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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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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所有人还是保持凝望姿态。
  天亮前的寒意最重,多厚的衣物也阻挡不住冷意的侵袭,徐础握住缰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以缓和气氛。
  “无论谁抓住官兵将领,能不杀就不杀,带到我面前来,我得好好感谢他送来的这份大礼。”
  徐础说得有些生硬,周围的人还是笑了,你一句我一句,气氛为之一变,不那么紧绷。
  千斤秤指向远方,“好像有火光!”
  徐础也看到了,抬手示意众人止声,没过多久,有一阵锣声传来。
  这是前方斥候发来的讯号,敌营中确实着火。
  徐础拍马前行,骑兵随后,步兵再后。
  刚出营地,就有斥候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声道:“着了!”
  吴军加速。
  还没到拐弯处,官兵营中的火势已清晰可见,营中的惊慌叫喊声声可闻。
  徐础拔刀,学宁抱关等人的样子,发出嗥叫,身后声音汇成一片,冲向敌营。
  徐础的坐骑是匹好马,他却不是第一等的骑士,离敌营还有一箭之地,被其他人超过。
  官兵以车辆环营,只留一条狭窄曲折的小道,马匹在这里必须减速,极易成为弓弩的目标,可官兵早已乱成一团,没人守卫通道与营门。
  徐础顺利进入营地,只管奔驰、大叫,有几次,散落的官兵就从马前跑过,似乎挥刀就能砍中,他却放弃追赶,严格遵守自己事先制定的策略:此次夜袭,不为杀敌,只为驱散官兵,灭乱之威,长己之气,顺便抢夺一批军资。
  吴军还打不得硬仗。
  周围的叫喊声越来越响亮,身后却渐渐变得安静,徐础跑到尽头,调转马头,发现身后只剩下一个人。
  乱军中想要牢牢跟随主将,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多年的演练与严明的号令,吴军一样也没有,进营之后不久,就在黑暗中各自为战。
  剩下的一个人不是唐为天,也不是孟僧伦,而是千金秤。
  千金秤握着一杆长矛,“大都督,往着火的地方去,方便大家互相看见。”
  徐础点头,看准最近的一堆火,拍马冲去,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觉得后背上挨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摔下马,手中的刀也扔了出去。
  徐础遭到暗算,第一次带兵作战,他就被自己人出卖。
  千金秤跳下马,跑到徐础身边,将长予插在地上,拔出随身短刃,“抱歉,大都督,借你的人头一用。官兵势众,打败这一拨,还有下一拨,我不想再担惊受怕,用你的人头或许可以换个官儿当。”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护主
  徐础身穿盔甲,后背遭受的一击没造成严重伤势,从马上跌落却摔得他眼前一黑,半天爬不起来,等到稍稍清醒些,看到千斤秤手握短刃向自己走来。
  千斤秤单腿跪下,先摘掉头盔,牢牢抓住发髻,短刃向脖子抹去。
  徐础挣扎不得,心中一沉,想不到自己竟会死得如此冤枉。
  砰的一声,千斤秤向前栽倒,不由自主要以双手撑地,短刃贴着徐础的脖子划过。
  砰砰砰连续三声,千斤秤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础被压在下面,同样动弹不得。
  “瞧他的面相就不对,大都督,你还活着吗?”
  “嗯。”徐础费力地发出一声回应。
  千斤秤被挪开,唐为天扶起徐础,“你应该留着神棒,它能保护你。”
  徐础晃晃头,又清醒不少,低头看向千斤秤,“真想不到……”
  “有什么想不到的?公子当上大都督,好多人眼神都不对,尤其是这个家伙,我当时就觉得他有问题。”唐为天向尸体上啐了一口。
  “你看人的眼力比我强。”徐础笑道,慢慢走了几步,觉得肋骨有些疼,但是没有大碍,轻轻推开唐为天,拣起地上的头盔,“我还能走,给我找匹马。”
  徐础的坐骑已经不知去向,千斤秤的马匹还在旁边,唐为天牵过来,“行吗?”
