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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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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成自溃,无关天意,趁其势者得其名,晋阳兵在孟津一战成名,也是这个道理。”
  甘招笑道:“倒也是,官兵在孟津无端惊溃,原因至今成谜,事隔不久,好多人却已忘记这件事,只记得晋阳兵大胜,称其为神勇,降世王最忌惮者,就是晋王。”
  徐础恍然,怪不得诸王会面时,薛六甲故意冷落沈耽。
  “只有一个办法能让降世王出兵。”徐础道。
  “原闻其详。”
  “官兵打到门口,降世王只能应战。”
  甘招想了一会,笑道:“官兵立壁坚守,怕是不会轻易出来,何况降世王在后方扎营,官兵必须先击败五王,才能攻到降世军营前,除非——”甘招看一眼徐础,“五王给官兵让路?”
  徐础摇头,“义军缺少操练,不懂进退之术,一旦给官兵让路,斗志顿消,可能会自行崩溃。”
  “徐公子想必已有妙计。”
  “算不上妙计,只能说是时势所迫,五王若能真心联手,五军合为一军,尽力自保,或许能让官兵知难而退,转而进攻降世军。”
  “如果官兵拒不出战的话……”
  “官兵一定会出来。”徐础肯定地说,没有解释原因。
  甘招放下酒杯,拱手道:“我明白了,五王合则生,分则死,我愿与诸王同生共死,不过我人微言轻,扮猪尚且吃力,扮虎更是不像,在晋王、梁王那边说不上话……”
  “我去劝说晋、梁二王,甘统领至少能与宁王说上话吧?”
  甘招点头,“宁王之心深似海,劝他并不容易,但我能说上话,明天我就去见他。”
  “甘统领打算如何劝说?”
  “晋王之外,降世王最忌惮者则是宁王,宁王对此心知肚明,我相信他宁愿与诸王联合,也不愿臣服于降世王。”
  “甘统领要小心,观降世王白天之意,很可能也要拉拢宁王。”
  甘招笑道:“让徐公子猜对了,我明天去见宁王,正是奉降世王之令前去示好。降世王的意思是我们三人出身相似,都是真正的降世军首领,徐公子等人则是外来者,出身高门,与降世军不会是一条心。”
  “降世王倒是信任甘统领。”
  “嘿,权宜之计而已,降世王不信任何人。”
  “咱们来往不便,我营中有位宋星裁宋将军,甘统领想必认得,今后由他替我传递书信,若换成别人,甘统领不必接待。”
  “认得。我派铁鸢来送信,徐公子记得此人吧?”
  “记得。”徐础在降世军营中曾受到甘招部下的保护,闲聊时互道姓名,其中有一位铁鸢,是个高大的汉子,脸上经常带笑。
  两人又聊一会,甘招告辞,徐础亲自送到营外。
  事情有了一点眉目,徐础很高兴,回帐中自斟自酌三杯,想着明天见到沈耽、马维之后该怎么措辞。
  孟僧伦在外面道:“执政,我有事求见。”
  “请进。”徐础正襟危坐,对这个孟僧伦,他的感情十分复杂,不能离得太远,也不能靠得太近,分寸极难把握。
  孟僧伦自从透露他曾与公主定亲,又施苦肉计骗官兵上当之后,就将自己当成执政王的第一号亲信,有话必说,从不隐瞒。
  这次求见也不例外。
  “我听说诸王聚会时,执政曾受宁抱关羞辱,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
  “传言纷纷,营中人都知道。”
  徐础摇头,“这是谣言,诸王虽然没谈出什么,但是无人受辱。”
  孟僧伦脸色稍缓,“吴人宁死不屈,如果宁抱关仗势欺人,请执政告诉我,我愿舍身为执政报仇。”
  徐础微微一笑,“得孟将军一诺,天下人谁敢轻视于我?孟将军请坐,与我共饮几杯。”
  孟僧伦脸色终于舒展,与平时一样半是敬畏、半是慈爱,坐在对面,给徐础斟酒,“非我多心,实在是传言太盛,而且……”
  “孟将军但说无妨。”
