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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圣者)-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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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栅栏有可能有两道,你记住,是最西南的那座水门,只要锯断一根,可供你进出即可。”叶畅看着卞平:“此事你可愿做?”

  “愿。”卞平的回答甚为简洁。

  他知道叶畅对他的期待,也有很明确的自我定位。跟在叶畅身边,有些别人无法做的事情,他可以去做,就象当初隐伏在吴大海兄弟身边长达大半年之久一样。

  “曝露了可是抄家杀头的罪呢。”

  “曝露不了。”卞平咧嘴笑了笑,神情中倒是有些兴奋,就象当初叶畅让他埋伏在吴大海身边一般。

  “嗯。”

  叶畅没有多说其余,便打发卞平去做此事。为了防备万一,他还必须加快行程,因此便交待下去,令早就在洛阳等着的船准备好来,次日凌晨便要离开。

  夜深时分,他只带着寥寥数人到了洛阳城西。让诸人在旁边守着,他自己悄然顺着御沟向上,来到了上阳宫外。

  此事干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了这儿,跟在他身边的唯有卞平一人。

  “我去做事了。”卞平道。

  “去吧。”叶畅点头应了一声。

  若从理智的角度来思考,他根本不该来,梅妃的事情与他何干,现在梅妃也没有了可以威胁他的把柄。但人一生哪里能永远理智的,另一世中,他几乎没有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这一生……便做上这一次试试。

  如他料想的一般,水门里的铁栅栏朽烂不堪,只用了半个时辰,卞平又出现在叶畅的面前,叶畅摆了摆手之后,他便无声无息地借着夜色离开了。

  叶畅还在那儿等。

  他会为梅妃出逃创造条件,但不会去上阳宫中带梅妃出来,那不是疯狂而是愚蠢。离开不离开,自由飞翔或者继续当这笼中鸟儿,要由梅妃自己来选择。

  上阳宫内,无声无息,叶畅坐在御沟之边,静静地等着。

  渐渐有些瞌睡了,也不曾听到水中有任何声息,叶畅皱了皱眉,事前约好了,就是这西南角的水门,难道说梅妃走错了地方,亦或是她改变了主意?

  无论是与否,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的事情,做到就是。在这里等她等到黎明,总不能对着一个女子背信。

  在叶畅半梦半醒之时,上阳宫里,梅妃摸着水门的铁栅栏,心中满是绝望。

  叶畅对她说过,这铁栅栏乃是隔绝水门的唯一阻碍,他会想法子在铁栅栏上留下出入的口子,只要寻着口子,她就能离开这座巨大的囚笼。但是无论她在铁栅栏上如何摸索,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供她进出的口子。

  那个男人,果然……还是食言了。自己没有东西可以威胁他的时候,他果然还是背弃了许诺!

  自己这一世,相信了两个男人的许诺,一个现在在长安,或许正揽着他的新欢酣卧,当年花枝之前大殿之中的海誓山盟,早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自己信的第二个男人,又是如此,他或许已经泛舟河上,顺流直下,去往绝无囚笼的所在,还在船上嘲笑自己这个女人,既然做出了不要脸面的事情,却在半途又缩了回去。

  泪水滚滚而下,滴落在水中。御沟里的水味道并不好臭,虽然已是初夏,梅妃还是觉得冰冷。她咬了咬牙:自己瞎眼了看错人,怪不得被别人骗,只能怨自己蠢。既是此生再无自由之望,不如就死在这里吧!

  她放弃挣扎,开始缩入水中。

  水流带着她,轻轻撞在了铁栏之上,然后梅妃猛然想起,这铁栏水最下部位,她并没有检查过!

  她屏住呼吸,伸手在底下摸索,然后,狂喜浮现在她的脸上:果然,有一处缺口!

  缺口不大,不小心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而且就在最贴近地面之处!

