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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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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吔,恁般灵验?说叫盼雪就真盼了一场雪?”
  话音刚落,暖和的产房内,一阵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震的里里外外,都洋溢着喜庆高兴。
  到了次日,一脸懵逼的张利站在办公室里面,被同事们包围起来,纷纷表示自家有个亲戚也快生了,你看是不是给帮个忙。
  


第七十九章 安排
  “哈哈哈哈……”
  原本在办公室里守着壁炉烤火,听到张利说了满肚子的牢骚,老张实在是忍不住,看着他大笑:“叔益,三郎,我看啊,你还是改个字,莫要叫叔益,叫益达算了。”
  “……”
  憋的浑身难受的张利也有些脾气:“宗长,岂能拿我名字编排?”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抱着茶杯,起身在座椅上走动了一下,跺了跺脚,张德看着他,“哎呀,别人信你一张嘴有甚么不好的?你啊,还是心思太直,换做是程处弼,也比说程处弼,就是长孙冲,有人信他一张嘴,他要是不赚个几万贯出来,那真是白过一场。”
  “宗长,我岂是靠一张嘴做事的?我是强在业务,不是空口白牙。南朝遗风,我是半点都不想沾的。”
  “呵!就你还南朝遗风,我那便宜先生都不敢这么说。”
  陆老头还真不敢说自己承南朝之风,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有点复杂,跟南朝轮替起起伏伏的地方豪族有关系。
  “宗长,要不你下个命令。如今一上班,连录事司那些混吃混合的,也跑来让我给甚么外室批个命运。这是甚么浑话,命运的事情,是我能作主的吗?我又不是司命神,我好歹……好歹也是做了恁多年的实务吧。”
  “这世道,本来就是信则运,不信则命。袁天罡不就是专门做这等差事的么?李淳风早先也做,可这行市,哪有恁多买卖,他便去学张天师伐山破庙,倒是弄死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番邦淫祀。如今自家倒是成了气候,算是称宗道祖了。”
  “宗长难不成让我也去学李淳风这个神棍?”
  “甚么神棍!这是李真人,李仙长!太昊教的大教主,开道传教祖师爷,人家这是事业,千百年后,你我都不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这老牛鼻子,那可是不一样的。”
  “……”张利顿时不爽,“宗长还是要我做神棍么。”
  “做甚么神棍,别人信你一张嘴,还不好么?正好,给你个差事。”
  “甚么差事?”
  “清谈的差事,干不干?”
  “……”
  一脸抑郁的张利拎着一叠材料,有些抓狂地回到了办公室,然后关起门来,捧着茶缸开始看材料。
  一页页地翻了过去,张利看材料看的有点入神,若有所思:“宗长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
  腊月还未到,冬月里江阴有吃馄饨过冬的习惯。这个习惯要追溯到春秋去,不过那光景没有江阴,也没有馄饨,不过是别样汤饼。
  呼噜呼噜呼噜……
  猛吸了一圈的面皮,大约是遗传了张德,张沔并不爱吃馄饨馅,反而更喜欢吃馄饨皮。至于老张为什么喜欢吃?因为曾经有个工友做的裤袋面特别好吃,然而老张不会做,只好拿馄饨皮切了,假装吃的面,而不是寂寞。
  “阿哥,孃孃养了个小弟,你要去看么?”
  “雪娘不吃了么?”
  看了一眼拿着勺子挖馄饨馅的张若水,张沔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小声问道。
  “我不要吃皮……”
  “我是兄长,自然要照顾妹妹。这样,我吃皮,你吃肉。”
  “好啊。”
  呼噜呼噜呼噜……
  啪!
  一巴掌糊了过来,张沔一脸懵逼,半条馄饨皮还挂在嘴唇上,而他老子则是看着他:“吃个馄饨,恁大的声响,你作甚?”
  “孩儿知错……”
  哧溜,半条馄饨皮被张沔吸了进去,一旁看着的白洁、郑琬都是掩嘴直笑。老张也是冷不丁地被这熊孩子给逗懵了,憋了半天没笑出来,他要是笑了,有损在儿子面前的威严形象。
  “张鄂呢?”
  “吃了点汤,睡了。”
  “怎地跟你一样斯文。”
  “婴孩本就贪睡,这和斯文有个甚么干系?”
  “罢了,哺乳期妇女激素复杂情绪不稳,我理解。”
  “你这人,总是恁多的怪话。”
  崔珏瞪了他一眼,又问道,“银楚那里,可要添个甚么物事?”
