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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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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德微微一笑,接着道:“其后,还有些许小事,还望刘公帮忙在程公那里,推销一二。”
  推……推销……
  刘弘基大怒,商贾贱业,老夫居然帮你做销售员,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怎么可能这么下贱!
  “这……不知是何物欲在洺州布置?”
  老流氓小心翼翼地问道。
  “诸君饮过葡萄酒么?”张德拿起酒杯,把玩了一番,低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洺州之地,吾欲田亩种葡萄。”
  啥?!种葡萄?!
  老刘一脸懵逼,老子堂堂大贵族之后,而且是一个长者,而且现在是用上了玳瑁眼睛的长者,你居然让老子帮你牵线搭桥然后推销葡萄种植?
  “葡萄酒?!”
  一群官僚顿时眼睛放光,“张梁丰竟有这等本领,连葡萄酒也能酿制?”
  “酿造之事,易如反掌,诸君若是有兴趣,闲暇之余,不如一起讨教讨教。”
  “大善,大善,固所愿尔!”
  葡萄酒啊卧槽,洺州居然能种葡萄?那一年产多少葡萄酒,都能卖出去啊。朝廷不让酿酒,是指做酒曲自己卖,而且粮食酒的话,有的地方查得严,关扑了官卖酒坊也未必让你本地销售。
  地方保护主义又不是一千五百年后才有的。
  可要是葡萄酒或者三勒汤这种,那就没问题了。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葡萄能是粮食么?谁拿葡萄当饭吃对不对?但是酒不能不喝啊,官场上厮混,没有酒怎么行?
  最重要的一点,葡萄酒逼格高,它贵啊。这要是能掺和一股半股,岂不是比贪污受贿还要来钱快?
  一时间,宴会众人,竟然都是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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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赤裸裸
  河东河北河南老牌世家的日子不好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论雄才大略,兴许老董事长李渊比不上现任董事长,可要说与人为善跟谁都好,便是再狠的人,也兴不起骂李渊的念头来。
  以至于拖了几年下来,李世民强推科举,还偷偷摸摸说要修氏族志,不少实力比不上崔氏的一些世家,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下来。比如说已经垮了的薛道衡一脉,薛婕妤是没什么话语权的,而且薛家又被排挤的厉害,但不管是不是对头还是同盟,看在李渊睡了薛道衡之女的面子上,也要忍上一忍。
  当然理论上来说,给了李渊面子,李渊以后也会有回报。
  可万万没想到老董事长不给力啊,被李二给一锅端了,于是乎河东一带的福利,直接跟加了特效一样,瞬间烟消云散。
  而且要命的是,起家的地方虽然是太原,大家也叫太原为北都甚至是故都,可官方并没有给个正式认可。其尴尬的地位,就和洛阳差不多。
  而且新任董事长做事绝对霸气绝伦,三年旱涝加蝗灾都没把他给整的下台,也是没谁了。
  现如今科举就像是教育权的推恩令,甭管是不是立竿见影,但百几十年后,肯定能留个偌大家底。
  光武帝当年上台,可不是什么破落帝国,吃的全是前汉福利。往后李承乾要是接手大唐帝国,科举的好处,自然是让他有大量的适用人才挑挑拣拣。等到那时候,世家就算再怎么要面子,也会跪舔地爬出来参加科举,而不是硬挺着跟李唐作对。
  只是因为某只幺蛾子的缘故,朝廷也好,内府也罢,居然财政状况非常的好,于是乎整个过程。出现了一个加。
  至少孔祭酒是很高兴的,天下数百军州,哪怕是口外之地,现在设立一所临时的校舍。根本不是问题。
  欠缺的,无非是教员罢了。
  但是按照贞观年四年的财政结余来看,皇帝自己就能独自撑起很大的一块教育资金。并且李董不是想想,而且还真就做了。
  在老张拼死拼活伸出罪恶的黑手去挖帝国主义教育界墙角的同时,长安地区。严格地说是京畿地区,延伸到关中数州,孔祭酒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所有出版印刷的出资人,并不是礼部和民部,而是内府。
