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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无语)-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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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

炮弹的碎片在空中呼啸着,炸起的土块又重新落在地上,虽气浪没有触到那些忍受着寒冷的苏蒙军,但是爆炸产生的浓浓的硝烟却依然在他们的身旁掠过,然后和白色的雾气融为一体,在雾气中,到处可以看到尸体,但不是所有的尸体都是完整的,更多的是残肢断臂和血红的结着冰晶的内脏器官。

这些尸体,有的面部完全扭曲变形,有的仍旧徒然的睁着眼睛,有的则缺胳膊短腿的,有的只剩下关个身子,成了面目全非的血肉……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带来的死亡,带来的创伤。

尸体、一具具尸体将壕沟填满了,更多的尸体却随意的散落在草原上,对于已经陷入包围之中的苏蒙军而言,死亡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赫尔留斯基这个来自高加索的战士,用来抵挡风雪的“墙壁”实际上就是一大堆死尸,或许,在严冬之中,这是唯一能找到的“材料”了。

在与上级失去联系后,根据团长的命令,他们就开始原地布防,然后接下的一切,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

灾难!

这根本就是一场灾难,随着他们的帐蓬被中国人的燃烧弹摧毁,运送辎重的汽车被炸毁,一场空前的灾难便降临在所有人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只得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极寒中风餐露宿,不仅没有足够的燃料用来取暖,甚至都没有足够的燃料用来做饭。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坚持着,开始的时候,他们吃光了蒙古骑兵的战马,然后吃自己炮兵的备用马和拉车的的马,起初他们还能分到面包,后来就是四个人分一块,再后来就是七个人分一块,然后每个人只能分到手指厚的一片面包。

饥饿!

寒冷!

对于赫尔留斯基而言,在过去的几天中,这一切似乎都是必须要忍受,躲在一大堆尸体的后面,赫尔留斯基和过去一样,书写着或许永远不能寄出的信件。

“亲爱的母亲和父亲,这里的战斗进行的非常残酷,我们的损失非常惨重,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几百人都死在这里了,他们被捡起来,收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现在,我的连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我们只剩下不到20个人,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冻死,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地狱……”

地狱!

或许没有比这更准确的词语了,至少对于赫尔留斯基来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地狱之中,他忍受饥饿,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进他空空的胃袋,为了保暖,他甚至不得不从尸体上脱下死者的残破的军衣。

也许,在地狱中也不过如此吧!

在写完了这封信之后,赫尔留斯基看看四周的雪,心中只是一片茫然。就这样他看了许久,在他的眼中世界象是已经死去了一般,没一点声音,没一点动静,灰白的雪花似乎得了机会,慌乱的,轻快的,一劲儿往下落,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世界埋上。

“这里会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坟墓!”

这时,赫尔留斯基的心里冒出一句话,这是前天晚上,在科尔被冻死之前,他说迷迷糊糊的说出的话,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是智者的预言。

没有了食物,在这个寒冬里,有几个人能够活下去?

“赫尔留斯基,你觉得我们能活下去吗?”

在赫尔留斯基身边,蜷缩着身体的伊尔那双灰白的眼睛中,眼时已经没有了一丝青年人应有的神彩,他的眼神是空荡荡的,这双眼睛让赫尔留斯基想起他在濒死状态下看到的眼睛,那些人即将死去时,无不是和他一样,都有着这样的眼神。

“活下去,应该能够活下去吧!”

赫尔留斯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活下去。

“为了祖国……”

蜷缩着身体的伊尔在那里喃喃着,他甚至没有擦去脸上的雪花,而只是任由雪花带去他身上仅存的一丝热量。

“可就这样让我们白白的死去了……”

死去了!

几分钟之后,伊尔那双灰白的眼睛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机,和许多人一样,他被冻死了,或者饿死了,几乎是在确定他死去的时候,赫尔留斯基只是看着身边多出的尸体,然后将他身上那张破旧的毛毯夺了下来,然后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也许,这样,他还能够多活两天,可是即便是多活两天,又能怎么样呢?

