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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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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市?是官营还是民办?”
  “早晚都是官营,不过先来民办。”
  “若如此,怕是官军不得太多。”
  “好说,可招揽武陵蛮为‘土团’,再借调徐州民团。”
  房玄龄一听,顿时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土团”什么的,说传来就是“以夷制夷”,给个好听的名字,“xx校尉”“xx将军”,完了中央说你那旮旯有个表哥好像“不服王化”,你帮忙***,干得漂亮有赏!
  要说装备,“土团”又不是府兵,朝廷发点旗帜那就不错了,至多就是赏点绢布意思意思。维持“土团”的主要收益,就是战争红利,当然了,规模不大的话,那就是黑吃黑……
  至于民团,因为当年“巨野余孽”四处流窜,成立后又裁减的地方联防队,散伙之后大多就是回家种地,只有在圆桌前面亮了相拔了剑的,才混到了朝廷的封赏。
  可朝廷的封赏,也不过把民团变成了府兵,散伙后还是得种地。
  崔弘道玩了点猫腻,但这种年月,无伤大雅。
  这光景要是有英雄好汉“志愿”进入矩州维护“国家统一”保护“唐朝侨民”,谁也不能说这有什么错不是?
  再说了,朝廷这两年可没少那“戊己校尉”说话,再往前,遍地的“铁杖庙”。还不兴英雄好汉有浪漫的爱国主义情结么?
  只是再怎么“志愿”,钱肯定是要掏的,不过很显然,房天王可不愿意掏钱,倒不是说小气,而是这事情沾不得,至多给政策给条件,就是不能给钱。
  于是房天王就又问老张:“民团钱粮,当如何?”
  “房相无须担忧,民团用度,不若效仿敦煌军粮故智。”
  房玄龄稍作回想,便是想起来,当年敦煌为了囤粮维持西军不断进攻的后勤,也算是下了大本钱的。
  皇帝修敦煌宫且不说,如今“盐业产本换军粮”,也依然是关西盐商的主要营生。
  “依操之之意,莫非是要用铜市获利来交换?”
  “矩州及诸蛮谷地,亦能屯田。只是军屯到底不如商屯便利,假使有个‘铜业产本’,或是关扑铜锭发卖之类,总能成事。”
  房玄龄脑子就过了一遍,便道:“老夫再上疏。”
  


第九十八章 当世名臣
  当朝老臣体恤百姓,很正常嘛。
  尚书左仆射给广州獠、俚谋了福利,再给黔中蛮、苗捞好处,宰相度量,老臣风骨,堪称是当世“忠臣”之楷模;国朝栋梁之风范。
  至于皇帝老子有些吃味,感觉自己好像在辽东有点不上档次,这就纯粹是心理问题。
  要不是怕“瘴痢”,李董也未必不会南方走一遭。
  “宾王,玄龄此举,是何用意?”
  李董有点吃不准了,你要说广州,那还可以接受,海运发达又产甘蔗,糖税几近铁税,有利可图,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黔中有什么?“黔驴技穷”这个典故还没有诞生,其名声的巅峰,大概就是后汉末年有三国,然后吴蜀分别跟武陵蛮干了一炮。
  之后的武陵蛮,大多都是魏晋之后的“蛮化”汉人,几百上千年之后,加上旧有土著,就形成了红苗和北苗。虽说这年头已经江湖谣传“养蛊”,然则实际上风俗跟谷地汉家并无特别,便是服装,同汉人一样,唯贵族方能有“民族服装”。
  寻常洞寨之民,和汉人百姓是一毛一样的,就发髻稍有区别,至于穿着,都是麻衣赤脚,忙着地里刨食……
  管仲说被发左衽是蛮子,武陵蛮纷纷表示我们这儿那都是右衽!