  梅妃浮出水面,先是深吸了口气,然后再度潜入水中,穿过那道栅栏,到了水门之中。

  就在这时,她听得隐约有脚步声传来,那是夜间巡逻的士兵,正行向这边。她不敢耽搁,悄然顺水而下,到了第二道栅栏。

  如同第一道水门一般,同样也有一个缺口。梅妃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她再度潜入水中,这第二道栅栏很快便也甩在她身后了。

  从水中探出头来,她虽然想要让自己镇定,却还是忍不住剧烈地喘气,然后便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水中用力拉起。

  “我答应你的,现在做到一半了。”叶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件干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楚这个把自己拉起的人,但不知是泪还是水,糊住了她的眼睛,让她什么也看不见。

  自由的幸福象海浪般拍打在她身上,她在压力尽失之后,双膝一软,便昏了过去。在倒地之前,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托住,然后是隐约的“麻烦”声,再然后,就是被那双手抱了起来。

  第269章 阳虎为寇遇孔丘

  等在洛水边上的卫士们对叶畅抱着一个人来并没有觉得惊奇。

  这些卫士都是对他甚为忠心的,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上船。”叶畅道。

  早有一艘船停泊在岸边,伪作渔船之态,他们上船之后,船向洛水之中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洛水南岸。

  南岸这边有马车等着,叶畅推醒梅妃,低声道:“车中自有衣裳,你且换好来,我们为你护卫。”

  此时月已偏斜,梅妃抬眼看着叶畅,朦朦胧胧中不是很真切。马车中有烛台,她在烛火照耀下换好衣裳,叶畅让她吹熄了烛,然后马车开始向前行走。

  梅妃呆在车中,虽是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车往何方,可她心中却是异常安祥,只觉得自己懂事以来,从未如此安全过。

  不知不觉中,她拥着衾毯,竟然睡着了。

  马车在大约临晨时分过了洛阳城,抵达洛水边上。叶畅的计划,就是在这里登上大船,然后放舟顺流,在武陟与修武来的嫂嫂诸人会合,再东去大海。他原本的计划还是要回修武一趟的,只不过如今战事已起,还是先去辽东要紧。

  此时天色蒙蒙亮,路上尚无行人,他们顺河而望,想要找到座船。却发现远处传来惨叫之声,似乎还有呼喝的声音。

  叶畅心中一动,这可不是正常的声音,此为洛阳郊外,虽是荒僻,却不是完全没有人,怎么会传来这种声音?

  “去看看!”他命令道。

  随行者中,分出一骑迅速向前,不一会儿,便看到那边有一人在拼命往这边跑。在那人身后数十步外,有七八人正在追。

  “救命,救命!”那跑之人叫了起来。

  叶畅车上还藏着一个贵妃,原是不愿意生事,但听得那叫救命的声音有些熟悉,凝神微微思索了会儿,脸上不由露出古怪的神情。

  竟然是一个大熟人!

  那人是见着火把之光向这边跑来的,越跑越近,见这边是五六骑护着一辆马车,当下又大叫道:“我乃朝廷命官,身后乃强人,救我重重有谢……”

  身后追击之人见到这边人影,顿时停住脚步,略犹豫了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离去之前,有人还遥遥冷笑了声:“算是你运气,不过你走不脱的,到了海东,更有你好看!”

  逃命者跑到了马车前,他没有注意隐在马车之后的叶畅,只道马车里乃是此行的主人。一路跑来,他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故此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风箱一般喘起气来。

  良久之后,他才起身,到了马车前一拜:“多谢阁下相救,若非遇到诸位,某必死于非命矣!”

  得了叶畅的示意,卞平上前,笑嘻嘻地问道:“郎君既是朝廷命官,身边岂无随从,又有谁敢追害郎君?”

  “我远赴上任,身边只有两个长随,尽为贼人所害矣!”那逃命之人此时放松下来,不禁泪流满面:“害我者,修武叶畅这狗贼也!”

  此语一出,他便觉得不对劲,再看眼前这些人时,发觉他们一个个横眉冷目,似乎要发怒的样子。

  “咳。”叶畅轻咳了一声,催马从马车之后出来,来到这人面前。

  叶畅在马上,这人在地上,他抬起头,张大嘴巴,失魂落魄地看着叶畅。

  李霅。

  这位临晨上演大逃杀的,正是李适之之子,叶畅的旧敌,积利州新任的录事参军,李霅。

  认出叶畅之后,李霅双腿一软,然后便跌坐了下去。

  “你……你……”

  “看来想要你死的人不少啊。”叶畅慢慢笑了起来:“不过,假冒我之名行事,就有些过了。”

  “不、不是你?”想到方才人退走时的言语,李霅总算没有蠢到家,看着叶畅:“方才那些……不是你派的人?”

