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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获取了极其有利的战略态势。巴西战役获胜后，德国在南大西洋的势力范围从马岛、阿根廷一线一直扩张到萨尔瓦多一线。借德军这身虎皮，设在里约，最初只有2个州的蒙特罗巴西政府不但将势力范围扩大到东部6个州，还得到中部2个州效忠，控制州数量上与设在累西腓的另一个巴西政府几乎半斤八两，且蒙特罗控制面积更大，巴西国家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招牌已隐隐约约要打出来了。
　　第四，沉重地打击了美国的战争意志。南美战役开始前，杜鲁门确信绝不会在其任内提出媾和，但巴西战役告一段落之际，他愕然发现，日德两路对进，步步紧逼本土，再不媾和就真完蛋了。现在美国内部思维已变成必须要与欧洲停战，分歧在于怎么停、用什么代价停。
　　“巴顿真死了？”听完凯特尔递交上来的报告，霍夫曼没过多关注战事进程，先问起这个。
　　“真死了！坐在坦克里被打死的……”凯特尔虽不明白元首为什么专门问这件事，但知道元首喜欢勇敢的将领，便道，“这是位勇敢的将军，听俘虏们说他几次三番拒绝撤退的飞机，坚持留下来和士兵同生共死，听到他阵亡，俘虏们都哭了。”
　　他立即给戈培尔打电话：“博士，您送来的资料我很满意。我演讲的题目就叫《巴顿之死与美利坚的前途》，考虑9月26日对美演说，让‘欧洲之声’预先造势，那天也是美国总统大选辩论日？”
　　“是的，您没记错，我会贯彻您的要求全力造势。”
　　霍夫曼微微一笑：“那就是这一天了，我要告诉美国人民关于战争与和平的真相，不能再让他们被政客玩弄于鼓掌之中。”





第107章　美利坚的前途（1）
　　汇报完毕的凯特尔最后面露尴尬地提了一嘴：“加兰德将军申报了一长串骑士十字勋章候选人名单，实在太多了点，是不是？”
　　“符合一贯的评价标准么？存在弄虚作假么？”
　　“符合，情况都是真实的，隆美尔元帅也发来电报表示认可并用人格担保，但……”
　　霍夫曼摆摆手：“一律照准！绝不允许亏待有功将士，不然下次战争谁去？难道再让你我这样的垂垂老朽上？”
　　凯特尔立即立正敬礼：“是！”
　　“战役正式公报发了么？”
　　“简要结果已刊发，详细报道还没有公布。”
　　“要好好写，我想想看，以下几点非常重要，务必体现。”霍夫曼郑重其事地交代，“写完后请博士先过目然后再给我看，我们不但在军事上要打赢，在政治上更要赢得漂亮！
　　其一，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很勇敢、很顽强。无论尼米茨的舰队攻击还是巴顿的地面攻击抑或是美军陆航如飞蛾扑火般的进攻与运输，都说明这是支勇敢的军队。我们不是和蠢猪和懦夫在打仗，我们是和一个大国的精锐部队在远离欧洲数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决死拼杀；
　　其二，之所以敌人失败而我们胜利。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指挥官和全体将士更勇敢、更顽强、更有智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代表了正义的呼声，我们替几百万饱受欺侮和压迫的德意志裔人民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替包括巴西在内的南美各国赶走了美国资本家势力，得到了全体南美包括巴西人民在内的一致拥护和爱戴，我们和敌人唯一的区别是我们为正义和社会公平而战，敌人为地区霸权和资本利益而战；
　　其三，美国还霸占着包括部分巴西、委内瑞拉、哥伦比亚等南美领土，欺压着古巴、波多黎各、海地、巴拿马、哥斯达黎加等加勒比海、中美洲小国，占领着我们的盟友如法国、英国、荷兰的海外领地，我们无意进攻并占领美国本土，但如果美国势力继续盘踞在上述地区，必将遭到我们的无情打击而彻底毁灭——这种神圣义务是德国身为欧盟领袖义不容辞的责任所在！”