  “执政还是太年轻些,吴军将士敬你如神,到了外面,尤其是面对那些草莽出身的所谓英雄时,气势上难免会低人一头。”
  徐础好久没被人说“太年轻”了,“低人一头”倒是刚刚听人说过,笑道:“真英雄有名有实,当面折人,得名而不得实,无益于事。”
  “咱们不求当面折人,至少不能受欺负啊。执政可能不太了解吴皇的规矩,想当年,吴皇所至之处,无人敢于仰视,外国使节在城门外就得跪拜,不守礼者,割去耳鼻,再不守礼,剜眼拔舌……”
  “亡国之君,不值得效仿。”
  孟僧伦长叹一声,喝下杯中的酒,“吴皇确有些残暴,但规矩总是没错的,执政初得王位,当以严治下,树威立仪……算了,执政比我聪明百倍,自有打算,我不多言,只请执政记得,我愿为执政门前猛犬,撕咬无礼之人,奋不顾身。”
  “谨记于心。”
  孟僧伦起身告辞。
  徐础稍稍松了口气,吴人重名而又固执,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七族子弟,几乎个个如此,孟僧伦更是其中翘楚,但他们对执政王可谓忠为耿耿,是吴军的骨干。
  徐础对这些“骨干”不太满意,却不能舍弃,只能小心应对,尽量用其所长,避其所短。
  面对甘招,徐础反对“扮猪吃虎”,对面孟僧伦,则要示意他偶尔“扮猪”其实是有用的。
  酒菜已凉,徐础意兴阑珊,叫人进来收拾残桌,再送一盆热水来,烫脚之后就要休息。
  寒冬里以热水浴足,比喝酒还要快意些,徐础正在闭眼享受,忽觉一阵冷风袭来,睁眼看时,是唐为天抱着被褥进来。
  “孟将军让我今后守在大都督身边,寸步不离保护安全。”唐为天在门口铺床,倒下便睡。
  “诸王聚会时的事情,你不要向外乱说。”徐础叮嘱道,以为传言来自唐为天。
  唐为天腾地坐起来,瞪大眼睛,“不是我,真不是我,好几个人来问,我一个字都没说,不信的话你问孟将军,他缠着我追问了半个时辰,许我好处,我就是一个字没说。”
  唐为天满脸委屈,徐础相信他,笑道:“是我弄错了,想必是从别的军营传来的。”
  水已经凉了,徐础抬脚出来,擦干上床,唐为天端走水盆交给外面的卫兵,回来道:“有人就是嘴欠,到哪都要编瞎话,要是我,干脆不让他们进营。”
  “你在说谁?”徐础莫名其妙。
  “这些天有不少人前来投奔,其中一伙从前是降世军的人,我认得……”
  徐础顾不得穿靴子,赤脚跑到门口,向卫兵道:“叫孟僧伦、王颠、宋星裁立刻过来。”
  徐础回到帐中,看向一脸惊讶之色的唐为天,“诸王立约,不招对方的人,薛六甲这是在给我挖坑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拍即合
  辨认降世军士兵很容易,他们大都操秦州口音,而且对唐为天手中的棍棒存有莫名的敬畏,甚至不敢长时间盯瞧。
  徐础客气地派人送他们去往蜀王甘招的营地。
  将领们不太服气,回到帐篷里,王颠首先发难,“群雄并立,君择臣,臣亦择君,秦州人愿意加入吴军,有何不可?”
  孟僧伦替执政王说话,“不能这么说,如今降世军强,吴军弱,平白得罪他们没有必要,今后大家招人的时候注意些,别让秦州人进营就是了。”
  王颠兀自不服气,连连摇头,“降世军也就是人多些,如今连人都往别处跑,真看不出他们哪里强。”
  徐础不愿多做解释,“六王定约,就按约定来,至少在攻破东都之前,不要收留秦州人,降世军即便没有那么强,这个时候也不宜挑起内乱。”
  王颠勉强点头。
  徐础刚要开口屏退众将,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问道:“没有江东人过来投奔吧?”
  将领们互相看看,没有立刻回答。
  果然让徐础猜中。
  “多少人?”
  王颠抢先道:“不收留秦州人也就算了,江东人本来就是咱们吴国的将士,加入吴军谁能说什么?”
  “这个时候跑来的江东人,必是吴越王宁抱关军中的河工……”
  王颠嗤之以鼻,“宁抱关一介莽夫,怎配称‘吴越王’?他称王的时候,问过吴人的想法吗?”
