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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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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耽只是笑,没再接话。
  薛六甲抬高声音,“你们合伙算计我,逼我出人,好像我这个人不好说话,是个胆小鬼,只会站在远处,眼睁睁看着你们与官兵拼命。我是那种人吗?你们派人来求援,我会不答应吗?”
  薛六甲正是这种人,对面五王却都摇头,说“不是”,说祖王误解了。
  薛六甲用力一挥手,“我已经宽恕你们了,干嘛还跟我装模作样?承认一次错误有那么难吗?”
  五王都不吱声。
  还没醉倒的将领放下酒碗,倒下的人一个接一个醒来,虽然不明所以,但都知道酒宴已告结束,祖王正在发怒,人人清醒三分。
  薛六甲四处寻找自己的神棒,发现不在身上,脸色骤变,宁抱关从桌下拣起来,扔给他。
  薛六甲接过之后抱在怀里,神情恢复正常,“差点……”话没说完,双手挥棒,一通乱砸,五王纷纷起身避让,片刻工夫,桌子全被砸倒,酒肉散落一地。
  薛六甲一边砸一边骂脏话,也不指名道姓,像是在骂所有人,良久之后,他总算停下,气喘吁吁,脸色更红,心情却好了许多,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有话必须说出来,心里坦荡,藏不住事情,也不记仇,别人有一点好处,我却会记一辈子。诸位的好处不止一点,我会记几辈子上,什么时候到了三十三天,也要向弥勒佛祖讲述你们的功劳。但你们得承认自己做过什么,要不然,我就成了傻瓜。我不想当傻瓜,你们也不愿意奉一个傻瓜当祖王,对不对?”
  马维没沉住气,第一个道:“我们的确希望祖王能早些参战,别无它意,只想合力击败官兵。”
  薛六甲露出大度的神情,“这就对了,我不生气,也不报复,就像我一直在说的,我宽恕你们。”
  甘招第二个开口:“我们自作主张,确实……有错。”
  “有错改了就好嘛。”
  薛六甲的目光又看过来,徐础只得道:“引兵向降世军是我的主意……”
  “够坦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少年英雄,这个女婿我是认定了,明天你跟宁暴儿一块成亲,他娶太后,你娶我女儿。”
  徐础轻轻摇头,没有直接反对。
  还剩下宁抱关与沈耽,两人互视一眼,谁也不肯先开口认错。
  刘有终在沈耽身后轻轻戳了一下,沈耽才不情愿地道:“兵不厌诈,但我确有不告之错,我……”
  “你的错不止于此。”薛六甲拎着神棒走到沈耽面前,目光冰冷,“引官兵的事情就算了,我不计较,反正是打赢了,怎么打的不重要。你的错是两面三刀,一边跟我商量着要杀宁暴儿,一边又跟宁暴儿勾结,要在城里杀我。”
  “祖王真是喝多了……”刘有终想打个圆场。
  薛六甲怒喝道:“闭嘴,你个老匹夫,两王交谈,有你插口的地方吗?”
  刘有终以相术闻名于天下,降世军将士对他颇为敬畏,薛六甲自己也是神棍,不吃这一套,刘有终受到训斥,一句不敢反驳。
  沈耽冷冷地回道:“祖王这是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你是不是向我承诺过,要在今天帮我杀掉宁暴儿?”
  沈耽昂首不语,身后的刘有终向晋军将领使眼色。
  晋军将领十余人,刚要有所动作,就被身边的降世军将领阻止,刚才还一同举杯痛饮的伙伴,突然间就成为冷酷无情的看管者。
  薛六甲又向宁暴儿道:“而你,今天也想杀我吧?”
  “我老婆就能杀了你,用不着我动手,也用不着非选今天。”宁抱关的语气同样冰冷。
  薛六甲大笑,“这是实话。”然后转向沈耽,“晋王,你选吧,今天你要杀谁?”
  沈耽一下子落入窘迫境地,向诸王看去,“大家商量好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受着吗?”
