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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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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如果打入军统,将意味着什么吗?从此以后,你每天都要如履薄冰、谨言慎行,甚至连晚上睡觉,都不能说梦话。一旦身份暴露,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李向学严肃的说。
  “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天,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路承周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郑重其事的说。
  他对军统确实没发好感,也不想与他们为伍。
  可是,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个人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了,危险再大,自己所起的作用也越大。
  李向学打入预审科,营救了不少革命同志,自己打入军统,也应该为组织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今天晚上,你与张奉新见过面后,我们再找机会详谈。打入军统后,你的工作方式、生活方式、待人接物的方式,甚至思考问题的方式,将要有所改变。记住,在张奉新面前,不能有任何异常。这是你的第一次考验,如果让他看出,你已经知道了他军统的身份,任务就失败了。”李向学缓缓的说。
  路承周目前在英租界警务处,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李向学在海沽公安局预审科,他的危险性比路承周要大一些。
  如果路承周进了军统,那么路承周的危险性,将远高于李向学。
  这对年轻的路承周来说,将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整天面对职业特务,随时都可能露出破绽,就像在悬崖上的钢丝绳上跳舞一般。
  “我会注意的。”路承周咬了咬牙,他有一股不服输的劲。
  既然答应打入军统,就一定要力争做到最好。
  李向学又交待了一些细节,主要是与敌人相处时的经验。
  他在预审科,周围的预审员,眼睛也很毒。
  隐藏在预审科这么久,也是很不容易的。
  “忘记你共产党员的身份,告诉自己,只是个巡长,坦然面对张奉新。以后,我们之间的见面,也要更加注意,不能被人察觉。”李向学叮嘱着说。
  如果说现在的路承周,已经算从事地下工作的话,那以后的路承周,将从事的是隐蔽工作。
  他的身份,绝对不能透露,他的行为,将会被绝大部分人误解。
  “我知道了。”路承周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上,如果发现张奉新有所怀疑,马上中止计划。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同志作无谓的牺牲。”李向学扶了扶眼镜,特别提醒的说。
  其实,此时的李向学也很矛盾。
  以路承周现在的经验和能力,似乎还不足以打入军统。
  毕竟他太年轻,才二十岁。三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学生。
  这三个月,也一直待在二十四号路。
  路承周有一定的特工基础,也有一些地下工作经验。
  让他借着巡长的身份,隐蔽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但要让他与军统的特务打成一片,对路承周是个极大的考验。
  但是,张奉新主动找上门来,又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这至少说明,路承周已经通过了军统的初步筛选。
  此时路承周如果能打入军统,肯定不会被怀疑。
  在海沽警察教练所时,路承周就不再参加学生运动。
  这在军统看来,与左倾就没有关系了。
  对军统来说,路承周其实过了“政审”这一关,为他以后长期潜伏在军统,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如果路承周的思想转不过弯来,坚持不打入军统的话,李向学也不会勉强。
  从事卧底的工作,需要坚强的信念,以及对党无比的忠诚。
  同时,还要有极大的热诚。
  如果勉强从事这项危险的工作,很容易出事,这是对同志和组织的不负责任。
  “我会小心的。”路承周点了点头,他感受到了李向学对自己的担忧。
  但是,他已经决定,打入军统,当一名无名英雄,默默为党工作。
  路承周是个有着坚强意志的人,一旦他下了决心,再也不会改变。
  李向学走后,路承周一直在琢磨他的话:忘记共产党员的身份,坦然面对张奉新。
  可自己能忘记这个身份吗?
  任何时候,路承周都不敢忘记,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
  他自然也明白,李向学让自己忘记这层身份,是要抹去身上可能存在的共产党的痕迹,更好的潜伏在军统。
  军统是专门对付中共的,虽然日本人对华北虎视眈眈,但军统依然将反共当成头等大事。
  如果军统发现,自己竟然是共产党,肯定没活路。
  此次打入军统,就像是深入虎穴,必须抱着九死一生的信念。
  李向学虽然向路承周传授了很多潜伏的经验,但事到临头,还得路承周自己领悟。
  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再说了,李向学也没有潜伏在军统的经验,他教给路承周的东西,只是他隐藏在预审科的经验。
  海沽公安局预审科,与军统海沽站,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单位。
  公安局主要负责治安,而军统海沽站的主要任务,则是反共、搜集情报、以及对付日本人。
  李向学的同事,虽然是经常审问案犯的预审员,但他们与特务还是有着本质区别。
  李向学在预审科这么长时间,身份一直隐藏得很好。
  如果他潜伏在军统,身份未必能一直保密。
  下班后,路承周换下警服,才去了康伯南道仁安里。
  还没走进广发旅馆,张奉新就突然从里面笑吟吟的迎了出来。
  路承周能来广发旅馆,张奉新自然很高兴,他掐着时间,路承周也应该快到了。
  隔着玻璃门,一直跷足以待,看到路承周,他就像看到鱼咬钩一样,特别的开心。
  “路老弟光临,鄙店蓬荜生辉。”张奉新双手抱拳,朝路承周作了个揖,脸上堆满了笑容。
  “张老板千万别这么说,你能请我吃饭,是我的荣幸。”路承周拱了拱手。


第九章 道明
  虽然知道了张奉新的真正身份,但路承周极力让自己忘记这一点。
