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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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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没有太大的期待,不过此时却有了很大的期待。
  “这是旧制飞凫箭,穿甲不能,箭头碎断。”
  将作监的人老脸一红。
  “新制飞凫箭噢,就是贞观五年那批。亦不能破甲,不过,箭头略有损毁。”
  每一块胸甲前,都标示了实验日期和实验道具还有实验结果。
  “这是八牛弩。”
  一枚弩箭直接将胸甲贯穿。
  “这是精钢手弩,略有凹陷,亦不能穿甲。”
  短弩箭已经压缩成了麻花一样,不过胸甲上只是有一个小凹坑,几乎没效果。
  “这是骨朵和狼牙棒。”
  两件胸甲都出现了巨大的凹坑,姜行本上前触摸了一下,大概估计着凹陷的程度,然后道:“当脏腑受创,骨骼碎断。”
  张德点点头:“活猪受创之后,一刻而毙。”接着就是巢氏子弟写的受伤报告,详细列举了大出血的内脏有哪些  “活猪?”
  姜行本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几日前西山来了一头祸害农田的大猪,喏,此尖牙便是那畜生的。”张德说着将那尖牙拿了起来,上面串了一根皮绳,“少匠拿回去给儿郎玩耍。”
  姜行本眼睛一亮,很是意动,心想不过是个猪牙,也不算行贿。于是收了下来,微微点头道:“多谢。”
  陪同领导一番视察,张德也不矫情,掏腰包就在武器监贞观八年渭水工坊旁边的农家乐搓了一顿。
  很丰盛,鸡鸭鹅肯定是不能少的,鱼虾鳖自然也有,铁锅爆炒的山珍也有若干,美酒自然是葡萄酒梅子酒黍米酒一起上。
  酒足饭饱之后,老张又给诸位领导一人一张购物卡华润号汇兑凭票。
  “操之,汝兢兢业业为君分忧之心,吾定会向陛下美言。”
  “少匠言重了。若无少匠同诸公提携,焉有德施展拳脚之机?”
  两句废话其实意思很简单,作为领导,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姜行本众人,表示了一定会向大老板说明你的功劳大大的。而作为跑龙套的,老张自然是表示这一切特么的都是在领导的关怀下才有的。
  总之,很和谐,很温馨。
  之后论功行赏,姜行本他们封爵是没必要了,加官是肯定的。就算不加官,起码也得给个承诺,多少多少年后,谁谁谁下台了,这个位子就是为你准备的。
  至于老张,他升官不是这群普通大佬们可以左右的。简在帝心的牲口,论谁也不敢下黑手啊。姜行本他们知道这一点,张德知道这一点,张德知道姜行本他们知道,姜行本他们也知道张德知道他们知道,然而张德还是很谦虚,很是恭顺地聆听了他们这群长者的教诲。
  人生的一些经验,老张在这时候把握的还算阔以。至少现在,还阔以嘛。
  李董要铁罐头,是为了拱卫京师,铁罐头的数量不会是以万为单位,估计也就是数千。以关洛的驻军数量质量,本来就是战兵中的精锐,而再抽调精锐步卒,塞进罐头自成一军,进攻力量不说如何,守卫京畿的职责足够了。
  至于说哪天发生了京城保卫战打了一年半载的,这说明大唐早特么该亡了。
  罐头对老张来说,没什么卵用,给皇帝也就是个玩具。不过胸甲这种批量生产可以大规模装备的货色,就是功劳。
  作为史上最能打的皇帝,李董这时候也终于可以找个借口,给张德包个大红包,给山东士族昭示一下:这只是朕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假装自己是好人
  甲具定型比较麻烦,毕竟不可能标准化,当然也可以标准化。可以标准化,这是技术问题不可能标准化,是拱卫京畿的精锐,皇帝打算自己掏钱制造维护装备,那么每一个士兵都要量身打造。
  就算只做五千套罐头,成本先不去说它,光工时就要翻几倍都不止。
  而且随着士兵退役或者战死,这套罐头又得找个差不多的人塞进去。总之,作为一个打工的,老张只想说:老板你特么就一大傻逼!
