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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1981-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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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她？”李路问。
赵旭嘿嘿笑了笑，挠着头说，“我外甥在第一小学上学嘛，牛老师是班主任。”
“牛老师？”李路不解。
赵旭忍着笑，说，“对啊，她叫牛军，牛老师。”
“牛军？”
正在上楼梯的李路差点没站稳要摔下去，赵旭连忙的扶着他，“老大，咋的了？”
“牛军？牛羊的牛军队的军吗？”李路再次问道。
赵旭说，“是啊，咋的了？”
李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给女主取这样的名字读者会杀人的！
诚然，这样的名字在赵旭眼里不会觉得奇怪，况且认识的时间长了，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在李路这个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几个月的人眼里，之前接触的都是若依殷殷琳琳之类的女性名字，猛然间遇到个叫“牛军”的女人，那个落差多大是可想而知的。
关键在于这个牛军还很好看！民国大美女的味道！这形象和名字之间的落差太吓人。
裴磊看到了李路，远远的向李路打了个手势，李路点点头，跟着他们进了会议室，自动自觉的在边上站好，他亲自站在了门口的位置，充当起了保镖。
美国人显然对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欢迎讲话兴趣不大，到了韦德讲话这个环节，他简单的致辞之后，直接把话题转到了合作改进项目当中来。
技术出身的韦德做到了技术主管的层次，需要考虑的更多是技术以外的事情。他面对台下泾渭分明两拨人马说道：“亚洲虎项目旨在制造一款具有高性价比的主战坦克，提供给我们的盟友使用。前期计划中，以光明厂提供底盘，克莱斯特防务公司负责车体上部、炮塔以及发动机的方式，进行联合研制。我们首先提供105毫米线膛炮作为新的主炮。”
顿了顿，他看向裴磊，笑道，“我本人与磊先生聊得很愉快，磊先生是很出色的科学家，但我不得不抱歉，前期我们只能提供105毫米线膛炮，至于120毫米滑膛炮，则需要高层再进行谈判。”
聊到了项目的具体方案，在场的一些领导就没必要在场了，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光明厂老书记笑呵呵的站起来说，“既然美国专家迫不及待的要进行项目的具体探讨，我看咱们这些不懂技术的就撤了吧。除了项目组成员，其他人都撤了吧。”
说着他挥了挥手。
大家心领神会，不在项目组里的人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
老书记虽然不懂技术，但却是党性原则非常强保密意识非常强的老党员。他搞不懂技术，但是他知道项目组的信息要严格保密。
李路看见老书记在向他招手，赶紧的跑过去。
老书记低声对他说，“小李啊，项目组的保密工作，你可要给我搞好了。美国人没这个意识，咱们不能没有。出了问题我可拿你是问哦。”
“明白，请书记您放心。”李路凝重点头。
老书记又压着声音说，“关于新型装甲钢这个事情，小裴跟我汇报过。我的意见是，不但要对内外保密，对项目组，尤其是美国专家，也最好要封锁一下子消息。咱们手里掌握的高端技术太少了嘛。”
李路心领神会，“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
显然，裴磊在向老书记汇报新型装甲钢的时候一定很着重的强调了炼制技术多么的高端。平心而论，在西方强国里过时了的技术，抓在华夏自己手里，的确显得弥足珍贵，因为这意味着大大的向前迈了一步。
拍了拍李路的肩膀，老书记笑呵呵的走了。
会议室里只留下项目组的人，连外事部门的官员也被厂领导请了出去。这会儿，牛军就显得很突兀了，她不是项目组的，但却是唯一的一名翻译。裴磊是不懂英文的。
但是，韦德所讲的有许多是专业的术语，不是业内人士很难搞懂是什么意思，更别说翻译了。牛军坐在裴磊身边无所适从，一下子犯难了。