  “寻常家什,她不甚欢喜。我准备在江边盖个马场,正好荒滩用上,多种苜蓿之类,养个几千匹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江边还能养马?”
  时常翻阅书籍的崔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老张笑道:“你一个痴呆文妇,懂个甚么牧业。这是早就论证过的,我在江阴老家,武德年就养了有三四千匹马。你当我江水张氏只靠钱财,就能在苏州常州眼皮子底下站稳脚跟?还能跟长孙无忌的妹夫一起祭祖?”
  “皇帝还和你一起祭祖?”
  “……”
  “噢,想起来了,原来是张琮。”
  只是猛地崔珏又觉得不对,“你在十岁以前就养过三四千匹马?!”
  “我是祥瑞,你忘了?”
  “呸!”
  “注意仪态,还有孩子在呢。”
  老张说罢,抄起一块馄饨皮,筷子夹了一点点馅,很是熟练地裹了一个馄饨,然后放在了盘篮里,等会儿一起下锅煮。
  这边吃开之后,备了马车,借着天色还不算太黑,便搭船过了江。到了南岸,很快就到了一处宅院,里面同样热闹无比。穿堂过屋,直到内宅,更是觉得莺莺燕燕。不仅李丽质在,萧氏姐妹同样在那里满心惬意地聊天。
  暖房内摆着果盘,绒布盖着桌面,上面满是一小堆一小堆的果壳。有阿月浑子的,有小胡桃的,有山核桃的,还有奇奇怪怪的榛子一类的物事。
  “阿奴,长安的武氏女,当真这般聪慧?”
  “那是自然,明则姐姐为人恬静,却是秀慧其中,只论聪明,怕是媚娘也不如她。不过要说大量,还是武姐姐厉害……噢,就是媚娘。”
  阿奴剥了一颗核桃,吃到嘴里之后,一脸的欣喜,“噫,是个甜的。”
  屋中暖和,她便穿的简单,连个外衫也没有,多是贴身的绒衣,将极好的线条勾勒出来,俨然就是一副最好的画。两条修长如笔的大长腿,交错叠加,伸直了就这么搁在地毯上,更显动人。
  “你这女子,怎么又是如此?在屋中便不穿厚实衣裳了么?忘了旧年在长安脑袋热的发烫,说了一堆的胡话?”
  张德进来,将大氅解了,自己挂在衣架上,一旁有个新罗婢,连忙将大氅上的尘土冰渣拍的干干净净。
  瞄了一眼,张德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这个新罗婢是叫金什么曼,所以便不去想,只是开口道:“有劳。”
  新罗婢一愣,但张德已经到了隔壁,听他声音传来:“我裹了百十来只馄饨,也够我们几个吃了。”
  “还没满月,便能吃馄饨了?”
  “又不是给孩子吃的!”
  说罢,张德便又掀开门帘,再入一间门,大床上,躺着小睡的银楚似乎听到了动静,微微睁眼,却见是张德,便道:“刚喂完奶,两个都睡了。”
  床铺上,襁褓中两个紧闭双眼的初生婴儿,时不时地还动一动眼皮。
  “可有甚么想吃的?我裹了馄饨,牛肉羊肉的都有。”
  “也不知怎么了,只是想吃素的,还想吃鲜果。”
  银楚也难得没了火辣的性子,容貌依然美丽惊艳,却更加的温柔了。
  “橙子要么?还有频婆果。这光景,南海拿来的椰子、荔枝、龙眼,也还是有的。”
  “这光景还有荔枝?”
  “这有甚么难的,我让李道兴早就准备好了。吃到你不想吃都可以。”
  “他一个交州长官,倒是给你做了一回婆子。”
  “还有气力说笑,看来胃口不算差,少待再喝一碗黑鱼豆子汤,这汤出奶,营养也高。”
  “我一个突厥女人,要这个作甚?就没听说突厥女人还缺奶水的。”
  说罢,银楚还颇为得意地掀了掀衣领,原本只能算挺翘的胸部,此时因为涨奶,鼓胀的根本无法包裹,只得在下乳在垫个毛巾,防止溢奶之后,把腹部都打湿……
  


第八十章 冬季
  滋滋滋滋……
  “詹十二,化点雪来,没水了。”
  “好”
  哗哗作响的铲雪声,而在分不清天地高低的雪岭之下,用夹板压实的雪渣冰块被垒砌成了屋基。远远地看去,就像是雪做的墙壁,只是走的近了,才能发现原来上面还泼了水,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壳,将雪渣冰块做成的墙砖缝隙封的严严实实。
  “大人!张大人”
  “甚么事!”
