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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圣者)-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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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左右跋扈谁与共

  大唐天宝五载十月十五日,小雪突然而来,让人意识到,冬日已经来临了。

  不过今年的冬天来得迟些,辽河如今也只是清晨时才有点薄冰,到上午时分就完全化解,不影响船只在此航行。

  安禄山从在一艘船上,身披蓑衣,遥望辽河东岸,所见唯有一片苍茫。

  “叶畅这厮倒是有趣,这些时日都忙着将安市城百姓南迁,这般天气,途中也不知会死多少人!”他身旁的高尚笑着道。

  得知叶畅向南迁人的消息,他们甚为高兴,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曝露了叶畅的打算。

  安禄山一笑,目光转到正在自己前方的一个少年:“李怀玉,过会儿你可要认清楚哪个是叶畅。”

  那少年郎正是侯希逸的高句丽表弟李怀玉,他奉命前往求援,但是安禄山虽是调集兵马来到柳城,却也为时已晚,侯希逸已然兵败身亡。李怀玉原本是有几分瞧不起自己这位表兄的,但感念其让自己脱身之恩,便立誓要替其复仇。

  他虽是年少,却长得雄壮,而且矫健勇猛,安禄山有意令其成为自己的曳落河,故此带在身边听用。

  “多谢安大夫!”听得安禄山的吩咐,李怀玉咬牙切齿地道。

  “这厮好生无礼,时间马上就到了,他人却还未出现!”安禄山一部将道。

  “离午时还差多久?”安禄山问道。

  “尚有一刻。”

  “继续等吧……若是能等到咱们满意的结果,多呆一刻又有何妨?”安禄山道。

  他们自然不会是孤舟前来,就在安禄山这艘船后不远,还有二十余艘大小不同的船只。又等了一会儿,河东岸仍然没有见着动静,安禄山皱着眉,正在怀疑叶畅是不是耍自己时,突然听得有人叫道:“来了!”

  船却不是从东岸来的,而是自辽河下游过来。安禄山抬眼望去,心中一凛:是艘大船!

  这艘船比起安禄山所乘船还要大,不过没有起几层的船楼,所以并不显得高。见这船逆风而上,速度并不快,安禄山微微摇头:“听闻叶畅在旅顺建船场造海船,莫非就是建的这玩意?”

  高尚定神向那船看去,也觉得有些不解,这船似乎不适合做战船使用。

  那船虽是慢,但还是渐渐近了,很快便与安禄山座船并驾齐驱,然后抛锚泊位,停了下来。

  安禄山所乘船虽然没有对方大,但有三层船楼,故此能够居高临下,向着那船上望去,只见船上水工甚为精干,虽是忙碌,却没有半点乱像。

  然后便看到一队人从船舱中行了出来,为首者正是叶畅。

  叶畅仰头向这边看来,见安禄山按舷俯瞰,笑着拱手道:“见过安大夫。”

  “叶司马大驾,还真难请啊。”安禄山哈哈大笑道:“长安一别,今日再见,我心甚慰。”

  “见安大夫无恙,吾心亦是甚慰。”叶畅笑道:“安大夫召我相见,不知有何吩咐?”

  “不急,不急,在长安城中见着叶司马,我心中便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今日咱们不急着谈正事,不妨先叙叙别情……”

  叶畅心里暗骂一声,与你这个安胖子死屁猪有什么别情好叙!不过安禄山既是这般说,他也不欲显得自己很急迫的模样,当下笑道:“安大夫要叙叙别情,不知当如何叙法?”

  安禄山笑着没有开口,这时他旁边的高尚伸出半截身子,居高临下道:“听闻叶司马善诗,身边王昌龄号称诗家天子,岑参亦以诗闻名。今日安大夫与叶司马相会,正风云际会,请叶司马作诗一首,为安大夫贺!”

  听得高尚此语,王昌龄与岑参都是勃然大怒,在高尚话语中,将叶畅当成了安禄山身边的清客文人帮闲门客之流!当日高尚在安市城中,便以口舌之利占据上风,当时叶畅没有与他计较,他今日还想如当时一般!

  不待王昌龄与岑参开口,张镐却笑着道:“叶司马挥戈北向,契丹迪烈汗溃不成军,叛将侯希逸授首建安,如此功业,当须贺之。听闻安大夫善胡旋舞,如今安大夫船如高台,正好作胡旋舞为叶司马贺!”

