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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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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乾心领神会,顿时摸着了一点调门,“如今徐氏被人撺掇着要在‘流求’布置产业,其中若是没有南朝士族作祟,怕是谁也不信。当今皇帝上台,一直都是扶持南朝士族,打击山东人,莫非是要随手给南人来一刀?”
  “你不是南人?还来一刀……”
  老张随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怀叵测的,别说南人,自己人都杀,皇帝眼里还分什么东南西北?讲到底,皇帝是尝到了甜头,想到照猫画虎。当年长安怎么干的,现在再来一次就是。”
  李董刚上台那会儿,长安城外的官道对老张来说,那特么也叫“道”?等到后来,李董攒了点小钱,又坑蒙拐骗偷各种吃大户吵架灭门,以前任ceo裴寂下台为标志件,清理了大量老董事长的铁杆之后,这才让长安的郊县恢复了“阡陌交通”。
  这个时期,李董基本能够做到控制关中,皇权延伸偶尔也能下放到乡镇一级。
  到白糖大卖,出口贸易的拳头产品以及敲诈勒索臣属的赏赐多了一样出来,当年税赋,赋基本不变,但税直接翻了一番。
  当时皇家内帑的雏形就诞生,而李董的老婆,把东宫的冰糖都给黑了。就这,还上演了父慈子孝的戏码,皇后还跟着乐呵,一副其乐融融全家happy的状况。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长安城建大改,城内各坊田地锐减,城市人口急剧上升。同期钓鱼台工坊为标志的水力机械得到推广,简而言之,生产力提高了。
  李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尝到了自己的狗能够派到农村遛一遛的快感。这种快感,让李董很清楚,不弄死山东世族,他想要真正成为“中原之主”,做梦呢?不但是做梦,还是春秋大梦。
  为什么明明某条江南土狗“千变万化”“身怀绝技”,可最终还是捏着鼻子放过,反而去弄盘亘洛阳的豪族?并且还放任柴令武、常凯申之流在洛阳胡闹?不过是撩妹一样的耍贱,看看洛阳土豪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你要是当场就湿了,那还等什么?脱了裤子……撸起袖子咱就干。
  好在山东人貌似不但没湿,反而好像硬了,这就没办法,李董只能继续埋头修路。京洛板轨和京洛弛道,都是这个时期弄起来的。
  运输效率提高对一般人来说,反应在切身体会,只能是舒适度便捷度。对于商人来说,特么物流业合该要大兴啊,老子的黄馍馍可以卖山东去了。
  可对戎马十来年的李董来说,朕连骑兵都不要,步兵早上长安出发,当天就能在洛阳嫖个新罗婊子。
  效率就是这么的猥琐,充满着石楠花的气息。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李董给了多少神操作猥琐操作,这就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
  反正洛阳人民群众喜迎肉价上涨,那绝对是迁都之后。
  但在此之前,各种“样板工程”放在那里,对世家体系的摧残或者说“同化”,那是相当的高效。
  石城钢铁厂别说契丹、突厥蛮子,连河北世族都碾死给你看。煤炭和钢铁,它就是这么的炽热、坚硬、有力、持久!
  而薛大鼎、郑穗本这种愿意下放身段的老牌官僚,他们的种种行为,不管有意无意,都是在跟李董“投降”。
  这种人,不提拔等着过年?像薛大鼎这样的优秀同志,就应该调到中央另行任用,为更多的人民群众服务。
  实在是不能在人民群众之间服务,给“民主”服务也是可以的。
  所以薛大鼎如何了?不但三省六部全都走了一遭,眼下执掌“环渤海高速公路”工程,史书记载,能漏了他?