  大殿里的将领降世军独占四成,殿外还有一批薛六甲中途招来的士兵,强弱易势,另外四王各自低垂目光,没做回答。
  薛六甲笑道:“晋王这招真妙,一下子将所有人拉到自己身边,让我成为诸王死敌。你以为我会上当?我有弥勒佛祖看顾,额头中间有慧眼,肉体凡胎看不到它,它却能看穿肉体凡胎。你们都是肉体凡胎,尤其是你,晋王,你的肉都烂了,胎里全是坏水,我看得一清二楚。”
  徐础终于完全明白过来,宁抱关刚刚逃过一劫,他用强娶太后这一举动败坏自己的名声,将“祸水”全引向了晋王沈耽。
  徐础同样明白,薛六甲这是在分而破之,先除掉他眼里最大的威胁晋王,以后再依次除掉其他诸王。
  他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上前一步,拱手道:“祖王弄错了,要杀你的人不是晋王,是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 信任
  薛六甲的话就像是一阵阵寒风,吹醒了大醉的众人,甚至令有些人瑟瑟发抖。
  徐础的话则像是冬天里的一声惊雷,震得众人魂魄出窍,等到魂魄回到原位,许多人立刻做出行动。
  孟僧伦等吴将一跃而起,可他们的数量比晋将更少,被周围的降世军将领全给按下。
  徐础冲吴将点下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继续盯着薛六甲。
  沈耽、宁抱关等人比诸将更惊,每个人心中都生出无数的疑惑以及无数的冲动,想立刻做点什么,又什么都不敢做。
  所有人当中,数薛六甲最为惊讶,歪头拧眉,好一会才干笑道:“你在开玩笑吧?”
  这是一个台阶,虽然不够牢固,至少能踩着走下来,徐础却一点也不领情,反问道:“祖王说晋王的那些话也是开玩笑吗?”
  薛六甲目光扫动,先看诸王,再看诸将。
  宁抱关、甘招、马维三人还没表露出任何倾向,但他们手下的将领,尤其是那些略微知情的“甲士”,已然蠢蠢欲动,大殿内,单独一王的将领远远少于降世军,加在一起,却要稍多一些,薛六甲必须叫进来殿外的士兵,才能占据优势,但也会是一场苦战。
  这是庆功宴,除了薛六甲时刻带着神棒,其他人没都有携带兵器,至于甲衣里面藏着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许多将领依然迷迷糊糊,没明白周围为何安静,薛六甲突然放声大笑,“玩笑,都是玩笑。看不出吴王平时拘谨,其实也挺会玩儿。哈哈,晋王,你没当真吧?这就是玩笑,让大家乐呵乐呵,你瞧,人都醒了,咱们可以接着喝下去了。”
  “祖王都没当真,我怎么会当真?”沈耽微笑道。
  将领们没听懂笑意何在,三三两两地跟着干笑,过了一会,才齐声大笑,到处寻找还没破碎的碗,重新倒酒,互敬互戏。
  但气氛终归是变了,刘有终扶着沈耽,向诸王告罪,无论如何要先走一步,晋将都要跟上,刘有终却命令他们留下,“祖王今日心情好,你们要代替晋王敬酒,务必要让祖王尽兴。”
  晋将轮流上前敬酒,薛六甲送碗到嘴边,意思一下,他已经没心情喝酒,抱着神棒想东想西,偶尔用余光扫一眼诸王,尤其是吴王徐础,但是再没有“开玩笑”。
  宁抱关起身告辞,徐础、马维、甘招立刻跟上,谁也不愿单独留在大殿里。
  薛六甲意兴阑珊,挥手道:“走,都走吧,我要一个人留下。娘的,皇帝的屋子真大,连铺炕都没有,就睡在那张硬椅子上吗?”
  众人陆续告退,一出大殿,就像比赛一样,拥着自家主公,跑得飞快。
  孟僧伦等人二话不说,与执政先回城内的临时营地。
  六王进城,薛六甲占据皇宫,其他五王各占一面城墙,吴军与蜀军人少,共占西墙。
  殿内诸王不和的消息已经传开,半路上,一队吴军兵卒赶来相迎,吴将这才稍稍放心。
  到了城墙下的营地里,徐础与诸将进入大厅,点起油灯,喝茶解酒,孟僧伦终于腾出空来,半是责备、半是敬佩地问:“执政……干嘛要说那些话?万一降世王……”
  一想到降世王发怒,诸王众将当场火并的场景,孟僧伦等人不寒而栗。
  徐础心里比谁都怕,脸上却无丝毫惧意,反而露出笑容,“我敢‘认罪’,因为我知道降世王绝不会动手,为何?因为五王各有忠士,若是齐心协力,至少能与降世王拼个两败俱伤。降世王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挨个试探,就是想分化诸王,然后各个击破。他已选中晋王,我若不开口,降世王必然以为计谋已成,将会肆无忌惮。晋王若死,四王更弱,皆成他的刀下鱼肉。”
  众将既敬畏又疑惑,还是觉得执政的胆子太大了一些。
  徐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与诸王私下已立誓言,降世王还算聪明,他当时若是非要治我的罪,宁王等人也会站出来‘认罪’。”
  众将这才稍稍安心,孟僧伦道:“执政昨晚出城,夜会晋王等人,为的就是这件事?”
