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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方鹤成却是严肃地说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部队一分钱没有，往后需要投入的所有资金，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们只要技术。”

“明白。”李路严肃地点头。

这就是部队说服地方让新光明厂把股份转移给红星厂的代价了。

“振兴公司提你们提供了担保从银行贷了五千万，是尽了最大努力提供帮助了。”方鹤成说道。

八千万绝对是一笔天大的资金，红星厂根本没有能力拿出这么多钱来。别看红星厂表面风光，实际上它的支出非常大，直到现在，依然需要奋远公司不断地供血。这也是李路为什么没有对红星厂的股权架构动手的原因，直到现在，红星厂以及所属企业依然是李路的个人独资企业。

差不多半年前，红星厂已经以十倍的杠杠借贷了一笔钱用于采购设备，现在如果没有够格的公司提供担保，很难再借到这么多钱。所以，部队背影的振兴公司提供了担保。

李路对方鹤成说，“首长，我明白。我还是那句话，艾布拉姆斯坦克合资工厂，我一定能谈下来。至于格鲁曼公司的雄猫战机合资工厂，则只能说尽力。咱们在第三代战斗机生产方面的经验是空白的，不知道格鲁曼公司能不能最终下这个决心。”

相对而言，因为有亚洲虎坦克的生产经验，克莱斯勒防务公司的艾布拉姆斯坦克放到华夏来生产，不会有太多技术上面的困难。雄猫战斗机不一样，那是一种国内军工人员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先进战机。

“主要是艾布拉姆斯坦克。”方鹤成说道，大陆军主义且得有二十年的市场，他心里还真的不是很关心雄猫战斗机，对于大多数军区领导来说，辖内的海空军始终和陆军部队有着一层膈膜，那是长期以来的大陆军主义思想形成的观念，短期内很难改变。

李路重重点头，“明白，请首长放心，接下来我什么都不干了，就盯着这个项目，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接下来我亲自负责和你联系，有任何需要，只要部队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方鹤成也表态。

那边，红星厂和新光明厂的主要领导纷纷握手相互表达祝贺。一方为获得了红星防务公司的控制权感到开心，以后红星厂和红星防务公司的合作就可以更加密切了，而红星防务前缀的“红星”二字，也真正有了含义。另一方则为获得了高大八千万资金收入而感到激动。八千万，随便新光明厂折腾了，哪怕什么都不干，吃喝个几年也是一点问题没有。

王嘉庆甚至听说，陆港地区下面个别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没一个亿。可想而知，这个八千万在1982年是一个什么概念。

历史的轨迹已经被改变了，此时李路拿不准的是，新光明厂会不会像历史那样在三年后开始走下坡路。要知道，那个时空的历史，没有红星防务，新光明厂也不会有这八千万，甚至巨大的外汇也是没有的。

但是李路依然敢肯定，新光明厂做得再出色，最终也逃不过落幕。臃肿的编制以及上级管理部门不断的从新光明厂抽取资金，会最终搞死这个大厂。

因此，他还是坚信，新光明厂早晚也得姓李。

第425章　保底协议

党委会议室里，一众领导笑呵呵的相互道贺，各自交谈着，庆贺交易的顺利完成。

说到底，王嘉庆关心的还是创汇这个问题。

送走了方鹤成之后，他和李路走到一边，笑着说道，“小李，履带式拖拉机以前是老光明厂的主要产品，我们找出来重新生产，改进改进，问题是不大的。不知道你这边什么时候能够搭上美国那边的市场？”

李路笑道，“王厂，不着急吧？咱们厂三年之内的创汇任务，怕是都不用操心了的。”

“话是这么说。”王嘉庆无奈地说道，“可是上面不这么想，领导认为，既然新光明厂有这么能力，那么就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说实话，我这个厂长，压力非常大。”

“理解。”李路微微点头，“克莱斯勒防务公司的全权代表韦德先生这个月会抵达陆港，我会和他重点谈这个事情，尽快打开美国市场。”

“哦？韦德先生回美国去了？”王嘉庆问道。

李路说，“是的，建立合资工厂的事情，他得和克莱斯勒防务公司的高层进行商讨，会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

