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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灯光发信号！”
　　船上的信号灯立即有节奏地发出了信号，传递了“Sos”的消息，只要对面的美国人不是瞎子，他们一定能看到。
　　“来了，来了……他们靠过来了。”听着汽艇由远而近的声音，众人立即紧张地各就各位。
　　“你们出了什么事？”对面有人大声问道。
　　“我们的发动机抛锚了，暂时可能还修不好，想请人看看……”
　　“石头城号？”站在汽艇前部的汤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今天上午是不是也是你们抛锚？”
　　“对对对，您的记性真不错……唉，老毛病了。”满脸油污，看上去像是船舶抢修工的沃克抱怨道，“我上午好不容易把他们修好了，没想到现在又坏了，这玩意真的不能再用了，都怪我们有个抠门的船长。”
　　“嘿……沃克，你怎么说话的？”吉姆双手叉腰，神气活现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有把握搞定么？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汤米被弄得头昏眼花，连连道：“别吵别吵，我让人来看看。”
　　他把情况和带队的乔治军士长汇报了一下，后者眉头一皱，不过并未看出破绽，反而说道：“杰克，你和汤米过去看看，如果实在不行，要让拖轮把他们拖到诺克斯维尔去，挡在这里可不太像话。”
　　杰克和汤米就这样去了轮机舱，随即甲板上的其他突击队员也跟着下去了，只有吉姆没走，他转身到了船长室，拿出了一批白兰地，借着手电对这汽艇上其他美国人晃动道：“嘿，兄弟们，有没有兴趣过来喝杯可乐？”
　　“可乐？”乔治军士长刚想拒绝，旁边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那不是可乐，那是白兰地。”
　　“这个……”
　　“晚上这风刮得可有点冷，执勤滋味不好受吧。”吉姆摇晃着酒瓶，诱惑道，“来杯可乐提提神？”
　　禁酒令虽然早已名存实亡，但至少在官面上还在起作用，而执勤时喝酒更是军纪所不容，不过吉姆认为白兰地对美国人的吸引力不会小，他在赌对方会过来。
　　果然，乔治军士长犹豫了半天，最终抵挡不住“可乐”的吸引力，带着4…5个人沿着跳板到了石头城号上——万一有人事后说起，就说失去对方船上检查了。
　　丽莎捧出了一堆杯子，甚至还给他们发了一圈骆驼烟，看着身材火辣的丽莎，乔治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打趣道：“你老兄艳福不浅啊……”
　　“浅是不浅，就是腰他妈都快断了……”
　　“哈哈哈哈……”一堆人发出淫荡的笑容，还有人对丽莎吹起了口哨。后者也不恼，反而对大兵们抛起了媚眼。
　　不过这群官兵笑着笑着就感觉不对劲，眼神怎么迷离起来——区区一小杯白兰地作用有这么大？难道是好久不喝酒的缘故？不过看船长本人似乎很淡定的模样，大家又觉得不能露怯。
　　“去，把剩下的几杯送到对面去。”丽莎会意，走上跳板上了汽艇，其余3个坚守岗位的美国兵一方面没法拒绝可乐的诱惑，一方面又不可能对美女的媚眼视而不见，于是全都一饮而尽。
　　很快，迷离的眼神也出现在他们身上，只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有股说不出的兴奋，胆大的甚至开始把手摸到丽莎的翘臀上去了。
　　但很快他就被丽莎打蒙了，另两个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感叹美女好火辣、好劲爆，同伴实在是太弱了，然后同样被丽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勾拳所打到。
　　“动手！”眼看丽莎已经得手，吉姆立即下令出击，几个早已埋伏好的队员们迅猛出击，迅速制住了这几个美军官兵。
　　原来，他们喝的可乐全是加过料的——里面不但有高密度的“冰”成分，还添加了其他一些麻醉剂。就在甲板得手的同时，轮机舱里的其他两人也被迅速制服了。
　　“快，剥掉他们的衣服，把他们全部压到底仓去！其他人上汽艇！”斯科尔兹内压低了声音吼道，全船迅速行动起来，一半人扒掉了9个美军的外套和靴子——然后再一刀一个予以解决，然后根据身材配比进行搭配，其余人有一些去底仓把设备搬运到汽艇上，另一些则把尸体往底仓送。
　　10点一刻，所有手续完成，墨西哥匪帮摇身一变马上成了美国巡逻队——当然只有9个人才有军装，其他人还是身着平民服装。