  徐础脸色稍变,孟僧伦上前道:“不多,几十人而已。据他们说,宁抱关待人苛刻,军中的秦州人总是欺负外人,所以他们才会逃亡,只希望有朝一日能随吴军返回家乡。我想宁抱关也不会在意这点人。”
  “在宁王那里受不得苦的人,在我这里也是无用,给他们盘缠,让他们自回江东。”
  孟僧伦应允,王颠心中一直有股气,大声道:“执政谨慎过头,忒小心了些,吴军如果连自家人都不敢收留,以后凭什么与群雄争锋?说得过头一些,又凭什么回江东扫定吴国?”
  “王将军似乎有话,都说出来吧。”徐础道。
  众将不语,孟僧伦悄悄使眼色,王颠装作没看见,“执政是否当着诸王的面说过,要将吴国让给宁抱关?”
  “吴国如今归谁所有?”徐础反问道。
  “当然是归执政、归七族、归吴国将士所有。”
  “既然如此,吴军干嘛大老远跑来洛州?真的只为攻破东都吗?”
  王颠脸上一红,孟僧伦插口道:“都是自己人,用不着撒谎,江东眼下还被官兵占据,或一城一主,或连城为盟,咱们都是在江东被逼得走投无路,听说降世军强盛,才来洛州寻找机会。”
  王颠昂然道:“江东是官兵的,吴国却是咱们的,两者虽是同一个地方,称谓不同,意义自然也不相同。”
  吴士重名至此,徐础没办法,只得改口道:“同样,我让出的是江东,而非吴国。”
  王颠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可是……没有江东的土地与百姓,吴国在哪呢?”
  徐础微笑道:“吴国就在这里,在于你我,在于满营将士,只要咱们上下一心,吴国就在,若是离心离德,便是号称占据九州,又有何用?我明白王将军的心意,但是急不得,该让的时候就得让。”
  “该夺的时候呢?”王颠不放心,追问一句。
  “大势所趋,谁能逆之?”
  王颠拱手深揖,“是我愚钝,望执政海涵。”又向诸将道:“执政说了,让出江东只是虚辞,反正江东不在吴军手里,等吴军强大,自然还是要回归故里,兴复吴国!”
  众将欢呼,徐础只能默认。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过来投奔的河工还是要被送回江东去。
  次日一早,徐础带领数十名卫兵前往梁王营中。
  中途要经过蜀王营地,甘招不在,一早出发去见宁抱关了,派人等在路上,留下口信,感谢吴军送还降世军士兵。
  双方都知道那些士兵其实是薛六甲派出来的,谁也不肯点破。
  梁军营地颇为广大,可与降世军营地比拟,里面的人却少多了,许多帐篷只是个样子,远看像是真的,近瞧就会发现那只是一块块被支起来的破布,后面根本没法住人。
  马维深谙虚张声势的重要,营中旗帜林立,骑兵跑来跑去,看上去至少有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
  听说吴执政王到访,马维一改昨日的客气与冷淡,亲自迎出数里,与徐础在路上相见,跳下马张臂相迎,笑道:“昨晚眼跳,就知道今日会有好事,原来是吴王登门。”
  徐础迎上前,拱手道:“故人面前,何敢称王?马兄若不见弃,你我还以兄弟相称。”
  “础弟深知我心。”马维立刻改口,亲自引路,步行进营,“础弟觉得梁军如何?”
  “气势雄伟,壮如山岳,义军精兵,梁军分其半。”
  “哈哈,假的,都是假的,用来欺骗官兵耳目而已。”
  进到营中,马维下令设宴,徐础不想耽误时间,推却道:“今日前来拜访,实有要事。”
  马维立刻屏退部下,留徐础一个人交谈。
  “腊月二十,马兄果真要为先锋?”
  “说到做到,王者无戏言。”
  “马兄以为能有几成胜算?”
  马维收起笑容,“实话说吧,前头有胜算,后头却没有。”
  前头是官兵,后头是降世军,诸军的心事都一样,识破薛六甲的诡计,担心降世军会趁乱偷袭。
  徐础道:“我来见马兄,为的就是这件事,降世王若是一直按兵不动,五军便是击败官兵,也难逃背后之劫。”
  “础弟乃是‘智囊’,可有妙计?”