  同时,他也将自己是共产党员这个事实,驱逐出记忆。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坦然面对张奉新,才能在张奉新面前,表现得自然。
  路承周没有受过专门的卧底训练,他只能依靠李向学传授的经验,再加上自己的琢磨,随机应变,应付着张奉新。
  当路承周不去想着张奉新军统的身份,同时,他又不断提醒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巡捕时。
  他与张奉新的交谈,就显得比较自然了。
  两人客套之后,自然又说到了钱方面。
  路承周对此很是“感谢”,这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张奉新出于什么目的,当初借给他的钱,确实解决了他的大问题。
  三百元,是他一年多的薪水,如果没有张奉新,他真不知道要从哪里借钱。
  或许,最终只能将治安里的房子卖掉了。
  虽然母亲最终没有救回来,但路承周至少没有了遗憾。
  “张老板,感谢你默默无闻的资助。”路承周双手举起酒杯,感激的说。
  “说这种话就见外了,要自罚一杯。”张奉新佯装嗔恼着说。
  “好,小弟说错话了,算张老板赔罪。”路承周一扬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路承周的酒量不是很好,可是面对张奉新,他又不能不喝。
  而且,还得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
  路承周的表现,张奉新很是满意。
  他看路承周喝了不少酒,也试探着问起,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
  “张哥,那天我悄悄跟着你,只是想着以后报恩。没想到,你果真是做善事不留名。”路承周感慨万端的说。
  “当时我都没注意。”张奉新尴尬的笑了笑。
  他暗忖,路承周还真是个干特工的料。
  自己干特务工作,也有几年了,竟然没有发现被他跟踪。
  这其中,有张奉新大意的成份。
  但不可否认,路承周确实有一定的天赋。
  “最近牙痛,上火,你多吃点菜。”张奉新没怎么动筷子,总是劝路承周多吃。
  从一个人的吃相,也能看出他的性格。
  当然,最重要的是,张奉新是要传递给路承周一个消息,自己去王氏诊所,确实是因为看病。
  第二天、第三天,路承周下班后都去了广发旅馆。
  两人的关系,也迅速升温。
  这其中,有张奉新想笼络路承周之意,也有路承周迎合之心。
  两天的时间,路承周从刚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自然,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与张奉新相处。
  张奉新“了解”到,路承周对国家的未来也很担忧,对日本人,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痛恨。
  “承周,你知道共产党吗?”张奉新突然神秘的说。
  “你说共匪?”路承周惊讶的说,同时一脸警惕的望着张奉新,生怕他就是共产党似的。
  “共产党还是抗日的,也是关心劳苦大众的,怎么能说是共匪呢。”张奉新佯装不满的说,但心里对路承周嘴里的这个词,非常之满意。
  路承周言者“无心”,可张奉新听者“有意”。
  路承周的这句无心之言,让张奉新知道,路承周并没有政治信仰。
  至少,他对共产党是没有好感的,有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张老板,你不会是共产党吧?”路承周蹭的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张奉新。
  “我怎么会是共产党呢?”张奉新被路承周盯得心里有些发慌,连忙解释着说。
  “你不是共产党就好。”路承周“松”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
  “承周,你觉得,中国的未来会如何?”张奉新心里有了底,等路承周坐下后,随口问。
  “这样的国家大事,岂是我等小民所能讨论的?”路承周摇了摇头,自嘲的说。
  “我们私底下说说也没什么嘛。”张奉新笑了笑。
  “日本人狼子野心,灭我中华之心不死,而现在国内军阀混战,共匪横行,实在堪忧啊。”路承周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
  “现在有一个组织,力行三民主义,重振革命精神,复兴中华文化,牺牲个人得益。用钢铁的意志、用严明的纪律,服从组织决议,在领袖的英明领导之下,共同开创新局面。像这样的组织,你愿意参加吗?”张奉新突然说。
  “你是蓝衣社的人?”路承周的瞳孔猛的收缩,死死的盯着张奉新。
  路承周一直在等张奉新说出军统的身份,他也一直在酝酿情绪。
  “准确的说,应该是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二处。”张奉新坐直了身子,傲然的说。
  “如果我将你的身份报告上去,你还能在英租界立足么?”路承周放下筷子,淡淡的说。
  路承周其实一直在等着张奉新承认这个身份,他也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张奉新真的承认后,路承周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刚才的激动和惊讶,有一半是做作,但也有一半,确实发自内心。
  党组织从1924年,开始在海沽活动以来,多次遭到国民党的清洗。
  其中,有不少人落入了蓝衣社的魔掌。
  就在不久之前,海沽市委,就遭到了军统的破坏。
  现在,张奉新这个军统特务,就坐在自己对面,路承周有一种一拳就要挥过去的感觉。
  “我相信你不会。”张奉新笃定的说。
  路承周这几天的表现,让他断定,路承周是爱国的。
  今天晚上,路承周表明了他没有任何政治信仰,同时,对共产党也没有好感。
  这样的结果,让张奉新很是满意,他才敢抛出这个话题。
  “我现在是巡捕,领的是英国人的薪水,不能做违法乱纪之事。”路承周很快“平静”下来,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的说。
  “你可不要忘了,你是中国人。日本人正在我国北方肆虐,他们对华北虎视眈眈。身为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你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张奉新对路承周的反应并不意外,如果路承周一口答应,他反而会警惕呢。
  “此事我不能马上答应你。”路承周沉吟良久,才缓缓的说。
  他很想马上答应,但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如果一听张奉新是蓝衣社的人,马上就要参加,不被怀疑才怪。
  “此事不急,如果你想通了,直接来广发旅馆找我就是。”张奉新笑道。
  他相信,路承周一定会答应的。
  为国效力,抗击日寇,不正是当初路承周在铁路一中的志向么?
