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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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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柴二郎留下的这个小黑点,足够李董死后哪怕二十年,也可以由他的儿子来发动一场满门抄家。
  流放必须是标配,柴哲威摊上这么个弟弟,算他倒霉。
  有才华有能力怎么了?猪队友防不胜防啊。
  “张德人在京中?”
  “听闻保利营造去了沔州,又分了一支班子去了荆襄。大人,张弘慎那里,还望大人帮忙说项。如今这世道,只剩下吐谷浑西域,这等乌合之众,不值一哂。贞观雄业,旷古烁今,再有几年,战事定然更少……”
  李渊斜眼看着自己的女婿:“啐。”
  葡萄皮离柴绍还有几寸,差点就吐他身上。
  你说你堂堂右骁卫的扛把子,你玩什么的小心眼呢?还是冲自己的老丈人。不就是想说狡兔死走狗烹吗?就你,你也配位列走狗的档次?
  李渊懒得搭理他,不过看在外孙给力的份上,李渊说道:“寇娘那里,老夫自会去说。”
  言罢,老董事长有些烦躁:“嗣昌,张德奇巧甚多,二郎要谋个出路,自是不必思量。只是,若无诚意,也不好说话。”
  整个大唐谁不知道李皇帝的诚意是非常真金白银的?柴绍一听就懂,点点头:“大人放心便是,淮南道……小婿还是有些同僚旧友的。”
  总之,为了儿子,李皇帝牌诚意,柴绍柴嗣昌还是得掏出来的。
  


第五十七章 执着的人
  当年薛定恶被张德虐的不敢呲牙,连李泰都保不住他,也让广大二代群体明白一个道理,张大郎看上去和和气气很好说话,但不代表他是个好人。
  直到洛阳现身的柴二郎装了个逼,然后又给张大郎的名声添砖加瓦,终于造就了张操之人不在江湖却江湖处处有他的传说。
  正如来自红海两岸的人民群众爱吃溜肥肠一样,长安的二代们也琢磨出来一点点味道。那是散发出开元通宝气息的味道,香气扑鼻,比芳馨满体的漂亮小妞还要吸引人。
  “操之,多谢。”
  柴绍面色有愧,快五十的人,还得为不成器的儿子谋划着前程,防止他被皇帝陛下或者皇帝陛下的儿子抓到把柄,然后送柴家上西天。
  毕竟是和张叔叔一个级别的人,老张哪能在他求人的时候装逼,于是一脸诚恳道:“谯国公言重了。二郎同某时常往来,洛阳更是相谈甚欢,可谓兄弟一般。眼下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节,某岂能忘了兄弟?”
  张口闭口兄弟,然而当初凯申物流成立的直接原因,就是把柴令武按在洛阳的地表大力摩擦。
  在屈突诠和张德或者洛阳土豪们看来,柴二郎就是个抹布。
  “多谢。”
  其实眼下柴家也是有进项的,至少柴令武自己是赚了一些,还不少。主要就是长安和洛阳之间的物流,脚力钱他不赚,赚的是京洛板轨上的一百来匹马,还有五十几辆车子。
  板轨修了一年多,地全部捏在了张德手中。然后忠义社又拿了一些,长孙皇后拿了一些,挂东宫名下的还有一些。正经大宗运输收益是皇帝拿去的,但还有很多散户,尤其是长安几万家铺面的运作,不可能全靠车水马龙,效率太低。
  一开始,皇帝还想着几十匹马拉着几十节车厢,霸气威武牛逼不解释,运输一次顶得上几十次。结果自然是车仰马翻,连制动都没办法设计的畜力车,也就李董能脑部一番吊打全世界。
  板轨上运行的多节车厢,都是个位数的。拉车的牲畜,最高也就六匹马,这还是调教了五年以上的老马,以及同样五年经验以上的车把式。
  柴绍再三感谢了一番,接着拿了几个信笺出来,交给了张德,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淮南道还有几个同僚旧友,若有用得上的,兴许还能给某几分薄面。”
  “谯国公,不必如此,当真不必如此。”张德连连推辞,看得出来,柴绍为他小儿子,操碎了心。
  老张对比了一下张叔叔和柴绍,顿时觉得帅到掉渣的张叔叔更加成功,放养的几个儿子虽然有张大象这种成天去平康坊唱淫词****的,但也有张大安这样的可爱懂事小朋友啊。
  效率上来说,比柴绍这种呕心沥血结果弄出个柴令武来强多了。
  “江夏书院与我有旧,操之若是信得过,若是手下有人过去,兴许可以略有小助。”