　　“打开阀门，让石头城号沉底，把这些倒霉蛋送到河底去！我们准备上岸！”
　　深夜11点，这艘涂有027标志的巡逻汽艇一处靠近162号公路的地方靠了岸，斯科尔兹内挥手让9名突击队员出击——白天他观察得很仔细，在这里上岸后只要再走一公里左右就可以遇到一个检查站，检查站规模不大，但却有一辆卡车和一辆吉普车，对于后续行动，这些交通工具至关重要。
　　整个计划是否成功就看接下去这一步了……





第47章　　末日审判（4）
　　时针静静地划过深夜12点，直奔12点15分而去，但码头上依然没出现前来交接的巡逻汽艇，负责田纳西河A段巡逻工作的托马斯上尉终于坐不住了，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作为“曼哈顿计划”防卫体系的一部分，田纳西河完整地纳入美军控制区巡逻范畴，托马斯上尉负责的A段是从康科德到诺克斯维尔这一段80多公里长、弯弯曲曲的河道。根据要求，他的人每天要负责24小时不间断巡视，为此一共部署了4辆汽艇，一半安置在康科德，一半安置在诺克斯维尔，每天都是两拨人马对向交替巡逻，每班在一个巡逻波次中来回巡视两遍。
　　第一次交接班定在凌晨12点——不过通常要求提前15分钟抵达，用于沟通巡逻事宜并填写记录；第二次交接定在中午12点，处理方式照旧。在整体上，这样的巡逻力量和体系需要一个满员连队来维持，在橡树岭整体防御体系中，类似的巡逻队伍一共有3支，分别把守各段不同河道。同时在岸上还有其余后备力量，便于紧急情况下进行增援。
　　从近2年的实践来看，交接班非常准时，几乎不会偏离5分钟，最了不起的一次迟到是15分钟，那是因为汽艇上的挂钟出现了一点问题，但即便如此，在码头上等候交接的下一班官兵也能看到远处汽艇逶迤而来，像今天这样过了12点钟连一点动静也没有的状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用电台呼叫他们，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A2！A2！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话务员费尽心机地嘶吼了2分钟，依然毫无回应，整个A2汽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眼看时针已划向12点15分，焦虑万分的托马斯上尉一挥手：“不等了，第二班搭乘A4汽艇出发，注意搜索，随时联络，看看到底出了事？他们要敢犯浑，回来我关他们一礼拜禁闭！”
　　“是，长官！”
　　负责第二班巡逻的哈罗德皱着眉头问道：“长官，需要马上汇报么？”
　　“再等等看，现在是深夜，就不要打扰上头的好梦了。”托马斯想了想，“保持联系，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托马斯是注定找不到这艘舷号为027的汽艇和上面的人员了，因为他们早已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石头城号底仓里沉入了水底，而就连这艘北德军打劫的汽艇，现在也在另外一处靠岸并输送人员和装备，同时还有人在拆解上面安装的两挺勃朗宁重机枪，再过15分钟，这艘汽艇同样会沉没在田纳西河中。
　　就在托马斯急躁地命令部队搭乘后备汽艇出发搜索时，斯科尔兹内正部署着第二步行动，让装扮成美军的突击队去端掉162号公路上的检查站。
　　深夜出现的本方官兵让执勤的美国巡逻兵有些狐疑，但当对方操着流利的英语解释他们是河道执勤官兵，现在是来寻求帮助时，哨兵不疑有他，一面转身引导对方去寻找本方军官，一面交代同伴继续履行执勤任务。
　　孰料他刚一转身，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军士长忽然凶相毕露，一个锁喉就卡住了他的脖子，还没等他发出任何声音或进行任何挣扎，锋利的匕首已划破了他的喉咙，哨兵像个沉闷的包袱一样直挺挺地倒下。
　　留在原地的同伴几乎在同一时间着了道：突击队漫不经心地朝哨兵背后嘀咕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问话，哨兵下意识地转头想去看个究竟，然后就感觉喉咙口一阵剧痛：“上当了！”这是他脑海中浮现出的最后一点思绪，但已完全与事无补。
　　5分钟之后，这个检查站的大部分官兵在睡梦中被突击队端掉，只有2个人摸到了武器，但还没等他们发出报警信号就失去了知觉。
