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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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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教博士的人,终是陛下奴婢,我看,就定在琅琊公主府,由几个娘子教授算学便是。琅琊公主殿下那里,自去分说。”
  哪怕是四十岁的宫女,那也是皇帝的人,能随便接触?只是要安排,也不能安排在东宫,尽管是长孙皇后提出来的要求。
  马周一听老张的想法,顿时大喜,连连道谢。
  大河工坊员工子弟还是有些女娃的,要说聪慧,谈不上,但要说四则运算外加识得几个字,那真没问题。
  可以这么说,在这个贞观年,能够让“贫贱”之人有一定的识字率,仅张德一人而已。而且可以这么说,整个中原大地乃至天竺波斯,能够保证底层人具备一定识字率的组织,也仅华润体系一支。
  光这个,要是现在全国烽烟四起,都要干死李世民为至尊李渊尽忠,那大河工坊一夜之间就能出一票识文断字能记账的粮秣转运使。
  “张公,待此事妥当,殿下再来摆宴答谢。”
  “何须这般,份内之事。”
  然而并不是份内之事,张德知道,马周知道,李承乾知道,长孙无垢也知道。不过这事儿就是一起乐呵乐呵,老张和暖男秀一下恩爱给皇后娘娘看,让长孙皇后知道,她长孙家公侯万代说不上,但公侯三四五六七八代的保障应该是有的。
  宫人又没夹带到东宫或者梁丰县男府上,别人要嘴炮俩十八岁生理机能非常健康且勇猛的男子有某种嫌疑,是站不住脚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皇后和她老公会觉得,某只江南土鳖,虽然抠抠搜搜,但大事不糊涂――还是很忠心任事的嘛。
  尽管事实上老张只想冲皇族中人竖中指,不过提高一下宫女的姿势,对老张的小霸王学习机制造大业,还是很有宣传帮助的。
  最起码,他要是在城西给商贾之女教点披着理财皮实际是数学的姿势,还是没问题的。
  私底下那群商贾的女儿们跟老张在密室玩“密室の教学。avi”,别人也管不着,要喷也得先喷皇帝皇后那两公母。
  定下了场地,剩下的就是安排课程和时间,然后还是学员名单和数量。至于李蔻这个婶娘,只要诚意到位,一切都好说。
  就算没诚意,以李蔻和张叔叔之间的如胶似漆,怎会不知道老张在河北道挖了多少坑?冲这个,那也得贤侄挂在嘴上。
  而且老张早就跟婶娘有默契,只要事关皇族或者她弟弟弟媳妇,能往她身上揽就往她身上揽。
  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后,张德这便回到城西府上,找到了几个小娘,还有一只绿茶婊和心机婊,跟她们说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郑琬的爸爸到底也是做过官有爵位的,加上在河北道跟着老张耳濡目染,见惯了各种下黑手挖坑害人,顿时凭借经验,立刻悟了过来。
  便对张德道:“此事郎君是要做的妥帖漂亮,日后更要宣扬一番?”
  她本来只是想要炫耀一下智力,也是跟张德邀宠卖萌,哪里晓得她这点伎俩,在整个屋子里,估计也就在那里吃着开心果的阿奴没看懂。
  “这等事体,不是摆明的么?”武二娘叉着腰,眉头微皱,然后看着工科狗,“操之哥哥的顾虑,妾明白了。此事妥帖,乃太子的功劳;此事拖拉不成,宫女不能成事,便又是操之哥哥的罪过。”
  她沉吟了一番,猛地转头,击掌笑道:“倒也容易,操之哥哥只管将这等差事托付给我。妾借婶婶名头一用,管教那些宫中女子服服帖帖,任你榆木脑袋,也得给我开花结果!”
  等会!等会等会等会!谁是婶婶?谁是你婶婶?你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胡说八道么?
  老张正要严肃地批评,却见武顺柔声道:“媚娘切勿再行添乱,兄长自有难处,我等听命做事,能帮衬一二便是。自行其是,出了祸事,只怕不能收拾。”
  “怕什么?!有琅琊公主殿下的威名,以军法行事。我等不如孙武子,然陛下远胜吴王,哪有不成事的道理!”