  于是情绪上很低落的新任武器监丞,就让人把头盔直接做了个桶装,然后正面开了几个洞。嗯,看上去很有点“切尔诺阿尔法”那套毛子机甲的赶脚,就差一头三级怪兽从东海爬上来了。
  武器监是旧制废弃又重启,正四品的监使也是由将作监某位头头暂时代理。原本人事权是在监使手中,可因为监丞张德长得帅,业务能力又强,于是就勉为其难地给了张德一个面子。
  作为回报,皇帝许给张德的举荐之权,其实就是默认的人事安排权,当然,仅限在武器监。甚至很可能张德干完这破差事后,武器监又会裁撤。但不管怎么说,手头拿着两个正八品两个正九品的官帽子,加上吏员定额数二十以上,足够让那些失势的国公级人物出来套近乎。
  京官平地高半级,武器监下大头就是弓弩署和甲铠署。因为重启新规,改称弩坊署和甲坊署。
  虽然形式上是老旧部门,但名义上是新创部署。所以将作监和工部的大佬想要伸手,一时半会儿也无从下手,毕竟李董亲自插手,专门盯着王祖贤那块摊煎饼的铁板。
  “大郎同老夫,皆是挥公血脉。慎微素来仰慕大郎,老夫不在京城,也多亏大郎及忠义社儿郎看护。”
  从河南回来的张亮,居然就厚着脸皮过来找老张拉家常。虽说都是挥公之后,虽说都姓张,可你也不能一看老子手里攥着几顶官帽子,就神特么叙旧讲什么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违和感太强烈了。
  “”
  在大理寺就见识过这货的变脸速度,老张压根就不相信这个泥腿子出身的神级投机家。
  “咳嗯。”张亮在相州抑制豪强,贯彻了中央的精神,严厉打击有活力社会团体的生存空间,一时间相州的政治生态和民生环境,都大大提高。然而这对老张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河南跟他合作的人,大部分都是跟屈突诠那样的有活力社会团体  而且最近洛阳名声鹊起的“凯申号”,也因为跟相州地面的有活力社会团体不清不楚,遭受了一些压制。不会武功的常威常三郎,一向能动手就不,有几次也没办法,跑去沧州求了屈突诠。
  然后屈突诠再找了张德,张德再找张顗,也就是张亮唯一一个亲儿子张慎微。
  当年砸了鄅国公府的最大收获,除了自黑让皇家媒婆团滚粗之外,无意中因为把赵郡李氏的威风碾压下去,让张亮由此得到了解脱。不仅仅是做爹的解脱,张顗这个做儿子的同样念头通达。
  总之对张氏父子来说,就一个字:爽!
  当然爽不爽不能对外人说,反正事后张亮没找张德麻烦,而且还更加卖力地给李董肃清地方上的豪强,剪除他们对政府的体制威胁。
  张亮这两年,功劳足够他从回中枢。隋朝以来的惯例,没在基层干过的宰辅,那就是个屁。就算是门阀出身,关陇军头子弟,依然是个屁,因为宰辅不止一个。别人在基层呆过,业务就是熟练就是牛逼,空降大才这种事情,也就全靠意淫。
  诸葛亮这种超级天才,自秦以来,就这么一个。
  根据老张的判断,张亮这次过来,是给自己的干儿子们讨要个差事。就算不能做两个热门部门的署令,做个署丞也是好的。正九品那也是官儿啊!
  “鄅国公,可是有在野良才要举荐?”
  老张不动声色,拿起茶杯,低头问道。
  本来张亮已经不抱希望,毕竟刚才都这么低声下气了,结果小王八蛋正眼都没看他。刚想着是不是走人,结果峰回路转啊。
  贯见风向又善于捕捉时机的张亮完全不知道脸皮是何物,当下道:“大郎,有道是举贤不避亲,老夫”
  噗!
  张德一口茶直接呛到了气管里,要不是反应及时,估计就呛死在贞观半年的春末夏初,然后鄅国公张亮将会背一个天大的黑锅  脸都绿了的张亮赶紧给张德抚背轻拍:“哎,老夫不是想塞假子过来,你怎地这般卖相!”
  “不是那帮龟儿子?”
