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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们，加油干啊！”欣茨在让…巴尔甲板上鼓劲，“美国人撑不住了，哪怕我们拼光了也不要紧，元首安排的增援部队过几天就要启程！到时候南大西洋是我们的天下！”
　　“元首万岁！”
　　“陆军打赢了俄国人，我们海军一定能打赢美国人！”
　　“海军万岁！”
　　“各位战友，成败在此一举，我对不起大家！”富兰克林号上，尼米茨走出舰桥踏上甲板，本想给飞行员们打打气，却不知该说什么。这些熟悉、不熟悉的面容再过几十分钟就要踏上征途，他不知道能回来多少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在亲手送这些小伙子去死。
　　“长官，和德国佬拼了，美利坚没有孬种！”一位年轻的飞行员攥紧拳头吼道。
　　“好好活着回来！”尼米茨流着眼泪和他们一一握手、拥抱，“无论多晚，我都在这里等你们！”
　　“长官，您也要保重！”
　　下午3点，整个参联会都知道了海军战况，还知道金上将再次住院，尼米茨又不在，现在是特纳临时代理主持海军事务。
　　特纳犹豫了一下，艰难开口道：“即便尼米茨将军打赢这一仗，德军即将抵达的主力舰队也是他承受不起的，海军可能要进入休整期，等10月份新航母服役。我下午已和船厂打过电话，催促再次加快进度，但船厂表示再多只能加快5…7天，不可能再快了。”
　　“南美局势怎么办？”
　　“海军上周已出动舰队协助陆军抢运物资，数量将近30万吨。明天会再放行一批货轮，数量在25万吨左右。”特纳建议道，“接下去只能靠陆军守住南美北线，海军希望再用战略空运抢运5…6个师上去。”
　　“现在南美我军有多少兵力？”
　　“11个师级单位，大约25万人。”马歇尔道，“但有7…8万部队缺乏装备和物资。”
　　“那就加紧抢运。”杜鲁门想了想，“如果有30万兵力，你们有信心坚守到10月份么？”
　　“那要看敌军有多少兵力？”
　　多诺万道：“根据多方情报佐证，德军这批增援部队可能在10…12万人之间。”
　　“敌军目前将近8…10万部队，如果再加10…12万，至少就有20万人，德国人还有海军优势。”马歇尔苦笑，“我认为南美兵力不能少于40万，装甲师也不能少于5个。”
　　“就按这兵力调度吧。”杜鲁门对特纳道，“希望海军能在德军主力舰队抵达前完成增援物资和装备调度，兵员一律从空中走！你们有困难么？”
　　后者点头应允。
　　杜鲁门扫视了一圈，接下去3个月对他而言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有最后一场总统候选人辩论；第二，南美局势会见分晓；第三，11月份要展开总统大选。
　　虽然他已做好了放弃的准备，但该想法还没和党内高层沟通过，他必须和大佬们协调：退选虽比落选更令人震惊，但对他来说却不失为一个保全面子的做法。甚至还可以做得更高风亮节一点：承认自己领导战争不利，主动承担责任而退选，但要表示将继续与邪恶轴心继续抗争。
　　至于下一步是战是和，还是让杜威去头疼去吧——你以为总统这么好当？
　　15：38，美军第二波攻击群出发，所有人都坐立不安，等待命运宣判。





第69章　尼米茨的反击（完）
　　第二攻击波中，尼米茨一共安排176架飞机投入进攻，给舰队留下了57架战斗机。在出击的176架飞机中只有41架战斗机，还有135架全是攻击机，既有BTD，也有SBD。
　　战斗机飞行员尼米茨还想办法尽可能轮换了一些，但攻击机飞行员大部分都没办法轮换，很多人都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上阵，而这批飞行员是大西洋舰队中硕果仅存的熟练飞行员。尼米茨不止一次地想过放弃，但考虑再三后还是硬着心肠下达这种不近人情的命令。好几个飞行员甚至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热狗，一边反过来安慰他：“长官不要担心，我们能行！我一定坚持完成作战任务。”
　　目睹最后一架飞机离开，尼米茨随即下达命令：舰队转向105度，取道东南方，准备向南非海域转进。
