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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末风暴-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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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生还者的重视。

“我准备设一种勋章,名为霞客勋章,专门颁发给你们,参与了此次环球航行的华夏勇者。”俞国振又道:“另外,你们的相关事迹,也会在华夏的工厂、农庄中传扬。你们做好准备,这半年内只怕少不得要你们去宣讲的。”

华夏民族从来就不是一个故步自封的民族,那些被洋人洗了脑子的洋奴,才以为华夏民族的内敛就是封闭,才将岛夷的轻浮当成开放。若华夏民族真是故步自封,又如何从黄河流域扩展到如今的疆域,如何将无数部族纳入其中!

即使面对大沙漠、大草原、大山大海这样的地理上的天险边界,华夏民族中的优秀人物,仍然敢凿通绝域,纵横四海。若不是本民族便有这种激情与热血,且不说张骞、郑和这样由朝廷政府支持的探险家,就是玄奘、法显、鉴真、丘处机这样的僧道,哪里能够在人类文明传播史上留下自己的浓墨重彩!

俞国振希望,借助于霞老号的探险行动,将华夏民族精神中的这种激情热血尽可能地唤醒。

“这里有几封信,是我们途经各国发给统帅的国书。”隋可诚谢过俞国振的夸奖,又将几封信交与俞国振。

这些信件大多都是拉丁文,俞国振自然是不认识的,他只是放在一边,笑着问道:“听闻你们还带了几个欧洲人来了,说说他们的情形吧。”

提到那几个欧洲人,众人都笑了起来。

“跟我们来的几个欧洲人乃是我们在欧洲时于海上所救,当时我们正经过……”

很快,这几个欧洲人就出现在俞国振面前。

为首的一个有着副红胡子,四肢粗壮有力,见到俞国振之后,他便单膝跪下,给俞国振行了个礼。俞国振示意他起身,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这家伙名为邓肯?古德曼德森,自称是神圣罗马帝国人,而且曾经在为神圣罗马帝国效力的华伦斯坦手下任过军官,不过现在的神罗人可没有后世德国人的那种倨傲,见到俞国振的时候,他卑躬屈膝几乎到了谄媚的地步。

“听说你们在欧洲就知道我?”

“是的,尊敬的领主,我们在布赖滕费尔德作战的时候,我的同伴里有一位西班牙人,他不止一次给我提到,在遥远的东方,一位伟大的君主驱赶了该死的荷兰人。在我面临绝境的时候,您的海军舰长把我们救下,我想,这一定是神给我的旨意,让我来遥远的东方,为您这样伟大的君主效力。”

来自欧洲的马屁就是差劲,就连想要在俞国振手下讨口饭吃,也非得和那个神扯上关系。俞国振有些不屑地撇了一下嘴:“为我效力?我手下有的是精锐士兵,有可以一个打你们十个的勇将——你们能为我做什么?”

如果这些人对俞国振真的没有用处,俞国振就不会见他们了。自从与西班牙人翻脸,将马尼拉——现在的吕宋城夺来之后,俞国振以前的老友,那位路易斯?加西亚就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道他是被他愤怒的同胞扯碎,还是畏惧俞国振连他一起算账,因此不再来东方。这让俞国振没有了可靠的了解欧洲事务的渠道,那些传教士们带来的消息,俞国振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我们知道,我们看到了您无敌的军队,看到了您的火枪、大炮还有那足以横扫欧洲的舰队,上帝啊,要是华伦斯坦阁下能有您舰队的一半,我们就不会战败了!”邓肯保持着自己的谦逊,单膝跪着的动作丝毫没有改变,他诚挚地望着俞国振:“阁下,就接受您卑微仆人的敬意,我一定会对您有用的,毫无疑问,您迟早是要和那些该死的荷兰人再算总账的,那个时候,一个熟悉欧洲情况的臣仆,能让您方便许多。”

“我们不喜欢荷兰人,但你们的盟友西班牙人在这里同样不受欢迎。”俞国振淡淡一笑。

“阁下,有一个最重要的消息,据我所知,在欧洲有人正在试图组织一支战后远征军,目标就是您的国度。”见自己并不受重视,邓肯终于将一个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

第十一卷 六四六、你方唱罢我登场(二)

邓肯虽然危言耸听,俞国振却连半点都不信。

且不说从欧洲拉扯一支军队跑到亚洲东部来作战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单单就说欧洲诸强国组成联军,其难度就不比这个时代建成高铁要小。有天性卑劣无耻的盎格鲁萨克逊这个万年搅屎棍在,欧洲联合?就算付出两次世界大战的代价,也没有做到欧洲联合!