一间地下掩体,这是中**队遗留的掩体,黄色的木板上还可以看到谁也看不懂的中国汉字,几个弹药箱搭成了一张写字台,相比于外界的寒冷,这座掩体内反而显得很是温暖,至于可以抵挡刺骨的寒风,但这样的未经破坏的掩体,却是极为少见的,在中**队撤出时,他们几乎破坏了所有掩体,残存的掩体大都成为了军官们的指挥部。

这座掩体自然也不例外,这里是第47步兵团的团部,当战壕内、雪原上的士兵们在忍受着饥饿、忍受着刺骨的寒风的时候,在掩体内的空弹药箱中,依然燃烧着取暖用的木柴,在取暖的火炉边,甚至还用铁丝悬挂着几个大饭盒,饭盒内马肉随着沸水翻滚着,以至于掩体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香,而在一旁的餐盘中,还放置着半块没有吃完的黑面包。

军官,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军官总能享受到士兵们难以享受到的特权,即便是在士兵不断冻死、饿死的时候的。

在火炉的光亮下,几名军官坐在那里,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虽说他们可以不用忍受饥饿,但是却无法像过去一样保持整洁的军容,凌乱的胡须、头发,无不在表明,实际上,他们和陷入包围中的士兵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安东,现在每天都有几十名士兵冻死、饿死,再这么下去,不用中国人进攻,第47团就完蛋了!”

将烟丝盒中的最后一点烟丝倒出来,鲍里斯这位半年前刚刚从营长晋升的47团团长,在说话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安东。

尽管作为团长,但是在上一任团长被逮捕之后,鲍里斯谨慎的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政治委员,作为一名军官,他并不是称职的,就像在部队与上级失去联络之后,面对中国人的包围,他的命令非常简单——询问安东,在安东做出“坚守”的决定后,他立即命令部队原地固守,等待援军。现在第47团陷入这种困境,事实上,就是因为那道命令,不过,在他看来,这是正确的。

“我需要提醒你,鲍里斯同志,散播悲观主义言论,是需要承担责任的!”依如过去一样,安东的话语中,仍然带着浓浓的教条主义的味道,而他厉声的指责换来的却只是鲍里斯的沉默,作为部队的主官,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第47团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饥饿的,筋疲力尽、鲜血流尽的部队,换句话来说,现在的47团根本就不可能再战斗下去了。

“安德烈,和师部取得联系了吗?”安东将视线投向安德烈,在安德烈那里,他得到了和过去完全一样的回答。

“我们的电台中部满了杂音,既无法接收电报,更无法发出电报,总之,和过去一样,现在,我们既不知道师部的情况,也不知道周围部队的情况,政治委员同志!”

从炉边提起那个满是马肉的饭盒,安德烈用勺子喝了一口马肉汤,浓浓的肉汤让他冰冷的胃舒服了许多,但是他却没有一丝胃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许多士兵正在忍受着饥饿与寒冷。

“也许,他们已经投降了!”

这只是在心底想想,这种失败主义的话语是绝不能说出来的,否则,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不过,即便是说出来,现在安东还能拿他怎么样呢?

就在这时,掩体的门帘被掀开了,只见一名军官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而室内的肉香更是让门外的卫兵忍不住深吸两口气。

“团长同志,第三营的营长率领士兵向中国人投降了!”

“什么!”

惊人的消息,让鲍里斯猛的站起身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三营的营长瓦西里曾是他最信任的下属,现在他竟然投降了,竟然背叛了伟大的祖国。

“这,这怎么可能!”

安德烈同样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以至于连他手中的饭盒都摔掉在脚边,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声,是安东。

“这个可耻的叛徒,要枪毙他,通知莫斯科,把他的家人流放,不,要枪毙他的家人……”

第三百五十八章绝望

一身白色的雪地迷彩,两块滑雪板,在满是厚厚冰雪的草原上,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就像是精灵一般,在雪地间行进着,偶尔的,他们会趴在雪地间,从背后取过狙击步枪瞄准着前方。

在雪白的环境下,穿着棕灰色大衣、在雪地中挣扎着的苏蒙军士兵就像草原上的树木一般的明显。

“砰!”

