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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新马超-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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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遭遇到近身搏杀,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之中。
    来不及射箭的弓兵被长矛刺穿;盾兵想要举盾掩住身体,却发现周围的同伴被冲散,盾阵的优势荡然无存,阴险的刀刃可以从侧面轻易割开腰部;只有少数刀兵和戟兵还在勉强支撑,但一次斩击却会吸引数倍的回击。
    在这种凶猛而短促的打击下,只是短短半炷香的工夫,这支袁军便被打成了一盘散沙。于禁不敢恋战,带着队伍穿过散乱的阵型,消失在黑暗中。因为这个时候,他身后已经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这是乌巢城中的骑兵部队赶来追击的声音,是要将于禁这支奇怪部队剿杀殆尽的节奏。
    “蒋先生,这次我大概知道曹公是什么打算了。”于禁一边抓紧缰绳一边说。
    “讲。”蒋济显得颇有兴致,他喜欢看到一个名将在他的熏陶下,变为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过程。
    “曹公的本意,就是焚烧掉乌巢里的粮草。如此一来,整个黄河战线的袁军就会彻底崩溃。可袁绍也不是无能之辈,在乌巢布下了如此埋伏,便需要一个诱饵,将整个埋伏暴露出来。而我这位曾经来过乌巢的人,就是最佳的人选。”于禁的脸色仍旧很冷,甚至这个时候,他的心也很冷:“曹公不告诉我这些,只告诉我便宜行事,就是怕我临阵表现太过明显”
    “猜对了一半儿。”黑暗中虽然看不到蒋济的脸,但于禁却感觉到蒋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焚烧粮草这种事儿,非要是一个诱饵将整个埋伏暴露出来那么简单。这其中,还需要有人从中配合。我们不过是曹公布局下的一小部分罢了,曹公口中的便宜行事,绝不仅仅就是让你将埋伏暴露出来这么简单。”
    于禁有些吃惊,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前方有一处山坳,挥军指挥部下奔向那个山坳**凭险而守。刀盾手迅速在前方树立好大盾,弓箭手在手,恶狠狠随时准备射杀追击而来的骑兵——骑兵上山冲锋,对于骑兵来说,这不是一个很少的选择。
    然而,这个时候,蒋济环顾一周,却笑了起来,凑到于禁身边开口又道:“将军,你派几十兵士去那处点一把火,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观看一场好戏。”
    于禁伸眼一望,看到前方一片树林。登时明白了蒋济的意思:此处袁家既然埋伏了伏兵,那绝不可能只有乌巢城内一处。这里山坳树林遍地,袁军应该是把伏兵化整为零,分成几十队,以假城为圆心进行均匀配置。一旦敌人中计接近假城,他们就会从四面八方群起攻之,迅速结成包围网。
    之前蒋济一番作为,已经惊动了城中守卫。而先前又是一阵拼杀,那些埋伏好的兵士恐怕已经倾巢而出。若是于禁将故布疑阵,黑夜中袁军定然不分彼此,乱战一场——不要忘了,于禁这支部队,也是穿着袁军军服。
    想到这里,于禁对蒋济更是钦佩不已,“嗯”了一声,迅速下令让士兵如此施为:“蒋先生,我现在终于明白曹公为何一定要指定你随军了。这场战役没有你,还真不行。”
    “莫急,我说过,好戏还刚开场。”蒋济对着于禁又是一笑:“便宜行事,可没那么简单”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被忽略的杨松
    邯郸城中,杨松府。
    目前杨松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官位,不过,他长袖善舞,冀州不久之后,便弄清了冀州的几个派系。同时,借助袁绍对他的宠信,巧妙游走在这些派系当中的灰白界限当中,虽说也是如履薄冰,但在外人看来,绝对是如鱼得水。
    在今天这个有些诡异的夜晚,杨松心情有些不宁。他那位又聋又哑的老仆人为他端来一碗加了香菜与芸豆的羊肉羹,还有两条煮熟的地瓜后,杨松接过碗,挥挥手让他下去休息,自己也没什么食欲。便走进卧室,把房门都掩上。