第045章 105毫米炮也很强
“我们计划采用的105毫米线膛炮将会由英国皇家兵工厂提供，这款火炮的性能是很优秀的，许多北约国家都在使用，完全的可以应对当前最主要的威胁。”
韦德已经就火炮的选择进行了深入的介绍。
他在来之前被叮嘱多次，必须要高度重视华夏一方的意见。上面很重视此次合作，非常的照顾华夏一方的意见和情绪。
因此，在为什么没有采用120毫米炮这个问题上，韦德在尽可能的解释。在他看来，属于中型坦克的59式并不适合安装120毫米炮，太大太重，且显得性能过剩。
而最关键的因素，韦德没有半个字涉及到——他们刚刚研发成功装备美军的m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最初量成型使用的也是105毫米炮，怎么可能提供更加先进的120炮给华夏。
再亲密也是有所保留的，况且在此之前双方可都是当对方是敌人看待的。最关键的是，美方能够把主力现役装备的同等技术对华夏进行转让，已经是破天荒的举动。
关键在于，m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是去年才开始进入美国陆军服役，甚至装备数量还没达到一个团，而正式列装的型号名称为m1a1，是m1系列的早期型号。
李路知道，早期型号的艾布拉姆斯装备的也是一门105毫米线膛炮，北约制式的m68a1五十一倍身管坦克炮，也就是英国皇家兵工厂生产的那款坦克炮，就是韦德刚刚提到要安装在亚洲虎上面的新型火炮。
平心而论，美方是很有诚意了，毕竟就算他们自家使用的新型坦克m1艾布拉姆斯也要等到十年后的m1a2型出来，才会换装120毫米炮。
因此，华夏这边要求使用120毫米炮，完全是不可能的。
李路在反省，他之前给裴磊提的建议还是过于激进了。要知道，亚洲虎项目夭折之后，华夏军工企业要到二十年后才能对59进行魔改，换上120毫米的火炮专打外贸。
好在m1艾布拉姆斯坦克已经开始装备美军，并且相关的简单战术参数以及改进计划并非秘密，否则李路这个建议会让美方怀疑发生了泄密事件——华夏这边又是怎么知道未来的改进计划里包括了换装120毫米口径坦克炮？
韦德如此婉转的解释为什么不提供120毫米口径坦克炮，说明美方没有相关的怀疑，他们也在担心会让新闺蜜心情不好影响了合作计划以及彼此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因此这般解释。
牛军却是越来越着急了，好几个专业词汇她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李路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看到了牛军着急的神情，也看到了裴磊听不太明白的表情。他当即举步走过去，在裴磊的另一边坐下。
“裴工，韦德提到的105毫米线膛炮是英国皇家兵工厂生产的被定为北约制式坦克炮的m68型线膛炮，这是一款很成熟的坦克炮，北约国家现役的m60坦克使用的就是这个型号的火炮，性能很不错。他解释了为什么不提供120毫米炮，因为他们刚刚装备部队的新型主站坦克m1艾布拉姆斯也是使用的105毫米炮，而120毫米炮的换装计划，韦德似乎提到，目前只是存在改进计划当中。”
顿了顿，李路道，“所以，克莱斯勒防务公司只能协调提供105毫米线膛炮作为亚洲虎坦克的主力武器。”
裴磊诧异的看着李路，“小李，你还懂英语？”
李路笑了笑，低声说，“有几年的造诣。裴工，开完会再说吧。一些生涩的专业词汇，牛老师不是行内人，搞不清楚什么意思很正常。”
牛军脸色通红尴尬得很。
光明厂向陆港市府请求派一名对英语熟练的人员来充当翻译，市教育局推荐了牛军过来。牛军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英语是她的第一外语，再熟悉不过。
没想到居然会出现搞不清某些词汇的情况。
想给李路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牛军却发现李路正在凝神静听韦德的发言，然后几乎是同步的给裴磊进行翻译。
她很惊讶——这个保卫科的青年职工，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外语造诣？
李路身上的绿色军装说明了一切，就是保卫科的。
牛军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漂亮、美丽、艳丽、妩媚等等这些形容词不足以表达她的外在，哪怕是词汇量最丰富的人，看见牛军的第一眼，脑子里都只会冒出一个词——好看。