  王昌龄与岑参都是转怒为喜,高尚固然嘴尖舌利,可是张镐此时丝毫不逊色于他。高尚讥讽叶畅为清客文人,张镐便嘲笑安禄山为舞伎乐工。张镐的反击如此犀利,高尚当时愣了一下,只觉得今日张镐,似乎与当时全然不同。

  安禄山听得这里,笑着道:“我为胡旋之舞,只舞与天子与贵妃观看,叶司马欲见,只怕要到长安皇宫之中才成。”

  他言下不以为舞伎乐工为耻,反而觉得自己能在李隆基、杨玉环面前舞蹈,那是得天子信任重用。他这一说,原本高尚要反唇相讥的话就说不出来,直接咽了回去,憋闷得胸中气血翻涌,忍不住叹道:“安大夫,你怎么能这般说!”

  “安大夫如何说,自有他的道理,高尚,你勿太过无礼了!”严庄在侧道。

  高尚只能再度摇摇头,安禄山嘿嘿笑了笑,眯着眼睛看叶畅,看他如何应对。

  叶畅却不会与他去争这个弄臣的位置,笑着道:“安大夫言之甚善……如今别情已叙,安大夫何不转归正题?”

  “既然你迫不及待,那么某要问一声,侯希逸何罪,竟为你奸计所害?”安禄山脸上笑容收敛不见,面沉似铁,目寒如星,瞪着叶畅,仿佛一头猛兽,正欲扑击噬人!

  “正是,侯希逸为安东都护府裨将,在边疆征战多年,颇有功劳,安大夫正欲举荐用之。叶司马,你擅自诛杀大将,莫非是视大唐律令如无物,视安大夫如无物,视大唐天子如无物?”高尚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顿时跳出来再次叫道。

  叶畅还没有答话,便听得安禄山那边船头响起哭声,一个少年,出现在船舷之侧,戟指指着叶畅,破口大骂道:“狗贼,你这无德无能的匹夫,杀我兄长,害我将士,夺我功勋,坏我边事!叶畅,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

  叶畅没有说什么,向着南霁云使了个眼色,南霁云会意,猛然起手,扬手便是一箭。他手中执的是张弩,早就已经上好了弦,而且他人在船的另一端,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叶畅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安禄山身边卫士注意到他的,也忙着去护卫安禄山,故此南霁云一松弩机,弦声凄厉,箭破空而出。

  李怀玉正对着叶畅边哭边骂,听得声音响起时已经晚了,那箭自他颈脖子穿透而过,他的骂声嘎然而止,人在船上愣了一下。

  当着安禄山的面,他原以为自己是很安全的,却不曾想,叶畅这边竟然毫不犹豫便将他射杀了!

  他身体前倾,从船舷上翻落,卟嗵一声掉入水中,然后那水面上便浮起了淡淡的血迹。

  “大胆!”

  “放肆!”

  “该死!”

  随着李怀玉落水,安禄山船上大乱,十余张盾将安禄山等团团护住,而船舱里数十名甲士冲了出来,以弓箭对着叶畅的座船,只等安禄山一声令下,便欲来个猬射!

  安禄山心里也是又惊又怒,他瞪视着叶畅,眼中杀意盎然。

  “聒噪之徒已去,现在可以与安大夫谈谈安市州了。”叶畅嘴角上扬,却是云淡风轻微笑自若。

  “叶畅,你这是何意?”叶畅的神情让安禄山船上的众人一时不知所措,过了会儿,高尚尖声喝问道。

  “侯希逸敢来我虎口夺食,那是自寻死路,他全军尽墨,唯有表弟李怀玉脱身。我早欲诛此小贼,以震慑宵小,今日安大夫将其送来,我却之不恭,只好要了他的性命了。”叶畅平静地说道。

  高尚还待说话,却觉得嗓子里紧紧的,声音都发涩,只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咕噜声,然后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心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恐惧。

  叶畅言下之意很清楚,敢惹他,就算躲到安禄山身边去,他也要想法子取了性命。李怀玉被安禄山带到这里,原本是作为指证叶畅的苦主,结果却在叶畅一个眼色之下,便被射杀!

  这至少证明两点,一是叶畅明机善断,料到了李怀玉会出现,早早做出这样的安排;二是叶畅睚眦必报,这种脾气还胜过传闻,甚至比以跋扈著称的安禄山更跋扈!

