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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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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哪天皇帝要一把火烧了卢氏,房乔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最多回去安慰一下老婆。地方望族,垮一个是一个,于房谋杜断这种位置的人而言,他们固然也是地方望族出身,却是比不得五姓七望。
  只有前浪死了,后浪才有机会。作为新贵,作为封建帝国构建和谐社会的舵手之一,房乔是历史的局限性也罢,是眼光的短浅也好,若是五百年后房氏亦如当今崔氏,他便是功在千秋,于房氏而言。
  至于张德,李董临死之前一巴掌连带着五姓七望一起拍死,那是他命不好  跟四大天王打交道,果然不能当真啊。老魔头难对付,李靖难对付,房谋杜断也各有招式,长孙无忌更不用说了。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总之,房玄龄一番话,表面上是对老婆家里损失的痛心,想要找点补偿。这是尚书左仆射对妻子忠贞不渝爱情的见证,堪称典范啊。
  然而老张要是被感动了,他这条工科狗,一定会在贞观年提前报销。他可以有理由相信,固然和卢氏联手经营煤钢工业体很爽,但煤钢工业体一定会涉及到兵部所需,说的高大上点,涉及到国防安全所需的武器装备。
  老张的死法一定会很特别。
  妈的,老子是想做大唐帝国主义的“成洛马”或者“沈霍伊”不假,可不代表老子是傻逼自寻死路啊。
  坑,太特么坑了。
  老房见张德没有捞钱捞坏了脑子,呷了一口雀舌,然后淡然道:“老夫此来河北,总计不能一事无成。”
  言外之意也很简单,薛大鼎郑穗本这样的好官,你帮了也就是帮了,刘弘基这样的人形垃圾,简直就是最好的功绩材料,你却也帮了,几个意思  张德自然是知道的,连忙道:“德虽喜好奇技淫巧,专于商贾贱业,却也颇有一颗忠君爱民之心。吾观河北道诸地,颇有特产,若是经营得当,百姓必定安居乐业。对陛下,对朝廷,对房相,对河北道诸地干才,皆乃福音也。”
  然后老张就拿出一个小册子,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洺州葡萄种植考。
  “程名振与汝有旧”
  房玄龄挑了挑,葡萄酒是可以直接酿造的,迂回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京中现在葡萄酒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三勒汤。究其原因,是因为西突厥和夷男残党,都在西域乱战,而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势力,糅杂在了一起,居然闹到波斯东北,简直是烂账一笔。
  然后三勒汤大多都是从冯盎的地盘,也就是广州上岸,葡萄酒则是从丝路来的更多,两相比较,断顿的葡萄酒直接贵成狗,也不知道这是该李思摩这只大号幺蛾子背锅,还是老张这只流窜在贞观年间的小蝴蝶抗一下  但不管怎么说,房玄龄看到这本洺州葡萄种植考,心中也是有计较。
  “德素来敬仰程公,奈何未曾一见,此来易州,正是托刘公关照,牵线搭桥一二。”
  老房笑了笑,将本子扔案几上:“不够。”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二十五章我们的事业无人知晓
  挂在顺丰号名下的船队主要航线负责河北道原物料运输,然后就是辽东诸国诸邦的走私,当然海贸明面上是百济和新罗两大地区强国的正常贸易。
  实际上,张德在加工出简易陀螺仪之后,就给渤海黄海游弋的帆船加装了水平罗盘,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指针经常性消磁,烦不胜烦。
  六分仪的使用,依然只有接受北大教育或者王孝通老爷子和他弟子调教过的掌舵,才能顺利掌握。
  至于海图描绘,更是稀罕物,目前的领航员,全靠经验。测绘更无从谈起,能根据登莱坐标大致判断自己的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张德还是要求顺丰号名下的“东风”船队,在抵达耽罗国之后,都要分出两到四艘尖底船,继续探寻航道。