  “正是,那时降世王尚未显露恶意,所以我没跟诸位商量。”
  “这种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跟随执政,你指哪我们去哪。”众将纷纷表态。
  宋星裁已然酒醒,忘了自己曾在大殿上抓着执政追问昌顺之的死因,慨然道:“降世王的意图已经很明显,非要置诸王于死地不可。执政下令吧,吴兵虽少,尚堪一战,降世军乌合之众,面对官兵时畏战不前,全靠着晋王率领骑兵才能勉强守住,我们都不怕降世军。”
  “诸位辛苦些,严守营地,切勿轻举妄动,待我与诸王商量妥当之后,再做打算。”
  众将告辞,各去分派兵卒。
  孟僧伦四处巡视一圈,单独回来见执政,拱手问道:“正是用人之际,为何不见唐为天与王颠?有这两人守在执政身边,我们在外面拼杀时,也能安心些。”
  “我让他们返回汝南,与鲍将军汇合,观望形势。”徐础没提他让王颠率兵前往邺城的命令。
  “执政早知道东都是块险地?”
  “嗯。”
  “那咱们不如趁夜离开,直奔汝南。我也看出来了,诸王各怀异心,就算侥幸除掉降世王,晋王、宁王之间也有一战。咱们不如回江东,先站稳脚跟,再图中原。”
  “东都是要地,所以也是险地。吴军趁夜离开,担逃亡之名,回到江东之后何以服众?必须挟战胜之威,裹数万之众,方可一举平定江东。”
  孟僧伦知道执政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因为在江东屡战屡败,才被迫来到洛州,若是又被迫返回江东,殊无胜算。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执政自有主意,我们拼命就是。”
  “有劳孟将军。吴军人少,每一个都要珍惜,我在想办法,能不拼命,尽量不要拼命。”
  宋星裁从外面进来,“执政,有人求见,自称是郭时风。”
  郭时风也参加了大殿之宴,宋星裁对他却没有印象。
  “这是梁王与晋王的谋士,快请进来。”
  孟僧伦与宋星裁露出喜色,终于相信执政与诸王之间真有联合。
  郭时风带来一名随从,进帐之后,见无外人,随从摘下头盔,上前两步,跪在地上,向徐础道:“晋王要我务必跪谢吴王,他不能亲来……”
  随从竟然是刘有终,徐础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大哥这是干嘛?愚弟如何承受得起?”
  刘有终坚持拱手跪拜,然后才站起身,激动地说:“吴王今日之义举,昭如日月,莫说是结拜兄弟,便是一母同产的亲兄弟,又当如何?晋王说了,吴王今天救下的不是他一条性命,而是晋军近万将士、乃至并州数十万百姓的命。晋王还说,他这条命从今往后属于吴王,请吴王随意处置,一声令下,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晋王与晋军将士也会直趟过去,绝无二话。”
  刘有终一口一个“吴王”,再不称“四弟”。
  面对两名谋士,徐础又有一番说话,微笑道:“合则生,散则死,一直都是这个道理,晋王明白,我明白,梁王等人也明白。今日之事,非一王所能独挡,若是彼此推诿,更会落入敌人彀中。”
  郭时风终于能插上一句话,“梁王也说了,吴王仁义,除了吴王,他谁也不信,万事皆请吴王做主。”
  “降世王一计失算,必然再生它计,如何应对,还需诸王共商大计。”
  郭时风、刘有终哪里肯同意,只说是晋王、梁王的主意,必须由吴王做主,否则的话,他们宁可连夜逃走,也不想留在东都。
  任何一位稍有野心的王,都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东都,徐础推辞再三,勉强道:“好,请两位回去转告晋王、梁王:五王联合总得有人做主,承蒙二王信任,我可以挺身而出,但是不能立刻‘做主’,待我说服宁王、蜀王之后,再请二王,五方合力,方有胜算。在此之前,请各王谨守营地,先求自保,不要让降世王有可乘之机。”
  “城里的降世军虽多,不过六千人,各门皆由诸王把守,绝不再放人进来就是。”郭时风道。
  徐础点头,降世王贪图皇宫,的确是个昏招,“但是不要轻举妄动,东都形势复杂,需步步小心。”