　　剥下他们的衣服，拿走他们的武器，突击队员们娴熟地把自己装扮了起来——他们还发现了这批官兵备用的衣服，于是整支队伍摇身一变成了美军，只有丽莎穿着美国军服显得模样有点古怪，不过也无法计较太多，紧紧扣上一顶钢盔准备蒙混过关了。
　　冷不防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众人都吓了一跳，不知该怎么办，斯科尔兹内皱着眉头，想了好几秒钟才示意沃尔夫把听筒拿起来。
　　“我说，老兄，你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你们大概又睡着了吧？”
　　“额，见鬼……我他妈正要去尿尿，走到门口被你喊了回来……”
　　“没尿到裤裆里吧？”
　　“没有……”沃尔夫没好气地回答。
　　“有其他情况么？”
　　“一切正常。”
　　“好吧，祝你好运！”
　　“咔哒”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沃尔夫只感觉自己后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如果对方仔细听，一定能听出声音中的一丝颤抖和变调，不过大概查哨的这位也是例行公事，这种微不足道的差异没有引起他的警觉，亦或者他也急着想打完电话问下一个检查站，所以漫不经心地挂掉了电话。
　　斯科尔兹内朝沃尔夫赞许地点了点头：很明显，这是来查岗的美军问询电话，如果不接就会引起极大的怀疑，也不知道沃尔夫刚才这番回答能不能隐瞒过去。
　　“长官，东西都搬上车了，我们走么？”
　　看着满地尸体，斯科尔兹内有些发愁：这些怎么处理？虽然解决了哨所很快就会暴露，掩埋与否都不会改变后果，但能拖延一点是一点。
　　正思索间，听到远处有汽车声音响起，他当机立断地决定：“整队检查、仔细搜索，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辆车拦下！如果人不多，尽可能抓活的……”
　　来的只有一辆车，驾驶员从车窗里递出了自己的证件和有关特别通行证，但他诧异地发现执勤的官兵忽然换成了素不相识的人员，而且对方还在招呼自己下来。
　　“怎么回事？原来的人呢？”
　　“谁？”
　　“执勤的哨兵，这里每个人我都认识，唯独不认识你们！”
　　沃尔夫面无表情道：“换防了，原部队安排到了其他岗哨。”
　　对方嘀咕了一句：“这太突然了吧？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你以为你是谁？”
　　对方满不在意地耸耸肩：“好吧，就算这样，也该让我们过去吧？”
　　有人朝沃尔夫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一边示意同伴仔细“搜查”这辆卡车，一边让驾驶员和押运员下来。
　　“我怀疑你们有问题……”沃尔夫煞有其事地翻动着通行证，然后蹦出一句话来，差点没把对方气死。
　　“可是，长官，这是警备司令部颁发的、货真价实的特别通行证……您也知道，我们是去给指挥部送给养和牛奶的，您可以看我们的车……天一亮长官们喝不到牛奶可是要骂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车没有问题，通行证也没有问题，但人有问题……”沃尔夫点着通行证道，“你不觉得照片上和你不太像么？”
　　“你！”对方大怒，照片虽是2年前拍的，略微有一定变化，但这种变化完全属于正常范畴，哨兵现在这么说完全是在胡搅蛮缠。
　　“听着，耽误了早餐和给养输送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放奸细进去我更承担不了。”
　　“那好吧，把电话给我，我和后勤部打电话。”
　　“你没资格用电话，奥托，把他押下去审讯一通，要分别审讯，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用不了10分钟，3个人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们的各种各样情况说了个底儿掉，甚至为证明自己的清白，还告诉了他们前面检查站的位置和有关人员——我们天天跑这条线，难道还弄不清楚？
　　“我看你们问题不大，不过要等一会，我得去请示一下长官。”沃尔夫说完，几个人如遇大赦地点点头。
　　他们根本不知道距离死期只剩下最后几分钟了……





第48章　　末日审判（5）
　　“都问清楚了？”
　　“是的，基本情况都摸清楚了。”