一声枪响,一道血红飞溅着,一名苏蒙军士兵的身体朝着另一侧倒了下去,而对于陷入包围圈的苏蒙军士兵而言,此时,身边的同志被打死,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慌乱,甚至于,只是让其它人麻木的看上一眼,在这种安静之中。有几个人走了过去,开始争抢着死者的衣物。

这时安东诺夫看到一个战士像是疯了似的,他冲着身边的人笑了笑,然后大胆的在半人深的战壕内站了起来。

他疯了!

不,他没疯,他只是想结束!

正像安东诺夫猜测的那样,几秒后,伴着“瞅”的一声,血从战士的胸前飞溅出来,飞溅出来的血在满是冰雪的战壕边墙上染出一道血红,战士倒下了,那张满是冻疮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解脱,还有有些诡异的微笑。

第十五天!

死亡,对于陷入包围圈中的苏蒙军官兵来说,似乎已经成为了最大的解脱。

曾经让人恐惧的中国狙击手的子弹,这会似乎正在演变成“圣诞礼物”——有助于痛苦的结束。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站起身来!”

在猫着腰脱去死者的军靴时,安东诺夫对身边的伊万说道。

当然,这只是说说,作为一名士兵,他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回到苏俄,回到亲人的身边,如果能做为英雄回去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幻想。

半天的口粮。

150克干面包片和十几米碗豆、一点干肉片,这就是一天的伙食,作为一名军官,伊万安排着伙食发放的时候,则在一旁监督着,作为他最信任的班长,安东诺夫负责监督发放,对于第一个从旁边走过的,把手伸出来的士兵,安东诺夫只是看上他们一眼,但是他并没有安慰他们,若者说鼓励他们,现在什么样的鼓励都无法取代食物。

越来越少的食物,正在一点点的耗尽战士们最后一丁点力气。在战士肮脏的手上放上一片面包干和大拇指那么么大点肉干,安东诺夫的耳边总能听到战士们的抱怨声。但是他们却无法得到更多的食物,在这个冬天,在草原上是得不到食物的,尤其是大量的蒙古牧民早已经逃往中国,尽管曾经这片大草原是整个蒙古最肥沃的、畜牧业最发达的地方,但是现在,即便是想找块牛粪恐怕都是极为困难的,蒙古人已经逃离了这里。

“太少了!是不是!”

“可不是,安东,这根本就是把咱们当成托儿所里的孩子!”

“好了,也许,明天会更少!”

“至少这样,咱们的胃会一天比一天更小!”

在战士们的抱怨声中,安东诺夫看着身边垂头丧气的士兵,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多大年纪,每个人都显得非常疲惫,曾经饱满的面部这会都瘦的不成样子,所有人的脸上神情都是一模一样的——麻木且长满了冻疮。

天空中下着雪,站在一个地洞里,这是中国人在秋天时挖出的地洞,尽管被破坏了,但是被包围的苏蒙军士兵还是千方百计的修复了这个地洞,在以用来躲避草原上的寒风,对于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安东诺夫来说,他的脑袋完全面洞顶,以至于每天进入这些残破的地洞的时候,他都是猫着腰。

这个地洞所谓的门是个半塌的洞口,更没有窗户,在塌了一半的地洞内,有几个汽油桶支撑着木质的房顶,而在地洞内有一个用汽油桶制成的炉子,只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燃料可以用来取暖,而在塌陷的地方,则用帐篷帆布堵上了,几名战士躺在要那里,几个人并排躺着,互相暖和着彼此的身体,他们身上盖着的大衣,又湿又凉,大衣上面盖着的毛毯与帐篷布都冻的硬邦邦的,他们都穿着衣服,脑袋和脸都被破布片蒙着。

“最近几天,包围圈正缩小,谁也不知道军群指挥所在什么地方,就像咱们不知道各部队在什么地方一样,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中国人正在一点点的把咱们分割,不知有多少部队被他们击溃了或者早就投降了,谁也不知道,师长不知道,朱可夫也不知道,就是无所不能的政治委员也不知道……”