    他的卧室不大,屋子的两侧全是书架,上面摆放着厚薄不均的诸多卷帙;靠窗的是一张床,床边还摆着一张红漆几案,旁边是一扇绘着跳七盘舞的舞女的屏风。
    当确认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以后,杨松把屏风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跪到几案前点燃蜡烛,搬来一个假人放在蜡烛之前。这样从外看来,就像杨松在秉烛夜读一般。而他真人则拉开书架,整个卧室一下变为一个机密库。
    杨松脱下鞋,静坐在床上,看似随意取来书架上的一卷资料,仔细查看起来——他喜欢这样安静又隐匿的思考,这样,他才能借助他不甚高明的智慧,拨开眼前的迷雾,看清事件的真相。
    今天沮授府发生的那件事儿,让他隐隐有预感——邯郸城内,将有大事发生。
    杨松书架的资料,都是他精心整理默写下来的精华。其中分门别类罗列了袁氏的政务外交、军队驻防、经济变革、人事调动、民心波动等诸多领域的二十余条情报,相当详尽,其中不少条都属于相当级别的机密资料。而那些只有袁家高级幕僚官员才有权限调阅的资料,现在却在这个身无半职的降将闲人眼前一览无余。
    这些,并不是马超要求杨松这么做的,而杨松也根本没有将这些资料交给暗影。在杨松的认为当中,无论是军事征战还是人性关系,都不过是一场交易。无论是张鲁、马超还是现在的袁绍,对杨松来说,不过是一个交易的对象而已。
    不过,目前看来,袁绍这个交易对象的资本,似乎快要被别人夺去了。他杨松,自然也要在这座大树倒下之前,重新找一个合适的大树——无疑,马超那颗大树,还是很牢靠的。
    只不过,之前自己错过一次机会,使得马超丝毫不犹豫将自己派来了袁绍这方。杨松很清楚马超在打什么算盘,事实上,杨松也尽量按照马超的心意,引导袁绍一步步走向灭亡。可惜,马超忘了,在汉中,杨松之所以能够那般影响张鲁,是因为汉中的杨家也是士族大户,可在冀州,杨松不过一落魄降臣,根本掀不起多少风浪。
    “看来,那个马超,很是忌惮我啊。”想到这里,杨松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番,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究竟是什么,让马超那么迫切想远离我?”
    杨松想不通,但他也不会纠结进这里面去。他是个理智的人,想得到的东西,他会用合理的代价去换取。而现在他要做得,正是这些。
    现在他握着的这一份情报也是自己默写下来的,而上面的一些内容,显然引起了杨松的兴趣:这上面其实没什么很“硬”的信息,只是杨松与辛毗闲谈时,发现荀谌跟沮授在颍川书院的时候,关系竟然十分融洽。甚至就连荀彧、荀攸这两位荀家子弟,都比不过荀谌对沮授的认可。只是后来,两人相继投靠袁绍之后,才日渐隔膜,最后导致到无话可说、形同陌路的地步。
    这样的情报令杨松微微皱眉,他仔细翻阅了有关荀谌和沮授的所有情报,发现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很大的争执冲突。仿佛只是在一夜之间,两人就有些生硬。而且,纵观两人在袁绍面前的进言,杨松发现一个更奇怪的事情。
    之前两人谏言,沮授同荀谌都是意见一致的。可在其他幕僚的攻击贬低下,并不如袁绍的耳。随后,沮授同田丰的关系渐渐近了起来,而荀谌的站位则很模糊,总是有意无意针对沮授。如此一来,袁绍反而因为荀谌的反对,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田丰和沮授的建议。
    “这?……”杨松默默看完这些情报,神情不由一凛:“这两人,难道是故意唱了几年的双簧戏,就是为了迷惑袁绍和其他那些幕僚?”
    这样一个假设,一下打开了杨松脑中的一扇门:沮授这个人,杨松也接触过,从他的言谈当中,他感觉到沮授有种和疲累沉重的气息。而造成那种气息的原因,杨松判定,是因为沮授一半精力在为他的袁绍主公出谋划策,另外一半精力消耗在确保这些主意不被那些白痴干扰上。
    顺着这样的思路想下去,杨松越想越觉得可能。突然之间,杨松迅速从另一栏标写着“间”字的书架上抽出一张扶风纸——那是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上面记录的是杨松在马超帐下时,听马超讲述过的徐州往事。
    他记得,马超说过当初在徐州的时候,荀谌对马超便多有敬慕,隐有投靠之意,但马超并没有挑破那一层窗户纸。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杨松一瞬间就断定马超是要荀谌在袁氏内部当一枚暗棋,伺机发动!