  和武陵蛮比起来,老张那江阴老家的泥腿子们,只要不是“诗书传家”的,别说戴个撲头了,没整个杀马特总裁风就不错了。也就是因为要跑中央亮个相,否则大部分江阴老铁,还真就是发型随意,偶有效仿“祖风”。
  这“祖风”,就是被发左衽,让孔夫子都觉得蛋疼的酷炫造型。
  隋末以来的江南剑客,都特么跟古装剧里的土鳖男主角一个德行,就是长得丑了点。识别率相当高的原因,就是因为江南剑客多是披头散发、麻衣芒鞋,腰里别个大腰子……不是,大剑。
  与其共享盛名的,也就是河北刀客,形象识别率也相当高,基本就是江南剑客多了条保暖的披风外加一匹祖传老马。
  所以不难看出,贞观年间的“武陵蛮”,和江南河北的“有活力社会团体”积极分子比起来,还是更加好说话一些,至少形象上“武陵蛮”算人,而前面两个,基本属于牲口之流。
  真正属于“南蛮”祖传染色体贞观继承者的,那都要往矩州以西去寻,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要感谢诸葛武侯了。
  但实际情况是实际情况,李董根本没理由去了解这地界的实际情况,诸如辽东是因为能有产出能有回报率,那可以深耕发展谋求红利。可西南地区对李董而言,就一个要求:你特么别折腾,朕给你发鼓纛。
  一把的羁縻州县,也就是剑南好一点,黔中大部分地区,整个一大型游乐场,由着当地广大人民群众撒欢去。
  毫无疑问,中央政府对西南地区的概念是清晰的,这破地方要是能赚钱养家,老子直播剁屌。
  然而技术是发展的,时代也是发展的,李董的一贯常识,偶有跟不上节奏,也是实属正常。
  房玄龄陡然来了这一出,李董琢磨着,是不是因为广州甜头有点大,所以老房准备平衡一下,免得被人喷?
  因为“巡狩辽东”的缘故,冉氏根本没办法过去亮相。
  而且级别到了御前,和“环渤海高速公路”比起来,冉氏要是到了地头就说老板我发现了个大铜矿,你看有没有兴趣一起开发一下。
  可以这么说,冉氏只要敢在辽东开这么一个口,就不用活着回去了。
  被自杀可能谈不上,马车突然掉落河中然后淹死,倒是很有希望。
  就皇帝的尿性,一听说有大铜矿,他还管个屁的辽东,说不定就直接又把都城迁回长安,要是铜矿特别大,兴许迁到成都都没问题。
  皇帝一走,这辽东的资金、人员、物资安排,找谁镇压?总不能找朝鲜道行军总管牛进达吧?
  冉氏只要这么干,就是得罪了整个河北、辽东、朝鲜的官商集团。闹到那个地步,就不是“来信砍”了,而是“去信砍”。
  好在冉氏智商在线,没有自取灭亡,窝在京城瑟瑟发抖的同时,连诅咒一下某个团伙都不敢。
  长孙无忌、房玄龄、张德、李道宗、李恪……组团黑金黑装备,冉氏除了委曲求全之外,别无出路。
  西南铜矿金脉之广泛,足够让这帮贱人行险玩“肉体毁灭”,到时候就没有什么冉氏不冉氏了。
  皇后虽然厉害,面对这种铁了心要学习老板好榜样的“毛会”,也只能“望毛兴叹”,徒呼奈何。
  马周作为张德的“老部下”,对自己这个“老上司”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他估摸着张德肯定是又有什么好处,然后拿房玄龄出来顶缸,这是张德的做派风格,素来不愿意在人前显贵。
  只是猜想是猜想,实际是实际,马周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黑”自己的老上级。毕竟,现在他在辽东“主持”工作,重要业务的具体负责人薛大鼎,当年可是沧州的一把手,跟老张那是合作愉快一直愉快。
  然而既然老板提了问,作为职业经理人,马周也不能说我特么知道个屌,只好小心翼翼回道:“黔中毗邻江西,房公略有感怀,类比岭南,也是正常。”
  李董一听,觉得这个解释是靠谱的。做官的,既然权力削弱,那就争实利。说到底无非名利二字,广州获利,黔中得名,的确是相得益彰。
  “起诏批复吧。”
  “是。”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皇帝老子还专门让许敬宗写了个赋,好好地把房玄龄给夸了一遍,说是全天下的官吏要是都向房乔学习心系百姓,还愁什么不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呢?