　　斯科尔兹内点点头：“那就好。”然后顺手朝其他人做了个手势，很快这三个倒霉的家伙也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面对满地尸体，斯科尔兹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掩埋的努力——掩藏尸体容易，但哨所里浓郁的血腥味、尿失禁味和地上的血迹却没办法消弭，只要一查就能看出问题，他干脆不去管，只管带领部队勇往直前，不掩埋还能节约一些时间。
　　有给养车在手，斯科尔兹内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利用这辆车直接混进去。在他调度之下，吉姆变成了给养车驾驶员，沃尔夫与斯科尔兹内摇身一变成了押运员，他们驾驶汽车上路，后面跟随着从哨所处获得的卡车和吉普车——上面不仅有他们从德国带来的全部装备，还拥有从汽艇上、哨所处缴获的全部重武器。
　　“告诉总部，我们已进入内圈区，请今天入夜后启动末日审判！”
　　就在突击队端掉7号哨所并解决后续跟随的给养车之时，托马斯派出的第二班巡逻汽艇已抵达最初石头城号停留的位置，虽然负责搜索的美军官兵看不到沉入水中的石头城号，但不安的气氛笼罩着他们。
　　1：57分，托马斯上尉得到前方发来的信息通报：“长官，我们一路搜索没找到A2号汽艇，但有一条船告诉我们，他们今天夜里10点钟左右看到过我军汽艇，如此说来，他们应该是10点以后失踪的……”
　　“具体在哪失踪的？”托马斯感觉情况不妙，但还是沉住气问道。
　　“具体说不上来……不过有人说当时河道远处似乎有船在打Sos信号灯，然后汽艇就跑过去救援。”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在这条船呢？”
　　“同样失踪了！”
　　“见鬼！这不可能！”托马斯怒气冲冲地拍了桌子，“这条船一定有鬼！”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但现实情况就是如此。”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搜索，我向上头报告。”
　　“是，长官！”
　　2：01分，值班参谋睡眼惺忪地接到了托马斯打来的报警电话，一开始还有点漫不经心，但听说失踪了一整艘巡逻汽艇马上警觉起来：“上尉，你的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具体我不知情，按常理是12点进行巡逻交接，我没等到他们，12：15分我派出了第二班人马进行搜索……”
　　“搜索有异常么？”
　　“有，有货轮通报他们看到过这艘汽艇，同时还注意到一个不知名的Sos信号，但奇怪的是现在两艘船都找不着。”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请您继续搜索，我向司令部报告。”
　　司令部负责值班的里查德森上校在得知有异常情况后，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发布指令：“发布黄色预警信号，启动二级警备，我怀疑存在不小的问题……天亮后动用飞机搜索，现在打电话给各检查站和警戒点，询问有无其他异常情况出现。”
　　就在里查德森发布命令前20分钟，从7号哨所出发的德国突击队已抵达了11公里外的6号哨所。
　　看到给养车到来，执勤哨兵上前进行检查，原本这种例行检查很快就能结束，但哨兵发现虽然是同一辆给养车，但上面的人已与昨日完全不同。
　　“你们？”
　　“哦，今天他们几个有其他任务安排，所以派遣我们来了。”
　　哨兵表示极度怀疑：人更换过了，为什么通行证还是没换？
　　不过考虑到对方比较合作，看上去也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便礼貌地请他们下了车，表示自己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就在哨兵准备转身请示的当口，后面跟随的突击队大部队也到了。
　　“嘎吱”一声刹车响后，其他人从卡车上鱼贯而下。
　　“我们是来找这辆给养车的……刚刚发现他们与我们掌握的情况不同。”
　　“是嘛，你们也注意到了？”哨兵眉头一扬，对着挂少尉军衔的沃森敬礼道，“长官，我正准备向上头汇报。”
　　“没事，我押着他们去司令部吧。”
　　“这个……”哨兵有些犹豫。
　　他的同伴却出了声：“你们是几号哨所的？”
　　“7号。”
　　“7号？”对方狐疑地问道，“我怎么不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