　　凯特尔没有多说什么，只连连点头，满脑门都写着“元首高明！”，到底怎么想，霍夫曼就不得而知了。
　　接到巴顿阵亡、第五集团军萨尔瓦多集群全军覆灭的消息，病情刚有点好转的马歇尔痛哭一场、直接昏厥过去。
　　参联会大佬们仿佛世界末日，个个沉默无语。
　　“乔治……唉……乔治……”杜鲁门痛心地拍着扶手，“他为什么不搭乘飞机撤退？那么多将军都撤退了……偏偏他……”
　　艾森豪威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作为同样经历过非洲惨败并撤退的将领，他是最懂巴顿之人。巴顿将非洲之角的惨败看作是一生最大的耻辱，无时无刻不在考虑复仇雪恨，上次曝出用实弹射击训练士兵其实也是这种复仇心态的流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再次撤退？
　　一想到这，他就有些埋怨休伊特，想责怪他为什么不把人打昏了带回来——他明明发电报过去特意叮嘱过。
　　休伊特满脸泪痕，他怎么也没想到与巴顿这一别便是永远，他痛恨自己当时没再坚持：强行收缴巴顿的武器，把他捆上飞机带到华盛顿来，哪怕将来给他道歉也认了……
　　“总统，我们要隆重悼念巴顿将军、小罗斯福将军……要用他们英勇殉国的壮举来激励全体美国人民反抗侵略。”李海劝道，“对两位将军的抚恤要尽快下达，时间一长，舆论这里很难交代。”
　　杜鲁门点点头，再过两天就是与杜威的最后一次辩论会，虽然他已打定主意退选，但舆情汹汹却非常要命。
　　“这里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亲爱的广大听众，现在我们以无比沉痛的心情播报战争新闻：
　　……9月以来，为捍卫自由、保卫美利坚国家利益和领土主权完整、反击轴心侵略者来势汹汹的进攻，以乔治…巴顿为司令官的我陆军第五集团军在巴西东部沿海一带与敌激战。此次战役，我军总兵力只有10万出头，且分隔两地部署、作战经验不足，敌军出动包括海军主力舰队、东线转战多年的老练陆军之师、总数近2000架的空军和海航部队及狂暴猛烈的火箭部队共20余万之众对我军发起猛攻。
　　面对寡不敌众的不利形势，小西奥多…罗斯福将军毅然率3000余人战斗群勇敢断后，在20倍于己的优势兵力面前奋勇拼杀、掩护主力撤退，抵抗敌人至最后一枪一弹，本人壮烈殉国；巴顿将军率主力部队且战且退，多次挫败敌军进攻企图，给敌隆美尔集群予重大杀伤，迫使敌军在两周内只推进不足150英里……最终因寡不敌众而陷入重围。
　　在包围圈里，巴顿将军以身先士卒的作风激励全军将士继续奋勇抵抗，我大无畏之陆航官兵顶住压力，在敌军战斗机围攻下，从包围圈中不分白天黑夜撤退部队。
　　战役打响后通过地面撤退至累西腓的陆军官兵近2万，通过空运撤退的其他官兵约1。7万，其中包括3000余名轻重伤员。
　　在战役进入最后关键时刻，巴顿将军先后4次放弃搭乘飞机撤退的机会，全身心扑在战斗指挥上，将宝贵的逃生通道让给其他官兵和伤病员，用自我牺牲激励广大将士坚持到底、掩护其他兄弟撤退。
　　在战役最后一天，巴顿将军依然组建了装甲突击群，本人搭乘第一辆坦克出击，希望能为其他官兵找到冲出重围的道路，不幸被一发罪恶的炮弹击中座驾，全车将士罹难……我军其余部队弹尽粮绝，出于人道主义最后率部投降……
　　为民主自由奋斗终生、为捍卫美利坚独立、为保卫合众国人民利益而壮烈殉国的乔治…巴顿将军、小西奥多…罗斯福将军及全体盟军将士永垂不朽！”
　　“美联社消息……杜鲁门总统签署命令，追晋壮烈殉国的乔治…巴顿将军为陆军上将并授予其国会勋章；追晋英勇牺牲的小西奥多…罗斯福将军为陆军少将并授予国会勋章，追晋……”
　　“今天傍晚，杜鲁门总统、内阁和参联会全体成员、国会议员代表、各盟国代表共赴乔治…巴顿上将家乡看望、慰问其夫人和家属，总统满含热泪向诸位家族成员（夫人阿特丽斯…班宁…艾尔、长女阿特丽诗…巴顿、次女露斯…艾伦…巴顿、长子乔治…史密斯…巴顿）转述了巴顿上将的英勇作战、不畏艰险、自我奉献、壮烈牺牲的事迹，向他们致以最深刻的哀悼，指出‘……全体美国人民都以巴顿上将为骄傲，我们将继承巴顿上将的遗志，始终不渝地为捍卫美利坚和人民的根本利益而奋勇作战……’