  “到了辽东,我有一千种让你死无葬生之地的方法。”叶畅撇了一下嘴:“何用这般麻烦!”

  李霅嘴巴张开,蠕动了几下,却不知说什么好。看到他满眼都是疑惑,叶畅便知道,这个蠢货只怕也不知道是谁要杀他。

  正如叶畅方才所说,李霅在长安时行事高调,或许还得罪了别人,故此有人欲取其性命,这与叶畅无关。但是那想要害李霅之人,却自称来自“海东”,所谓海东,此时亦是指辽东那一块,那么对方分明是见刺杀未成,便欲嫁祸于叶畅,只不过没有想到被叶畅本人遇上罢了。

  “不是你……会是谁?”李霅茫然地道。

  叶畅没有理睬他,哼了一声:“让路!”

  李霅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路,看着叶畅等人随着这辆车离开,心中满是疑惑。等叶畅走得稍远之后,他才猛然想起,方才的刺客,乃是看到叶畅一行才放弃刺杀,若是刺客卷土重来,叶畅又不在身边,当如何是好?

  “叶司马,叶司马,等等我,等我!”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冲着叶畅便追了过去。

  叶畅一行不是骑马就是乘着马车,速度比起他跑起来可要快得多了,他在身后赶了好一会儿,却只见叶畅等人越和越远。恐惧渐渐袭来,想到刺客随时会再度出现,他的呼声变成了哭嚎。

  “卞平,你觉得当如何处置此事?”叶畅向卞平问道。

  此人虽是粗鄙无文,但性子机敏,而且有向上爬的野心,叶畅也有意培养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柄匕首。

  “以此人为饵,诱出刺客。”卞平简洁地道。

  “然后呢?”

  “借刺客之手除去此人,再将刺客绳……绳……”

  “绳之以法,你要好生学一学,莫连个成语都说不出来。”叶畅一笑:“既是如此,我留三个人与你,你们见机行事!”

  “是!”

  叶畅总共就带了几个人的护卫,派去四人之后,便只剩余他、马夫还有另一名护卫。不过此时已经离他的目的地不远,没多久,便看到他们的大船停在岸边上。

  “叶挺,你带上一队人去接应卞平,以他为主……记住,让他见机行事。”见叶挺在岸上,叶畅下令道。

  叶挺应了一声便遵令行事,叶畅到了梅妃车前唤了一声,发觉这一路上各种事情,这位前宠妃竟然仍然睡得极香。他不禁摇了摇头,此事交与别人不好,他便上车,以块布遮着梅妃头脸,又将她抱上船去。

  整个过程中,梅妃仍然睡得香甜。

  待她醒来时,发觉自己身体略微有些摇摆,似乎正在船上。她爬起身来,却看到一个使女模样的人在那边打着盹儿,听得声音,那使女醒了过来:“娘子你醒来了?”

  “这是哪儿?”她问道。

  “洛水之中,娘子你饿了吧,厨房里准备了细米粥,端来时你睡着,故此放在了食盒里。”

  这使女略有些憨,说起话来甚为琐碎,梅妃听着她说话,偶尔插上两句,便将她的底细全部掏了出来。

  这位使女只是一个普通婢女,昨日才被买来,然后便带上船。叶畅挑这样一个人来服侍她,也算是用心了。

  吃了那碗粥之后,梅妃随手拿起身边柜子上的书,这是一本印刷得甚为精美的时人诗集,梅妃翻着诗,那名为荷花的使女则在一旁做着女红。好一会儿之后,梅妃听得外边传来大笑之声,是几个男子在说话,隐约其中便有一人是叶畅。

  “事情便是如此,叶挺带人去了,在等他们回来。若是那伙刺客还下手的话,必然能够揪出这幕后之人!”那是叶畅的声音。

  “不曾想竟然会在途中发现这等事情……当真是巧了,李霅当时看着十一郎你的神情,定然是十分精彩!”这个声音梅妃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应当是跟在叶畅身边的那个岑参。