但是邓肯这厮也不可能完全空口白话,以他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欧洲上层的消息,因此,在欧洲,可能有部分国家酝酿着一场争夺东亚权益的“远征”。

比如说盎格鲁萨克逊人的英国。

此时英国东印度公司早已成立了四十余年,其触手也在前些年伸到了印度地区东南部的马德拉斯——印度从来就只是一个地理名词而不是一个政治名词。而且,在九年之前,一艘英国人的商船曾经抵达广州,试图将其侵略触角伸到华夏来。

九年前也就是崇祯十年,那个时候,俞国振还没有建立起南海霸主的地位,对于英国人的试探,他也只是事后得到消息。

“好吧,虽然你们对我的用处,远没有你们自己想象的那样大,但我不缺养几个闲人的钱,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充当我的贸易代表,驻扎在……”

听到自己能充当这么一个东方富庶国度的贸易代表,邓肯等人都是欢喜异常,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俞国振略微想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背后的一张世界地图。他起身指着上面的一个地点:“这里。”

锡兰的科伦坡。

邓肯倒对地理甚为熟悉,大概受过航海训练,他瞪着那块地方好一会儿:“这应该是科伦坡吧,葡萄牙人占着这里!”

“是的,自从我收复澳门之后,葡萄牙人就完全退缩在这里。你们如果愿意为我效力,第一件工作就是去科伦坡。说服他们同意我在这里设置贸易代办处,此后我与欧洲的贸易,都将在这里为中转。”俞国振微笑着说:“这一点小事。你们应该做得到。”

邓肯努力咽了口口水。

他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昏了,他当然知道,象俞国振的“帝国”这样一个富庶的国家对欧洲的贸易代表。将会拥有多么大的利益!

而且,作为俞国振的使者,他在与葡萄牙人打交道时,完全可以狐假虎威,迫使葡萄牙人让出更多的利益。

他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没落贵族后裔,虽然当了雇佣兵,可是还是懂得法语、西班牙语等数种欧洲语言,与葡萄牙人交流完全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对科伦坡的葡萄牙人面临的局面也略有所知,在荷兰人失去了东南亚所有的殖民地之后。这些海上马车夫并没有放弃对东方的经营,他们把目标转向了印度地区,其中锡兰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更被他们虎视眈眈。

所以同时面对荷兰人与东方华夏人的压力,葡萄牙人肯定要屈服,屈服于荷兰人。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而屈服于华夏人,他们还可以在这里进行转口贸易,至少能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这样会不会将华夏人的势力引入印度洋……这么长远的问题,就不是葡萄牙人能够想的了。

“你在新襄已经呆了一个多月,想必对于我们这里的物价水平很了解了。我会支付给你每个月两枚金元的薪水。这样你就有年薪二十四枚金元的收入。”俞国振慢慢地说道:“你和你的同伴,都是这样的基本薪水,至于奖金,就看你们工作的成果了——你还需要什么?”

“舰队,阁下,我只要求由您的一支小小分舰队把我们送到科伦坡,我们会让那些葡萄牙人明白,大海上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您!”邓肯响亮地道。

俞国振点了点头,对此甚为满意。

在短时间内,他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国内,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在印度洋或者其余他力可能及的地方布局。在科伦坡下这一手闲棋,目的就是让印度洋东部成为华夏势力范围,为后世子孙在地缘政治上获取如同后世的美国一般优越的战略地位。

能控制住东印度洋和西太平洋,那么未来华夏便可以在战略上立于不败之地。

“你们的主要任务有两个,第一是与葡萄牙人交涉,如果不能在科伦坡,那么也要在锡兰的其余适合建立港口的地方,建立属于我方的港区。第二是尽可能详细地了解整个印度地区的情报,特别是莫卧儿王国的情报。为了方便你行事,我会让南海舰队护送你们抵达科伦坡,至于其余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阁下,我希望能够拥有一小支部队的指挥权……”

“这个你就不用痴心妄想了。”俞国振断然拒绝,这几个欧洲人,只不过是他用来布闲棋的棋子,必要的时候,他们在科伦坡被葡萄牙人“杀害”,或者是在印度次大陆被莫卧儿王国“杀害”,自己就可以乘机向这些地方派驻力量,怎么能容许他们拥有华夏军队的指挥权:“你们记住,你们去不是象你们欧洲人常做的那套殖民屠掠,我们是华夏人,华夏人讲究的是共赢,而不是一方屠灭另一方!”

