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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搞对华工业输出，欧洲以工业设备、技术出资，但接受日本统一管理——否则日本不肯放欧洲各国进来。
　　为更好协调这些关系，德意两国才在上海设置办事处，甚至为有效维护自身利益，连盖世太保也派到了上海，于是上海十里洋场的气氛又开始恢复。





第175章　1944：捷与闪电（46）
　　派遣军不但从日本国内和欧洲招商引资，还把当初进攻时炸毁的、打掉的江浙工业设施恢复起来并新建更多工厂，另外又把国内的二手装备、机床、工业设施往中国搬，谁出钱就卖给谁，不分国共，赚到钱的日本资本家再从欧洲进口更好货色更新换代——法国、德国、意大利一堆工业设施可等着输出。
　　也因为有这层关系在，财阀们觉得虽然军队订货少了点，但其他生意勉强还能维持，暂时不打算和军部闹别扭，再说大本营也留了活口，只要你们仿出来的东西和进口货质量差不多，价格贵点也认了，仿制毕竟也能缩短技术差距。
　　为笼络人心，参照德国搞石油基金，海军准备搞军功分田的建议，派遣军高层把这些新办企业的股份拿出一部分来给下面分配——军官按级别分配吃肉，大头兵就别想喝汤了，目标群体只限于中国派遣军内部。
　　现在陆军已开始两极分化：关东军一门心思打仗，整天把装备、编制弄来弄去，抢坦克、抢飞机、抢列车炮，今天小演习，明天大演习，就等着磨刀霍霍对俄国人开火，就差脑门上贴“北进”的条子了；中国派遣军满脑子生意，整天琢磨哪些物资可以倒卖，哪些工业设施可以搬，哪些装备和设备可以出口，哪些地方可以投资办厂，哪些领域可以搞“国际”合作开发，高层哪有心思去管野战部队，整天忙着搞酒会，发展经济、做生意。
　　整体局势愈发微妙，不但陆海军之间相互“马鹿”不离口，连陆军几个重兵集团也开始互相骂对方“马鹿”。
　　各重兵集团对海军的态度显然也与以前枪口一致对外大有不同，在堀悌吉“天诛国贼”期间就可以看得出来，南方军因为和海军关系最为密切兼之一并守岛，又有送械中将关系在，人数不过30余万，却是铁杆的海军派，且南方军全是一线精锐，装备也好；印度派遣军实力后来居上，目前拥有70万兵力，不过能打的只有30万，还有40万是陆续组建的治安部队，因地理位置缘故，和海军与德方都眉来眼去，工业建设还没开始，海上贸易却搞得红红火火，自然不会说海军的不是。
　　目前总兵力不足35万的中国派遣军一开始对海军很不满意，认为是因为海军要进攻才逼迫他们从中国大陆退出，同时又导致自身实力下降，但现在因海军缘故生意做得很好，不太想说海军的坏话。
　　关东军是实力最强的集团，拥兵90万，装备、武器相当完整，一心想着北上，对海军占用更多资源很不满意，但真要北上又离不开海军配合，再说搞装备还要海军提供方便，双方情绪比较微妙；朝鲜军一贯依附于关东军，实力最弱、又穷，不过10万之众，既没有关东军大把的装备、物资入账，又没有中国派遣军搞生意这么红火，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吃肉而自己只能干瞪眼流口水，唯独不敢公然表态，只敢不痛不痒地敲敲边鼓；至于规模最大的本土军（名义总兵力超过100万），除近卫师团是倾力打造的一流部队外，其余别说二流，连三流都勉强，不过政治地位很高，到处都是牵线搭桥的人物，涉及的各方面关系也最复杂。
　　这架势让东京陆军高层也有些着急，但归根到底这局面是中枢自己搞出来的，怪不得别人。当初为稳定局势，不让各地统兵大将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石原…多田派定下了各重兵集团互相牵制、让中枢发挥最大作用的策略，陆军各集团头头普遍都2…3年不换，别的不说，按山下奉文这种完成印度攻略的大将，早就应该会国内当个陆军大臣或总参谋长了，但陆军高层照样把他安排在印度总督的位置上——后者也甘之若饴，暂时也不想回东京去搅风搅雨。