“嗯，总之就全看你的了，你也是新光明厂的一员，我相信你。”王嘉庆道。

想了想，李路说道，“王厂，其实我还有个思路，可能更适合咱们新光明厂。”

他感到王嘉庆在这件事情上面很着急。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新光明厂在去年给了上级主管部门一个天大的惊喜，创汇数额是全省企业过去三年总额的十倍。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被要求退出了红星防务公司，那种感觉等于是把你推到了最高位置然后把底下的梯子什么的抽掉。坐立不安能够形容上级主管部门领导的状态，压力汇总到王嘉庆这里，那就很容易想象了。

尽快寻找确定一条创汇渠道，哪怕没有以前那么大的贸易规模，好歹一年几百万美元也是要有的吧？

事实上上级主管部门已经在研究今年新光明厂的创汇任务，王嘉庆从老领导那里打听到，大概是五百万美元。这绝对不是小数目了——那得卖多少台拖拉机厂才能有五百万美元。

听到李路这么说，王嘉庆来了精神，“哦？说说看。”

李路说，“采取红星防务的模式，把外贸交给红星厂总代理。”

“这没有什么区别吧。”王嘉庆皱眉。

交给红星厂代理还得分出去一部分利润，倒不如新光明厂直接销售了，缺就只是个渠道。在李路愿意帮忙联系出口渠道的情况下，分给红星厂利润不是什么好选择。

李路笑道，“区别很大。让红星厂代理外贸业务，新光明厂可以和红星厂签署保底协议。这样的话，哪怕市场再差，新光明厂每年至少能够获得一部分外汇。”

“保底协议？红星厂会愿意签这样的协议？”王嘉庆很怀疑，随即笑了笑，说，“小李，红星厂虽然是你的，但你也不会担这样的风险吧？”

李路道，“纯粹是为了贸易过程中能更加的高效。我对国外的农业机械市场是很有信心的。”

王嘉庆缓缓点头，李路没说破，但是点了国企制毒的僵硬。把总代理权给红星厂，事怎么做，红星厂自己就决定了，不像新光明厂，就算是一笔十万美元的订单，那也得各种流程的走一遍，一堆的管家婆婆。

“能给多少的保底？”王嘉庆问。

李路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一百万美元应该是没问题的，具体的话，还得研究研究。”

“那就一百万美元。”王嘉庆果断说道，“多了我也不要，就按照这个来。”

李路说，“但是有个前提条件，产品必须要按照红星厂的意见来进行改进。咱们用的，未必适合国外客户使用。”

“那是自然。”王嘉庆爽快地答应下来。

李路指了指那边的李耀华，说，“趁红星厂的法人代表在，现在就可以拟定一个协议签署。王厂，你下午就可以向上级汇报这个事情。”

“哈哈哈，这很好嘛。”王嘉庆龙颜大悦，心情顿时畅快无比。

才签署了转让红星防务公司股份的合同，马上就拿到了每年一百万美元的保底外贸协议，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说明他作为厂长的能力了。

现场有红星香港分公司的法务团队在，著名会计师事务所也有派员在此，因此干脆的拟定了正式的合同，双方直接坐下来进行研究，完了就某些条款进行商谈。双方的老大谈妥了最关键的细节，剩下的那些就是个程序了。

干脆利落的就签了合同，新光明厂把未来三年的外贸业务全部委托给红星厂代理，红星厂保证至少每年一百万美元的外贸订单。换言之，不管红星厂能卖出去多少，每年给新光明厂下的外贸订单至少要有一百万美元。当然，超出这个交易额，保底自然会自动失效，按照实际的外贸额来计算。

关于利润分配方面，新光明厂和红星厂按照七三原则进行划分，而代理费为零。说白了，红星厂把所有的风险都扛了。搞得新光明厂和主管部门的领导们面对李路和李耀华的时候，笑容都带着惭愧。

当然，作为附加条件，新光明厂和红星厂签署了技术合作协议，红星厂能够得到新光明厂履带拖拉机厂方面的技术。这些不算什么，新光明厂很清楚，你不给，人家也不在乎，一拖可是在那虎视眈眈呢。