  皇帝亲自作注,东宫监督推行,李唐的基本盘就是关内和陇右,只要这个地区的********完全由皇帝来解释,那么山东士族爱装逼装逼爱傻逼傻逼。放置p1ay。
  放以前,这笔钱的开销非同小可,光竹简木牍的消耗量,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加上刀刻经典的人工,没有一年半赞,根本连一卷论语都别想出全。
  可是现在大不同了,宣纸是皇帝钦定教育界产品,而且宣纸得名,是来自于皇帝给孔夫子封了文宣王。取了这个宣字。
  这是什么?!天命啊。
  那些读书读了一半,说懂他其实屁也不懂,说不懂他还识得几个字会念几句毛诗的读书人,实在是浑身燥热热血沸腾腾云驾雾雾里看花。总之千言万语一句话: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张宣纸。解决了多少读书成本?直接干死多少世家的藏书量?武德年全国收集书籍经典,放在贞观四年,那根本就是个略显搞笑的行为。
  而在贞观五年,保利营造接连改进了调版印刷的排版以及题,使得出一套孔祭酒的《五经正义》,也不过是半个时辰。连打孔加封皮。全部加起来一共半个时辰,一本崭新的《五经正义》,就可以从钓鱼台工坊直接送到务本坊的小学。
  也就是贞观五年的年中,五姓七望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经典解释的最终比拼,无非就是教育人才的厚度,以及教育手段的财政资源。
  这两样如果是朝廷公推,光崔氏在朝廷的人脉姻亲,也足够阻拦李唐一二十年的。望族的骄傲,还能持续个一两百年。
  可是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一张宣纸,一套印刷机,一大笔钱,别说五姓七望了,民部礼部的人都懵逼的不要不要的。
  更加夸张的是,民部和礼部连议程都没有,实际上门下省都没有想过拟定这样的议案,结果皇帝中旨,依托自身内府的财力,加上李氏自身基本盘的人力资源,直接在京畿地区搞了教育普及。
  而教案,用的就是孔祭酒的讲义。
  自司马家上台以来,几十个帝王做不到的事情,李世民一年半就做到了。
  这不是天命是什么?!河东河北的世家都快吓尿了。
  当然知道细节的人,肯定会去琢磨,是什么样的“祥瑞”,才能让李董这样的嚣张跋扈日天操地?然后大家就拨开历史层层的迷雾,现一只江南的土鳖,他在玄武门事变之后,就在长安搞风搞雨……
  然而这时候弄死张德也没什么意义,李董现在整个人就是一种“寂寞啊,无敌好痛苦啊”的状态。
  作为虽然比不上崔氏但也不会差多少的世家,当现干不死“国”的时候,立刻就把“家”缩小一点,精华一点,然后抱着“国”的大腿叫爸爸。
  当然叫爸爸不能直接冲上去就喊,这样会让人觉得很不要脸,虽然事实上就是很不要脸,而且世家不要脸是基本属性,可毕竟魏晋风流传下来的“风骨”嘛。于是就有不少世家的小伙伴们,就去迂回地找张德的小伙伴,搞搞联谊,喜欢小姑娘的就送女,喜欢男孩子的就送帅哥……
  老张的小伙伴都有这种待遇,老张自己又怎么可能差了?
  于是张德当着刘弘基的面,提出了放在以前绝对会被打死的条件,但是,作为易州的地头蛇,要在淘淘历史长河中摸爬滚打延续基因的河北世家,他们在回去思量再三之后,都选择了答应张德,配合老流氓盗马贼,做好对张操之同志的接待工作。
  “老夫聊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呃!哈哈哈哈哈哈……”
  张德很高兴,多喝了几杯,本家护卫们将他抬了回去,而酒宴处,老流氓盗马贼扶额皱眉,整个人很抑郁,一副快要自杀的样子。
  “刘公……”
  有人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老夫……老夫无妨的。”
  刘弘基伸出了颤抖的手,拿起了案几上放着的一叠厚厚的文书。之前张德说其一其二的时候,老流氓心说要求也不算多,可以接受。
  等到其三其四的时候,老流氓就想装醉,然而张德比他更厉害,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然后说的唾沫横飞,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并且还大声嚷嚷,你刘弘基要是不答应老子的条件,老子晚上就去找房玄龄,到时候你全家死光光,而且你问老子借贷平账的证据,老子从头到尾都留着底,别想糊弄过去。
  喝高了的梁丰县男更是把外衣一脱,一条腿踩着案几,居高临下手指着在做的易州官场众人: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一个都跑不了!