  都江堰、郑国渠这些大工程“珠玉在前”啊,怎么也不能沦落到杨广那种修运河修成大裤衩的档次。
  财力、人力都得到大大提升的李董,依然没有从山东人身上尝到彻底的快感。直到某条土狗相当猥琐地流窜到荆楚蛮夷之地,并且混了个沔州长史当当。
  谁曾想,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地上魔都”的行情,简直就差整个“村村通”出来。
  长孙无忌还没有彻底被妹夫当鞋垫之前,还是给妹夫好好地上过表,写过调查报告的。
  至于一笔带过的“皇权终于下乡了”的感慨,比老阴货满篇金银财宝还要有吸引力。“地上魔都”迥异别处的地方,其真正让李董想想就当场的亮点,就是官吏居然已经延伸到了“村里”一级。
  这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亘古未有。
  什么尧舜禹汤,对李董来说,都没有这个厉害。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碾死“世族”,而是“世族”不得不换个方式去适应“地上魔都”,至于是换马甲还是换老婆,那都是另外的事情。
  但李董很清楚,江南土狗还是很可爱的嘛,和他小时候一样,萌萌哒。
  于是不管怎么说,哪怕明知道这里面水已经不是深,而是深不可测,李董还是觉得,某条土狗虽然不是很听话,可到底也是跟着朕一起咬人,自己人,自己人呐。
  至于之前动了歪脑筋,想要让土狗跟自己的女儿配种,那是正常操作,只是万万没想到土狗夹着尾巴跑的飞快。
  老张同样明白李董的所思所想,人混到这个江湖地位,没太大差别。
  张乾他们不理解,是他们只能盯着那一亩三分地,这本没有错,可问题事涉一台能够好好学习的小霸王学习机,将来自己的子孙不能够练习五笔打字,练习青蛙过河,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毫无疑问,对不起。
  所以,老张得努力不是?
  “那……宗长,此事,就如此和大室人回复?”
  “就这么和她说,她能理解的。”
  张乾口中的“大室人”,就是安平,李芷儿这个人,别的不敢说,大方向上,老张怎么说怎么听。
  而且李芷儿跟他是“同命鸳鸯”,“生死与共”过的,没有任何理由这时候反水来闹腾。
  再说了,为了满足李芷儿的那点小心思,张沧成为嫡长子,要说没有恶心江水张氏自己人,怎可能?
  只是他是宗长,他最大,他最牛逼,也就没什么好放屁的。
  李芷儿这次过来打个商量,也无非是怕事情有损老张的布置,或者说念想。
  张德琢磨小霸王学习机这个事情,李芷儿听过,当然了,李芷儿一开始误会了,把学习机漏看,就看了小霸王,所以差一点以为老张的“大志”有点厉害。
  现在么,这对狗男女毫无疑问浪的飞起,要啥自行车?
  “宗长,那‘流求’之事,先放着?”
  “这是自然,等朝廷正式下了公文,徐氏背后那些货色,自以为得计,到时候不过是自讨苦吃。你们以为,朝廷的人去立威,会拿我们不成?还不是那些没根基的。”
  众人深以为然,徐氏这种“摘桃子”的行为本就丑陋,让徐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倒也谈不上幸灾乐祸,而是徐氏及徐氏背后那些人,太过小看人。
  张德琢磨小霸王学习机这个事情,李芷儿听过,当然了,李芷儿一开始误会了,把学习机漏看,就看了小霸王,所以差一点以为老张的“大志”有点厉害。
  现在么,这对狗男女毫无疑问浪的飞起,要啥自行车?
  “宗长,那‘流求’之事,先放着?”
  “这是自然,等朝廷正式下了公文,徐氏背后那些货色,自以为得计,到时候不过是自讨苦吃。你们以为,朝廷的人去立威,会拿我们不成?还不是那些没根基的。”
  众人深以为然,徐氏这种“摘桃子”的行为本就丑陋,让徐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倒也谈不上幸灾乐祸,而是徐氏及徐氏背后那些人,太过小看人。
  


第七十三章 预见
  政治生物并非只有纯粹的斗争或者团结,哪怕老阴货跟他妹夫已经不对路,可终究是在君臣朝廷这个体制之下,权力让渡是斗争,可团结合作依然是有的。
  人要生存。
