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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1981-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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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人员，然后用他自己的手段来让那些受害人闭嘴，或者干脆没办法说话。”
抽了一口烟，吴狄沉声说道，“他能运用很多的资源，我再怎么着，动作也没办法比他快，因此，选择受害者作为切入口，不是最好的办法。”
张卫伟连忙问道，“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一番分析下来，张卫伟相信吴狄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能站在相对平等的位置上以朋友的身份和中调部系统里的中层干部相处，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让我想想。”
吴狄沉思起来，一口烟一口烟地抽着，烟雾一阵一阵的喷出来，然后在灯下缓慢流动，慢慢的席卷着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里去。
约莫两三种分钟之后，吴狄把燃烧得差不多的香烟摁在了烟灰缸里面，问道，“你们处长的目的是让赵宏富得到法律的公正裁决，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他必须要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法定的代价。”张卫伟肯定地点头说道。
吴狄很严肃地说道，“你们处长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
皱起眉头，张卫伟盯着吴狄看，等着他的下文。
“这么说。”吴狄道，“他是地头蛇，你们是过江龙。要把蛇打死，就不能用木棍，这样很容易被对手看到破绽顺势而为。有句话这么说，木棍打蛇，蛇随棍上。你们的木棍已经挥出去了，眼下的办法就是扔掉木棍，换竹节棒或者其他更合适的武器。”
张卫伟略微沉吟，说，“道理我明白，可是，你说我们处长还有另一个什么目的？”
“彻底消除赵副市长的威胁，否则，日后其患无穷。”吴狄严肃地说道，“换个切入点，既然赵宏富这边落后了一步，那么就从赵副市长身上入手，查他的情况。直奔他们的根部，把根拔了出来，赵宏富这些枝叶再粗壮，没有了养分的支撑，你说他还能坚持多久？”
张卫伟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顿时马上道，“吴同志，你有办法？”
赵副市长毕竟是领导，要调查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吴狄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七分，离天亮还有大概两个小时。”
他忽然取出纸笔飞快地写起来，写了大半张纸，递给张卫伟。
张卫伟一看，全都是些前后不搭的词语和句子，意思也非常的奇怪，甚至出现“难忘的十月”这样的极富感慨的句子。
“这是？”
吴狄收起纸笔，说，“交给你们处长，他肯定能看懂。八点三十分，请你们处长往我这里打电话，我会告诉他应该怎么样做。”
“电话号码呢？”张卫伟问道。
吴狄指了指张卫伟手里的纸张，“都在里面了。”
张卫伟不敢怠慢，连忙的告别了吴狄，飞快地离开了吴狄的酒馆，驱车赶往城隍庙。
第326章 关键证人
李路把纸张扔在了茶几上，点了根大前门吸了一口。
张卫伟和黄光辉忧心忡忡的坐在那里，一个是国营工厂上了好些年班的，一个是部队回来的退伍老兵，他们的意识是比较不同的。吴狄是自由人，他建议把矛头瞄准赵副市长，那是因为他不在乎体制内领导带来的压力。张卫伟和黄光辉则非常的清楚这样的事情存在很高的风险。
抽了半支烟，李路说道，“你们去睡会儿，天亮之后过去和吴狄汇合。”
“头儿，咱们真的听他的啊？”张卫伟不放心地说。
李路沉声说道，“他说得没错，得罪狠了，不从根上解决这个事情，以后会麻烦不断。去睡会吧，天亮后你们俩就跟着吴狄，抓紧时间把事情调查清楚。”
“首长，那你呢？”黄光辉担忧地说道，“我留下来吧。”
李路顿时笑了，“你们俩加起来也不是我对手，就甭操心我的安全了。”
张卫伟和黄光辉不再说什么，连忙的回房间休息了。充沛的体力和充足的精神，是行动成功的基础保障，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鸟，很清楚这个道理。
