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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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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不过反应过来的重臣们也没二话,纷纷表示,这事儿得用科学发展观来看,长孙无忌英俊潇洒颜值高,但中书令这差事,要不咱们算暂代?
  李董想了想,同意了。
  不过内心他很高兴,给杜天王抛了个小眼神,杜如晦直接当没看见。
  散会之后,廊下用餐,杜天王一手拎着鸡腿,一手攥着筷子,心中琢磨着无数个想法,却没有半点心思表露出来,任谁看过去,都觉得这气度,就一个字:**!
  作为一个胖子,李靖盘膝在软垫上,廊下食他最喜欢登州海鲜饭,里面放了芋头丁,还有胡萝卜,撒一点点胡椒,那滋味,一边吃一边斩首他兄弟,他都不心疼。
  不过在大家不经意间,李天王偷偷地在餐盘处用食指轻轻地点了几下,而杜如晦面不改色,同样在黄瓜蛋花汤的汤碗出,用食指点了几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过多久,这次杜天王的突然间歇性精神病发作,让山东人虎躯一震,纷纷表示这都是什么鬼?这是乱政,这是胡搞,这是本本主义,这是教条主义……
  然而当山东的消息传达到长安后,朝会又一次被杜天王的炸弹炸的七荤八素,连李董都不知道这老伙计是要自灭满门还是灭别人满门。
  因为杜天王上来就说了。
  “臣自请署理河南府及诸州政事。”
  杜天王其实当年在江湖上有个诨号,叫杜斩仙,只是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
  大朝会变成了大酒会,而杜斩仙端起一只酒缸,很是风轻云淡地对众位豪杰英雄说道:诸位请了,你们随意,我干了。
  然后一缸酒吸了个干净。
  当老张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他觉得杜天王当年混江湖,一定是路过牛家村收了个徒弟,然后跑去了江南七金刚拼酒,最后呵呵一笑,深藏功与名。
  内功深厚就是牛逼啊。
  又一次鸡飞狗跳,但这回宰辅们有经验。魏征想了想,表示这事儿可以搞,我拟个章程,交给中书省再琢磨琢磨。
  检校中书令的老阴货心说那不能,阿杜的歌最好听,说不好听的都是瞎子!
  他骄傲,且坚决。
  一副“我是阿杜脑残粉”的模样,这让房玄龄有点施展不开,弱弱地抬头问了一句老板:咱们就这样给分公司下达指示?
  要说英明果决,还得数公司大领导。
  李董当机立断,批复:同意。
  这里头水很深,杜天王等于说自请跳出中枢,不做宰辅。而是跑出去给李皇帝背锅,还得给李皇帝“开疆拓土”,一个不小心,杜天王被山东人玩死都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正所谓“千金买马骨”,李皇帝也不会吝啬这一点半点,表示杜天王“总统东都近畿诸州府政事”是委屈了。
  然而远在沔州组织人手教广大农民兄弟怎么用竹子编黄鳝笼子的张德,一脸懵逼地看着邸报:“这特么都是什么鬼?老子以后见了杜天王,难道喊杜总统?”
  


第五十三章 杜斩仙
  和当年张公谨一票老铁送他上路不同,杜天王是个自带干粮的好汉,怀里揣着一票任命书,他得最后彰显一下尚书省的霸气威武。
  至于尚书仆射这玩意,早特么不想干了。
  “大人……你这去东都,也太寒酸了一些吧?”
  杜二郎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堂堂宰辅之家,怎么弄的跟难民似的。
  然而杜天王懒得和这个傻叉儿子废话,眼皮都没有抬:“滚。”
  “哦。”
  搭乘京洛板轨,车厢内还装着家当,以及一些有的没的。一路上风景宜人,偶尔能遇到一些跑来偷板轨的乡民,接着就是京洛板轨的驿卒拎着砍刀追杀这些乡民。
  “入你娘的,老子拿根木头,追你老子五里路,这木头是黄金打的?”
  “打你娘的!”