　　这种安排之下，才能让石原莞尔这种资历不够深厚，从未当过一方统兵大员的人物牢牢控制住局势并实现陆海合作、团结一致，东久迩宫稔彦王的首相位置也坐得安稳。。
　　至于原本派系林立的海军现在完全颠倒过来，成了铁板一块，或者说只剩下了“堀派”。
　　最近半年多来，海军根据堀悌吉的意见进行了一次又一次体制变革和调整，凡不服从、不配合、不恭顺的，全部被山本五十六和井上成美联手处理掉了。当初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堀悌吉留着山本五十六不动，甚至还公开表示他出门在外打仗，由山本统一指挥海军，看这架势才明白，山本才是堀悌吉手中最犀利的人事剃刀！顺着堀悌吉的意思办，山本五十六的权利可发挥到极致，反过来就没用，因为山本已没有班底——他的班底全跑到堀悌吉手下去了。
　　在很多人心目中，原来的山本长官早就消失了，现在能见到的是山本大臣，坊间还有小道消息在流传，谓井上成美很快要转任海大校长，海军次官职务要交给从德国考察回来的伊藤整一，联想到伊藤整一这样铁杆的“伏见宫派余孽”都被收服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接到堀悌吉发来的战役报告和兵力调度要求，石原莞尔等陆军高层又欢喜又苦恼，高兴的是美军太平洋舰队全军覆灭，日本在太平洋上可以横着走，这场战争基本不会打输了；苦恼的是下一步怎么办，陆军肯定有人要提出攻略澳新，关东军肯定嚷嚷着要北进，而他和堀悌吉一样，坚决反对再插手澳新，也反对北进，只想着安安稳稳打赢过太平日子了。
　　山本五十六对此有不同想法：“澳新问题怎么样不取决于陆军，甚至也不取决于海军，要看日美问题最终谈得怎么样，联合舰队现在连夏威夷都没有打下来，怎么有能力去应付澳新的事？至于北进，我看除了关东军热衷，其他没人支持，反正海军不支持，如果关东军有本事就自己打！”
　　石原莞尔只能无奈点头，山本五十六的话没说错。
　　“当务之急还是捷3号作战，拿下夏威夷，奠定胜局，这才是关键，当初陆军说如果我们打夏威夷的话你们提供15万兵力，这话还算数吧？”
　　“算数当然是算数的，可这么多兵力不好搞啊……”石原莞尔手一摊，“现在局面你也清楚，很多事情没以前那么简单。”
　　“15万暂时用不上，2个步兵师团、4个飞行师团务必要保证！”山本五十六不想和他打马虎眼，直截了当地提要求，“本月底必须启运，船只由海军解决。”
　　“步兵师团就抽南方军驻扎在新几内亚方向的部队，别说2个，抽4个都没有问题——你们不是要把新几内亚卖给德国人嘛，总要给今村君妥善安排好，但飞行师团可不敢抽南方军的，那儿还不太平，再说德国人没有正式入驻，还要提防、警戒澳新；也不能抽印度军的，他们上次刚抽过……”
　　山本五十六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表示：“堀君意思主要抽关东军。”
　　“关东军？”石原莞尔大吃一惊，“这很难抽动。”
　　“关东军现在兵力有富余，光飞机就3000多架，不抽他们抽谁？关东军不是满脑门都想打仗么？那飞行员还不去和美国人先打一打练练兵，万一连美国人都打不过，少北进去丢人现眼了……”
　　“这……我找梅津大将先商量商量。”
　　山本五十六见石原莞尔还不肯就范，最后把大杀器拿了出来：“堀君表示，如果这件事陆军全力配合，他可以把海军的F计划交出来归陆军统一管。”
　　石原莞尔激动地站起来，失声道：“当真？”
　　“骗你干什么，堀君一贯讲信用。”
　　“这就好，这就好。”石原莞尔一边搓着手，然后又道，“那今后经费怎么办呢？”
　　“陆6海4。”
　　“不行，陆军穷、海军富，陆4海6！”
　　“石原君，几天不见，你怎么开始学着做生意了？”
　　“还不是和堀君学的？”石原莞尔嬉皮笑脸，“他生意做得好，仗又打得好，人人仰慕，我要好好学啊……”
　　“真拿你没办法，一半一半吧，都交给你们管了，还要海军出大头，说出去好意思吗？”
　　“行，成交！什么时候移交？”