红星厂哪里还是一年前那个甚至连代工生产南方15型手扶拖拉机都需要新光明厂提供技术培训的小拖拉机厂，现在分明的具备了综合军工企业的基础条件。随便一个项目拉出来都能让国家部委侧目相看。

有点意识的领导能够看到，红星厂那些项目虽然都仅仅是签了意向合同，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一个集中的建设期，几乎都集中在一个时间段里。那绝对是一个盛大的场面。

签约仪式结束后，李路也不忙着走了，毕竟还是新光明厂公安保卫处的副处长，不能真的拿钱不干活。说起来，他现在的收入之后一类——新光明厂开的工资。他虽然是红星防务公司的总经理，但是那属于新光明厂派出去的，因此也是同样一份工资。新光明厂退出红星防务公司之后，他这个外派总经理的头衔自然没有了，不过只是换成红星厂聘用的总经理。

也就是说，李路能拿双薪了，新光明厂一份，公安保卫处副处长，红星厂一份，红星防务公司总经理。

许多人都认为，包括他身边的心腹，李路手里有那么多企业，肯定是有钱得很，其实李路手里的钱，就只有这些工资。有红星厂这个无底洞在，其他企业赚的钱都不够他供血的。

好容易回一趟处里，李路最关心的是打拐专项行动的情况。在他心里，犯罪行为当中，他最恨的就是拐卖儿童妇女。他当初力排众议拿出充足的经费来一定要搞长期的打拐，正是因为他深知此类犯罪行为对人民群众造成的伤害是非常的巨大的。

和张卫伟走进打拐办，里面却是有不少人坐着，看上去没什么事情做。这让李路感到很是奇怪。按理说，打拐办平时只会有那么两三个人在值班，其他人不是撒出去办案就是忙着其他事情的。

看见李路进来，众人一愣，随即连忙的站起来。

这是新光明厂另外拨给公安保卫处使用的大办公室，作为打拐专项行动的专用办公场所。

面积很大的办公室，隔开成好几间，最外面的就是有六十多平方大的综合办公室，里面是各个科室办公的地方。

第426章　赵旭的夜总会

“处长。”

“处长。”

大家起身问好。

李路扫了一眼，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没事做？”

其中一个从西城分局协调过来的警员说，“李处，手上的案子都办的差不多了，我们这一组人前面几天就开始休息，正常执勤。”

“办完了？”李路走进来。

马上有人连忙的清理出一张桌子搬来椅子，李路坐下，说，“把案卷汇总拿过来我看看。”

内勤的小赵姑娘连忙去取汇总文件。

拿过来递给李路，说，“三哥，这是汇总登记册。”

李路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一愣，“你？你是赵旭的妹妹？”

“是的，三哥，我叫赵红。”小姑娘说道。

“哦，行，你忙你的去。”李路微微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对了，小赵，你哥呢？”

赵红一愣，犹豫了一下，说，“他？我不知道。”

李路微微点头，翻开汇总册看了起来。

这种汇总登记册是他要求做的，实施的进行记录，像台账一样，简要的说明案情的情况以及最后的结果，一些新增的也会在里面进行列出词条来，随时进行更新。

认真看完，工作进展是很不错的。从成立打拐专项行动队到现在，已经完成解救了二十一人，这不是小数目，时间还不到四个月。这意味着有大量的人力投入，办案人员非常的得力，同时也意味着大量的资金投入。

李路注意到，最远的那个小孩都被拐卖到山东去了，跨越大半个华夏，而且已经被拐一年多，可想而知为了查到确切的线索，为了和当地的公安机关沟通什么的，巨大的投入是不可想象的。

张卫伟这会儿说了句，“头儿，打拐这边迄今为止已经花掉了一百多万的经费。”

这绝对是巨额经费了，比西城分局一年的预算都要多一些，可想而知投入有多么巨大。

“这个钱花得值。”李路点头肯定道。

张卫伟欲言却止，李路没注意到。

李路站起来，对众人说，“既然手上的案子都办完了，下去走访吧，联系当地的警局，协调一下，把他们的拐卖妇女儿童案件给接过来，咱们要办，就确确实实的把这件事情当成长久计划来进行。”

