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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圣者)-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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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翁,恭喜!”
“别出心裁,独具匠心,恭喜恭喜!”
周围全是道贺之声,王元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他今日赶在西市之前出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转眼间搭建起一座彩楼,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虽然此前搭彩楼也是预先做好准备,可不曾有象这次一般,准备到每一个部件都编好了号码,到时只要拿着号码对着接上去就是。
他抢了先,让长安城成千上万的游人看了热闹,过会儿西市的人再来这一套,那可就是东施效颦,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适得其反了。
这一收获,比起周围的称赞还要让他欢喜。
“不只这个,后边还有,今日热闹一整日,各位只管擦亮眼睛,往下看吧!”
他这番话不是虚言,彩楼的架子搭好之后,便是各种装饰,来自四方精美华丽的丝绸系了上去,各式各样的幡旗垂落下来,将彩楼打扮得五彩缤纷。彩楼之下,场地被清理出来,那些抢先来占位置的小摊小贩们不得不退后,让出空间给东市的豪商们。
于是在豪商的店铺之中,各种各样玲琅满目的商品也陈列出来。
除了忙于此事之外,另一件事情,便是在彩楼之下搭戏台。这个倒不必急,真正请来歌伶表演,那是稍后的事情了。
这边有了动静,观众都涌到了朝天街以东,而西边就冷清起来。西边的摊铺开始后悔,这般情形下,他们哪里还能借得着光!
“到现在西市还不出现,莫非在憋着什么一鸣惊人的招术?”
看到这样鲜明的对比,王元宝身边的一个东市豪商笑着问道。
“再有什么花招,也改不了局面了,咱们先声夺人……”王元宝得意地道。
然后他觉得有些不对了。
在西面,隐约传来隆隆之声,象是有几十匹马奔驰而来,但那速度,却又很慢。
地面都因为这隆隆声变得有些颤抖,聚在东市彩楼之旁的人们,也都感觉到这种震动,一个个回过头去,神情愕然地看着西方。
“西市的人来了!”有人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
王元宝却仍然保有自信,他笑着摇头:“便是搞出这样的声势又能如何,究竟是要比彩楼的……”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力被那隆隆声吸引,而那隆隆声也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众人便看到一个尖尖的彩楼顶!
“那是……”王元宝愣住了。
原本聚于东街这边的人们,开始纷纷向西边奔去,因为这个变化实在太惊人了,一座能在地上平移的彩楼!
眼见人们都向那边冲去,王元宝也忍不住,向着对面跑。人群甚为拥挤,若不是有军士差役维持秩序,只怕都会出现踩踏事故。他好不容易挤到近前,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然后他看到了西市的彩楼。
从构造上来说,西市彩楼与东市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西市彩楼的八个支脚之下,各是一座大车,十六匹马,再加上数十人力,一起推动之下,这大车在地面缓缓前进,使得西市的彩楼竟然可以移动!
这比起东市临时搭建起来彩楼,就显得更高明一些。
而且,当初王元宝打探得非常清楚,因此东市彩楼本应该比西市彩楼高出一尺,有点居高临下力压一头的味道。可现在西市的彩楼下还有两尺多高的大车,反倒是西市彩楼要高出一头了。
西市彩楼缓缓向前,速度不快,但很稳当,到了接近朝天街的地方停下,然后匠人开始给底下的大车加支撑,让彩楼不会摇晃。
此时人潮几乎都从东市方涌了过来,叶畅与虫娘自然也在其中。虫娘笑逐颜开:“十一郎,这又是你的主意?”
“总得防上一手,这八辆大车是别的地方做的,与彩楼不在一处,事实证明,果然有必要。”叶畅也笑了:“东市想要先声夺人,结果被后发制人,至少在彩楼这一项上,他们占不得便宜了。”
王元宝此际确实面沉似水,他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胡源祥。
同样,胡源祥也看到了他。
胡源祥的笑容相当灿烂,见到他之后,拱手道:“王翁,幸会,幸会!”
“胡翁,你倒是……埋得好深!”王元宝咬牙切齿地道。
“哪里,对了,王翁,我店中一个名为章渝的管事,昨日请辞,说是要去投靠王翁,不知王翁见到其人未有?”
