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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圣者)-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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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神情都有些不以为然,显是觉得叶畅此时又有些夸大西征的难度。叶畅对此却是很明白,要想与土蕃争锋,至少要有一支适应青藏高原环境的高原部队。

  众人又谈了一些对于奚、契丹等族的看法,叶畅皆是点到为止,饶是如此,他以后世大战略的眼光来分析大唐边患问题,仍然让三位有志于边事的诗人敬佩不已。

  这一聊便聊到华灯初上,外头的吏员们早就走了,傍晚的三通闭城鼓也已经结束,叶畅是回不得南市了。众人便联床夜话,话题也从边境,聊到了遥远的天竺、大食,还有更远的大秦。

  叶畅早就倦了,可三位诗人却缠着他不放,让他不得不强打精神支撑。待得鸡鸣,三人犹自兴意未尽,可是再也撑不住的叶畅已经发出了鼾声。

  “二位如何看这叶十一?”

  李颀轻轻推了一下叶畅,发觉他真睡着了,便向高适与岑参问道。

  “当世奇才,他将自己隐居之谷取名为卧龙谷,便是以诸葛孔明自诩,以某观之,便是不及孔明,相差亦不远矣。”岑参道。

  “某亦以为如此……高达夫,你呢,你以为如何?”

  高适却没有急着回答,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

  “高达夫?”见他不出声,李颀以为他也睡着了,便又问了一声。

  高适这时才缓缓开口:“某却觉得……叶十一应是介于曹魏武与孔明之间的人物。”

  “此言何意?”

  李颀与岑参都来了精神,高适目光高远,在众人当中向来有独到之处,他出此语,必有所据。

  “昔日许子将称曹魏武,治世之能臣,乱臣之奸雄。”高适低声道:“叶十一与之几近矣。”

  “幸哉,如今乃盛世。”李颀与岑参都觉得有些过了,李颀开玩笑道:“叶十一便是治世能臣……”

  以叶畅如今展露出来的本领,无论是改良生产技术,还是发明新的物产,或者是组织工程建设,“能臣”二字还是可以算得上的。但是李颀话只说到这,便悚然一惊。

  高适后面,还有半截话没有说出来啊。

  现在确实是盛世,但是大唐一片繁荣底下的潜流,却也瞒不过他们这些人。他们原本以为可能威胁到大唐的,只有边患,可叶畅提出的人口问题,却让他们意识到,大唐真正根本性的危险,还是来自于内部。

  此时矛盾还未激化,因此是盛世,可是按照叶畅的计算,大约四十年左右,人口就能增长二分之一到一倍,也就是说,到叶畅五十七八岁之时,大唐的人口,将会突破一万万,达到一万万二千万至一万万六千万——那个时候,大粮的粮食绢麻,足够大唐百姓所用么?

  若不足用,如今是多繁荣的盛世,那时便会是多可怕的乱世!

  那个时候,叶畅五十七八岁,虽已老去,却未衰朽……

  “我等既与叶十一定交,当引之正途,不可任其率性为之。”李颀轻声说道。

  “李公所言甚是,此为友之道也。”

  他们暗中商议,却不知黑暗之中,叶畅睁开了眼。

  叶畅原是为了摆脱这三个好奇宝宝而装睡,却不曾想听得他们这番话语。这几位都是豪爽之人,才见一面,因为志趣相投,便视叶畅为友,叶畅心中很有些感动。

  不过……他们所说的“正途”,与叶畅自己觉得的“正途”似乎未必相合呢。

  次日早晨,在告别之后,叶畅继续去南市。说来也怪,在当日聚会之后,姚訚日日都跑到南市来,却不是找叶畅麻烦,而是跟着他后面跑前跑后——若不是叶畅有自知之明,简直要以为自己虎躯一震收了个小弟。

  李颀、高适与岑参都在洛阳长住,因此隔三岔五,也邀叶畅过往同游,叶畅忙得不可开交,哪有这样的闲功夫,婉拒了几回,他们便不再派人来了。

  今冬虽寒,可一直到十二月十五日,依然没有下雪。晴好的天气,让南市的改造工程进展较叶畅估计得快,一个半月时间,便已经拆出了一大片空地。接下来便要开始建造,此时东都治下的水泥坊也开始生产出水泥,加上各色砖石、木料,源源不断地顺着运河送到南市,再被送到工地上去。