  李怀玉得罪了叶畅不假,可他高尚难道没有得罪叶畅么?无论是那日出使之时,还是方才舌辩之际,他对叶畅的羞辱,远在李怀玉之下。叶畅能使人射杀李怀玉,难道就不能射杀他高尚?

  安禄山眼中凶芒闪动,叶畅在这种情形下射杀李怀玉,将他胸中的怒火也掀了起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下令与叶畅决一死战,但他这个人虽是凶横蛮暴,却又有着狐狸的狡诈,叶畅敢如此肆无忌惮,岂会没有什么倚仗?

  强自镇定下,安禄山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旁边的严庄低声道:“安公,安大夫,制怒,制怒!”

  好一会儿,安禄山终于控制住自己,他冷声道:“叶畅,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五日之后,安大夫来取安市城。”叶畅道:“以此为安大夫贺!”

  安禄山皱眉道:“仅此?”

  “另有首绩一千,留与安大夫犒赏部下。”叶畅笑道:“以此谢安大夫将李怀玉这小贼送与我。”

  “仅此?”

  “足矣,接下来是安大夫能给我什么了。”

  安禄山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严庄低声道:“安大夫,问他要什么!”

  “你觉得我们当收上他送来的这些?”

  “当收,自然当收,杀敌复地,此乃大功,今上最喜边功,安大夫立此功劳,何愁宫中无赏?”

  “你就不怕这些功劳是带毒的饵么?”安禄山向来贪婪,今日却不得不谨慎起来。

  说来说去,还是叶畅方才下令射杀李怀玉的事情,给他的震慑太大。他向来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磨牙吮血杀人如麻,可见着有人比他更狠更果决时,他心中的惊畏,也非同一般。

  “我料想绝非毒饵,叶畅收取建安州,开疆之功已经有了,多一州少一州,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莫非多一州朝廷就会将辽东行军总管之职与他么?”严庄目光闪动,悄声快速地说道:“首绩亦是这个道理,他此次大胜迭剌部,斩获、俘虏只怕近万,千余首绩,算得了什么?”

  安禄山还在犹豫,严庄又道:“我请大夫问他有何欲求,也是为此,若是他就这般让出安市城与首绩,那其中或许还有诈,可若他尚有别图,那么有诈的可能性就极小了。”

  旁边一人听得这里,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忍不住插言道:“大夫,不可,若是如此,侯希逸、李怀玉死于叶畅手中,岂不是不予追究?这般做,会寒将士之心啊!”

  “不然,安大夫所倚者,范阳、平卢二军也,侯希逸辈,乃安东都护府属将,虽归安大夫调遣,却向来桀傲,颇有异心。其同党之辈,亦多与我等面和心不和,借叶畅之手,除彼辈之獠,乘机安插忠于安大夫之将,并吞其下属兵员,正当此际也!”严庄阴笑着道。

  安禄山觉得严庄所言甚为有理,点了点头,当下扬声道:“你欲何求?”

  叶畅笑了起来,安禄山肯说出这话,就证明他已经心动了。

  “我所求之事,既有利于我,也有利于安大夫。”叶畅道。

  “哦?”

  “安大夫当知安东商会之事。”叶畅徐徐说道:“此为京中贵女合资所办,叶某不过居中经理此事,每年须得赚取足够款项以支付京中贵人红利。”

  安禄山不仅知道安东商会,而且对其内幕知之甚详,这个名声古怪的组织,背后可是大唐大部分权贵势力,甚至连李隆基、杨玉环,都从这商会之中获利!

  “叶司马旁的本领倒还罢了,但你赚钱的本领,我是相当佩服的。”安禄山也直言道。

  “我所求之事,便是安东商会商队在安大夫辖下可以自由贸易,安大夫若是愿意出兵保护,我少不得在京中贵人那里为安大夫美言,而且也必不令安大夫白白出力。”叶畅笑着道。

  第296章 前后筹谋我称雄

  叶畅的这两个条件,让安禄山甚为心动,为他在京中美言,这可是他每年花费大价钱在长安城中做的事情,而不白白出力,也就是说他也可以在安东商会的收益中分一杯羹!