　　部署完毕后他掩面而泣、放声大哭——这176架飞机最多只能回来一半，说不定连一半都不会有，他在亲手送一个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走上绝路，却又不得不做。
　　史密斯带着参谋们站在他身后，大家的心情都如尼米茨一般沉痛。这是他们第二次看到尼米茨如此失态，上一次是坎宁安率领舰队充当火力磁石、慷慨赴死之际。从那时开始，尼米茨就无时无刻不在筹划复仇，但造化弄人，没想到演变成眼前这种局面。
　　斯普鲁恩斯舰队在南太平洋上的最后阶段的遭遇通过电报传入了华盛顿，部分高层很欣赏最后时刻飞行员“自杀攻击”的英勇和决绝，想通过媒体广泛宣传，但尼米茨在参联会会议上据理力争，反对大张旗鼓地进行这种渲染。
　　“人的生命是最可宝贵的，我们可以要求官兵英勇作战，但绝不能要求他们用自杀或同归于尽的办法来达到这个目的，这是美利坚的耻辱，也是文明的耻辱。如果我们这么做，和日本人搞自杀火箭有什么区别？自由世界反对轴心法西斯主义、反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意义何在？”
　　在其大声疾呼下，所有阵亡将士都得到了表彰，但媒体只说明他们英勇作战的壮举，闭口不提自杀攻击。
　　杜鲁门对尼米茨的清醒认识感到欣慰，在战争狂热时依然保持冷静可不容易，这种煽动和号召将来在政治上是要付出代价的，美国人民一旦回过神来会把下达这种命令的人吊死在耻辱柱上。
　　由于德军舰队航母空间不足，调度、周转耗费了大量时间，因此这一轮出击德军比美军要慢，上一次攻击拉开的时间差重新缩小了，最终只比美军提前20分钟放飞全部作战飞机。
　　在攻击群起飞前，克兰克亲自找带队长官谈话，让他把握进攻节奏，不要硬打，最大限度地保留飞行员。
　　“就让美国人保留一艘航母逃回去又怎么样？马沙尔长官手里还有4艘航母，船台上有源源不断的新航母，在可预见的将来南大西洋是我们的天下！”
　　“明白了！”
　　欣茨表示诧异，最近克兰克对保全性命似乎有些过于看重，和以前风格不同，可能会挫伤士气。
　　克兰克解释道：“以前我们处于劣势，自然要用尽一切办法拼命，从亚速尔战役开始，哪次不是咬牙在拼？但现在不同，欧洲战争已经胜利，对美战争也不以打倒美国为前提，完全是为了德意志的世界霸业锦上添花。船没了可以再造，飞行员损失了就再也活不过来。我就等美国人来拼我们，看尼米茨把这批飞行员拼完了他未来拿什么打仗！元首告诉我，决定战争成败的永远不是一两件先进武器，是人！是聪明能干、勇敢无畏的人！”
　　欣茨觉得克兰克的话前后矛盾，一边要求保全性命，一边又说勇敢无畏。
　　“最勇敢的都死光了，剩下来还会有勇士么？美国人每次出击都要损失一半甚至更多兵力，这种士气能维持多久？他们的战略轰炸是怎么失败的？”
　　由于美军舰队调头向东南方向开进，德军额外又花费10分钟进行搜索，最终还是找到了这支规模已大大缩水的舰队。
　　17艘驱逐舰紧紧围绕在航空母舰边上，形成细密的贴身防护，硕果仅存的2艘防空巡洋舰喷射出最大程度的火力。美军防空战斗机勇敢地扑上来迎接挑战，与德军战斗机、攻击机厮杀在一起。
　　“左右两舷同时切入，先用炸弹解决巡洋舰！”
　　4队轰炸机立即扑下去展开投弹，5点刚过5分，寡不敌众的2艘美军防空巡洋舰先后被击沉，只剩下队形中那两艘孤零零的航空母舰。
　　“鱼雷攻击！”德军从多次作战中得出经验，光靠400公斤级炸弹很难击沉埃塞克斯级，强调用鱼雷解决对手。
　　20余架Ju…198迅速扑下去释放鱼雷，海面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痕迹。
　　“保卫旗舰！”所有驱逐舰舰长们发出呐喊，拼死为航空母舰构筑坚固防线。
　　驱逐舰由于吃水过浅无法替航母挡枪，因此集中在鱼雷通行道路上，一边向鱼雷进行密集火力拦截，一边用对付潜艇的办法释放大量刺猬弹——这办法是昨天夜里应付潜艇攻击时偶尔找到的，发现刺猬弹对鱼雷有一定的引爆效果，今天驱逐舰们都使出浑身解数。
　　不过今天显然不如昨天灵——昨天很多是氧气鱼雷，相对而言更容易爆炸，不过还是引爆了5…6条鱼雷，另外又用20mm厄利孔机炮拦截下来一部分，富兰克林号和本宁顿号舰长使出浑身解数，用33节的航速飙船，在海面上扭来扭去，结果20多条鱼雷只命中本宁顿号一条，富兰克林号奇迹般地毫发无损。