　　他同时也高度赞扬了夫人的贡献：一贯热爱、支持支持国防事业，阿特丽丝夫人十分支持丈夫研发新式坦克，不但说服陆军部的七位将军前来观看。还亲自驾驶坦克绕场一周（显示这种坦克极其容易上手），尽管这种坦克最终被否定了，但她仍然一如既往地支持巴顿，甚至为缺经费的丈夫部队自掏腰包购买了坦克零配件……
　　总统动情地表示：‘全美国欠您、欠巴顿上将一份感谢’
　　悲痛万分的巴顿夫人以极坚韧的精神说出了巴顿上将埋藏多年的心声——‘身为军人，最壮美的死法是让战争结束的最后一颗子弹打在我脑门上’，乔治不幸先走一步，希望全美国人民进一步团结起来奋勇抗争、捍卫自由世界。
　　巴顿上将的长子小乔治…史密斯…巴顿先生目前在西点军校就读，原定1946年毕业，接到父亲阵亡的噩耗后，他提出暂时中断学业、提前下部队参军的申请，发誓要为父亲报仇，经慎重考虑，总统接受了这份请战决心，将小乔治…巴顿派遣至第二装甲师受训，该师是巴顿上将一手组建的我军精锐装甲师，今后改名为‘巴顿师’……
　　另悉，总统今日将启程赴小西奥多…罗斯福将军家乡慰问……”
　　尼米茨和麦克阿瑟率领舰队赶往新喀里多尼亚的路上，为抢时间，他将整支编队速度提高到18节（几乎是卡萨布兰卡级的最高速度）。
　　接到国内传来的噩耗后，尼米茨摇摇晃晃，几欲栽倒，痛哭道：“是我害了他，害了他……我有罪，我有罪……”
　　巴顿原本希望尼米茨的海军能在维多利亚打个小型登陆战，挫败德军的锋芒，但尼米茨因为想抢在德军主力舰队赶来前解决克兰克舰队，没有同意这个设想，然后偏偏最后南大西洋战役打成这样。
　　没有制海权的丧失，巴顿所部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他为此悔恨不已……
　　麦克阿瑟紧紧攥着栏杆，呆呆地望着海面：“乔治，一路走好，你的仇，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报！”





第108章　美利坚的前途（2）
　　1944年大选总统候选人第三轮政策公开辩论原定8月下旬召开，由于南美战事突变，杜鲁门提议延期，杜威也爽快地接受了，这一延期就延长了一个月。
　　到9月下旬，这场辩论会终于要举行了，但对杜鲁门来说已失去了原定意义：他本来指望部队能在南美好好打一个翻身仗，不但战争局势有所改观，他个人的政治前途也能有所改观。
　　可结果比预期更惨，别看报纸、广播整天吹寡不敌众、英勇抵抗云云，真相如何他十分清楚：美国在陆、海、空三个战场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除德国拥有的火箭或静音潜艇外，其他战斗也打得一塌糊涂。至于寡不敌众，深究起来也不是真相——除海军实力确实比德国差一点外，陆军、陆航的兵力都超过德军，况且美国还在巴西经营多年，就算打不过德军，也不该是一边倒的局面！
　　这些内幕杜威也心知肚明，但杜鲁门知道对方不可能揭破这层黑幕，因为杜威当选基本已板上钉钉，在这种局面下犯不着穷追猛打。如果破坏规矩，今后在野的民主党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杜鲁门是杜鲁门，民主党是民主党，这是两回事！
　　虽然第三次大选重点议题是国内社会、经济、民生问题，但两位候选人显然无心在这些细节上纠缠，草草说了几轮就把焦点转移到选民更关注的战争局面上来。
　　“杜鲁门先生，您认为巴西战役后，我们的局面怎么样？”
　　“勿须讳言，非常糟糕。德军侵占了大片巴西领土，不但分裂其国土组建殖民地，还扶持了巴西傀儡政权……”
　　“您认为谁该对此负责？”
　　“毫无疑问，是我！”杜鲁门沉声道，“我是合众国的总统，是全美武装力量最高统帅，我对战局恶化负全部责任。以巴顿上将、罗斯福少将为代表的我军将士已尽到了最大努力。他们没有责任，我承担所有责任！”
　　杜威楞了下，似乎没料到杜鲁门承认得这么爽快，迟疑后没穷追猛打，反问了相对和缓的问题：“您打算如何在接下来的任期中改进、改善领导方针，以便……”
　　“对巴西战役，乃至巴西战役以前的一系列其他战役我进行了深刻反思……”杜鲁门缓缓道，“我们付出了极大代价、全军将士奋勇作战，但盟军整体局势处于恶化中，在英国和苏联相继被迫退出战争后，美利坚几乎独自在支撑这场反对侵略、捍卫民主自由的战争。压力很大、挑战很大、困难很多，但我从未失去信心，我相信正义始终站在我们这边。”