她给人唯一的观感就是——很好看。
在李路眼里，她身上有民国美女的气质，生在这个年代，却没有偏执的革命气质，这非常的难得。联想到她住在地质勘探大院，也许她出生在一个学术氛围很浓厚的家庭，因此养成了这样的气质。
唯独是她的名字，如果是选美，评委看到名字的时候就会直接划掉，压根入不了围。
技术出身的韦德，让他讲场面话他是不擅长的，发言说着说着就沿着项目的详细情况往深了说，李路的翻译越来越困难，但是又是慢慢的越来越熟练，勉强能够跟得上。
“我们计划提供完整的炮塔以及火…控…系统，包括更大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嗯，我们称之为动力单元。磊先生的光明厂负责底盘的调整设计，以及装甲防护的研制工作。亚洲虎坦克致力于为更多的国家提供一款可以用很少的钱购买并且性能足够先进的主战坦克。在此，预祝合作成功！”
韦德结束了发言，掌声热烈响起来。
李路附耳对裴磊说，“韦德所说的合作方案应该是早就确定了下来了的吧？装甲防护方面是咱们负责，新型装甲钢的消息，没有走漏吧？”
“当然没有。合作方案是早就确定了下来了的，新型装甲钢目前为止只有咱们厂的人知道，我把消息控制得很严格。”裴磊跟着鼓掌，低声道，“美方希望我们负责装甲防护的研制，实际上只是个态度，他们会提供技术支持。上面认为，咱们光是提供底盘，显得太弱势。”
李路略微苦笑，“技不如人要承认，挣这些没必要的脸皮，没必要。”
掌声消失，裴磊把生意压得更低，“合作方案是总厂谈的，咱们执行就是了。”
点了点头，李路不再多言。
“小李，你英语这么厉害，这段时间就到项目组来吧。”裴磊说。
李路看向牛军，这句话她是听见了的。
“哦。”裴磊想起了身边还有个请来的翻译，扭头看过去，呵呵说道，“牛老师，接下来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我们厂懂英语的人太少，主要的翻译工作还是要你要来帮忙。”
牛军说，“裴科长请你放心，上级命令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充当项目组翻译，这是我的工作。”
裴磊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保卫科的副科长……”
“裴工，我们见过。”
李路把手伸过去，和牛军握手，“牛老师，我叫李路。”
“你们认识？”裴磊诧异。
“李科长你好。”牛军轻轻握了握李路的手，然后很快松开，对裴磊解释道，“刚刚在大门那里，多谢李科长的帮助。”
李路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心里却是想着这下有机会打探老婆仔的情况了。
第046章 怒怼郑干事
“裴工，到你上台发言了。”
主持人在台上说了两次，裴磊都没回过神来，身边的李路不得不胳膊肘捅了捅他。裴磊连忙的上去了，这会儿，另一边戴着眼镜的约莫三十岁的办公室干部走过来，弯着腰轻轻拍了拍牛军的膝盖，有些谄媚的笑道，“牛老师，麻烦你上台做一下翻译。”
牛军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脑袋，拉开了距离，回过神来，连忙说，“哦，是，对不起。”
她连忙的到前面去，站在裴磊身边。
李路扫了一眼那戴粗框眼镜的干部，笑了笑，他认识他，厂部办公室干事郑东云，传说生活作风不太端正。
郑东云那俩眼珠子一直盯着牛军，滴溜溜的转，一口黄牙更是笑得都要爆出来。
瞧见李路坐在那里，郑东云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阴阳怪气的说，“李副科长，你的岗位不应该是在这里吧？”
李路说，“郑干事，牛老师对一些专业词汇不是很熟悉，我帮着给裴工翻译翻译，呵呵。”
“你可真幽默。”郑东云笑道，“得了，李副科长，该干嘛干嘛去，你一穿军装的坐在这里，招外国友人笑话呢。”
李路贴近郑东云的耳朵，微笑着说，“郑干事，你怎么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记住，我是副科长，你只是正股级办事员，以后可别这样跟我讲话，否则我把你屎都打出来。”
说完就恢复正常的坐姿，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郑干事吃饭了没”这样的话语。
郑东云脸都青了，一股气顶在胸口的位置，指着李路，“你你你……”
“大庭广众的别指手画脚的，条气不顺？出去练练？”李路笑呵呵的说。