  老张大喘气挂着眼泪要死一样地问道。
  “”
  龟龟儿子。
  张亮忍了忍,憋闷道:“老夫这两年,还要停留河南。慎微乃是老夫亲子,若是浑浑噩噩下去,继我勋爵亦是坐吃山空。老夫知你手段,这便想求个差事。”
  居然是给张顗求个小官当当?我去你什么时候有这般慈父姿态了?想当年,你老婆把你儿子当狗耍,也没见你跳起来打老婆啊。
  不过老张经常跟五庄观老干部活动中心厮混,秦琼唐俭等人,早就跟他剖解过朝中大佬们的发家史和处事风格。
  张亮看上去憋屈无能,全靠咬牙坚持才能从土鳖一跃成为新贵。而且找了赵郡李氏的婆娘之后,整个人跟窝囊废也差不离。但是秦琼告诉过张德,张亮这货属于典型的“面带猪像,心中嘹亮”,隋末动荡能够从正经土鳖地位混到国公级的,绝无仅有。
  就算程知节尉迟恭这些货色,最次也是小康之家下级军官。
  也就是说,张亮是彻头彻尾真小人抱大腿升级路线。而在李董发家之前,他扮演的角色,绝对是最佳男主角李世民座下用来给人打脸,然后让最佳男主角出场的道具。
  作为一个权贵资本家,老张秉承一贯的作风欺老不欺少。因为他根本不怕那群武德年倒台的老家伙们翻本,也不怕年龄比他大十岁以上的人能够在未来把他怎样。
  但是,作为一个权贵资本家,还有一个处世法则: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张亮是小人,当年砸他府门他年纪张亮也不能真去报复。大理寺中变个脸落井下石就是极限。
  这光景嘛,瞧张亮那节奏,是摸着李董的脉搏在做事,打击豪强肃清吏治,相州路不拾遗,简直是全国文明城市。然而老百姓享受的这些好处,是因为张亮需要给李董加强一个能臣干吏的印象,结果是附带的。
  于是工科狗盘算了一番,他早就想在相州打开局面,之前也的确在相州捞了不少好处。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这一次张亮明着是让张顗在他手下混饭,但暗地里,怕不是也想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且征辽大军冬季开打,数月就光复辽东,兵锋直至鸭绿水。张公谨不说升官发财死老婆三大喜事都沾上,起码升官是没问题的。
  而张顗虽然有过不堪回首的阴影,然而在忠义社中,张德也的确没有看低他,对他多有照顾。此事是做不得假的,张顗不可能跟自己老子胡扯。
  情理和利益上来说,作为国公级的人物,张亮跑来张德这里,绝对算是做足了功课。至少比某些自视甚高的傻逼强三条街,某些白痴直接就是差遣门人前来,扔了一张名刺,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仿佛这官衙就是自家开的,完全不拿工科狗当狗当人看。
  “顗弟素来欢喜安静做事,社中兄弟,都是知道的。既然鄅国公都开了口,德自然不会不给情面。”
  张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让张亮很是一愣。
  好半晌,张亮才叹道:“唉,不好混呐。多担待了,带我回转相州,你赶紧让人来河南吧。到明年,兴许我就要回京。”
  说的太直白,怪不好意思的。
  张德笑了笑,竟是给张亮头一回倒了一杯茶:“可怜国公父母心,都不容易,不容易啊。”
  等送张亮离开,老张连忙写了一封信给沧州,让人赶紧准备好去相州圈地。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故人故事
  这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晴朗到就像是作文男主角小明的一天。原本张德心情就像是这天气,一片爽朗,毫无风波诡谲。
  然而这一天,门外二十几号劲装骑士,一水的安北都护府的披风。兜帽宽敞,用牛皮绳系着,就差一把双管猎枪,就能演西部片的反派……
  咣铃铃……
  落地的时候,那马靴后面的马刺,居然还带着转子,上头一圈三十六颗牙齿。锃亮的靴子一侧插着匕首,骑士一个个很有派头地将披风一掀,然后将兜帽缓缓地压低:“劳驾,怀远老客前来拜访张公。”
  坦叔眨眨眼,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那骑士就塞了一袋金子,坦叔继续眨眨眼,懵逼的无以复加。
  “……”
  沉默了一会儿,那骑士沉声道:“老人家,这就不少了。”
  坦叔哦了一声,将门关好,然后急匆匆地去了后院。
  见了张德,坦叔这才道:“郎君,外面来了几个乌七八黑的玩意儿。有突厥人有铁勒人,还有三五个碧眼儿,还有几个河北口音的。瞧着像是怀远郡王的人。”
  “哈?老疯狗的人?找我干啥?”
  张德眼珠子一转,“那不能啊,老子现在属于恶名昭彰,皇帝用放大镜烧着玩的人,这条老疯狗专门给皇帝咬人加搂钱,找我能干啥?我现在能给他搂钱?”
