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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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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实老张有点不明白,像李勣这种候补天王级大牛,而且是跟李董和李董他爸爸关系都非常复杂的大牛,怎么就会有李震这样的儿子?!
  本来张德还想吐槽一下的,突然想起了大表哥,顿时觉得还是自己图样。候补天王算啥?这里还有个送妹的天王级儿子呢。
  “沂州之地,亦有矿砂。兄长稍安勿躁就是。”
  张德安抚了一下有些躁动的李震,然后道。“吾欲在沂州设置玻璃新厂,岐州虽好,然则吐谷浑西突厥不灭,也是枉然。”
  沂州的石英砂也是非常丰富。一千五百年后,老张在打酱油的地方,就是隔壁的某个沿海省。然后那个省有全球最大的玻璃厂,再然后,那个玻璃厂用的原物料,都是从沂州这旮旯弄过去的。
  当然那时候除了铁路运输,还有极为恐怖的海运。而码头就是莱州即墨的胶澳少海。后来就改名叫胶州湾……
  一千五百年后当然可以选择走莱州,但这是唐朝,而且是贞观年。没有铁路运输,一切都是枉然。
  所以张德要把沂州的货拿出去卖到江南或者日本新罗百济,就得通过沭水还有大运河。不过这条路线,也只是把货可以大量地发卖到江南,大运河又不是他家开的,层层关卡且不说,每年定时定量的通勤也先不提,光怎么摆平苏州市舶使就是大问题。
  是,没错,虞昶是自己人,虞世南更是照顾的不能再照顾。但问题在于,李董要收拾人,他不讲证据,全靠感觉。
  李董觉得自己的收入少了,他就会琢磨,为什么?为什么朕的内帑增长速度相对于去年同比下降一个百分点?
  这一定是体制问题!
  体制出了问题,就要问责,问责就要抓负责此事的主官。然后市舶使虞昶就可能被理所当然地撸掉,当然虞昶不会死,他会去将作监或者工部随便哪个狗屁部门划水,然后被人嘲讽自己的爸爸文学水平那么高你却只能做工科狗……
  所以,李董那边的福利,属于老张的经营成本之一。
  再所以,为了增加广大人民群众的收入,为了把挖帝国主义墙角的锄头挥的飞快,老张他必须迂回啊。
  而迂回的地方,必须是民生问题啊。
  作为有良心的帝国主义四有青年,老张看到沭水入海一段数百里河堤没有被加固,心中很是不忍,于是顺便拓宽了一下,疏通了一下,加固了一下。
  然后老张在海州又看到东海郁洲远离大陆,沙洲百姓生活艰苦,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感念皇恩,张操之号召义商华润号加固了海底,并且还给东海县修建了一个联通大陆的豪华精装码头,码头能够一次性停靠三五十艘千石大船。
  这样的高尚情操,起码得换个三五十年优先使用权吧?
  至于将来为什么沭水入海口的船都往登莱开或者南下江南,那都是另外一个故事。
  总之,人民群众会记得张大郎的义举,这就足够了。
  培养一个合格的吹玻璃老司机,起码要一年时间。去年张德在长安的那点场面,也就培养了三百不到的合格工人。而且就这三百工人,自由发挥的才能相对有点落后,更多时候还是靠着做好的几个模范在那里吹。
  玻璃虽然谈不上贵重物品,但价钱也不算便宜。按照百济那里的行情,老张估计在骗钱两三年之后,就会直接砸到低价。当然这玩意儿也不可能进入小国的寻常百姓家,长安普通百姓用上一个玻璃瓶装咸菜,倒是有点希望的。
  “操之,房相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
  张德抓了一把桑葚,吃了一口。然后道,“我还见过了房相。”
  李震一愣,然后起身到了张德一旁盘腿坐下,压低了声音道:“我从岐州回转京城,见了一回大人,只说了三件事情。大人让我同你说一说。”
  “哪三件?”