王元宝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安插在胡源祥身边的人,已经彻底曝露出来!
不过他脸上的阴郁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竟有此事?老朽却是毫不知情,章渝……似乎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胡公放心,若是他真来了老朽处,老朽必然善待。”
王元宝的反击同样犀利,胡源祥愣了愣,勉强笑了笑:“好,好……这彩楼一项,王翁觉得贵我双方,何者更优一筹?”
“确实,不曾想贵方竟然有车楼之举。”王元宝很干脆地认了:“这彩楼一项,贵方更胜一筹。”
“哈哈哈哈……”
胡源祥痛快地笑了起来,他这些年来与王元宝争斗,几乎从来没有占过上风,这次王元宝主动承认弱了一筹,让胡源祥觉得畅快异常。
“尚有两场,且看汝等如何。”王元宝仍是笑道。
然后,他转身排开众人,又回到了自己一方。
“王翁,此时认输,为时尚早,不过是出场让他们夺了头筹罢了,咱们还有许多东西没弄出来呢!”
跟在他身边的东市豪商有些埋怨地对王元宝说道。
王元宝摇了摇头:“彩楼讲的便是一个气势,如今他们气势已经超过我们,便是再想争,也不过是一些支节。更何况我们准备了诸多彩楼装饰之物,他们何尝没有准备?这一项上,再斗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他所说,接下来双方装饰彩楼,什么锦缎之类的且不必提,还有走马灯、傀儡戏等等诸多把戏在彩楼周围,一时间,两边彩楼都是热闹非凡。
不过终究是西市彩楼下人员更多一些。
“十一郎,你就是厉害。”虫娘翘着手指夸赞叶畅。
“才刚开始呢,这一关算是过了,我们备着的后手尚未用上。”叶畅笑道:“那后手才是最关键的,你且等着看吧。”
听得这里,虫娘大感兴趣,连问了几句,叶畅都是笑着摇头不语。
此时太阳已起,彩楼已成,双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搭建戏台之上。王元宝输了第一局,口里认了,心中终究是不服气的,因此大声指挥着工匠们快些将戏台搭好,好在第二局里扳回来。
“怎么回事,王翁,你这彩楼一项,怎么会输?”王元宝忙得满头大汗之际,突然听得有人不满地喝问,他回头一看,王缙手中拿着一只右军扇,与几个人站在他的身后。
“那还用说,自然是败在了叶十一的诡计之下。”王元宝叹息道:“叶十一竟然想到用大车来移彩楼,而且还料到我会派人去打听他们如何做,将此事压在后边……啧啧,智虑之深远,非凡人能及啊。”
听他夸赞叶畅,王缙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一只疯狗罢了,乱咬乱啃,不按常理行事,动不动就掀桌子……在王缙眼中,叶畅便是这模样。
这两天他都没有出来,为的就是去弥补此前的错误,张垍那里的胃口可是不小!
“你不是遣人去学了他们的秘密么?”
“他们也不傻,漏露一半,暗中还藏着一半……不曾想到会如此啊。”
“当真是没用,得了别人一半秘密还输……”王缙心中如此想,口里却不说出来,而是勉励道:“无妨,无娘,王翁继续努力,这第二场,东市想必是必胜了!”
“有王学士新曲,自然必胜。”王元宝回了一句。
然后,王元宝便又开始指挥诸人继续忙碌了。
他这边士气低沉,而西市那边则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十余位西市豪商纷纷向胡源祥道贺,胡源祥也乐得合不拢嘴,团揖致谢。
“当真是奇思妙想,将彩楼搭上大车,胡翁,不是某小瞧你,这等妙计,非你能想,背后必有高人指点,不知是哪一位啊?”