帽子盖着脸的战士在一旁嘀咕着,在战士们的嘀咕声中,安东诺夫将怀中的几块弹药箱板扔进了火炉中,然后点着它,在火苗升起的时候,他那没有一丝热量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热量,他的脸也被映成了红色,地洞里的战士都挤了过来,以让自己靠近这火炉,让身体更暖和一些。

看着火炉中的火炉中通红的火焰,安东诺夫感觉自己似乎回到家中,在冬天的时候坐到了壁炉边,然后拿着童话书,为自己的女儿讲着童话,当然这只是幻想,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幻想罢了。

此时听着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声,将茶杯放在炉边,看着雪慢慢的化成温水,安东诺夫只感觉到寒冷,仿佛连心里都冻僵了。

友邻部队的指挥员精神错乱了,另一个自杀了,然后士兵们投降了,每天都有什么地方的人开枪自杀,但是为什么自杀的不是指挥员同志呢?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他们也可以投降,也许,还可以采取一次突击行动,突围出去,如果有可能的话。

“听说了吗?听说有的连队竟然有人在吃人!”

突然,一个让人倍觉惊骇的消息在地洞里流传着,有人吃人!

若是在平常,或许他们会一笑了之,但是现在,面对着这样的饥饿,谁都知道确实会有这种可能,毕竟,在战壕附近有许多冻僵的尸体,或许,嗯,那也不错,如果能烧熟或者能炖成汤的话,或许,那也是相当不错的美味。

在这一瞬间,安东诺夫甚至有一种冲动,也许,应该尝试一下,但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来的时候,他不禁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感觉到羞耻,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也许,我们应该组织一支突击队,向北方发起进攻!;

为了让自己不再冒出那个让人既觉得诱惑非常,又令人倍觉羞耻的念头,安东诺夫用并不算响亮的话语说道。

“现在,我们的位置在这里……”

拿着一块未燃尽的木炭条,安东诺夫在地上划起了地图o。

“我相信,在这个位置,应该有我们的友军,假如,我们能够集中全师的部队,应该有把握突破中国人的防线,然后与友军汇合,至少那样,局势应该会对我们有利一点,也许,他们那里会有食物!”

如果他们的辎重车没有被炸毁的话!

安东诺夫在心里默默的寻思着,但是这种可能性会有多少呢?

“进攻,拿什么进攻呢?”

在数公里外的一个地洞里,身上穿着两件大衣的的谢洛夫大校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作为一名没有任何指挥经验,完全凭借着对斯大林的忠诚的提拔起来的师长,他完全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中国人有坦克、有大炮,有飞机,我们有什么呢?”

“我们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食物,现在,中国人根本就不需要进攻我们,他们只需要在前线摆上几口大锅,然后树起大喇叭,告诉我们的士兵,只要投降过去,就可以吃饱,相信我,政治委员同志,许多人会第一时间选择投降!”

喝着那苦涩的蒙古劣质酒,谢洛夫用绝望的口吻继续说道。

“不要再说其它的了,或许,你会觉得的我疯了,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有几个人能好好的面对这一切,现在即便是疯子也不相信,我们的慈父般的领袖会派来援军,现在,我甚至都怀疑,我的、你的,我们所有人的家人,也许,已经被内务部逮捕了,要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莫斯科的消息了,也许,现在莫斯科已经认定了,认定了我们已经投降了中国人!”

“谢洛夫同志!”

“安纳托利同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面对师长的话语,安纳托利选择了沉默,他确实考虑过这种可能,尽管他并不愿意认真的去考虑这个问题,正像他从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颞——在大清洗中,那些被杀掉的人,到底是有罪的,还是无罪的。

“每天,我都在签署命令,枪毙那些企图投降的胆小鬼,可是想要投降的胆小鬼实在是太多了……”

“枪毙人,是因为无法养活他们,也没有人看守他们,所以,枪毙是最简单的办法!”

猛的喝一口劣势的蒙古马奶酒,在过去,在安纳托利看来,这种酒只能用来喂猪,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其它的选择。

“但是枪毙,现在并不能解决问题,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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