  一季简报回来,张德已经知道,“东风”已经吹到了勘察加半岛南部海域。因为从简报上来看,“东风”曾经抵达了一个大岛,土人自称“卡姆卡普亚穆”。有黑水三星洞出身的靺鞨人,虽然晕船上吐下泻差diǎn挂掉,但还是言之凿凿,那些土人是窟说部的。
  经此判断,张德断定,“东风”这一次吹到的地方,应该就是上辈子的库页岛。
  能够确定库页岛的位置,也是很好的。整个大岛非常适合粗放型加工,尤其是岛上高产冷杉和鱼鳞松,速生林非常茂盛,而且人口稀少,物产丰厚。在高句丽控制辽东的情况下。张德想要获得大量的廉价木料,可以从库页岛大量开采。
  而主要的成本。则是运输。因为开采的话,直接可以拿扶余人的命去填。岛内物产可以直接解决食物问题,并且还不用担心唐朝内部的攻讦,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再一个,船队最终要进行远洋,靠碰运气贴着海岸线航行,是没有意义的。类似库页岛这种情况的发现,对船队的自我修正和提高,不仅仅是技术上,更多是心理上的扩张。
  “东风不错嘛。”张德赞叹了一声。“东风”在耽罗国休整,有过两次东航,一次是走新罗以东的海岸线,还有一次,是走日本本州岛的北部海岸线。后面一次,有苏我氏的成员带路,东行约六百里,直到日本的疆域边陲。
  根据简报来看,日本现在连本州岛也没有统一。本州岛的东北地区,还是无主之地。
  “御寒衣物要抓紧了。”
  到今年年底,张德打算三支船队优先装备棉纺制品和精毛纺。按照今年的进度,张德大概估计鲸类捕杀也要提上议程。到时候北线船队的活动范围,应该是从东海出发,绵延到白令海峡以南。
  鲸油作为过渡产品。持续二三十年的消耗没有问题。而且贞观年的渤海黄海东海,小须鲸长吻鲸很多。一头四米长的小须鲸,直接收益就在十二贯以上。这还没有计算鲸油作为蜡烛润滑剂等产品的利润。至于制革,在这个时代,更是利润超高。
  可以说,仅仅是以照明燃料作为流通上品,捕鲸业也能够在贞观年生存。而张德的三支船队,另外一支“民兵”船队的尖底船,加装八牛弩的同时,也改装了船体后舱,设有数套滑轮组,能够轻松将数吨重的鲸鱼拖拽。
  炼钢回火也会大量用到鲸油,对张德来说,这才是最主要的。
  对于一条不务正业的工科狗来说,这个时代的原物料予取予求,简直是爽到了极diǎn。
  房玄龄作为采访使,奏章是三天五天一发,而且还有一旬的密奏,以及一定数量的“飞骑”拿去用。
  在老张给了他一本洺州葡萄种植考之后,另外一本河北白叠布可产状,也被尚书左仆射笑纳。
  至于之后宰相大人怎么跟太宗皇帝奏疏,那是他的事情,但只要尚书左仆射和其他的宰相们沟通好,那么侍中王珪就会提出议案,中书令温彦博就会审核通过,最后,就是房谋杜断的so。
  其余没有够到宰辅这个级别的,只能看看,想要喝汤,也得看自己抱的大腿够不够粗。
  张德需要组织上的支持,也就是行政命令。而中枢的董事长以及各部门总监,则是需要稳定的长线收益。
  酒类制品是大宗货物,而棉纺制品也是大宗货物,只此两样收益,就算薄利多销,一年数以十万贯计算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张德从老疯狗李思摩那里知道的一些消息,知道西突厥现在混战不堪,等到陇右道休整结束,应该能够一口气打通阳关以西的南线丝绸之路。唐军只要介入西域范围,按照契苾何力此时的状态,为王前驱做一条忠犬,应该是他的唯一选择。
  而张德又从长安西城的那些胡商中推算,此刻的天竺,确切diǎn说是北印度地区,人口大约应该也有两千多万。
  棉纺织品只要能够有十分之一的市场,就足够养活整个河北道河南道河东道的棉花种植区,假如那个时侯,真有这么大的种植区域的话。
  不过这一切在推广之前,都是妄想。从无到有,才是真正的难。要找一个像易州这样,官场烂如粪坑,市场乱如坟场,经济凋敝民户逃亡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而更加不容易的是,一州主官是个人渣,且又首鼠两端喜欢投机,同时又有大量的把柄和黑材料在自己手中,这简直是昊天上帝的赏赐  但这一切还只是硬性条件,跨越这个界限的,还有中枢的支持。而万幸的是,这一次的河北道采访使是房玄龄,而房玄龄是尚书左仆射,四大天王之一,牌子比谁都硬,在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地位更是非同小可。
  宰相知道现实条件,又认可张德捞钱的能力,又愿意顺水推舟推一把,并且对前景展望有自己的判断太不容易了。
