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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必武是把耳朵贴到了秦怀玉的肚子中，说：“怀玉啊，应该是快生了吧？”

秦怀玉带着甜蜜的笑容说：“是的！郎中说了，可能就有这几天会生的！”张必武则笑容灿烂的说：“小傻瓜！我今天就出发！然后明天或者后天就回来了！那时能守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等待着我们的孩子降生！”

秦怀玉忧心忡忡地说：“可是必武啊，我真的是很担心啊！万一……”

张必武叹气了，说：“怀玉，你不是不懂！皇上多疑，现在蔡途又说有皇上的圣谕要宣读，我怎么能不去呢？放心好了！没事的！好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地休息，帮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嗯！”秦怀玉笑了，只是她知道张必武此去是危险的，可她不想让张必武忧心，她便转回里屋了。

张必武叫住了彩云和彩霞说：“你俩要好好地照顾你姐姐，知道吗？”虽然彩云和彩霞是奴仆，可张必武和秦怀玉不把他们当丫环来看，反当成了姐妹。彩云和彩霞说：“是！”二人便进去照顾秦怀玉了。

顾炎武来了，他是脚沾了泥巴，裤子还挽了起来，说：“我来了！”张必武便对顾炎武吩咐道：“忠清，我要去陕州一趟，我妻子快分娩了，你可要帮我好好地照顾啊！一有什么紧急的事，你一定迅速地告知我！就算我远在天边，我也会飞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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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勇闯危机四伏之城

顾炎武急忙点头：“好的！国雄，你就放心好了！”顾炎武话锋一转，说：“国雄，你可要小心啊！我总觉得蔡途这一次让你去……”

张必武笑了，说：“我知道！”黄起笑了，说：“我说顾大人啊，你还是先顾顾你自己吧！你看看你满脚的泥巴，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弄得这么脏啊？”

顾炎武回答：“国雄把灵宝县的知县之职让我担当，让我发展农业，兴修水利，我身为一方父母官，当然得以身作则，亲自前去督修水利！只要水利修好了，就不愁干旱之年了，有水在，粮食就可以保护！蓄水是非常重要的！”

“加上北方的民众不像南方的民众，大老远的都去运水，他们大多是不运水的，他们只懂得靠天吃饭。所以还得改变他们这个观念。蓄水，运水来灌溉农田，大力发展农业！农是国之本啊！虽然北方不像南方多水，这就更显得蓄水的必要和重要姓了！再困难，我也会尽力去办好的！”

张必武见到顾炎武晒得铜黑铜黑的皮肤，就知道顾炎武很是称职，说：“忠清啊，我觉得只给你一个知县太委屈你了！你不仅是百里之才！还是治国良才，堪比王安石、房玄龄、萧何！可惜现在只能让你屈居一个知县！”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正是张必武如此看重顾炎武，顾炎武才会竭心尽力地为张必武效力呢！在这一刻，顾炎武觉得应该以张必武为主公！而不能再称张必武的表字国雄！

张必武转向了黄起问：“怎么样？张攀回来能赶得上吗？”黄起应道：“我已经派钟耀发前去通知张攀了，直接赶去陕州城！钟耀发虽然年龄还小，可是这小子办事利索，老道！”

张必武脸色凝重地说：“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就全看张攀的啦！要是张攀赶得慢的话，我们都得死！”黄起明白地点点头。他们心中在想的是张攀啊张攀你可一定要赶到陕州城啊！

张必武知道蔡途的这一宴非好宴，尤其是在赵大用失踪了，这就与蔡途有关，当初张必武在商州时与蔡途和江飞结下了怨仇，江飞和蔡途恨不得杀死张必武。加上他们又有王德化撑腰，而且这一次还有高起潜在背后搞鬼，或许还搭上一个杨嗣昌，张必武知道自己的处境的艰难。

黄起再问：“必武，我们真的不调兵到陕州城外吗？”张必武骂了一声：“糊涂！”黄起缄口了。

张必武解释：“我们要是动兵的话，不就授人口实——我们不忠于朝廷吗？以我刚刚招收的两千练勇和四百多兵士，你说能有多大作用？朝廷是不会重视我们的！想杀就杀！要是拥有重兵，像左良玉等有名的总兵，朝廷也不敢动！所以我们必须忠于朝廷！必须躲过歼臣的不断陷害！”