在西市开酒楼的丁驼子的问题,代表了诸多西市豪商们的共同心思,他们一个个向胡源祥发问,胡源祥不得不团揖道:“诸位说的是,某有几分伎俩,诸位可是一清二楚。今日之策,确实非我所能,乃是得了高人指点。只是这位高人,不爱虚名,再三说了,某不得泄露他的姓名。我们西市还有两场,尽皆仰赖于这位高人,故此请诸君莫要为难于我。”
众人纷纷对他表示了鄙视,在一旁兴致勃勃看着热闹的虫娘回头望了望叶畅,脸上浮起了笑。
“十一郎,你怎么不爱出名?”她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
“我来长安城,你父皇可以装不知道,可若是搅风搅雨的,你父皇便是装不知道,也少不得有人去他面前嘀咕,故此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我晓得,张垍。”虫娘嘟着嘴:“他不是好人。”
“呵呵,不要因为他瞧我不顺眼便说他不是好人。”叶畅摆了摆手。
“不说这让我恶心的人,下面还有一场便是歌舞,西市能不能胜?”
“难说。”叶畅对这个也没有多少把握。
“有十一郎为他们出谋划策,定然会胜。”虫娘自自回答了自己。
叶畅一笑,她倒比叶畅自己还要有信心,叶畅却不这样认为。三场比赛,第一场是最容易获胜的,叶畅一个移动式彩楼拿出来,便足以决定胜负,更何况还有后手。
但第二场,比的主要是“人”,这一点,叶畅就没有把握了。就算他自己粉墨登场,也不可能改变这种情形。
“不过,胡源祥倒也不笨,原本是要充当彩楼比试的压轴戏的,现在放到戏台之上去——这一点,或许能挽回一些。”他心中如此评价道。
两边彩楼既成,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都涌到了此处,众人所不知道的是,在朝天街往北,经过四个坊,皇城的朱雀门上,一队人登了上去。
“倒真是热闹!”
隔着四个坊,仍然可以听到远处的喧闹声,登上城头的李隆基举目而望,忍不住笑了起来。
“陛下,这正是天下承平百姓安乐之事,若非陛下英明,岂能有此盛世之事?”旁边的高力士道。
“可惜,可惜,怕惊动了百姓,我与高将军都只能在这里看热闹,倒比不得二十九娘这小娘,竟然能混在百姓当中去。”
“怕是不只二十九娘,满朝文武,悄悄去看热闹的不少呢。”
“呵呵,此次声势甚大,连我都心动了,遑论余子?不必追究,只作不知就是。”
李隆基说到这里,眼中却有些羡慕,他虽是贵为天子,但却终究是不自由。
第117章 孰料郎意在胡姬
众人并不知道,此次市赛连宫中的李隆基都被惊动了,便是知道,也没有谁会奇怪。宫中的李三郎出了名的爱风流好热闹,这些年朝廷的财政越发紧张,除了边关上的战事不断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位三郎天子好热闹而带起的奢侈之风。
随着东市戏台搭好,众人发觉,西市又没有搭戏台,难道说西市的戏台,也可以移动?
王元宝顾不得西市这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这边最好的东西展示出来,扳回一城。
东市先是铜锣声响,然后一队队乐人鱼贯而上,也不知他们是何时来到的。
见着各色伎人出场,原本聚在西市边的游人,这下又转向,纷纷涌向东市。但虽然横街有五十米宽,可中间一个大戏台,周围再涌来成千上万的观众,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虫娘牵着叶畅,也挤了过去,虽然没有多带随从,可是有善直这恶僧在,他们倒还是挤到了一处不错的位置。丝竹之声渐起,四周稍静,只见一队歌伎上去,且歌且舞,因为隔得稍远,叶畅听不太清楚唱的是什么,只觉得声音柔软悠扬,当真好听。
一队歌伎唱完,行礼而下,紧接着又是一队歌伎,走马灯般轮换过来,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是五六队歌伎唱罢了。
大唐的音乐与舞蹈,叶畅实在不大能欣赏,因此也就是看个热闹。倒是虫娘,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嘴里还硬着:“也就这样,宫里梨园里,别说阿蛮了,就是小霍、细钗,也胜过她们!”
“你这话说得我心中有些惴惴啊,要宫中的梨园弟子才能胜过她们。”
“十一郎,西市这边你也出了主意是不是?”
“出是出了……咦!”