  徐础咬紧牙关,翻身上马,笑道:“没死就是没事,你怎么会找到……待会再说,先与其他人汇合。”
  唐为天也上马。
  徐础拔出千斤秤的长矛,虽然不怎么会用,握在手里至少觉得踏实些,也能用来唬人。
  夜袭十分成功,官兵完全没料到叛军有胆量主动进攻,真以为东都已经陷落,所以叛军能从后方闯进营地。
  官兵一个个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几乎没人留下来反抗。
  吴军将士尝到甜头,早将大都督事先的叮嘱忘得干干净净,到处追杀官兵,剩下的人则在营地里大肆劫掠。
  徐础逐渐聚集起一批人,命令他们停止搜刮,一半人去灭火,一半人将官兵停在营外的车辆推到另一头,重新排列,成为吴军的一道关卡。
  天边放光,徐础查点人数,发现只剩下七八百人,其他将士跑去追赶官兵,还没回来。
  徐础扔掉长矛,下马在人群中大喊大叫,命令将校召集部下、排列阵势,以免官兵杀个回马枪。
  至于营地里的物品,则是人人有分,待一切稳妥之后再做分配。
  将近午时,汝南城里来了一批援兵,他们到得正及时,那些出营追赶官兵的吴军将士正拼命往回奔跑——他们撞见了大队官兵。
  幸运的是,大队官兵受到逃亡乱卒的影响,以为前方有埋伏,没敢立刻冲上来,吴军将士因此能够逃回营中。
  官兵出现在视野中,他们已经回过神来,摆出阵势步步逼近。
  宋星裁出去追人了,回来时满脸是汗,既兴奋又惊恐,“全是骑兵,得有好几万人!”
  他说得过于夸张,官兵最多有一半是骑兵,人数也没有几万之多,可还是比吴军骑兵多出十几倍。
  “挪开车辆。”徐础下令,他要再用一次疑兵之计。
  大都督的威望已经建立起来,众人愿意听他的命令,只是搬车的时候,目光总要时不时往官兵那边望一眼。
  徐础又传令下去,命宋星裁、戴破虎带手下人退回城内休整,昨晚参战的其他将士搬运一切能搬走的军资,新赶来的数千援兵列阵与官兵对峙。
  他还特意交待,将士来往时,多造些灰尘,远远望去,像是有上万人在频繁调动。
  新赶来的官兵也中计了,没有发起冲锋,反而后退数里,摆出守势。
  一些人没走,坚持留在大都督身边,孟僧伦十分愧疚,他曾信誓旦旦要保护公主之子,结果进营不久就迷失了方向,天亮之后才回到徐础身边,从此没再离开半步。
  冬季里天黑得早,官兵派出数百人,发起两次试探性的进攻,徐础禁止部下举起刀枪,反而又遣走一半人,只留下一千多人。
  吴军缺少操练,一千多人站得横七竖八,不成阵形,徐础也不排兵布阵,只要求兵卒盯住本部的将校。
  天色稍暗,徐础上马,带兵前进数里,也摆出试探架势,见官兵不肯接招,这才慢慢退回汝南城外的营中。
  同样的招数竟然好用,徐础心中连称幸运。
  入营之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下马时险些直接跌在地上,唐为天手疾眼快,冲过来一把抱住。
  孟僧伦察觉到不对,马上过来询问:“大都督受伤了?”
  唐为天嘴快,“还不是那个千斤秤?他昨晚偷袭大都督,差点……”
  “没什么大碍,千斤秤已死,算是罪有应得。”
  孟僧伦大惊,“小姓将领竟然做出这种事!”
  “只是千斤秤,与其他将领无涉。”徐础推开两人,坚持自己走回帐中。
  在唐为天的帮助下,徐础脱下身上甲衣,身上到处都是青肿,右肋下还有血迹。
  孟僧伦更加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向大都督推荐千斤秤,以为他不会有歹心,昨晚也是我没能保护好……”
  徐础笑道:“这是打仗,哪能不受点伤?擦擦就好,我能受得了。”
  徐础站起身,要穿衣出去巡营,孟僧伦将他按下,“大都督休息,我去安排守卫,有事再请你定夺。”
  徐础其实是强自支撑,只得道:“那就有劳孟将军了,叫上鲍将军,让他负责奖赏将士,不要拖过今晚。”
  “是。”孟僧伦告退。
  唐为天找来水和绢布,擦掉血迹,仔细看了看,“还行,血止住了。”
  “我说过没事。”徐础重新穿好衣服,盔甲既沉且硬,只得放弃。
  外面传来叫喊声,徐础道:“你去看看,外面在吵什么?”
