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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叫天)-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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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青林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声道:“学生们的意思是这些银两都是以往各地的欠款,现在交还给朝廷。”

钟进卫看到总算有人开窍,琢磨到了自己的意思。他就向前俯出身子确认道:“是么?”

经过马青林这么一喊,孙部光也醒悟过来了,连忙点头说是。

钟进卫看到底下的乡绅一起点头,却转头对一边的书办道:“你仔细核实下,他们到底欠了多少银两,看看他们有没有多还。”

孙部光被钟进卫这么玩着,此时的额头已出汗,想着钦使还是不想放过他们啊。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可能算清,外面的清查也还在进行中,这边却让那书办去算,显然是还在生气,他连忙磕头准备再请罪。

就在这时,洪承畴站了起来,转身对钟进卫一揖,然后说道:“侯爷,这些乡绅已经交了一部分欠款过来。这么多帐簿,核实清楚实在需要不少时间。您看这样行不行,这帐由下官和他们慢慢算,等算清楚了,再向他们要。他们应该也不会不给。”

洪承畴说到这里,转过身对堂上的这些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孙部光愣了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洪中丞这是在给他们求情,在施缓兵之计。于是,他连忙点头道:“是,是,是。”

其他乡绅自然是以他为首的,也连连点头。

钟进卫假装沉思了下,其实这些都是他在来的路上,和洪承畴商量好的情节。洪承畴毕竟要在这里待着,救灾也需要这些乡绅的能量以及这些乡绅的关系网。因此,就由钟进卫来当这个恶人,而洪承畴则当好人。

“既然亨九这么说了,我看也行。但你一定要尽心追债,剿匪救灾都离不开银两。我还有不少事要处理,这里就交给你了。”钟进卫煞有其事地对洪承畴说了后,就站起来转身进后衙。

东厂番役随即跟着钟进卫也转进后衙,只是已走过屏风的钟进卫的一句话还是飘进了大堂:“一群猪。”

声音有点大,堂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相顾愕然,没想到堂堂的钦使,竟然说出如此的粗话。

洪承畴假装尴尬一笑,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要见外,侯爷是性情中人,怪就怪你们太让人失望了。”

他说到这里,看这群人有点迷茫,就解释道:“你们说,朝廷发的军饷是干嘛的?那是为了剿匪。你们连军饷都想伸手过来捞一笔,要是军饷没了,军队不能剿匪,那么那些流贼最终祸害的还不是你们!”

底下的乡绅听了哑口无言,当有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把目光再放长远。

洪承畴略微摇摇头,好像是叹他们真得是头猪,然后对他们说:“来来来,我们一起商量下后面的事。”

第三百七十九章李自成

第二日,钟进卫见洪承畴已利用自己给他创造的机会,基本收拾的那些乡绅服服帖帖了。就不再逗留榆林镇。

他先把张家口秦翼明所部的四百白杆骑军派回了张家口,而后又把剩余的军饷派送任务交给锦衣卫千户谢栋,令他护着军饷继续往西行,把剩余几个地区拖欠的边军饷银下发下去。

而他自己,则由自己的带刀随从,东厂番役和马祥麟率领的三百白杆骑军一道离开了榆林镇,准备南下经关中平原,过河南后返回北京。

因为在历史上,流贼就是闹到了河南,才成了大气候。因此那边的灾情如何,钟进卫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反正是顺路,或者说稍微绕了些路而已。

在他走后不久,洪承畴打听了李鸿基的特征,而后发海捕公文缉拿他。

在高家堡贫民区深处,有一处不起眼的小土房,在这大白天的时候,那糙纸糊着的窗户也没有支起来。

这种窗户透光性不好,显得屋内有点昏暗。

房屋中间的那张桌子上对坐着两人,点着油灯,正在下着围棋,和这房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年长一点的那人下了一子,另外一人一看,出言劝解道:“罗兄,您好像心不在焉地,这子下错了。”

“哦,是么!”罗汝才一听,定睛一看,发现把自己的大龙给堵死了。不由得苦笑了下,然后向他对面的这人说道:“算了,不玩了,下不过你李鸿基。”