　　“等你们把部队准备好了就移交，2个陆军师团＋4个飞行师团这个月底前你得给我！不然夏威夷前线吃紧，你我担待不起。”
　　“当然，当然……那我和首相汇报一下，组织祝捷大游行？”
　　“可以，不过口径控制一下，不要说消灭美军太平洋舰队，只说夏威夷方面舰队，内外有别。”
　　石原莞尔一愣，随即明白了，脸上浮出郑重之色：“堀君意思我懂的。”
　　正说话间，外交大臣谷正之急匆匆窜了进来，看着石原莞尔和山本五十六气喘吁吁地问：“殿下呢？”
　　“最近事不多，天气也凉了，殿下去温泉池修养了……怎么，有急事？”
　　“有大事！”谷正之定住心神，“瑞士秘密渠道刚刚传来消息，美国人提出停战请求，还把条件开了出来。”
　　“什么？”两人大吃一惊。
　　山本五十六连忙问：“条件是什么？”
　　谷正之立即把有“绝密”字样的电报纸交给两人过目。
　　两人看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这条件以前日本求之不得，现在再谈，难了！





第176章　1944：捷与闪电（47，4800票加更）
　　当日本内阁紧急召集起来讨论美国停战条件时，参联会关于夏威夷岛的防御讨论正进入深水区，从一线赶来的英格拉姆做了全面介绍：
　　……通过陈纳德组织的空运，珍珠港袭击中产生的伤员已全部抵达西海岸救治，部分无家可归人士也有了妥善安排，经久不息的大火在注入太平洋后最终停止，但珍珠港社会秩序远未到恢复到袭击前，整体环境和社会管理一塌糊涂。
　　整个夏威夷群岛都实行了军管和宵禁，部队神经高度紧张，抓紧囤积各类物资、抢修有关防御体系，但在英格拉姆看来远远不够。
　　目前维持珍珠港内外交通的是空运，他认为一旦日军舰队腾出手来，再维持这条运输线需要打个大大的问号——日军只要部署一支航空舰队就可以拦截夏威夷和西海岸之间的空运往来。笨重、孱弱的运输机部队不可能是舰载机的对手，以夏威夷和西海岸之间的距离，也没有派护航飞机的能力；陈纳德试验了夜航，先不说能执行夜航的机组数量不多，夜航能不能躲避日军截杀也是未知数。
　　执行过夜间轰炸的杜立特就认为，按目前的情形，组织少数几架飞机进行夜航运输是有把握的，多了不行，但少批量运输现在意义不大——因为珍珠港需求的是大宗物资，别说少数几架飞机偷运，组织千机战略空运也没有办法，必须海运。
　　以这几天的近千架次战略空运为例，看似声势不小，实际上珍珠港获得的东西也极其有限，充其量只拿到了2000多吨航空燃油，新增加了120架P…51P…47F4u战斗机和有关飞行员，B…29重型轰炸机只增加了不到20架。不是陆航不想增加，多增加就多耗油，一架B…29所需的油料5架战斗机都顶不住。
　　经过这番折腾，全夏威夷尚能作战的飞机一共只有443架（不区分陆海航，但不包括运输机、侦察机、水侦等），倒是飞行员还有800多个，虽然水平差的居多，但看上去声势还不小，特别是海航那批训练的舰载机飞行员丢光了航母，现在彻底变陆基飞行员了。。
　　英格拉姆认为这种程度的航空兵力连自卫都存在困难，更谈不上反击，要求尽可能增加航空兵力和有关燃油、配件，整体航空兵力至少要扩充到目前的5倍以上。
　　但要扩充就必须派物资船队，即便西海岸还有那么8、9艘护航航母，即便洛杉矶已准备好了物资船队，可现在主力都打光的太平洋舰队彻底变成家里蹲舰队，哪里还敢出海？
　　李海表示海军已紧急改造了14条小鲨鱼潜艇，每艘潜艇单次可运输400吨左右的燃油或10架战斗机散件（包括发动机），但这远远不能满足夏威夷要求，且潜艇运输太慢，单次运送需耗费10天以上，不过多管齐下之下送一次也是可以的，英格拉姆本着苍蝇再小也是肉的原则，同意了这次“潜艇特快”，只要求他们务必小心，说不定敌军会封锁航道。
　　于是讨论来讨论去，夏威夷保卫战变成了一个无法解决的怪圈：要保卫夏威夷，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航空力量；而没有油、没有机组，光有飞机全是白瞎；可舰队不在，没法大规模输送物资……问题全卡在输送线上了。