  现在,张奉新给他提供了这么一个好的机会,他相信,路承周一定不会错过。
  然而,第四天、第五天,路承周都没有出现在广发旅馆。
  路承周没来,张奉新心里反倒没底了。
  对路承周来说,这是一次人生的决择。
  期间,王小湘问起了此事,张奉新回复,他对路承周有信心。
  然而,第六天,路承周依然没有出现,张奉新着急了。


第十章 等
  路承周之所以没有去广发旅馆,除了不想张奉新觉得,自己太过急切外,也是因为他得向组织汇报。
  李向学对路承周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是满意。
  路承周与张奉新接触,表现得可圈可点,表现出了很高的天赋。
  作为一名卧底,除了需要严格的训练外,天赋也很重要。
  有些人,天生就合适当卧底。
  路承周性格沉稳、遇事沉着、思维敏捷,遇事举一反三,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
  李向学原本对路承周打入军统,还有些担忧,毕竟路承周如此年轻,经验不足。
  然而,路承周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他完全没有了顾虑。
  这三天,他对路承周进行了系统的训练。
  这个时候,再对路承周进行技能训练,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此,他们的训练,主要是技巧。
  说话的技巧,做事的技巧,与人沟通的技巧。
  甚至,还有如何奉承别人的技巧。
  李向学对心理学很有研究,对路承周的训练,主要集中在这方面。
  除了接受李向学的突击训练,路承周还要查案。
  孙保全被绑架,已经过了六天时间,然而,绑匪到现在都没有来勒赎。
  这让负责此案的温秀峰愈发不安,克莱森琪只给了他七天时间,可此案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路承周心里,一直惦记着案发当天傍晚,看到的两个可疑人。
  这几天的上班时间,他也从警务处调出了最近一个月的租房记录。
  根据李向学的,远贼必有近巢的提醒,他希望能从出租房上面,找到线索。
  可以肯定,绑匪至少有两人以上。
  因此,路承周需要调查住了两名男子以上的新客。
  绑匪来英租界,必然不会拖家带口,因此,盘查的范围又少了许多。
  经过筛选,符合条件的有十几处,而且分布在英租界各处。
  路承周没有脚踏车,这件事坐胶皮车也划不来,没办法,他只好向阮健公汇报申请经费。
  “这是温秀峰的案子,你操什么心?”阮健公听到路承周的汇报后,蹙起眉头,很是不满的说。
  温秀峰在二十四号路12号孙祝龄家里的态度,让他很不爽。
  他早就暗下决心,要让温秀峰知道,巡捕也是能办案的。
  阮健公早就有了安排,路承周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瞎捣乱。
  “案子毕竟发生在二十四号路,再说了,如果我们把案子办了,以后侦缉股还敢在我们面前摆谱么?”路承周笑了笑。
  这几天与张奉新的接触,路承周对别人心理的把握,越来越准确。
  孙保全绑架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如果巡捕房能破了这个案子,自然是大大长脸的事。
  阮健公能出任巡官,除了因为他当了十年巡捕,资格很老外,也是因为机缘巧合,办过几个漂亮的案子。
  “就凭你?”阮健公轻蔑的看了路承周一眼。
  他在温秀峰面前,力挺路承周,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巡捕,在侦缉股的人面前,当然要同心并力。
  不可不认,路承周做事还是比较认真的,加上有克莱森琪的关系,阮健公对他一向比较客气,属于敬而远之的那一种。
  如果说谁家丢了只鸡,他还相信路承周能帮忙找回来。
  但现在丢的是人,还是被人绑架的,凭着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能找到嫌疑人?
  “我是在阮先生的指挥下行事,如果侥幸找到线索,那是阮先生指挥有方。要是什么都没找到,也只是浪费几天时间吧。请阮先生放心,我不会影响巡逻的。”路承周说。
  “这样啊……那好吧。”阮健公看了路承周一眼,沉吟着说。
  “费用的事……?”路承周心里一喜,马上问。
  他之所以向阮健公汇报,主要是因为囊中羞涩,要不然,自行调查就是。
  “你打报告,我来签字。”阮健公说,作为巡官,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第六天的时候,路承周刚到巡捕房报到,阮健公就将他叫到了办公室。
  “孙保全的案子,不用再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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