这天晚上，有十几名女演员在家中被叫醒，面无表情的陌生男子闯入家里，对他们进行了威胁。当她们知道是为了赵公子之前对她们做的那些事情后，纷纷吓得寒冷狂飙。
当她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之后，天蒙蒙亮的时候，又一帮人冲进家里，二话不说把她们全部带走。
曾出演过多部红遍大江南北电视剧女配角的女演员方淑珍，在他们抓人之前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躲到了朋友家里去，成为了避开这一劫的也只知道最多情况的受害者。
张卫伟和黄光辉前往吴狄的酒馆与吴狄汇合，在吴狄的带领下展开了调查工作。
李路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准备拨通了吴狄住处的电话，吴狄把他的计划说了一遍之后，说道，“李先生，我刚刚掌握到一个情况，被赵宏富糟蹋的十几位女演员当中，有一名叫方淑珍的，逃过了他们的抓捕。方淑珍和白雪是很好的朋友，你看你看能不能通过白雪，找到这个方淑珍，如果她愿意站出来作证，咱们的成功率就又多了几分。”
“这个事情我来做。”李路微微点头，“吴狄同志，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说一说。你们的动作要尽可能地隐蔽，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我明白，你放心吧，不会带来什么额外的麻烦事。”吴狄道。
挂了电话，李路马上离开了城隍庙的这处安全点，开了那台外滩大酒店提供的红星皇冠280前往外滩大酒店找毕晓龙。
夜里是毕晓龙送白雪回去的，只有他知道白雪住什么地方。
在毕晓龙的带领下，李路来到了南京西路靠近人民公园的位置。这里原有一大片民国时期留下来的住宅建筑，解放后分给了好几个单位，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基本拆掉，在原址上建起了颇具现代化风格的多层住宅楼，多为三到五层，到了现在，大多数已经卖掉或者出租。这条路两侧几乎都是商店，著名的新世界百货商场就在其中一个十字路口上。
“白小姐是从南门进去的，具体哪号楼我没问。”坐在副驾驶那里的毕晓龙说道。
李路从纸袋里取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嚼着，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上午九点多，早高峰已经过去，这一块往来的行人却是依然汹涌得很。他们大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车上最多的是公交车，蠕虫外形的公交车，以及平头的今年投入使用的上海客车厂制造的SK…642型公共汽车。
顺着道路往前看，在公交站那边，乘客们排队等候上车。
一个与三十年后非常明显的区别是，等候上公交车的人们不是乌泱泱的一群，而是非常守规矩地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排成长龙，一直往空白的地方蔓延。熟悉的这个年代的色调，人们的穿着以灰白蓝位置，与周遭的建筑物呈现出相同的风格。
路面上车辆稀少，往来的几乎都是公交车，而路两侧最外侧是非机动车道，上面赫然的有白字画着非机动车道字样，最外侧便是有护栏隔离开的行人通道，黑压压的都是人头非常的热闹。
这就是著名的南京路。
李路把目光从四百多米外的上海绸缎商店的大招牌移回来，把纸袋里剩下的豹子递给毕晓龙，说，“你没吃早饭，吃点。”
“李处长，你吃吧，我出来之前垫吧了一点。”毕晓龙说。
李路也不和他矫情，拎着装着包子的纸袋推门下车。毕晓龙连忙跟着下车，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他这一身和穿一身农村风格浓郁的棉衣棉裤的李路，完全的不搭。毕晓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暗想早知道也换一身过来了。
李路没心思管这个，他这一身，是大众风格，街面上一多半都是这样的穿着，哪怕是在代表着潮流的南京路。毕晓龙是涉外酒店的经理，代表着的是门面，形象过程一直是搞得不错的。
南门那里有门岗，毕晓龙紧跟着李路低声介绍着，“这里是招商局的宿舍大院，也是南京路改造得比较彻底的住宅区，环境很好位置也不错，管理得很严格，影视圈的人都喜欢租住在这里。”
李路微微点头，径直走向门卫那里，没等门卫问，他就取出证件，说，“公安局的，同志，白雪住在几号楼几号房？”
他没打开证件，证件的封皮和公安机关使用的是完全一致的。
门卫连忙敬礼，说，“同志你好，请问你要找的是什么人？我不认识这个名字。”
李路道，“白雪，白色的白，下雪的雪，拍戏的那个。”