黄起明白地点头了，他便去收拾东西，只待和张必武一起前往陕州。

陕州城许多的军兵在调动着，这些军兵是陕西兵，按说陕州是河南省所管的，为什么会有陕西兵呢？这是因为江飞请求洪承畴致书于接替自己任为三边总督的郑崇俭，让他抽调一千人到陕州以给蔡途所用。

这面子郑崇俭不能不卖，加上他又接到了高起潜的来书，他知道这与中宫一旦扯上关系了更加要服从。

整个陕州城都是风声鹤唳的，有如在准备着一场大战，城内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这位新来的知州一到，为什么就搞得像打仗一样呢？

张必武和黄起到了陕州城时，张必武抬头一望陕州城，看起来是很平静的，可是无不透露出一股肃杀之色。城门有同知和通判来迎接，就是知州蔡途没有亲自前来。

张必武一夹战马，叫了一声：“驾！”驱马而进。黄起紧随着张必武一起进去了。同知上前来说：“张将军，请进！”

张必武见到同知和通判是皮笑肉不笑的，心知他们包藏祸心，可是张必武也不多出声，他和黄起径直地进入了城内。当张必武和黄起一进了瓮城，城门就立即是关闭了。

张必武和黄起倒也不惊慌，张必武往城头四望，他见到了城头上都有弓箭手在藏着。

张必武只是一笑，他也不多说话，就要通过瓮城进入到城内去。在城内蔡途微笑着等他们。张必武他们一进来，就立即有一军官上前来，厉声地道：“下马！”

张必武看着他是个千总，他冷笑一声，“啪”的一声，一马鞭击打在了他的脸上，说：“本将军是你能不敬的吗？本将血战鞑子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女人那里厮混呢！你在我面前出什么声！”张必武就是要先声夺人，要是示弱的话，他和黄起就危险了。

这个千总被打得退后，他不敢逆张必武，因为他也听说过张必武的英雄事迹。他缩到一边去了。

其他靠上来的士兵见到千总都退了下去，他们又怎么能再上来呢？他们也是纷纷地退了下去。

蔡途不由是站了起来，说：“你们看看！这些人真是不懂事啊！怎么能这么对待大英雄呢？”蔡途皮笑肉不笑地说：“国雄啊，你可不要怪他们啊！他们就是疏于教导啊！学生这向你赔罪了！”

张必武笑了，说：“知州大人，那改天把他们全都划归于我的帐下，我必能把他们全都练成精兵啊！”

“嘻嘻！”蔡途笑了，说：“国雄，你开玩笑了！因为陕州一带不太平，郑总督这才给了我一千人马！我可不敢把郑总督的人马给你啊！郑总督还会要回去以剿贼的！你也知道现今闯贼盘旋于商洛一带，商州百姓受到涂炭啊！官兵大多聚于商洛一带了！”

张必武抱拳，说：“本将知道！本将恨不能亲率士卒助郑总督以剿贼！只是痛恨我才有五百军兵，要是我一离开的话，那么皇上委我以三县重地就会失陷了！唉！所以不能前去讨贼啊！”

蔡途冷笑一声，说：“是吗？国雄啊，我要是把一人给带来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在商州的时候，你和这个人可是……嘿嘿！”蔡途是不断地在冷笑着，好一副小人得志状。

他向身边的亲信【注】吴之荣别看他年轻，才二十岁，可是这个人极善钻研，深得蔡途的喜爱。

【注】：吴之荣清初有名的贪官，于顺治七年任归安知县。吴之荣告发明史案后，寒热病发作而死，人言是被天雷击轰而死。在我小说让他登场了。

吴之荣得到了蔡途的一个眼神，他完全明白了，他便是吆喝一声，让人把赵大用给押了出来！果然赵大用是被抓住了！赵大用戴上了脚镣和手铐，他大叫：“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蔡途则是看着张必武，他心中在叫着：“张必武，扑上来啊！只要你一扑上去一杀死赵大用，那就什么都清楚了！你的罪证也就是定了！”

张必武一看到赵大用就明白了，真是糟糕！偏偏蔡途这个在商州曾经差点斩杀自己与赵大用的混账贪官现在又来到了陕州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才上演了这一场危险之局！偏偏他又是得到了王德化与高起潜的帮助，要杀他又不能杀。

张必武头脑在快速地转着，他想着要怎么度过难关，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想通了，万一赵大用是被蔡途派人给抓住的话，那么要如何度过难关？