  “原本贞观十八年,我们都以为南海没什么搞头。典型的‘瘴痢’之地,还终年炎热。人口少而散也就不多说,山林密布,乃至雨林成片,种个稻米都得择选地理。倘若要投入,百几十万贯下去,怕是两个声响都听不到。有这钱,还不如在洛阳买房子。”
  正月里开会,张德要给僚属佐官们把政策讲清楚,朝廷的“大政”,一贯是以皇帝的个人意志为主导的。
  至于皇帝的个人意志是什么,连宫里的波斯猫都知道。
  李董是进一步加强“多点开花,腹心经营”,有生之年能够皇权下放中原乡镇,历史地位超始皇帝都不成问题。
  将来社会科学的各路方丈师太,都会纷纷表示太宗皇帝贼尼玛酷炫。
  “腹心”是中原,是关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多点”有些微妙,原本大概就是京洛、淮扬、苏杭、成都、太原。后来则是逐渐加强围绕石城钢铁厂的辽东,大河工坊的西河套,敦煌的丝路。到如今,兴许就要加上武汉、广州、交州、碛西。
  李董的心态是相当不错的,哪怕内心很急,但他能憋着,和杨广性子急躁上来就干是完全两个风格。
  宣慰南海这种事情,作为帝国主宰,李董就一个意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当然了,杜秀才真要是把事情办砸,那肯定“失之他命”,御笔一勾的事情。
  “只是没曾想,南海五金开采便利,相较扶桑,反而更有利一些。毕竟,有了五金,整饬岭南广州,也就省力一些。将来朝廷梳理交州、爱州诸地,也不像从前,有力也使不出。”
  捧着茶杯,张德环视一周,冲正在记笔记的僚属们接着说道,“有朝廷这块牌子,岭南以广州人为首的,就能效仿那些个扬子县的‘皇商’。固然是做不得‘皇商’,可这年月,谁又真敢只捡便宜不吃亏的?不管是‘厘金’还是‘税赋’,冯氏肯定寻个由头,上缴朝廷。至于冯氏、冼氏底下那些个山寨洞主之流,只要出海,吃喝拉撒睡,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开销?这些物事,总不能冯氏还自己夹带吧?南海又不能高产,还是要靠中国。”
  “这一来一去,岭南抽走的民力,少说一二成是有的。这就又反过来稳定了岭南的局面。獠人反复,也是日子不好过才反复。当然了,有些个山寨洞府,寨民为奴隶,这就没什么好说的,原本羁縻的,如今寻个由头,改制就是。不比从前嘛,如今中国威势,财大气粗,能做这买卖。”
  幕僚们听到说做“买卖”,都是哄笑。实际上这个套路,就是典型的“华润流”。以前羁縻统治,实在是投入产出比没法看。哪怕是打个契丹,都是亏本的。
  镇压一个两万人左右的部族,总不能全部斩杀,这样干的话,整个契丹都会造反。可要是不杀,难不成一窝的战俘供着?
  所以以往的朝廷政策,虽说也是“剿抚并举”,但也就是保证边疆区蛮夷不要闹事,可这种就是典型的治标不治本。
  直到沧州由薛大鼎和华润号,双方官民通力,顿时让沧州出现了劳力短缺。而这种劳力短缺,不是一时的,是长时间的,是十年以上的。
  这让薛大鼎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而华润号背后,也不纯粹只有一只土狗在那里摇尾巴卖萌。邹国公夫妇干的事情,于公不去说它,也没什么好说的。于私就大不相同,可以说契丹被打断脊梁,军事力量毫无反抗之力固然是原因所在,但不是根本,毕竟往常来说,三五十年后,俺契丹儿又是一条好汉。
  根本问题就是契丹的“游牧”“游耕”传统,直接被摁死,从三州木料仓开始,到石城钢铁厂建立,再到渤海诸河口码头修建。“契丹”这个辽地族群,在“集体意识”上被彻底消灭。
  直观点说,这是契丹的“亡天下”“亡种”。
  和契丹一个性质的,规模比较大,形势更复杂的,自然是南方地区的獠寨。
  老张抵临沔州时,江夏还有朝廷册封赏赐的洞寨,然而短短数年,武汉地区,已经没有纯粹的“獠寨”。原本的獠人习性,也随着武汉这个大磨盘的运转,彻底被磨了个稀巴烂。
  武汉每一条官道、弛道、轨道的延伸,只要它延伸过去,周边地区的洞寨,就会迅速地改头换面。
  暴力震慑、利益收买、远景承诺……这是遍布蛮夷各个阶层的手段,且行之有效。
  毕竟,在唐朝的暴力单位面前,无一合之众。
  “华润流”的成效,自然会有人模仿。广州人以甘蔗种植、灰糖出口“起家”,自然也适合这个模式。只是势力规模弱一些,地盘范围小一些。
  但不管多小,一如张德所说,这“买卖”可以做。