郑东云竭力的控制住了，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他狠狠的瞪了李路一眼，推了推眼镜，整理了一下中山装的衣领，“姓李的，你等着。”
要不是在会场，李路抬脚就踹过去。
李路吃枪药了这么怼办公室的干事？
有原因的。
郑东云管着住房分配，已婚的未婚的，差不多厂里的房子的调配都要经过他的手，然后才到分管领导那里签字。虽然只是个干事，但手里握着这样的权力，顿时让他比许多科长都硬气了。
保卫科的职工大多是年轻的小伙子，首先未婚的就很多。不管哪个时代，要结婚，房子是首要基础，现在也好三十年后也罢，没房子就难取妻。保卫科的小伙子们好不容易谈个对象，进展差不多了，自然就是结婚。
结婚得有房子啊。
这就要求到郑东云那边。
甭管符合不符合条件的，申请表从住房科到厂办郑东云手里，他都会先压上一段时间，然后再看“表现”决定把哪些递交上去。一般来说，他递交上去的申请，分管领导都会批。领导事儿多，哪里有时间一个个的了解一遍。
李路的单身公寓如果不是有领导打招呼让厂办的人去安排，恐怕当时也要受郑东云的一番刁难，起码得在集体宿舍里过渡一段时间。
保卫科好几位等着房子结婚的职工不时的牢骚传到了李路这里，所以李路早就想收拾郑东云了，这下看到郑东云居然色眯眯的看牛军，他不来气那就怪了。
牛军可是他李路那个六岁的未婚妻的老师。
李路是坐在裴磊身边的，位置自然是靠前的，这个时候他注意到韦德在听牛军的同声翻译的时候，不时的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再看看周遭，因为翻译人员有限，许多克莱斯勒防务公司的人员都只能听牛军的集中翻译。
韦德是主要人物，李路没有多犹豫，悄无声息的移动过去，在韦德右侧坐了下来。坐在韦德左侧的是光明厂的总工，六十岁出头的老派技术员，极少能看见，存在感很弱。但是从他和韦德几乎没交流可以判断出，叫詹华明的总工是不懂英语的。
可不能出现韦德搞不懂裴磊发言内容这种情况，李路比任何人都重视亚洲虎项目，尽管他充其量只是一名高级保安。
“韦德先生，我叫李路，项目组的翻译。”李路开始和韦德打招呼。
口音纯正的发音让韦德倍感亲切，他诧异的看着李路，伸出手，“路先生？幸会，你的英语很好。”
李路和韦德握了握手。
这会儿，看着像是在昏昏欲睡的詹华明微微睁开眼，往这边看了一下，又恢复了眯眼的状态。
李路控制着音量说，“韦德先生，如果您对裴磊先生的发言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我可以帮忙说明。嗯，如果需要同声翻译的话，我也能效劳。”
“太好了。”韦德正愁着呢，“抱歉，说实话，台上这位女士的英语很好，但有些词汇，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李路笑了笑，开始给韦德解惑。
会场后面，郑东云阴冷的目光射在了李路的后脑勺上。他看见新来的厂办主任白鸥坐在最后一排，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白主任。”郑东云笑着低声打招呼。
白鸥一直在认真听裴磊的讲话，郑东云觉得他很装模作样，裴磊说的都是技术性很强的东西，你白鸥一个搞行政的怎么可能听得懂。他心里是有些瞧不上这装模作样的新主任的。
不过面上显然不会表现出来。
“哦，小郑，有事？”白鸥四十岁左右的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的中山装没有一丝的皱褶，显然是经过认真打理的。
郑东云抬了抬下巴，低声说，“白主任，那个穿军装的是保卫科的，你看看，他跑上去捣什么乱，要不要去把他请出去？”
“他不是在捣乱吧？”白鸥疑惑的说，“刚刚我看到他和裴工聊得很热切。”
郑东云说，“嗨，他一个保卫科的什么都不懂，就是仗着和裴工关系不错混到前面去了。白主任，那个黄头发的美国人，叫，叫，哦，韦德先生，韦德先生是美方公司的技术代表，如果让李路乱说话，影响了项目进展也就算了，影响了国家形象可不得了。”
白鸥看了眼郑东云，笑道，“没这么严重吧？况且，我看李路和韦德先生聊得挺投机的。你看看，詹总工也在那里，他也没什么反应，说明李路极有可能是在给韦德先生当翻译。”
“他当翻译？白主任，这个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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