  夸人的文章传到江西,房二郎看完之后,感慨万千:朝廷还是讲道理的啊,陛下还是英明神武的啊。没错,我家大人,就是这样一个心系百姓的当世名臣。
  


第九十九章 意外之外
  不管张德愿意不愿意,贞观年想要在西南地区进行大规模金铜冶炼,前置条件需求相当的多。。
  ‘交’通运输自然不必多说,劳动力的缺口,更是难度系数极大的一件事情。技术条件恶劣环境,反而成了次要。
  这种情况下,招募亲善‘洞’寨部族化为己用,是必然的事情。“土团”旗号,豪帅鼓纛,这些可以‘交’由房玄龄‘操’办,从皇帝那里请几张圣旨过来,基本没有任何难度。最后再贴几个表几个疏在弘文阁,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动员劳力。
  按照初步的勘探结果来看,仅仅是黔东南,就可以开发六七个规模不算小的矿点。主要分布在锦州、业州和巫州,重点经营夜郎县、龙摽县、卢阳县。这其中的夜郎、龙摽二县,就是写“滚滚长江东逝水”那位提过一嘴的“漵浦涔阳连,龙摽夜郎天”。
  因为这位是跑过去凭吊屈子,就是跳汨罗江的那位哲学家,于是不难看出,这地界,想当年还是楚国故土。
  大约就是楚国的边疆区。
  典型的“地无三尺平”地区,但即便如此,这里还是能吃个粽子,也就说明还是有产出的。
  有产出,哪怕再怎么地力贫乏,就能养活人口。
  老张要做的,就是把有限的资源,集**应到仅有的几个生产‘门’类中去。
  当年张德也算是误打误撞,在黔中推广“陵稻”,没曾想小十年下来,还真是攒了不少家底。
  整个黔中地区,亲善唐朝的人口,少说也有六七十万,平均每年能调动百分之十,也就是六七万人口,整个黔东南黔东北,不敢说跟江西比,抵得上一个富县,还是绰绰有余的。
  金银铜矿产,只看这个,就是稳赚。
  而且房玄龄拿广州虚晃一枪,对着黔中的腚眼就是大力一发,最少一发入魂三五年。
  三五年光景,房玄龄闭着眼睛都能‘混’个“富可敌国”出来。挖出来的石头粉碎一下烧一烧炼一炼,就是国家法定货币,这得多牛‘逼’多嚣张?
  以前黔中那些个羁縻州豪帅,时不时还要勾引朝廷挑衅地方,这光景被发现有了金银铜,房玄龄反正在中枢没什么事情干,来江西也是为张德“保驾护航”,为家族“开枝散叶”,他的工作重心,当然就是得盯着广州、矩州等边疆百姓的生活疾苦了是不是?
  要是羁縻州诸豪帅、‘洞’主、寨主,还跟以前一样:诶,我过来了;诶,我又回去了;诶,我又过来了;诶,我又回去了。诶,怎么样啊,诶,有种你打我啊!
  砰!
  房天王不介意告诉黔中各部的首领,什么叫做“超级无敌我爱你”。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有没有见过?
  为了给拳头加点特效,房玄龄还专‘门’拟了政策,江西和黔中的‘交’界处,诸关市凡马队征税可以酌情减免。
  至于怎么个酌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主动跳出来要挨打的,那肯定不可能酌情,灼烧倒是很有可能,说不定最后沦落到红烧,也未可知。
  官面上房玄龄毕竟是尚书左仆‘射’,‘操’持实务多年,他也是针对地方豪帅的心态,让长孙无忌上奏。比如“武陵蛮”的鼓纛,就可以华丽一点,“土团”的规模,也可以大一点。
  再比如,“武陵蛮”可以拥有针对“西南夷”的劫掠权。
  这个权力一直是有的,中央帝国只要开国,凡入贡部族,为什么要来入贡?因为政治上有个法理,中国说我是东北浩南哥,我就是东北浩南哥,那么,我浩南哥从黑水砍到太白山合情合理,你要问为什么?因为中国是我大佬啊,我砍人是大佬同意的啊。
  至于身份证明,那就是一套做工‘精’良的鼓纛,一般土鳖是复制不来的,更不要说造价。
  哪怕是如今巴蜀边陲,靠近东‘女’国附近,有些部族砍人用的社团证明,特么还是汉朝时期为了干诸羌派发的。
  这还闹出了一些笑话,比如两个部族互砍,互相都说自己是天朝册封有身份证明,然后掏出身份证一看:哎,不对啊,你这个怎么跟我不一样啊。
  总算没有‘弄’出“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故事,也算是一种欣慰。
  “劫掠权”具体到官方册封上,就是安菩他爹安西里那种“xx校尉”,而且指明是在某些地区,才有行使此“xx校尉”的权力。
  西域因为被唐军一‘波’流干成“啊嘿颜”,所以安菩他爹是没希望行使这个权力了,但西南边疆区因为地理环境的特殊‘性’,导致这种权力是相当的有‘诱’‘惑’力。
  中央帝国一旦建立,这种入贡后的封赏,对两大地区有最为致命的吸引,一是东北,二是西南。
  西北二地,反而没有那么多意义,这也是有历史遗留问题的。
  主要还是因为汉朝,前汉那是铁了心要‘弄’死匈奴这个北方暴力团伙,后汉更纯粹,跟西羌一干就干到曹老板上台。
  就这种行情,西北俩地方的“集体意识”,有那个心思才有鬼了。
  但不可能说上来就给“武陵蛮”‘弄’一套行头,底下肯定先要接触、谈判,‘摸’底总归要‘摸’的嘛。这么些年推广“陵稻”,什么寨子亲善,什么寨子狡猾,不敢说‘门’清,但肯定也有自己的“线人”。
  冉氏尚且能‘混’个脸熟,何况中央大佬?