  柴绍还是将信笺塞到了张德手中,看了一眼信笺,柴绍突然想起来,这制作信笺的宣纸,貌似也是出自眼前这位后生之手。
  算起来,宣纸配额,淮南道真没多少,多半也是沾了张德的光。李奉诫当初往外发卖的时候,陆德明也没办法插手,最终还是靠张德来拍板。
  当然皇帝赐名什么的,这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归史官们管,如何吹捧,也不会让张德的小伙伴们在卖纸业务上有什么增加。
  “那就多谢柴公。”
  老张也不矫情,收了这几件信笺。柴绍在安州黄州光州却有门路,右骁卫好些人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当年杜伏威的残兵败家,有些就从了柴绍夫妇,得以保全身家,然后在武德贞观交替之际,不用站队也能混个半饱。
  “操之,总之……”柴绍顿了顿,四十六岁的中年人事业上有危机家庭还是有危机,简直酸爽,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说道,“总之,希望操之能提点一下二郎,能像屈突家的二子,某就心满意足了。”
  张德一听,这是话里有话啊。让柴绍直接说你让我儿子也混个油水差事,这肯定说不出口,四十六岁的人来求十八岁的小伙儿,已经够丢人的了,再死皮赖脸讲七讲八,还能出门见人?
  不过老张一听柴绍这要求,也不高。屈突诠虽然占了个油水丰厚的差事,可说到底,其实就是个看仓库的,讲白了就是有国家编制的仓管。
  屈突诠那是因为爸爸死的早,没办法才只能出来打拼。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柴绍还没什么事情呢,就这么降低要求了?
  不过转念一想,老张心中暗道:柴绍不会是以为我想占太子便宜,在储君南巡时候拍马屁吧?
  其实也挺有道理的,现在拍太子马屁,那是自寻死路。柴绍的身份又这么尴尬,除非造反,否则就是神经病发作。但张德不一样啊,老张当年还是个萌萌哒小少年时期,广大人民群众就批评他是以色娱人……嗯,以色娱人。
  以他的色,娱太子这个人。
  这就很尴尬了,张叔叔这么帅,在发出殴打突厥六条要点这个帖子前,也是被人抨击是抱大腿的阿谀幸进之辈。
  或许在柴绍眼中,自己其实很容易就跟太子勾搭?这样一来,柴家要是能跟梁丰县男混的好,说不定暖男太子上台之后,不会把他这种成分很黑份子给杀光光?
  总觉得哪里不对。
  老张看着柴绍那纠结的眼神,带着恶心挤出一个微笑:“柴公宽心就是,二郎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听老张接了这个单子,柴绍心头松了口气,然后张嘴又道:“多谢。”
  来一趟城西,说了三回“多谢”,这么些年,能让柴绍这样干的人,真不多。
  柴绍离开城西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然后让人备了一份厚礼,送往琅琊公主那里。
  而老张,将柴绍给他的信笺一字排开,感慨万千:“唉,这可是大军区司令的批示啊,拿一个都大赚了,这特么五六七八个,老子这是要发啊。”
  在老张感慨自己要发的时候,坦叔过来跟张德道:“郎君,安北都护府的那几个,已经拟好了单子。”
  说着,坦叔从袖口抽出来一张目录,递给了张德。
  张德扫了一眼,抬头问坦叔:“坦叔,沙欣找来的,是波斯人?”
  “有几个胡商,的确是波斯人。”然后坦叔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有几个,形貌仿佛昆仑奴,自称是阿克苏姆人,肤色甚黑,不过却不应承买卖事体,只为其庙宇祭祀。”
  老张一脸懵逼:阿克苏姆人?什么鬼?听都没听说过,老子还是超级赛亚人呢。
  不过根据张德为数不多的经验,大概那些阿克苏姆人,应该是和波斯人一样,信仰的是拜火教吧?
  西市,沙欣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个热黑人,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翻着经书,想要传播主的荣光。只是传播的对象有点问题。
  “老客,里边请,里边详谈……”伙计十分热情,然后拿起一只小小的玻璃瓶,打开之后,香气扑鼻,他用闪亮的眼睛看着阿克苏姆来的黑人,语调十分的有节奏,“老客,听说过安利吗?”