“是！处长，我们这就和当地公安局进行联系。”有个小队长说。

李路又说了几句，和张卫伟离开打拐办公室。

到了外面，张卫伟看四下无人，这才低声说，“头儿，小赵这边，有点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这个可以理解，手里有了权力，安排一下弟弟妹妹的工作，人之常情。”李路说。

张卫伟说道，“不是这个事情，我指的是赵旭。”

“赵旭怎么了？”李路这才一愣，注意到张卫伟的神情比较复杂，“有话照直说，赵旭怎么了？”

张卫伟道，“头儿，最近滨海区开了一家夜总会，就在海富大酒店边上，生意很不错，这事你知道吗？”

“没注意，这和赵旭有什么关系？”李路问。

张卫伟说道，“赵旭开的，规模很大，请的是香港的设计师，装修什么的，全都是请香港公司来搞的，光是这方面的投入就有一百多万，是陆港地区最豪华的夜总会。”

“赵旭开的？”李路吃了一惊。

这个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如果张卫伟不说，恐怕他很难知道这些事情。随着事业越做越大，手下的人越来越多，李路就算是有心，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什么都掌握在手。

张卫伟说，“开业三个多月了。”

李路想说为什么这个事情瞒着我，但是他突然想到，显然不能要求手底下的人事事汇报。

“哦，这个赵旭，脑子还挺灵活的，现在往来陆港的外地客商不少，尤其是港澳的，这个生意，有前途。”李路微微点头。

张卫伟一看李路没明白，苦笑着说，“头儿，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赵旭哪来的这么多钱？春节的时候，请了几位香港的歌手演出三天，就花了二十多万港币。”

一下子，李路就明白张卫伟想说什么了，若有所思起来。

其他的不用说，赵旭既没有在红星系企业里担任职务，也没有在奋远系企业里兼职，他的收入就只是一份工资。这方面李路却是忽略了，他下意识的认为，只要跟着自己干的，都不用为钱发愁。

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打拐经费的支出就有水分了。

李路皱眉，问道，“这个事情，为什么不早汇报。”

张卫伟说，“没证据，我也不敢确定。直到今天看了汇总登记册上面的信息，印证了一些怀疑。不过，我怀疑账本是看不出问题来的。”

显然，张卫伟留意这个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很明显是暗地里做过调查的。对张卫伟的做法，李路心里是希望看到的。一直在他身边的就张卫伟一个人，其他几位走马观花的都纷纷外放出去要么独当一面要么到其他关键岗位上去。

李路的确需要这样的内部监察。

看了看时间，李路问道，“夜总会叫什么？”

“陆港之夜。”张卫伟回答。

李路又问，“几点开始营业？”

“晚八点。”张卫伟说道，“一直营业到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那会儿还有客人？”李路讶异，他的观念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别说凌晨两点，就是晚上十点，也少有人在家门之外了。

张卫伟笑着说，“头儿，你太久没晚上出来逛了。现在市区变化可大，尤其是晚上，这个……叫什么来着？”

“夜生活？”李路道。

“对对对，夜生活。”张卫伟道，“就是这个，现在市区的夜生活很丰富了，滨海区那边有一条街出现了七八家夜总会，大大小小的，还有一些歌厅，那是越来越多。”

李路失笑，“不能够吧，这才1982年。”

“是1982年啊，这有什么问题。”张卫伟说。

他没明白李路的意思，在李路的记忆里，起码得进入九十年代，陆港才有这些夜晚消遣场所出现，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歌厅、ktv，尤其是ktv，随便有几个包房的那种，简直不要太多。

“有市场吗？”李路问。

张卫伟说道，“一年前没有，现在有，消费能力还不差。你看，海富大酒店计划年底才开业的，这不加快了速度，把建好的那一部分开了，剩下的在加紧建设。不就是看到了市场的消费能力很强。”

李路愕然，“陆港这个变化确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