  “一是杜公要正式起复了。”
  杜天王现在还是参政议政。但没有实职。和长孙无忌情况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长孙无忌重出江湖的机会目前不大,主要是杜如晦没死成,而辽西的行情又很好,所谓军事上的胜利巩固政治上的声望,李董并不需要赤膊下场就能把声望刷到顶点,也不需要大舅哥出马来巩固政治版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李董现在的势头,要是能活到六七十岁。除了天可汗这个极为骚包的名头,人类历史上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帝王,就他没跑了。
  当然对工科狗来说,这种情况是不想看到的。所以,帝国主义墙角还得努力去挖。
  “也是应有之意,杜公参政议政已经有些时日。之前公推大理寺卿一职,足见其能。况且世叔不日就要震慑陇右,朝中自然要有名相辅政。”
  弄死吐谷浑,行军大总管不是李靖就是李勣,而且出来帮忙一起殴打伏允的。肯定都是左骁卫的人。
  至于有没有河东薛氏掺和,那就得看李董赏不赏脸。薛万彻薛万钧想要爬到合适的位子上保佑三代,起码也得在灭国之功中扮演重要角色,不拼是没希望和张公谨现在的行情比较了。
  薛万彻被张公谨教做人,那都是机缘巧合,而张德当年在春明楼折辱薛定恶,那是故意的。
  谁叫薛定恶当时站李泰旁边了呢?作为玄武门九大走狗之一,张公谨家的人,绝对不能够在亲王之间玩什么其乐融融。
  当然如果张公谨和左骁卫的人闹翻,又不做定襄都督府都督,闲赋在家天天玩弄公主殿下,那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张大象跟李泰搞基都没问题,保证一点事情都没有。
  “二是今年入秋,安北都护府会对西突厥用兵。”
  嗯?!
  这样的军国大事告诉我这么一个少年……不太好吧?
  不过理论上来说,安北都护府对西突厥用兵,最多就是边境地区的摩擦。说不定就是个维和行动,再说不定,就是一些治安事件的调解,主要武装人员是安北都护府的城管也未可知啊。
  “为啥?”
  “草场。”
  很好,这个理由很充分。
  然而老张能够想象,这绝对是尉迟老魔的个人私欲,为的就是在这个大都护位子上多捞一点,然后就回长安。
  作为一个大都护,他要是不捞的话,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反正盘剥的都是蛮子,有种去长安告老子啊。
  再说了,就算有不长眼的小部落酋长真去长安找天可汗撑腰做主,这不是还得打怀远过么?作为突厥金狼家族的一份子,当然曾经是一份子的李思摩郡王,少不得要好好地教育教育草原上的土鳖们知道什么叫做“子曰”,什么又是“诗云”。
  “这第三件事,便是獠人作乱。”
  “獠人作乱?此事有甚机会?”
  张德不解,前面两件事情,李勣告诉张德,自然也是能够让老张大捞一笔。只是这獠人作乱,基本上就是三年两头会搞一搞,什么洞主山主府主土王酋长,觉得自己没好处了,就搞点大新闻,看看皇帝能不能安抚安抚。
  当然獠人作乱有时候搞的很大,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玩脱。
  前年吐谷浑人被吊起来打的时候,党项人跟着闹了一回,还找上了獠人一起闹,结果碰上了心情不爽的李董,还有主动背锅的李靖。
  总之,薅羊毛的李靖三下五除二,纯粹就是单方面碾压。搞的后来居然还有一群投诚的牲口组成了义从,跟着去殴打伏允残部去了。
  “如何没有机会?江南道以西,多有生地未曾开荒。只是这生地,却是獠人生长之所,要想开荒,着实不易。前头白糖卖的火热,如今就是小儿,也知道这白糖,离不得甘蔗。”
  “种甘蔗?”
  你特么在逗我?就獠人杂居的那些地方,全特么是山地,江南道以西,已经是汉人占大多数人口,獠人哪有说话的份?
  只是李震却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老张就琢磨起来:李勣不是傻逼,李震可能是傻逼,自己不是傻逼,那么李勣肯定是希望自己可能是傻逼的儿子转告不是傻逼的自己一个潜在的消息。
  “唔……”
  老张绞尽脑汁甚至乳汁想了想,暗暗道:莫非跟平獠总管人选有关?很有可能是李叔叔去走一遭?可作为陇右道黜陟大使的李叔叔,不去陇右去山南,太不科学了吧?
  “唔……”
  老张继续绞尽脑汁和乳汁,又想道:李二这样的人,如果钦定了谁,估计谁也不敢谦虚不去。那么真要是李叔叔前往平獠,岂不是还得帮忙开发常温萃取青蒿素?否则唐军怎么在獠人地盘上虐菜?