  驿卒们懒得废话,上来就是一刀,剁死了那个乡民,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珊珊来迟的骡子身上。接着就是统军府的记室跑来记录一下,又叫上了地方主官的幕僚,确认了这次不是杀良冒功,更不是公报私仇。
  明知道要死人但还是忍不住要偷板轨的乡民每个月都有,对这些忍不住的乡民们而言,被逮住那是命不好,跑脱了,那不就是白捡一块好料?再说了,有的板轨上面,还嵌着铁皮呢。
  杜天王一家子远远地看着这奇葩的画面,杜二郎差点把早饭吐出来,然而杜如晦却很淡定地掏出了一块烤馒头片,一边吃一边琢磨着。
  他把长孙无忌顶上去,自己又放弃了尚书仆射这个位子,还离开了京城,等于空出了一个顶级巨头的交椅。这背后,将会是数以百计的官帽子在漂浮。
  换来的,是皇帝以官方名义,给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力。
  至于“总统河南府诸州政事”,就是个称呼,改成河南道行军大总管,那就清晰明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杜如晦这次不是去出谋划策打仗,而是和人斗心眼。
  房玄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过一回的杜如晦,和大多数贞观名臣有点不一样。
  “二郎,帮老夫磨墨。”
  “啊?哦。”
  杜荷虽然不是低能儿,但并不比低能儿强多少,他是毫无头绪的。
  一边磨墨一边看自家老爹在思考人生,忍不住又问道:“大人,这是要写信?”
  杜如晦理都没理他,打了腹稿,然后开始奋笔疾书。
  没过多久,杜天王吹干墨汁,将一页纸折好,然后敲了敲车厢的前车门。
  “杜公,有甚么吩咐?”
  车把式一旁,还坐着个戴特殊帽子的汉子,年过不惑的模样,帽子是顺丰号的专用帽子。
  “发到汉阳。”
  “是,杜公。”
  没有废话,将信笺收好,盖上一个章,又选了几个特殊的大信封,将杜如晦的信笺二次装好。印泥、蜡封、私章、签名……一应俱全。
  熟练的手法让一旁打望的杜荷看的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回见过这样寄信。
  给杜如晦留了一张油印纸垫底的副本,这汉子到了下一站补给站,直接下了马车,和站台交接之后,又重新上来一个汉子。
  两日后,杜如晦马不停蹄直接上岗,也不曾摆什么酒宴。而张德远在汉阳,却知道这一回杜如晦玩的有点大。
  “杜总统这是要逆天啊。”
  这事儿老张没敢和老李扯,怕老李吓着。
  不过很快老李也收到了消息,浑身抽搐地到了他眼门前:“操之,克明公这是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李德胜的声调拔高了几十个分贝,“杜如晦第一天抵达洛阳,就开始推行‘王学’,而且要在河南府及陕、汝诸州征商税,他这是要寻死吗?”
  “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李横了张德一眼,“这直隶近畿道的事体,你当真一无所知?”
  张德摇头摇的飞快:“不知道。”
  杜天王不管什么时候,脑袋上肯定要挂个类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玩意儿,当然如果挂个“苦逼歌王”的玩意儿,大概也是一个效果。
  不过作为“总统直隶近畿”的大佬,杜如晦上岗的第一天,就把洛阳的世家代表召集起来,就说了一句话:老夫这次来呢,就是想跟你们借点钱花花。
  当时就把一票山东士族给震住了,毕竟,当一个人所共知的君子玩不要脸,这肯定是“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效果。
  因为是新式单位,那么不能够用旧例,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当然杜天王对这句屁话是不感兴趣的,他想的是“摸着黑鱼过河”或者“摸着黄鳝过河”,最次也是“摸着女郎过河”,石头有个卵用。
  摸着啥过河是因为看不清,不知道前途风险,但对老杜来说,这特么有啥风险?风险都是老子亲手弄出来的,老子会不知道?