  


第五十八章 服
  “到张操之那里,为父也不能多说,只望你懂事一些,莫要再寻衅滋事。”柴绍负手而立,有些忧郁地看着柴令武,“你兄长仕途并非毫无颠簸,再这样下去,柴家……”
  他顿了顿,道:“也罢,往后行事,且想一想你的母亲。”
  低着脑袋的柴令武满脸通红,猛然抬头:“偏是要学兄长那做派,才是明事理么?张德那厮狡猾心狠,我跟他学?学害人么!如今城里的,都当他是个好人,大人也是被他骗了!”
  柴二郎嚷嚷了一番,以为柴绍会打他,岂料见他爹只是无奈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更加无奈地打量着自己。
  “大人?”
  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己的爹,柴二郎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好像愚不可及。
  “张操之要还是十二三岁,当他好人也没什么。”柴绍回想起改元那年,张公谨招募江水张氏南宗的人,结果招来张德这么个东西,不由得有些难受,“八年了,不拘是营造技巧,还是做人处事,为父何曾当他是个好人?”
  柴令武愣在那里。
  “为父戎马数十年,和你母亲手上不知道过了多少人命。可你晓得,张操之在这短短数年,这大治之世,这太平年月,又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
  柴绍盯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道,“官位财势,浮云尔。家世显赫数代,集五百年风流,如清崔博崔者,不过是数年,被他颠来倒去折腾的不可开交……”
  目光灼灼的柴嗣昌有点明白自己的大舅子为什么这么纠结,实在是李唐皇室都没办法撬动的名门望族,因为张德扇动的小翅膀,河北道河南道就像是一锅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这锅粥如何吃谁来吃,却不是名门望族说了算了。
  皇帝本该是高兴的,否则应该十数年数十年谋划,然后再凭借科举府兵之利,一举将垄断才智之士的山东士族掀翻在地。可是莫名其妙的是,因为炼钢,因为羊毛,因为水泥,因为宣纸……名门望族浑身都是漏洞。
  而这个过程中,张操之仅仅是羊毛一项,在河东河北,直接间接整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李思摩和薛不弃忠君也好自保也罢,铁勒和突厥人死在羊毛和皮子上的,数以万计。
  柴绍自认戎马数十年过手的人命没那么多。
  “记住,柴家乃是皇族姻亲,若要失势,不过是一念之间。”柴绍看着柴令武,“为父去过禁苑,探望了你外祖父。你外祖父精于盘算,若是他所料不差,张操之如今当真是钱布天下……”
  “那厮……”
  “好了!”柴绍摆摆手,“为父不是涨张操之志气,前汉邓通是远不如他的。邓通十八岁可不曾三入朝堂。”
  柴令武扭着脖子:“邓通是皇帝的男宠!江阴子也是给太子玩的!”
  “……”
  扶额无语的柴绍感觉自己刚才全是在放屁,这个儿子的自尊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简直没由来的强。
  “言尽于此,明日你就去城西,见一见张操之。”
  “不去!”
  柴令武恨恨然道,“大人当我还在玩耍么?长安到洛阳的脚力,我自有进项,偏去捧那个江阴子!”
  “愚昧。”柴绍依然没烟火气地骂了一声,“李药师李客师兄弟几人的后辈,早就经营了河南道的……物流。那顺丰号在山东,是直取登莱的,你这点脚力钱,赚的不过是长安两市闲散的金银,能有甚么出息!”