  再说了,工科狗的历史虽然不扎实,但也知道唐朝曾经干过平南诏这事情的。话说这南诏好像和杨贵妃家有点关系来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张突然想起来,要是真把獠人干死,南方开发这项大事业,大有可为啊。
  张操之医学奖的设立,一定是因为拯救了广大唐军在南方拉肚子发烧呕吐的种种症状。
  然而常温萃取青蒿素,这是一个比绞尽脑汁和乳汁还要艰难的过程。而且还不知道李勣真要是跑去干獠人,自己能不能从这场战争中获得福利。
  比如说沿江的木材,比如说奴隶,比如说采矿权,比如说药材经营等等。
  “唔……”
  老张第三次沉吟了起来,让李震很是纠结,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张德:“操之,大人这是有何深意?”
  哎哟卧槽,震哥你不傻啊。
  不过张德当然不能跟李震说你爹可能会下放南方体验生活,于是老张正色道:“世叔乃是提醒吾,此间颇有利润罢了。”
  李震眼睛一亮:“贤弟,且细说一番。”
  “兄长,小弟前些日子,忽觉一法,若是菜肴置于玻璃瓶中,略施法度,可存月余乃至三月之久。”
  好吧,玻璃罐头是个好东西,给唐军装备好的话,至少后勤压力要小的多。而且野战军的作战范围肯定再次延伸。
  “……”
  李震看傻逼一样看着张德:“大郎,你疯了?”
  


第三十章 李大哥
  保鲜不仅仅是一种技术,人们在享受物质生活的同时,都会不断地追求更加独特的别致的精巧的进一步享受。
  然而因为技术上的掣肘,在拿破仑换上神装吊打周围一圈小朋友之前,东西方保鲜的仅有手段,最高大上的,无非就是冰鲜。至少制冰对于有钱的剥削阶级而言,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所以说,如果梁丰县男突然掏出一根软木塞,把玻璃瓶一塞,然后说瓶子里的东西能放置个把月不坏不变质。这简直就是王炸中的王炸,对贞观年间的那些带兵将领而言,完全就是续费外挂!
  李哥儿认为张贤弟肯定是疯了,这么不科学的事情,自己怎么会信呢?
  但是,李震心中其实也很清楚,张贤弟能够让皇帝想法设法塞个闺女过去暖被窝,肯定必须得与众不同啊。
  “且等上三五月,待沂州的事体安排妥当,吾再和兄长分说。”
  老张笑了笑,也不辩解,李震更是心中暗道:莫非大郎真有这等妙法?若是真有,要是大人得了这等行军利器,岂不是少了无数民夫脚力?到时候鲜卑儿困守西吐谷浑,连个硬仗都不消打的,一战而定也未可知啊。
  陇右道黜陟大使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现在伏允又缩在鄯善****伤口,还死活不肯出来。前头还派了使者过来跪舔李董,说俺们土鳖没文化,冲撞了天可汗陛下您的天威,俺们知错啦。
  可惜的是,李董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无敌了。别说民部那一撮又一撮的开元通宝,光内帑这几年攒下来的财货,就足够他一个人大枪匹马拉起一支敢打敢冲的队伍来。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李董在大朝会上,再次把商贾地位放低。王珪拟了一个商贾不得穿同色鞋履,不着苏丝蜀锦的案子。递给了温彦博。温彦博看了看,嗯了一声,点点头,圈阅后写下一句:基本同意。
  然后因为房乔人不在长安,目前由杜如晦帮忙看家的尚书省,给礼部下达了行政命令,再三强调:关于商贾贱业不事生产倒买倒卖等不正之风的若干决议。
  根据大唐帝国主义的精神指导,礼部走狗们纷纷表示:商人。贱,非常的贱。
  总之,远在山东的老张知道这项宰辅公推议案的时候,面无表情内心想笑:李董这特么是会玩的。
  不过好在这种议案不会伤害到像张操之这样,有着梁丰县男马甲的有良心帝国主义四有青年。至于胡商会不会被权贵们进一步瓜分拿来做白手套,那完全就得看民间的呼声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无视这项议案的牛人,比如说尉迟家,他们接手了程家的一个碾米坊,然后公开放话:你特么有种来打我啊。
  有御史知道这事儿后,就去李董那边告状。说尉迟家公然操持商贾贱业对抗中央决策,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法纪,这特么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然后秉承公理正义的李董。就把御史给革职轰回老家了。
  至于李董有没有咬牙切齿骂那个御史“就你屁话多”,这得问长孙皇后。
  社会风气稍稍地刹车了一下,但张德很清楚,靠行政命令来阻挡人心*,这根本就不科学。再说了,这种行政命令,宰辅们都很清楚就是一张擦屁股纸,不过是联手拍李董马屁,然后把关中地区拾掇拾掇。差不多能做样板工程就行了。
  如今又不是战国,大唐也不是齐国。要玩收买人心,上千万人。收买得过来吗?