  没过多久,一票山东士族的代表纷纷表示你这是作死,你这是“与民争利”,你这是“自绝于人民”,你这是“反对建国纲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杜天王当时就掏出一封圣旨,这玩意儿没卵用,就是放衙门里头供着,表示老子来洛阳,那是带着皇命的。
  虽说杜如晦对皇命也是无所谓的态度,李皇帝的态度在他这里也不值钱,不过对山东士族们而言,当看到那封圣旨的时候,就一致认为,这是皇帝要不要脸了。
  而杜如晦,这个以往的谦谦君子,他为什么这时候就疯了呢?那是因为他要给皇帝背黑锅。
  不过高手过招就在一念之间,一念过后,杜总统以“总统直隶近畿”的名义,先是让中央传达决策的阴阳人死太监跑去河南府及各州县,把中央的决议先宣告一遍。
  做完之后,杜总统立刻拿出足够多的人手,却接管河南府及各州县的政府运作。为什么他有足够多的人手?因为他是四大天王之一,因为长孙无忌这个老阴货欠他人情,因为房玄龄这个尚书省的一霸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卖他面子,因为李靖这个修仙修神修畜生的胖子跟他“勾搭成奸”……
  更因为,侯君集这个瘪三,眼下必须有点作为。
  人事任命的效率,因为京洛板轨因为京洛弛道,短短五日,就将以往两个月的事情全部交割干净。
  接着杜天王又一次找来了那些山东士族的代表:同志们,祖国需要你们,需要你们的钱袋,你们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
  本来有钱有粮有人的地方豪门琢磨着你有种把我们一网打尽试试?借你俩胆!
  于是这些盘踞洛阳的代表们,纷纷“圣雄”附体,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特别的神圣可亲。
  杜总统一看,既然你们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那么就别怪老夫用暴力合作的方式。
  半个内,“直隶近畿”那些黑心商户全部被查抄,这些黑心商户不但把掺了黄沙的粮食运到西域,据说有的粮食还是发霉的,二次西征的时候,有些唐军袍泽,就是吃了这样的军粮,浑身难受,拉了肚子。
  山东士族纷纷表示:这种把戏就别玩了吧,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你玩阴的,我们也可以啊。
  杜总统冷冷一笑:老夫会和你们玩阴的?老夫有证据,而且是身处名门的证据,铁证如山!
  五姓七望这个级别的代表又是不屑,不是我们五姓七望出来的,都没有说服力。
  这时候,直隶近畿总统府传来一个消息,作证的人姓崔,仿佛有人叫他崔季修……
  博陵崔氏的人当时就尿了:纳尼?!这不可能!
  你们要的铁证如山!
  杜天王简直爽死,上去就是一耳光,接着博陵崔氏在洛阳的所有商铺全被查抄。不但查抄,杜天王还专门留了门路让他们去长安告状。
  作为四大天王,杜如晦不是不知道五姓七望同气连枝,也不是不知道不可能一口气直接把他们打死。但是摁住博陵崔氏往死里整,这是毫无压力的事情。
  而且作为直隶近畿总统才两个月,难道就因为他的突然爆发,皇帝就说你给朕下去?
  这不可能!侮辱杜如晦不算什么,但侮辱宰辅,李皇帝怼一下裴寂这种类型的还行,到了房谋杜断,那是新贵中流砥柱,两个月除职,想也别想。
  可以这么说,就算皇帝要让杜如晦下台,最少也是半年之后的事情。可这半年中,杜如晦拎着砍刀随便砍,皇帝必须给他背书,中央必须给予支持,这是天理!
  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皇帝也不知道,但是皇帝觉得爽,虽然皇帝觉得也有点小怕,但还是觉得爽。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要不是顾忌太多……
  有些事情,死过一回的杜如晦看的比皇帝多,也看的远。皇帝以为自己手中的智力资源还不够丰富,以为自己夹带中的英雄豪杰还很少,还不足以和五姓七望相提并论。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在贞观十二年,这是不一样的。
  杜如晦在大儿子杜构的官场生涯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当剥离了那些传统的官僚、走狗、胥吏……登莱官场系统依然是稳定的,因为这个官场和河南道完全不搭界,他们背靠东海,背靠大船,背靠华润系。
  有了那些经验丰富的船长、水手、码头仓储管理人员、新式出纳、测绘员、物流行、新式农事等等,登莱才能维持如此高的油水,如此丰富的回报。
  皇帝不是没有人才,而是没办法用这些人才。
  但对杜总统来说,这一切没有任何问题,他也不缺任何勇气、毅力、恒心。
  “来人。”
  “总统,有甚么吩咐?”