  唐为天出去,很快回来,笑道:“是群官兵,大家在逗他们玩儿呢。”
  官兵跑得快,可还是有上百人被俘,吴军第一次获得大胜,士气高涨,不顾外面有大军危险,在营中尽情羞辱俘虏。
  徐础不喜欢这种事,向唐为天道:“找宋星裁来。”
  宋星裁功劳最大,一阵风似地进来,兴奋、寒风与美酒三者齐下,令他两颊绯红,胸膛挺起,“大都督叫我?明天与官兵决战,我还做先锋!”
  徐础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官兵大军,只知道硬拼的话,吴军肯定不是对手。
  “决战之事待会再说,奖赏分下去了?”
  “正在分,鲍将军是个公平的人,大家都很满意,而且都愿献出一份给大都督。”
  徐础笑道:“不必,出力的是诸将士,受赏皆为应得。嗯,你去将官兵俘虏都关押起来,不要让他们受辱。”
  宋星裁一愣,“羞辱官兵能够提升我军士气。”
  “士气足够了,我担心会过头。”
  “好……吧,既然大都督下令。”宋星裁出去,外面的嘈杂声很快消失。
  唐为天道:“大都督别太心善。”
  “我太心善吗?”
  “在降世军里,但凡是抢来的东西,必须分一半给头目,头目看心情返还一部分,可没有人一点不要。”
  “嘿,所以降世军人多却极混乱,终究难成大气候。”
  “我也觉得这样的分配不合理,可官兵都是坏人,打死也不冤枉,大都督不该救他们。”
  徐础轻叹一声,“官兵皆是征调,原本也是百姓,被迫从军,何以都是坏人?”
  “原本不坏,当上官兵就坏了……大都督说的可能有些道理,总之你别太心善,当心军中还有千斤秤这样的家伙。”
  “我会小心。”
  徐础还是想出去看一眼,以免将士生出疑心,刚刚起身,宋星裁又从外面进来,“大都督认得一个叫周律的人吗?”
  徐础一愣,反应了一会才猛然想起这是东都的故人,惊讶地说:“东阳侯之子周律?”
  “对,他的确自称是什么侯之子,说家里会出钱给他赎身,还说是大都督的同窗好友。”
  “带他来。”徐础不当周律是好友,但也没有恶意。
  周律被士兵推进帐篷,跪在地上爬行过来,先磕头,再抬头,盯着徐础看了一会,突然放声大哭,“原来真的是你!”
  唐为天拔出别在腰带里的棍棒,喝道:“挺大个人,哭什么?这是吴国的徐大都督,快快拜见。”
  “故人周律,拜见徐大都督。”周律倒是听话,立刻改口。
  “你怎么会来这里?”徐础问。
  周律跪在地上没敢起身,虽然止住眼泪,脸上还是一副哭相,“都是我父亲,非让我出来历练,原以为这边的叛军……不不,吴军比较弱小,一击便溃,没想到碰上的是徐大都督。被抓之后,我才听说徐大都督原本姓楼……”
  徐础摇头,官兵里如果尽是周律这样的人,才是“一击便溃”,“东都怎样了?”
  “啊?还是……那样。”
  “我问你,湘东王和太皇太后还在东都吗?还是兰恂掌握兵权吗?还是梁家控制小皇帝吗?城内民心如何?大臣有何异动?官兵可还愿为天成朝卖命?”
  周律眨眨眼睛,一个问题也回答不出来,想了一会,说道:“我就知道一件事,大将军已经官复旧职,不日即将率军平乱……”
  兰、梁两家必是走投无路,才会让大将军重新出山。
  徐础正要再问下去,孟僧伦带领十几名卫兵进来,个个手持刀枪,身上还有血迹。
  徐础一惊,唐为天握紧棍棒,周律直接尖叫一声,吓得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孟僧伦道:“大都督可以安心了,从此以后,军中再没人敢生异心,小姓诸将已被我等杀光。”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军法
  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孟僧伦对徐础就表现出亲人般的和善与热情,非常坦然地承认自己不是带兵的料,甘愿做个和事佬,安抚七族子弟,免除徐础的后顾之忧。
  徐础怎么也想不到,孟僧伦竟会做出屠杀将领这种事,而且事先一个字也不透露。
  大敌当前,吴军却自斩一条手臂。
  徐础又惊又怒,忘了身上的伤痛,走到孟僧伦面前,“你……”
  孟僧伦跪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也是我动的手,与他人无关,请大都督责罚。”
  他身后的十几名卫兵也都跪下,纷纷声称自己才是主谋。
  徐础压下心中愤怒,叹息一声,“孟将军一片忠心,可你坏了军纪,不可饶恕。”
  “末将不求饶恕,只求大都督在军中平平安安。”
  徐础又叹一声,向唐为天道:“请鲍将军来。”又向孟僧伦道:“你们起来吧,带我去看一眼。”
  “大都督……”
  “我不是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孩子,有将领因我而死,我怎可避而不见?”