说完后,他把手中的棋子直接丢在棋盘上,然后顺手拿过摆在桌边的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李鸿基看着面前这个曾称之为“曹操”的男人,之前是何等意气风发,给自己取名曹操,就是想学三国曹操那样,干一番大事业,在农民军中算是一个异类。

可自从兵败黄河渡口,逃过一劫,一起躲在这高家堡后,不但要自己不再称呼他曹操,也不得称呼他首领,只以兄弟相称。这前后一对比起来,真是判若两人。

李鸿基也学着罗汝才把手中的棋子丢在棋盘上,但他还把棋盘给放到了脚底下的空地中,腾出桌面,把放在边上的酒菜都摆到了中间。

然后双手端起自己那杯没喝的酒向罗汝才道:“罗兄请。”

罗汝才也不推辞,给自己倒满后又一饮而尽。

“罗兄,不必如此闷闷不乐,胜败乃兵家常事。黄河渡口之败乃是天意,不必太在意了。”李鸿基见罗汝才这样子,他实在看不过眼,只好把酒杯放下,劝解道。

罗汝才听了,看向李鸿基叹道:“是我们都没怎么重视你的意见,如果事先多派出一些探马,这一战肯定不会败得那么惨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又有什么意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李鸿基暗自在心中嘟哝了下。

“至少也可以让我有时间在跑的时候带上把那些钱财。”罗汝才这接下来的话,让李鸿基哑口无言,原来这厮是惦记着他那些收集到的钱财。

罗汝才说完之后,又去掂那酒壶,发觉空了,就喊道:“李过,没酒了,再去打一壶来。”

李鸿基对罗汝才已完全无语了,心中有了点看不起他的意思。以前以为曹操雄才大略,不但口才好,而且对每个人都有一套,能收拢人心。但他一遇到挫折,就变成这副熊样,真是一颗琉璃心。

“罗兄,我侄儿出去探听消息了。”李鸿基只好出言提醒道。

罗汝才“哦”了一声,经李鸿基提醒,他想起来了,正是自己担心朝廷通缉自己,把李过派街上去探听消息了,顺便打听官兵最近的动静。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稍微有点疼,一下让酒精麻醉的脑袋清醒了点。

罗汝才稍微定了定神,向李鸿基苦笑道:“让贤弟笑话了,为兄并不是贪财之人。你知道的,人生在世,自当干一番事业。可做任何事情,都得有钱才行。”

“对对对,罗兄说得是。”李鸿基经过一次惨败,成熟了好多,并不驳斥罗汝才的话语,出口附和道。

罗汝才见李鸿基也同意自己的观点,就一指桌面的菜道:“来,吃。”

他看到李鸿基听言拾起筷子夹了菜吃,就继续发泄心中的牢骚道:“贤弟,现在没了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起事。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为兄身为义军首领之一,不像你一样是个小角色,我必然会被朝廷通缉,这东躲西藏的日子难熬啊!”

李鸿基点点头,这点倒是的,眼下这种时节,朝廷如果出重金悬赏,搞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告了。

想到这里,他颇有点同情地看着这位颓废的曹操,真诚地出口说道:“罗兄,你放心,只要我们同舟共济,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

罗汝才听了看向李鸿基,发现他眼中的真诚,不由有点感动,伸出手,握住李鸿基放在桌面的手,感激地道:“好兄弟,为兄东山再起之日,定然不负你,以后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

李鸿基见罗汝才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怪,仿佛看到了有情郎一样,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抽手回来,却发现罗汝才握得紧,几次都没挣脱出来。正待说话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急促地脚步声。

这一下就遂了李鸿基的意思,罗汝才自己把手猛地缩了回去,然后站起来,抽出腰刀,躲到了门后去。

李鸿基已听得清楚了,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就连忙对罗汝才道:“罗兄别慌,应该是我侄儿回来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房门被人猛地一下推开,亮光和风一起随着那人跟进了屋内。

“叔,不好了,不好了。。。”那人的声音稍微有点大,不过看到他对面的李鸿基用右手手指竖到嘴边提醒他小声时,才收住了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

罗汝才在门后看得清楚果然是李鸿基的侄儿,李过回来了,就走了出来,一边把刀插回刀鞘一边问道:“什么不好了?”