“那个大明星啊，我知道我知道。”门卫连忙说道，“十九号楼一单元，但是具体哪号房我就不清楚了。”
李路点头道了谢。
门卫问道，“公安同志，她犯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事。你给我指一下十九号楼。”李路说。
门卫指着笔直的绿树成荫的主干道，说，“这一支往里走，倒数第二个路口右转就是十九号楼。”
“谢谢。”
李路二人径直往里走了去。
门卫看着李路他们的背影，挠了挠脑袋嘀咕着，“那漂亮明星，犯什么事了？”
一辆出租车速度很快的来到南门那里，车上下来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少见的飘散的长发，遮了两侧部分的面容。她行色匆匆，提了一个行李袋，大步走向门岗那里，摘下墨镜。
门卫一愣，连忙的开了门，笑道，“方小姐，您又来了。”
“嗯。”方淑珍重新戴上墨镜，脚步匆匆的往里面走。
门卫更加纳闷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
第327章 追过来了
十九号楼在角落的位置，相对独立一些，比较安静。白雪为人比较低调，这年头也还没有追星一说，平时路上遇到认出她的人来，也只是笑着打个招呼说两句话，在这边生活倒也是挺安静的。
她住哪号楼倒是只有同一栋楼的少数几位邻居才知道。
李路和毕晓龙在周边转了一圈也没找着人打听，这会儿又转了回来打算上楼敲门打听，就看见方淑珍往这边走来了。
方淑珍余光看到有两个陌生人在那边逗留，心里紧张，看了一眼不敢看，加快脚步连忙的进了楼梯。
毕晓龙“咦”了一声，道，“这不是那谁吗。”
“谁？”李路皱眉问道。
毕晓龙思索着说，“侧面很像，拍了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叫什么来着，方，方淑珍。对，应该是她，我们酒店经常承办各类晚会，经常能看见她。”
“她叫什么？方淑珍？”李路一下子怔住了。
“是，方淑珍。”毕晓龙肯定地说。
李路突然的跑起来追过去，毕晓龙来不及多想，连忙跟着追过去。
一路往楼上追。
方淑珍听到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吓坏了，拼命冲上六楼，拍白雪家的门，“白雪！白雪！快开门！”
白雪正在客厅发呆，被拍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的过来，就听见外面在喊，“白雪！我淑珍啊！快开门！”
她一下子惊醒，连忙打开门。
方淑珍一下子冲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李路就风一般的冲了过来，一只脚顶住了房门，突然的出现吓了白雪一大跳。
毕晓龙在关键时期赶到，连忙说道，“白小姐，这位就是李先生。”
方淑珍使劲的顶着门还没反应过来，焦急地喊道，“白雪快帮忙！他们是赵宏富的人！”
“淑珍，你搞错了，他们不是坏人。”白雪连忙对方淑珍说，压了压声音，“是他们救的我。”
方淑珍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方小姐，别紧张。”李路道，指了指里面，对白雪说，“白小姐，借一步说话。”
白雪拽着方淑珍连忙让开路，李路和毕晓龙走进来，白雪连忙把门关上。
这个两居室只有白雪一个人住，她是浙江人，独自在上海这边工作。李路打量了一下客厅，随即举步走到阳台那边去，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远处灰色屋顶的平房建筑群当中有一杆军旗在飘扬，那里应该是好八连的驻地。
返身回来拉上窗帘，李路示意指了指沙发，道，“坐下说。”
白雪和方淑珍在沙发那里坐下，方淑珍害怕的紧紧挽住了白雪的胳膊。毕晓龙没有坐沙发那里，拉了一把椅子靠着门口那里的鞋柜坐着，也算是有点警卫的样子。
“方小姐，不要紧张。”李路走过来坐下，随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道，“赵宏富作恶多端，我们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一定要反击，向有关部门揭发他的罪行，为民除害。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这边已经掌握到了许多线索，正在顺着线索往下追杀。”
李路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示意了一下，道，“我也是公安保卫人员，作为一名警察，这件事情我既然遇上了，就不会不管。”
他说着，扭头看了眼毕晓龙，说，“晓龙，你回避一下。”
谁知，毕晓龙刚起身，方淑珍就说道，“不必了，我和毕经理也算是朋友。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说完就把大墨镜给摘下来。