“阁下,您说的太深奥了,我们不懂。”

“没有关系,如果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又经过了考核,那么我就可以给你发一张红色的卡片,你就可以改一个华夏姓氏,成为我们华夏的一员了。”俞国振微笑起来。

打发走邓肯这几个欧洲人,俞国振并没有就此闲下来,因为他的秘书郑笙送来的一份报告,让他非常恼怒。

他原来的秘书华悠之,早就被下派到地方担任一乡里正之职,现在经过三年,已经升到了大员岛一县的工商组长——按照华夏军略委员会定的级别,这就是主管一县工商事务的副县令了。就连他的第二任秘书也已经下基层去了一年,现在这个郑笙,则是去年才被派来他身边的。

这份报告来自章篪,其内容则是对山东、两广大是熟练工人意图返乡的预测,还有对《南都周末》中攻讦俞国振要为这些年战乱灾荒负责的担忧。

此前俞国振还没有看到《南都周末》的第二期内容,他原本以为,《南都周末》还会在史可法遇刺的事情上纠缠不休,不曾想第二期的核心内容竟然是分析新襄军略委员会自己公布的人口统计算据,得出俞国振坐视天下板荡好吸纳廉价劳力的结论。俞国振之所以发怒,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这份分析是彻头彻尾的造谣,事实上,《南都周末》至少在一点上没有说错,在崇祯十二年时俞国振就有了攻入京城的实力,并且完全有能力阻止李自成和建虏在中原、京师的肆虐。当时俞国振不顾部下的劝说,按兵不动,只是小规模地敲打,确实是有借着战乱吸纳人口的用意。

但程先贞以此推断,俞国振大发国难财,吸纳人口创造财富为供自己一人挥霍,还隐晦地怀疑,俞国振当初所谓的战南直隶、战京畿,都是游而不击,只在大局已定时来摘胜利成果,所有的战果功绩,全是大明官兵血汗所致,只是名声好处全被俞国振得了。末了,他还拿当初俞国振在徐州向李闯军提供粮食的事情来作为例子,怀疑俞国振根本就是暗中与流寇、建虏相勾结。

必须承认,程先贞文笔是很不错的,又精擅蛊动之语,报纸围绕着这个主题作文章,层层深入步步为营,让俞国振实在是辩无可辩。毕竟,俞国振是做实事的,根本没有办法和这种专门的嘴炮相争。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抓了杀之,但是俞国振怒意平歇之后,便觉得这样做太过浪费。

这种东西,还是可以废物利用的。

郑笙见他最初时怒了一下,但旋即怒意变成了冷笑,不免有些奇怪。他如今跟随俞国振的时间稍长了,也敢将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询问:“统帅,为何你不怒了?”

“每到夏天,苍蝇蚊子那么多,都在耳畔嗡嗡嗡,我对每一只都怒的话,还能做实事么?”

“拍死不就是了。”

“拍死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但是啊,你有没有想过,苍蝇蚊子还是有它们的用处的,只要掌握得好,便可以用之……暂且放他们一段时间。”

“他们这般吵闹,怕是真的会影响我们的工人。”

“工人想回家,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再过几年,就算他们不想回去,我也要想法子让他们回去自己创业。若不如此,怎么才能将咱们华夏的火种点得到处都是?至于现在,也只是将这个问题提前罢了。也好,咱们也可以提前做预案,我看可以这样……”

对于俞国振有办法化解至少是减轻程先贞等人影响,郑笙是毫不怀疑的,但对于不立刻将程先贞等人扫灭干净,郑笙还是有些不解:“那就任他们这样大放厥词?”

“自然不会,很快他们就没有功夫来骂我了。”俞国振深深一笑:“这些儒文败类,人面禽兽……自然会有专业人士去与他们争斗!”

第十一卷 六四七、你方唱罢我登场(三)

“上一碗……嗯,阳春面!”

