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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1981-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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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和厂里的中层干部坐在一起,他也终于可以与各个科室的头头们平起平坐了。

他身边的裴磊在低声向他介绍不断走上舞台领导坐席的领导们。

“中间右侧的是分管工业的高官,他左边的是总后的领导,咱们光明厂属于总后直管的工厂,正师级,级别不低。高官一侧的有省机械工业厅的领导,陆港地委、专员公署的领导,部队领导一侧你也都看见了,都是部队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呵呵,级别都不低,咱们的王厂长以及厂领导们只能坐到了第二排去。”裴磊呵呵笑了笑。

李路道,“裴工,看这个情况,新光明厂的领导班子是已经确定了。但是,你的任命为什么还没下来?”

裴磊摇了摇头,说,“我还得留在亚洲虎坦克项目里,暂时还是技术科的科长。王厂长找我谈过,新光明厂要学习国外公司的先进经验,组建一个研发中心,让我来负责。”

李路笑道,“裴工,你干脆留在红星防务好了,我给你开工资。”

“哈哈哈,红星防务的根子不就是亚洲虎坦克项目吗,没有区别。”裴磊笑道,“再说,编制进红星防务,和在新光明厂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国企。”

“严格地说,红星防务是股份制企业,红星拖拉机厂可是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的哟。”李路笑道。

裴磊说,“小李啊,如果不是造坦克的,上面一定会进行充分的宣传,你要知道,红星防务公司是第一家股份制企业,很有代表性。”

“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李路低声说。

笑了笑,裴磊低声说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不过你小子也算是抓住了机会。有了红星地面防务公司,你的红星拖拉机厂就能进行军工类机械的生产。你是不是打算效仿南方15型手扶拖拉机的合作模式,由红星拖拉机厂承接红星地面防务公司的部分生产任务?”

李路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道,“以后怎么弄再说吧,现在的亚洲虎,只是少量的供应南疆战场,试验意义更大一些。销路打开了,红星防务忙不过来了,再考虑你提到的代工模式。”

“不一定要整车代工嘛。再说,红星厂也没有整车生产能力吧?可以先生产一部分,比如底盘,再有红星防务进行总装。”裴磊道。

李路略微一愣,“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会儿,会议开始了,李路和裴磊当即结束了交谈。

王嘉庆来到主持人的位置那里主持会议,会议按照流程开始。

对于大部分职工来说,移交地方并非他们心中所愿。光明厂不是一般的军工厂,而是三家有生产主战坦克能力的机械厂中的其中一家,并且是专业的。移交地方军企变国企,没了部队这个大靠山,大家的心里是没了依靠的。最关键的在于,移交之后会逐步进行改制,没了军队订单的支撑,从生产坦克转变成专门生产拖拉机厂的工厂,心理上的落差以及对未来的迷茫,接踵而来。

“……同志们,我们光明厂是老牌的坦克工厂,建厂三十年来,我们先后为部队提供了包括坦克、装甲车、火炮在内的万余件主力装备,有力地支持了国防建设。其中59型坦克的各种改型以及变型车,受到了部队的高度评价。同志们,三十年风风雨雨,光明人走过了一代又一代。国家经济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大环境下,部队全力支持地方经济建设。作为具体的举措,部队决定将光明厂整体移交地方,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宣告老光明厂完成了历史使命,新光明厂走上舞台……”

第221章 公安处副处长

第一代建厂人已经到了退休的当口,也就是说,此时的光明厂正好迎来了职工大规模退休的潮流,而作为一贯以来的传承,第二代子弟们纷纷接过了父辈的接力棒,顶上了岗位。这个当口,省机械工业厅没有在这方面大动干戈,以确保移交的顺利。甚至为了接纳光明厂,省机关事业管理局、省人事管理局等部门组成了联合的工作组,全力保障职工的待遇福利不会受到影响。