  “昝护法的探马!”
  “噢?带过来。”
  笃!
  切肉刀被随意一甩,钉在了承托羊肉的木板上。
  哗!
  门帘掀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冰屋内满脸长须的张礼海用蹩脚的勃律方言说道:“昝君谟让你来作甚?”
  “大人,这是昝护法的信,请过目。”
  一口地道的长安官话,让张礼海一愣,却是笑了笑:“叫甚么名字?”
  “王臣。”
  这个依旧扎着勃律人小辫子,但却穿上唐朝制式军服的探马,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赏你了!”
  言罢,张礼海抓起身前的一只肥美羊腿向前一抛,这个探马却也不慌不忙,伸手一抓,就将羊腿接住:“多谢大人赏赐!”
  话音刚落,直接盘膝而坐,然后大口大口地撕扯起羊肉来。而旁边早就有人将温热的羊汤拿了过来,只是这个叫王臣的勃律汉子,却直爽地问道:“有黄酒吗?”
  “有武昌黄酒,贞观十五年酿的。”
  “来一坛。”
  黄酒祛寒祛湿,对他们这些探马来说,在外要烈酒,在家要黄酒,各有作用。
  张礼海展开信纸,然后一拍大腿:“好!好好好,好得很!来人,拿纸笔来,叫上文书!”
  “是,大人!”
  整个汉胡混杂的营地内,一时间越发热闹,而营地的不远处,有一个更加巨大,更加绵长的冰砖高墙。这冰雪做成的“长城”内,不时地传来呜咽声惨叫声,倘使有人从冰雪山岭俯视看去,便能看到,这是一个冰雪做成的“城池”。
  “城池”之中,划分了一个个区域,都是由各种穹顶组成,大的小的,白的黑的。而之间更是有栅栏隔离,道路中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一个入口处,更是密密麻麻聚集了大量的骆驼马匹,这些牲口同样被隔离开来……
  “慕斯部看管的那些吐火罗人,乃是波斯遗种,还是有些礼仪廉耻的。不似那些赤发野人,野性难驯。”
  “敦煌来的阉割博士,甚么时候到葱岭?”
  “早就要来,可是冬月大雪封了道路,若非有信号机在天晴是传信,只怕也不知道已经出关。如今是打算先去蒲桃城。”
  “这要等到甚么时候?难不成,老子还把这些奴隶运到蒲桃城去?不要米粮的吗?”
  “可是,眼下阉割博士不到,总不能我们自己阉了他们吧。”
  “问一问昝君谟,若是有合适的阉割达者,便请过来。”
  “眼下快到腊月,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昝君谟这次俘获女子牛羊无算,侯氏砸的这笔钱,算是回本了。眼下疏勒那里,别的都不缺,就缺女人。那些好看入眼有家世的,他娘的都被西军吃了,胡人又无甚廉耻礼仪,动不动就掳掠女子跑去野地强暴,光靠杀也是没用的,除了教化,还得让他们少点气力。”
  “校尉,那些投降的怎么办?”
  “王祖贤那里给一些,剩下的,都去打天竺!”
