,这些个长安混账,怕不是鼻孔朝天去了。明府堂堂一县之长,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时下等‘外官’,见一见,就是天大的脸面。所以,再让他们去见什么小吏,怕不是‘有辱名声’。”
  端木原如此一说,萧县令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可还是点点头,承认端木原说的有道理。
  “明府知道这些,长沙县内这些个小官小吏,能有甚么见识?听明府一说,只会以为这是巴结房相孝敬总督的机缘,大喜之下,还不是由着明府包办?到那时,纵使有甚差池,那是长沙县全体上下担的责任。可明府会一辈子赖在长沙县不走么?”
  “这自然不能,本县也是有志气的,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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