　　本来有一条鱼雷径直冲向富兰克林号，该舰刚刚避开3条鱼雷，对最后一条已避无可避，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架在低空的F6f毫不犹豫凌空俯冲，用自己的躯体引爆了鱼雷，飞行员和整架飞机尸骨无存，舰上所有美军官兵无不动容，向这位无名英雄致敬。
　　“看来还得继续用俯冲轰炸先为敌舰减速。”
　　就在与美军航母遭遇攻击的同时，德军舰队也迎来了美军最后一波攻击。
　　这些勇敢无畏的飞行员既不理会迎面扑来的德军战斗机，也不理会阵型中央以黎塞留为首，包括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号为主力的炽烈炮火，只管将进攻的矛头对准德军最后2艘航空母舰。
　　17：13分，美军在付出20几架飞机被击沉的代价后，用5颗炸弹炸沉了l12，同时又有16架飞机利用德军防空火力集中在高空的空档释放鱼雷，虽然有7架飞机在投弹过程中当场被打爆，但另外9架成功地发射了鱼雷。
　　整个德军阵型骤然变向避开了主要扇形面，有2条鱼雷穿透了整个阵型并直扑让…巴尔而来，考虑到再次变阵容易引发混乱，从法国获得的让…德…维埃纳号轻巡洋舰勇敢地扑上去，为旗舰挡下这两条鱼雷，但这艘轻巡洋舰迅速被鱼雷炸沉，
　　至此，法国当年兴建的全部6艘拉加利索尼埃级已全部在战争中战沉，第一阶段被中创的希佩尔号迅速顶替了该舰位置——这也是德国目前硕果仅存的重巡洋舰。
　　“尼米茨将军那边的战果出来了么？”杜鲁门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问特纳，20分钟前，运输舰队已进入本方陆航机群保护范畴，但大西洋主力舰队处境却非常危险。
　　“暂时还没有，双方激战正酣……”
　　“愿上帝保佑美利坚！”
　　“最新战况……”
　　18：19，在夕阳的余晖中，德军攻击群率先结束战斗返航，总共95架飞机组成的攻击群以损失23架飞机为代价，击沉美舰2艘防空巡洋舰，3艘驱逐舰，并用鱼雷重创了本宁顿号，在此之前，该舰已吃到了不下5颗航空炸弹，早已伤痕累累，在德军离开后不久，这艘进水过多的航母终于因伤势过重而宣告弃舰。富兰克林号只吃到一颗炸弹，而且在非核心区，经紧急抢救依然还具备起降能力，只是最高航速掉了2节。
　　15分钟后，所剩无几的美军攻击机群也开始返航。
　　在尼米茨拼命一击中，美军击沉了L12号航空母舰，重创了让…巴尔号——后者吃到了足足6颗1000磅重的炸弹和2条鱼雷，整条甲板被炸开，机库被炸烂，舰体进水5000余吨。但黎塞留级战列舰出身的坚固防御挽救了他，还顽强地漂浮在海面上，并最终以8节的航速缓缓开进。
　　除让…德…维埃纳号轻巡外，德军还额外损失了1艘巡洋舰——意大利轻巡洋舰道斯塔号，为替让…巴尔挡雷，黎塞留号、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瑙号三艘战列舰都吃到至少1条鱼雷，并分别被命中1…2颗炸弹，整支舰队所有主力舰都伤痕累累，但竭力挣扎着漂浮在海面上。
　　“长官，敌机退走了。”
　　克兰克叹了口气：“损失有些大，但总算击退了敌人，让返航机群去里约降落，我们暂时也只能去里约紧急维护。”
　　这场举世瞩目的反击最终以两败俱伤而告终……





第70章　战略防御（上，3300票加更）
　　1、飞机撞鱼雷。没见过的请参见历史上大凤号航空兵小松关雄兵曹长自杀撞击撞毁一条鱼雷的战例，可百度，不用看专业战史；
　　2、鱼雷数量。美军第二攻击波176架，攻击机58％，大部分为可携带2条鱼雷的BTD，德军95架，攻击机55％，只带一条鱼雷，我数学不太好，请帮我算下数量差异多少。
　　3、命中率。雷击命中率一节如不明白时请脑补机枪扫射步兵的场面，是以连为单位的集群还是以班为单位的散兵更容易命中？是敌舰数量多容易命中还是敌舰数量少容易命中？是速度快的军舰容易命中还是速度慢的容易命中？
　　克兰克本来确实还在晚上为尼米茨安排了潜艇阵，但听飞行员汇报尼米茨舰队航线改为东南后，他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对手的想法，但明白归明白，他已完全无力阻截，甚至如果美军明天白天再攻一波，他连一架飞机都派不出来。