  若是换作初时,这么多工作同时展开,必是乱糟糟一团,可是经过叶畅整治,如今灾民们都熟悉了各自工作,做起事情井然有序,整个工地显得忙而不乱。

  “真没想到,仅仅是两个月不到功夫,就能做成这么多事情,而且民夫皆不言累!”姚訚站在车上,扶辕四望,感慨地对叶畅道:“叶十一果然有大本领。”

  “才只是起个头罢了,整个南市整治,需得花费三年时间。”叶畅却摇了摇头。

  放在另一世,这确实不算什么,一个包工头便能指挥好的事情罢了。只不过此时统筹之术尚未广泛传习,故此叶畅这点本领,也能唬得姚訚一惊一咋。

  “叶十一,你忒谦了,果然,你与传闻中的,不一样啊。”姚訚突然笑了起来:“你这些时日,不是总要我惩治我家那恶奴么,如今那厮已经被打发了。”

  他说到“打发”时,语气有些森然,叶畅讶然望了一眼。

  那恶奴为难叶畅手下军士,叶畅想要收拾不是一日两日,只是姚訚一直不愿意交出来。此时他突然提到,叶畅不免心中一动。

  “此前我不交出,因为那日之事,是我所授意。”姚訚声音低了下来:“其过不在他,而在于我。”

  “嗯?”

  “姚家到如今,已经是盛而转衰,家叔与堂兄,或贬或死……这是老天厌倦了我们姚家啊。”姚訚声音越发低了:“叶十一,我欲出外为吏,你觉得哪儿较好?”

  叶畅初时没有细想,指着东面说:“青州好……”

  但旋即,他身体一震,看着姚訚,神情有些疑惑。

  姚訚言中厌倦姚家的,只怕不是老天,而是自称天子的皇帝吧。此前姚訚种种跋扈,小错不断大过不犯,难道说只是他的自污之策?

  他在姚家,只是一个小人物,哪里需要什么自污……不是他的自污之策,而是姚家的自污之策才对。如今姚家几乎是四代同堂,姚崇虽死多年,门生故吏仍在,姚家高官显贵者不乏其人,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如何会不受李隆基猜忌!

  “青州啊……”姚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拱了拱手:“多谢这些日子叶郎君教诲,来日若再相会,当再拜致谢。”

  说完之后,他便扬长而去,竟然片刻也未停留。

  “怪人一个。”叶畅身边的善直可听不出姚訚话语里隐藏的含义,喃喃嘟了一句。

  然而就在这时,听得有人唤:“叶十一,你做得好大事业!”

  叶畅回过头去,却见李颀、高适与岑参三人连袂骑马而来。

  “三位如何来了?”叶畅惊喜交加,上前相迎。

  三人都仔细观察叶畅的神情,见他神情真挚,不似做伪,便交换了一个眼色。

  此前叶畅屡次婉拒他们的雅集,三人不免怀疑,叶畅是不是并不愿意与他们交往。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屡请你不至,便只有我们来了。”李颀捋须四顾,啧啧称奇:“十一郎当真是好本领!”

  “不敢当李公赞誉。”叶畅苦笑道:“眼见年关,某还想赶回去过年,故此便催促工人加紧施工,忙着这些事情,实在脱不得身——三位来得也巧,若是再晚两日,某便回修武了。”

  “哦?这边能脱身了?”

  “此后事情,用不着某亲历亲为了。”叶畅笑着道。

  “便是用不着亲历亲为,只怕叶十一你也清闲不了。”李颀笑道:“我三人此来,是有一件大事相邀。”

  “大事?”叶畅心中一凛。

  第155章 欲求高卧恐难得

  这三人都是慷慨激昂之人,被他们三人齐认为是大事的,必非一般。

  不过从他们三人的神情来看,又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叶畅心里还是觉得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定了定神:“三位有何大事?”

  “我三人这些时日雅集之时商议了一番,十一郎你上回所言之事,着实让人心惊,故此我三人决意遍涉边关,了解边情,以备不时之需!”李颀年长,因此他先开口。

  “啊?”