  ‘门’生故吏中稍作打听,别说外朝,就是内廷之中,也有屁颠屁颠的小黄‘门’跑过来献计献策。
  举凡有所动作,搏出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黔中宣慰天使遴选已然敲定,此二人为兄弟,乃史大忠旧时‘门’人。”
  工作肯定是要细致的,不能出差错,哪怕是天使,也得挑拣能用之人。
  “有多旧?”
  “十七八岁,能多旧?”
  长孙无忌横了一眼张德。
  “这么年轻?”
  “年轻怎么了?区区黔中,难不成还特意派遣高品内官?这有损朝廷威仪。”
  话是这么说的,毕竟“武陵蛮”的重要‘性’,在朝廷看来,那是远不如突厥、高句丽的。再说了,老‘阴’货也有想法,真要是‘弄’个老油条过来,一瞧妈的黔中西南多产金银铜,回去一禀报,别说皇帝炸‘毛’,内府那群已经变态的‘阴’阳人死太监,也会拼了命的往这个地区钻营。
  做天使好啊,做天使多轻松,西南虽说艰苦,可走一遭就能‘混’个家财万贯,猪才不去。
  “欧氏兄弟还在军器监做过?”
  “不然哪里资格?”
  长孙无忌为了打消张德疑虑,解释道,“欧武曾在军器监监工飞凫箭,欧文则是监工十七年板甲。”
  “他们几岁啊,就能盯着军资?”
  “史大忠的人,跑去军器监历练,有何不可?”
  “……”
  说的也是啊,‘阴’阳人死太监就不能升官发财了?都是人嘛。
  “那好,天使既然敲定,三县‘武陵蛮’‘洞’主寨主,也已经勾通好了。黔东诸事,算是了了几个要紧的,剩下的,就是组织马队。”
  “滇马川马存栏数量还是够的,早年你在武汉养马,老夫还觉得奇怪,这矮马有个甚用。如今看来,倒是未雨绸缪。”
  长孙无忌看张德颇为意味深长,虽说西南铜业是个“意外”,可“陵稻”“滇马”“冉氏”,简直就是巧的不能再巧。
  老张见长孙无忌眼神怪异,知道他想多了,摊手道:“我非神人,哪能想到此间变化?”
  对此老‘阴’货不置可否,横竖都是一条船上的,再想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即便真的是张德“多智近妖”、“深谋远虑”、“老‘奸’巨猾”,对他本身也是利大于弊,他儿子现在“榻上苏武”的名头还响亮着呢。
  和长孙冲的情况比起来,眼前这点事情,小儿科了。
  不几日,几方再次开了个碰头会,把重点开发“夜郎”“龙摽”的‘精’神传达下去后,招抚“武陵蛮”诸豪帅的天使欧文,终于抵达了汉阳。
  


第一章 气象万千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挥毫泼墨恣意放纵,笔法前所未有的放肆狂妄,完全没有“房谋杜断”的儒雅稳重,极尽嚣张的气场,犹如化作文字的尉迟恭,力道就像是有一柄马槊,就要从纸张中穿透而过。
  随手将‘毛’笔一扔,房玄龄目光炽烈,难得孤芳自赏一般地道了两个字:“好句。”
  君臣之义,如果比作痴男怨‘女’的一场爱恋,那么房玄龄大概是被李世民这个高富帅给甩了……
  只不过终究还是有区别,分手的狗男‘女’巴不得听到对方过得不好,然后哈哈大笑痛饮三杯。
  君臣之间,就有点小小的复杂。
  希望对方“回心转意”,又被现实戳的浑身难受,也想重新“挽回”这段“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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