是个漂亮的女人。
八十年代的上海到处都是美女，而且都是纯天然美女，三十年后的到处可见的玻尿酸是不存在的。
李路微微点了点头，毕晓龙重新坐下来。
方淑珍看着李路，说道，“李处长，赵宏富的父亲是赵副市长，我担心不但没能让赵宏富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会遭到报复。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估计现在我和其他人一样，也在监狱里了。”
“这一点请你放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赵宏富是副市长，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得的代价。”李路沉声说道，看了看白雪和方淑珍，道，“白小姐，方小姐，现在我们需要证人，站出来指证赵宏富。尤其是方小姐，你的指证，对于定赵宏富的罪有很关键的影响。”
白雪担忧地说道，“李先生，赵宏富的势力很大，我担心淑珍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
“这就是我冒昧前来打扰的原因。”李路说道，“白小姐，你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保险起见，你们必须要跟我走，我会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及相关的保护人员，保证你们的安全，一直到完成调查。届时，需要你们勇敢地站出来指证赵宏富。”
白雪和方淑珍对视着，方淑珍深深呼吸了一口，依然犹豫着。
李路沉声说道，“方小姐，既然你知道有好些受害者已经失踪，应该知道现在情况的危急。他们一定会到处找你，把你控制着让你没办法站出来指证，这是他们的目的。”
毕晓龙忍不住说道，“白小姐，方小姐，你们都是公众人物，住处和行踪几乎没有秘密可言。真的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就来不及了。”
李路的眉头忽然动了动，突然起身走到阳台那边去，轻轻掀开了一点窗帘，看到主干道那里有三台轿车疾驰而来，次第拐入了十九号楼这里。
“他们来了。”
李路大步走过来。
白雪和方淑珍吓得连忙站起来，急声问道，“怎么办？”
李路指了指她们说，“来不及收拾东西了，马上走！”
毕晓龙守在了门口那里。
指了指楼顶，李路说，“往天台走，从那里可以到二单元去。你负责方小姐。”
“是！”
毕晓龙也紧张得很，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既害怕又感到刺激。
他连忙过去拉着方淑珍的胳膊急忙的往外走，李路示意发愣中的白雪过来，白雪连忙的跑过来，他一把拉着白雪的手就跟着出去，把房门紧紧关上。
四人朝天台跑。
这个时候，楼下，轿车上飞快下来六七名精干的男子，门卫赫然被他们给拽着胳膊，门卫指着一单元这边，害怕地说道，“就是这里，但是具体住哪一号房我是真不知道。”
留下两人看着楼梯口，其他人连忙的跑上去，连敲了好几户人家的门才碰上有人在家的，这才打听到白雪住在六零二，连忙的冲上去。
此时，李路等人已经到了天台那里，朝二单元那边跑。
天台是连通的大平面，有人家在上面凉衣服棉被什么的。万分紧张中的方淑珍撞倒了两个根挂着被子的竹竿，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毕晓龙正要进入楼梯门，李路低声喝道：“不要从那里走！”
他一指对面一样高的另一栋楼，说，“跳过去！”
两栋楼之间隔着有两米的距离，底下是两米宽的小巷子……
第328章 刚刚逃跑的时候顺手测量了
“跳过去？”
毕晓龙一下子眼珠子都瞪圆了。
“别废话，他们很快会知道我们是从天台跑的，抓紧时间，正常人能跳两米四！”李路催促道。
毕晓龙一咬牙，向后退了好几米，然后起步跑，最后一步踩在约莫一米二高的水泥护栏上面，一跃而起，轻轻松松地跳到了对面楼的天台上去。
助跑的情况下，况且还有一米二的护栏作为起跳台，两米的距离简直不要太轻松。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飞出色运动员助跑的情况下，第一步能跳出去六米远。
“我们呢？我肯定跳不过去！”方淑珍脸色都白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白雪也是小脸煞白，她这会儿还穿着充当家居服的连衣裙呢！
别说跳，这会儿外面的气温，已经让她瑟瑟发抖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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