  梁丰县男一听:嘿,小妞说的不错哦,不愧是女王陛下,就是有见地。
  然后张德就假模假样正色道:“嗳,顺娘不必呵斥媚娘,她说的对,很有见地。此事我同婶婶商议一番,定下章程,你们只管去做,若有事端,自有我来承担。”
  定下了基调,自然就好说了。然后武家姐妹就连说操之哥哥好威猛好霸气,一定要给皇帝家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老张乐呵呵地屁颠屁颠回房休息,走半路上一琢磨:“妈的不对啊,这事儿要是成了,我特么不是还要感谢武家小妞献策之功定策之举。可这事儿要是不成,这特么不是我一个人背锅吗?横竖她们都是旱涝保丰收啊。”
  一想到武二娘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工科狗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十一章 不死心
  琅琊公主府,张德捎带了东北特产,又弄了两大车的干货。公主府家令一看是梁丰县男,脸上都笑开了花。
  “郎君来得正是巧,殿下做了一些糕饼,正逗弄小郎呢。”
  “有劳了。”
  对大多数贵族门人来说,张德的风度绝对谈不上何等的雅致,更不要说什么礼数周全。但是这平易近人,当真是能感觉到。
  公主家令亲自送他入了中庭,这才退回去指点仆役忙碌。
  外头大车上,瓶瓶罐罐装的是泡菜。大玻璃坛子中,泡着许多河套蔓菁,也就是圆头萝卜。这些个萝卜有切片的也有不切片的,用来下饭,极为开胃。
  自来长安,八年来张德每年都要储备一些。
  泡菜水虽然致癌,但这年头……致癌也必须得富贵人家啊。
  “都小心点,操之公的心意,好好地放着。殿下最喜这口味,打翻了一坛,要你们狗命!”
  “是是是,老姑姑放心,一万个小心。”
  仆役们都是端着小心揣着细心,这才把两大车的干货卸了。
  还有七八支品相不错的人参,直接送到了厨房。每个月琅琊公主都要炖一支,老母鸡在南山场地养了万把只,除了自家吃,这靠近太极宫的几个坊间,也多是想要沾沾光的贵族。
  到了大厅,李蔻正在那里喂着儿子,见张德来了,随手指了张椅子:“大郎坐吧。”
  “谢婶婶。”
  等李蔻喂妥当了,张德才起身道,“婶婶,宫里有些差事,我想借用一下公主府的东厢。”
  “弟妹当真是……”
  琅琊公主一声叹息,却是看着张德又道,“你叔父这阵子来信,怕又是建立了功业。河北道的事体,予也知晓了一些。大郎,你辛苦了。”
  “多是小事,不值当。”张德微微欠身,“叔父征辽方显英雄本色,侄儿这等手段,不过是锦上添花。”
  “汝又为官,当在仕途上发力。”
  李蔻一脸肃然,“只有权势在手,方能振作家门。”
  然而老张的目标,振作家门什么的,不过是顺带,真正想要的,是小霸王学习机。只有小霸王学习机,才是伟大的理想啊。
  回想当年,小霸王学习机……是用来学习的!
  “婶婶提点,铭记在心。”
  “你府上的几个女郎,我也是见过的。”
  又给半大不小的儿子塞了一口软酥饼,她一边喂一边道,“那武大娘,眉目之间,怕是要勾引你。”
  “婶婶放心就是,侄儿明白的。”
  “嗯,予一向放心,汝有鬼才。”
  言罢,琅琊公主才抱怨起来,“宫中那般利市,偏还来祸害你。唉,也是树大招风,你叔父未曾名动京城之时,倒也太平。现如今,都是热捧一番,恨不得吃住在邹国公府上。只我这门槛,每个月都要换上两回。”
  所谓踏破门槛,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婶婶这个烦恼……倒是个喜庆的烦恼。”
  “嘴甜!”