  退一万步讲,所有宰辅里面,只有起草这项议案的王珪算是个正经君子。可就算是王珪,他儿子还在李泰那里看书学习呢。李泰那么多封地,不搞点土特产发卖,能养得活这么多满腹经纶的文学青年?一场笔友会的酒水开销,那就得百几十贯。
  当然事实上,李董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宰辅们是在敷衍,李董也知道宰辅们知道他知道宰辅们在敷衍,宰辅们也知道李董知道他们在敷衍李董……总之,做游戏得有人带,不然不好玩。
  所以老张自打离开了京城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管你什么大开杀戒还是大赦天下,与他无关,反正挖帝国主义墙角这项事业,需要的是滋滋不断地努力。远离皇帝陛下的视线,离的远远的,然后淡出一群神经病的视线。这样才能从一群饿疯了的饕餮嘴边跑开,然后为小霸王学习机而奋斗。
  “操之,操之,可不是妄言?”
  李震回过味来,绝对张贤弟这么给力的小伙伴,怎么可能会骗他呢?再说了,李震是见识过老张干赢尉迟恭的,而且还赢了那匹黑风骝,差点让李勣和老魔头打起来。
  “兄长放心就是,德自有把握。”
  “当真?!”
  “当真。”
  “好!”
  李震猛地站了起来,“操之,给吾一个时限,吾今日便回京中,同大人说了此事。操之有所不知,如今平灭吐谷浑,行军总管一职,悬而未决。原本是药师公,可去岁你也是知道的,便是让豳州尚书搅浑了水。如今么,大人倒是有了机会。”
  陇右用兵,必须是皇帝信任的人。李靖已经超越了信任的层次,在军方有着超然的地位。可是作为职业皇帝,李董必须站在皇帝的立场上去怀疑李靖。所以侯君集出来搞大新闻,有些家伙跑的比谁都快,说出来的话也不想负责,但李董还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到时候,行军总归谁去当,不还是李董来决定?到时候作为中央绝对领导,决定了让谁去,谁也不能谦虚。
  不过不管是谁做总管,弄死伏允根本不是问题,只是战果到底有多大。灭国之战对唐朝来说,玩的次数不少,很有经验。但吐谷浑人也不想专门作为背景和野怪被唐朝名将来回刷,他们更不想亡国灭种,虽然已经走上亡国灭种的道路。
  但是,作为正常的人类,反抗一下又不会怀孕对不对?
  因此在战果扩大上,就是主帅要做的事情。弄死吐谷浑不算本事,能够以低成本高产出高回报高收益弄死吐谷浑,才是争个高低的关键。
  李靖几千大兵薅羊毛就打下东吐谷浑,顺带还帮后续辎兵修建高原邬堡到青海以南,功不可没,非常厉害。
  红景天生意也是那时候做起来的,目前一个邬堡一百五十人到五百人不等,偶尔还夹带一些高原别种,小部落也会围绕邬堡来生存交易。毕竟,唐朝人买卖牲口,他给钱啊。
  开元通宝就是这么的好用,西突厥爱用,日本百济高句丽也爱用,吐蕃自然也不会例外。
  李震自幼受父亲影响,虽说马槊玩的没有程处弼溜,可到底也是有些手段的。加上眼界也不似寻常人家那么逼仄,这会儿听了张德的话,满脑子都是保险罐头大杀四方,自己的候补天王爸爸一战破敌,二战破城,三战灭国,牛逼牛逼好牛逼……
  别人五千人马要三万辎兵民夫脚力,他李勣不要,五千人马也只要五千辎兵民夫脚力,没错,就是这么厉害!
  随后李震又转念一想,这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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