  然后老张甩了一本易州官场黑历史大全出来,一群官僚吓的直接想要弄死他,另外一群吓得想要弄死他两遍。
  刘弘基都直接喊了亲卫进来,结果老张又甩了一本张操之各项要求大全,就这么扔在了老流氓的面前。
  随后,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太特么猖狂了!
  作为一州主官,这等狂徒,既然掌握了黑历史,那么当然要跪舔。
  而易州官场多的是地头蛇,拿起张德的要求大全之后,才知道,老张要的不是其一其二其三其四,而是特么的二十五个大项,一百多条子项,并且还有许多附加条款和解释权。
  当然张操之也不是强取豪夺,他给钱,现金三十万贯这一点没假。然后就是大宗货物采购的华润商号西市飞票一百五十万贯,外加官僚推广棉花种植所需要的补偿款第一期五万贯。
  晚上找了个客舍休息的张德,到了半夜,就起来哼着小曲,然后写了一封信给留在长安的小伙伴们。
  从一开始,张德就没想过和易州官场平等合作,不论朝廷实力还是说经济实力,整个易州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像易州官场这么烂的地方,一堆的把柄和黑历史,有房玄龄在河北道采访,张德连硬碰硬的恐吓都不需要,借着尚书左仆射的虎皮,玩狐假虎威简直再轻松不过。
  和清官打交道,像张德这种权贵子弟,还需要考虑到影响和风评,然而和刘弘基这种极品败类打交道,需要做的就是胡萝卜加大棒。
  老流氓是有奶就是娘的人渣,只要给他甜头,他学狗叫都没问题。而老流氓更加欺软怕硬,西秦霸王教他做人那会,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张德现在,不过是更加的**裸,更加的不要脸。
  站在皇帝大搞教育权推恩令的时代背景下,老张只要没有搞世家大屠杀,他就不是焦点,而在易州这个官场粪坑搞种植园经济配合蓟州幽州的煤钢工业体,刘弘基本身也是受益者。虽然这个受益,是在张德**裸的威胁下,才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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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又是坑
  给易州官场发了个通知,第二天张德就去见了房乔。
  作为河北道黜陟大使,采访数州的房玄龄此刻心中大约也是有数,河北官场说不上糜烂,但绝对谈不上多么清廉如水。之前幽州都督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两三年才能消化干净。
  假使没有张德帮忙几个刺史周转,恐怕河北道本地的望族,就会很乐意接手。可以说,阴差阳错之间,张德帮忙房玄龄一个忙。
  河北道官场,决不能由望族来拯救,哪怕是要救,皇帝睁一眼闭一眼,也比世家出手帮忙要好。
  “大郎,此来获利颇丰”
  房乔还有心思和张德开玩笑,老张一看房天王心情不错,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连忙拿出一盒高档礼品,里面放着一副老花镜,献宝也似的送上去。
  “小侄行这商贾贱业,若非诸位世伯世叔看护,只怕早就身败名裂。奈何小侄也就这点乐趣,不喜仕途,实在是无奈,无奈”
  老花镜递过去之后,房乔打开一看,愣道:“咦这不是琉璃镜吗”
  “房相若是不嫌弃,用之看看,若是有些微不妥,再磨上一道。”
  老房也没废话,戴上了一看,顿时大喜:“吾与克明,受了这般苦处,有了此物,倒是妥了。”
  你高兴就好啊。
  “房相,小侄此来河北,承蒙地方长辈的照应,倒也颇有一番获利。前几日一条船,一趟便是能赚上五六万贯。”
  “一条船一趟能五六贯,若是夺走几回,倒也可观。嗯,不错”
  “”
  两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老房把眼镜一扯:“大郎,刚才老夫是不是听错一个字”
  “”
  “五六万贯”
  老张点点头。
  房玄龄猛地站起来,然后眼镜鼓在那里,接着喝道:“你们都下去”
  门禁护卫听得房乔命令,喏了一声,立刻去了院外。
  几个老仆,都是房氏本家,脸皮抽搐的同时,护在廊下,让奴婢们不用靠近。
  “房相,大可不必,不过是”