  冯氏、冼氏既能转移岭南獠人的仇恨,还能借此赚上一笔,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所以今年可以预见,杜秀才需要舟船极多,少不得要在广州、交州、爱州、欢州修建造船厂。府内人员,或是教学或是调用,总之,今年肯定比十八年要忙,要忙得多。”
  全国各地真正能快建大船的造船厂,如今依然只有汉阳,饶是扬子县修了造船厂,也只能建“八年造”,且工期相当长。
  “造船厂、修船厂,都是要扩的。如今有的订单,还是贞观十六年年底的。伊予铜山开挖,一年后增补海船两千。南海航路更复杂多样,又涉及交州整饬,一年后两年后会有多少船,多少人,这是要提前计划的。”
  张德顿了顿,叮嘱各部僚属佐官,“原本船工、水手,苏杭就开始筹备学堂,我们武汉虽说明面上没有,实际上是有的。只不过今年,就要正式报备,置教授、博士,该领的朝廷俸禄,也不能少了。我们要预计到将来海船船员的需求,其数量很难有个上限。武汉既为领先,合该当仁不让。”
  众人听得张德的话,都是深以为然。武汉和南海,虽说千里万里隔断,可其中联系,却又相当的紧密。
  “南海五金”的回报率,也足够让武汉政商集团垂涎三尺,而如今天下海船看武汉,伏波万里看汉阳,利器在手,南海又是“小儿持金招摇过市”,都是名利场的动物,何必装什么吃素的。
  


第七十四章 稳
  李道兴和杜正伦,还是说其余被发配到南海地区的官僚,想要在南海日子好过,生活水平没有明显下降,还有翻身回归的机会,就完全离不开华润号的渠道资源,以及武汉为代表的技术支持。
  以交州为例,在路况条件极差的情况下,李道兴想要把各洞寨的物产从山区运输到港口,在没有新式轮辐、车轴之前,基本都是依靠牲口和力夫。
  然而交州这种地区,除了水牛、大象之外,驮乘牲口很难规模繁殖。而依靠人力,逼反的可能性是无限拔高的。
  张德并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尤其是在轨道铺设、直道修通之前,技术上,他只能改善。
  但仅仅是这点改善,哪怕是当下已经各地都诞生了或大或小钢铁厂,却也不能真个就拿个铁棍当轴承。
  汉阳码头延伸出去的轨道上,车厢轴承其实已经从青铜件、钢件,变成了球墨铸铁件。
  球化剂用稀土,然而贞观朝的人,哪怕一屁股坐在稀土上面,也只能干瞪眼。
  尽管张德并不能保证这些球墨铸铁能如何如何,但其加工生产方式,显然要比钢材要省力且便利的多。
  尤其是有的传动机构已经用上了齿轮,而这些齿轮,往往就是球墨铸铁。
  且不说扯淡牌号之类,但对这个时代来说,从无到有更加重要。
  尽管老张非法穿越之前,的确知道汉魏时期,已经有了球墨铸件,考古界的老铁们纷纷表示这不科学……
  球墨铸铁的生产难度是不高的,在一线操作的表现上,其实也是一根裹了不明物质的棍子在那里搅合搅合。
  材料么,就是搅合搅合加加热。
  倘若把工艺说出去,别人会觉得很扯淡,但对贞观朝的大多数“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人来说,这就是天堑鸿沟。
  就像在石城钢铁厂之前,大多数的官僚,对于年产精铁十万斤是很震惊骄傲的。然而到如今,兴许就是一个三班倒炉子十几二十天的产量,一年下来弄它个几百万斤跟脱裤子一样简单。
  当武汉开始规制锻造、铸造,大量培训钳工、锻工、翻砂工的时候,因为旧有力量的牵扯,跟在武汉屁股后面走的人,依然只盯着天知道合格还是不合格的产品产量。
  事物有差别,就有竞争。而对于杜正伦、李道兴之流而言,他们需要的不是“劣币驱逐良币”,关键时候,宁缺毋滥,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而载具的零配件,仅仅是一个缩影。
  顺丰号的装配流程,保利营造的营造法式,或是一个罐头一片蜜饯,大大小小,都离不开武汉。
  不管愿意不愿意,想要翻身的杜正伦,必须也只能抱住武汉。
  说是通力合作也好,卖身求荣也罢,几年折腾下来,被李皇帝相继碾压的李道兴和杜正伦,终于又回归到了主流官场的视线中。
  能把半羁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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