  岑参、张镐并不知道叶畅乘夜去上阳宫外之事,他们留在了洛阳,早上乘船东下,来此与叶畅会合。对于叶畅去做什么,他们很有默契地不问。

  叶挺等人按照叶畅所指向前而行,并未多久便追上了卞平。

  “那厮何在?”叶挺问道。

  “就在前方。”卞平讨好似的笑了一下:“竟然劳烦挺郎君,主公也是太过重视那厮了。”

  “你这厮惯会花腔的……主公令我来时说了,让我听令于你,要你见机行事,若是有什么变动,你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吧。”

  “依我所见,那伙刺客短时间内不会在半途截杀了,最大的可能还是盯着这厮。”卞平客气了几句,见叶挺真是让他拿主意,便笑着道:“这点儿想法,主公那定然是明察秋毫的……”

  “卞平啊,郎君将事情托付与你,专心办好事情便是最大的奉承了,说这种话没有什么用处!”叶挺有些受不了他三句话不离拍叶畅马屁上,故此叹了口气道。

  “那是,那是……这厮胆小,若我是他,追不上主公,就唯有一途,前去报官。此地离洛阳不远,他定是回洛阳报官,然后在差役护卫下来察看现场。他毕竟是罪官,有此借口,正好可以迁延停留,不去辽东赴任。”

  这厮出身虽是卑微,但在揣摩人心上倒是一把好手,听得他这般说,叶挺心中更加佩服叶畅——当初这厮来投靠时,只是一个落魄的渔夫,养家糊口都是艰难,叶畅慧眼识人,将他安排到吴大海等人身边,整日琢磨着如何对付这几个海寇,大半年时间里历练出来了。

  “那我们当如何?”

  “方才我们几人,他都见到过,挺郎君你带来的人里,有没有不曾与这厮照过面的?”

  “有。”叶挺带的人中,多是居住在长安城外的那个小庄子里,并未与李霅照过面。

  卞平从中点出三个人来,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几人嘿嘿笑着向他挑了挑大拇指,叶挺也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背:“你这厮就是阴损!”

  李霅没有追上叶畅一行,独自呆在道路上,心中满是恐惧。他不敢继续向前,因为再向前就回到他被追杀的老路,极有可能再遇上刺客。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身向着洛阳城方向行去。

  “不管是不是叶畅所为,我遇刺总是真的,在刺客未缉拿归案之前,我不宜再去辽东,要在此……对,正该如此,哈哈,如此说来,还得感激那伙刺客……”

  想到自己可以以遭遇刺杀为借口不去辽东,李霅心里方才的恐惧就变成欢喜,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想到这一手。若是早就想到,自己做出不定期一幕,至少不至于象如今这般担忧受怕。

  他深一脚浅一脚向着洛阳方向前行,此时路上隐约已经有行人,李霅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在他看来,那些刺客总不会如此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再来行刺。

  但走着走着,他便听得身后有马蹄声,他回头望了望,是六个身着劲装的汉子。他心中担忧,故此远远避开道路,但那伙人却狞笑着向他扑来。

  “啊?”李霅见对方驱马赶过来,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情急之下调头就跑。但他双脚哪里跑得过马儿,转眼便被追上,一人伸手将他拎起,径直横放在马背之上。

  “原本以为那伙人会救这厮,却不曾想竟然抛下这厮不管!这样也好,免得我们还需另寻机会,早些了却了他,解了主上心头之患。”擒住他的人笑着道。

  “那是自然,谁在这天尚未全亮之际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多管闲事!”

  “路上有人,将这厮带到林子里,做掉之后就地埋了!”

  听得这可怕的话语,李霅顿时想要大叫救命,但才一张口,被有一块布塞了过来,将他的嘴牢牢堵住。

  他只能恐慌地看着这行人离开官道,上了朝南的小路,渐渐向远处的小山行去。虽然官道上这时已经有了行人,但是小道上却仍然空空落落的,远处启明星尚在,而东方天际也只是泛起鱼肚白。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个早晨,李霅心中满是凄凉,他开始恨起这个世界来,恨叶畅,恨自己的父亲,还恨那些坐视他父子遭难而不闻不问的人。

  第270章 不如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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