　　全场平心静气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人做了错事不可能不付出代价，不可能不承担责任，鉴于这段时期美国军队的表现和整体战略不利，我决心承担全部责任，为此，我今天正式宣布……”杜鲁门扫视了全场一眼，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一个词，“退选！”
　　主持人和全场观众顿时凌乱了，在收音机前聆听广播的选民们也凌乱了：一方总统候选人退选？
　　主持人卡特用不敢置信的声音问：“杜鲁门先生，如果我没听错，您刚才说要退选？”
　　“是的，退选！我和我的搭档将共同退出本次总统大选，不再谋求连任。”杜鲁门重申道，“这是个十分艰难的决定，在做出这个决定前，我反复问过自己无数遍，和我的竞选伙伴、竞选团队成员沟通了好多次，也和民主党进行了正式沟通，虽然大家都感到很遗憾，但最终尊重我的决定。
　　对此，我要说一声，抱歉！我辜负了我的竞选搭档、副总统候选人威廉…巴克利先生；我辜负了在党代会上提名我为总统候选人的民主党全国会议代表们；我辜负了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团队成员们；我更辜负了一直以来期待我能有更好发挥、带领国家取得胜利的选民和支持者们……”
　　说到这里，杜鲁门的声音哽咽了，他走到中央，深深朝众人鞠了一躬，然后返回发言席，一边擦拭着被泪水沾湿的眼镜，一边继续道：“众所周知，我并不是通过上届总统选举、经全民投票而当选的总统，我是被罗斯福先生在华莱士事件后被任命为副总统的，由于总统阁下健康情况急剧恶化、不幸病逝而继任总统——这在美国历史上是相当罕见的政治事件。
　　就我本人而言，我在此之前从未参加过一场大选，这是我第一次投身大选，由于国家面临的困难局面，我不得不将全部精力投放在政治要务处理上，对我比较关注的选民都知道，自5月份以来，我外出参加竞选活动次数非常少，大多数时候只能由巴克利先生和竞选办公室副主任约翰…肯尼迪先生替我宣传有关政治主张。当时对我而言干好总统任上的每一件事都十分重要，甚至很多时候超过了竞选——明年美国人民总会迎来新总统，或许是我，或许是杜威先生和别的什么人，而我，也只有我，却要为美利坚的现在负责！”
　　这些话为他赢得了同情的掌声。
　　听众们忽然回忆起来：杜鲁门总统是在紧急状态下上任的，他出任总统时局势已非常不理想，但他没推卸责任，更不为自己争辩，而是爽爽快快将一切后果都承认了下来，并公开宣布退选——这是位有责任心、不以争权夺利为目的的政治领袖！
　　杜威当然知道杜鲁门要为自己将来捞取一点政治资本，但对方如此爽快地认输退出，等于他几乎已提前赢得了这场大选，这时候再“乘胜追击”就显得有些下作，所以他只说了一句：“感谢杜鲁门总统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他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杜鲁门很快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其他：“鉴于最近的形势和杜威先生一贯的主张，我高度认可他某些观点——比如与欧洲联盟停战而全力对付日本的观点，但我想借今天这个机会强调三点：
　　第一，我们与欧盟集团的停战谈判，不是我们对欧洲投降，而是基于人道主义、和平主义立场所采取的政治策略，否则就对不起浴血奋战的广大盟军；
　　第二，与欧盟集团的停战谈判应当尽快展开，但合众国始终恪守的政治原则——如‘民主自由’、‘不以武力侵略或以武力威胁’、‘不片面改变地区政治局势’、‘不谋求地区霸权’、‘尊重美洲所有国家’等原则应该得到维系，‘门罗主义’的精神应得到重申，我们不能放弃、背叛一百多年来和我们一直保持密切联系的美洲各国；
　　第三，停战谈判需要实现不赔款、不割地、尊重彼此主权、尽快释放战俘等要求……”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