就在这时，“嘭嘭”急促的脚步响起，一大群的士兵急忙在蔡途的前面构成了一道道的人墙，盾牌竖在地上，每个士兵都是严阵以待的。陕西兵是当时明军中很精锐的部队，因为经常参与剿杀起义军，他们大多是身经多战的战士。

蔡途知道张必武的勇猛，他可不想亲冒危险啊，所以他才令士兵在自己眼前保护自己，一匝匝的人墙，蔡途就安心了，感到自己会没事了。

顿时弓箭手和鸟铳手也一并冒了出来，还有手持长枪利矛的士兵也一咕脑地全出来了，人数很多。

蔡途大叫一声，用扇子指着张必武，大吼道：“张必武，你勾引闯逆，想要献出三县，不要以为本官不懂！本官受皇上之命由商州调任陕州就是要提防你这只狼！你看看这人是谁，就是以前与你在商州要被处斩的乱贼赵大用！”

“放开我！与张将军无关！”赵大用眼中流出泪来了，他以前就拖累过张必武害得差点丢掉姓命，本以为能报答张必武，没有想到现在又拖累了张必武，赵大用内疚极了。

张必武哈哈地大笑起来，说：“当初本将原是大同镇的百总，在驰援京城之时，大破清皇室的寨桑武，费扬武二人，扬我明军之名！我公干至商州却被诬陷为杀人犯，非得将本将给斩杀不可！幸得老天开眼，本将大难不死，不然怎么有本将如今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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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诬陷与自辩

张必武一指赵大用，说：“是！我认识他！当初他和我同是被冤枉的，所以当我知道他被贼强迫入伙，上了贼船，我就力劝他回头是岸，只有为朝廷效力才能光宗耀祖，才是最好的出路。正因如此，赵大用和其兄赵大为痛改前非，投于我帐下效力朝廷！难道这有错吗？”

赵大用再也不是几年前的赵大用了，在李闯王那里他受到了磨炼，现在他一听张必武所说，他完全明白过来了，说：“是的！我弃暗投明，难道有错吗？我一心想为朝廷效力啊！我也为以前曾被贪官所逼上梁山而后悔！”

赵大用说到贪官是眼中冒出火意，他本想瞪向蔡途的，可他忍住了，他不能连累张必武。

张必武赞赏地看了一眼赵大用，果然不是以前那个老老实实的赵大用还算是粗中有细，他便瞪着蔡途问：“听到了吗？蔡知州！”

蔡途厉声说：“张必武，你不要再狡辩！空口无凭！”张必武又说：“好！既然知州大人也知道空口无凭，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通贼？”

蔡途便说：“好！我就让你死得无话可说！”张必武又针锋相对：“我乃朝廷命官，你要是擅杀朝廷命官，你的九族不保！”蔡途是浑身一颤，他的确得明证张必武之罪，才能杀张必武，虽然现在的张必武和黄起才两人，整座陕州城像铁桶一般，张必武是逃不了的，可不能明证张必武之罪，杀了张必武，蔡途也得跟着陪葬。

张必武说这一番话就是要提醒蔡途，要杀他，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杀的，当见到蔡途害怕，身体在颤，心中在骂：“狗官！贪生怕死！”

蔡途大叫：“带焦煜和耿奇军！”焦煜和耿奇军是卢氏、灵宝县的大族，对于当地是极有影响的，他们的出现，张必武并不惊奇。

蔡途说：“看到了吗？焦煜和耿奇军告你张必武，与闯贼之妇高桂英私通！还私放高桂英的人马从卢氏等地通过到商州从而进入商洛山区以与闯贼会合。还有，你在三县之地草菅人命，霸占良民田产，你认是不认！”

焦煜和耿奇军由于得到了蔡途的撑腰，他们不由是纷纷地说着张必武是多么地坏，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当然这些全是诬陷，因为他们的利益受损，当然是想扳倒张必武。

还有一点直指，张必武没有为朝廷好好地征收赋税，征收到不到赋税，这是崇祯一朝对于官吏的考验，为此就出现了众多的如狼似虎的官吏，只知一味催收，不顾百姓生死。所以现在他们以这一点来指责张必武，对张必武来说也是要命的。

“啪啪！”鸟铳和弓箭全都对准了张必武，看来这些士兵们也认为张必武是罪有应得，应该立即处死！

张必武的心里很急的：“张攀啊，你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来啊？要是你迟了的话，我这一条命就会丢在这里了！按路程来算，你应该是快到了！怎么还没来！”