  “把这些死决批复,送到长安刑部。”
  “是。”
  杜总统面无表情,他手中的一叠人员名单,那是之前在洛阳城鼓噪着要给他颜色看看的博陵崔氏成员。
  


第五十四章 犹如关东之门户
  杜如晦要斩了博陵崔氏这帮大仙,可洛阳没有人以为这是杜天王要斩仙,而是他后面的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要杀人。
  很合理,很符合逻辑。
  说到逻辑,贞观朝的某些反动学堂,有一帮子学生在研究“规律”。嗯,逻辑的另外一个称呼,不过有些老师,偏偏爱用“名实”这个词。
  不过无所谓,对老张来说,这些表面的东西无所谓,只要熊孩子们一想到有人跟他吹看到一只蛤蟆比牛大,他会琢磨,然后说“这不符合规律啊,怎么会有比牛大的蛤蟆”。
  发展到这种程度,并且思考模式也是这种,那么老张就是赚了。
  小霸王学习机,在学习魂斗罗之前,要弄出魂斗罗,就得先学逻辑,或者说规律。至于蛤蟆和牛,跟他没有关系。
  当然如果开发一个五笔打字拼音打字在小霸王学习机平台,那么设计一个名叫“蛤蟆过河”的打字游戏,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在“直隶近畿”这个行政区,杜如晦这个天王级的大牛,很快就坐实了杜斩仙的名头。
  他的奏章,简直就是斩仙飞刀,直接把博陵崔氏的一个本宗子弟给斩了。用的罪名是“扰乱军心”“阴谋犯上”,前者用军法,后者用老阴货刚刚印刷好的《大唐律疏》,墨迹未干,长安就把博陵崔氏的几个可怜虫剁了脑袋。
  至于他们在洛阳的家眷,出现了几个让人不解的风潮。
  首先是女子喊出了天价,一万贯买个博陵崔氏的女子做洗脚婢,这种土豪级的恶趣味让老张在汉阳都虎躯一震。
  其次大量的朝官狂喷杜斩仙“钓鱼执法”,德行上有问题,智力上有缺陷,手段上有黑暗,总之,杜斩仙在大唐的断罪小学洛阳,是万万不能待下去了。
  最后,大量的地方世家,甭管有的没的,一起串联,直接奔长安撩下一句话“杜斩仙和我们,选一个,不然我们一起撤出长安和洛阳,让你李家自己玩过家家!”。
  本来没事儿的,可李董是谁?
  李世民一想:哟呵,老子手里有钱有粮有兵有刀,老子一路从秦关砍到东海,从江淮砍到漠北,从河套砍到西域,老子怕你们几个小瘪三?
  炸了的李董当时就给直隶近畿批复最高指示:从严从重!
  虽说是中旨,没有过大唐第一喷子的手,但好歹也是“金科玉律”。杜天王是个妙人,从长安借了旨意,就又把这封旨意往总统府婊起来……嗯,婊起来,没毛病。
  五姓七望恨的牙痒痒,但有人突然来了精神:话说,哥几个,是谁在长安搞串联供够皇帝的心头火啊?
  然后有人也纳闷了:不是你们博陵崔氏吗?
  什么?!不是你们范阳卢氏?
  ……
  崔慎崔季修的爸爸崔综表示:老夫当年做长安令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玩群众路线呢。
  要说惧怕,李董也确实惧怕,五姓七望一起撤出长安洛阳这种超级都市的市场,人去楼空两市冷清,对帝国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更重要的是,李董很清楚,有些大宗物资,是需要这些地方巨头来维持,才能保证供应。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董也的确惧怕了,可事情有点诡异。
  原本五姓七望内部碰面会之后,心说既然被人摆了一道,不如就呲呲牙,上回范阳卢氏是咱们理亏,这次得同气连枝和少林寺……不是,和李老汉父子斗一斗!想当年,李老汉这个杨家亲戚在太原起家,要是没有咱们的一份力,他能跟太原王氏玩眉来眼去剑?
  而在禁苑蝉联季度“蛙王”的老董事长李渊,正和薛婕妤研究先进的姿势,李老汉推车要的是核心肌群,游泳的效果,让李老汉笑的合不拢嘴,让薛婕妤笑的合不拢腿。
  五姓七望的确发动了舆论攻势,也的确在两京退市,不但退市,有些清流衙门的本宗子弟,纷纷离开了岗位。
  两京两百坊市,在半个月内抽空的人口,在两万人以上。
  这股力量,相当的可怖,京洛板轨和两京弛道上,返乡的世家子弟家眷络绎不绝,俨然就是逃难的难民潮。
  可人们都清楚,这不是难民潮。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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