李过的脸色有点焦急,又有点担忧,听到罗汝才说话,却没有转向他,仍然对着李鸿基道:“叔,出海捕公文了,街上贴得到处都是。”

罗汝才这时已把刀插回去了,听到李过的话,连忙转身把门给掩上了,然后小声对李鸿基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朝廷通缉我了,真是没办法,为兄的名气太大了。”

李过一听,愕然地转头看了下罗汝才。只见他一边走回桌边,一边还问道:“朝廷悬赏了多少银两来抓我罗某人?”

“没,没抓您。”李过有点结巴地回答了罗汝才的问话。

“你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抓你,怎么还怕得说错话?”罗汝才见李过竟然说不是抓自己,就一边说他,一边坐回了桌子。不过他并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到了侧面,不再背对着李过。

“真得没抓您,是抓我叔的海捕公文。”李过也有点纳闷,连忙解释道。

“谁,你说是抓谁?”罗汝才不信地看向他,却发现李过还用手指向李鸿基,而李鸿基则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的侄儿。

“你没搞错么?”罗汝才确认道。

李过听了收回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边递给罗汝才,一边说道:“我也正纳闷,怎么会通缉我叔呢。这不,我从偏僻处撕了张布告回来,不信你看。”

罗汝才连忙从李过的手中接过那张纸,凑近油灯看了起来。

李鸿基也从刚听到消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凑近罗汝才,一起看起布告来。

果不其然,布告上只通缉李鸿基一人,根本就没有罗汝才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三人围坐在桌子边,相对无语。

“这没道理啊,怎么会抓你呢,应该抓我才对啊!”罗汝才最终嘟哝起来,这有点伤他自尊心。

李过没理罗汝才,担心地看着李鸿基道:“叔,怎么办?”

李鸿基听到李过的问话,想了会决定道:“没关系,我决定了,养胡子,改名字,再小心谨慎点,应该会没事的。”

“叔,您准备改什么名字?”李过追问道。

“朝廷既然不放过我这种小人物,那就来吧。我决意以后自成一支义军,干出一番事业出来,你说我以后就叫李自成如何?”

第三百八十章张缚

有的时候,历史真的是存在惯性。

虽然因为钟进卫的出现,秦地农民军在起初就遭到了致命打击,而且还严厉通缉李鸿基,但李自成这个名字还是出现了。这要是钟进卫知道的话,怕也会感慨几句吧。

不过穿越者的出现,而且还是像钟进卫这样的大蝴蝶,其能量还是巨大的。由钟进卫刮起的风吹到了江南地区,正在慢慢影响这边的一切。

与历史上不一样,江南地区乡会试提前了半年在应天府举行。江南的士子纷纷动身赶考。

应天府俗称南京,古称金陵,为大明王朝的留都、南直隶首府。一时之间,在南京的酒楼妓院,士子云集,不时能听到这些地方传出诗词歌赋的朗诵吟唱,还有对眼下时事政事的高谈阔论。

十里秦淮河,为金陵最繁华之地。河畔多青楼妓院,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人文荟萃,商贾云集。

在这四月时分,柳树发芽,桃树开花,花红柳绿之间的秦淮河岸边,停着一艏画舫。

船首挂有几支红灯笼,上有一个“王”字,提示此画舫为金陵名妓,善做和事佬的“和气汤”王小大所有。

王小大不是寻常风尘女子,她出身名门,因世道多变,转而沦落风尘,故而才貌双全,并且卖艺不卖身,引来了一批文人雅士的追捧。

这不,画舫中不时传出一些士子的声音,听似在品论文章。

不过当他们听得岸边传来马蹄声时,连忙迎出画舫,果然是他们期待之人,连忙躬身作揖道:“恭请西张先生。”

这个西张先生敏捷地翻身下马,让人看得清楚,只见这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无论谁见了都要暗赞一声俊哥儿。

他把缰绳直接丢给随行的仆从,而后满面笑容地一边走进画舫一边拱手还礼道:“让各位久等了。”