  这一切都满足之后,一棵白棉花,就终于可以在河北道绽放。至于白棉花摘下来之后怎么处理,那只是工科狗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
  立夏时节,补种的桑苗已经抽了两茬,而定襄都督府司马苏烈,因公升任营州别驾。主要任务,就是震慑辽东扶余人。
  苏烈善用骑兵,麾下骑兵弓马娴熟,对箭矢消耗量极大。就在朝廷以工部名义在蓟州设一采买坊之后,营州别驾苏烈的二十万支飞凫箭订单,就到了蓟州工坊。
  作为一个大唐人,张德由衷地为国家的强盛而高兴,然后每一支箭给五文钱的回扣,十万贯回扣,听上去很多,但是营州军方大概能拿到一半就不错了。
  基本管理是六成到七成归中枢的大佬们享用,比如按照苏烈的编制,兵部是肯定要吃一块的,然后工部因为装备生产原因,也要吃一块。而居中传信的,是内府的那帮阴阳人死太监,所以内府也要吃一块。
  以为这些就没了因此地处边陲,民族成分复杂,所以各族安抚大使,只要是两年之内做过的,都能分一diǎn。
  七七八八扣一下,落到苏烈这个别驾手里的,能有三四千贯就很不错了。
  苏烈这种和老疯狗李思摩一起玩过大场面的,当然对三四千贯有些见惯不惯,然而营州比易州还穷,比沧州还乱,这三四千贯对他这种外来别驾可能不算什么,可对营州都督而言,这就不少了。
  像苏烈这种随时可以别驾转长史的关系户,营州都督因为受幽州都督富管辖,能上下其手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因此当苏烈跑去张德那里,弄了十万贯回扣,营州上下从官不聊生,一下子跑步进入小康阶段,顿时喜出望外普天同庆。
  接着老张又告诉跟苏定方约定,年底可以出一批全新的御寒装备,要是能运作成功的话,营州军可以先搞一搞,回扣么好说的。
  营州都督张俭有好几次私底下问苏烈,有没有兴许来做都督,他自己有diǎn想回长安在兵部混个差事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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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生平安
  杜构到了登莱,准备去剿匪。海贼就像是新手村的小鸡,刷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杜构的经验值增加,出了新手村,这些小鸡才算完成了使命。当然杜构也不是来看看不说话的,三州木料仓的管理员屈突诠是认识的,大家又都是勋贵子弟,互相联络沟通,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然后张德就帮忙牵线搭桥,河南道的一些地方二世祖,就屁颠屁颠地跑去登州,全力以赴拍杜天王家大公子的马屁。
  傻子也知道杜公子剿匪完毕之后,立刻又是回到中枢划水熬资历啊。
  蓬莱县登州海城,东市有个楼,四层加了个顶,能看见黄海,也能看见龙山。要是天气好,还能看到大谢岛,着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县城东西贯通的大街上,车马极多,海东诸族还有山中夷人,都喜好蓬莱东市。莱山一带的土人,偶有猎取,便来海城同渔民交换特产,着实是个热闹去处。
  “大郎,怎么在河北连立夏都没过?便来河南?”
  杜构此时换了一身劲装,他身量偏瘦,不似房天王家的那些种,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牲口。杜天王终究是要斯文些,毕竟杜天王想法多,身体又是最差的。
  “前头的事体,总计不能小弟一人忙碌。”给杜构倒了一杯葡萄酒,屈突诠在一旁用夹子夹着冰块,铜制的冰瓮放着猩红的葡萄酒,五六只银壶装着,就这么靠在冰上。然后入座的众人,都摆放了玻璃杯,晶莹剔透,半点气泡都没有。
  “那乌湖岛的海贼,也太不经打了一些,唉,吾还没有劈波斩浪之感,这便赢了。无趣的紧。”
  杜构感慨万千。他来这里划水,镀镀金什么的,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少年时代,哪个没点侠气?他却是跟着杜天王读书。然后伏文案,弘文馆中倒是颇有一点能耐,在中书省也能帮忙,河东道做点文事,更是交口称赞。
  只这大唐。却是文武并举,光会喷人不算本事,还得会砍人啊。
  当朝宰相,哪个不是能砍人能喷人的?