这些部队系统的职工闹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有部队纪律的要求,并且部队系统的职工觉悟更高,移交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领导们、职工们对新光明厂抱着极大的信息,热卖中的南方15型手扶拖拉机成了他们最大的底气。

但在此时此刻李路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也就是从今天开始,光明厂就算是正式踏上了倒闭这条路。在随后的几年里,市场的巨大变化完全的出乎了光明厂的预料,笨重而包袱过重的光明厂无法跟上市场变化的步伐,被牵着鼻子走,最终逐渐走向破败,死在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私营工厂的围攻下。

此时此刻谁又能想象得到,职工家属贰万余人的超级机械工厂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亡。

“我宣布,光明机械制造厂正式移交地方,改为隶属岭南省机械工业厅直属企业,更名为新光明机械制造厂!”

大领导宣布了这一消息。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军地领导在热烈的掌声中签字,随即交换签字,最后握手,摄像师把这历史的一刻记录进了镜头里。

军字号的光明厂从此成为了历史,属于地方国企的新光明厂宣布成立。

领导们高屋建瓴的讲话之后,王嘉庆以新光明厂厂长兼党高官的身份宣读了大家最关注的人事任命。最受人关注的是中层干部的任命。事关切身利益,没有不关注的道理。当然所有的这些任命都是经过长时间的讨论确定下来的,而其中的博弈过程也颇为精彩。

“……经研究决定,王嘉庆同志担任厂长兼厂党高官……”

李路低声对裴磊说,“詹华明总工看样子很失望。”

裴磊微微点头,“他想当党高官,但显然上面有其他考虑。王厂长是省里下来的年轻干部,很有改革意识,詹总岁数大了。”

“没有提及詹总的任命,他依然是总工?”李路问道。

“嗯,再干五年也就退休了。”裴磊点了点头。

李路道,“这是对的,新光明厂需要的是敢打敢拼的领导者,詹总的思想太保守。”

王嘉庆一路念下来,忽然的念到了李路的名字,他说,“……保卫部部长李路同志,陆港市公安局同时在厂内设立公安保卫处,与厂保卫部两块牌子一套人马,李路同志同时担任公安保卫处的常务副处长。”

他着重讲了这个部门的配置,道,“公安处既是厂保卫部门,也是市公安局的派出机构,主要负责厂所属区域的安全保卫、社会治安等工作。”

裴磊笑了笑,对李路说,“小李,你的正科恐怕要不了多久会变副处,这个速度,凸显了厂里对你的重视。”

李路非常意外,对此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新光明厂的级别是正厅,级别适合陆港市一样一样的,王嘉庆是名副其实的正厅级领导干部。这也是为什么陆港市府对光明厂几乎没有话语权的原因。省机械工业厅对新光明厂也只有指导管理的权限,新光明厂的人事权是在省府政务常务会议那边的。

李路只不过是职工,以工代干担任保卫科副科长,前段时间才被晋升为干部,副科级科长,现在升任保卫部部长兼公安保卫处常务副处长,级别肯定是正科。按照编制,公安保卫处是副处级,处长由市局领导兼任,实际负责人则是常务副处长。

从职工到正科级干部,前后不过两个多月,这样的速度当然的让人惊呼。

“裴工,这个结果很让我惊讶。”李路道。

裴磊压着声音道,“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是你担任这个要害职务的。亚洲虎坦克的敌我识别器案件,你是首功。科工委的保卫总局以及中调部南方局的领导表扬了你,替你说话。你这个公安副处长就没跑了。”

“原来如此。”李路恍然大悟,但他却没有很高兴。

裴磊感到奇怪,问道,“怎么你反而是这样一幅表情?”