此人就是复社的领袖张缚,而迎接他的四人,被人称之为复社四配的赵自新、王家颖、张谊、蔡伸,都是复社各地的社长。是张缚的得力干将,一直致力于复社的扩张。

五人进入画舫之后,画舫就离岸驶入秦淮河。

张缚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主人马小大则侍奉在他的身边。四配则分居左右,看着张缚。其余仆人歌姬等,则都退出了船舱。

“各位的事情做得如何了?”张缚坐直着上身,看着他左右的四配问道。

赵自新是四配之首,首先拱手回答道:“回先生,学生已为乡试之后的金陵大会广为宣传了,一些名人也皆送了请帖,大部分人都欣然应允。”

张缚点点头,看向下一个。

”回先生,学生分社人数已扩充至二百余人,特别是近段时间以来,童生纷纷报名参加我们复社。”王家颖恭敬地回答道。

“童试乃是我复社兴起的号召力所在,但你不能局限于童生人数的增多,更应关注多打通一些县、府的关系,以便我们提交给他们的名单都能取得生员考试的资格。”张缚在听到王家颖的回答后,微微皱了下剑眉,朗声提议道。

王家颖心中知道张缚说得没错,因为只要过了童试,有了生员,也就是秀才的身份,就可以免除徭役,不用跪拜官吏,也不会受刑。因此虽然还没有当官的资格,可这生员的身份还是有非常多的人想要得到的。

复社,或者说是复社的前身应社,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然后着力控制童试,一举成为江南第一大社,最后合并其他社团成立了复社。

科举时代的考试,有童试、乡试、会试、殿试四级考试,其中乡试以上都有朝廷重臣参与,因此不易控制。

只有童试是地方官主试,复社就是利用银钱、美女以及各种关系收买了地方上的相关人等,加之复社中人也多有本事,事先会给出各种考试范本供其学习。因此,凡是参与复社的,就比别人多了很大的几率中秀才。

“学生明白,只是经费已有不足,因此在结交县、府的关系上,稍微不尽如意。”王家颖低着头低声解释道。

张缚一听,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些银票,分了一小叠出来,递给王家颖道:“经费不是问题,但也要用到好处才行,明白么?”

王家颖马上站起来,一边伸出双手恭敬地从张缚手中接过银票,一边应承道:“请先生放心,学生明白。”

张缚听得点点头,他对王家颖的能力还是比较放心的,因此也只是这么交代了一句而已,从来没有查账之类的举动。

他之所以这么做,或者也是因为钱不是他自己的缘故,反正都是那些盐商出的。

当初自己意气分发,和同乡张采一起,纠结了众多生员,一起批斗阉党余孽,昔日的大明首辅,当时辞官归家的顾秉谦,广发檄文,揭其罪状,冲入其豪宅,洗劫资财,纵火焚烧。从而引起了盐商的注意,被选为其代理人。

从此以后,凭着盐商资助的银子,加以自己的本事,狠狠地干出了一番事业。如今只要大明的士子,见自己的面只敢称呼为西张先生。

不过张缚并不满足这点,他的一个更大的野心,就是操纵大明朝政,唯我独尊。

张缚并不是一个习惯白日做梦的人,因为按他的规划,若干年之后,还真有可能会被他实现的一天。

在历史上,他就被称为大明朝在民间的“皇帝”,甚至比崇祯皇帝这个正牌皇帝,还要有威势得多。

试想大明的官员不是进士就是举人,而进士和举人则又来自于生员。如果到了那么一天,全天下大部分生员都是复社中人,那么若干年后的进士和举人还不都是复社中人了?

“先生,先生?”复社四配看到张缚嘴角微微露笑,却对张谊、蔡伸的禀告并无反应,只好轻声呼唤道。

王小大早已是张缚的枕边人,见此状况,知道张缚走神了,伸出纤纤玉手扯了扯张缚的袖角。

张缚被王小大一扯,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却也不露尴尬之色,对四配说道:“很好,很好,我很满意,就是有二点各位别忘记就行。”

“请先生示下。”四配齐声恭敬地请示。

“一是要继续保持和各级县、府的关系,保证我们复社的人能过童试;二要多吸收一些有名望的士子,一起为复社的壮大努力。”

“是,先生。”四配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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