  “坦叔,轰他们走。”
  老张眼睛一翻,决定大义凛然。
  “哎。”坦叔点点头,转身就准备把那群神经病轰走。
  然而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工科狗大呼一声:“桥豆麻袋!”
  “坦叔,你手里拿的是……”
  “哦,是个莽撞哥儿塞过来的金子。约莫是觉得我是别家府邸的门子那般,索性拿了赚头过来,好让我办个好差事。”
  “哎,坦叔,人家一片诚意,就不要太拒绝了。”然后老张来了精神,“毕竟我现在也是堂堂的武器监丞,不能太过眼高手低。来,我去会会他们。”
  过了一会儿。
  “哎呀操之,操之别走啊。”
  络腮胡子的突厥壮汉,呲牙咧嘴地拦在张德身前,“本王真的听说了这个消息,高昌王那里,当真见了这般大小的金块。”
  他比划了一下,从鸡蛋大小,变成了西瓜大小……
  “那是高昌啊王爷,大唐现在连吐谷浑都没有弄死,就惦记着高昌?”
  “嗳……”
  老疯狗一脸兴奋,“大郎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草原上的事情,说不准的。”
  “什么意思?”
  老张眼睛一斜,看着李思摩。
  “嘿嘿,实不相瞒,本王在西突厥,很是有些门路。说来也是厉害,这高昌弹丸之地,居然迎来一位又到高僧。”说着,老疯狗双手一抖,从袖中抖出一斤多的金块,“这高僧,巧了,他说他认识你……”
  “是百世经纶智障大师吗?”
  老张依然斜眼看着他。
  老疯狗摇摇头。
  “莫非是号称佛皇的梦遗大师?”
  “……”老疯狗脸一黑,“你不要以为本王懂的少。”
  “好吧,谁?我自认不认识哪个厉害的和尚,更别说高僧了。”
  “玄奘法师你认识吗?”
  “谁?”
  老张一脸懵逼:你特么逗我?就你这黑熊精的长相,遇见唐三藏居然不是被揍个半死?
  “玄奘,长安的那个年轻大和尚。”
  说罢,老疯狗嘿嘿一笑,“嘿嘿,这位高僧,盘亘高昌甚久,听说……是高昌王有意囚禁呢。”
  “那不能,谁不知高昌那是佛门昌盛之国?”
  “那是以前,现在他们堕落了。”
  李思摩搓着手,将一副羊皮粗糙地图铺开,“这里,契苾何力的人跟本网说,这里有金矿。大金矿!”
  说到这里,老疯狗的一双狗眼,亮的简直有些恐怖。老张虎躯一震,心中暗道:看来玄奘法师一定遭受了高昌君臣的非人待遇!
  “那么,郡王此行的意思是……”
  “听说大郎高升武器监丞,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子曰:吾一日三省吾身。这个意思即是说……”
  “好了郡王,不用子曰,你就告诉我,想要什么?”
  “手弩。”
  舔舔嘴唇,“新制手弩。”
  新制手弩在十丈之内,是能射穿罐头的。十丈之外,就没了用场,只能射无甲单位。
  “……”
  老张一看老疯狗的眼神,顿时知晓,这特么一定是给某个董事长干黑活的。而且黑的不能再黑……
  “手令凭证有没有?”
  李思摩谢谢一笑,掏出一支天可汗传边金箭……
  老张恨不得掏出一根硬又黑甩他一脸白浊。
  “唉……”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
  贞观八年,以为自己在武器监丞这个位子上能发光发热的工科狗,发现自己完全就是被一个套路又一个套路给套住了。
  大唐连高句丽还没有彻底打死,百济更不用说,至于新罗,新罗已经是历史名词。但是,在这个打扫收尾的时节,李董居然在伏允没有伏法的时候,就惦记着西域发生的各种事情,然后用了一个让人无力吐槽的接口,准备让草原上的忠犬,搞一出人民群众大唐君臣喜闻乐见的新闻。
  “郎君,怎地这怀远郡王竟是这等鸡贼?全然不似外相,粗犷至极。”
  坦叔感慨万千,虽然老张早就跟他说过,李思摩这种人,绝对是突厥奸中的佼佼者,不能用常理判断。然而当李思摩展现出忠犬狂犬属性的时候,还是让坦叔深深地震惊了,有点从灵魂圆头上感到一种匪夷所思的传承。
  脸皮很厚心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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