  不过安禄山有自己的主张。

  让安东商会到他的地盘上行商,倒不如他自己来控制这张贸易网,安东商会只要负责提供他需要的货物,他便可以将之贩卖到自己治下,甚至贩到草原诸部去换来皮货、牲畜和珍物,然后再将这些运到中原去发卖获利。

  想到这里,安禄山笑了。

  “此事断然不可,若是有违禁物什进入契丹、奚人手中,那当如何是好?”他开口道:“不如这般,你欲贩卖何物,将之交与我,我代为发卖,再将获利转与你。”

  高尚听得安禄山堂堂两镇节度,竟然和贩夫走卒一般与叶畅讨价还价,不禁连连摇头。他却忘了,如今安禄山虽是位高权重,但年轻之时,安禄山却曾是一个番市牙人。

  即使是现在,安禄山能养那么大量的兵,除了搜刮地方之外,组织对各地蕃胡的贸易,也是原因之一。

  而严庄却神采奕奕,小声在安禄山耳畔说着什么。

  严庄很清楚,养兵是多花钱的事情,安禄山如今养着数千曳落河,他准备将这个数字扩充到六千——每年可不是朝廷拨的那点粮饷能够支撑的,虽是有范阳、平卢二镇的赋税,可那些钱毕竟还要养两镇守军。

  若是每年能从商路上得几十万贯,养六千曳落河就很简单了。

  “安大夫倒是好算计,这样来,我岂不是无利可图?”叶畅沉吟了会儿,然后徐徐道:“这样吧,据我所知,安大夫治下便有些我所需的物什,咱们核订价目,以物易物,如何?”

  “你所需要的物什?”安禄山眉头顿时皱起:“有什么?”

  “木材、石炭、矿石、羊毛、牲畜、粮食。”叶畅笑着道。

  “粮食我自家尚且不足,你不必想了。”安禄山道:“你拿什么来换?”

  “布匹、盐、玻璃器、日用物什还有少量铁器。”叶畅道。

  安禄山一听得盐和铁器,眼前顿时一亮,他再粗鄙,也知道这两者获利都是甚厚!

  至于布匹,他只当是丝麻,倒不怎么放在心中,玻璃器可以作为奢侈品卖出高价,也是他所企盼的货物。

  “好,一言为定!”安禄山叫道。

  “安大夫爽快,那么我也还有一份厚礼送与安大夫,这安市州治下,便有铁矿,安大夫可遣人前去勘查。”叶畅道。

  “铁矿……你所要的矿石中,有铁石?”安禄山神情一动。

  “若无铁矿,我又如何能卖铁器?”叶畅回应道。

  安禄山不禁有些犹豫,高尚低声道:“不可应之,若是他能冶铁,便能打造军械,必为后患!”

  严庄却道:“我们不卖他,自有人卖他,况且他有多少人力,能造几件军械!便是冶炼成铁,造成铁器换与我方,我方再熔铸成兵器就是,他花费气力,最后却是便宜了我们!”

  安禄山觉得严庄所言更有道理,叶畅要在辽东立足,面对着周围诸势力的压力,没有兵器是不行的。但他人力有限,又不象安禄山自己控制着大唐最重要的冶炼基地之一,便是送矿石给他,想来他能炼出的铁也很有限。

  而且有这条矿石贸易线路,也是安禄山控制叶畅发展的手段之一。

  “行,便依你。”安禄山决断道。

  “既是如此,请安大夫遣一人至建安州城,与我所委派之人商议如何互市,咱们市易之所,便在辽河入海口处。”叶畅道。

  二人商定此事,至于细节,自然以后慢慢再说。见双方谈意已淡,叶畅笑着拱手道:“安大夫,就此告辞了。”

  安禄山得偿所愿,虽然起初因李怀玉之死而心藏怒火,但此时却已经散去大半了。他心中虽还是暗恨叶畅,却将这笔账暂时记下,只待以后再来算。

  “既是如此,我就不留你了,以后你我两家,还当多多携手。”他笑着道。

  “那是自然。”叶畅挥手道。

  虽是面上带笑,两人心中却都是冷笑,这等协议,看上去是你好我好,实际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对于双方都没有任何约束力。只不过双方都觉得这协议对自己有利,故此才能定下来。

  望着叶畅座舟远去,安禄山脸上的笑容顿敛,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安大夫,叶畅船虽大,但无船楼,我等居高临下,可一鼓而破之!”有人道:“大夫方才为何不下令动手?”

  “正是,安大夫可不能对那小儿心慈手软,他便是要贸易,倒不如我们夺了他积利州,安大夫来任这个辽东行军总管!”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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