　　可尼米茨也抽不出能攻击的力量，虽然一直到晚上8点多他还授意军舰打开灯光引导飞机降落，但最终返航的飞行员实在是太少了，出击的176架攻击机最终活着离开德军舰队的只有82架，而随着夜幕降临、编队分散加上有些飞机还带着伤，再加上飞行员都是进行了一天的征战，体力精力已到极限，开着开着不知道就飘落到哪里去。最终返回富兰克林号航母的飞机只有54架，连同防空作战中剩下的战斗机，整支舰队还剩下82架飞机。
　　地勤将破损认为不能用的飞机全部推入海中后，TF48舰队只剩下了73架飞机——在尼米茨出发之前可是足足拥有3艘舰队航母、6艘护航航母，总架数近500的庞大体系，最终只剩下了七分之一（人员留存率是五分之一）。
　　史密斯怕尼米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特意叮嘱几个副官、参谋严密注意长官动向，防止他想不开。
　　德军舰队虽然伤痕累累，但德军飞机损失不大（虽然克兰克也为高达30％的战损率而长吁短叹），现在已躲进了里约陆基保护圈，TF48没有再战的能力和资本，明天强行再攻击就会全军覆灭。
　　“长官，走吧。”
　　“不，再等等，说不定还有飞行员没回来，我说过会一直等到最后的。”
　　史密斯看了看挂钟，已是晚上9点多——基本不可能再有生还的飞行员了，但他又不能直说，只好劝道：“我们必须走了，万一德国潜艇再摸上来……”
　　尼米茨无限惆怅地望着漆黑一片的巴西方向，长叹一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言不发。
　　副官朝史密斯挤挤眼睛，意思他已把尼米茨配枪里的子弹全收走了，甚至连绳子、水果刀等“危险物品”都一并搜罗走了。
　　“你们每隔半小时或一小时找个借口进去一趟，看看有没有问题，有问题及时和我汇报。”史密斯交代道，“我们不能没有长官，这两天已牺牲了太多人，可不能把长官也牺牲了。”
　　傍晚时分，参联会接到了舰队发来的详细电报和战斗经过，听到消灭德军5艘航母（飞行员们认为让…巴尔号正在下沉，所以算作击沉了）、重创其全部战列舰、自己还留有一艘航母的消息，所有人略微松了口气——这大概勉强还能算个惨胜吧？
　　特纳同时汇报道：“尼米茨将军提出希望去南非休整，然后取道太平洋航线回国。”
　　杜鲁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李海马上想通了，点明道：“回国有可能撞上德军潜艇阵。”
　　参联会讨论后同意了这个请求。
　　杜鲁门认为海军尽了最大的努力，马歇尔也承认——如果当初尼米茨调头就跑，只把运输舰队留给德国人吃，海军那3艘主力航母是可以保留下来的。
　　“我们对人民要有正面宣传，陆海军经过努力，挫败了敌军控制巴西的企图，在付出重大代价后重创了敌海军舰队，为美利坚布防中美洲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杜鲁门斟酌道，“我们将派遣更多的兵力和盟国一起保卫自由世界。”
　　马歇尔点点头，总统的意思很明白，接下去主要看陆军了。
　　“陆军兵力再加5万，陆航要将作战飞机增加到3000架飞机以上，所有重要区域都必须有航空兵能覆盖，海军运输船队要抓紧运送物资和补给。”杜鲁门的命令很明确，“合众国对战争的指导方针已不可避免地进入到战略收缩阶段，必须最大程度地增强持久防御能力。”
　　停顿了半天，他又冒出一句：“你们好好去干，不要有什么顾虑，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逃避，我今天会和本党高层沟通退选的想法。”
　　“退选？”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阁下？”李海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他本以为杜鲁门会把这场惨胜包装下的。
　　杜鲁门最初确实这么想，但后来肯尼迪提醒了他，这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