  “谈不上妙计,当今之势,唯有五军联合自保,将官兵引向降世军,然后再参战,到时由不得降世军坐壁上观。”
  “我也正有此意,我与础弟多年至交,情逾手兄,梁、吴两军当不分彼此。以后我去淮州,与吴国是近邻,更该多多来往,础弟一句话,梁军将士随你调遣。”
  “梁军人多势众,马兄又为兄长,自然是吴军听从马兄指挥。不过只有咱们两家联合还不够,必须是五王齐心,才有可能扭转战局。”
  “晋王那边问题不大,我听其言,晋军也觉势孤,颇有联合之意。就是不知道吴越王、蜀王心里怎么想,这两人都曾是降世王部下,蜀王还是心腹之人……”
  “我与宁王有旧,有把握劝他联合,宁王加入,蜀王那边也好说。”徐础不提甘招昨日的拜访,就像马维不提他与沈耽早有计划,徐础今天不来,马维很可能会去吴军营地里拜访。
  马维笑道:“吴越王这个人……心事难测,听说他写信劝础弟速称王,是真的吗?”
  徐础点头。
  “呵呵,我猜吴越王的意思是要将础弟留在洛州,免得你先往江东抢占地盘,令他无处可去。”
  “想必如此。”
  “础弟跟我说句实话,你既看破吴越王的用意,为何还来洛州?”
  “江东诸城仍被官兵占据,这边东都不破,那边守兵不溃,吴军只能逐城争夺,旷日持久,非上策也。何况攻破东都乃是扬名天下的一大良机,有识之士都不会错过。”
  马维大笑,“没错,哪怕梁军只剩一兵一卒,我也必须赶来参战,错过这次机会,日后就只有称臣的份儿。”
  马维又长叹一声,“即便扬名天下,后面的事情仍是一步比一步更难:降世王虎视眈眈,梁军在淮州人生地不熟,能否立足,难以预料,即便一切顺利,北有冀州突骑,南有吴越之兵……”
  马维伸手抓住徐础的手腕,热切地说:“础弟不必向我隐瞒,你与吴越王日后必有一争,胜者得江东,断无共享之理,吴军眼下稍弱一些,你有何打算?”
  “还没想那么远。”
  “呵呵,础弟对我也要藏着掖着吗?事到临头再做打算,可不是础弟的风格。”
  徐础想了想,“宁抱关兵将皆强于吴军,不可与之争锋,我的计划是攻破东都之后,立刻乘船东进,先收滨海之地,然后西行。宁抱关少船,十有八九会走陆路,由西向东进发,两军有段时间不会相遇。”
  “此为权宜之计,以后呢?”
  “宁抱关为人苛刻,他在西面以严猛夺城,我在东面以宽厚招抚,而且吴军中尽是江东人士,吴人两面受敌,自会投奔于我。待强弱改易,我再与宁抱关决战。”
  “哈哈,妙计。”马维赞道。
  徐础自然不会将真计划说出来,笑道:“终归是得人心者得江东,但是人心难料,我前面的路,不比马兄轻松。”
  “梁、吴以后会是近邻,你我努力,各自占据一州,然后携手扫平天下,划江而治,岂不美哉?”
  马维第一次说类似的话时,徐础还只是一名四处流浪的谋士,今番再提,马维显得诚恳许多。
  “天下易平,知己难得,马兄明白我的心事。”
  马维将徐础的手腕握得更紧一些,“更远的事情先不提,我去说服晋王,础弟说服吴越王与蜀王,五军联合,从吴、梁开始。”
  两人又谈一些细节,徐础告辞,回到吴军营地时,已过二更。
  冬夜寒冷,风声呼啸,徐础驻足观看卫兵牵走马匹,忍不住想:王者无友,自己不可多愁善感,当勇猛直前。
  王颠留守营地,走来道:“有故人来访,执政要见吗?”
  “哪位?”
  “他不肯透露姓名,我们搜过了,他身上倒是没有兵器。”
  “带我去看一眼。”
  王颠引路,小声向徐础道歉:“我昨晚无礼太甚,请执政治罪。”
  “我宁愿诸将都像王将军一样有话直说,何罪之有?”
  王颠露出笑容,来到客人所在的帐篷,轻轻掀开帘子一角,让执政王往里面看。
  徐础只扫了一眼,认得那真是故人,而且是他意想不到的东都故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合营
  楼家第七子楼硕坐在帐篷里,紧张不安地轻轻抖动右腿,一旦发觉,他就伸手按住,可是要不了多久,那条腿又会不由自主地跳动,一次比一次严重。
  楼硕干脆将手按在腿上,咬着牙,全力与它较劲。
  徐础进帐,在门口站了一会,楼硕才发现身边有人,立刻站起身,惊讶地打量十七弟,半晌无语。
  “在下徐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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