  刘、郭两人点头,刘有终道:“宁抱关果然阴险,他假装迷恋美色,令薛六甲将忌惮之心转到晋王头上,没准他还事前告密……”
  徐础摇头,“如果有人告密,薛六甲用不着挨个试探,他向来不喜欢有人称王,仅此而已。五王既要联合,不可再互生疑心。”
  刘有终讪讪地笑了笑。
  郭时风道:“宁抱关、甘招毕竟是降世军出身,他们若被降世王拉拢过去,咱们就更不占上风。”
  何止不占上风,哪怕只是宁抱关一个人倒向降世王,吴、晋、梁三王也不是对手。
  “信任最重要,五王必须互相信任,才有机会破局。”徐础尤其需要“信任”,他的将士最少,诸王彼此防备的时候,他只能当一个传话的谋士,取得“信任”之后,他才能借势成为真正的吴王。
  郭时风、刘有终同时拱手道:“我们两家信任吴王。”


第一百六十六章 借兵
  甘招打算离开东都,甚至不讳言这是一次“逃亡”。
  徐础与甘招共占西城墙,见面比较方便,他进屋时,甘招已经穿上全副盔甲,正在来回踱步,看到吴王,他很高兴,“必须走了,一刻不能停留。徐公子——请允许我不称吴王——徐公子跟我一起逃亡吧。”
  “去哪?”
  “当然是益州,徐公子建议我去那里立足,你还说离开得越早越好,不可耽搁。”
  “蜀王还在城外时,离开得越早越好,既已进城,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甘招颓然坐下,发了一会呆,抬头道:“降世王的心事不在我身上,这样也不行吗?”
  徐础坐到对面,微笑道:“与降世王无关,是晋王和宁王,他们不会放过你。”
  甘招一愣,“我没得罪他们两个……”
  徐础微笑不语,甘招想要继续辩解,话未出口,脸色先已微红,于是挤出干笑,“徐公子,不不,吴王真是个聪明人。”
  “我对他们说,绝无告密者。”
  甘招沉默一会,“我不是有意告密,只是……只是……”
  “薛六甲找上你了?”
  “他派人找我,还威胁我,说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一王立威,如果我不开口供出一人来,就要拿我开刀。”甘招尴尬地笑了笑,“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所以……”
  “所以你没供出一人,而是供出所有人。”
  甘招更加尴尬,“降世王本来就已怀疑诸王,我顺着说了几句,但是没提今日的计划,我曾向吴王承诺保密,真的只字未提。”
  甘招的“告密”虽未指向任何一王,却足以令薛六甲下定决心要杀一王,经过一番权衡,他选中了晋王沈耽,要不是徐础挺身而出,大殿里已是鲜血沾地。
  “吴王胆子真大,但是这么一来,降世王更加相信诸王都在反对他,早晚要动手。”
  “五王守门,部下将士至少一万人,薛六甲只带六千人入住皇宫,怕他做甚?”
  “五王虽有万人,但是彼此不合,降世王最擅长挑拨离间,而且他在城外还有数万人,一旦攻城,五王将腹背受敌。”
  徐础笑道:“城外降世军虽众,但是不擅攻城,五王各留数百人守城,足矣。薛六甲挑拨离间,对秦州乱民有用,对五王无效。咱们这些人不至于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一同抗衡官兵时,五王联合,薛六甲在哪呢?如今东都已下,诸王人人出力、人人有功,唯独薛六甲乃是被迫参战,在战场上,他可曾倾其所有、奋勇杀敌?”
  甘招摇摇头,默不做声。
  “蜀王追随降世王日久,对他或有忌惮,我们几人可不管他是不是弥勒亲传弟子,哪怕他是弥勒本人降世,如今也是肉体凡胎,该杀还是要杀。”
  甘招叹了口气,“吴王请听我说,我也不相信降世王的那套鬼话,我担心的是……还是诸王不和。”
  “即便联手过一次,蜀王仍存疑虑?”
  甘招笑着摇摇头,又叹一声,比上一次更长更重,“吴王的眼光比我准,我不信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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