小二看到这位衣着华丽的客人大模大样走进来,而且径直走到了楼上雅座,原本以为来的是一位豪客,没有想到却是一个穷酸。在金陵旧院,像这样的穷酸可少有,那些国子监的学生们,哪一个出来会要吃一碗阳春面!

“这个……客官不要些其余的菜肴么,小店的酒极是不错,象客官这样的才子,饮了之后能如太白一般诗百篇呢。”

小二倒是会招揽生意,但那客人就是不理:“付账的没来,没准得让我自家掏钱,先不管那么多,等付账的来了再说吧,先上碗阳春面垫垫肚子!”

听得这样说,小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穷酸,却只能老老实实去厨房要阳春面。如今金陵城里藏龙卧虎,谁知道这个穷酸是不是哪位大人物,反正现在客人也不多,被这厮占着间包厢就占着。

阳春面上来没过多久,一个宽袍大袖的老学究缓步走了过来,跟在老学究身边的,还有一个目光犀利的男子。包厢里的那人见他们,大笑着拍桌子:“小二,小二,撤了阳春面,好鱼好肉送上来,再来两瓶新襄的酒,一瓶夜光露,一瓶那个什么啤酒!”

“好你个归尔礼,自己一人吃便是碗阳春面,见着我们来了好鱼好肉不说,还要着好酒,我说为何邀你去我府中不应,非要到这横波楼来!”

“那是自然,我早听闻横波楼乃是新襄横波社之别业。横波先生这些年的声名老大,凡去过新襄之人,无有不谈其人其事者。这横波楼既是她的产业,那么自然少不得要来沾些风流之气。”被称为归尔礼的书手抚掌大笑起来。

“且坐,且坐,过一会儿,程正夫应该也会到。我派人给他下了帖子。”那老学究招呼了一下身边目光犀利的男子。

那男子微微一笑,向着归尔礼拱手:“金华李仙侣,字谪凡。拜见逸群公子、逐花狂客!”

归尔礼便是与顾绛齐名的归庄,所谓归奇顾怪,他二人的性子原本与此时因循苟且的士大夫颇有不同之处。故此顾绛才会称柳如是一位女子为柳先生,并且对柳如是敬重有加。

听得这位李仙侣称自己的自号,归庄甚是欢喜:“好,谪凡贤弟,能饮否?”

“若是绍兴黄酒,一斤无妨,若是新襄烧酒,半斤便倒。”

“好好,那就以半斤为量,咱们尽兴而归就是!”

“且等等。归尔礼,老夫此次请你来,却不是只为了引见李仙侣给你认识的。”老学究忙出声道:“先说正事,说完你们正好饮酒。”

归庄看了他一眼:“牧斋公,还有什么比饮酒更正的事情?如今你可是朝中大员。日理万机,还不速去处理公务,在这里做什么?”

老学究正是钱谦益,而那李仙侣也不是史上无名之辈,他另一个名字乃是李渔,文章《芙蕖》曾入后世课本。大作《肉蒲团》更是无数饱学博览之士所苦读专研之作。他二人联袂来寻归庄,确实是有正事。

钱谦益干咳了一声:“实不相瞒,我是想请归尔礼出山,办一份报,李仙侣可以从旁相助。”

归庄的性格有些怪异,钱谦益也不愿意与之多绕弯子,因此开门见山。这句话说出来,归庄就愣了,然后大笑起来:“前些时日,顾炎武也写信邀我,被我拒了,牧斋公手中不是已经有了《南都周末》,怎么还想再办一报?”

钱谦益有些尴尬,不过他知道,要邀归庄出来,就必须与他说明:“此事另有缘故……实说了吧,《南都周末》乃是程正夫求到我头上,我抹不开情面,故此只能同意他办。但是这连着两期的《南都周末》,都是实在不像话,分明是在给朝廷招惹祸端,我劝程正夫改弦更张,他却不听。今次请你们二位,先再劝程正夫一次,若是不成,便另办一报,请二位一主编一执笔,定然要将程正夫气势压下去,免得他目中无人。”

这话说得还是不尽详实,归庄自然听得出来,他冷笑了一声:“牧斋公,你是要我们上台上戏啊,你方唱罢我登场,只不过我可没有这个兴趣。”

“我原是想请冯犹龙的,只可惜前几日才得消息,他已经去世,再想请王谑庵,他与我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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