  这光景,柴令武也只是为了面子,在那里咬牙坚持着。不过很快他脸色就震惊起来,只听柴绍一声长叹:“杜构在登莱,给杜家一年能获利七八十万贯。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去年,为父也是不信的。朝廷一年才多少?太极宫扩建,内帑一开始是掏不出钱来的,等着两年的税,才能开建。”
  感慨了一番,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柴令武:“可如今呢?禁苑扩建,各坊又增补一处道观,两年盖九十有余。更不要说重修洛阳宫,太原亦增了一处工地,大约是太原宫。而这辰光,朝廷不仅征辽,还在青海拓地千里。为父在右骁卫的下属,跟着李绩去了一趟青海,夹带的私货都有万贯进账……”
  大贵族一般来说是不缺钱的,社会地位可以很轻松地变现。但问题在于,贞观初年的财政恶劣,加上外敌环伺,基本上想要变现,也就是一些土地,连皇后都凑不齐全套花色的丝绸锦衣。
  而柴绍因为老婆和老丈人的原因,更不敢造次,他自己是没办法去变现的,只能由自己的儿子出面。毕竟,年轻人是允许犯错的,但年纪大的,除非是四大天王级别,还得是厚颜无耻的,才能大赚一笔。
  这也是为什么柴绍受李渊接济的同时,更是默许了柴令武借着自家的名声权力,去洛阳捞钱。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柴令武玩的有点过火,更是惹上了张德。
  如果张德只是普通的大商人,那随便就拿下了。可惜张德能够冒尖的原因,除开本身的实力之外,张公谨琅琊公主以及曾经在王世充那里打过秋风的死党们,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小团体小山头。
  到张公谨晋升为候补天王级的小牛,然后在平突厥和征辽两件事情上的功劳,只要不早死,是很有希望接尉迟恭或者李靖的军中地位。
  而且相对于尉迟恭私活不肯卖身,跟琅琊公主玩车震的张公谨,显然更加的受皇帝陛下的青睐。
  “不可能!八、八十万贯!民部一年才多少钱,京中富户,也不过是家产千贯。这简直就是……就是……不可能!”
  柴令武瞪圆了眼珠子,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张德耍了。当初在洛阳,张大郎肯定是拿他当傻子看的。他赚点脚力钱,倒买倒卖,还觉得家私颇丰。如今看来,简直……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一团怒火心底起,柴二郎恨不得直接一刀结果了张德,可这光景,任他有千般的想法,却也只能等待着自家老子的安排。
  柴绍说的没差,张操之不是好人,该心黑的时候心黑,该手辣的时候手辣,更加令人震惊的是,满朝文武,恐怕只有九卿级别;勋贵之中,兴许只有公爵档次,才能够察觉到张德在东海到底有多么恐怖的收益。
  但大家都情不自禁地保持了沉默,让京城的人,只是觉得张大郎生财有道,可哪里想到,这生的财,是的的确确的富可敌国……
  咕噜。
  咽了一口口水,柴令武有些颓然地坐在了一旁,然后怏怏道:“大人,这……这陛下……”
  “陛下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柴绍想了想,还是吐露了一个小道消息,“京洛之间的那条轨道,一季结算,大头是运往内帑钱库的。”
  点到即止,柴令武再傻也明白了。皇帝想要变现,也不能明目张胆,理论上,大唐还是压制行商的。天子如果带头破坏规矩,会形成不可挽回的声明受挫,这种小黑点,不比跟颉利结盟要来得弱。
  而且名义上来说,京洛板轨算是利民工程,洛阳虽然没有被正式设定为陪都,但历史惯性,让人民群众认定这个地方是都城级别。两都人民通过这条轨道,大大地节省了流通成本,加速了交流。
  不管背后有多少不可告人的x眼交易,至少名面上,这是贞观朝的一个“德政”。
  听完老子的话,柴令武就像是灵魂上被震慑了一下,终于发觉,自己和张操之从来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想明白了?”
  柴绍松了口气,他心中琢磨的,是柴哲威在仕途上走的远一点。而这个儿子,经济之才肯定是没有的,但如果他能够为柴家抛头露面赚取收益,那么一明一暗,柴家顺利度过三五十年的风险期,这就算是过关了。
  皇帝从来都是靠不住的,柴绍明白这一点,想要自救,也只能说尽量地融入到将来的“新贵”中去。
  以他在李渊那里受到的熏陶,他当然判定有张德为首的忠义社给李承乾做后盾,储君的位子,不稳也得稳。
  只要融入进去,那么新君登基之后,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因为前朝前前朝的历史遗留问题,来清算一个已经没有政治力量的家族吧?
  


第五十九章 沙悟敬
  洛阳银枪小霸王柴令武由内而外的心服口服,但对老张来说这没什么,毕竟在张德看俩,柴令武这个逗逼纯粹就是熊孩子,好哄的很。
  虽说柴令武的爸爸开始他的政治投机外加未来投资,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但这和张德没有什么关系,柴绍可以不这么做的。不过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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