  叶畅张大嘴巴,他向这些人阐述自己对边疆问题的看法,目的只是想要制造反对和亲的舆论,却不曾想,自己做得似乎过了头,竟然激起了这三位前往边关一探的念头!

  这几位当中,李颀已经年过半百,高适四十岁,岑参年轻,是二十九岁。高适与岑参倒还罢了,李颀这个年纪……还往边关凑个啥劲?

  叶畅咽了口口水,打了个哈哈:“果然是大事……不知有何处某可以效劳的?”

  “自然少不得你叶畅然。”李颀笑道:“无非四字,出钱出人。”

  “啊?”

  “出钱,你是富家翁,我们三个捆在一起也不如你家底殷实,这盘缠路费,自然是落到你身上。”

  所谓朋友有通财之谊,此时文人间相互赠送资助乃是常事,叶畅自己第一次离开长安时,贺知章、张旭等人便送了他不少财物。听得这个要求,叶畅哑然失笑:“好说,好说……不知出人,是看中了某身边何许人也?”

  在他身边,贾猫儿是最当用的,然后就是善直与南八,这二人主要负责他的安全。叶畅琢磨着,三人可能是要借用这二人,以便旅途安全。善直好说,正嚷着在洛阳太闷,倒是南八,愿不愿意花上一年半载陪这三位到边关一游,还要征求他自己的意见。

  “非是旁人,乃叶十一你也。”

  “啊!”

  叶畅指着自己的鼻尖,见他们三人又点了点头,当下不由得哭笑不得。

  借他……原来竟是邀他一起,去边关一游!

  他可不愿意往边关跑,要知道此时可没有火车,花上大半年时间往边关跑一次,那都算是顺利的。他有那么多计划,都需要时间,怎么有空往边关上跑!

  “这个……某在洛阳尚有事……”

  “你方才不是说,洛阳之事不用亲历亲为了么?”岑参笑着指他:“叶十一,你好生不爽快!”

  “某是说,呃,年后在洛阳尚有事……不对,岑兄,你不是要科举么?”

  叶畅原是要给自己理由推托的,突然见岑参这似笑非笑的神情,灵机一动道。

  “哈哈哈哈……就知道叶十一奇狡如狐,必然会想到的。”高适抚掌笑道。

  李颀点点头,无奈地道:“论识人,我等当中,高达夫为最……不过,叶十一,你却错了,我们不是即刻动手。”

  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就好,除了烧坏了脑壳的,谁会毫无准备就四处乱跑。叶畅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李颀一句话便让他又慌了。

  “我们决定明年夏时出发,先去朔方卢龙,见识一下较为安定的东北。后年至西北,大后年再去吐蕃……初夏之时,科举已经放榜,你叶十一也有小半年时间料理家事。”

  叶畅一脸苦涩,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

  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嘛,李颀三人,还真要将他拉下水不可!

  “这个……这个……”

  “叶十一,莫非你也是纸上谈兵之辈,口口声声说是心忧国事,实际上却不肯出力?”岑参有些不耐:“你事情再重要,莫非还比某科举重要不成?”

  叶畅很想说,自己的事情确实比岑参的科举更重要,但是真说了,那么必然翻脸。若是放在一年之前,翻脸就翻脸,可是经历这么多事情,叶畅已经有了别样的想法。

  他必须给自己维持一个好的人脉圈子,而李颀、高适和岑参,都是可以结纳的同伴。

  但他又确实不愿意跑这一趟。

  他虽然不知道边关的具体情形,可是大势却是了解的,因为李林甫担心边将入朝为相的缘故,如今边疆大理使用胡人,无论哪个方向,尽皆如此。

  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借口:“实不相瞒,三位还记得某曾说过,将来人口滋生,衣食必将不足,至使国家有奇祸?”

  “正是,我三人欲边行去行,也正是为此。”

  “某早有谋划此事,听闻南蛮之地,有木棉可织吉贝布,苛借玉真长公主两座田庄,准备试种木棉。若能得在,则丝麻之外,又添一物可以衣天下。”叶畅道:“边关之事,不急在一时,而这木棉种植,却不可耽搁时令。”

  李颀三人尽皆不语,只是将信将疑地看着叶畅,叶畅迫不得已,又补充道:“况且北地作战,天寒地冻,将士折损,大半因此。这吉贝布可制棉衣,御寒之效如同皮裘,若我大唐将士皆能衣之……”

  “果真有此效?”