  “五六万贯”
  我其实说少了,妈的谁知道筑紫岛那地方挖到黄金了,我也没办法啊。还有那个什么苏我氏,突然就拿出一堆白银来,说要买丝绸,扛不住啊。
  “此事”
  “除了沧州苏州蓟州自己人,都不是很清楚。登莱之地,约莫猜测万贯上下。”其实都猜错了,黄金啊白银啊,老子当初吓的让船队都是从琅琊山走的啊,根本不敢在登莱一带停靠啊。
  “好,很好。”
  房玄龄眼睛放着光,“陛下那里,需要老夫帮忙”
  “嘿嘿”
  房玄龄是个实诚人,当然作为宰辅,他也很称职:“不错,听闻汝在河套,能有牛马羔羊精料过冬贾氏族人,在你手中做事吧”
  “贾飞贾君鹏,贾氏当世宗长,乃我麾下畜牧农事总教头,颇有能事。若是房相欲征辟其余草莽,德代其感谢房相。”
  老张连忙给贾君鹏做推销,诚恳道,“房相所知,倒也不假。不错,塞北过冬,如今精料着实不缺,贾飞忙于修建一物,曰青料塔,可在河北河东兴建。”
  顿了顿,张德又道:“辽西辽东乃至高句丽黑水一带,亦可照此旧例。”
  房玄龄抚须点头:“如此,老夫倒也可以为汝婉转一番。操之,汝是知晓陛下的,切记不可招摇。”
  “德自是醒的,此来河北,亦是有全盘计划。”
  看着房玄龄,老张又是压低了声音,“德在蓟州之工坊,颇有产出,若是调配得当,年底日产铁水万斤,不在话下。”
  这其实是砍了一半产量,实际上张德的端起目标,是日产铁水两万斤,听上去好像还不错,然而这种产量就是狗屁,根本没什么意思。
  不过对封建帝国来说,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产量,可以迅速将士兵武装到牙齿。
  一身盔甲简配算二十斤,一把杀人的家伙算五斤,再有五斤七七八八的垃圾,三十斤装备就差不多了。
  一天一万斤,就能武装三百来号人,一年就能让唐军维持治安的统军府废物换上和现在精锐差不多的货色。
  “公文,就在老夫身上。”
  房玄龄看着张德,不动声色,对于张德的那个工坊,老房也是多有打探,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工坊妖啊,非常妖。
  怪不得皇帝惦记着
  张德全新设计的贝斯曼转炉炼钢法还没有上线,不过此刻出钢量还是可观的。铁水产量只要起来,钢产量就不是问题,先熟铁然后渗碳嘛。
  再一个,焦炭的利用,彻底改变了燃料获取的途径,对木料要求逐渐降低,并且大大提高了炉温。
  而水力锻锤的使用,使得一体打造的盔甲成本降低,日人工减少到原来的百分之十都不到。光精钢奶罩,张德就偷偷摸摸帮张公谨的亲卫置换了兵部派发下来的,连兵部将作监的暗记都全部仿造,总之,外人看上去,定襄都督府都督的亲卫配置,跟原来的味道是一样的。
  老张这么努力,房玄龄当然很高兴了,但是老房也是有想法的,正如他的老板李世民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汝欲接手兵部器物,倒也不是不可以。两汉亦有成法,只是老夫有一问,汝之营造之法,他人若是习得,当如何”
  “必有折扣。”
  张德当然知道房玄龄想说什么,顿了顿,然后道,“不过,德一人之力甚小,来日总要扩建工坊。只是这场地,着实没有着落,且相熟伙伴,知此道者甚少。如遗爱兄这般喜好器物之同志,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
  太刻意了太明显了太直接了
  房玄龄有点尴尬,低声道:“去岁卢氏受损,陛下大获全胜。操之也是知道的,老夫那”
  “房相”
  张德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房玄龄继续要说下去的话,抬头看着尚书左仆射,“德与范阳卢文渊,亦是君子之交。然则德若非欲其亡,便不可令卢氏入吾事业。”
  这一点,张德是很清醒的。房玄龄其实也很清醒,但是房玄龄只是想要看看,张德是不是有那么清醒,如果不清醒,随手埋个坑就是了。
  待哪天皇帝要一把火烧了卢氏,房乔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最多回去安慰一下老婆。地方望族,垮一个是一个,于房谋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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