  “兄长放心就是,这海贼多不胜数。登州一带,光有条沙船就敢出来江海沉浮的,没有一千条船,五百条船有的。”
  说是船,其实就是小舢板,多是在文登啊牟平啊打渔的渔民。只是打渔的时候。看到有点机会能抢一把,那渔民就变暴民,打渔变成打劫……
  “那乌湖岛的匪类,实在是不经打了一些。”
  杜构还在那里感慨。
  老张呵呵一笑:“兄长莫要急切,登莱之间,除了本地小毛贼,还有百济过来的商队。这些百济船队,若是无事,便是行商的好人。若是四下无人,这便是三五条船一拥而上。抢了那些落单的可怜人。便是‘东风’船队,也是碰上过一两回的。”
  听到张德这么一说,杜构眼睛一亮,就差在披风上写下“正义”两个大字。然后去抓那些想要做海贼王的男人……
  “杜兄,若要出击,操之有的是消息耳目,何必急于一时?我等富贵多在长安,如今漂泊在外,还能聚。何等的缘分,且饮酒,饮酒啊!”
  屈突诠连忙给杜构倒了酒,杜构连连道:“二郎客气,客气了。”
  满上后,杜构才笑呵呵道:“操之倒是能找地方,这楼真是不错。”
  “楼主是个雅士,江西来的豪客,江南道人面甚广。登莱之间的沙船,倒是有三五十条是他的。”
  张德笑了笑,“兄长要在登州落些好处,寻他就是。”
  “咦?还有这等好人?却不知道南人在北地,也能有这般物业。”
  “南陈的宗室,不过出了五服,却是不必计较这个。这楼名曰观海楼,城内只这一处,能隔着城墙,便看到海景的。”
  说着,张德低声笑道,“观海楼楼主名董,出手豪阔,行事风流,善画美人青牛,兄长若是结识一番,定是欢喜的。”
  “哎呀,不曾想登州还有这等人物。”
  杜构倒是感兴趣了,环顾着四周,啧啧称赞,“这楼虽高,却不逾制,又是海城港口,更是别具一格。这个陈董,真是有些门道。”
  见杜构神色意动,登莱本地的二世祖们纷纷借着敬酒的当口,笑呵呵道:“能得杜公子这般夸赞,陈季狐不亏了。”
  “陈季狐?”
  “观海楼楼主姓陈名董字季狐,别号听涛散人。因为常在龙山以东闲居,龙山人多称其为陈听涛。他少时便在登州,我等和他相熟早的,亦是叫他海狐子。”
  “海狐子?哈哈,这楼主定是个机灵之辈。”
  杜构高兴地揶揄了两句,然后更是感慨道,“这等地方,当真是妙不可言。若是吾能有这等别宅,酷暑之时便来避暑,着实令人愉悦。”
  “杜兄若是看中了这楼,不消多说,某自去分说。不拘是金银财货,或是别处物业房产,总能有个价码的。再者,相聚便是缘,能在此地相熟,实乃缘分尔。”
  屈突诠在那里一本正经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帮腔道:“季狐喜好海山相间之地,这海城的观海楼,甚少前来,只是个接待客人的去处。若是杜公子有意,吾辈帮忙说项就是。”
  “季狐最好杜公子这般的君子,若是知道杜公子中意这观海楼,不知道何等高兴。能同杜公子结识,才是福分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只说了一会儿,杜构觉得这些登莱本地同道,实在是太热情好客了。
  只是这观海楼,真是个好地方,杜构有些犹疑道:“这……这楼主都不在这里,吾等说这番话,是不是……仿佛有些……”
  “嗳,杜兄。汝又非夺人产业,区区一栋楼罢了,当个甚么?再者,大郎早就说过,陈楼主一向敬慕杜兄,若是知道杜兄喜欢这观海楼,不知道该何等高兴呢。”
  屈突诠说着,看了看张德,老张不动声色,呷了一口葡萄酒,然后才淡然道:“兄长,小弟适才其实还有话没说完。原本还担心兄长不喜这等闹市俗物,不曾想兄长胸怀广阔,大俗之中有大雅。小弟敬佩之余,正要告之兄长,这观海楼,陈董其实早就有意转赠给兄长,用作剿匪灭寇之根基。”
  剿匪需要这么一栋楼?
  杜构眨眨眼睛。
  张德神色如常:“海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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