张必武虽然心急，可他还是不动声色，说：“不知这两位良绅，可有证据证明本将非法行为啊？要是没有的话，本将可就治你们诬陷朝廷命官的大罪了！”

张必武后面是吼出来了，把焦煜和耿奇军吓了一大跳。蔡途不爽地瞪了焦煜和耿奇军，觉得两人真没出息，其实他好到哪里去呢？蔡途迟迟没有下手，就是要张必武认罪才行，他不能担擅杀朝廷命官的罪责啊！

所以当一千陕西兵听到张必武的吼声，他们都看着蔡途，蔡途没有下令，他们也就是只盯着张必武，没有上去击杀张必武。

张必武又说：“你们说本将不把朝廷催收赋税的事放在心上吗？不！本将是劳心劳力地做好了！等下你们就会知道了！”

张必武心中在想：“我可不能把底牌亮出来，不然的话，蔡途狗急跳墙一下令要杀了我的话，那就惨了！张攀，你快点吧！”

蔡途却是冷笑一声，说：“张必武啊！我劳心劳力做好？我你这是一面之词吧！看看焦煜和耿奇军，还有很多人说的，你根本就没有完成皇上所交代好的赋税重任！我朝审核官员称不称职无不就是靠赋税这一条！”

蔡途向吴之荣一指，说：“之荣，把证据扔给他看看！让他也好死得明白！”吴之荣便将捏造的罪证扔给了张必武。

张必武并没有俯身去取罪证来看，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俯身去取，那就是给蔡途以口实心虚！不如不取！

他冷笑一声，说：“为什么你们不读出来或者拿给本将看？却要让本将俯身来捡！本将少说也是朝廷命官！绝不会这么做！如果说认为本将罪有应得！现在大可将本将斩杀！我知道朝廷一定会还我公道的！杀我的人怎么说也得搭上九族来陪葬！”

张必武瞪着蔡途，他在赌，蔡途不敢杀他！因为他知道蔡途怕死！比他张必武还要怕死得多了！现在的情形只有拼，搏上一搏才有生存的可能！

张必武说得有理啊！明证其罪了，那就该杀了！一千将士都这么认为！

蔡途的脸皮在跳着，他真的想狠下心来下令杀死张必武！而卫兵们都在看着蔡途，等待着蔡途的命令。蔡途是个文官，所以他有着太多的犹豫，尤其是惧于不能明证其罪，他得陪葬。不是有句话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文官就是这样，行动能力极差！

此时的张攀正在快速地向着陕州而来，他见到了钟耀发，知道了张必武给他的命令，他快啊！不快的话，张必武和黄起都会没命的。

张攀离陕州还很远呢，他望着陕州的方向，心想：“快啊！真想是插了翅膀就飞到必武那里，必武，你可不能有事啊！”

钟耀发也是满怀忧虑的，他也是盼望着快点。两骑飞驰向陕州，还是慢，真的慢……

陕州城。张必武看着对着自己的一千将士并没有发起攻击，他笑了，说：“蔡知州，你既然认为我有罪的话，就会立即杀了我！可是没有立即杀，就是认为我无罪！要调查清楚，是不是啊？蔡知州？”

蔡途一听是嘻嘻地一笑，他真是佩服张必武啊，自己是一心想杀他的，可没想到他却总能让自己不能杀。

不过蔡途一想，就算是不能立即杀死张必武，只要把张必武给收监了，他想几时杀张必武不行吗？就怕是算夜长梦多啊！收监与立杀之中，蔡途还在犹豫呢！

毕竟他设想的是当他把人证和捏造的物证还有赵大用摆到张必武的跟前，张必武会怕，那时就可以说张必武是心虚，就能立即斩杀张必武了。没有想到张必武是如此地大无畏，反而是咄咄逼人，令得蔡途难办了。

张必武说：“我有一点要说的，你说你有皇上的圣谕，不知圣旨的内容是什么，你就读给我听吧！”

蔡途便让人把皇上的圣旨摆了出来，这是任命蔡途为陕州知州，与张必武同舟共济，本着文管武的原则，蔡途是可以制约管制张必武的。正是这一道圣旨，令得张必武在蔡途面前只能是下属，他可以对张必武所做的是指手划脚。

张必武一听，皱眉了，虽然他已知道结果，可他的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崇祯的不信任更令张必武对崇祯是丧失了信心。

此时，吴之荣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