  “是。”
  勃律联军借道西进,乌合之众自己在路上死了小两千人,逃跑三四万兵民。甚至有些头人,眼见着一块好的草场,直接就带着牧奴当场圈地,然后和西秦社的保安打了一仗。
  这些不动脑子的头人万万没想到,西天竺某些国家,居然是唐朝某些商号的私有财产……
  尽管损失很大,但因为对手也是菜鸡,所以数量上有压倒性优势的联军,迅速就教吐火罗人如何“做人”。吐火罗人反抗的过程虽然激烈,但是投降和认命的速度同样让人惊诧。
  吐火罗诸部除了震惊联军的“兵多将广”之外,联军的核心骨干,尤其是真正披坚执锐的精英部队,能够在冬天进行长久作战的能力,才是彻底让他们恐惧的根本。
  扣除这些,剩下的联军部队,并没有比突厥人波斯人更加凶悍顽强,甚至大大不如。
  然而在这个时代,除了唐朝,没有任何组织,能够支持万人规模的野战军。哪怕是控弦xx万的突厥全盛时期,一到冬天,只能是维持部队不被气候摧毁,真正的决定性的力量,哪怕是所谓的控弦四十万时代,也不过是几千金帐近卫。
  哪怕是为了保证呼出的气不在须发上结冰,一个人就需要一张狼皮来做围脖头套,因为只有狼皮上的狼毛,才不至于结出厚厚的雪花冰渣。
  能够拿出几千张狼皮,又怎么可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突厥同样是有过奋x世之余烈,才有了控弦四十万的巅峰。
  贞观十七年的大唐,不过是把“奋六世之余烈”,压缩到了短短的十几年内。纯粹农耕时代需要的积累,在手工业、航运业、制造业、冶金业等极大发展的面前,连零头的零头都不如。
  以贞观十七年终于可以保证粗钢良品率为分界线,只需要一年时间,汉阳钢铁厂的钢产量,就可以碾压南北朝以来历朝历代的所有钢产量总和。
  这就是区别。
  哔哔啵啵……
  一处不大的冰屋内,垒砌的石头上铺着干草,上面再铺了一层厚厚的粗制毛毯,毛毯上面再铺了一层皮子,瞧不出究竟是什么皮子,但是很软,因为它被一个女人压的变换出了各种形状。
  惶恐眼神的女人瑟瑟发抖,用吐火罗的一种方言,正在祈祷着什么,然而很快,一阵巨响,破门而入的糙汉叽里呱啦地说了什么,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罐头,陶制的罐头。
  啪。
  糙汉又继续说着什么,叽里呱啦一通,然后拿过一只木碗,将罐头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黄桃。
  女人只是尝了一块,就露出了惊异的眼神,然后看着这个糙汉,最终露出了认命的眼神,将裹在身上的毛毯揭开,露出了里面略显瘦弱但是干净的精赤身体。
  咕噜……
  吞了一口口水,糙汉喘着沉重的气息,一边解着衣衫裤带,一边盯着谈不上美丽的女人,甚至这个女人的胸也不够大,屁股也不够翘。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更加沉重的喘息,毫无温柔可言就在冰屋中上演。
  而在大帐中,张礼海好奇地问道:“慕斯部作甚都改姓了詹?”
  “是西军韩五郎作的怪,他那婆娘,就是慕斯部出来的。因韩擒虎当年人情,襄阳詹氏还是哪个詹氏,给认了义亲。于是慕斯部索性全姓了詹,如今慕斯部的豪帅慕斯,也是姓了詹。”
  “入娘的,听着真是不习惯。”
  半晌,他又叫骂,“这詹十二半点风情也不懂,这是干女人还是干牲口?!”
  饶是冰屋隔音效果不差,可啪啪啪啪啪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而那个吐火罗所属的女人,更是叫的仿佛要死了过去,着实让一群冬夜瑟瑟发抖的厮杀汉无比不爽。
  


第八十一章 江阴之行
  “奉诫吾弟,祝君安康依旧。冬月二十四日,收到贤弟寄来之物,代为子女感谢。近闻世伯凉州离任,暂居长安,兄已安排世伯小住家宅,贤弟无须担心……”
  江都城内,李奉诫看完信之后,微微一笑,然后对张乾道:“过几日,我让几个编修跟你一起去京城。若是还要一些雕版工匠,扬子县那里寻李县令,还能借二三十个。”
  “够了,够了。如今也是抽空来一趟扬州,这光景,新南市复杂的很。新出的物事越发多了,侯七在新南市又重新‘招股’,这一次听说侯氏狠狠地赚了一笔。给程知节送了一套洛阳的大宅子,还有城外的避暑庄子一个。”
  “这也是正常,说是说西军不曾动弹,可若是没有程处弼在侧,就凭李淳风这个道士,能做个甚么?现在整个洛阳都知道,黄冠子真人乃太昊派开派大教主,置吐火罗十三部为奎、娄、胃、昴、毕、觜、参七法主。这七法主,根本就是侯氏的家当。”
  “人尽皆知,也无可指摘,毕竟,番邦革命,与中国无关。”
  二人言罢,李奉诫又好奇地问张乾:“瀚海公主生了一男一女,还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安排的?”
  “我来扬州算是公干,少待就去江对岸,到江阴老家办点私事。”
  “懂了。”
  李奉诫对张德更是佩服,但是一想,张德身旁女子,便是阿奴,也不是一般出身。往常礼法,无视也就无视了。不过他更佩服的是,江水张氏,还真是愿意配合张德玩这么大,当真也不怕灭族。
  “对了,李总编。”张乾想了想,还是对李奉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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