    还有,邺城失陷一事,杨松从沮授口中也探听出是马家暗影的诡计。那将这一切联系起来,不就是说——马超根本不知道沮授和荀谌的关系,而沮授一直利用荀谌在探听马家的动向?还有,最危险的便是,袁曹大战、沮授被捕,这两件事可能就是马家欲发动灭袁大计的先兆
    “马孟起啊,亏你智谋无双,手下也能士遍地。却怎么也想不到,沮授和荀谌还有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完全陷入了两人的算计当中”杨松嘿嘿笑了一声,但之后,他的脸就又陷入了沉静。
    因为,弄清所有脉络之后,他必须就要作出一个选择了。
    “这沮授和荀谌的猫腻,献与袁绍,算是交易;交给马超,却是投资。前者稳妥,但所得有限;后者风险颇大,收益却可能是几十倍”杨松嘟囔着,却毫不犹豫选择了投资:他不是沮授、也不是荀谌,真心会在一棵树上吊死。选择马超对杨松来讲,是最有利的买卖。
    更何况杨松将自己的目光又转向床后那数不尽的珠宝上面——马超这个人,还真是慷慨,不杀我在长安的家眷也就算了,竟然还将我最喜爱的珍藏秘密送还。他这个人,真的没看透荀谌和沮授的诡计吗?
    不舍地将一粒猫眼取在手中,杨松的脸有些颤抖:“选择马家,也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啊。至少,我现在就要用这些去当做资本拱手让出去,换来自己重回马家的资本这怎么突然让人那么心疼呢?”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曹操,曹洪?
    甘宁很不满意穿上那一身粗布麻衣,即便以前他纵横荆州水湖的时候,也是锦袍玉带,嚣张不可一世。而如今这个时候,非但穿得这般破烂,更令甘宁难以忍受的是,马超亲自下令,不让甘宁佩戴标志性的铃铛。
    甘宁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马超下令的时候,会特意加上一句不要自己觉得冤——这难道还不冤?当水贼也是有尊严的!
    甘宁恨恨地将大刀往穿上一杵,巨大的力道,顿时让船只晃动起来。感受到这些,甘宁的心就越发不平静了:主公手下明明有楼船战舰无数,却非要自己手下七千锦帆营选择这种最简易的行船,实在太冤了!
    心绪烦躁不堪之下,甘宁的眼神愈发冷厉,望着前方反射着微微月光的水面,他只看到平静无垠的黑暗——这让他的心绪更加烦躁。
    马超有言在先,今晚他的任务十分重要,从偃师顺流而下之后,一直逼近隐藏在延津渡口。待官渡火起,放过袁军大肆奔逃之后,再趁机出动,想尽一切办法,拖延阻住曹军的追杀。
    而这一点,就令甘宁更加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马家要帮助袁家打仗了?!
    所有一切不顺心的事件加在一起,令甘宁浑身不自在:“喂,带着蒸馏酒没?”他随口朝着身边一员亲卫问道——官渡那里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哪里会有大火?唯有那永远深沉的黑暗,一点点吞噬着甘宁本来就剩不多的耐心。
    那亲卫见甘宁神色,知甘宁不耐已经到了极点。眉头一皱,开口道:“将军,你知道的,我们身上不可能有酒。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有这个!”亲卫仿佛变魔术一般,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瓶。甘宁接过来,放在鼻间一闻:“好小子,我倒忘了,你们这些堪比队长等级的亲卫,都能领到一瓶酒精的。”说完这句,甘宁拿出水囊,想兑一些河水当酒喝。
    可犹豫片刻之后,甘宁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将手中的小瓶抛回给亲卫,道:“主公向来算无遗策,这次,冤就冤了,只要军功还算数儿,我们也就倒霉这一回!”