叶畅正待说时,便见着东市这边突然稍静,一少女婀娜而上,这少女长得甚是秀美,正是那日在西市琉璃铺里遇见摔坏了琉璃盘的那女郎。
“十一郎认得她?”那边虫娘多敏锐的性子,顿时发觉不对,噘着嘴问道。
“在西市见过一面,却不曾想亦是歌伎。”叶畅答道。
“记得倒是清楚。”
小姑娘酸气冲天的话语,叶畅不以为意,本来么,这小姑娘就如他家小妹一般,叶畅只是怜惜她长在宫却却无人关爱。更何况,她年纪还这么小,过了上个新年,她才算是十岁,叶畅也没有往细里去想。
“也不是记得清楚,当日撞了一下,害得她摔了一个价值数十贯的琉璃盘。”叶畅随口解释道。
“你少不得怜香惜玉,替她将钱付了,对也不对?”虫娘可比响儿在这方面聪明,响儿是盲目地相信叶畅,虫娘却是一猜就猜中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哈,哈,当真是好心肠!”
然后叶畅就觉得脚尖一痛,却是虫娘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而且一脸气鼓鼓模样。叶畅这时才觉得不对:“你也休闹,休闹……”
“哼,她叫什么名字,你打听过没?”
“哪顾得那么多,偶遇的闲人罢了,更何况……”叶畅正要解释,突然发觉周围喧哗声陡然降低。
然后,长安城炽热的风中,传来了那走上戏台的女子的声音。
“某姓李,小字亚仙,世居平康里,今日得王学士讳维新诗三曲,愿献技于诸君之前。”
她声音清脆,嗓子甜美,又带着一股英气,让人不觉一振,仿佛这样的酷暑之中传来的一股凉意。
“好了,现在你知道她的名字了。”虫娘见叶畅发愣,有些气鼓鼓地道。
“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叶畅心中琢磨了几回,“李亚仙”这个名字确实似乎听过,但是一时间,他又想不起来。
盛唐之时留名于后世的奇女子多了,这位,大约也是其中之一吧。
李亚仙唱的是王维的新曲,都是众人未曾听闻过的,三曲唱罢,周围尽是喝采之声,在喝采声里,一个鼓掌的声音带头响起,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鼓起掌来,表示对这个李亚仙赞赏。
“啊哟,你又踩我做甚?”正在鼓掌的叶畅又呼了声痛,瞪着虫娘道。
“你第一个给她鼓掌啊,若不是你,别人都不会鼓掌。”虫娘用白眼翻他:“你究竟是帮哪一边的?”
叶畅也拿这个性格古怪的小女郎有些无奈:“我是帮西市这一边的,但是,东市这李亚仙曲子唱得也着实好,故此我鼓掌。”
“自古以来,首鼠两端者绝无好下场。”虫娘哼了一声:“你休想脚踩两只船。”
这话中似乎别有意思啊?
叶畅没有反应过来,虫娘便拉着他走:“我看厌了,西市这边的戏台,总也该搭好了吧?”
西市的戏台,仍然是一片空空,但是远方又传来了车轮之声。
车辚辚,马萧萧。
王元宝一直在关注着西市,见又是这一套,他冷笑了声。
上回彩楼上,移动的彩楼确实起到了引人瞩目的作用,但同样的伎俩用两次,以为还能有用?
果然,虽然这边诸人中不少分神去看西市,但大多数人还是围着戏台,看李亚仙之后会是什么人上台。
“没有多少人跟来啊?”虫娘穿过朝天街回到西市这边,望了望身后,发觉绝大多数人还是留在了东市那边,她眨着眼睛,有些困惑地道:“十一郎,这是为何?”
“东市那边早就放出风声,说是平康坊的诸位名伶都在他们这边,这等情形之下,西市那边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伶人来。”叶畅道:“方才东市上场的,还只是一些无名之辈,便已经得了满堂彩,大伙都是来看热闹的,都想看东市接下来还有什么。”
“那看来这一局,西市果然要输了。”
“却也未必。”叶畅再次否认。
旁边的和尚听得头昏脑涨,觉得叶畅说话遮遮掩掩,当真不痛快。不过他刚想插嘴,便张大了嘴巴,看着那边过来的彩车愣住了。
这彩车自然是没有戏台大,但也不小,足够伶人在上头表演了。彩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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