  “三位若不信,等来年木棉种成,某送棉衣与三位亲身一试就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颀三人也不好再劝,他们乘兴而来,却是扫兴而归。叶畅见他们离开,以手抚额,长吁了一口气:“侥幸,侥幸……”

  这一次是给他侥幸糊弄过去了。

  旋即他又皱眉,这三人都是心志坚毅之辈,只怕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里,他忙将丁典事招来:“丁典事,此间之事,今日便交与你了,我有急事,先要回乡,明公那边,我已告假,你在此间的功劳,我也一并说了。那录事一职,我将辞去,并向明公推荐于你……”

  丁典事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跟在叶畅身边,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情。叶畅往往只是负责规划,具体执行,还是丁典事做得多些。这一切叶畅都看在眼中,故此临别之时,有这一手。

  “啊?卑职还想跟着叶录事多学一些……”丁典事讶然,然后感激涕零:“谢过叶公!”

  小小年纪,便被人称为“公”,叶畅很是不适应,不过至少不是叶公公。他将交接事宜用最快速度完成,转身便招呼善直:“善直师,咱们回去收拾行囊!”

  “为何如此之急?”善直有些奇怪。

  “不急不成,那三位只怕还不死心,过两天必定会再来劝说——没准今日下午就要来。”叶畅急切地道:“这要再来,他们三个有所准备,怕是不容易打发。和尚,你想去边关一游?”

  善直无所谓地道:“只须能吃饱来,再有酒肉,边关就边关……”

  叶畅顿时摇头,自己问这个酒囊饭袋可是白问!

  南霁云乃是洛阳城的士兵,叶畅只是返乡,不可能将他带走,因此叶畅问都没问。带着自己的伴当,他当日中午便动身,离开了洛阳城。

  如他的料,下午之时,李颀三人又来寻他,在得知他已经离开洛阳之后,三人面面相觑。

  “叶郎君说了,若是几位需要财物以壮行色,只管与某说就是。”留在洛阳的乃是贾猫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不过再过几日,某也要走了。”

  “让这厮给溜了!”岑参大叫道:“去追?”

  “追到修武去?”高适摇了摇头,笑得深沉:“放心,终有再遇之时,他叶十一想要在卧龙谷中高卧……只怕有人不答应!”

  “谁?”

  高适笑着指了指天,没有再答。

  众人皆是会意,这个天,可不是老天。

  被高适暗指的人,如今正在长安城兴庆宫中。他刚刚从骊山温泉宫回来,人有些疲累,精神头也不是很好。

  毕竟是个老人了。

  高力士悄悄看了李隆基一眼,李隆基脸上带着笑:“朝中有何事?”

  在下首的李林甫做了一个揖:“圣人洪福,天下太平,朝中一切正常……”

  “唔,正常便好,朕倦了,先歇一歇,国家大事,有赖于卿了。”

  “臣敢不竭心尽力,以报陛下之恩?”李林甫长揖道:“陛下,臣且告退。”

  李林甫退下之后,李隆基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胳膊:“老了……老了,高将军,朕已经十年未出长安,天下无事,朕欲将政事全部委托给李林甫,你看如何?”

  高力士心中一惊。

  李隆基很少露出这样的老态,特别是在李林甫面前。

  高力士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李林甫能够有今日,一则是他自己颇有能力,二则是因为他在后宫当中有助力。这助力当中,也包括他高力士。

  因此,他在短暂一愕之后,躬身下去道:“天子巡狩,乃古之制度,天下权柄,不可借予他人——他人若假借天子之权,成自己之威势,谁敢复议之者?”

  这是明确反对李隆基将权柄完全交与李林甫。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神情甚为不悦。

  高力士心里咯登一跳:自己猜错了,陛下是真的年老倦政,而不是怀疑自己与李林甫有所勾通?

  想到这里,他跪下叩头:“臣有疯疾,偶发狂言,此乃死罪,还请陛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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