李路苦笑着说,“裴工,我在外面开着工厂搞着公司,现在有担任了厂里这么重要的职务,会有人说闲话的。再说,相关规定允许不允许,这还两说。”

“政策规定是一回事,具体操作是一回事,上面任命你当这个副处长,自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不必过于担心,红星防务公司是你最大的底气。”裴磊笑了笑,说,“新光明厂和振兴公司渴望的创汇,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你身上,上面巴不得把你紧紧绑在新光明厂里,怎么会动你。”

李路一下子就想到了另一件迫切的事情,那就是他很早之前的承诺——创汇。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春节期间,两伊代表团就会过来,许多工作他是要准备做的了。

“明白,我也该着手准备了。”李路微微点头,皱了皱眉头,问道,“裴工,林东方处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克拉玛依油田的原油,有没有向个人出售的可能?”

“当然不可能。”裴磊微微愣怔一下,“你要买石油?”

李路摊了摊手,说,“加油太麻烦,不如买回来自己炼。”

裴磊都惊呆了,“自己炼油?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李路低声说,“奋远公司有自己的车队,前面我不是买了一批解放ca10卡车吗,这些车全都转手出口了,第二批车也在启运了,自己用。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奋远公司的运输车队有一百多台卡车了,天天在路上跑。另外我准备参与羊城市第二运输公司的改制,那也是个耗油大户。以后路上跑的车会越来越多,油料供应就是个问题了。”

裴磊摸着下巴盯着李路看,“小李,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总能想到好好主意。没有规定限制个人经营油站,也没有规定限制个人资本进入炼油行业。况且,你的红星厂是陆港的招牌,你可以找找市府,请他们出面帮忙。”

“当真?”李路有些意外。

“这个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你找林东方也没用,他只能给你介绍介绍油田的领导,要进行业务上的合作,还是要以企业出面。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油田不一定看得上你这仨瓜俩枣。”裴磊还是给李路浇了冷水。

李路思索着缓缓点头,“凡事总得试一下。前面我在林处长面前也夸下了海口,他估计不会忘记。”

“你又吹牛了?说的什么?”裴磊笑道。

李路略显尴尬,道,“说可以为油田提供国外先进石油机械,采油炼油设备什么的。”

“你能弄来物美价廉的石油机械,这事又多了两分成功率。当然,他们主要是要技术。不仅油田,国内的工业,最缺的不是先进生产设备,而是技术。”裴磊沉声说。

李路微微点头,“我正在做这件事情。”

第222章 海外出事了

台上领导还在讲话,忽然,从入口那里脚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人,径直的来到中层干部就坐的这里,找到李路,打着手势示意李路出去。

来人是杨鹏武,李路心里一紧,和裴磊打了个招呼,连忙的出去了。

这个时候杨鹏武直接找进来,一定是出了大事。

快步到礼堂外面,杨鹏武神色紧张,连忙低声报告,“三哥,耀华大哥那边出事了。乾充科长接到了紧急电报,是明码呼叫。”

“乾科长人在哪?”李路一下子心就沉了下去。

“在你办公室。”

李路连忙下车跳上车,招呼杨鹏武上车,一脚油门下去赶回办公室那边。

乾充在那里等着,李路对杨鹏武说,“马上去找张卫伟和赵旭过来,在外面等我。”

“是!”

杨鹏武连忙去了。

这会儿,李路才关上门,不等他说话,乾充就取出电报纸,道,“李科长,是明语求救,我一看情况紧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看了,这是电文。”

是唐九发的电报,很简短,李路一目十行看完,有种第二只靴子落地的感觉。他一直担心李耀华他们会出事,但是想到唐九他们已经在外面扎住了脚跟,买主也不是什么极端武装势力,认为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看来,买主的内部出了问题。

李耀华、龚大柱以及随行的工人被买主扣押了。

按照时间来看,这几天应该是李耀华他们返回的时间。

李路抬眼看向乾充,道,“乾科长,中调部能提供帮助吗?”