　　于是特纳只好将他向斯普鲁恩斯兜售过的“洛杉矶特快”、“旧金山特快”、“多路船队分头行动”、“单船偷运”的方案再阐述一遍，不过特纳现在也有点底气不足——见识过日军如此凌厉的夜间轰炸能力后，原先设计的这些方案立即就变得风险十分高昂。
　　讨论了半天，众人都没个头绪，最后只达成3条意见：
　　第一，在空运被确切拦截之前，继续维持；
　　第二，先用少量潜艇部队输送一趟试试看，如果效果良好，再大批量改造；
　　第三，如果前面两种方法都不成功，再试验特快法和多船队法——这摆明了就是牺牲很大的运输方式。
　　本来克拉克还想借机谈一谈陆军防御问题，但忽然发觉根本不必谈，现在连陆航所需的资源都不能保障，根本谈不上对陆军地面部队的支援，话到嘴边最后就咽了回去，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等着对日停战的反馈。
　　英格拉姆这一次的估计非常准确，率全军回师的堀悌吉已在进行全面部署，要封死整个夏威夷，而重中之重就是夏威夷与西海岸的破交。
　　各路舰队汇合后，堀悌吉的座驾和联合舰队总旗舰重新变为大和号，并在上面召开了军事会议，在开会之前还上演了角田觉治负荆请罪的一幕。角田认为自己在缺油事件中连累了整个二航战，又让堀悌吉大伤脑筋，还让矢野英雄冒了巨大的风险，感觉非常过意不去，特意在会上做了公开检讨。
　　说的是声泪俱下、悔不当初，连连鞠躬。
　　不过堀悌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闭口不谈，只管问轰炸西雅图和波音的事，听说机群没有直线前进而是迂回从加拿大境内出击，便点点头，称赞打得“有声有色、动了脑子”，最后谈到缺油问题时云淡风轻地提了一嘴“下不为例”便揭过不提。堀悌吉不提，其他人当然也不会提，唯独西村祥治还有点诧异，悄悄问坐在旁边的草鹿龙之介：“就这么算了？长官太便宜他了！”
　　草鹿龙之介忍住笑：“西村君，知耻近乎勇，下次他就不会这么冒失了，这也是件好事。你莫非忘了长官出征前的评价——‘角田不错，就是急躁了点’？说明那时候就预见到了，可能在长官心目中，他这次捅的篓子完全在预料之中，毫不为奇……”
　　西村祥治连连点头，他也想起了那句话，心想：长官估计老早就看出来了！果真是比我们高明太多啊……
　　让角田觉治感动的是，堀悌吉不是口头上随便说说不计较，而是重新把重要任务派给他：让加足油料的二航战单独重新留下破交，并把千岁号也一并交给角田，考虑到天城号受了伤，虽不影响使用，多少总有点问题，又让葛城号与天城号进行交换。
　　这样一来，角田所拥有的航空母舰就重新恢复到3艘编制而且全部是舰队航母，再搭配西村手里的武藏、金刚和几艘重巡洋舰，可以继续愉快地兴风作浪，履行全面封锁职责了——这让角田感激涕零，比什么激励都管用。
　　除二航战执行封锁任务外，冢原手里的一航战因为人员、装备齐整，速度又快，实力又强，准备在会议结束后先按堀悌吉的要求掩护中途岛方向物资船队和登陆部队出发，鉴于五航战没有战列舰，将长门号划给五航战。
　　损失较多的五航战将去中途岛进行完整补充后再行接替掩护任务，五航战除天城、笠置以外，还包括山鹰号、刚刚缴获的俾斯麦海号（日本连名字都不打算改）护航航母和4艘护卫航母，是看上去编制最为庞大的舰队。
　　堀悌吉随后宣布了作战要求：“对捷3号作战的唯一要求是快！鉴于目前夏威夷各岛没有任何强力反制措施，我认为应尽快拿下，否则夜长梦多。山本大臣已向陆军提出其他兵力增补要求，预计将于本月底出发，我军将以现有囤积在中途岛的2个陆军师团、3个飞行师团展开夏威夷攻略。”
　　众人对此一致表示同意：虽然现有兵力比起夏威夷美军偏少，但如果等后续陆军到来再展开作战，时间太长，无疑将错失良机。
　　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草鹿龙之介便宣读了作战计划：“长官命令，夏威夷全面封锁时间从1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