  李蔻瞪了他一眼,然后看了一眼西边,“宫里的意思,予问过太皇,大约是内帑改制的事体。此事予也不懂,多半是要你劳力。不过此事拒绝不得,太皇告知了跟脚,只怕若是拒绝,恐引忿怒。”
  这忿怒,自然就是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的。
  李董这是逼人就范,为的还是“家天下”。
  当然李董对自身实力的认识还是很清醒的。自古以来,帝王和贵族就是瓜分土地人口来确定名分。
  讲白了,帝王和贵族之间,也是一场合作,一场交易。
  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口号喊的这么响,哪个皇帝不想做“****”?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李董认清了这一点,所以在看到全新的,可以碾压那些老大贵族的手段之时,就琢磨着成为全新利益链中的霸主。
  如果说大唐朝廷看皇帝,那么市场经济看资本……
  李世民不懂市场也不懂资本,但他懂权力。
  梁丰县男这条江南土狗搞出来的这么多动静,很多东西他完全不理解,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甭管多大的规模,拥有最大资本的集团是皇族,这就足够了。
  就好比,张德张操之弄了个春秋战国一般的市场出来,李董就必须是这个市场中的秦晋齐楚,不能是别的土鳖。
  “还有甚么要紧的,拟个章程出来,予帮你一并处理。”
  “多谢婶婶,有婶婶襄助,难事也不难了。”
  “当真嘴甜,怪不得应国公的女儿,就认你了。”
  李蔻打趣了一番,突然想起一事,“过几日,我那弟妹寻你赴宴,当细细准备。”
  唉,人是好人,宴无好宴呐。
  长孙无垢倒也不死心,总是想让自己就范。
  老张眉头微皱,琢磨着是不是带一只陶瓷手雷赴宴,送长孙皇后上西天算了。
  “婶婶,可知还有何人赴宴?”
  “京中贵妇子女,多有赴宴。”
  看来宴会的基调定的很低,主打青春靓丽,可以的。
  稍稍松了口气,至少长孙氏不会在这种场合跟自己提三要四的。
  “侄儿还有一个疑惑,一直不解,还望婶婶解惑。”
  “娘!娘!”
  张德谦逊问着,却见李蔻的儿子正在那里扭着身子,叫唤着。然后开始嘴里大叫,“奶!奶!”
  不多时,手脚粗大的女婢捧着玻璃奶壶就走了过来。奶壶还在温水中烫着,显然是在别处一直存着的。
  奶嘴是用无花果胶做的,不是很耐用,前头用杜仲胶也做了几个,奈何太贵,也就大贵族才用得起。
  熟练地将儿子放在腿上,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扶着奶壶,让儿子双手抱着奶壶,叭吱叭吱吃的可高兴了。
  “婶婶,来京时,我曾听说,皇后宴请过郑观音?”
  此话一出口,李蔻愣了一下,然后冲四周奴婢挥挥手。奴婢们适时离开,李蔻这才秀眉微蹙,“此事,慢说是你,便是我,也是一头雾水。”
  琅琊公主沉声道:“也说不上郑观音母女会如何,这几年一直在掖庭宫过活,我也不过正旦才有机会见上一面。”
  李建成的老婆女儿,到底是个什么生活状态,很多人一直打听,只是一直没什么太好的消息渠道。
  掖庭宫终归是个发配的地界,宫中鬼魅流言,也多是在这里起起伏伏。
  “婶婶,太皇可有示下?”
  张德要确定一个结论,关于李世民是不是想要迁都。如果是,那么很多事情都解释的通了。
  倘使李世民真要迁都洛阳,那么李月李葭这无意中撩拨的两只野生妹子,着实又有了大用场。
  除了这些,老张还能以一己之力,让郑琬全家老小,玩一出“我胡汉三又回来啦”的戏码。
  


第二十二章 很科学
  “尫子,前日史公送来的胭脂,拿一些去吧。”
  掖庭宫南庭,靠近南墙宫门之地,流放在这里的贵族女子,往往曾经的地位不低。
  王君廓的两个庶出女儿,就是在这里整日晾晒苏丝。裴寂有个曾孙女,也因牵连,在这里受罪。
  只是,较之宫南,掖庭宫的别处,才是真正劳作繁重。还要潜心伺候着李世民的后妃子女,稍有不慎,便是杖毙。
  每年死于长了眼睛长了耳朵的犯官女眷,不知凡几。
  “阿娘留着吧,皇后所赐之物”
  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露出一个微笑,冲戴着头纱的女子柔声说道。
  戴着头纱的女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就这么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好一会儿,她才收了手:“尫子长大了啊。”
  “可阿娘为什么没有老呢?”
  女子听闻,顿时一愣,然后笑出了声来,将少女拢在怀里,“老啦,老啦,快啦,快啦”
  就这么抱着,轻轻地摇曳着身姿,少女依偎在她怀里,满是微笑。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
  女子缓缓地哼着歌儿,北朝的歌,似有胡风,却是汉家的腔调,中原的言语。
  “娘。”少女轻轻地唤了一声,“娘以前就是这么唱给阿爷听的么?”