  “是。”
  孟僧伦前头带路,众人拥着徐础出帐。
  营地里的将士正在兴高采烈地炫耀所得奖赏,见到徐础走来,远远地躬身行礼,经此一战,他们对这位年轻的统帅已有敬畏之心。
  杀戮发生在一顶帐篷里,七名小姓头目横尸地上,大都被抹了脖子,看样子没经过挣扎,孟僧伦策划得极为精准,杀人时没引起任何注意。
  徐础看了一会,心中又涌起一股愤怒,强行忍住,下令道:“拆掉帐篷。”
  “拆掉帐篷,外面的人会看到……”
  “这种事情,能瞒得住吗?”
  “小姓十营还有不少小头目,至少要将他监管起来。”孟僧伦还要再劝。
  徐础直接向卫兵下令,卫兵们不敢违抗,七手八脚地拆除帐篷。
  徐础站在外面,鲍敦匆匆跑来,拱手道:“军赏已经分发完毕,记录在册,大都督……”
  看到帐篷下面的七具尸体,鲍敦大惊。
  发现尸体的人越来越多,七族子弟还好,小姓将士却是大惊,人人呼叫,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徐础不让卫兵跟随,独自走到小姓将士当中,他一到,众人避让,喊声渐消。
  “我知道,有些人对我不满,恨不得我死。”徐础高声道。
  小姓将士嘀嘀咕咕,不知是辩解,还是承认。
  “金刀刘昨天就想动手,翻江龙见事情败露,自行逃走,许多人都看到了。”
  一名将士开口道:“大都督这是要向我们报仇吗?”
  徐础举起手臂,继续道:“就在今早,袭击官兵营地时,千斤秤要割我的人头送给官府邀赏。”
  与前两人相比,千斤秤的威望更高一些,此次夜袭,吴军伤亡不多,千斤秤死得莫名其妙,早已惹来小姓将士猜疑,现在算是真相大白。
  “大都督杀死了千斤秤?”
  徐础几下脱掉上衣,露出遍体的青肿,“是他差点杀死我。”
  众人惊呼,唐为天上前,举着棍棒大声道:“千斤秤是我杀的,有谁不服气?”
  没人吱声。
  徐础穿上衣服,转身看向七具尸体,又转向小姓将士,“想让我死的人不只那三位。”
  小姓十营的头目虽然互不统属,常有明争暗斗,但是对外时常能保持一致,千斤秤等三人地位最高,他们的计划,另外七人通常都会参与。
  小姓将士依然惶惑不安,却已不再群情激愤,一人道:“如果他们真有异心,该杀,但是我们对大都督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众人和道。
  徐础不让唐为天跟随,又往人群中走出几步,完全陷在小姓将士中间,“千斤秤等人想要夺取大都督之位,推举不成,便生杀心,诸位还有谁想当大都督?”
  所有人都摇头。
  “所以我相信你们。”徐础拍了几个人的肩膀,转身走出人群。
  孟僧伦正关切地看着大都督,刀已出鞘,以备不虞。
  徐础也盯着他,心中一会叹息,一会愤怒,止步道:“这里是咱们吴军的营地,大家的自保之地,只要营地在,所有人皆得安全。所以无论有什么理由,营中不可随意杀人,绝不可以。刀枪要用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杀自己人,只是怯懦。”
  孟僧伦以及参与杀戮的卫兵露出愧色。
  “孟僧伦,你可知罪?”
  孟僧伦放下刀,拱手道:“是我自作主张杀死七名头目,未向大都督请示,罪该万死,请大都督杀我以平众心。”
  徐础向鲍敦道:“鲍将军监护全军,按军法论,孟僧伦等人该当何罪?”
  说是军法,连个现成条文都没有,鲍敦又非行伍出身,哪懂什么军法?但他守城多日,自己定下一些规矩,于是道:“营中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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