摇了摇头,乾充道,“恐怕无能为力。”

犹豫了一阵子,乾充说,“我可以私下提供一定的帮助,但很有限。”

“我需要当地的情报,其他的我自己来做。”李路说。

乾充道,“你打算怎么做?我可提醒你,那里武装势力割据,情况很复杂,又有大量的毒贩武装。”

李路道,“我们红星厂的人在境外出了事,咱们国家现在这个情况有心无力,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把人救回来。”

沉思了一阵子,乾充道,“李科长,你能不能等两天,我回去请示一下。”

李路微微点头,“嗯,还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的老战友们,四年前入伍的那一批人,退役之后大多失去了联系。”

“西南边防团第101侦察连的退役军人?”乾充眉头猛跳。

“是的。”

乾充若有所思,微微点头,“我尽量找一找。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使用暴力。”

“别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是外交官,谈判的事情不归我管,谁劫持了我的人,我就把他们都杀了,把人救出来。就这么简单。”李路冷冷的说道。

乾充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道,“总之我话就这么说,那我先回去,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乾充走了没几分钟,赵旭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三哥,出什么事了?”赵旭喘着气问道。

李路问道,“老张呢?”

“你不是让他去看王朝阳了吗?王朝阳今天开庭宣判,他这会儿估计在法院。杨鹏武已经过去找他了。”赵旭道。

李路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他出手帮助了那位未来的超级富豪王朝阳,让奋远公司的律师替他辩护,今天是宣判的日子。由于正好碰上厂里的职工大会,因此李路让张卫伟代替他去参加。

他已经了解过,王朝阳顶多也就会被判个三五年。梁红兵那边也答应了帮忙活动活动,判个缓刑,这样人不用到监狱里去。说到天上,也就是个盗窃罪。

“出什么事了三哥,杨鹏武那家伙跟被烧了屁股一样。”赵旭抹了一把汗水。

这会儿已然是入秋微凉,赵旭出了一身汗,估计是一路奔跑过来的。

李路道,“红星厂送卡车出去的那几个人出事了,被买主把人扣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好,我马上去召集人手。”赵旭扭头就要走。

李路道,“不用。”

面对赵旭不解的目光,他摇了摇头说,“不能用厂里的人,我另外想办法。”

赵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道,“那,老黄呢?要把他叫上吗?”

“他到陆港了?”李路有些意外。

赵旭点了点头,“到了,昨天到的,这会让在厂里招待所里休息,等着你安排工作呢。”

他说的老黄说的是黄光辉,几个月前负责保护战场研究队的战士之一。一个月前,黄光辉选择了退役,张平山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路,李路当即表示要请黄光辉过来陆港工作。

红星厂、新光明厂、奋远公司、红星防务公司,李路旗下的企业,他都可以自由选择。黄光辉没什么不答应的,总比在家种地来得好。

李路倒是不知道黄光辉已经到了陆港,他是战场研究队成员们的恩人,因此赵旭他们比李路更加的积极,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思索了一下子,李路点了点头,“把他叫上,他一个人顶得上十个没经验的。”

“是,我马上去找他。”赵旭马上去了。

李路还是把希望寄托于他的战友们身上。硬骨头十九连的战友活着的就那么几个人,他已经很难把这些人找齐。只有曾服役于西南边防团第101侦察连的战友,他的老部下们。如果能找到人,全部集合起来恐怕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因此,他只能希望乾充能尽快找到老家在南方地区的几位老部下。召集起来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

关键在于,现在除了唐九的电报,李路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具体如何。唐九既然使用了明语呼叫,说明情况很严重,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直白的呼救。因此,李路判断,唐九率领的海外小队,极有可能也出事了。

李路最担心的是伤亡。

受限于通讯手段,电报到这里,恐怕事情已经是几天前发生的了。念及此,李路的担忧更深切了几分。

抽了七八根烟后,张卫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三哥,老杨跟我说了,打算怎么干?”张卫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问道。

李路指了指杨鹏武,说,“小杨,你去把后勤的丁胖子叫过来。”

“是!”杨鹏武顾不上休息,马上的去了。

李路示意张卫伟坐下,道,“估计要动武,你去准备准备。”

张卫伟干脆利索地问道,“要带什么级别的装备?”

“只要能带上的就都带上。”李路沉思着说,“工程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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