  “嗯。”
  少女得到了答案,以前母亲似乎从来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这一次,给了答案。少女依然笑着,可开心了。
  琅琊公主府,张德正在安装旋转木马,又专门安装了一组铁轨,弄了一匹驯养五年的矮脚马。这马儿比黄羊也大不了多少,时人称呼“倭马”,乃是炎汉时宫戏的宠物。
  正调试着轨道上的小马车,琅琊公主眉头微蹙,双手按在身前,很是罕见地跟正经公主一样一步是一步地走到张德旁边:“这一次又有不同。”
  张德将车斗调整好,然后把一个悬空的座位通过四根牛皮绳,粘在卡榫上,再插入车斗。
  这样一来,熊孩子要是坐在座位中,两只脚还能悬空提腾。
  最重要的一点,安全,熊孩子万一趴车斗上乱动,跳下来磕着,得让李蔻拿起横刀剁人。
  “有什么不同?”
  “大郎庶出次女李婉顺,也会列席。”
  “列就列,又有何妨?”
  张德不解,好奇地看着李蔻。这个婶婶嘴里的大郎,不是他,而是李建成。李婉顺是庶出,不是郑观音所出,只是李建成的子女,就剩下她一个。就算在掖庭宫相依为命,庶出就是庶出,列席根本不会有所影响。
  “二郎可能要追赠大郎为皇太子。”
  “嗯?!”
  听到这个,老张猛地把车斗内的座位一按,然后站起来眼珠子一转:“婶婶的意思是,陛下要安抚旧人?”
  他说话顿了一下,不过意思也很明确,说的就是李建成。
  李蔻早已不是寻常女子,是个能文能武而且掌握邹国公府财政大权的女人,她自然听得懂张德话语留白所指何人。点点头,道:“予入禁苑,参谋了太皇之意。太皇言:必迁都。”
  整个大唐,当过皇帝的就两个人,除了李董,就只有李董的爸爸老董事长了。
  所以,琅琊公主面对二弟的招式,有不懂的,就去自己爸爸那里参谋参谋。这就是优待老干部的好处了,整个大唐,还有谁能比李渊更有资格做国事顾问?智囊团里就算不是首席智囊,那也是首席分析师。
  迁都。
  从李渊的角度或者说从皇帝的角度来看,迁都是必须的。当然武德年的李渊有心无力,既没有财力也没有智力更没有组织力甚至连武力都不算太靠谱。武德年间,关陇门阀的后遗症并没有减除,李建成背后林立着关西厮杀汗,这些左手拎着烤羊腿,右手就拎着横刀的凶悍军头,决不允许政治中心离开关内。
  更要命的是,武德五年虽然制钱,但财政压力还是很大。别说没有宇文恺,就是有宇文氏这群土木狗友情提供技术支持,武德年的财力,光收买反贼残党外加平抑物价,就已经力不从心。
  但作为皇帝,要是没想着真正做到“言出法随”,或者像始皇帝一样“包举宇内,囊括四海”,那就不是正常的皇帝。
  只是有些皇帝忍得住,有些皇帝忍不住。忍得住的,比如杨坚比如李渊,都是思谋再三,然后暂时放弃,安抚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肉食动物。忍不住的,比如天可汗一世,上来就是王炸,然后出老千继续王炸,再出老千还是王炸。
  整个大隋的智商,都被杨广给拉低了。
  “千古一帝”推广活动反面教材就是杨广这种能够把所有阶层全部得罪的主,然而这不能说杨广的目的有什么错误之处。换个智商正常的皇帝坐那个位子,都会那样想,干死这个干死那个,打压这一群扶持那一群。
  唯一不同的是,杨广以为自己很厉害,以为自己实力很强,结果玩脱了。这就是不知彼的同时,特么还不知几。
  杨坚和李渊不同,杨坚是知己知彼,所以全程神操作,走位风骚到让突厥直接玩蹦,一群马仔小弟纳头便拜,草原上的牲口们,都高呼“圣人可汗”老牛逼了!
  李渊是知己不知彼,知道自己的触手能伸多远多广,也知道自己世家影响力大概范围,更知道自己能摁住多少基本盘。
  然而李渊不知彼的地方在于,他最优秀的两个儿子,没一个跟他对路的,全是对头。
  李建成造过反,但因为稳定也好,因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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