    同一时间,乌巢泽里。
    几十条木船在夜幕下的乌巢大泽飞快地前进着,船底无声地割开水面,分出两道浪花,像是锋利匕首在裁着布。这些木船没有船帆全靠划桨,在水中走得飞快,每条船上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士兵,吃*。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火点正在岸边缓慢地转动,如同夜空中的北斗一样醒目。
    “主公,我军已经接近乌巢。”许褚向身后的人抱拳。他全身披着重甲,像是一头棕熊。
    “张绣那边有消息了么?”回答之人声音有些低沉,又带着一点点疲惫。
    “已看到袁营举火,伏击应该已经开始。”
    “于禁果然是帅才”声音这下有些欢悦,弹动手指又道:“就按计划去做吧。”
    许褚肃然道:“属下明白。”
    整个船队在乌巢大泽纵横交错的水道里小小转了个弯,朝着岸边飞驰而去。如果是大白天的话,那么岸上的人就会看到,可这个时候,黑夜成了最好的保护色。船桨偶尔荡起的水花,根本传不到那些已经在乌巢外围乱战的袁军兵士耳中。
    而船上的曹军小心翼翼避开过浅的水道或暗礁,以最高的效率接近目的地。船队很快就抵达了大泽的某一处岸边,曹军士兵争先恐后地跳下船,在岸上迅速集结。这股曹军从下船到整队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而且全程几乎没发出过声音,只有凛凛的杀气逐渐凝集。
    他们登陆的岸边,距离乌巢城的北门只有几十步之遥。乌巢城背靠乌巢大泽,三面陆地都是严兵把守,只有靠着大泽的北面防守相对空虚。在这样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乌巢城北面甚至连火把都没安放一把——不是因为他们懒得布置,而是先前那股奇袭部队的暴露,让他们觉得曹军笨拙的计划已经破产。
    这股曹军在许褚的指挥下飞快地跑到城墙底下,拿出钩索朝上一抛。十几名腿脚利落的虎卫攀住绳子朝上爬去,不一会儿就到了顶端。他们猫着腰把钩索换成了绳梯,让更多人爬上来。没过一会儿,北门居然就被这些先锋从里面推开了。
    “备火!”许褚发出命令,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从身上解下一根缠着白布的粗大松枝,用火引点起火来。开始是十几个火头,然后扩散到几十个、几百个,乌巢城和乌巢大泽之间一下子被无数的火光充满。
    “杀!”许褚大喝一声。
    数千名士兵也随之大喝,连天空的云都为之颤抖了一下。曹军的奇袭部队像一把锋利的戈,狠狠地啄向乌巢城的缺口。曹兵沿着城门冲了进去,然后散开到每一条街道。一直到这个时候,守军才意识到城被突破了,他们惊慌地拿起武器,试图去阻挡。可羸弱的运粮兵又怎么可能是这些精锐的对手,散乱的抵抗几乎没有效果。
    乌巢的街道很狭窄,两侧的空地几乎都被辎重填满。许褚和虎卫们组成了一个圆阵,把中间披挂甲胄的主公保护起来,快速推进,直扑向府衙。开战前乌巢本为曹氏所有,所以城内布置他们都非常熟稔。
    然而,就是因为十分熟稔这个地方,许褚才知道,他现在仍旧在外围——虽然避过了那些楼车的伪装,但这里的街道和布局显示,他们仍旧在外城——而就在许褚考虑着如何分派人手,尽快焚烧兵粮、扩大战果之时,忽然身边一名虎卫发出一声叫喊,许褚疑惑地朝另外一个方向看去。他看到,在火把和灯笼的映照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很快青烟转成了黑烟,愈加浓烈。
    “这是谁擅自先动手了?”许褚眉头一皱,大为不满。
    “是我。”
    一个洪亮而得意的声音从内城城头上传出来,在场的人同时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全身掼甲的大将矗立如金刚,以手扶女墙,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们。身后,是不少身披战甲的将领环绕,犹如众星捧月。
    “韩猛?”许褚仰头大叫。
    “鼠辈!”韩猛骄傲地抬起右手,极其蔑视地看着许褚:“你们自以为算计无双,却不知道,我家主公早已运筹帷幄。你们千方百计想让我家主公屯粮至乌巢,我家主公就随了你的意,让你们这些鼠辈看着冀州的富饶丰盈羞死在这里!”
    一番话,尽数道出了袁家的骄傲,在这个将计就计的完美阴谋当中,韩猛的确也感到与有荣焉:“可笑啊,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能焚烧掉袁家的粮草?!”
    下一刻,韩猛略略停顿,把身体稍微前倾,把视线投向许褚的身后:那个全身披挂甲胄的中年人被虎卫团团围住,也仰望着内城顶端。他腰间悬着一把华美长剑,韩猛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名剑“倚天”——将那把剑亲手交给主公,可是一份不小的军功啊。
    然而,那个人似乎感受到了韩猛贪婪的目光,他伸手将头上的头盔摘下来,露出一张与曹操有几分相似的脸:“真是闷死了,还要听这只土狗在此狂吠,真让人心烦。”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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